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长青阿梨的其他类型小说《锦鲤奶团被读心,全家踹翻剧本!小说》,由网络作家“染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静和郡主闻言,攥紧手里的帕子,恍然道:“是了是了——”女儿所说的,如果都是真的,那苏长青必定和金龙寺内的人,早有勾结。否则,怎么会那么容易放火烧了金龙寺?静和郡主思及此,一颗心揪着疼,她握住松鹤的手,吩咐道:“松鹤,去准备马车,等会儿我们就打道回府!”松鹤有些意外,“郡主现在就要回去?可是三小姐的身子还没好啊。”静和郡主沉声道:“等不了了!”她要回去查清楚,苏长青到底要做什么!她不愿意相信枕边人,对她只有算计。可是,阿梨的话,都成了真,让她不得不怀疑。“松鹤——”静和郡主抬头望向松鹤,叮嘱道:“回去的马车,你亲自去准备,一定要检查好,别再出什么岔子!”松鹤不明所以,却还是答应下来,立即张罗着去准备马车的事宜。静和郡主看着女儿熟睡的小...
《锦鲤奶团被读心,全家踹翻剧本!小说》精彩片段
静和郡主闻言,攥紧手里的帕子,恍然道:“是了是了——”
女儿所说的,如果都是真的,那苏长青必定和金龙寺内的人,早有勾结。
否则,怎么会那么容易放火烧了金龙寺?
静和郡主思及此,一颗心揪着疼,她握住松鹤的手,吩咐道:“松鹤,去准备马车,等会儿我们就打道回府!”
松鹤有些意外,“郡主现在就要回去?可是三小姐的身子还没好啊。”
静和郡主沉声道:“等不了了!”
她要回去查清楚,苏长青到底要做什么!
她不愿意相信枕边人,对她只有算计。
可是,阿梨的话,都成了真,让她不得不怀疑。
“松鹤——”静和郡主抬头望向松鹤,叮嘱道:“回去的马车,你亲自去准备,一定要检查好,别再出什么岔子!”
松鹤不明所以,却还是答应下来,立即张罗着去准备马车的事宜。
静和郡主看着女儿熟睡的小脸,面色逐渐平静下来。
不多时,金龙寺的方丈,送来了解毒的药方和一包自己调配好的解药。
静和郡主带着药方和阿梨,便上来回城的马车。
阿梨是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醒过来的。
一醒过来,她就闻到了一阵扑鼻的药香。
她惊恐地睁开眼,就对上一双极为温柔的眸子。
这就是我的娘亲吧?
阿梨顿时星星眼,娘亲真好看。
静和郡主见她醒了,顿时笑起来,“阿梨,你醒了?方丈的解药,果然有效。”
静和郡主疼爱地,将阿梨抱进自己的怀里,“我可怜的女儿,受苦了。”
阿梨在静和郡主的怀里蹭了蹭,开口想要说话,但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来。
她的嗓子怎么了?
静和郡主似乎看出来阿梨的异样,刚想解释,马车却忽然停下来。
紧接着,松鹤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是什么人,为何拦着我们的马车?”
阿梨听到动静,本能地竖起耳朵。
下一秒,一道娇娇柔柔,略有些沙哑的哭腔响起,“好心的姑娘,我和我大哥本是到京城投奔亲人的,可路上遇到了劫匪,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我哥哥却受伤病倒了,还希望你们帮帮我们——”
静和郡主本就是善心人,听到这话,便撩起帘子,往外看去。
外头日头西斜。
就着残阳余晖,静和郡主就看见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
她身上穿着粗布麻衣,披头散发的,脸上也有些脏兮兮的,但依稀可见,是个漂亮的。
而在她身边的地上,正躺着一个男子,生死不知。
静和郡主心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去京城投奔什么亲戚,我让人送你们过去——”
小姑娘闻言,摸了摸脸上的灰,对静和郡主期期艾艾地福了一礼,“回夫人,我叫苏明珠,本想去投靠远亲叔父,可我不知道叔父家在哪里——”
苏明珠?
靠在静和郡主怀里,正享受着娘亲温柔怀抱的阿梨,忽然瞪大眼睛。
她怎么来了?我的亲娘,快跑啊!千万别理她!她,她就是坏蛋爹爹和心上人生的那个女儿!
