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祝宁贾彦青的其他类型小说《祝宁贾彦青的小说大雍破案日常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爱钱钱的顾钱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而王四娘,正好背着背篓。宋进警惕往门外看一眼,确定没人偷听,这才压低声音:“如果真是王四娘抛尸,那她可真胆大——还敢来给我们报信!”村长已是听得傻住了。村里其他几个被请来的帮手,也傻住了。有人迟疑地替王四娘说话:“四娘一直都老老实实的,哪能干这样的事情。”贾彦青道:“干没干,问问就知道了。”宋进立刻会意,去把王四娘重新带进来。与此同时,他也让伍黑带着人去搜一搜王四娘家里。如果孩子是他们弄来的,那他们家里说不定也能发现点什么。甚至,宋进嘱咐将王四娘家里其他人也带过来。王四娘很惶恐。尤其是面对不说话的贾彦青。她怀里的孩子也似乎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开始不安扭动,哼哼唧唧的。祝宁柔声道:“先把孩子交给其他人哄哄吧。”贾彦青就看了一眼村里其他...
《祝宁贾彦青的小说大雍破案日常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而王四娘,正好背着背篓。
宋进警惕往门外看一眼,确定没人偷听,这才压低声音:“如果真是王四娘抛尸,那她可真胆大——还敢来给我们报信!”
村长已是听得傻住了。
村里其他几个被请来的帮手,也傻住了。
有人迟疑地替王四娘说话:“四娘一直都老老实实的,哪能干这样的事情。”
贾彦青道:“干没干,问问就知道了。”
宋进立刻会意,去把王四娘重新带进来。
与此同时,他也让伍黑带着人去搜一搜王四娘家里。
如果孩子是他们弄来的,那他们家里说不定也能发现点什么。
甚至,宋进嘱咐将王四娘家里其他人也带过来。
王四娘很惶恐。
尤其是面对不说话的贾彦青。
她怀里的孩子也似乎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开始不安扭动,哼哼唧唧的。
祝宁柔声道:“先把孩子交给其他人哄哄吧。”
贾彦青就看了一眼村里其他几个人。
那几个人立刻出去了一个,喊来自家婆娘帮忙把王四娘的孩子抱去哄。
王四娘倒也没反抗,十分配合就撒了手。
贾彦青只问了一个问题:“王四娘,昨日你们吃的什么?”
这个问题,直接就把王四娘给问得糊涂了。她有些茫然地眨眨眼,好半天才想起来昨天吃的什么:“早上吃的野菜稀饭。晌午我男人饿了,做了两个杂粮面饼子,晚上就没吃。”
杂粮面饼子。
祝宁心头,无声地轻叹。
背篓,杂粮面饼子,男女合伙作案。都对上了。
这一回,搞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王四娘看祝宁的时候,自然没错过祝宁那复杂的表情。
她愣住,有点不太懂为什么那样看她。
贾彦青却已经砸下来一个惊天的问题:“说吧,孩子是谁杀的。”
王四娘跪在地上,用力摇头:“不是我,我们没有!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把孩子尸体扔在乱葬岗里头?”贾彦青再问,语气是质问地,眼神是凌厉的。
他身上的气势这一刻全都朝着王四娘压了过去。
压得王四娘喘不过来气,心里更是慌乱无比。
宋进等人也是怒目看着王四娘。
王四娘几乎被压得瘫软在地上。
她连连摆手,慌乱大哭:“真的不是我们!我不知道是谁把死孩子放在我们家门口的!我一开门,就看到了!我男人说,这孩子细皮嫩肉,肯定是府城被拐子拐走的孩子!真要找上我们,我们说不清楚!”
“可他头几天伤了腿,走不得,我没有办法,就……就……”
王四娘“呜呜”地哭,哭得涕泪横流也顾不上擦,只一个劲儿解释:“真的不是我杀人!我和我男人,哪敢杀人!”
这副崩溃的样子,不像是假的。
可即便真的只是抛尸,那杂粮饼子怎么说?
祝宁看向贾彦青。
贾彦青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在审视。
仿佛在判断王四娘的话,到底可信不可信。
王四娘哭得厉害。
这个时候,伍黑带着人回来了:“他们家里搜了一遍,在柴堆里找到了衣裳鞋袜。也把她男人和女儿们带回来了。”
伍黑将一个布包裹打开,里头是几件料子极好的衣裳。外裳是绸缎的,贴身的也是细棉布的。上头还有绣花。那鞋子上,一对儿老虎头。
王四娘一看到这些,就知道自己的话更没人信了,一下哭得更大声了。
那王四娘的男人,叫张贵,这会儿也是很害怕,但又有点儿埋怨她:“你咋还把这东西留家里了!”
