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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鉴灵院开始逆袭成神司南溪言瑾无删减+无广告

长风天行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负责记录比分的夫子,在天干班的下面,录上三分。旁边的地支班,依旧是代表零分的空白。宋酣从讲案上走下来,接下来就该轮到言瑾上台了。底下的鼓掌声稀稀疏疏,也不知她是在走神还是慌了,众人几经催促,言瑾这才回过神来,抱歉地同众人点头,急忙往台上走去。抽完卷轴的言瑾,眼睛不自觉地瞪大了片刻,随后深吸一口气,开口描述道。“此功法由自然之力演变而来,被击中的人,轻则全身痉挛,重则浑身焦黑。还有…还有一个特点是,雷雨天会放大此术的效果。”言瑾的描述太过模糊了,模糊到司南溪脑子里一下子跳出三四个名字,能对得上她的描述。连他都猜不准,更何况自己班上这点刚入学两个月的小师弟小师妹了。果然,地支班的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举手回答,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依旧无人应...

主角:司南溪言瑾   更新:2025-01-23 16: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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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司南溪言瑾的女频言情小说《从鉴灵院开始逆袭成神司南溪言瑾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长风天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负责记录比分的夫子,在天干班的下面,录上三分。旁边的地支班,依旧是代表零分的空白。宋酣从讲案上走下来,接下来就该轮到言瑾上台了。底下的鼓掌声稀稀疏疏,也不知她是在走神还是慌了,众人几经催促,言瑾这才回过神来,抱歉地同众人点头,急忙往台上走去。抽完卷轴的言瑾,眼睛不自觉地瞪大了片刻,随后深吸一口气,开口描述道。“此功法由自然之力演变而来,被击中的人,轻则全身痉挛,重则浑身焦黑。还有…还有一个特点是,雷雨天会放大此术的效果。”言瑾的描述太过模糊了,模糊到司南溪脑子里一下子跳出三四个名字,能对得上她的描述。连他都猜不准,更何况自己班上这点刚入学两个月的小师弟小师妹了。果然,地支班的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举手回答,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依旧无人应...

《从鉴灵院开始逆袭成神司南溪言瑾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负责记录比分的夫子,在天干班的下面,录上三分。旁边的地支班,依旧是代表零分的空白。
宋酣从讲案上走下来,接下来就该轮到言瑾上台了。底下的鼓掌声稀稀疏疏,也不知她是在走神还是慌了,众人几经催促,言瑾这才回过神来,抱歉地同众人点头,急忙往台上走去。
抽完卷轴的言瑾,眼睛不自觉地瞪大了片刻,随后深吸一口气,开口描述道。
“此功法由自然之力演变而来,被击中的人,轻则全身痉挛,重则浑身焦黑。还有…还有一个特点是,雷雨天会放大此术的效果。”
言瑾的描述太过模糊了,模糊到司南溪脑子里一下子跳出三四个名字,能对得上她的描述。连他都猜不准,更何况自己班上这点刚入学两个月的小师弟小师妹了。
果然,地支班的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举手回答,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依旧无人应答,言瑾在台上急忙补充道。
“此术不在五灵之内,乃五灵之外的扩展功法。就是......”
言瑾的补充,明显看得出她对抽到的这个题目十分不熟,只能凭借大概的印象以及常识进行补充。
照她的描述,司南溪觉得南渊那边潮宗氏的《雷霆神指》符合,道家传统的无上秘法——《万雷引》也没错。
同样都是引天地之力,“万雷引”更多的是考验术者感悟自然的能力,顶级的霸体者跟修灵者都能催动。引爆之时,好像天上的雷电都被术者引到了指定的地点,故名“天雷引”。
而“雷霆神指”则需要修灵者常年累月在雷暴天气,用一种特殊的功法,将自己身体化作类似“避雷针”的东西,引雷入体,再通过双脚触地,导回大地。从而改变自己体内灵力的属性。施术时需将全身灵力凝于手指。
“时间到,无人回答,零分。”
“喔~~”
“零蛋”
“真是太差劲了......”
天干班传来阵阵喝倒彩的声音,司南溪这边则是死气沉沉,各个搭拢着脑袋,不敢回怼。
“哎,我就说言侄女还需历练,言副院长却执意要将她录入鉴灵院,哎,苦了这批学生咯,怕是学不到什么东西了。”
邢真在后头小声同两侧的夫子交流着,身旁的几名年纪稍大的夫子,缕着胡子啧啧摇头。
“谁说不是呢?这件事上,言副院长当真是失职了。”
此时同他们几人相隔不远的言慎行,脸色铁青,却又敢怒不敢言。
“安静!”