阿梨在心里大喊着,小手揪住了静和郡主的衣襟,小脑袋上更是飘出一连串的问号。
大仙跟她说的话本里,苏明珠明明是在她死后,才被带进尚书府的!
可现在,她居然出现在这里!
这肯定有问题!
又是渣爹想害她们!
静和郡主原本听着苏明珠的话,正想着他们无处可去的话,便将他们带回去。
现在......
她脸色瞬间变得冰冷,认真打量起苏明珠。
虽说她看上去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但仔细看,她身上都没几道灰,双手双脚也干干净净的,就连鞋子都很新。
只是装扮得很好,就连凌乱的发丝,都是精心处理过的,完美地装扮出来,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足够让任何人生出恻隐之心。
而且,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遇到山匪竟然能好好逃出来,这概率有多大?
......竟然这么快,就跑到她面前了!
静和郡主暗暗一咬牙,面无表情地道:“不知道住哪里的话,我们也没办法了。”
苏明珠闻言,柔柔弱弱擦眼泪的动作猛地一顿,有些错愕地抬起头来。
对上静和郡主那明显,带上来几分冷意的眸子,她心里一紧。
怎么回事?
爹爹不是说,静和郡主最心软,最喜欢扮好人吗?
不等苏明珠说话,静和郡主便放下帘子,“松鹤,走。”
松鹤也有些意外,但主子的话,她不会违抗,便吩咐车夫,继续赶车。
“夫人,夫人——”苏明珠追着马车喊了几声。
马车却连半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苏明珠追了几步,见此便也停了下来,有些愤恨地一皱眉。
马车上。
阿梨心有余悸。
还好还好,娘亲这次没有心软,不然就是真的引狼入室了!
苏明珠,是一个比苏长青更心狠手辣的主儿。
唉,阿梨要快快变强才行!不然又香又软的娘亲,怎么是他们的对手?
静和郡主听着阿梨的心声,但断断续续听到了几个字眼,不太真切。
静和郡主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也搞不清楚。
静和郡主回想着苏明珠那张脸,确实和苏长青有几分相似。
静和郡主心里一涩,对外朗声道:“松鹤,你进来——”
松鹤和车夫坐在外头,闻言,她便钻了进来,“郡主,有什么吩咐?”
静和郡主低声道:“等会儿你下马车,回头去盯着方才求助的那两个人。”
松鹤有些迷茫,“这是为何?”
说着,松鹤想起来什么:“郡主可是担心他们的安危?”
她方才就觉得有些古怪,静和郡主一向好说话,路上遇到什么需要救助的人或是乞丐,都会施以援手。
今日却丢下那姑娘......
现在定然是又担心了,想让她回去救人。
静和郡主却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让你去帮我盯着她,看看她都和什么人来往。”
松鹤不明所以,“郡主为何要查她?”
静和郡主没有明说,“让你去你就去吧,若是在她身边看到了什么熟人,也不要声张,直接回来告诉我即可。”
松鹤一头雾水地答应下来。
在马车拐过一个路口时,松鹤就悄悄地下了马车。
苏如卿深吸一口气,压住情绪,对静和郡主扬起笑容,“嫂嫂......我,我过些日子要去参加明敏的及笄礼,我也想买一身新衣裳,那个......”
阿梨心里啧啧。
果然,哼哼,占便宜没够!漂亮娘亲,真是被她忽悠瘸了,还以为她多喜欢自己呢,其实她就是想占便宜,让娘亲给她装脸面!
