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时鸢沈纤月的其他类型小说《换亲嫁短命太子,封后让全家跪死在我殿前沈时鸢沈纤月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番茄小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时鸢带着包包感到门口时,就听应夫人冲着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语气泼辣的开口。“沈时鸢,你这个贱妇,给我滚出来!你们沈家真是打得好算盘,想把被山匪绑走夺了清白的女儿嫁给我们家云骁,做梦!今日我就请大伙做个见证,我应家就算丢了爵位,也断容不下这种失贞不洁的女人。要嫁,就让你们家二姑娘嫁过来!”沈时鸢冷冷一笑,“应夫人当自己儿子是什么好东西,人人争抢?不过一个罪臣之子,本姑娘还压根看不上呢!”一句话,让满身珠光宝气的应夫人,还有站在人群中长身玉立的应云骁皆脸色一沉。应夫人恼羞成怒,“你一个没了贞洁,厚颜苟活的贱人,有什么资格轻看我儿子?!”“说我失贞,应夫人眼睛是瞎了吗?”沈时鸢面无表情,拉高袖扣露出腕上的守宫砂。鲜红一点映入眼帘,应夫人心中...
《换亲嫁短命太子,封后让全家跪死在我殿前沈时鸢沈纤月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沈时鸢带着包包感到门口时,就听应夫人冲着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语气泼辣的开口。
“沈时鸢,你这个贱妇,给我滚出来!你们沈家真是打得好算盘,想把被山匪绑走夺了清白的女儿嫁给我们家云骁,做梦!今日我就请大伙做个见证,我应家就算丢了爵位,也断容不下这种失贞不洁的女人。要嫁,就让你们家二姑娘嫁过来!”
沈时鸢冷冷一笑,“应夫人当自己儿子是什么好东西,人人争抢?不过一个罪臣之子,本姑娘还压根看不上呢!”
一句话,让满身珠光宝气的应夫人,还有站在人群中长身玉立的应云骁皆脸色一沉。
应夫人恼羞成怒,“你一个没了贞洁,厚颜苟活的贱人,有什么资格轻看我儿子?!”
“说我失贞,应夫人眼睛是瞎了吗?”沈时鸢面无表情,拉高袖扣露出腕上的守宫砂。
鲜红一点映入眼帘,应夫人心中一慌,嘴硬道,“就算你没失贞,被山匪绑走也是事实。谁知道你在山匪窝里,都做了什么。”
沈时鸢乜她一眼,“谁告诉你我被山匪绑了的?”
这时,旁边传来一道温柔如水的声音。
“长姐,你别怪应夫人,是我告诉她的。我知这事于你而言不光彩,但实在不忍应公子被蒙在鼓里。应公子光风霁月,儒雅风度,想必能够体谅你的难处。”
沈纤月在外素有美名,一身浅蓝纱裙衬得她碧玉高洁。
她说话时,还拿含羞带怯的目光看了眼人群中的应云骁,只把应云骁看得心绪激荡。
应云骁隔着距离,冲沈纤月拱了拱手,“承蒙二小姐抬爱。”
沈纤月恰到好处的面颊飞红。
两人黏腻的互动,看得沈时鸢冷笑连连。
沈志远和王氏姗姗来迟,看到他们出来,沈时鸢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凌厉目光如刀一般剐过沈纤月,“我本想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给你留些颜面。既然你自己跳出来,那就怪不得我了。是你买通山匪,趁我外出将我绑走。还以此要挟我小舅舅,给了五千两赎金,对不对?!”
沈时鸢补补进步,最后一声,更是疾言厉色说出来,震得沈纤月花容失色,面露惊恐的看着她。
她、她怎么会知道?!
在场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满面震惊的看着那位沈府二小姐。
没想到这位看着柔柔弱弱,心肠竟这般狠毒。
女儿家最重清白,她居然买通山匪暗害自己的嫡姐,太可怕了!
实在是太可怕了!
沈纤月见围观民众窃窃私语,看她的眼神分明不对,当即捂脸委屈的哭出来。
“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啊?可即便是误会,你也不该把这么恶毒的罪名往我头上扣啊!”
王氏心疼的抱住女儿,“鸳儿,我知道你嫉妒月儿能嫁入东宫,所以故意想要抹黑你妹妹的名声。
可你也不想想,那可是太子!你无才无德,如今又毁了容貌,如何能嫁给太子?!”