宋酣假模假样地在学生喝倒彩结束之后站了出来。
“你们都是同门师兄弟,不要做这些让大家难堪的事。”
接下来几轮,依旧是宋酣这边你问我应,配合得天衣无缝。言瑾这边的学生每次答完,都被隔壁班的人完美补充,抢去三分,比分很快就来到了十八比零。
三个回合下来,司南溪发现,宋酣班上,除了被挑中回答问题的那几人,其余的就跟气氛组一样,机械地举着手。
很明显,那几个人,就是拿了题库,专门为这场观摩课准备的。
言瑾站在台上脸色苍白,她的眼睛,那双以往总是充满激情和智慧的眼睛,此刻却黯淡如黑夜,透露出深深的迷茫与无助。
她看着讲台下的学生们,看着司南溪,眼神中满是歉意和自责。底下地支班的三十名学生,伴着她的沉默,也陷入了深深的挫败感中。
言瑾机械地描述完手中的题目,此时全场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回响。隔壁班的人挑衅地盯着,只要谁有举手回答的意思,他们一定会用更完整,更准确地回答,抢回三分。
观摩课进行到这,不少夫子已经填完手中的评价表,准备宣布言瑾第一阶段考核不通过了。
这场观摩课,对外只是一场普通的课程展示,在鉴灵院内部,却被邢真弄成了,针对言瑾工作的能力的一次审判。很明显,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的工作是不合格的。
司南溪再也忍不住了,言瑾不是一个才华横溢的老师,但他从来不会教她的学生用一些卑鄙的手段,来获取本不属于自己的成就。
沉默之中,司南溪猛地把手举了起来。
司南溪左边的小师弟跟右边的小师妹眼疾手快,狠狠将他按了下来。
司南溪一脸疑惑,“你们干嘛?”
二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言夫子说了,让我们看住你,千万不能让你在观摩课上瞎发言。”
“拜托!二位师弟师妹,你也不看看场合,都零比十八了,你们不答题就算了,还要负责盯防我这个大师兄是吧?”
二人互瞧了一眼,拼命摇头,依旧死死按住司南溪跃跃欲试的右手。
“三”
“二“
“一”
时间......
到字未出口,司南溪大喝一声。“等等!我知道!”
随即朝左右轻蔑一笑,“没想到吧,没了手,我还有嘴。”
言瑾看到司南溪站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取而代之则是绝望。以司南溪上次考试的答题水平,他大概又要胡言乱语,不知所云地乱答一通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言夫子描述的,应该是卫央洲,边家祖传的‘乐鸣破法阵’。”
司南溪刚说完,隔壁班就有人急于“背”出这个词条的完整描述,来夺回三分。
“我知道这位小师妹很着急,是不是言夫子恰好抽中了你背的答案,你觉得到了该你展示的时候了?”
“谁......谁背了答案,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被司南溪这么一点破,隔壁班那个小师妹瞬间慌了神,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宋酣见状,赶忙使了个眼色叫她不要再说了。
司南溪冷笑一声,自信地在堂内踱步起来。
“乐鸣破法阵,乃卫央边家祖传绝学,习得此功法,琴、筝、萧、笛、鼓、磬、缶都能成为杀人御敌利器。灵力强悍者,更是能在百丈之外迷乱人的心智,做到隔空杀人。想要抵御此法,需静心尘,去杂念,做到耳外无音,心外无物。”
说到一半,司南溪篾笑着望向宋酣跟先前急于补充的小师妹。
“这都是鉴灵册中有的,既然你们喜欢通过补充答案来抢分,那今天我这个大师兄,就说点你们背不到的东西。”
“近六年,死在边家乐鸣破法术下的人共有三千余名,大多来自于异荒战场。三年前的魁谷之战,边家少主领全族精锐,埋伏于山谷两侧。封闭且高大的山谷,成了天然的功效放大器。近百名边家高手摆出乐鸣破法阵,一举击溃进犯的中洲潜行小队,全歼敌军一千三百余人。”
司南溪的回答,对于这点只会硬背卷轴注释的小娃娃面前,显然是降维打击了。他的话说完,堂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直到身后的诸葛院长轻咳了几声,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负责计分的夫子望了眼诸葛院长,大声宣布道。
“地支班,三分!”
先前还死气沉沉的地支班众人,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这三分,得的可太不容易了。
台上的言瑾,不可置信地望着司南溪,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他居然没有胡诌,他真的…真的答对了自己手中的题目。
先前死命拦住司南溪,不让他说话的两位小师弟小师妹,也朝他投来敬仰的目光。
“师兄真厉害!”
“得了吧,就你们俩,刚还不让我说话呢”
......
接下来几个回合,无论宋酣跟言瑾抽到了什么题目,不论天干班的学生将答案背得多么完整,司南溪都能轻而易举地引经据典,将题目扩展到更高更深的层次,替地支班抢回三分。
在司南溪的带动下,言瑾跟众位小师弟小师妹也卸下压力,逐渐进入了状态。先前巨大的分差,也逐步缩近到六分,三分......
一炷香燃完的最后时刻,言瑾班上的几名学生,合力抢到了最后一道题的三分。
身后记录比分的大板,两个巨大的二十五比二十五映入眼帘。
“平…平了?”

