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秋娘颜倾雪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纨绔:和死对头做对?靠他上位林秋娘颜倾雪全文》,由网络作家“稚小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便坐着陪我下一局吧!”沈时逸便顺势开了口。不待沈时逸反应,颜倾雪已经率先落子:“王爷,请!”沈时逸性子风流浪荡,但下棋的时候眉眼却极为认真,像是对待什么神圣之事。他每一步棋,看似毫无章法,可每一颗棋子都能在合适的时机发挥出作用。他看似散漫随意,可攻势却极为凌厉,步步紧逼,颜倾雪应对的吃力。颜倾雪其实也颇精棋艺,她父亲颜司明也尤爱棋艺,她自小耳濡目染,,也是弈棋高手。颜司明曾说过:“弈棋如智斗,智谋万丈深。布棋似布阵,点子如点兵。”只是为报血海深仇,她入鬼谷六年,六年不碰棋局,到底生疏了。这么想着,她思绪不禁又想到了颜司明,难掩悲伤。沈时逸存了欺负她的心思,所以并未手下留情。看她半天不落子,才细细去看她。却发现她咬紧牙关,眼眶通红...
《嫁纨绔:和死对头做对?靠他上位林秋娘颜倾雪全文》精彩片段
“那便坐着陪我下一局吧!”
沈时逸便顺势开了口。
不待沈时逸反应,颜倾雪已经率先落子:“王爷,请!”
沈时逸性子风流浪荡,但下棋的时候眉眼却极为认真,像是对待什么神圣之事。
他每一步棋,看似毫无章法,可每一颗棋子都能在合适的时机发挥出作用。
他看似散漫随意,可攻势却极为凌厉,步步紧逼,颜倾雪应对的吃力。
颜倾雪其实也颇精棋艺,她父亲颜司明也尤爱棋艺,她自小耳濡目染,,也是弈棋高手。
颜司明曾说过:“弈棋如智斗,智谋万丈深。布棋似布阵,点子如点兵。”
只是为报血海深仇,她入鬼谷六年,六年不碰棋局,到底生疏了。
这么想着,她思绪不禁又想到了颜司明,难掩悲伤。
沈时逸存了欺负她的心思,所以并未手下留情。
看她半天不落子,才细细去看她。
却发现她咬紧牙关,眼眶通红,双眸中浮起一层水雾,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不是吧,他不是鬼谷的人吗,怎得这般娇气?
一个男人,下棋输了,都要哭吗?
还是,他到底年纪小,性子要强,自己把人欺负得狠了?
这么想着,再落子的时候,沈时逸就留了分寸,故意留了几个破绽给颜倾雪。
颜倾雪也是如他所料的抓住了他给的破绽,吹起了反攻的号角。
但几个回合之后,他就发现颜倾雪攻势渐猛,不需要他让着,也能与他一较高下了。
二人打的难分伯仲,但看棋盘之上,却是黑子隐隐占了上风。
颜倾雪唇角勾起,看向沈时逸时弯了眸子:“若我赢了,可否向王爷讨个彩头?”
少年不笑时眉眼冷清,可笑开了,便弯了眸子,如璀璨的烟火,让人心中一颤。
沈时逸压下心中异样,看向她笑弯了的眸子:“哦?你就这么确定自己赢了?”
颜倾雪却是嗔笑一声:“王爷莫不是怕自己输了?”
“好好好,那我便许你一个又如何?”
“不过”沈时逸却是语气微扬“若是我赢了呢?”
沈时逸十指修长,晶莹白子被他捏在指尖,抬头看向颜倾雪,他也要一个彩头。
还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
颜倾雪便笑得有些无奈了:“那我便也许王爷一个彩头,行了吧!”
沈时逸便也笑了:“如此甚好!”
再观棋盘之上,黑子已成包围之势,将白子团团围住,绝无生机。
“王爷可要输喽!”
颜倾雪挑眉。
不知为何,胜过沈时逸,她内心便极为满足。
许是少有人能这般与她棋逢对手,她今日也很是尽兴。
“是吗?”
沈时逸眉眼带笑,轻轻落下一子,胜负已定。
看似她的黑子已将沈时逸的白子堵的绝无生机,可恰恰是这番景象,却迷惑了她的双眼,没看到沈时逸的另一条生路。
被逼入绝境是假,让人掉以轻心,一叶障目才是真。
沈时逸就像个高明的猎手,布好天罗地网,只等着猎物以为自己已经逃出生天,再狠狠收网。
让人跌落云端。
所谓胜利的景象,不过是他给人营造的黄粱一梦罢了。
只差一颗棋子。
只可惜,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许是她太过错鄂,沈时逸便讪讪一笑,抬手拿回一颗白子:“本王给你一次回头的机会!”