没有光污染的情况下,月亮的确是格外亮堂的。
古诗里写的那种月光如银,便具象化了。
而对于祝宁来说,也挺方便的——都不用的带灯了。
现在是后半夜,大概三四点左右,这个时辰,人是最困乏的,也是睡得最香的。
选在这个时候行动,不易暴露。
祝宁悄悄地走过回廊,借助树木翻过将前后院隔开的围墙。
她没走门,因为每天门是在天黑后就关上的,没有紧要事情不开,而且专门有个年迈的婆子守着。
年纪大的人,睡觉轻。
所以祝宁不仅不走门,还特地离得远。
就是脚还没好利索,跳下来那一下,脚有点儿疼。
祝宁缓了一下,辨认好方向,这才一路朝着停尸房摸过去。
白天她记下路线了。
停尸房并无专门的人看守。
这几天,祝宁已经打听清楚了,整个衙门,也就只有五十六个人。其中抛开文职的,衙役班的,剩下的就是巡检司和典吏。
巡检司负责的是地方治安,巡逻,追捕等职。
而典吏都则是负责牢狱和行刑这方面。
衙役班……就负责保护县衙,还有给县令开堂充门面。
巡检司一共也就不到二十个人。不过他们底下还养了壮班——这就等于是不入编,临时的,需要就调来,不需要他们就不用来。当然,壮班也是不参与平日巡逻值夜这种事的。
典吏司人更少,只有六个人。
衙役班有十六人。
晚上值夜的,其实只有八人。
一个门房守夜是不能少的,还有六个来回巡逻的也不能少。
祝宁判断,最多就一个人守尸体。
甚至可能没有人守。
但即便如此,祝宁也没掉以轻心,躲在暗处观察了片刻,确定没人看守,这才轻手轻脚摸去了停尸房。
然后发现停尸房上锁了。
怪不得没人守。
好在祝宁有准备。
这种老式的锁,比现代那种锁好开。
而有的时候,虽然代表正义的一方,但是为了办案方便……开锁还是可以学一学的。
不然遇到打不开的锁,回回暴力强拆,也不方便。
祝宁呢,原本是不会的。但听过老师傅吹嘘过开锁的诀窍。
这几天特地练习了一下。
从头上摸了下一根双股的铜钗,祝宁小心翼翼开始开锁。
这是个很磨人的过程。必须全神贯注,留心手底下那一点点细微的变化,从而判断锁芯机关的位置。
当锁打开那一瞬间,祝宁微微一笑,迅速将锁取下,而后闪身进屋,为了掩人耳目,还特地将门关上了。
尸体就摆在屋里。
换一个人,这会儿心里怎么都有点儿发毛。
但祝宁……没有丝毫感觉。
屋里没有月光,虽然也不至于完全看不见,但也看不到细节。
所以祝宁就只能吹燃了火折子,借着火折子的光,来看看尸体上的一些细节。
首先是将一根包裹了棉布的自制棉签捅进了死者的鼻孔,用力蹭了一圈再抽出。
祝宁仔细看了看棉签。
棉签上是干净的。
祝宁皱起眉头。
紧接着,祝宁拿起死者的右手,用火折子凑近了照亮看了看他的手指尖。
死者的手是冰凉的。
那种凉,是死物才会有的凉,摸着就感觉那凉气似乎要透过肌肤,传到骨头上一样。
但祝宁并不在意,甚至很习惯了。
她仔细看着死者指尖,见死者指尖十分完好,指甲也干干净净,修剪地整整齐齐,又拿起另外一只手,仔细看了看。
也是一样干净整齐。
放下手,祝宁又用力压了一下死者的胸口。
依旧有液体从口腔和鼻腔里涌出。
的确是肺部和胃部有大量积液的表现。通常有这种情况,都是溺亡所致。
今日白天,王屠夫并未说谎。他判断得也对。
这名死者,的确是溺亡。
但现在看来,溺亡的地点却不对。
祝宁放下火折子,打算将尸体侧翻过来,看看死者后背的情况。
结果一使劲儿,发现死者纹丝不动——
她愣住了,然后有点无语。
不得不说,这一具身体,实在是太废物了啊!竟然翻不动尸体!
祝宁郁闷了一小会儿,最后只能放弃挪尸,而是扒开死者后颈处的衣裳,凑上去仔细看——
就在这个时候,祝宁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她瞬间吹熄了火折子,然后往下一蹲——可不能让人看到她!
然而,来的那人提了灯笼。
灯笼晕黄的光,将屋里照亮了。
好在还有死者挡住,不然祝宁一下就得暴露。
但即便如此,如果对方过来查看,祝宁也会暴露。
所以祝宁小心翼翼往尸体底下挪——
刚动了一下,祝宁就听见了一声嗤笑:“夫人?这么晚了不睡觉?”
这声音……贾彦青。
祝宁没动。
毕竟不知对方是不是故意诈她。
贾彦青靠在门框上,面上戏谑,语气玩味:“都说,有妖怪专门吃尸体,难道——”
祝宁还是没动。
贾彦青淡淡道:“别躲了,尸体水没干,躲在尸体底下,水会滴你身上。”
祝宁就不得不出去了。人家连藏身的地方都点破了,还有什么可藏的?
