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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兰周逸鸿: 周逸鸿明兰后续+全文

周逸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听到周逸鸿要将她送人,明兰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以往也曾发生过这种事,她还记得那次周逸鸿眼一挑,就毫不客气地将人踹翻在地。然后再居高临下地补上一句:“她是我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觊觎?”她以前天真,以为周逸鸿的宠便是爱。现在却清醒了,知道自己在周逸鸿眼里不过是个下人。只是,她以为自己在周逸鸿心中应该也有一点位置……至少,不该像现在这般,轻易地将她当礼物般送出去。明兰脸色白了个彻底。那秦至安大喜过望地哈哈一笑,谢道:“真是多谢世子割爱了!”明兰仰头看着周逸鸿与那人遥遥一举杯。眼看事情要成,她直接跪下,咬牙开口:“世子爷……”明兰只能选择把已经自赎自身的事情说出来了。即便周逸鸿知道后,肯定会大发雷霆,她可能也会走不成。这时,齐婉兮突然拽住周逸...

主角:周逸鸿明兰   更新:2025-01-20 14: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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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逸鸿明兰的其他类型小说《明兰周逸鸿: 周逸鸿明兰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周逸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到周逸鸿要将她送人,明兰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以往也曾发生过这种事,她还记得那次周逸鸿眼一挑,就毫不客气地将人踹翻在地。然后再居高临下地补上一句:“她是我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觊觎?”她以前天真,以为周逸鸿的宠便是爱。现在却清醒了,知道自己在周逸鸿眼里不过是个下人。只是,她以为自己在周逸鸿心中应该也有一点位置……至少,不该像现在这般,轻易地将她当礼物般送出去。明兰脸色白了个彻底。那秦至安大喜过望地哈哈一笑,谢道:“真是多谢世子割爱了!”明兰仰头看着周逸鸿与那人遥遥一举杯。眼看事情要成,她直接跪下,咬牙开口:“世子爷……”明兰只能选择把已经自赎自身的事情说出来了。即便周逸鸿知道后,肯定会大发雷霆,她可能也会走不成。这时,齐婉兮突然拽住周逸...

《明兰周逸鸿: 周逸鸿明兰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听到周逸鸿要将她送人,明兰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以往也曾发生过这种事,她还记得那次周逸鸿眼一挑,就毫不客气地将人踹翻在地。然后再居高临下地补上一句:“她是我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觊觎?”她以前天真,以为周逸鸿的宠便是爱。现在却清醒了,知道自己在周逸鸿眼里不过是个下人。只是,她以为自己在周逸鸿心中应该也有一点位置……至少,不该像现在这般,轻易地将她当礼物般送出去。明兰脸色白了个彻底。那秦至安大喜过望地哈哈一笑,谢道:“真是多谢世子割爱了!”明兰仰头看着周逸鸿与那人遥遥一举杯。眼看事情要成,她直接跪下,咬牙开口:“世子爷……”明兰只能选择把已经自赎自身的事情说出来了。即便周逸鸿知道后,肯定会大发雷霆,她可能也会走不成。这时,齐婉兮突然拽住周逸鸿的手劝道:“世子!明兰伴你已久,哪有说送人就送人的道理!”周逸鸿这时才有别的反应,他握着齐婉兮的手,安抚地拍了拍。“夫人说得是。”他又抬眼,对秦至安漫不经心道:“我夫人同这婢女感情深厚,秦将军,换一个吧。”明兰松了一口气,忙哽声谢道:“谢世子、世子妃愿意留下奴婢。”从这宴会回去,很快便到腊月十九。这一天,是周逸鸿的生辰。