“多谢王爷,不必了。”
“落子无悔!”
落子无悔,她也绝对不会回头。
她向来不走回头路,她只会一直往前,送那些该在地狱的人统统下地狱!
“好个落子无悔!”
“今日本王高兴,你输了,本王也给你彩头,说吧,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呢?
她想要他的娘亲爹爹,她的阿兄,想要颜家的一个公道。
她也想要那些薄情寡义,狼心狗肺之人的命,要他们都不得好死。
可是,他能给吗?
“我想要在王爷身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她如今身在翊王府,出入办事没有一个正经的身份极为麻烦。
“你想要什么身份?”
沈时翊低眉。
一个男人,这样的身份,他给是不给?
他能不能给?
不过,到底是亲口许了这人一个彩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若是这人执意要,他也就只能勉为其难的给了。
“王爷近卫。”
王爷近卫!
“嗯?你想要的身份是本王的近卫?”
“自然,我观王爷如今只有萧煞一个近卫,我有了王爷近卫的身份,行事会方便的多。”
“王爷以为?”
颜倾雪反问。
“呵,本王近卫,本王的近卫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沈时逸低嘲一声,像是有些不屑。
“我功夫不在萧煞之下,可护王爷无恙。”
“我有能力胜任近卫之职。”
“况且,这彩头是王爷亲口许诺的。”
“王爷是君子,我相信王爷一诺千金,不会食言。”
她都把这人夸上天了,她就不信这人能拒绝。
“呵!本王倒是第一次听人说本王是君子,本王可不是什么君子,本王是纨绔。”
“王爷切莫轻贱自己,王爷当如天上月,未来也定能问鼎高位,王爷的一言一行,自然都是极为重要的。”
颜倾雪试图挽回。
不是吧,她都夸成这样了,这人真不松口啊?
沈时逸抬眸去瞧,只瞧见了少年一双狡黠的眸子,巴巴的望着他。
罢了罢了。
沈时逸干脆棋也不下了,挥袖离开时,冷哼两声。
“明日,本王会让萧煞告知全府,你是本王新招来的近卫。”
“多谢王爷!”
目送人离开,颜倾雪浅笑,果然,对付什么人就得用什么样的方法。
颜倾雪这般想着,一路回了院子。
刚回了院子,就有婢女送了饭菜过来,好不丰盛。
看着一桌佳肴,颜倾雪暗笑,这沈时逸是把她当猪来喂啊。
可惜肖逸不在,没口福啊,这翊王府的伙食可比鬼谷好的不止一星半点。
也不知肖逸醒了没,那小子,跟在身边聒噪,可冷不丁的走了,她还有些不适应呢。
她正想得入神,房门被人推开了,他还以为是婢女,便没抬头:“什么东西,放下便好,你出去吧!”
没想到是萧煞:“我奉殿下的命令,来帮小公子收拾行李。”
萧煞显然还没适应陡然多了个抢饭碗的同事,还一口一个小公子。
“嗯?收拾行李干嘛?”
萧煞像是看白痴似的看了她一眼。
“王爷的近卫,自然要搬到王爷院中去啊!”
不是,也没人告诉她,近卫还要搬去和沈时逸同住啊?
萧煞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殿下近卫,自然要时时在殿下身边的啊。”
“不然殿下在前院被行刺,你在后院怕是连一点动静都听不到!”
“又何来保护殿下无恙之说呢?”
颜倾雪一时有些无法:“王爷派你来的?”
“不然呢?”
近卫要搬去同住,可她是女儿身,虽说只是在一个屋檐下,却是多有不便。
可沈时逸既然派了萧煞亲自来,那想必也是态度强硬,那也只能如此了。
只是处在一个屋檐下,她便要谨慎的多,怕是要费些功夫。
其实说是帮她收拾行李,但她的房中跟本没有行李,萧煞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
只是多了个颜倾雪。
跟着萧煞七拐八拐,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沈时逸院中。
沈时逸住的院子叫梧桐榭,处于翊王府的正中,当中雕梁画栋,山水雅趣,一花一石,一草一木,都别出心裁,经过精心设计。
少一分则寡淡,多一分则无趣。
每一处的设计都恰如其分,十分奢靡。
且占地面积十分大,原本颜倾雪还想着同处一个屋檐下十分不便,如此看来,倒是她想多了。
萧煞把他带到地方,算是已经完成了任务,也不同他多说话:“你叫什么?”