书里,苏如卿之所以表面上,那么喜欢静和郡主,就是因为,喜欢静和郡主的钱。
还有,静和郡主的身份。
静和郡主在京城中一众贵女之中,那身份都是数一数二的。
苏如卿缠着静和郡主,不知道跟着静和郡主参加了多少,往日她可望不可即的宴席,结识了不少世家豪门的人。
在外面,蹭着静和郡主的名声,享受着不少人的拥趸赞美,拿着从静和郡主这里,每每拿走的头面首饰和衣裳,在外面给自己撑脸面。
苏如卿心里一直厌恶静和郡主,认为静和郡主,哪哪都不如她自己,只是占着身份高,就在她面前,用鼻孔看人。
她还觉得,静和郡主每次装得那么大方,就是为了在她面前炫耀和施舍而已。
大仙给阿梨讲解这个身份话本的时候,阿梨就很讨厌苏家人。
苏如卿一边心里厌恶静和郡主,一边却又无比贪恋静和郡主给自己带来的一切。
苏如卿,整个苏家的人,都是如此。
都很恶心。
静和郡主也反应过来。
以前苏如卿每每要出门前,总是会来她这里,找她说话,话里话外透露出来,她手里急,怕出门丢脸。
静和郡主当时只以为,苏如卿只是将自己当成了真正的家人,和自己诉苦。
她也一直觉得,小姑娘就应该美美的,每每苏如卿这么一说,她就会将自己的东西拿出来,任由苏如卿挑选。
现在看来,苏如卿不过是将她当成了冤大头。
“所以,如卿你也想要琉璃锦吗?”静和郡主盯着苏如卿,直接开口问道。
苏如卿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绯红,搅弄着自己的手帕,换作往常,静和郡主早就主动将东西给她了,今日却要自己明说。
多丢人啊!
苏如卿都怀疑,静和郡主就是故意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是真的需要。
苏如卿咬了咬牙,缓缓一点头,又连忙找补道:“嫂嫂,回头等我有钱了,买料子的钱,我会还给你的!就当是我借你的。”
阿梨抱着双臂,白眼翻到天上去。
苏如卿这话一听就是胡扯,她什么时候会有钱?就算真的说没钱,静和郡主还能追着她要不成?
这不就是明摆着,打定了主意,知道静和郡主不会跟她要,还要说个好听话,维护自己的面子吗?
苏家人真的都好讨厌。
静和郡主安抚地拍了拍阿梨的后背,望向苏如卿,却柔和地笑了笑,“明敏是你的好友,你要去参加她的宴席,当然是要穿得漂亮些,也怪嫂嫂考虑不周,方才我就应该想到的。”苏如卿闻言,眼睛都亮了起来,“那嫂嫂......”
“绣坊那边的人,大约是没有将琉璃锦带来的,如卿,你先回去等着,待我让人送来后,便吩咐人送两匹到你屋里。”静和郡主十分温和,和往常一样,轻而易举答应了苏如卿的请求。
阿梨的眼睛瞪得老大,忍不住抓紧静和郡主胸前的衣襟。
哎呀呀漂亮娘亲,怎么还是答应了她?她就是骗你的,骗你的啊!
她在心里喊着,嘴里却只能呜咽着,说不出来一个完整的音节。
气得她抓心挠肝,在心里干着急。
相比之下,静和郡主就淡定得多。
苏如卿闻言更是大喜过望,心里顿时放松下来。
她就知道,静和郡主这个只有钱没脑子的蠢货,不会拒绝自己!
苏如卿笑嘻嘻地难得客套对静和郡主福了一礼,“我就知道嫂嫂对我最好了!那我这就回去等着!”
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苏如卿根本没想要再装下去,也没搭理阿梨,便欢天喜地地走了。
静和郡主看着她那跳跃的身影,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片刻后,她唤来了松鹤和徐大夫。
静和郡主望向徐大夫,低声吩咐道:“还请徐大夫,帮我准备一些治疗我的身体,可以去除我体内朱砂的药物。”
徐大夫拱了拱手,“这是自然,我回去后就调配,到时候让人送来。”
静和郡主立即抬手阻拦,“不用,你让人送到绣坊门口,转交给松鹤即可。”
徐大夫顿了一秒,也反应过来,静和郡主应该是怕被苏家人发现,他重重地一点头,却又有些担心:“若这一切都是苏家人做的,这苏家便是虎狼窝,小姐......”
静和郡主知道他要说什么,对他一笑,“我知道徐大夫关心我,但我现在还不能走。”
徐大夫还以为,她是对苏长青没有私心,满脸的不认同。
静和郡主也没有跟他解释,转而问道:“对了,徐大夫,我们宁国公府的不传之秘,还放在你那呢,是不是?”
徐大夫诧异一秒,旋即点头,“是,小姐为何问这些?”