司南溪赶到鉴灵院时,本就时间不多了,就这样还被院里巡查会的人,义正言辞地给挡在了石鼓楼外,说什么今天全院弟子必须着院袍才能进。
石鼓楼后面的荒地里,司南溪着急忙慌地一件件套着鉴灵院的院袍,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骂道。
“这他娘的,这鉴灵院的院袍是按童装比例设计的吧,明明自己填的都是正常尺寸。怎么上身这么紧?”
望着身上皱成一团的院袍,司南溪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刚收拾完脚底下这一烂摊子衣服,准备赶回去上课。两个人由远及近的谈话声,让他下意识地警觉起来。
“你给我好好听着,这堂观摩课,是我特意为你安排的,我的要求只有一个,让言瑾这个臭丫头在所有人面前丢尽脸面!听到没有?”
“老师,学生明白,明白。”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外面称职务!称职务!”
“好的,邢副院长。”
“你这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鉴灵院院长的位置迟早是我的!这个副字,以后可以省了。”
邢副院长身后的男子连连鞠躬哈腰,嘴上不停地奉承着。
“言慎行这个老匹夫,还妄想跟我争这个院长之位,哼,等着看你女儿的丑相吧!”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没想到让司南溪在后院意外撞破了鉴灵院这位邢副院长跟隔壁班宋夫子的肮脏密谋。
司南溪虽对言瑾没什么特殊好感,但回想起自己在另一个世界,也曾遭受过学术不公,也曾被恶意剥夺过本属于自己的研究成果。
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在教书育人的场所,玩阴谋诡计的无良老师。他倒要看看,待会这堂观摩课,这两个老匹夫会玩些什么把戏。
鉴灵院这次春招正好招满两个启蒙班,司南溪所在的这个班,有三十一人,地支班归言瑾管。另一个班叫天干班,便是归宋酣管。
平日里司南溪课上的少,隐隐约约也能体会到,两个班一片平静的表面之下,其实也是有些摩擦跟竞争在的。
“司南溪!愣什么神?还不快点,待会的观摩课,连同院长在内,所有夫子都会来,你要是敢给我捣乱?我绝对饶不了你!”
这是言瑾第一次上全院级别的观摩课,内心难免有些紧张,望着边走边发呆的司南溪,语气不由地严肃起来。
“放心,我这人呢说话算话,那天答应你的事绝对会做到。”
“臭小子,算你有良心,走,快进去。”言瑾吭哧一笑,手上也没停,推着司南溪便往石鼓楼里撵。
纠结了好一会,司南溪把先前在后院荒地听到的话,愣生生给憋回去了。
言瑾这人看着高傲,骨子里还是单纯的,从她苦口婆心劝自己好好读书就能看出来,她习惯把所有人都想象得很美好,就像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大恶人似的。
贸然告诉言瑾院里有人想要借此机会让她出丑,恐怕她还会怪自己无端生事,恶意挑拨同事关系。想到这,嘴边的几句话也就憋回去了。
三快一慢的鸣堂铃响起,平日里还有些空荡的教室,瞬间被两个新生班以及全院的夫子填的满满当当。
司南溪照例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无聊地环视着一切。
“各位同学,各位同仁,观摩课开始前,我先简单做个介绍,本人姓邢,主要负责鉴灵院的各项学业课程以及院里的风纪。列位新生班的同学,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欸,后面还一个年龄比较大的同学哈。”
邢真扫了一眼教室,发现了角落里的司南溪。
这样的场面司南溪也见怪不怪了,这一个月来,反正每个新夫子,新老师过来,都会提上这么一嘴。
司南溪扬了扬手,示意自己听着呢。
“废话呢,我也不多说了,下面的时间,交给我们鉴灵院最受欢迎的宋夫子,以及新入院的言夫子。”
接下来小半个时辰的授课展示环节,宋言二人的差别就显现了出来。
宋酣的每一句词出口,都能得到台下学生的完美配合,从前到后,没有冷场过哪怕一分钟。引得身后观摩的其余夫子,频频点头称赞。
在司南溪的眼里,隔壁宋老师跟学生的配合视乎有点过于完美了。观摩课从下达到正式开始,期间只有短短两天,授课内容更是课前临时抽取的,如果宋酣没有提前拿到内容,提前演练,二者不可能配合的如此完美无瑕。