“肖寒!”颜倾雪便答他。
“肖寒,上半夜你去给殿下守夜!”
看颜倾雪脸上不解。
“既然做了殿下的近卫,负责殿下的安全,自然晚上也不例外!”
“夜晚上半夜你负责,下半夜由我负责,两班交替轮岗,时辰到了,我自然会去替你!”
“知道了!”颜倾雪面上笑着答应。
萧煞这才离开,颜倾雪推开房门,倒是比她在后院住的考究多了。
清一色的黄梨木家具秀气淡雅,架子床上挂着软烟罗纱帐,桌上一个小兽模样的紫金香炉里熏着不知道什么香,倒是蛮好闻的。
奔波了一天,她也有些累了,索性就躺在床上了,不知怎的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萧煞吵醒的,她睡觉向来极浅,稍微一点的动静就能把她惊醒,萧煞推开房门的一瞬间她便醒了。
萧煞端了饭菜来,面上还是冷淡:“用晚膳的时候你没来,我便让小厨房给你留了饭菜,吃过了便去守夜吧!”
颜倾雪向他道了谢,他没什么反应,只交代了颜倾雪一些事情,便出去了。
这萧煞虽然是个冰块脸,可性子很好呢。
吃过晚饭的时候,已近薄暮,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料峭的秋风里已经带了些寒意,颜倾雪缩了缩身子,敲响了沈时逸的房门。
沈时逸像是知道她会来,听到敲门声并未抬眼:“进来吧!”
隔了一道锦绣山水的屏风,沈时逸声音深沉:“搬来梧桐榭,可有什么不适?”
“并无。只是我不知近卫要搬来与王爷同住。”
“这是职责,萧煞同你是一样的。”
“还是说,你不想与本王同住?”
沈时逸语气又带上了惯有的轻佻。
“能与殿下同处一个屋檐下,自然是肖寒的荣幸!”
颜倾雪笑着答他。
沈时逸便不说话了,沉默半晌:“好了,出去守着吧!”
房间内,沈时逸表面安静的临摹着一份字帖,内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把这样一个人,放在身边,究竟合不合适?
他写完了一份字帖,抬眼看向门口,那人本就瘦弱的身体在烛火下更显单薄,似是有寒风吹过,冷得打了一个哆嗦。
说起来,过几天就到霜降了呢。
颜倾雪在门口站着,虽说寒风料峭,可内心却极为平静,说起来,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心无旁骛的时候了。
大多数的时候,她都被那些执念裹挟着往前走,一刻不得放松,这样清静的时刻,很是难得呢。
冷不丁的就听到沈时逸一声:“进来吧!”
她推开房门进去,扑面而来的暖意将她包裹,被冻僵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
虽说还没到寒冬,可沈时逸的房间里已经烧起了地龙,外面料峭如冬,他的房间却温暖如春。
“本王无聊,你坐着陪本王下棋吧!”
不远处的小几上赫然是一副棋盘,桌案上的花瓶里还插了几枝桂花,空气中有几分甜腻的香甜。
沈时逸坐在一边,撑着一边额头,百无聊赖的唤她。
“参差分两势,玄素引双行!”
“殿下先请!”
颜倾雪坐了下来,这次执了白子。
沈时逸便正了身子,落下一子。
他下棋时很是认真,大抵是这样针锋相对,步步为营的棋局,也能唤起他曾经征战沙场,运筹帷幄的日子吧。
比起如今的声色犬马,沈时逸,大概也更怀念曾经的日子吧。
颜倾雪落下一子:“王爷可知大理寺少卿陆亭钦?”
沈时逸看她一眼,执了黑子落下:“略有耳闻!”
“陆亭钦与宋怀安颇不对付,王爷可知是为何?”
“本王不知。”
“但本王听说他妹妹陆婉婷颇有姿色,但如今已二十又四,却至今未嫁!”
颜倾雪想与他谈正事,可谁知这人又扯到了人漂亮姑娘身上,还真是。
“王爷喜欢,赶明儿去求个赐婚,想来沈泽川也不会拒绝。”
如今翊王妃位置空悬,若沈时逸真求了陆婉婷,沈泽川只需把陆家拿捏在手心,陆婉婷自然能成了他的眼睛。
沈泽川自然求之不得。
察觉到她话中不忿,沈时逸唇角勾起:“怎得?听我说人家姑娘,你吃醋了?”
