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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辣妻一撒娇,硬汉老公乖乖宠结局+番外

橘子味的奶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张桂兰正幻想着宁栀低头求饶的画面,就听见一声冷笑。循声望去,对上宁栀不带温度的黝黑杏眸。张桂兰不知怎么有些害怕,色厉内敛地吼道:“死丫头笑什么笑?”宁栀睨着她,棍子在手心里有规律地敲着,视线上上下下打量好几回,在她快扛不住的时候,轻轻笑道:“你尽管去宣传,我是不怕的。”“来接我的人听了这话,肯定要问我为什么打你。”“你猜猜我会怎么说?”她嘴角勾着不怀好意的弧度,眼眸微眯,像极了狡猾的狐狸:“我会告诉他们,我从小到大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同样是被调包,你们的女儿代替我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在乡下长大的我呢?”“你们不让我读书识字,把我当生产队的驴使,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不给一顿饱饭。”“你说,他们会不会同情我、可怜我,然后将怒...

主角:陆川宁栀   更新:2025-01-23 17: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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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川宁栀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辣妻一撒娇,硬汉老公乖乖宠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橘子味的奶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桂兰正幻想着宁栀低头求饶的画面,就听见一声冷笑。循声望去,对上宁栀不带温度的黝黑杏眸。张桂兰不知怎么有些害怕,色厉内敛地吼道:“死丫头笑什么笑?”宁栀睨着她,棍子在手心里有规律地敲着,视线上上下下打量好几回,在她快扛不住的时候,轻轻笑道:“你尽管去宣传,我是不怕的。”“来接我的人听了这话,肯定要问我为什么打你。”“你猜猜我会怎么说?”她嘴角勾着不怀好意的弧度,眼眸微眯,像极了狡猾的狐狸:“我会告诉他们,我从小到大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同样是被调包,你们的女儿代替我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在乡下长大的我呢?”“你们不让我读书识字,把我当生产队的驴使,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不给一顿饱饭。”“你说,他们会不会同情我、可怜我,然后将怒...

《七零辣妻一撒娇,硬汉老公乖乖宠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张桂兰正幻想着宁栀低头求饶的画面,就听见一声冷笑。
循声望去,对上宁栀不带温度的黝黑杏眸。
张桂兰不知怎么有些害怕,色厉内敛地吼道:“死丫头笑什么笑?”
宁栀睨着她,棍子在手心里有规律地敲着,视线上上下下打量好几回,在她快扛不住的时候,轻轻笑道:“你尽管去宣传,我是不怕的。”
“来接我的人听了这话,肯定要问我为什么打你。”
“你猜猜我会怎么说?”
她嘴角勾着不怀好意的弧度,眼眸微眯,像极了狡猾的狐狸:“我会告诉他们,我从小到大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同样是被调包,你们的女儿代替我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在乡下长大的我呢?”
“你们不让我读书识字,把我当生产队的驴使,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不给一顿饱饭。”
“你说,他们会不会同情我、可怜我,然后将怒气发泄到你们女儿身上,把她从首都的家里赶出去?”
首都的宁家将宁婉清看得比自己重,但这点张桂兰又不知道。
她清楚张桂兰心里打什么主意,肯定是希望宁婉清能留在首都,他们好借她的势,从农村跳出来,去城市生活。
上辈子他们也确实是这样做的,踩着宁栀的尸骨做跳板,安安稳稳留在京市,甚至和首都的宁家攀上了亲!
他们吃着宁栀的人血馒头,打他们一顿,吓唬吓唬权当收利息了。
她声音清幽幽的,好听得紧,可落在张桂兰耳朵里,仿佛恶魔的低语,吓得她连连后退,肥胖的身体打着摆子,双眼疯狂闪动,强撑气势指着她:“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我、”
“我怎么就血口喷人了?”宁栀上前两步,脸上始终带着笑容:“我哪点说错了?”
“小时候我要读书,你骂我赔钱货,早晚要嫁人,读书是浪费钱。”
“我哭过、闹过,却被你们以不懂事为由,拿细竹条将小腿肚抽烂,发了炎化了脓差点废掉一双腿,从此再不敢提读书两个字。”
“等我再长大一点,你们把家里的事情丢给我做,让不到灶台高的我做饭。”
“没有人教我,我踩在凳子上,自己一点点摸索,你们这些全然看不到,眼里只有烧焦的菜,闷坏的米饭,一次次打骂我。”
“这些事,你敢指天发誓没做过吗?”