静和郡主微微一笑,“我就是想着,那是大补的药,或许派得上用场,回头劳烦您一并交给松鹤。”
徐大夫盯着静和郡主看,眼里翻涌起一丝波澜。
在他心目中,静和郡主还是那个不谙世事,在闺房中,活泼开朗的小姑娘。
如今看来,这一场婚事,当真是让静和郡主换了个人。
他沉吟片刻,拱手道:“是,老朽知道了。”
静和郡主满意地点点头,便转头吩咐松鹤,好生将徐大夫送出去,千万别被苏家人发现,又让奶娘将阿梨抱下去休息。
松鹤很快便将徐大夫和绣娘等人,一并送出了苏家。
片刻后,松鹤从外面回来,还有些诧异,忍不住说:“小姐为何要偷偷将徐大夫请来?便是要请徐大夫把平安脉,光明正大请来徐大夫也无碍啊?”
静和郡主望着松鹤,松鹤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人,她自然是信得过的。
她身边现在也需要帮手。
沉思片刻,静和郡主看向旁边桌子上放的保养丸,“松鹤,你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吗?”
阿鲤犯了大错。
她原本是王母娘娘瑶池里的一尾锦鲤,不小心弄坏了王母娘娘精心培育的一朵荷花,便被贬下界历劫。
让她积满功德后,再回来。
上一秒,阿鲤刚被大仙一脚踹下去,一阵天旋地转后,下一秒,苦得倒胃的汤药,不要钱似的,往她的嘴里灌。
耳边还有一道温柔的声音。
“阿梨,喝下药吧,喝下去就好了。”
“夫人,三小姐喝不下去,得硬灌下去,还是老奴来吧——”
那温柔的声音,叹了口气,答应下来。
紧接着,一只粗粝的手,扣住了她的下颚,剧烈的疼痛,瞬间让阿鲤清醒过来。
好疼啊......
她下意识地张开嘴,想要将那汤药吐出去。
“三小姐,药得喝下去,你的身子才能好......”那嘶哑的声音,让阿鲤反感。
她用力地掰开阿鲤的嘴,不停地将药往她嘴里灌。
之前那温柔的声音,也安慰着她:“阿梨,你得喝下去,好身体才能好起来,我们才能离开金龙寺回家啊。”
阿梨、金龙寺、三小姐......
对了!
这不是大仙给她选择的历劫话本吗?
大仙跟她说过,阿梨是尚书府的三小姐。
方才那温柔的声音,应该就是尚书夫人,也是当朝的静和郡主。
静和郡主是十世善人,这一世本该有一个美满的人生。
但因为出了岔子,静和郡主的人生走向另一个极端。
现在的静和郡主,出身宁国公府,身份高贵,夫妻恩爱,世人都知道,尚书大人苏长青唯爱静和郡主,连一个小妾都没有,尚书大人的两女一子,都是静和郡主嫡出,让旁人艳羡不已。
可静和郡主一直处于苏长青的算计之中!
苏长青心里早就有一个白月光朱砂痣,但他出身寒门,为了能有一个好前程,通过算计攀上了静和郡主。
而后,又将他青梅竹马的白月光,藏在暗处。
静和郡主为他生下两女一子时,苏长青的那白月光,也给他生下了一个女儿。
苏长青在婚后,利用静和郡主背后的人脉,仕途一路高升,表面上装作绝世好男人,背地里却一直暗中给静和郡主下毒,使得静和郡主身体慢慢衰败,走向死亡。
为了给白月光的女儿铺路,苏长青亲自给小女儿下药,使其早夭。
再美其名曰,为了安抚静和郡主,将私生女领回来,充作养女,放在静和郡主膝下,伺候静和郡主。
因为养女眉眼处和小女儿有几分相似,静和郡主对养女格外地宠爱,对她倾尽所有。
可养女却害惨了静和郡主和宁国公府。
她抢走了静和郡主长女的未婚夫——当朝礼王,又联合礼王陷害静和郡主一家,使得静和郡主和身后的宁国公府,全部覆灭。
就连静和郡主剩下的一子一女,全都被暗算惨死。
最后,苏长青父女扶持礼王上位,有从龙之功,踩着静和郡主和宁国公府的尸骸,苏长青成了国丈,为白月光扶正,又将静和郡主母子四人全部剔除族谱,将他们挖坟掘墓,扔到乱葬岗,连尸骨都没有给他们留下。
苏长青的私生女,更是成了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阿鲤,就是现在的阿梨,也就是静和郡主那惨遭害死的小女儿?
她现在正是快被人下毒害死的时候。
......也就是说,她一来就是生死局?
