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点头，江明月手里拿起簪子玩了半日。
“绿芙小产，府里是怎么照应的？”
茯苓想了想，“几乎没人当回事儿，太夫人和张姨娘在佛堂静修，自然乐得什么都不做。柔娴郡主现在还在娘家，钟灵院无人主事，前日夫人院里的青禾来送燕窝时，还说国公爷嫌儿媳妇总是住在娘家不好，有意让跪在祠堂的二公子出来去齐王府亲自赔礼谢罪，求着柔娴郡主回来呢。”
“少夫人，您说柔娴郡主会回来吗？”
江明月冷哼，“郡主当然会回来，绿芙小产就是国公府对柔娴郡主的保证，让齐王府看着，回头再让国公爷带着裴子轩亲自过府谢罪，女儿都已经嫁过去了，这事儿也只能这样了。”
江明月头皮一阵发麻，“说来说去，吃亏的永远都是女儿家，花心萝卜的男子最可恨。”
“茯苓，你去拿些补品悄悄送给绿芙，只说好歹是从淡泊斋出去的，小产的又是太夫人心尖尖上的重孙子，让她好生养着身子，其他的也别来求我，我做不了主。”
茯苓点头，“奴婢知道了。”
江明月眼底划过一丝嘲讽，“府里到底是没了孩子，按照习俗，应当找个和尚过来超度，顺便烧些纸钱，这事儿应该是母亲安排的，你去和她身边的青禾说说，让和尚把烧纸钱的时辰和地点定在夜半三更的佛堂附近。”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班不怕鬼敲门。太夫人都能做出塞孩子这种龌龊的事儿，在佛堂诵经拜佛还不忘杀生，自然也不怕被吓。”
茯苓暗笑，“奴婢这就去找青禾姐姐，为着这件事，秦夫人也定是心里有气，真该好好修理那群恶人。”
江明月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失笑，裴知砚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子。
“真是个捉狭鬼！”
江明月娇哼，“我只是好奇而已，你说太夫人这么诡计多端，到底能不能被吓住呢。”
裴知砚环住她的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事在人为啊。”
江明月：？？？
到了半夜，月黑风高，佛堂那处偏僻的地方突然传出凄厉的尖叫声，接着大批家丁和侍女往那个地方跑去，国公府一半的地方瞬间灯火通明。
淡泊斋离佛堂距离甚远，可睡觉雷打一声都不动的江明月也被外面的大动静吵醒。
睁开眼睛一看，手臂环住的人早就没了身影，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迷迷瞪瞪地掀开帘子。
“外面怎么了？”
赶来传信的随风退下，裴知砚绕过屏风回到榻上，扶着她继续躺下，轻拍她的后背哄她入睡。
“没事，咱们继续睡觉，佛堂闹鬼了。”
“佛堂闹鬼了？”
江明月激动得一下子就清醒过来，拉着裴知砚的寝衣迟迟不肯入睡。
“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夫人被烧的纸钱吓住了？不应该啊？要是太夫人的胆子这么小，她也没有胆量做出这种事情。”
裴知砚轻笑，“你和母亲让人三更半夜去佛堂那里烧纸，我让人三更半夜去佛堂那里穿着白衣服披头散发扮鬼。”
“啊？”江明月哈哈大笑，“夜深人静地，谁看到了都得说害怕。”
裴知砚轻嗯一声，“有一种西域传来的乐器，名为水琴，划动时会有凄惨的鬼叫声发出，莫说是女人家，就连我初次听到时也是毛骨耸立，更别提在夜间传出这种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