张桂兰一下子挺直腰杆,理直气壮地反驳:“村里的女娃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你有什么好委屈?”
“我们出门挣工分把你平平安安养大,让你做点家务,难道不应该?”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村里的孩子哪个不做家务,哪个会让女娃上学读书。
宁栀浅浅的笑冰冷如刀:“嗯,所以我决定回首都后,把她腿肚子抽烂,对着身上的伤疤一比一还给她,然后再让人把她送回来,你觉得我这个主意好不好?”
张桂兰毛骨悚然,努力镇定下来,声音难免带上一丝颤抖:“少、少唬老娘,以为老娘吓大的?”
“你敢下手,首都肯定不会留你这样恶毒的人。”
贱种对回家有多渴望,张桂兰笃定她不敢。
宁栀眉头微挑,笑容不变,手指轻轻点着红唇:“要不我们打个赌?”
“就赌我敢不敢,赌宁家会不会护着宁婉清。”
风吹动她的长发,一根发丝粘在唇上,眼眸弯成漂亮的小月牙,硬是让人在暑气满满的八月里泛起冷意。
“你敢和我赌吗?”
张桂兰瞧着她笃定的面容,冷汗一层层往外冒,心里越发没底,虽然信里宁婉清说得肯定,可到底不是宁司令的血脉,要是信了贱丫头的挑拨不晓得会怎么对待她的乖乖。
她不想赌,更不能赌,她指望宁婉清拉拔家里,万一被打发回来,她的谋划就全废了。
宁国强也是同样的想法,但没那么容易被唬住,冲张桂兰使个眼色,抢过话头硬气道:“赌什么赌,赌字碰不得,你随便挂在嘴上,别怪我大义灭亲,拉你去村口批斗!”
宁栀嗤笑一声:“不敢就不敢,说得冠冕堂皇。”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
宁国强卡壳,宛如一拳打到棉花上,心里莫名其妙憋了怒火,那大脸子绿得活像便秘三天拉不出来。
宁栀懒得再看他们的大饼脸,走到人贩子身边,用脚尖踢了踢:“好了,闲话扯完了,现在我们来讨论讨论,这人、还有你们怎么处理吧。”
“瞧我这记性,真忘了你们是法盲,现在我就好心给你们科普一下。”
“参与拐卖、拐骗儿童的人口交易,是要吃枪子的。”
张桂兰和宁国强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贱人,你乱说,我们什么时候参与拐卖、诱拐。”
“是这人看中妞妞,要收她做养女,他可是外边来的大老板,妞妞跟着他吃喝不愁,是去享福的。”
张桂兰越说越顺溜,越说越肯定:“对!她就是去享福的!”
宁栀双手环胸:“是去享福的啊?那我真是错怪你们了。”
张桂兰眼底一喜,宁国强没她乐观,直觉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话。
“为了报答你们,等他醒来,我帮着劝劝,让他把金金带走,这么有福气的事儿,当然要优先家里的大孙子不是。”
张桂兰尖叫:“闭嘴!贱人你怎么这样恶毒,竟想叫人拐走我孙子!”
宁国强闭了闭眼,暗骂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婆娘,狠狠推了她一把:“你说什么疯话。”
转头阴冷的视线看向宁栀:“宁栀我劝你别把路走窄了。”
“这人是你谁招来的你心里清楚,你自己要卖孩子,我们也不过帮你牵个线,就算吃枪子,你能逃掉?”
宁栀呵呵一笑,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宁国强,青天白日,当着这么多乡里乡亲的面你就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你说我要卖孩子,证据呢?”
“我带妞妞在家午休,中途去了趟村口,然后带小叔子去卫生所,这都是乡亲们看见的,等回家发现你们不仅强行闯进我家,打伤小姑子,捋妞妞回家还将她交给陌生男人。”
“更何况,你们该怎么解释家里突然多出的钱!”
话音一落,张桂兰大惊失色,本能捂住裤口袋。
宁栀眼眸一眯,速度极快的冲过去,劈手从两边兜里掏出二十张大团结。
冷笑:“现在人证物证齐全。”
收好钱,猛地扬声:“陆川,找根绳子来,将他们都捆了,我们去派出所报案!”