吃醋?她吃那门子醋?颜倾雪暗道这沈时逸还真是风流,正经不了一会儿,连他一个男的都调戏。
“王爷多虑了!”
不管心中如何吐槽,面上却还是一本正经。
“有传言说,这陆婉婷至今未嫁,是为了一人。”
沈时逸一脸神秘。
“哦?”颜倾雪好奇。
这究竟是多好的男儿,才能让这陆婉婷如此痴情。
在她看来,世间男儿皆薄幸。
一个沈泽川,已经让他恶心透了。
“此人已死!”
“那究竟是何人?”
“此人便是——”
本来她今早去找沈时逸,就是想同沈时逸说说宋怀安之事。
可由他问出来,却好似变了味道。
颜倾雪一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啊?”
看沈时逸戏谑的眸子,却是突然感觉脸烧得厉害:“我是想同你说宋怀安之事的。”
“是吗?”沈时逸微微皱眉,像是有些疑惑。
但不再过问,转身离开了。
颜倾雪看人离开,这才回了房间内。
肖寒既然已经提醒他盯着宋怀安,那此人必有马脚。
他常到梨花巷一带施粥,那看来她便有必要去一趟梨花巷了。
不过梨花巷这名字,倒是颇为耳熟。
梨花巷是坐落于城南的一条巷子,周边鱼龙混杂,多是从外地逃难过来的,聚集于此,久而久之,便成了三教九流之地。
是以,这边的百姓都生活贫困,吃不上饭也是常有的事。
说好听点叫梨花巷,说不好听点就是难民区。
颜倾雪此时穿了一身粗布麻衣,混迹在人群中,与此地居民一般无二。
难怪她会觉得这“梨花巷”耳熟,那时她母亲还在时,同样乐善好施,也常到此地施粥。
那时她也来过几回,只是大多走得匆匆,是以印象不深。
今日又故地重游,却是又想了起来。
“喂,小子,过来!”
她站在那,却忽得听到有人厉喝一声。
颜倾雪回头,不远处一个男人正瞪着她。
男人长得高大,左脸一刀刀疤划过一边眼眸,剩下的一只眼睛阴鸷,看向人时,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面相极凶。
看颜倾雪没什么反应,又厉喝了一声,颜倾雪便走了过去。
待人走得近了,李渊眸中鄙夷之色更甚。
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有什么用。
一个大男人,瘦弱成这样了,想是也穷得叮当响,怕是捞不到什么油水。
“小子,看你这样子,新来的吧,怕是不知道这梨花巷的规矩吧!”
李渊神色倨傲,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有何规矩?”颜倾雪不解。
“来到这”李渊手指了指“这儿,是你三爷我的地盘,来我这,是要交保护费的。”
保护费?
颜倾雪心下了然。市井之地,,多的是这种地痞流氓,常常打着保护费的幌子勒索那些软弱之人的钱财。
这男人便是这样的小混混。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颜倾雪便道:“要交多少?”
李渊看到这却是心中暗喜,这小子果然单纯,定要狠狠地敲他一笔。
李渊狠狠咳了一声:“五......不对,八百文!”
一次开口多要点,一会这小子拿不出来,要他五百文,他还会觉得自己走运了。
李渊打着小算盘,内心得意。
却不料,颜倾雪想也没想,直接从袖中拿出一两银子:“给你!”
李渊看颜倾雪如此简单的就拿出了一两银子,却是有些震惊。
他本来还想着这小子拿不出来八百文,然后他就勉为其难得让他给五百文就行,还等着他感恩戴德的。
看来,这小子,不是个穷光蛋,是个财神啊。
李渊眼睛转得飞快,拦住要走得颜倾雪:“等等!我说得八百文是一天的保护费。”
“你刚来到此地,我便念你不易,给个八两吧!”
八两?
这都够普通人家一年的生计了,这男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我没有!”颜倾雪便也干脆了断。
她现在身上是真没八两,就算有,她也不会给了。
李渊却又是眼睛一瞪,面露凶光:“没有?我看你是不想给吧!”