“沈时鸢!”沈志远气得手都在发抖,“你平时欺负你妹妹就算了,这么恶毒的罪名怎么能想扣就扣?我看你真是被宠得无法无天了,欠教训!”
说着,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沈时鸢闪身躲开,一双眼冷冰冰的看向沈志远。
沈志远心头一颤,反应过来,愈发恼怒,就要再动手。
结果手腕在半空中被截住,一道森然锐利的低喝在耳边炸开,“沈志远,你敢!”
沈父回头,就见一身量欣长健壮,桌一身墨色武人衣袍的男人擒着他手腕,冰冷眼底有杀意蔓延。
沈父一个激灵,“珣之,你、你怎么来了?”
楚珣之,也就是沈时鸢的小舅舅将他的手腕一扔,站到沈时鸢身前将她牢牢护在身后,“我若不来,还不知你们一家如何欺负我的鸳儿。”
回头,看向沈时鸢,从怀中掏出那五千两银票,“鸳儿,你要的人和银票我带来了。别怕,有小舅舅在,他们不敢拿你怎样!”
再见小舅舅,沈时鸢只觉胸腔情绪冲撞,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撑爆一般。
她眼眶通红,眼泪不受控制的汹涌落下,捂着嘴坚定的点头。
小舅舅,这一世,换我来护着你。
绝不会让人,有机会伤害你!
沈纤月看着被楚珣之带来的人,还有他拿出来的五千两银票,娇躯狠狠一颤,脸色刷地就白了。
怎么会?楚珣之怎么会找到哪里去的?!
楚珣之猛地一脚踹在自己从庄子上带来的人腿弯。
“还不说?!”
那人咚一声跪在地上,疼得脸都变了形,哪敢隐瞒,当即一股脑的说了,“回大人的话,这五千两银票是五天前,二小姐的贴身嬷嬷送到庄子上来放着的,还叮嘱小人们一定看好了。若有遗失,二小姐定不轻饶!”
沈纤月登时变了脸色,“你胡说!”
那人吓得脑袋触底,砰砰磕了两个响头,“就是被小人天大的胆子,小人也不敢诬蔑二小姐啊!”
“沈纤月,你还有何话说?!”楚珣之双目喷火,目光充满杀意,气势全开的瞪着沈纤月,“我交给山匪的五千两赎金,怎么就被你的贴身嬷嬷,送去了你的庄子上?”
沈纤月被他的气势吓到,强压镇定看向钱嬷嬷,“嬷嬷,我自问对你不薄,上次你儿子欠了赌债,赌坊的人要砍了他的手抵债,还是我拿了银子给你去平债,救了你儿子一命。
你怎能恩将仇报,冒用我的名义,设计陷害我嫡姐呢?
是不是你儿子又去赌钱了?
你若是缺钱你大可直接跟我说,怎能做这样糟污的事情呢?
我听说你儿媳刚给你添了个孙子,一家老小正是用钱的时候,如今你出了这种事,你让你那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
话里的警告让钱嬷嬷咬咬牙,哭嚎着跪伏在地上,“二小姐,是老奴对不起您。可老奴实在是心疼二小姐,看不惯大小姐总是明里暗里的欺负您。
二小姐您柔善,宁愿自己受委屈,也要一再退让,可老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才想着给大小姐一个教训。
一切都是老奴的错,老奴这就用这条老命,给大小姐赔罪!”
说完,趁众人不注意,猛地撞向沈府门口的石墩。
沈时鸢轻轻抚摸着颈间的那块玉佩,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这块玉佩,不仅仅是母亲的念想,更是她复仇的动力。
“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沈时鸢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有请。”一道尖细的声音突兀地从门外传来。
沈时鸢对着铜镜淡淡地瞥了一眼,包包立即会意,转身上前几步打开门,“知道了,太子妃梳洗完毕便去。”
来福站在屋外的台阶上,探着脑袋朝屋里张望,那双细小的眼睛滴溜溜地在沈时鸢身上打转,嘴角还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娘娘,太子殿下等着呢,还请您尽快。”
他甚至没有行礼,语气也透着催促,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显然,关于沈纤月的流言他也听说了,这奴才,怕是以为太子大势已去,所以才敢如此放肆。
沈时鸢放下手中的玉梳,优雅起身走向门口,目光如冰锥般射向对方。
“你跟在太子殿下身边多久了?”