明兰准备像往年一样,给他做一碗长寿面。这是她的习惯了。她刚被带回侯府那年,发现周逸鸿在生辰宴上没动过几筷子。明兰担心他,便自作主张下了碗长寿面。周逸鸿虽嗤之以鼻,还是吃了。而吃完后,他竟抱着她,闷声说这像极了他娘亲做的面,有家乡的味道。于是那之后,周逸鸿每年的生辰,明兰都会做一碗长寿面给他。明兰往厨房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议论。“之前上街的时候,听说了件好玩的事儿,关于新晋大将军秦至安的。谁没听说呀,前两日冬猎,堂堂武将从马上摔了下来,断了只手呢!咱们世子爷威风就够了,打了最多的猎物,还得了圣上的赏,全府人都跟着有光!”秦至安?听到个熟悉的名字,明兰顿了一瞬。但她没多想,到案板前做长寿面去了。到了生日宴开宴之时。明兰立在桌旁伺候,看着周逸鸿与齐婉兮相互敬酒道贺。齐婉兮柔声细语:“愿君岁岁安康,日日顺遂。”周逸鸿与她碰杯,亦温柔回道:“婉兮,我只愿同你岁岁年年。”年年岁岁……多么美好的祝愿。明兰怔了片刻,低下头。“世子,试试妾身亲手做的福寿糕。”齐婉兮捻起一块糕点,递到周逸鸿的嘴边。周逸鸿从善如流地咬下一口。一顿饭下来,周逸鸿尝遍桌上菜肴,只有那碗长寿面未动一筷。午膳用完,周逸鸿带着齐婉兮出门游玩。明兰上前收拾桌子,犹豫片刻,还是将那碗长寿面端起吃了。因为她曾听人说过,长寿面做出来了就要吃完,若是倒掉就会把福气也倒掉。面已经凉透了,一碗下去,胃也跟着冷了。明兰吃完后静静想,她马上就要与周逸鸿诀别。从今以后,这祈愿他长命百岁的面,她只怕也是最后一次做了。但大概是因为吃了冷面,明兰回了房,就开始觉得通身寒凉,哪儿都不舒坦。她没多想,直到不可抑制地干呕一声。明兰这时才反应过来,她的月信如今已快有两月没来!明兰惊出一身冷汗,有些恍惚地摸上自己的手腕。是滑脉,她怀孕了。


明兰心跳如擂鼓,面上表情却出奇地没有惊慌。她低眉垂眼,行礼后解释道:“奴婢只是在收拾旧物,用布包好,可以少落些灰。”见她和往常没什么异样,周逸鸿也就没再怀疑什么,走到桌前坐下。明兰为他泡了茶,又双手奉上玉佩,温顺恭敬。“刚刚收拾东西时,找出了这块玉佩,奴婢想着,既是世子爷母亲的旧物,也该交由合适的人保管。”周逸鸿面无表情,眉目间已有不悦,手指敲了敲桌面。“头抬起来。”明兰应声抬头,垂着眼,递着玉的手却分毫未动。周逸鸿拿起玉佩,玉上已染上明兰的体温,暖玉温融。看着明兰面无血色的脸,周逸鸿眸中墨色沉重,冷嗤一声:“这玉佩经你一个奴婢之手,还想交由世子妃?想辱没谁的身份。”明兰身形一颤,头又垂下去:“世子爷说的是。”分明是她一贯的顺从,周逸鸿却忽然想让她说点别的什么。可明兰能上他的床铺,已是天大的抬举了,还能说什么?烦躁地收回视线,周逸鸿随即将手里的玉佩随手往屋外一掷,雪厚无声。“不要便丢了。”他拂袖离去。明兰在他走后才抬头,眼眶发红。她慢慢走到屋外,花了半个时辰将玉佩从雪地里找了出来。翌日,腊月二十七。齐婉兮的贴身侍女前来找明兰:“明兰姐,世子妃找你。”明兰于是和她一块到了齐婉兮的院子里。世子妃的院子是整个侯府风景最好的地方,有梅有湖,景色别致。可见周逸鸿对齐婉兮的重视程度。房中,齐婉兮打量着明兰苍白的脸色,便感叹:“好明兰,若非我强留你,你又何至于受这罪……”明兰忙轻声回道:“奴婢不打紧,世子妃已经照拂奴婢许多了。”齐婉兮于是拉着她起身,说:“你在屋子里也闷了许久,陪我去湖边走走吧。”两人在湖边漫步,齐婉兮没让人跟着。她问明兰:“几日后要走,你身上的盘缠可够?”明兰恭敬回道:“回世子妃,够的。”齐婉兮叹了口气:“都是女人,我懂你的想法,谁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只有自己一人……”丈夫……明兰听着,觉得世子妃实在是说笑了。三月前,周逸鸿大婚那彻夜燃放的花烛,明兰才明白何为夫妻。她怎能?又怎敢将周逸鸿当丈夫!明兰慌声打断了齐婉兮:“奴婢不敢有这样的妄想,只是觉得到了该走的时候,不愿再打扰。”齐婉兮便也不再劝什么,只说:“那你这几日要养好身子。”明兰抿唇道谢:“多谢世子妃。”两人已经走到湖边,一枝梅花开得正盛。这时,齐婉兮往前一步似乎想摘花,岂料湖边结冰,脚下一滑,直直往湖里坠去。明兰伸手,却没抓住。她立即惊慌地大叫起来:“来人,快来人啊!世子妃掉到湖里了,快来救人!”话落,明兰也直接跳入了冰冷的湖水中。小腹坠痛仍在,之前替周逸鸿挡剑的伤口也还没好,明兰只能咬牙忍着痛拽着齐婉兮往岸上游去。好不容易,终于把自己和齐婉兮带上了岸。此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往湖边奔来。