不是吧,大仙不是说都给她安排好了吗?
“三小姐,把药喝下去,喝下去就好了!”那粗粝的手,强硬地将药水往阿梨的嘴里灌去。
阿梨:是喝下去,她就彻底安详了。
这药里面有剧毒,她挣扎着,想要将药吐出去。
可这具身体,如今才五岁,又因为下毒体弱,没有一点力气,根本挣脱不开。
那带着异味的药水,不要钱地涌入她的口腔。
伴随着药水的流入,阿梨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呜呜呜,我不要喝——这药里有毒,阿梨还不想死——
娘亲救我,这婆子坏坏,她要毒死阿梨——
守在一旁,心焦万分的静和郡主,突然听到一道虚弱的呼唤声,不由一愣。
那声音,分明是阿梨的。
可阿梨明明半昏迷着......
娘,救救我,这药再喝下去,阿梨就真的要死了,......呜呜......救救苦命的阿梨——
药里有毒?
“等一下!”
静和郡主脑子轰的一下,来不及多想,条件反射般,一把抓住婆子的手,抢走她手里的药碗。
婆子一愣,神色有些慌张,“夫人......”
静和郡主扫了一眼药碗,审视着婆子,“这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怎么小姐喝下去,身子一直不见好?”
婆子心里咯噔一声,忙赔着笑脸:“夫人,这药是金龙寺主持开的,怎么会有问题呐?”
不......她撒谎......阿梨刚缓过一口气,将嘴里的药液吐了出来,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夫人不要多想了,还是先三小姐将药服下去吧——”
婆子作势就想将药碗抢回去。
静和郡主脸色一沉,“王婆子,你这么着急做什么?难不成这药里,被你加了什么东西?”
婆子脸色大变,“怎,怎么会呢?”
“既然没加东西,那你就将这碗药喝下去吧。”静和郡主看着她的脸色,一颗心往下坠了坠,将药碗送到她面前。
婆子一听,大惊失色,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夫,夫人,这是小姐的救命药,老,老奴怎么能喝呢?”
“你不是说,这药没问题吗,那你这么害怕做什么?”静和郡主冷喝一声。
婆子浑身颤抖。
静和郡主脸上露出几分怒气,“松鹤,既然她不愿意自己喝,那你就伺候王婆子喝下去,一滴都不要剩!”
一旁,静和郡主的贴身丫环,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了一声是,接过药碗,给旁边的小丫环使了个眼色。
两个小丫环立即上前,压住了王婆子。
松鹤端着汤药,迫近王婆子。
王婆子目眦欲裂,拼命地摇着头:“不,不要,我,我不能喝,我不能喝!!夫人饶命啊,夫人!”
她越是这样说,静和郡主脸色越是难看,“饶命?区区一碗药而已,何至于这么害怕?”
王婆子恐惧地看着那碗汤药,涕泗横流。
静和郡主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怒不可遏地倏然起身,“王婆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害三小姐?!”
静和郡主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方才差点在自己眼前被人害了,就心慌得厉害。
“说,是谁让你害三小姐的?”
王婆子闻言,不停地摇头,却没有开口。
静和郡主脸色铁青,“不说?松鹤,既然王婆子不说,那你就把她带下去,想办法撬开她这张嘴!”
“是!”
松鹤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这碗药怕是有问题。
她脸上也带上来几分怒气,将王婆子拖了下去。
静和郡主坐在床边,将女儿抱在怀里。
看着女儿还在半昏迷中,再看看她那苍白虚弱的脸色,静和郡主心如刀绞。
“我可怜的女儿——”
静和郡主鼻子一酸,抬头向丫环吩咐下去,“去将金龙寺的方丈请过来。”
小丫环应了一声是,便跑了出去。
阿梨这会子缓过来,靠在静和郡主的怀里,呜咽一声。
还好还好,我活过来了。
就差那么一点,她还以为自己要重开了。
再次听到那软糯的声音,静和郡主一愣。
她仔细看了看阿梨,却没有张口。
呜呜呜,真是太吓人了......还好娘亲聪明,不然阿梨就没命了!不过娘亲应该当面审王婆子的,不然王婆子会被灭口,这样娘亲就没办法知道,幕后主谋是我的亲爹了——
阿梨记得,就在她死亡的当晚,王婆子也暴毙了。
王婆子死得蹊跷,可静和郡主当时沉浸在失去女儿的痛苦中,没有怀疑。
阿梨小大人似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静和郡主抱着她的胳膊,却有些僵硬。
她脸色有些青白地盯着阿梨,脑子里却是一团乱。
她可以确定,自己方才不是幻听。
这真的是阿梨的声音......