这些把戏司南溪在另一个世界经历得太多了,他一眼便看出来了其中的猫腻。
也不知是言瑾准备不充分,还是看到这个场面被吓到了。到了她这,就略微显得有些尴尬了。
临时抽到的授课内容极为偏门,底下的这点学生,听得更是一头雾水,别说主动举手回答提问了,连正常的互动配合都做不到。
言瑾本就是个新人,哪经历过这些?场面越是难看,她便越紧张,讲到后面,自己在讲些什么内容估计连她自己都忘了。
身后的一排夫子频频摇头,但鉴于言副院长在前面坐着,大家还只是小声议论,没有当面指出错误。
第二个环节是鉴灵,言宋二人被分成了两个阵营,两位夫子在讲案前随机抽取木箱中的卷轴,卷轴上写有异荒各类修行功法的一些简要特征,各班的学生需要猜出此功法的名字,特点,以及克制之法。
谁先答对,便由身后的观摩课记录官记上一分,说出一个能记一分,对方可补充说明,谁能完整说出功法所有核心点的,记三分,计时一炷香。
鉴灵课是鉴灵院的核心课程,异荒有修灵天赋的少之又少,就算有,绝大部分的修灵者也被卡在灵境前三段,终生难以突破。
能看懂,看明白异荒各类修行功法,并找出对应的破解之法的,就成了这些普通人能努力的方向之一。
司南溪偷偷瞟了一眼一旁的言瑾,往日干练的神采,现在在她脸上哪还看得到半分?除了迷茫,就只剩下了怯场。
短暂的休息后,宋酣上场了,他从木箱中抽出一个卷轴,打开看了眼,自信地将卷轴放到了一旁。
“这种功法,打在人身上会留下燃烧痕迹,肌肉和皮肤被灼烧而溃烂,修为没有灵境五段难以催动。”
第一题不难,是鉴灵册前面几章火系灵术的重点案例之一。司南溪稍加思索便知道他说的是《烈阳手诀》,自己班上的这点小师弟小师妹思索了一会,也犹犹豫豫地举起手来。
宋酣话音刚落,天干班坐在中间的几名少男少女,齐刷刷地将手举了起来。这反应速度,连司南溪这种在异荒修行第一线,奋斗了十几二十年的实战派都自愧不如。
“好,小洛,你最先举手,你来。”
被点起来的那个少年,自信地环顾四周一圈,抱拳道。
“承让,宋夫子所描述的功法,其名叫《烈阳手诀》,其术的特点就是至刚至阳,被此功法击中之人,浑身皮肤红肿,宛若被火灼伤,三百年前,由一名叫刚阳子的圣僧所创。”
洛同学回答完,瞬间响起一片整齐的掌声。见此情形,那人洋洋得意地朝司南溪这边的人挑衅道。
“鉴灵,不在乎速度,比的是谁了解的更全面,回答烈阳手诀克制之法的得分机会,我就送给地支班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
“送给他们,他们也答不对。”
天干地支两个班虽然都是今年春季新招的学生,司南溪这么粗略瞟了一眼,隔壁班的学生无论从年纪还是身高亦或是妆容来看,都碾压了自己班的这些个小师弟小师妹。
这么一想,司南溪就明白了,摆明了是那些家境更好,年纪更大,基础较好的学生,被邢真暗地划给宋酣班上。这么一来,好的生源都让他们给占了。
修行功法之间的克制乃高阶课程,这点新生怎么可能随便抽一个就知道?望着他们嚣张的气焰,司南溪更加笃定有泄题之事的发生。
那个叫洛扬的少年,见地支班无人敢答,再次起身,弹了弹衣袍腿边的灰尘,冷哼一声,继而回答道。
“阴阳相克,要想防备烈阳手诀,在敌人出手之时,就应该调集浑身灵力,经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三处,将灵气化作寒力,护住周遭所有皮肤,以抵御烈阳手诀对人体的灼烧。”
“好!”
“不愧是洛师兄,果然有才”
底下喝彩声阵起,身后观摩的众夫子里,有的已经开始轻轻鼓掌。连坐在正中间的院长也是面带微笑,对天干班学生的质量表示满意。
司南溪阴着眼睛看向言瑾,发现她此时已经将头狠狠埋低,不敢和众人的目光对视。
司南溪小声嘀咕道:“真没出息,这样就吓得没自信了。”

街上的薄雾还透着些湿润,难得好好休息了一晚上的司南溪,被院外熙熙攘攘的车马声吵醒。伸了个懒腰,推门而出的瞬间,门外忽地传来一声惨叫。
小琉璃哐地摔到了地上。
“嘶~好痛好痛。”
小琉璃斯哈斯哈地吐着气,使劲揉着自己的额头。
司南溪没好笑地问道,“你不睡进来,躺外面干嘛?”
“这不是少爷您昨天晚上说的不让我睡你房里了。”
司南溪这才想起昨日自己这么随口一说,小琉璃竟放在了心上。随即宠溺地伸出手掌,揉了揉她发青的额头,轻吹了口气。
“待会用热鸡蛋滚一滚就不疼了。”
“不碍事不碍事!对了,少爷!老吴昨日困得迷迷糊糊,硬是不肯教,我拿你教我的法子吓唬他,果然有用。”
“那是自然,地窖里的那几坛酒,可是他的命根子。正好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来!检验下你昨天的成果。”
......