来福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一愣,下意识地答道,“回娘娘,奴才跟在太子身边五年了。”
“五年了。”沈时鸢重复了一遍,语气意味深长,“五年的时间,连规矩都学不会吗?本宫还没梳洗完毕,你便敢再三催促,一个奴才,还管到太子妃头上来了?”
她语气渐冷,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一样砸在对方身上。
来福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奴才......奴才该死!奴才只是担心太子殿下......”
“担心殿下?”沈时鸢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打断他,“你担心的,是殿下,还是你自己的前途?之前在沈府,你故意让殿下在众人面前出丑,如今又对本宫如此无礼,真当本宫是瞎子,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来福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
“娘娘饶命!奴才......奴才知错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太子妃,竟然如此犀利,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沈时鸢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来福,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本宫是太子妃,还望你日后注意言行,若再有下次,一切后果,自行承担!”
被她强大的气场震慑住,来福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连连磕头。
“奴才不敢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滚出去!”沈时鸢冷声呵斥。
来福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这个太子妃,远比他想象的要厉害得多。
“小姐,这太子府的下人也太过分了!”包包语气里愤懑,“方才那来福,竟敢如此无礼!还有今早那打水的丫头,丧着一张脸,像是我们欠了她几百两银子似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将水盆放在架子上,溅起几滴水珠。
沈时鸢重新坐到镜台前,对着铜镜细细描摹着眉形,淡淡说道,“一群倚仗权势的狗罢了,太子府如今大势已去,他们自然也就懈怠了,一个个都等着另谋出路呢。”
“那小姐日后在府中的日子......”
包包欲言又止,眉宇间尽是担忧。
沈时鸢放下手中的眉笔,明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对着镜子里的包包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放心,我自有办法。”
话落,她拿起一支白玉簪,熟练地盘起发髻。
原本略显稚嫩的容颜,此刻多了几分成熟的气质,更添几分威严。
包包看着镜中的沈时鸢,原本的担忧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安心。
小姐一定能应对一切。
沈时鸢对着镜子最后整理了一下衣襟,站起身来。“走吧,去见见我们的太子殿下。”
包包连忙跟上,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太子的寝殿走去。
到了静心苑,沈时鸢停下脚步,侧眸看向身后的人,“你在这里等着。”
包包一听,顿时急了:“小姐,这怎么行!太子殿下性情阴晴不定,万一他对您......”
大婚那日她守在门口,屋里的动静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无妨。”沈时鸢打断她的话。
如今她已成了太子妃,太子就算再不喜,也不会无故对她出手。
再者,太子的毒还需她治,至少在约定的七日之内不会对她如何。
包包还是不放心,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叮嘱道,“小姐,您一定要小心!若是有什么不对劲,就大声喊奴婢!”
沈时鸢轻轻颔首,接着走到门前,抬手叩了叩门。
“进来。”低沉沙哑的嗓音顺着门缝飘出来。
沈时鸢推门而入,寝殿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燕冥轩斜倚在床榻上,虽然比上次干净了不少,身上的污秽之物也已不见,但脸色依旧苍白,眼神空洞无神。
沈时鸢没有丝毫的局促,自顾自搬来一张凳子,在离床榻不远的地方坐下,“不知殿下唤妾身前来,所谓何事?”
燕冥轩看着她这副不讲礼数的模样,眉头微蹙,却没有出言苛责。
沉默片刻,反问道,“你昨日,出府了?”
沈时鸢没有丝毫隐瞒,“家中妹妹出嫁,妾身特地回去送亲。”
燕冥轩眼神一凛,紧紧盯着她的脸,语气带着一丝试探,“听闻,你那妹妹新婚之夜,身上起了疹子?”