可是,主谋怎么会是老爷?
我那个坏蛋爹爹,真不是东西......娘亲,你算是被他害惨了,他就等着我死之后,给他在外面的亲生女儿腾位子呢。
苏元祺听到这话,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香?
什么香?
苏元祺绞尽脑汁地一想,自己用的香,好像只有读书时,燃得静心香。
苏元祺仿佛一个多动儿一样,没什么耐心,坐不住,每日读书时,都要由丫环,点上一根静心香,才能安下心来,好好读书。
那静心香,确实可以让他安静下来。
但或许他真没那个天赋,每次读了一会儿,便觉得头疼欲裂,开始犯困,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这些日子读书,都没什么进益。
是那香有问题?
苏元祺思及此,拔腿就要跑。
苏锦薇却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她安抚地看苏元祺一眼,转而望向静和郡主,欠身道:“母亲,元祺还要读书,我先同他回去,明早再去向母亲请安。”
静和郡主回过神来,点点头,她对苏锦薇也很放心。
若是苏元祺,她倒是担心,他会莽撞行事,但有苏锦薇在,她就安心了。
苏锦薇拉着快要跳脚的苏元祺,便先离开了。
静和郡主见此,抱着阿梨,一边往正院走,心里一边在想,阿梨方才的话。
到底是谁,在那香里面做手脚?
这事儿,八成也是苏家人做的。
可是,苏元祺是苏家唯一的儿子啊......
静和郡主知道,苏老夫人私下里挺重男轻女的,不喜欢女孩,可现在竟连唯一的孙子也不重视了?
难不成,那外面的女人,还生了儿子?
可就算外面的女人,给苏长青生了儿子,虎毒还不食子呢,苏长青怎么狠毒到,接连对自己的孩子做手脚?
静和郡主心里生恨,心里早前残留着的风花雪月,在此时彻底消失干净。
她沉着脸,抱着阿梨回到主院。
没多久,松鹤便拉着一张脸,红着眼眶走进来。
她反手关上门,走过来,在静和郡主面前,就哽咽起来,“小姐,他们苏家人简直欺人太甚!”
静和郡主闻言,心有所感,“怎么回事?”
松鹤抹着眼泪,“小姐不是送了两匹琉璃锦和头面给老夫人吗?我方才藏在暗处,偷偷瞧见,老夫人派人将那两匹料子,送给了松竹,托松竹转送出去呢!”
松竹是给苏长青办事的,是代苏家和那边联系的。
那琉璃锦的料子年轻,可想而知,松竹是将那料子送给谁了。
松鹤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这么多年,也不见老夫人送小姐点什么......”
她记得,这些年下来,除了那有毒的保养丸,老夫人就只在静和郡主进门的时候,送过一只镯子,那是最次的那种,都跟石头差不多了。
松鹤都看不上。
静和郡主早有所料,但听到这话,她心里还是堵得慌。
果然是这样。
她故意挑选了一些颜色鲜亮的料子和首饰送过去,就是想试探一下,老夫人是不是真的知道,外面那女人存在,对那女人又是什么态度。
现在看来......
这一家当真是极好。
他们才是一家人吧,只有她和自己的孩子才是外人!
感受到静和郡主的愤怒,阿梨小手搭在静和郡主的肩膀上,替她捏着肩。
静和郡主转头看过去,就对上阿梨那笑眯眯的眼睛。
娘亲不生气,不生气,他们都是坏人,为他们气出病来不值得哦。
哎,娘亲恐怕还不知道,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那个女人就是老夫人的外甥女。
也是苏长青的表妹。
阿梨记得,大仙的话本里说过,苏长青和他表妹,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的,感情甚笃,私下里早就订了婚约。
后来,苏长青上京赶考,想要攀上静和郡主这根高枝,就对所有人隐瞒了这门婚约。
但苏长青要了地位和名利,却又舍不得感情,心心念念着自己的表妹。
得知表妹的父母,接连病逝后,他就偷偷将乡下的表妹,接到自己身边来,养在外面。
静和郡主猛地一愣,表妹?