司南溪来到这个世界六年,也不知道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说好,自己这副躯体的原主并非凡人,早早就度过了灵境的前三重——窥灵,筑灵,分灵三境。也是因为有了这身修为,自己初来异荒,不至于开局就惨死街头。
说差,自然是因为一年前那场关键战役的溃败,再加之两个月前还莫名其妙被废了一身修为,这才导致自己进了鉴灵院,成了院里新的耻笑对象。
现在别说领悟天地道法,达到力吞山河的大成之境了,离碾压莫道可那个庸才,恢复到之前的水平,恐怕都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正是因为缺了前期筑基的领悟过程,司南溪脑子里关于基础心法的记忆,极为模糊。这才要小琉璃缠着老吴,背上几本速成心法,看自己能不能从中悟出点什么。
练功房里,司南溪服下一颗九窍助灵丹,原本空空荡荡的丹田,没过多久便腾起了一股热流。
照着小琉璃口述的心法,司南溪艰难地将这一股热流,在自己体内循环起来。
异荒修灵之中,修灵者体内灵力每循环一遍,便叫做一息。
灵境一重修行者,也被叫做窥灵境,激起一指灵气,不衰减,能做到三息。
灵境二重修行者,也就是筑灵境,激起一指灵气,不衰减,能做到十息。
此时司南溪盘腿而坐,小腹,胸口,手臂几处的衣服,依次鼓起。
照着小琉璃背的《后天四象》心法,司南溪完成了第一息的循环。
司南溪自己也没想到,凭借丹药生成的灵力,控制起来会如此困难。这才第一息,自己就已经感到力不从心,手脚也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一个月前,自己可是能轻松完成百息循环。
重症下猛药!急于速成的司南溪很想知道自己现在的极限在哪,心一狠,抓起桌上剩下的两颗九窍助灵丹,一次性吞了下去。
片刻间,体内燃起的灵力没有同司南溪所想的一样,融合成更为强大的一股力量。而是分散成三股灵气,在他身体里前后追赶起来。
小琉璃所背诵的《后天四象》心法,是百年前一名修灵奇才所著。
当年他嫌弃异荒修灵者必学的《先天八卦》心法太慢太啰嗦,便反着著了这部《后天四象》心法,求快求强的同时,还不易练岔。
练到下卷的司南溪,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他的身体开始慢慢腾空,诡异地在几丈高的空中旋转起来。
不过片刻,司南溪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轰然倒地。
骨头与地面的清脆撞击声,连几十米外半梦半醒的老吴,都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此时的小琉璃已然背到忘我境界,一点也没有感受到身后这声巨响。
没有一点修灵基础的琉璃,对于自己背岔了一段心法口诀的事,自是没有丝毫察觉。
司南溪一心二用,一边要跟着小琉璃背的心法运功,一边还要控制自己体内已经紊乱的三股灵气。自然没有多的心思辨别心法口诀的顺序。
司南溪循环到下半身的灵气,顺着小琉璃的口诀猛地提到上肢各个穴位。
这一瞬间的感受,如同触电一般,除了痛,就是麻。
强忍着剧痛的司南溪,颤颤巍巍伸出右手,打断了背《后天四象心法》下卷背得兴起的琉璃。
“背......背得很好,下次别背了。”
......
日晒三杆,老吴打着哈欠出了房门,望着比昨天伤的更重的司南溪,惊讶道。
“我去,你这又是跟谁打架去了?”
司南溪抿着嘴,恶狠狠地白了老吴一眼。
“不对啊,我听你们闹腾了一早上,不像是出过门的样子。”
老吴晃着食指,朝司南溪连啧三声,“我知道了!难不成这小妮子是个修灵的旷世奇才?我才教了她一部修灵心法,她就能把你打成这样?”
听出了老吴的冷嘲热讽,司南溪掏出绑满绷带的右手,猛地抄起拐杖,照着他屁股狠狠来了一棒。
“叫你笑!叫你笑!”
二人打闹的间隙,院门不合时宜地响了,司南溪瘸着腿,朝老吴吼道,“滚去开门。”
不料老吴此时却一反常态地朝后院跑去,溜到一半,忽地想起来什么,从门外探出半个身子,朝司南溪嘿嘿一笑。
“大中午的,定是前面那家青楼的老鸨找我要债的来了。少爷您现在这副模样,再狠心的债主,看到你怕是都会心软半分,就劳烦您帮我挡一下。”
老吴说罢,便溜了个无影无踪。
起初这敲门的人还只是徒手轻扣,见无人回应,便抓着门环重重砸了起来。
“有人吗?”
这声音,司南溪只觉得耳熟,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是谁。自己院子平日里极少来人,鉴灵院又没人知道自己的住址,难不成真是老吴的债主找上门来了?
敲门声愈来愈重,司南溪缠着绷带,艰难地拄着拐,绕过垂花门朝院门走去。
“别敲了!越敲越慢!”司南溪没好气地吼道。
司南溪气冲冲地拉开门栓,刚想看是哪个丧门星,敲门敲得这么火急火燎。开门的瞬间便被那人迎头撞了个满怀。
不等他开口,门口那人低着头,捂住脸继续往前冲。司南溪瞧那人的背影,越看越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是谁。
“司南溪!你为什么逃课?”