宁栀使了吃奶的力气,可再快也赶不上陆川常年在部队训练的体力,要不是刘丰收拖慢速度,她恐怕连两人的背影都追不着。
等她来到村口时,双手杵着膝盖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陆景快给他们道歉,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
严厉的呵斥声传进宁栀的耳朵,抬起头见到陆川沉着脸,摁着一位满脸不服气少年的后勃颈,强迫他低头道歉的场景。
宁栀下意识翻个白眼,最不喜欢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先让人道歉的行为。
陆景眼中的委屈和难受都快溢出来了,她不相信陆川看不出来。
“我没错,凭什么要给他道歉!”陆景仰着头,用尽全身力气抵抗脖子上下压的力道,哪怕被掐的生疼,也不肯顺着大哥的意思低头。
他想不通,大哥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更不明白一向护着他们的大哥,怎么会不问缘由的护着外人。
陆景红了双眼,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瞪向躲在王婶身后对自己做鬼脸的男孩。
“张大宝,有种就别躲在你妈身后卖惨,站出来和我对峙!”
陆景双目喷火的拿手指着他,明明是张大宝先欺负人,甚至口无遮拦的辱骂爸妈,他实在气不过,才动手打人,结果见到村里来人,他不要脸的往地上一坐,撒泼打滚,哭嚎着告状。
就因为自己手里拿着石头,大哥和村里人误会是他欺负人。
陆川深吸口气,脸色难看到极点,抬手给了陆景后脑勺一巴掌:“小景,大哥怎么教你的?”
“是不是和你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敢作敢当,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你打人,你还要狡辩?”
“快点,给张大宝道歉。”
“不可能!”陆景不住地扭动身体,眼里含泪,声嘶力竭地大吼:“你究竟是不是我大哥,你不帮我们,反倒助纣为虐!”
“是张大宝欺负妹妹,嘴里不干不净骂我们是没爸没妈的野孩子在先,我打他在后。”
“凭什么最后他哭闹几句,就成我的错了?这不公平!”
少年人的世界黑白分明,陆景不觉得自己有错,哪里肯道歉。
平时张大宝就以欺负他们为乐,自己今天一低头,只会换来他变本加厉的欺凌。
陆川脸色阴沉得可怕,身上气势冷肃,吓得围观村民都不敢吱声。
自己常年在部队,对弟弟疏于管教,又碰上宁栀这个不负责任的嫂子,弟弟的性子恐怕已经长歪,陆川担心他走错了路,想也不想抬脚就要往他身上踹。
“陆川,你干什么?”宁栀看不过眼,猛地冲上去将陆川推开,纤细单薄的身体挡在陆景身前,将人牢牢护在身后。
脚下踉跄,陆川站稳,见到她面色更冷:“你来做什么?”
要不是不能离你太远,谁愿意过来讨人嫌。
宁栀心里这么想,面上大义凛然:“我不放心你们,所以跟来瞧瞧,还好我过来了,不然你非得冤枉人不可。”
听见她的话,躲在身后的陆景和边上的陆馨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如出一辙的惊讶。
两人下意识抬头看天,太阳也没打西边升起。
怎么恶毒婆娘转性了?
宁栀可不知道两个小家伙心中的想法,双手叉腰,瞪大水灵灵的杏眸,白了他一眼:“陆川,陆景打人是不对,难道不问原因就认定他错就是对了?”
“公安同志办案还要问询双方,你逼着陆景道歉又是个什么道理?”
“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打架这种事绝不是一个人的错,你为什么要帮着外人欺负自己弟弟?”
“你真愧对他对你的满心信任。”
陆景每次向别人提起自己的哥哥陆川,都是一脸骄傲,那闪闪发光的眼眸里,全是崇拜与敬爱。
如今被最喜欢的人冤枉,可想而知有多难受。
陆川眸光浮动,将疑惑压在心底。
她一向只会撒泼打滚,也讨厌陆家所有人,今天不仅破天荒的替陆景主持公道,还能说出这番条理清晰的话。
眼前杏眸明亮,自信大方的女人真是自己认识的宁栀?
不理愣住的陆川,宁栀转身看着陆景,神情温和:“小景,告诉嫂子,你是想保护妹妹,而不是故意伤人的对吗?”