明兰感觉自己身前刮过阵风。下一瞬,就见周逸鸿急切地将齐婉兮抱起。明兰浑身冻得发抖,颤颤抬眸,却只听见周逸鸿落下一句。“跪在这里,世子妃什么时候醒,你什么时候再起!”明兰抖着唇,替自己求饶的话都说不出一句,只能垂着头,浑身湿漉地跪在雪地中。不知过了多久,明兰感觉自己身上已结了层冰,意识都有些模糊了。耳边忽然响起脚步声,明兰艰难抬头,模模糊糊对上周逸鸿清峻的眉眼。他面无表情地诘问她:“今日世子妃落水,可是你有意为之?”他的怀疑无疑是把利剑,直直朝明兰心口戳来。明兰用尽全力才将头磕在地上:“世子妃平日里待奴婢极好,奴婢怎会做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她能感到周逸鸿眸光冰寒,比她身上的雪还要冷几分。莫名的,她忽然很想知道一个答案。“世子爷。”她用尽所有力气抬起头,表情有种难言的悲伤和决绝。“这十二年来,奴婢在世子爷心中,可否有过一点点的位置?难道奴婢就如此不值得您信任一丝一毫吗?”周逸鸿定定看了她几息,然后,表情掠过一丝忍俊不禁,似乎是觉得她的问题滑稽。他道:“你何必问这种自取其辱的问题。”

祈福拜佛之后,一行人来到佛庙厢房。周逸鸿与齐婉兮手牵着手坐在榻上。齐婉兮柔声问道:“逸鸿,你今日祈了何愿?”周逸鸿亦回得认真:“为父亲与母亲祈福,自然也为你和我们之后的孩子祈祷平安。”两人好似有说不完的话。明兰服侍在一旁,又是烧茶又是倒水。齐婉兮忽然看向她,问道。“明兰,你呢,有什么愿望?”明兰一怔,立即低眉垂眼回道:“奴婢愿世子爷岁岁平安,同世子妃幸福美满。”闻言,周逸鸿眼神浅淡地从明兰的脸上一晃而过。齐婉兮就笑道:“你啊,真是个傻孩子。”稍稍休息过后,齐婉兮就说要去供几盏长明灯。周逸鸿竟没跟上她,反而同明兰一块留在了原地。明兰垂着眼,一言不发。周逸鸿拧眉看着她,忽然沉声问道:“今年怎地换了个愿望?”明兰愣了一下,想起以往的十二年,自己的愿望一直许的是“能一直陪伴在世子的身边。”现在,周逸鸿身旁已有合适之人相伴,她再许这愿望岂不是可笑至极。明兰抬眼看他,浅淡一笑:“世子世子妃过得好,奴婢就心满意足了。”周逸鸿又看了她一眼,莫名的,觉得她脸上的笑刺眼极了。他冷笑一声:“你倒是乖觉,既如此,以后都不要再许这个妄念了。”明兰一怔,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蓦然鼻尖一酸。妄念……周逸鸿说得对。“能一直陪伴在周逸鸿的身边”不正是最不该有的妄念。幸好,她早已经断了这个念头。午后,用过庙中的素斋,几人准备回程。云觉寺今日的香火却旺盛得不像话。人群拥挤,即便是侯府中人,依旧免不了被裹挟在人流中。明兰却莫名生出些不安来,正想建议先在庙中休息。一转眼,就见周逸鸿背后忽然靠近一穿着粗布麻衣的男人。寒光一闪,那男人掏出一把匕首就朝周逸鸿刺来。明兰见状,立即大叫一声:“世子,小心!”不知那儿出现的力气,她一下推开了周逸鸿。下一瞬,明兰就感觉冰凉的剑刃没入了身体。失去意识前,她听到身后周逸鸿在喊自己的名字,无比惊慌。……明兰再次醒来时,意识虽清醒,眼睛却睁不开。耳边,有人在低声向谁汇报。“明姑娘生命无碍,但失血过多,肚子里的孩子没能保住,还请世子节哀。”明兰听得怔怔,心中的悲恸还没来得及弥漫,就听见了周逸鸿低沉冷静的声音。“……也好,这样省去了不少麻烦。”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明兰心口。身体上的痛感铺开,无孔不入地往她心里骨头里钻。她骤然睁眼。周逸鸿立即察觉,走到床前,却见明兰眼睛虽然睁着,但目光却空洞至极。他知道她是听见了自己刚刚的话。这一瞬,他心中莫名慌乱,但最终还是压下了这古怪情感,淡淡质问。“既有了身孕,为何不说?”明兰沉默许久,最终气若游丝地回道:“这孩子本就不该留下,如今也算是为了保护世子爷死去,有了个好去处。”周逸鸿身形一顿,久久地看了她一会儿,最终屈尊降贵地帮她掖了掖被子,说:“你好生歇息。”明兰闭上眼,没有再说话。之后,周逸鸿下令,让她好生休养,身子好前不必伺候。郎中天天来复诊,齐婉兮也偶尔会来探望。腊月二十六,明兰终于能下地走动。她在院里坐了一会儿,又进了房,开始收拾东西。从前,侯府于她是安稳之处,在周逸鸿的身边能让她心安。可如今,想到终于快离开,明兰才觉得踏实。叠好地图,收好银钱,系上包袱前,明兰拿起那块周逸鸿赠予自己的玉佩。房门在这时被人推开,冷风直直灌入。明兰心中一跳,猛然回头,就见周逸鸿立在门口。他如鹰般的锐眸落到桌上摊开的包袱上,冷声质问。“为何收拾东西,你想走?”