“这么说你是想动手了?!”
樊刺话音刚落,两旁的几名霸体院弟子便听令逼了上来。
看对方的架势,谢运林知道,他若是退了,怕了,在临安城,再也不可能有任何一家武馆能开起来。穷人家的孩子,也不会再有修行习武的机会了。
这一战,他是逃不开的!
想到这,谢运林眉眼一皱,猛地上前,抢先向樊刺攻了过去!
樊刺一挥手让众人退让开,翻身下马准备迎战。两年前的霸体院结业大考,二人皆定格在了霸体三重巨力境。当年没有分出胜负,如今时过境迁,再次交手,自然是谁也不服谁。
俩人的缠斗如同巨鹰擒猛兽,谢运林腾至半空,一瞬间朝樊刺轰出十掌六拳,每一招都直指对方脉门。作为进攻者,他出手灵敏,迅捷且强硬,宛若矫健的仓鹰。
樊刺就地反击,没有任何精妙招式,纯靠力量与意识逐一化解。作为防守者,他滴水不漏,每一次出手都是势大力沉,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
谢运林落地的瞬间,巧妙地将手腕一翻,右手指尖扣在樊刺的脉门上,他的手掌忽地冒出一阵霸气,死死锁在了樊刺的手腕上。
同一时间,樊刺的另一只装了铁甲的手,也极为快速地抵在了谢运林的腰间。
短短几招,两人便互锁命门,不愧是修行多年的同门,彼此间的招数与反应无比熟悉。
尽管被捏住命门,樊刺却自信地说道:“与修行院为敌,你可知道下场?”
谢运林知道,修行院绝大多数人,还是心存善念办事公正的,只是个别的夫子教头,养尊处优惯了,产生了歹念。所以他皱眉强硬地回道。
“我不知道!”
“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二人闷哼一声,统一激起霸体之气,朝对方的薄弱之处攻去。
“够了!”
一声大喝后,本不想出手的莫道可,从人群中瞬了出来,左右开弓,两招便将互起杀招的谢樊二人分隔开来。
莫道可早年在鉴灵院名声虽差,但后期凭借自身实力,也打服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了现场这两位。
“莫师兄?”
谢运林望着突然出现的莫道可,不免有些惊讶,暗叹道,“修灵院向来不参与这些杂事,难不成连他们也同流合污了?”
别看莫道可为了言瑾的事,跟一个智商不高的蠢人似的。正儿八经做事的时候,他可从来不糊涂。
司南溪要是看到了,大概会考虑将他“舔狗”的评价升级,变成“偶尔智商在线的舔狗。”
莫道可不过是拿钱办事,他们俩人要是打出人命来,受牵连的是自己。逼不得已这才出手制止。
“谢师弟数年未见,身手不减当年呐。”
见二人的斗意逐渐消减,莫道可这才谨慎地将二人的手放下,接着说道。
“谢师弟,你开武馆,授武道,我们修行院自是支持的,只是你代收流花街治安费一事,当真是做的不该。”
“不该?不该在哪?”
“不该在你要价太低,坏了规矩。霸体院修灵院的弟子,在这个临安城,享受了多少优待,你不是不知道。各种灵药仙草都需要钱,捉灵捕兽,击杀沙匪,受了伤死了人,修灵院都是重金发放。如今,你威远武馆用这种极其廉价的价格,断了修行院的财路,你不觉得你是在用善意做恶事吗?”
难怪有句话说,不怕流氓会武功,就怕流氓有文化。莫道可这一番说辞,当真是把谢云林绕进去了,几句话来来回回堵在嘴里,不知如何反驳。
“这样,谢师弟你也卖我一个面子,我替院里做主,将费用降低两层,你呢,从今以后不再过问这条街的事宜,我保你开武馆不受人打扰,如何?”
谢运林没想到此事会牵扯到修灵院的人,自己再倔下去,恐怕武馆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也会遭殃,只得咬着牙,答应了莫道可的要求。
“樊师弟,你谢师兄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何必闹得这么僵?这不就解决了?哈哈哈哈,走。”
解决了谢运林,樊刺大手一挥,指挥自己的弟子,挨家挨户把治安费给收了,自己则准备请莫道可去醉花楼饮酒潇洒快活。
趁着莫道可先进去的间隙,樊刺小声招呼几人聚首,小声叮嘱道,“除了下个月的治安费,前两个月欠的,也一并收了,多收的这部分,咱哥几个分了。”
为首几人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下去办事了。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谢运林仰天长叹怪自己无用。在苟活还是反抗中,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屈服。
“砰砰砰”
“这院子,有没人?开门!”