沈时鸢神色不变,“确有此事。妹妹平日里娇生惯养,昨天还抹了母亲给她的胭脂。”
燕冥轩的目光锐利如刀,紧紧锁住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破绽。
传闻里沈家姐妹素来不和,沈纤月抢了自家姐姐的亲事,新婚之夜突发红疹,而沈时鸢又刚好去参加了花烛之喜。
这女人,看着柔弱无害,实则心思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沈时鸢神色如常,看出太子是在有意试探,心中不由冷笑连连。
这太子瘫在床上,消息倒是灵通。想来也是太子府的下人缺乏管教,嚼舌根的功夫一流,一来二去就传到了他耳朵里。
包包看着不远处紧闭的房门,担忧地看了沈时鸢一眼,小心翼翼开口,“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太子府吧?”
小姐和应云骁曾有过婚约,如今亲眼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拜堂成亲,心里肯定不好受。
沈时鸢摇了摇头,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屋内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不急,我还有份大礼没送呢。”
她语气淡然,却令人感到一丝莫名的寒意。
包包见此,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陪在她身边。
屋内,热闹的闹洞房环节达到了高潮。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应云骁满怀期待地掀开了沈纤月的盖头。
然而,盖头下的那张脸却让他大惊失色,只见原本娇艳的容颜此刻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疹子,如同恶鬼一般狰狞可怖。
“怪物!”
应云骁吓得连连后退,失声惊叫。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喧闹的洞房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人纷纷围上前去看热闹,看到沈纤月此刻的模样,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天呐,太可怕了!这还能看吗?”
沈纤月被众人当作猴看,一时怔愣在原地,接着抬起左手抚上脸颊。
感受到坑坑洼洼一片,她心中咯噔一声,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忙起身朝镜台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丑无比的面孔,红疹子就像一颗颗珍珠在脸颊上生了根。
沈纤月不敢相信,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脸,尖声喊道,“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宾客们见状,也觉得晦气,纷纷作鸟兽散。
屋外,沈时鸢和包包也听到了应云骁那一声惊恐的“怪物”,紧接着便看到宾客们神色慌张地从屋内涌出。
包包一脸疑惑,“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跑出来了?”
还不等沈时鸢回答,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该不会就是小姐您说的大礼吧。”
解气,真的是太解气了。
屋内,一片狼藉。
被褥被撕扯得凌乱不堪,桌椅倾倒,茶杯碎片散落一地。
沈纤月蜷缩在角落里,低声抽泣,肩膀一耸一耸的,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云骁......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呜呜呜......”沈纤月哽咽着,妆容花了,泪水混着胭脂,在脸上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应云骁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目光落在沈纤月脸上那些狰狞的红疹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见他没反应,沈纤月哭泣声更大,“云骁,你说话啊!你不相信我吗?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她跪着上前几步,试图伸手去拉应云骁的衣袖,可却扑了个空。
应云骁猛地后退一步,嫌恶之情毫不掩饰地写在脸上。
“别碰我!”他低吼一声,语气冰冷刺骨,“你先......你先休息吧。”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云骁!云骁!”
沈纤月绝望的呼喊声,却只换来一阵空荡荡的回音。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心中的恐惧和愤怒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她抓起身边能触及的一切东西,狠狠地砸在地上,花瓶、茶杯、梳妆盒......
房间里充斥着噼里啪啦的破碎声。
“是谁!是谁害我!”
沈纤月愈发歇斯底里,脸上的红疹在此刻更显狰狞可怖,“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是谁!到底是谁!”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像疯了一样,在房间里乱转。
拼命的回想,却怎么也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屋外,沈时鸢和包包静静地听着屋内传来的动静。
“小姐,这......”包包看着紧闭的房门,觉得大快人心。
沈时鸢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没有说话,轻轻拍了拍包包的手,转身离去。
夜幕降临,关于太子和应家的事情,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传得沸沸扬扬。
太子瘫痪、应家公子逃婚......各种流言蜚语,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蔓延。
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青云楼,给屋内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辉。
沈时鸢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包包轻柔地梳理着自己乌黑的长发。
铜镜中映出一张精致绝美的面容,眉眼间带着淡淡的慵懒,却掩不住那股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
“小姐,外面都传遍了!说二小姐大婚当夜,脸上起了疹子,把应公子吓跑了,连洞房都没入呢!”