这恶婆娘今天怎么古里古怪的。
陆景压下眼里的惊疑,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宁栀点点头,语气肯定:“嫂子就知道你是好的。”随后话锋一转:“但不管怎么说,打人的确不对,我们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陆景没有恼怒,反而松了口气,露出嘲讽的笑意。
这才是他熟悉的恶婆娘宁栀。
陆景撇着嘴,扭过头不想看见她虚伪的表情,用不屑伪装心底不被人相信的失落,挺直背脊从鼻子里重重的哼出一声。
谁知下一刻,宁栀的声音像划破黎明的微光传入他耳中。
“小景,你记住我们不惹事,也不怕事,犯的错我们认,但要有人欺负到头上,你就给嫂子打回去,出了事嫂子给你担着!”
宁栀凌厉充满压迫的视线从围观村民的身上扫过,最后定在双手环胸挡在张大宝前面的王婶身上。
她眉头高高挑起,嗤笑一声:“宁栀好大的口气,也不怕把牛皮吹破。”
“出事你担着,亏你说的出口,真要出事,你跑的比兔子还快!”
“说起欺负人,恐怕没人比你更在行。”
呵,村里人谁不知道宁栀的德行,也就陆川回来时装装样子,平日里恨不得把陆家兄妹当牲口使。
怎么有脸指责她!
呸!
宁栀喉头一哽,绷紧脸皮没露怯,淡淡道:“王婶,我们在说这事,你却东拉西扯,是不是知道你家张大宝是惹祸精,心虚想掩饰。”
“我告诉你,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们家陆景和陆馨从来不惹祸,老实乖巧又本分,村里人谁不夸他们一句好孩子?”
“而你家张大宝,整日里偷鸡摸狗,尽可着别人家的东西霍霍,三天两头被人撵。”
“你这个妈明明在边上,看到自家儿子遭人嫌,非但不教育,反而笑得满脸菊花开,竖起大拇指夸他厉害。”
“真是小刀划屁股开了眼了!”
“村里人不计较是大度,你不计较是想养出个街溜子以后送他吃花生米?”
宁栀小嘴淬了毒,对着王婶猛烈输出,一套组合拳下来,把她气的差点升天。
“宁栀,老娘撕烂你的臭嘴!”
王婶大吼,如同一头愤怒的母牛,甩着蒲扇似的糙手冲了过来。
骂不过,她还打不过吗?

陆川一惊,本能上前将人护住。
宁栀速度比他更快,扣住王婶的胳膊,人往她怀里一钻反身就是个过肩摔,动作干净利落,像练习过无数次。
王婶落地扬起一大蓬尘土,惊呆围观众人。
摔懵好一会,身上传来的刺痛让王婶回神。
她嗷一声倒在地上,耍起了无赖:“哎呦,哎呦,要死了,打人了。”
“陆家人不要脸,小的打了我儿还不够,大的也动手。”
她拍着大腿,发出杀猪般的哭嚎,就是干打雷不下雨。
王婶男人闻声而至,凶神恶煞地冲出来:“你们敢打我老婆孩子,这事你们不给个说法,我们没完!”
宁栀拍拍手掌不存在的灰尘,好整以暇地挑眉:“来,说说怎么个没完法?”
张大志贼眼一转,和王婶碰个正着,两人眼里露出同样的算计,恶声恶气地指着她:“伤了人,就要赔钱,你、你们把我老婆孩子打得这么重,至少要···”
说到这,王婶配合地往地上一倒,虚弱得直哼唧。
“要一百块!对,就是一百块,少一分都不行!”
“嘶!!”
周围一片抽气声。
一百块?
张大志想钱想疯了?
宁栀眨巴眨巴眼,正要说话,陆川先她一步开口:“张叔,伤人赔钱是应该的,但一百太多,不如先去卫生所,叫医生看过后,该付多少医药费我出。”
陆景动手在先,他愿意息事宁人,早点带他回去教育,而且妞妞一人在家,他不放心,想快些离开。
王婶不过皮外伤,去卫生所最多也就一元。
没必要为一元浪费太多时间。
宁栀僵住,看陆川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好一朵绝世白莲圣父花,圣光差点戳瞎她双眼。
连边上的陆景和陆曦都无语凝噎。
三人的视线让陆川如芒在背,硬着头皮顶在前面没回头。
张大志窃喜,正想答应,自己的婆娘自己知道,比牛更壮实,牛生病她都不会生病,回头带她去卫生所走个过场,就说医药费要一百元。
陆川敢耍赖,就发电报告到他的部队去。
说他欺负人民群众!
张大志想着即将讹到手的一百块,心里美得冒泡,冷不丁被一声‘我不同意’打断。
宁栀推开陆川,笑容满面地走上前:“王婶我能治。”
“你要做什么?”