伴随着粗重的砸门声,霸体院几名弟子挨家挨户收治安费,收到了司南溪府里。
小琉璃这几天累得够呛,本想好好睡个大半天,没想到刚到下午,就被哐哐砸门声给砸醒了。揉着朦胧的双眼,带着起床气开门去了。
“小姑娘,叫你家里管事的出来。”
见开门的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姑娘,霸体院的几名弟子也懒得跟她废话。
“这里就是我管事,有什么事,你们说。”
“你管事?一个小姑娘能管什么事?”站在后面的瘦高个没好笑地说道。
领头的胖子叫石勇,好巧不巧,那日跟在莫道可身后,抽了司南溪两鞭子的,就是他。也不知是巧合还是缘分,樊助教带人来流花街收治安费,正好带上了他。
石勇是个急性子,眼看其他人都忙活完,跟着樊助教,莫师兄进醉花楼饮酒作乐去了,自己还在苦巴巴地收着钱,不由得心急起来。
再不快点,恐怕醉花楼里的姑娘,自己只能捡他们挑剩下的了。
这一急,石勇直接推开小琉璃就往里闯。小琉璃是什么身板?石勇一个蛮子,手上的力道没控制好,一把便把她推到了地上。
“哎呦......”
“你们?你们干嘛?有事好好说不行吗?怎么随便往别人家里闯。”
“别躲了,这么大个院子,我就不信就剩这么个小姑娘看家护院。”
石勇带头,在整个院子搜寻了一番,确实没看到人影,估计了下房间数量跟大致面积,将欠的治安费写在了纸单上,甩在门口。
“你说你管事也好,不管事也罢,记着,下个月,我们来这收治安费,就这个数,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几人见小琉璃长得俊俏,走之前还不忘调戏了她几句。
“小姑娘,你可得小心点,这条街可是青楼街,可别被人拐到对面去咯。”
“哈哈哈哈,就是,这家人心可真大,留这么个精致的小姑娘一个人在家。”
“说不定过个两年,还真能在对面楼里看到这小妮子,这身段,这模样,也不知以后便宜哪个男人了。”
“哈哈哈哈哈。”
石勇和几名霸体院弟子的轻佻之语,回荡在整个院子里。
小琉璃嘟着嘴,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神呆滞地望着天空,精致的小脸蛋上沾满了泪水。
平日里被司南溪保护得极好小琉璃,哪听过这些低俗下流的调侃,难过与伤心一点不隐藏地写到了脸上。

平了
居然平了?
天干班众人先前狂傲不羁,满是挑衅的神情,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边都是年轻气盛的年纪,经历了这么一场激烈的比拼,堂内几十名学生各个面红耳赤,轻微喘着粗气。
“平了!”
“我们没输......”
司南溪周围迸发出剧烈的欢呼声,压抑了一整堂课的情绪,在比分打平的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
“真没出息,都没赢还这么开心。”司南溪内心不免嘲笑了他们一番。
随后司南溪侧身看了眼言瑾跟宋酣,以及最后的邢副院长。
先前难过得快要哭出来的言瑾,现在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也不知是真要哭了还是眼睛里进了沙子,她时不时地轻拭着自己的眼角。
宋酣跟邢真那边脸色却是难看到了极点。司南溪的出现,意外打乱了二人的部署。
邢真本想借观摩课的机会,好好羞辱下言瑾,顺便坐实言慎行那个老东西任人唯亲的行径,将他在鉴灵院的势头打压下去。
如今诸葛院长离任在即,邢真垂涎鉴灵院头把交椅已经十年,这个机会他必须把握住!
谁敢拦他!
他要谁死!
言瑾班上的这点学生,半柱香之前,一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现在不知是谁在带头,众人竟高声齐呼了起来。
“加赛!”
“加赛!”
司南溪内心一惊,“好家伙,自己这点小师弟小师妹,逆风的时候一个比一个低迷,现在打起顺风团来,一个比一个声音大。”
“拿不拿答案,好像结果都差不多嘛。”司南溪也凑热闹小声哼哼了两句。
这句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后排的一众夫子听到,此话一出,人群之中引起一阵不小的争议。
邢副院长脸部表情僵硬,始终优雅地保持着微笑,背地里,后槽牙已经咬的咯吱作响。巴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狠狠扇司南溪几个耳光。
坐在后排正中央的诸葛院长,望着吵闹的教学课堂,非但没有生气,反倒会心一笑。
他先是望了眼左侧的邢副院长,随后又轻拍了拍老言,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好久没在院里看到这么有活力的娃娃了,年轻人争强好胜,互不相让是好事,这次观摩课安排得很好。”
诸葛院长开口,整个房间的人,将目光齐齐聚在了他身上。
见院长点了自己,邢真脸色一敛,刻在骨子里的恭维话术脱口而出,“院长过誉了,这都是邢某人的分内之事。”
“行了,鉴灵院不比修灵院,没必要事事分胜负,点到为止即可。两位夫子都辛苦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各位写完评语,各自回吧。”
“是”
......