包包一边梳头,一边绘声绘色地说着,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沈时鸢对着镜子轻轻一笑,眼波流转间,尽是嘲讽的意味,“吓跑了?呵,只怕是落荒而逃吧。”
“可不是嘛!听说那应公子跑得比兔子还快,连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包包说着,忍不住掩嘴轻笑。
“活该!”沈时鸢语气冰冷,没有丝毫的同情。“她机关算尽,最终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便是报应。”
包包点点头,仍愤愤不平。
“小姐您才是最委屈的,嫁给了瘫痪的太子,外面那些人都在说您命苦!可他们也不想想,二小姐那副尊容,应公子都避之不及,哪里比得上小姐您?”
沈时鸢放下手中的眉笔,目光落在镜中自己的脸上。
“命苦?瘫痪的太子?包包,你太天真了。”她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这盘棋,才刚刚开始呢。”
包包不解,“小姐的意思是......”
“太子的残疾,并非无药可医。”沈时鸢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而沈纤月在应云骁心中的形象,却是彻底毁了。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小姐真是高瞻远瞩!”
包包恍然大悟,随即又担忧道,“可太子毕竟是......”
她欲言又止,似乎有些忌讳。
沈时鸢明白她的顾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说着,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眼中却是一片冰冷,“沈纤月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气氛一时僵持不下。
注视着沈时鸢的双眼,燕冥轩似乎放弃了继续试探,语气冷淡下来,“既然如此,你便即刻收拾东西,进宫谢恩。”
沈时鸢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应下,“妾身这就去准备。”
“你不怕?”
燕冥轩看着她这副顺从的模样,眸光深邃。
沈时鸢抬起头,目光坦荡地迎上他的视线,语气坚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女人,究竟是真的无所畏惧,还是在故作镇定?
倒是有几分胆识。
燕冥轩眸中闪过一丝欣赏,“既如此,便速去准备吧,稍后宫里会派来人接你。”
沈时鸢微微颔首,行了礼后便转身离去。
看着那抹纤细背影消失的方向,燕冥轩眼神莫测。
不多时,宫里果然来人,一道尖细的声音在静心苑外响起,“皇上口谕,宣太子妃沈时鸢进宫谢恩!”
沈时鸢带着包包走出房门,眼前站着一位穿着靛蓝色衣袍,手执拂尘的太监。
她神色平静,“有劳公公了。”
太监微微躬身,侧身,引沈时鸢走向早已等候在太子府门外的马车,“太子妃客气了,请——”
沈时鸢和包包上了车,车轮滚滚,一路朝着皇宫而去。
上次成亲,她盖着盖头,根本没机会好好看看这京城的景色,如今才发现,这皇城,竟是如此气派。
高墙红瓦,雕梁画栋,无一不彰显着皇家威严。
只不过,这巍峨的宫殿,却笼罩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
包包掀开车帘一角,看着外面不断后退的宫墙,忍不住感慨。
“小姐,你说这宫里的娘娘宫女们,一辈子生活在这一座座围墙之中,每天都会觉得不见天日,喘不过气吧?”
沈时鸢淡笑不语,目光落在窗外飞速掠过的宫墙上。
她心中何尝不向往自由,包包的话,正说中了她心底的担忧。
太子如今已经娶妻,不宜在东宫居住,是以出宫建了府邸。
可以后毕竟要继承大统,终究是会回来的。
这深宫,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困住了多少人的青春年华,又有多少人,在这金碧辉煌的牢笼中,失去了自我?
马车继续前行,沈时鸢收回目光,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老皇帝登基时无实权,朝政大权一直把持在原皇后一族手里。
皇后去世后,他立刻扶了自己喜欢的贵妃上位,因为厌恶皇后,连带着她生的孩儿也不喜,早就想废了太子。
所以即便知道她被土匪绑走过,容貌被毁,仍然坚持让她嫁给太子。
此番进宫,也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雕梁画栋的坤宁宫内,檀香袅袅。
皇后端坐于凤椅之上,两侧各坐着三位衣着华贵的夫人。
其中一位沈时鸢曾见过,正是魏尚书夫人。
沈时鸢和包包进殿,规规矩矩地行礼,“臣妾沈时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却眼皮都没抬,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任由沈时鸢和包包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殿内气氛一时凝滞,落针可闻。
魏夫人掩唇轻笑,其余几位夫人也交换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沈时鸢腰背挺直,面上不露丝毫异色,仿佛脚下生了根一般。
包包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依旧紧紧咬着下唇,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终于,皇后将茶盏放回桌上,发出一声轻响,这才缓缓开口,“起来吧。”
“谢皇后。”沈时鸢和包包起身。
皇后随意抬手,指了指下首的座位,“赐座,上茶。”
宫女奉上香茗,皇后这才细细打量起沈时鸢,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太子妃,本宫听说你之前被山匪掳走,容貌尽毁,如今看来,这脸倒是大好了,不知用了什么奇丹妙药?”