张大志正做着发财梦,不允许计划遭破坏,张开手朝她抓去,宁栀灵活躲过的同时不忘吩咐:“陆川给我拦住。”
自己快步来到王婶身边蹲下,两根手指就往她眼睛戳去。
王婶吓得嚎了一嗓子,手脚并用倒退,一溜烟差点跑出二里地。
宁栀站起身,对张大志呲出两颗寒光闪闪的小虎牙,啧啧出声:“张叔,我就说我能治吧,您瞧王婶动如脱兔多矫健啊。”
“伤不伤的,围观的叔叔伯伯大娘们都不瞎。”
“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真当自己稀碎的演技好?不过是大伙儿懒得和你这种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人掰扯。”
这下原本在王婶脸上的赤橙红绿成功转移到张大志脸上。
“你、我、!”他气得直翻白眼,硬是吐不出一句完整话。
“既然王婶没事,那么到我们来算账了。”
宁栀笑容不变,一把抓过陆景,眼里的心疼柔情骇的他打了个激灵,撒腿就要跑。
“我家小景太可怜了,明明是想保护妹妹,叫人揍了不说,稍稍反抗一下就让人冤枉。”
宁栀紧紧拽住,边说边撩开陆景上衣,露出腰上大片大片的红肿,他刚刚挣扎时她无意间看到的。
“不就是欺负我家阿川当兵常年在外,家里没个顶事的男人,要是他在家,我们今天也不会被人欺负成这样。”
她眼中的泪说来就来,一滴滴顺着秀美妍丽的脸庞落下,柔弱得好似温室里细心养护的娇花,又似清凌凌湖面上缥缈灵动的雾气,勾起人心底最深处的保护欲。
宁栀本就长的好看,现在这么一哭,瞬间忘记她刚刚强悍的样子,软了心肠。
“大哥,你以后不离开我们好不好?不要保家卫国,就在家里护着我们好不好?”陆馨受到感染,红了眼圈,眼里噙着泪,嗓音颤抖地哭诉:“你不在家,二哥和我经常被人骂,他们说我们是没妈的孩子,平时我们听话都忍着。”
“是张大宝太过分,骂了爸妈,二哥实在气不过,和他争了两句,他拿起手里的树枝就往人身上抽,要不是二哥护着,我也要挨一顿。”
“等他打累了,二哥才还手,结果村里刚巧来人,大哥不问缘由就冤枉二哥打人。”
陆馨的话说完,要不是场合不对,宁栀简直要为她的配合打CALL!
短短几句,把众人怜悯的心理又拔高一个台阶。
陆川双拳紧握,用力闭上泛红的眼圈,哑声道:“小景,小馨是大哥对不起你们。”
村民们看着委屈的陆家人,对张大志一家怒目而视。
欺负人本就不对,陆馨不提他们差点忘记陆川是军人,他的家人就是军属,欺负军属的事要是传出去,他们村成什么了?
张大志冷汗唰一下布满额头,讹钱的心思早吓飞了,转头对王婶大吼:“臭婆娘,你怎么教孩子的?”
王婶唬了一跳,拽起张大宝来到四人面前,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宁栀啊,对不住,是大宝不对,不该乱说话,更不该冤枉人。”
“这、这样,我们给小景和馨丫头道歉,并写份保证书,你看行不?”
宁栀眼里含泪,对王婶的话充耳不闻,动作轻柔拂上陆景的伤口,满脸心疼:“小景身上哪儿难受,瞧瞧这么深的伤痕,会不会伤到内里?”
王婶哽住,缓了口气继续赔笑:“小景难受啊···事儿是我们不对,我愿意赔医药费,宁栀你快带小景去卫生所检查检查。”咬了牙补充一句:“只要小景身体没事,多少钱我们都认。”
她没读过书,不懂什么大道理,王婶会审时度势,欺负军属的臭名声和钱相比,钱真的没那么重要。
欺负军属的帽子真扣到头上,村里和她不对付的人,肯定会宣扬得人尽皆知,不仅抬不起头,还要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
宁栀期期艾艾的叹口气:“王婶讲理,我也讲理。”
“上卫生所检查,治疗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差不多要一百块钱。”
“大家乡里乡亲的,怕拒绝王婶会愧疚难安,这样吧,我们吃点亏,王婶给个五十意思意思就行。”

宁栀追着陆川的身影跑得气喘吁吁,来到宁家时那边已经吵做一团。
“姓陆的少血口喷人,妞妞是我外孙女,我怎么会害她,你快闪开,别挡住她去享福。”
“你还好意思闹上门来,也不撒泼尿看看自己什么得行,钱赚不到两个,又常年不回家,我家宁栀嫁给你,给你生儿育女,照顾弟妹,你呢?连顿饱饭都没给她吃上。”
“有什么脸跑来闹?”