明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心脏跳动得剧烈。她没想过会有孕。纵然曾经有过奢望,在周逸鸿娶妻后,这种念头也彻底烟消云散。那么……要告诉周逸鸿吗?如果坦白,孩子的去留和她的去留,都是个问题。明兰霎时心乱如麻,她强迫自己闭上眼休息,却依然辗转难眠。第二日,明兰裹得严严实实,随府里其他人一块出去采买。只是没想到,买屠苏酒时,竟然又撞上了秦至安。今日光线清明,明兰才发现这人也是个眉眼周正刚毅的好样貌。看见明兰,秦至安忙不迭地上前一步。这人一只手还断着,便又对她出言不逊:“小明兰,你家世子已有了爱妻,你在他身边也是受冷落,不如就跟了我?”明兰后退两步,低眉垂首:“奴婢身份低微,秦将军,您就别拿奴婢逗趣了。”上次的事情周逸鸿没追究,不代表过去了,她哪敢再和这秦至安扯上关系。秦至安却看不出她的抗拒一般,前进两步。明兰连连后退,却忽然撞上个人。她心下一惊,回头就看到了周逸鸿那张脸,真是如罗刹般阴沉。明兰顿时无措道:“世子爷,您怎地在这儿?”周逸鸿没回答她,直接抓着她的手臂,带到自己身旁。他的大手紧紧扣住明兰腰身,看向秦至安。语气听着漫不经心,却难掩阴冷:“手都断了,秦将军还学不会安生?”秦至安咬牙切齿:“那日冬猎,果然是你动的手脚。呵。”周逸鸿冷嗤一声,“秦将军,人贵在自知,再这般不知好歹,就不是断手这么简单了。”话落,周逸鸿力道强硬地拽着明兰上了马车。到府后,他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将明兰扛在肩上回了房。明兰被他丢到榻上,天旋地转。周逸鸿没给她挣扎的机会,直接将她压在身下。他的手指划过明兰的脸,最终停在了她削尖的下巴上。周逸鸿语调慢慢悠悠,却暗含冷意:“从前怎么没发现,我们明兰这么会勾男人?”明兰面色发白:“世子爷,奴婢……”下一刻,周逸鸿俯下身,掠去她的唇舌与呼吸。事后,周逸鸿玩着她的头发,餍足后的男人显得懒散温和。明兰深深呼吸,试探般地开口:“爷,如果奴婢有孕……”她未说完,抬眼便撞上了周逸鸿晦暗幽深的视线。刚刚还同她耳鬓厮磨的男人,嘴角竟是扯起了一个讥讽的弧度。他道:“你这般卑贱的身子,也配生下本世子的血脉?”明兰浑身僵住,只觉好似坠入了冰窟。她还记得,很久以前,周逸鸿也曾对她说过,要想要和她有个孩子。儿子像谁都行,女儿一定要像明兰,得是个粉雕玉琢又乖巧的小姑娘。曾经的话像沙子般脆弱,风一吹就散了。身旁的周逸鸿又覆上来,吻住她的后颈肉。“安分一些,好生伺候,别总想着不该想的。”明兰颤抖着将脸埋在被褥里,遮去了满眼的泪。日子捱到了腊月二十二。今日是侯府照例去往云觉寺祈福的日子,明兰也被吩咐跟随。车内,她在一旁泡茶侍奉。齐婉兮依偎在周逸鸿怀里,柔声说:“都说云觉寺求子灵验,逸鸿,到时候我们也去求一个吧。自然。”周逸鸿揉着她的手,缓声应道。“婉兮生下的孩子,才算得本世子的孩子。”明兰垂眸掩下情绪,一路沉默。寺庙内,明兰落后二人一步祈福上香。青灯古佛下,明兰双手合十,拜得虔诚。“佛祖保佑,愿信女离开后,信女与腹中孩儿,能同周逸鸿一世不见。”