这小子虽穿着粗布麻衣,可不难看出手脸白净,不是长期混迹在这梨花巷中的。
况且,一两说拿就拿,没有丝毫犹豫,如今却说没有了,看来便是不想给了。
“不拿钱来,你今日,怕是走不出这梨花巷了!”
说话间,周边的几个混混也凑了上来,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颜倾雪冷笑一声,贪心不足蛇吞象,倒是她欠考虑了,对付这种市井小人,你一再让步,他只会得寸进尺。
“你笑什么?不想受皮肉之苦就乖乖拿了钱解决麻烦,也省得你三爷我动手!”
李渊不以为意,看着眼前没什么表情的少年,以为他被吓傻了。
“自然是笑,给你好脸给多了!”
言罢,不再废话,挥了拳头朝李渊脸上打去。
这种小混混,她不靠内力,就凭蛮力,也能一个收拾一堆,就全当活动活动筋骨了。
她的攻势来的得猝不及防,李渊还没反应过来,结结实实的一拳头已经落在了脸上。
李渊错愕一瞬,张嘴吐了一口血水,连带着掉出两颗门牙,眼里已经杀气腾腾:“没看出,你小子还是个练家子。”
“不过,今天,就算你给了银子,也晚了。”
说完也不再犹豫,朝颜倾雪攻去。
李渊身材高大,每一击都颇有力量,他拳头使了劲,想着定要让这少年知道知道得罪他得下场。
可交手几招,他就察觉出了不对。
太快了,这少年的身形太快了。每一拳,他都觉得中了,可却每一次都恰好被这少年躲过。
接连数拳,都落了空。
而这少年的拳头他却看不真切,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落到了他身上。
颜倾雪存着逗弄他的心思,每一拳都不下全力,只让他吃痛,却并不会让他丧失战斗能力。
鬼谷的功夫都十分诡谲阴险,以快闻名。
她的身法其实还不算快,肖逸自幼便在鬼谷,又在肖寒调教下长大,是以他身法奇快,一般人与他交手连他影子都捕捉不到。
而她的拳脚功夫,也就只能在这些没什么本事的人面前耍耍花架子了。
不过,也足够了。
李渊自知不敌,挥挥手:“一起上!”
他此刻也不怕丢人了,总比栽在这里的好。
那些人闻言便一起攻了过来,可在颜倾雪眼中,一个和一群,却是没什么分别。
她身手敏捷,招式变幻莫测,在一群人中也游刃有余,毫不吃力。
想着还有正事要办,便也认真起来,不消片刻,便将众人统统放倒。
李渊又被卸掉了一条胳膊,浑身上下全是伤口,虽不致命,却也够他吃一壶的。
他此刻也有些后悔,谁能想到这弱鸡似的小子这般厉害,早知道拿了他一两就放他走了。
颜倾雪站在正中,神色倨傲,眉眼冷清:“这是我今日教你的一个道理,叫见好就收!”
李渊却记吃不记打,仍旧嘴硬:“小子,你别得意。”
“我大哥李杰可是天香楼的护卫统领,若是知道我受了委屈,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天香楼,你怕是没听过吧!”
“天香楼乃是汴京最大的酒楼,是京中名门望族,达官贵人的聚集地。”
“你若是识相,便自断一臂,留了银子,我便大人有大量饶你一命。”
颜倾雪却是发笑。
李杰,这名字怎得这般熟悉,莫不是那日在天香楼中扬言要杀他,却被他一掌震飞的那个?
她低头去看,果然这二人眉眼间有些相似。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之前打了李杰,今日打了李渊。
这一家子还真没出一个好东西。
“天香楼?李统领?我还不放在眼里!”
颜倾雪语气轻蔑。
“哦?是吗?你倒是好大的口气。”
忽的,身后传来一声,李渊闻言眸中一喜。
正中坐着的,赫然是沈时逸。
沈时逸眸子带了厉色:“我竟不知,你还有这等本事!”
颜倾雪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沈时逸掐住了脖子:“说,沈泽川派你过来,究竟有何目的?”
颜倾雪闻听此言,却是面露嘲讽之色,挣扎着说出口:“呵,沈泽川!”
她态度奇怪,沈时逸一时捉摸不透,顺势松开颜倾雪:“说,你是何人?接近我,究竟有何目的?”
颜倾雪大口喘着气,细白的脖颈已被沈时逸抓破,她却不知道疼。
“呵,沈泽川,他算什么东西。”
“我乃鬼谷之人,王爷可唤我肖寒。”
“至于遣入翊王府,只因我们有共同的目标。”
“嗯?”