“就是,快些起开,让大哥带了妞妞走,别耽误事,万一人家不肯要,我看你去哪里哭。”
“再说,这事是宁栀自己同意的,你凭什么拦?”
宁栀没靠近,已经感受到陆川身上的滔天怒意,又听宁家人尖利叫骂,一口一个自己的名字,顿时两眼一黑,气的一佛出生二佛升天。
随手抄起地上的根木棍,如奔赴战场的士兵挤开陆川冲进门去。
自从嫁给陆川后,宁栀一直拿钱补贴娘家,对他们百依百顺,宁家只要敷衍的露个笑脸,张口要什么宁栀砸锅卖铁都要给他们弄来。
这次卖女儿其中少不了他们鼓动,弟弟要娶媳妇,彩礼不够,宁家两口子便劝说宁栀将女儿卖掉换钱,一半留给娘家,一半带去首都生活。
宁栀是个傻的,被张桂兰假哭几声,宁国强板着脸一训,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就把她吓住,稀里糊涂的点头答应卖掉女儿换钱。
上辈子她就差点没把灵魂气炸,拼命想抢一回身体的控制权,全以失败告终,只能含泪看着妞妞被人贩子带走。
说来人贩子就是宁国强帮着牵线搭桥的。
他为什么会认识这种人?
脑中飞快的闪过疑问。
很快又被宁家人的无耻发言抛到脑后。
明明是他们故意怂恿,却极为不要脸的所有事情推到她身上。
叔可忍婶不可忍!
她可不管院子里有谁,大吼一句:“陆川门给我堵好咯,今天要是放跑一个,我连你一块揍!”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陆川根本不想去分辨她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悔过。
目光死死盯住抱着女儿的男人,双拳握得咯咯作响,视线缓缓移动,看向不停辱骂自己的宁家人。
神情冷凝。
若不是满院哀嚎使他保存几分理智,他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心中囚笼里的凶兽,失手将他们统统打死!
陆川忍得眼珠子通红,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吃人恶鬼,比提着棍子追着宁家人打的宁栀更令人恐惧,只是宁家几人被木棍打抱头鼠窜没发现。
宁栀一根棍子耍的虎虎生威,却不是盲目追逐,第一个目标就是抱住妞妞的人贩子。
有孩子挣扎拖累,他是院里面累的最快的一个,不过绕了三圈已经气喘如牛,差点把小命跑掉。
身体实在跑到极限,他看着怀里不停哭闹的孩子,憋闷的胸腔似找到发泄口,恶向胆边生,举起孩子准备重重摔落。
他们不让他好过,他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宁栀一双杏眼沉得可怕,棍子仿佛长了眼睛般,朝人贩子后脑勺快准狠地敲下,趁他晕眩之际一把抢过妞妞抱在怀里。
想到她对陆川的依恋,转身送进他怀里嘱咐:“妞妞吓着了,你抱着她哄哄,关上门,在外面等我。”
她倒是想让父女俩回家,可惜自己离不得陆川,又不愿意放弃光明正大殴打宁家人的机会,只能出此下策。
娇娇嫩嫩的小闺女入怀,陆川那颗差点吓裂的心脏,才慢慢恢复回归正常,心疼的不住哄劝,原打算一走了之,脚刚迈出一步,又害怕他们再冒坏水,想出什么毒计,便依言站在门外细听。
最重要的是那个想摔妞妞的人在,他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拐卖妇女儿童是重罪,这种人应该送他去吃枪子,最好连带上宁家所有人!
宁家院子里这会热闹非常,宁栀手下不留情,打得他们边跑边叫骂。
“贱皮子,白眼狼,我们虽不是你亲生父母,好歹养你一场,你现在竟然拿棍子打我们,早知如此,就该在你小时候丢进茅坑里溺死!”
“宁栀,宁栀,你住手!你还有没有人性?谁让你殴打父母的?”
“宁栀,快给我住手,你个翻天的奴才,敢打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以后别想我再为你撑腰。”
“贱人、贱蹄子、赔钱货、白眼狼···”
“就你这泼皮无赖样,就算去首都认亲,哪个敢要你?”