沈时鸢微微垂眸,“回娘娘,不过是臣女自己研制的一些药粉,上不了台面,不足挂齿。”
魏夫人掩唇一笑。
“太子妃这也太过谦虚了,能将毁容治好,岂是寻常药粉能做到的?我也对这药粉颇感兴趣,不知可否......”
另一位夫人也跟着附和,“是啊,太子妃,如此良方,可不能藏私啊。”
皇后凤目微眯,带着几分审视地看向沈时鸢,“太子妃,莫非这药粉还有什么不便之处?”
“回皇后娘娘,臣妾并未随身携带。”
沈时鸢不卑不亢,“那药粉制作繁琐,所用药材也珍稀难寻,臣女如今手头也所剩无几了。”
她顿了顿,目光落到皇后莹润光洁的肌肤上。
“况且,娘娘凤颜天生丽质,肌肤光滑细腻,吹弹可破,根本无需任何药物加持,岂不是暴殄天物?”
这一记马屁拍得恰到好处,皇后脸色肉眼可见地好转了。
魏夫人立刻附和道:“可不是嘛,皇后娘娘的肌肤,可是连宫里最好的玉容膏都比不上的。”
其他几位夫人纷纷跟着夸赞,将皇后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沈时鸢始终保持着淡笑。
其实此药她并非没有,不过到底是药,给了皇后,就怕有心人钻了空子,如果被人填了什么东西进去,导致皇后毁容,可是大罪。
殿内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皇后心情大好,但看向沈时鸢的目光依旧带着几分冷淡,她放下茶盏,“太子如今身子如何了?”
沈时鸢心头一紧,斟酌着语句,没有提及燕冥轩中毒一事。“回娘娘,太子殿下还是之前那般臣妾每日都尽心尽力地服侍,为他擦拭身体,希望能有所好转。”
“擦拭身体?”皇后凤目微眯,语气中透着一丝嘲讽,“太子如今这身子,怕是连人事都办不了了吧?”
她心中暗喜,太子越是凄惨,她就越是高兴。
沈时鸢垂眸,掩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
皇后对太子的厌恶,几乎是毫不掩饰。
以为沈时鸢被戳到痛处,皇后再次开口,“你既已成太子妃,本宫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日后成了亲,要恪守妇道,莫要朝三暮四,做出有辱皇家颜面的事情。”
语气尖锐,仿佛是在警告,又仿佛是在讽刺。
沈纤月得意地看了沈时鸢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紧接着,几个丫鬟抬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走了进来。
为首的丫鬟俯身行礼,“夫人,小姐,这是老爷特意为二小姐打造的喜服,寓意多子多福。”
王氏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
“老爷真是有心。”
沈纤月的喜服本是早早备好了的,眼看婚期将至,只因她的一句不喜,王氏便同沈志远找了十余个绣娘,整整打造了七天七夜才完工。
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喜服上,沈时鸢不动声色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药瓶,将里面的粉末洒在了沈纤月的香粉里。
动作快如闪电,无人察觉。
沈纤月在丫鬟的服侍下换上喜服,精致的绣纹,华丽的样式,衬得她更加娇艳动人。
“妹妹今日真是光彩照人,这身喜服衬的妹妹更加美艳了。”沈时鸢赞叹道。
沈纤月得意地转了一圈,眼神挑衅地看向沈时鸢,“姐姐也觉得好看?可惜姐姐没这个福气穿了。”
一旁的包包气得脸都红了,想要开口反驳,却被沈时鸢一个眼神制止了。
沈时鸢面色平静,“是啊,这喜服是爹娘特意为妹妹准备的,可见爹娘对妹妹的疼爱。”
沈纤月被捧得心花怒放,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好了,时辰不早了,月儿该梳妆了,别误了吉时。”王氏替女儿理了理衣襟,提醒道。
沈纤月斜睨了沈时鸢一眼,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王氏亲自拿起粉扑,在她脸上仔细地扑着香粉,“这是宫里娘娘们都在用的香粉,味道清雅持久。”
沈时鸢看着这一切,心中毫无波澜。
“母亲,女儿去前厅看看,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如今已然事成,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
“去吧,好好招待客人,别失礼了。”王氏头也不抬地吩咐道。
沈时鸢象征性微微俯身,转身迈步离开。
走廊里,四下无人。
包包亦步亦趋地跟在沈时鸢身后,压低声音问道:“小姐,您昨日说的给沈纤月的大礼,究竟是什么呀?”