她忽然想起苏明珠的模样。
苏明珠只比苏锦薇小两三岁的样子,跟苏元祺的年龄更接近,相差应该在一年内。
她想起来,自己在怀苏元祺的后几个月里,苏长青确实不怎么着家。
他当时说的什么来着?
苏长青当时跟她说,是政务繁忙,自己在升职的关口,所以更抽不出空来,还十分愧疚的模样,请静和郡主多担待。
静和郡主体谅他,那时候,十天半个月不见苏长青一次,她也没多想过,只以为苏长青是在忙政务,还颇为心疼。
有好几次,让身边的妈妈,熬了汤送去书房,却不见苏长青。
她那时候,只以为苏长青是在外面忙,没回家来。
推算起来,那时候,苏长青大约是在外面那女人的床上,所以才抽不出空来看孕晚期的她。
一想到这,静和郡主只觉得齿冷,自己的枕边人,竟然从头到尾都在骗她!
当初她看上苏长青时,就问过苏长青,可有过婚配,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苏长青那时候,从未提过什么婚配,也从未提过什么表妹!
他全然是把她当成傻子,玩弄于股掌!
“小姐,苏家人真是太过分了!”松鹤还在念叨,“他们都知道那对母女的存在,还拿着您的东西养着她们!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简直是欺人太甚!”
静和郡主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拿起帕子,替松鹤擦着眼泪,“多大点事儿,不值得为他们掉眼泪,你看我都不哭。”
她对松鹤一笑。
“松鹤,我记得,你跟老爷身边的那个松云关系走得近?”
松鹤不知道静和郡主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她吸溜着鼻子,“是,小姐为何突然说这个?”
静和郡主温声道:“那你回头去找一下松云,都是老爷身边伺候的,问问他能不能弄到外面那女人的画像。”
松鹤愣了一下,“小姐,你还想见见那女人长得模样不成?她就算是天仙,老爷也不应该这么做!”
静和郡主哭笑不得,“我只是想要一张画像而已,你去找他就是了,等回头你就知道了。”
松鹤撅着嘴,搞不懂静和郡主要做什么,“不过,奴婢看这事儿老爷和老夫人好像只放心让松竹去做,松云未必知晓吧?”
松鹤随着静和郡主的目光看过去,茫然道:“不就是老夫人送来的保养丸吗?”
静和郡主闻言,惨笑道:“那里面,可不仅是保养身子的药,还有朱砂。”
松鹤闻言,倏地转头望向静和郡主,瞪大双眼,“小姐!”
静和郡主满脸的苦笑,“是不是没想到?我就是觉得,我常吃这种保养丸,身子却不见好,留了个心眼,请徐大夫来看,这才知道。松鹤,朱砂是会害死人的。”
松鹤心里一颤。
她也听说过,朱砂是有毒的。
前朝就有不少皇帝,死于求仙问道时,服用的朱砂上。
松鹤的脑子飞速地旋转着,手指都跟着颤抖起来,指尖一片冰凉,“这么说......是老夫人......”
这些药可都是老夫人派人送来的!
而且,时间和用量都十分精准!
每次静和郡主刚要用完一罐,老夫人就会及时派人送上另一罐。
松鹤以前以为,那是老夫人慈心,真的将自家小姐当成了亲闺女。
现在她算是明白了!
老夫人肯定早就知道这药有问题,才那么在意时间和用量!
不,准确的来说,里面的朱砂,就是老夫人让人放进去的!
想到这种可能,松鹤望着静和郡主,脸色惨白,心里发颤,更是心疼,“小姐,若是如此,那,那苏家不可留了啊!”
她扑过去,抱住静和郡主的手,“小姐,我们得赶紧告诉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让他们给你做主!苏家,苏家简直欺人太甚!”
静和郡主苦笑着摇摇头,却冷静得多,“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我都这么大了,总不能在外面受了委屈,就想着回家诉苦,爹娘年纪也大了,有些事,得我自己去做。”
松鹤眼泪汪汪,“那,那小姐的身子怎么办?奴婢再将徐大夫请来仔细看看?”
静和郡主摆手,“不用,我已经请徐大夫开了药,我自会保养好我的身子。”
松鹤心疼不已,“小姐......”