周逸鸿忽地将手中的瓷杯握碎了。他在齐婉兮面前伪装出来的温和面孔突然有了裂痕。瓷片入手,血流了下来。一旁的齐婉兮还没来得及琢磨,就大惊失色。“世子!您这是怎么了?”她忙唤人拿了东西来,帮周逸鸿处理起伤口。周逸鸿垂着眼,神情不明,目光却落在齐婉兮的头顶。这三个月来,他这个世子妃的温顺纯良难道都是装出来的?十来年在京城,周逸鸿自是没少见过人心浮动,钩心斗角。只是那明兰,在他身边这么久,心思竟还单纯至此,蠢得咋舌,往日里和齐婉兮显得情感有多深厚,结果人都被她卖了。周逸鸿心里轻啧一声,不管是与不是,皆是明兰的因果,为了她和明媒正娶的妻子生了嫌隙,又是何苦?帮周逸鸿处理好伤口,齐婉兮抬起脸,刚好对上了周逸鸿阴翳的眸。她颤抖一瞬,泪意瞬间漫了上来,怯生生道:“这一月来,明兰实在不懂事,总惹世子生气,妾身就应允了那个苏州的富商……“世子,您可是怪妾身自作主张了?”周逸鸿将齐婉兮的神情尽收眼底,是真是假他竟一时心中没底。片刻后,他勾唇一笑,神情亲善,笑意却未答眼底。“无妨,你既是侯府的当家主母,一个奴婢去留的小事,你作主便是。”此事就这样告一段落,接下来的年夜饭、守岁,亦无人再提起明兰。零点钟声一敲,周逸鸿同齐婉兮互祝新年后,便径直回了自己院里。5齐婉兮看着男人透着冷峻的背影,隐隐有些不安,好似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改变了。贴身婢女小桃在一旁忧心忡忡地开口:“是那明兰自己想走,世子妃又何必替她遮掩?瞧世子爷那样,也不可能想把她追回来,但如今您这样说了,总归是个隐患啊!”齐婉兮垂眸:“我也想她走远些,别回来了。”谁能不想丈夫只有自己一个女人呢?她能忍,也愿与人为善。可既是明兰自己想走,她便帮人帮到底。自己那可望不可求的自由,她希望明兰能获得。况且,周逸鸿也不是想追究的样子。过了这一阵,就算到时突发奇想想查,也已是时过境迁,毫无对证了。……周逸鸿在床上辗转难眠,身边少了什么东西的怅然若失之感越发强烈。片刻后,他强迫自己阖眼睡去。周逸鸿难道做梦,梦中甚至更不安生。有女人在细声细气地哭,他好像知道是谁,却不肯知道,心中不耐更多。场景推移,梦中的他却不受控地走近了。看见一身娇体弱的女子坐在床榻上,双手被束,一身暧昧的红痕,还夹着触目惊心的青紫。他不敢置信地叫了个名字。女人抬起脸,露出那张满是泪痕地惨白小脸。是明兰。“逸鸿,救救我……”周逸鸿骤然惊醒,屋外已天光大亮。是梦,他下意识松了一口气。转念又想,这明兰不过一小小通房,走了便走了,又有什么好让他费心的。掌中有痛意,周逸鸿松开被自己无意识捏紧的拳,发现昨日处理好的伤口再度裂开。他忽然想起明兰凑过来替自己处理伤口的样子。柔弱无骨,气若兰兮,那小小女人,恍若不能自理。梦中,她锁骨上那个曾被他啄吻过无数次的月形胎记,也在他脑袋里无比分明。周逸鸿用力拈了下手指,恨不得将人重新抓手里藏好。他忽觉心中有邪火在烧。周逸鸿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但知道这足以催生出暴戾。明兰的心思,他其实心知肚明。只是他生来便不可能沉湎于男女情爱,明兰也只是一介奴婢,能受他垂怜,已是天大的恩赐了。她又那么爱他,怎么可能愿意走?她甚至能为他豁出性命。明兰不可能爱上别人,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和别人走。难道是受齐婉兮强迫,和人串通,把她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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