沈时鸢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等着看好戏便是。”
前厅里,应云骁随一众人迎亲队伍抵达沈府。
远远的,便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在廊下,身姿纤细,容颜......光洁如玉?
他险些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昔日沈时鸢脸上狰狞的疤痕竟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饶是以他阅女无数的眼光,也不禁为之一震。
趁着宾客在前厅等待的空档,应云骁走到沈时鸢面前,语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你的脸......怎么回事?”
沈时鸢回答得轻描淡写,“不过自己调制的药罢了。”
简单的几个字,却像一记重锤砸在应云骁的心上。
原本以为沈时鸢脸上的疤痕是永远无法消除的,如今看来,是他低估了她。
一股悔意涌上心头,沈时鸢自小便生得貌美,若早知她能恢复容貌,他当初又怎会选择沈纤月?
沈时鸢仿佛洞悉了他的心思,冷笑一声,“怎么,应公子后悔了?”
应云骁脸色一僵,一时语塞。
“应公子不必如此作态,”沈时鸢语气冰冷,“你既已选择了沈纤月,便好生待她,莫要再做那朝三暮四的负心人。”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吉时到,蒙着红盖头的沈纤月在喜娘的搀扶下,缓缓走出闺房。
她身着大红喜服,金丝银线绣成的凤凰栩栩如生,凤冠霞帔,珠光宝气,衬得她愈发娇艳动人。
沈府门前,早已停满了装饰华丽的马车。
骏马披红挂彩,高头大马之上,新郎官应云骁身着喜袍,意气风发。
沈志远与王氏站在门口,脸上堆满了笑容,亲自将沈纤月送上花轿。
花轿起行,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沿着长街缓缓前行,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沈时鸢看着远去的迎亲队伍,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却毫无笑意。
与此同时,包包提着裙摆小跑过来,“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咱们也该去国公府了。”
沈时鸢点点头,转身欲走,却被一道呵斥震得顿住了脚。
“时鸢!”
沈志鸢忽然沉着脸出现,叫住了她。
沈时鸢回过头,眉宇间带着一丝不解。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揣测他突然出现,又如此郑重地叫住自己,究竟所为何事。
沈志远几步走到沈时鸢面前,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闲人,才敢压低声音开口。
“你方才与应云骁独处,都说了些什么?如今你已是太子妃,要懂得避嫌,这门亲事既已给了你妹妹,你便莫要再想其他!”
她当是什么呢,原来只所谓此事。
沈时鸢神色不变,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父亲多虑了,我对应云骁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也看不上他。今日是他主动来找我的。”
前世她被应云骁与沈纤月伤了个体无完肤,甚至丢掉性命,恨都来不及,又怎会想那些莫须有的?
“看不上他?”
沈志远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脸色愈发难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讽刺云骁是你不要的东西,这才施舍给了纤月?”
沈时鸢眼神冰冷,直视着他,“父亲若非要如此理解,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忠言逆耳,父亲还是好自为之吧。”
语气中暗含的警告意味,让沈志远心头一跳。
他恼怒地瞪着沈时鸢,却又碍于场合不好发作。
迎亲队伍已经走远,府门口也渐渐冷清下来,担心误了吉时,只得强压下怒火,冷哼一声,“上马车!”
沈时鸢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向早已备好的马车。
沈志远也黑着脸上了另一辆马车,一路无话。
国公府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礼成后,宾客们涌入洞房,开始闹洞房。
欢声笑语不断,将国公府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沈时鸢和包包站在国公府喜房外的廊下,红色的灯笼将两人的身影拉得细长。
喧闹的喜乐声和宾客的祝贺声从屋内传出,与她们所在的这一方小小天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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