沈时逸疑惑。
颜倾雪忽的凑近:“那九五至尊之位,本应是王爷之位,如今被他人坐着,王爷当真甘心?”
“王爷想要那位置,而我想要沈泽川的命,我们有共同的目标。”
“而我身后,亦有鬼谷,可替王爷谋划。”
“王爷,当真不心动?”
每一句话,都在蛊惑人心。
她像个迷人的妖精,在引诱沈时逸掉入她的陷阱。
沈时逸却是清醒的很:“我如何相信你?”
“现任中书令宋怀安乃沈泽川左膀右臂,我愿斩他此臂,以示诚意。”
“如何?”
沈时逸望向她,眸色深深,当中算计让人捉摸不透,转身离去。
只在离去时留下一句:“从今日起,你可自由出入翊王府!”
待人离去,颜倾雪才松了一口气,松开掌心,掌心已沁满汗水。
这沈时逸,越发让人难以看透。
不过没关系,她的目的已达成,如今背靠翊王府,行事便要方便的多。
翌日,颜倾雪用过早膳,便出了院门,门口的侍卫果然没再拦着她。
她本想找沈时逸说话,却没见到沈时逸,倒是见到了他身边的侍卫。
那侍卫微微点头,语气铿锵:“在下萧煞,以后公子有何需要,可告知在下,在下会尽量满足。”
想是沈时逸吩咐过了。
没见到沈时逸,她便直直出了翊王府。不费吹灰之力甩掉了些小尾巴,转头去了朽婆的医馆。
朽婆见到她,却是神色有些变化:“公子,主子到了。”
“这几日小公子没了下落,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便递了消息给主子。”
“主子昨夜便到了,已将小公子接了回来!”
颜倾雪心下一凛,昨夜她才刚得到消息,这人凌晨就将肖逸接了回来,可见其手段。
她随朽婆进了里屋,屋内一黑衣男人坐在正中,正在品茶。
男人一身墨发用墨玉簪子束着,脸上同样覆着半张鬼面,露出的一双桃花眸灼灼,眼角一颗泪痣又给此人添了几分邪气。
男人薄唇轻启:“坐!”
此人便是肖逸的大哥——肖寒。
肖寒之名并非子虚乌有,此人乃是鬼谷现任“魑魅魍魉”四大护法之一的“魅”,统率整个“魅”字阶,亦是下任鬼谷之主最有力的角逐者之一。
颜倾雪重回东篱,便是借的此人之名。
颜倾雪落座:“寒大哥。”
肖寒笑容晏晏:“昨夜我已将阿逸接回,只是他伤势过重,至今未醒!”
他笑容满面,可颜倾雪却不敢放松。
果然,肖寒忽的放下茶杯:“小七,此事做的是否欠妥?”
明明笑容晏晏,可笑意却不达眼底;语气平和,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便是肖寒。
颜倾雪也自知疏忽,低头认错:“此事是我欠考虑了。”
“阿逸不谙世事,心性跳脱,你带着他,要多提点他才是。”
“是!”
“不过此事阿逸也有错,待他伤势痊愈,我是定要狠狠罚他的!”
肖寒松了气,提到肖逸,眸子内冰山消融,带了暖意。
“至于其他的,这东篱皇帝我轻易动不得。”
“但是”肖寒眸中燃起杀意“这小小的一个夜玄部,我还不放在眼里!”
“此次阿逸我要带回去!”
“另外,宋怀安之事,我也派人去查过了。”
“青州城内如今并无宋怀安一家,原先的居所已然人去楼空,听街坊说,六年前,他们已迁往汴京城。”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只管继续盯着宋怀安,他自会露了马脚。”
肖寒提醒道。
颜倾雪知肖寒提醒,那便不会有错。
冲肖寒嫣然一笑:“谢寒大哥提醒。”
肖寒摆摆手:“无妨。”
言罢又道:“我还有事要办,你走吧!”
颜倾雪便起身告辞。
打了一个巴掌,又给了一颗甜枣。
但颜倾雪却并不生气,肖逸此次重伤,肖寒这般也在情理之中。若肖逸真有个三长两短,她自己也会愧疚难当。
而且自她入鬼谷,肖寒对她很是照顾,她也真心同肖逸一样把肖寒当个哥哥。
偶尔听肖寒训斥几句,她也乐意。
回了翊王府,他思索了一下今天肖寒的话,傍晚的时候她本想去找沈时逸,可却又被萧煞告知此人不在府中。
隔天她去了天香楼,昨日太过匆匆,她便忘了同肖寒讲林秋娘之事,今日来是想告诉林秋娘,还需等些时日。
可刚到天香楼,便被林秋娘拉入雅间。
林秋娘神色凝重:“你可知昨夜发生了何事?”