“你没钱、没文化,结过婚生过子的乡巴佬,还妄想攀上首都的人,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条件。”
宁家人骂宁栀是怎么难听,怎么戳心窝子怎么来的,他们知道她想去首都认亲,更想成为城里人,他们偏要扎她的心。
他们亲手敲断她的脊梁,不让她上学,只将她当做生产队的驴拴在家里劳作,渐渐驯化,让她心里眼里只有自家院子里的一亩三分地,看着她眼中失去光彩,变成由他们摆布的提线木偶。
他们从没想过她会反抗,更不曾想过驯得服服帖帖的狗儿,有朝一日会向他们亮出獠牙。
张桂兰胖墩墩的肥硕身体艰难躲避着木棍,奈何体积太大,时不时就得挨一下。
她不明白,早上欢欢喜喜去后山小树林卖孩子的宁栀怎么会突然改了主意,不愿卖了不说,还叫来了部队里的陆川,把人贩子狠揍了一顿。
人贩子来找他们撒气,好不容易以带孩子来为条件把他哄好。
结果呢,小赔钱货带来了,价格也谈好了,人都交出去,只差离开村子这一步。
宁栀这搅屎棍竟然出现了!
张桂兰气的恨不得甩宁国强两个大耳瓜子,都是他非要和人贩子讨价还价耽误时间,让陆川堵在家门口,让他们一家骑虎难下。
小儿子还没结婚,如果抖落出他们卖孩子的事,村里人该怎么看他们一家,谁又愿意把女儿嫁进来?
诓宁栀卖娃,卖就卖了,在张桂兰眼里,宁栀就是家里养的狗,谁会在乎一条狗的感受。
宁栀马上要离开去首都,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回来,等她拍拍屁股一走,妞妞不见了,谁会联想到她头上。
陆家知道又怎样?
陆川常年不在家,等凑够假期回来宁栀生的小赔钱货早不知去了哪里。
再说孩子又不是她卖的,是宁栀这个亲妈卖的,怎么也怨不到自己头上。
宁栀既然要离开,不榨干她最后一点价值,张桂兰哪里愿意放手。
事情全安排妥当,张桂兰万万没想到,宁栀突然反水,不仅没卖小赔钱货,连在部队常年不回家的陆川也冒了出来。
现在还被这个贱种追打,张桂兰心里气怒交加,差点厥过去!
她大吼一声:“宁栀!再不住手,等首都来人接你,我就告诉他们你不孝,连养大你的父母都提棍就凑,我看他们还愿不愿意接你去首都享福!”
话音刚落,那追打的脚步声便停了,张桂兰转过身,得意扬扬地仰起头,果然一提这话,就能把贱丫头拿捏死。

没人想到她真能挑出错来。
售货员动作一顿,回忆自己学习的进位口诀,发现真的错了,羞愧得面颊通红,轻声细气道歉:“对不起,确实是我算错了。”
手下加快动作,算盘珠子响了一阵:“四十五块四角八分,同志你算得对。”
售货员麻利地点完钱,拿网兜装上麦乳精、食盐,数出十颗奶糖、三根头绳,将装了米面的布袋子全部放在柜台上。
宁栀神情淡淡,提着网兜转身离开。
为什么不拿其他东西?