静和郡主对她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同你说这些,只是让你知道这些情况,松鹤,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松鹤连忙擦了擦眼睛,郑重道:“松鹤明白,松鹤一切都听小姐的!”
静和郡主舒了一口气,“那你先将那些保养丸收起来,待到人来问时——”
松鹤吸了吸鼻子,“奴婢会掐着时间的,若是有人来问,奴婢便说,小姐都吃完了,将空罐子给他们。”
静和郡主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
“等会儿,你再去一趟绣坊,买几匹琉璃锦来,先送到我屋里,到时候再送给苏如卿两匹。”
松鹤闻言,心里的火气,噌的一下就起来了,“小姐,苏家人这么对你,您怎么还念着如卿小姐?”
若说苏长青和苏老夫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苏如卿又能是什么好人?
说不得,整个苏家都在害小姐!
松鹤以前就不喜欢苏如卿,觉得苏如卿对静和郡主功利心太强了,每每来都要顺走一些东西,哪像是正常的关系好的友人?
现在,她更觉得苏如卿哪哪都是问题。
尤其是得知苏长青和苏老夫人可能都在谋害静和郡主和阿梨,再给苏家人花一分钱,她都觉得无比心痛!
静和郡主看着她真心实意为自己义愤填膺的样子,弯唇笑了笑,抬手摸了摸松鹤的鬓发:“不碍事,你就按照我吩咐的去做。”
“那好吧,松鹤都听小姐的。”
松鹤不想违抗静和郡主的命令,瘪瘪嘴,心下却还有些不情不愿,小脸都耷拉着。
静和郡主戳了戳她的脸颊,笑道:“行了,别耷拉着脸了,去绣坊时,再多带一些料子回来,给老爷和老夫人备着。”
松鹤一听,更不愿意了,“小姐!”
静和郡主定定地看她,“我这么做是有愿意的,你去就是。”
松鹤的嘴,撅得都可以挂夜壶了。
却也不想在这时候,再让静和郡主不快,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静和郡主看着松鹤离开,彻底松了一口气。
身子也显得有些乏累。
她回到寝房,便见阿梨还在床上玩儿。
阿梨手里拿着一条小鲤鱼模样的金锁,爱不释手的摸来摸去。
奶娘在旁边,哄她半天,也不见她有丝毫的困意。
奶娘都有些无奈了,见静和郡主进来,刚要行礼。
静和郡主抬手打断她,目光落在阿梨身上,满眼温柔,语气也温和了许多:“你去吧,这里我来就好。”
奶娘躬身告退。
静和郡主走到床边,阿梨看到她,眼睛一亮,立即将手里的小鲤鱼递出去,要送给静和郡主似的。
静和郡主在床边坐下来,将她抱进怀里,笑道:“这是娘亲买给阿梨的,娘亲不要。”
阿梨却固执的,将金锁往静和郡主怀里塞。
静和郡主有些诧异。
还不等她询问,就听见阿梨的声音在自己脑海里响起。
这是阿梨给娘亲准备的好运符哦!可以保佑娘亲平平安安的!
静和郡主微微一愣,好运符?
她低头看着那鲤鱼。
这金锁,确实是她买给阿梨的那一只。
鲤鱼确实代表着好运,当初她买给阿梨,也是期盼着阿梨好运。
但这也不能代替符箓啊!
而且,阿梨为何说,这是她给自己准备的?
静和郡主心下狐疑,刚想开口询问,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她竟然看见,那小鲤鱼的眼睛,似乎闪过一抹亮光,好像眼神都跟着活起来了似的。
静和郡主定睛一看,金锁的眼睛虽然没亮,但整体莫名有一种让人舒适的感觉。
这明明看上去,就是她买的那个小金锁,却好像又哪哪都不一样了。
静和郡主不由想起来金龙寺方丈的话,她垂眼望着阿梨。
或许,阿梨真的是天上下来的小福星。
若不是阿梨,她到现在只怕还被苏家人蒙在鼓里,自己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阿梨说这小金锁是好运符,她就权当是真的。
看着阿梨还在不停地将小金锁,往她身上套,静和郡主弯唇一笑,伸手将小金锁接过来,在阿梨注视的目光下,拉长了调节的红绳,戴到自己脖子上,展示给阿梨看。
“这样,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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