颜倾雪摇头。
林秋娘便道:“昨夜,夜玄部八人被杀,死状极为凄惨。”
“听探子说,八人皆被凌迟而死,今早打开门的时候,只余一堆肉片和满地鲜血,还有八具骷髅。”
“那血腥的场景,当场又吓死了一个人。”
“可是鬼谷的手笔?”
结果显而易见,林秋娘却还是开口询问。
“没办法,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肖逸便是肖寒的逆鳞。
“魅”字阶,一人千面,佛口蛇心。
肖寒这人看似对谁都笑容满面,实则十分狠辣。
能在鬼谷那样的地方,把肖逸护的不谙世事,可见其手段了得。
肖寒没取了沈泽川的性命,便是如今肖逸无恙,他理智尚存。
若是一个江湖势力毫不顾忌取了一国皇帝性命,那其他国家也会唇亡齿寒,若他日鬼谷想取了他们的性命呢,他们该如何?
届时,鬼谷定会遭到众多国家的围剿,到时四面受敌,于鬼谷不利。
是以肖寒才放过了沈泽川,只对夜玄部动了手。
可这番作为,却也是明晃晃的朝沈泽川脸上甩耳光。
皇宫内,沈泽川脸色铁青,座下边卿惟也脸色难看,实在是,那八人死状太过凄惨,现在想来也仍旧心有余悸。
沈泽川厉声询问:“可查到了,是何人动的手?”
边卿惟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现场留下了罗刹令,应是鬼谷动的手。”
“鬼谷?”沈泽川不解。
“鬼谷乃是北疆一个江湖势力,其实力十分恐怖,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
“那被杀的八人可有什么什么关系?”
“都曾在在数日前,去围攻一个少年。”
“嗯?”
“那少年便是当日行刺翊王之人。”
沈泽川听到这,却是双眸一亮。
“这么说来,鬼谷有意对沈时逸动手?”
“嗯?”肖逸不解。
“沈时逸此人虽然纨绔,可警惕心极重。一个他看不清的人,他定然不会留在身边。”
“而若他自以为一开始就能看清我,就会有两种结果。杀了我,或者留着我。”
“而显然,他选择了后者。”颜倾雪摆手。
肖逸似懂非懂,却还是点了点头。
“这翊王府看似清净,可周围却有不少高手的气息,你出入要万分小心。”
颜倾雪还是不放心的叮嘱。
“这汴京,能留住小爷我的人屈指可数!”肖逸满不在乎。
“汴京不似别处,乃是东篱都城,其内高手不在少数。”
“好了,知道了!我走啦!”肖逸又听得不耐烦了,找了个借口走了。
肖逸走了,颜倾雪坐在榻上细细思索。
这翊王府周围有不少高手盯着,想是沈泽川的手笔,此人疑心极重,饶是如今已坐稳皇位对沈时逸却还是放心不下。
关键是这些人还动不得,动了就会打草惊蛇,影响后续计划。
可不动被人这么盯着也不是她向来的作风,肖逸出入也隐患极大,她是必然要想办法解决掉这个麻烦的。
晚膳的时候沈时逸身边的侍卫送了饭过来,沈时逸倒是没来,颜倾雪吃的时候还格外小心,却是相安无事。
一夜无事。
隔天早上,沈时逸正在用膳,萧煞却匆匆来报:“殿下,前几日天香楼多嘴的那些人全都没了。”
沈时逸停了筷子。
另一边,肖逸也带了这个消息过来,颜倾雪听完,第一时间觉得是沈时逸,毕竟此人残暴嗜血是声名在外的。
却是又很快否决:“不对,不是沈时逸,是他!”
巍峨宫殿,金碧辉煌。
高座之上那人一身明龙皇袍加身,抬眼,一双丹凤目不怒自威:“办妥了?”