后面又不是没人。
陆家兄弟俩震惊地对视一眼,再看已经走出门的宁栀,一人拿着米面,一人抓起奶糖和头绳快步追了上去。
他们知道自己冤枉宁栀,这会也没脸吭声,老实的和鹌鹑一样。
她往哪走,他们就默默跟上。
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宁栀愤怒的情绪终于好了点。
领着两个跟班,直奔国营食品站,她知道买肉需要肉票,但偶尔花高价也能不要票买到,她打算去碰碰运气。
家里三个孩子瘦得和麻杆似的,一看就知道营养不良。
麦乳精也是准备给他们补充营养,如果有牛奶或者羊奶更好,可惜宏村附近没有,只能用它暂时替代。
严格来说陆家条件在宏村并不差,陆川是营长津贴高,当初宁家放弃城里老男人,选择他就是看上这点,毕竟城里老男人彩礼都只肯给一百五十块,而陆川足足给了两百,都是‘嫁’女儿,当然价高者得。
婚后陆川想带着弟妹和宁栀随军。
宁家不愿放跑这颗摇钱树,软硬兼施的使宁栀留下,让她不断拿钱疯狂补贴娘家。
活活将日子过成村里最穷苦的一家。
陆景、陆馨包揽家里所有的事情,连最基本的温饱都不能保证,那时候两人年纪小,饿得很了坐在家里嗷嗷哭,村里人看不过眼,偶尔接济一口,只是谁家日子都不富裕,他们大多数时间还是靠喝水充饥。
陆景清醒的最快,早早看出宁栀的真面目,努力自救,空闲时挖野菜,学着村里人种地瓜,否则恐怕都活不到今天。
可半大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仅吃不饱饭,还得思考怎么养活妹妹和侄女,早就亏了身子。
十三岁的年纪,又矮又瘦,连十岁的陆馨都快比他高了。
想到被害惨的三个倒霉孩子,宁栀暗自叹息。
还好他们年纪小,好好补充营养还能挽救一下,再大点想补都来不及了。
来到国营食品站,宁栀好说歹说,总算没要票花了比平时每斤贵一毛的价格买到猪肉。
将剩下的钱全花光,舔着脸求剁肉的师傅,送了根剃得干干净净的猪大骨做添头,这才心满意足往家去。
快到村子时,宁栀停下脚步,转头问:“小景,能不能提着肉和网兜从这边绕回家?”
“记住不要让人瞧见手里的东西。”
陆景张口要唱反调,宁栀挑了眉:“嫂子劝你想清楚再说话。”
“额···可以。”
陆景一僵,憋屈点头,接过她递来的东西,扭头朝林子里钻,不一会消失在两人眼前。
宁栀提着猪大骨,兜里揣着食盐和陆川一起往村里走。
他们得了五十块,转头买肉和麦乳精,叫人瞧见难免眼红,低调处理最好。
只拿着米面和猪大骨,说嘴的人能减少大半。
沿着村里的土路快速往家赶,路上见到人,视线往两人手里溜,即使这点东西还有村民阴阳怪气的说酸话。
宁栀敷衍笑着,一概不予理会。
两人来到家门口,还没进去,听见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抽泣声。
陆川脸色一变,推开门视线被坐在地上哭的陆馨吸引,再抬眸发现妞妞睡觉的房门大开,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连忙走进去,急声问:“小馨,妞妞呢?妞妞去哪了?”
陆馨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抽噎着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他们三人走后没多久,宁家人知道宁栀讹了五十块,生怕被陆川拿走,着急忙慌跑来陆家,打着看望女儿的名号硬闯进家门。
陆馨拦了,可她人小体弱哪里拦得住,迫不得已只能拉长脸接待。
正准备去厨房端水,谁知妞妞睡醒,揉着眼走出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宁家两口子顿时变了脸色,嘴里不清不楚叫骂好一会,抱起妞妞转身要走,吓得陆馨丢下水壶就去拦。
可就像她拦不住他们闯进来一样,拦不住要走的他们。
甚至宁婶子嫌她碍事,临走时狠踹了她一脚,疼的她半天起不来身,没能跟上去,眼睁睁看着他们抱走哇哇大哭的小侄女。
宁栀听完暗自叫糟,果不其然对上陆川像要吃人的眼睛。
他肯定认为自己故意跟在他们身后,又借口去供销社和国营食品站买东西来拖延时间,目的就是要泼皮无赖的宁家抢走妞妞,继续卖掉女儿的计划。
宁栀心底以妈为圆心,祖宗器官为半径,从前往后好好将宁家全部问候一遍。
心里骂爽了,该面对的依旧逃避不了。
她得想办法平息陆川的怒火,否则自己一定会被打出出。
宁栀猜的很准,陆川脑中确实这么想的,觉得她是贼心不死。
扭头要往门外跑,宁栀速度更快,一把抓住手腕,火急火燎就往外冲:“快快快,随我去家里,妞妞怕生,张桂兰又不是什么好人,吓坏妞妞怎么办?”
陆川心头发闷,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暗骂句装模作样,明白眼下不是计较的时候,瞪她一眼后,用力甩开宁栀的手手快速朝宁家跑去。
宁家父母不是好人,他不敢让女儿在那里多留。
宁栀微微叹气,还好自己反应快,没给陆川说话的时间。
想到乖巧的妞妞,宁栀脸色一沉,追着前面陆川的身影闷头狂奔。
宁国强一家不是好东西,怕他们背着她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不管出于哪方面考虑,都必须尽快将妞妞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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