先前剑拔弩张的课堂,待众夫子离去后,也重归了平静。天干班的人走后,司南溪的这点小师弟小师妹,像迎接大英雄一般,将他围了起来。
“大师兄,没想到你这么博学多才。”先前死命拦着他不让他讲话的师弟满脸崇拜地看着司南溪。
“对啊,对啊,没有你,我们肯定要被他们羞辱死了。”另一个师妹也紧接着说道。
司南溪憨笑着摇了摇头,想起答应给小琉璃做烤鱼的事,同他们稍微客套了几句,便匆匆往鉴灵院外的高山潭赶去。想着趁天色还早,看能不能抓几条大点的鱼回去,这几日实在是辛苦小琉璃了。
石鼓楼的另一侧,邢真气冲冲地来到文渊阁书房,第一件事就是拍着桌子把宋酣骂了个狗血淋头。
就算是被当众指着鼻子斥责,宋酣嘴上也不敢还口,只能暗地里骂回去。
“那个人哪来的?什么身份?为什么去那臭丫头班上了?”
面对邢副院长的三连追问,宋酣赶忙解释道:“他入学测试分数极差,又不愿意出择班费,是邢副院长您亲自把他扔到地支班的。”
“你反倒怪起我来了?”
“学生不敢学生不敢。”
“我不管他是谁,不管什么身份,在鉴灵院!我不允许,也不可能有坏我好事的人存在!你想办法,找几个霸体院的人,好好教训下这个臭小子。我还不信了,在鉴灵院,居然还有人敢拆我的台。”
被气糊涂了的邢副院长,突然想起自己来这里的另一件正事,环顾了下四周,将宋酣拉到一旁,小声说道。
“流花街的治安费,你派几个人,待会跟着莫道可,收上来之后跟他五五分账。记住,态度只管强硬些。那条街上的人,向来吃硬不吃软。”
在异荒,有众多像临安这样的边远小城,他们不依附于大洲大国,也不在大家族大宗门的势力范围之内。
临安没有自己的官府,更没有驻城的防军,在这里,修行院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
想考取功名的,得来鉴灵院的书院求学。
想学武练体的,得来霸体院进修。
想修灵证道的,方圆几百里,更是仅此一家。
由鉴灵院、霸体院、修灵院组成的修行院,在临安城自然而然成了“皇权”一般的存在。治安归它管,大案归他管,税收也归它管。
总之一句话,修行院总院长打一个喷嚏,临安城所有的人都要抖三抖。
正是因为修行院在临安城独有地位,邢真才有机会狐假虎威到处收刮钱财。
临安城北,尘嚣四起。十几名身着练武服的男子,策马从闹市横穿而过,直奔流花街而去。
一行人气势骇人,疾驰而过,在流花街当头的一家武馆将马勒停,为首一人当街大喝道。
“谢馆主,你好歹也是霸体院出来的,为何这么不懂规矩?”
被叫做谢馆主的那人,阴着眼睛,扫了一圈,抱拳回应道。
“此话怎讲?流花街近百商户,数千住户请我威远武馆镇守此街,负责擒拿宵小及无端闹事者。我拿钱办事,该上缴修行院的钱,我一分没少,坏的是哪门子规矩?”
先前当街大喝的那人叫樊刺,跟眼前这位武馆馆主本是霸体院的师兄弟,在校期间二人就颇有矛盾。只是后来修行期满,谢运林离院,开了这家小武馆。樊刺则留任,成为了霸体院的一名助教。
“谢师兄,别怪我这个做师弟的不讲情面,流花街所有商户,我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通知到位,整条街的治安维稳,由我霸体院同修灵院全面接管。你......”
樊刺顿了顿,冷笑一声,接着开口,“你说你还赖在这里,是不是不懂规矩?”
“好一个全面接管,好一个不懂规矩,按你这么说,整个天下,都是你修行院的,只要一句话,所有人都得给你们磕头交钱?”
谢运林之所以离开霸体院,开这间武馆,就是因为看不惯修行院的作风做派。他想让临安城所有人都能学上武功本领,尤其是那些家境贫寒的孩子。
威远武馆收徒只收贫穷之人,学武之余,他们帮着做些杂事役事,卖卖体力,就当作是抵学费了。
学成之后,有能力的,谢运林便送他们去各大家族当护卫,实力稍差一些的,自己就留着,维护这条街的秩序。哪家商铺有人闹事,哪户人家遭了贼,他们第一时间都会赶到。
作为回报,他们要的也不多,一个月,每家每户给几串帛比就可以了。
谢运林在临安城开武馆,招的都是些没钱的穷鬼,霸体院负责招生的夫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忍了。如今威远武馆尽然把手伸到了治安费这块肥肉上来,这是修行院绝对不能容忍的。
修行院的规矩,临安城里所有核心区域的祖宅店铺,人多就按人头收费,地广就按面积收费。
对比之下,威远武馆的人不仅做事麻利,人还热心,关键是收的钱几乎只有修行院的二十分之一。这样一来,流花街越来越多的人不愿意上缴治安费给修行院。
流花街的治安费,是邢真花了巨大的代价,从霸体院石教头手上买回来的,如今他们说不交就不交了,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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