正是沈泽川。
座下夜玄部首领边卿惟叩头:“那几人全部被杀,用的是萧煞惯用的逆麟刀。”
“天香楼中不少人都识得此刀,如此一来,翊王是抵赖不得,有口难辩。”
沈泽川双眸带笑:“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
“为确保沈时逸安分守己,让他凶名在外必不可少。”
“另外,你在派人去拱把火,让这消息传得快些。”
“是!”边卿惟就要俯首告辞。
沈泽川却又忽的问起:“沈时逸,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昨天翊王被人行刺,马匹受惊,撞到了一位少年,翊王将那少年带回了王府。”
“带回去了?”沈泽川疑惑。
边卿惟脸色微僵,有些尴尬,却还是开口:“那公子哥长得很是清秀,是被翊王抱着回了王府的......”
话没讲完,沈泽川却是听懂了。
便也不再深究,转移了话题。
“行刺他的,是你们的人?”
“不是,我们的人怎会无缘无故动手。不过翊王如今凶名在外,想要他命的人不在少数。”
沈泽川听完,却是放心不下:“去查查,行刺他的是何人。”
“是!”边卿惟告辞,重新隐匿于黑暗中。
肖逸听颜倾雪如此一讲,却是很快想明白其中关壳。
“哎,这些人为了一个破皇位,整天勾心斗角的,不累吗?”
颜倾雪看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却也是难得没反驳。
肖逸出身鬼谷,却性子单纯直率,天真纯良,这在外界也十分难得。
这其中,少不了他大哥的功劳。
说起来,答应了林秋娘,那便势必要请动此人。
只是,此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想到这,颜倾雪不免头疼。
“还有啊,小七,你让我派影子去盯着宋怀安。”
“可影子盯了几日,并没有发现此人有什么异常。”
“相反,此人为人清正,夫妻恩爱,举案齐眉。”
“他还常常和妻子到梨花巷一带施粥,在百姓口中风评极佳呢。”
“不过此人倒是和大理寺卿陆亭钦颇不对付。”
“甚至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肖逸又向她说这两日的情况。
颜倾雪皱眉,如今她家破人亡,这人凭何圆满?
宋怀安,此人出身寒门,但性子极为高傲,十分注重脸面。
他曾是颜司明的学生,颜司明体恤他的不易,不但让他住在家中,以礼相待,还对他在老家的妻儿老母多番照抚。
颜司明惜才,只盼着他能发奋图强,回报朝廷,为江山社稷出力。
当时,沈泽川有意要在朝堂中培植自己的势力,便大肆招募可用之才,颜倾雪便借势将此人引荐给了沈泽川。
此人天资出众,也算极有才华,但差的就是一个机会。
刚开始,沈泽川还觉得他实在有些死板,不懂变通,是个没啥用的花架子。
颜倾雪还为他说了不少好话,沈泽川也只得无奈,将他收下。
颜家予他有知遇之恩,可最后,他的锋芒却化作尖刀,刺在了颜家人身上。
颜倾雪不是没想过颜离浩战死沙场另有隐情,却从来没想过,当中有这人的手笔。
颜家待他不薄,按说他并无理由,可事实却是这般,他便是如此狼心狗肺之人。
虽说这其中可能少不了沈泽川的授意,但他却能毫不留情的对颜离浩痛下杀手,让人心寒。
所以颜倾雪才会在当时听到此人的名字时有那般大的反应。
如此,她怎能不恨。
颜离浩的死无疑压垮了颜家,当时颜司明一夜白头,燕霜雪卧床不起,这也给了沈泽川可趁之机。
当时她尚在宫中,得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的时候,颜司明满脸憔悴,坐在颜离浩的棺椁前,沉默不语,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后面便是颜家被冤谋反,全家被杀,只有被沈泽川困在房中的她和她偷偷藏在衣柜中的婢女秋香活着。
但一场大火,秋香替死,那个曾经天真浪漫的颜倾雪也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余下的,只有无尽的恨。
可以说,颜离浩的死,是一切不幸的开端。
想得深了,颜倾雪便又梦魇了,眸子无意识染上猩红,指甲戳进肉里,鲜血淋漓。
肖逸敏锐的嗅到了血腥味,拍手唤她:“小七!”
颜倾雪这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才感到疼。
“你之前都好多了,自从来到汴京后又常常这般了。”
肖逸其实也见过好几次她这般模样了,可却还是每次都忍不住心疼她。
“大不了我们就把那宋怀安和他妻儿绑了杀了就行,中书令又如何?尚书之女又如何?”
“回了鬼谷,他们能奈我何?”
肖逸义愤填膺。
颜倾雪听到这话,却神色有异:“什么,你说尚书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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