她站起身来,朝着贾彦青微微一笑,主打一个理直气壮:“好巧。这也能碰上。”
“我是觉得有几处疑点,特地来看看的。你呢?”贾彦青却没被祝宁的笑容感染,反倒是意味深长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祝宁平静得不见一丝尴尬:“我说我是半夜睡不着过来散步,你信吗?”
贾彦青反倒是被噎了一下:当然不信!
祝宁微笑:“但这是真的。而且,我对尸体好奇。”
贾彦青气笑了。觉得祝宁实在是敷衍: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借口?
他上下打量祝宁:“我还第一次见,有人对尸体好奇。”
贾彦青觉得祝宁这个借口,甚至有点侮辱人了。所以他的语气仔细听,都还有点咬牙的味道。
祝宁面不改色:“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彦青你今日不就见着了。以后看到没见过的事情,不要表现得如此惊奇,这样显得有点没见过世面。”
贾彦青:!!我从未见过如此会倒打一耙之人!
不过,既然都被撞破了,祝宁也就没有客气。直接道:“我刚才好像看到死者后颈处有点不对,你帮忙翻一下尸体?”
贾彦青更恍惚了。
也许内心实在是太震惊,震惊得反而失去了思考能力,最后,贾彦青竟然真就这么沉默着上前,帮了一下忙,将尸体侧翻过去扶着。
不是他非要扶,而是门板太小,不扶着,尸体可能会滚落到地上去。
然而不仅如此,祝宁还不客气地拿走了贾彦青放在地上的灯笼,凑近了去看死者的后颈。
这个问题,让祝宁一时之间有点儿懵:你问我啊?
祝宁的表情让贾彦青微顿了一下,而后就放过了她:“算了。”
祝宁:……不是,你瞧不起谁。
但她也不会上这种幼稚的激将法。
祝宁埋头吃饭。
吃完饭,祝宁问贾彦青:“如果你去找孩子,我跟着学学?”
表情很诚恳,让人无法拒绝。
贾彦青也没想过拒绝,只是扬眉:“你学这个作甚?”
祝宁微笑:“长见识嘛。人要多长见识,免得被人笑话。”
贾彦青觉得祝宁这是针对他刚才的话,但他拿不出证据。
他盯着祝宁看。
祝宁微笑脸。
贾彦青收回了目光,确定了,这个女人真的一点不带怕自己的。
稀奇。
贾彦青最后点了头:“多半要半夜了,你不嫌累就行。”
祝宁不嫌累。当警察,半夜加班多得是。
人都说嘛,半夜不睡的就两种职业。一种小偷,一种是警察。
都习惯了。
但为了充分准备,朱宁还是比平时睡得早点。
不过,没想到这一晚上,都没动静。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祝宁起来,就发现贾彦青早就起来了。
贾彦青正在练剑。
隔了这么久,祝宁还是第二次看见这一把剑。
祝宁记性很好,她记得很清楚,这是她第一次看贾彦青的时候,贾彦青用来杀人的。
当时这一把剑上还往下滴血。
而贾彦青的眼神也很冷。
冷得让人背脊发寒。
而现在再看……
贾彦青也觉察到了祝宁,一眼看过来。
祝宁心头又是一寒。
一模一样。
但很快,贾彦青就收回了目光,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是继续下去。
祝宁就站在那儿, 心情复杂地看完了贾彦青练剑。
不得不说,欣赏性很高。
实用性……大概也很高。
贾彦青收了剑,微微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就去洗漱。
祝宁回了屋子,让月儿去帮厨,然后自己在屋里悄悄练了一会儿。
真正有消息,是快要中午的时候。
钱家派了个人来灵岩县找孩子了。
那人自称钱克哀,是孩子的堂表叔,说有消息,那人贩子就是灵岩县跑了。
钱克哀一来,对灵岩县哪都不满意——尤其是灵岩县没有设那么关卡查人这个事儿。
贾彦青见了钱克哀。
如果说钱克哀很倨傲,那贾彦青是真的高冷。
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钱克哀。
面对钱克哀的挑剔,贾彦青只有一句话:“要不,你来当县令?”
钱克哀一下脸涨成猪肝色,看向贾彦青的目光里,甚至都有怨毒的味道。
大概是打算报复。
但贾彦青视若无睹,反而问:“消息可靠吗?人贩子打算往哪里去?”
涉及到找孩子,钱克哀还是压下了不痛快,说起了正事:“那和人贩子联手的人,我们已经找到了。逼问出来,那人贩子就是灵岩县的人。”
“但那人叫什么,她死活不肯说了。”
钱克哀神色凝重:“务必尽快找到,老太爷已是撑不住了。知道这个事情就病倒了,吊着一口气。如果孩子找不回来……”
“确定是因为孩子丢了才病倒了?”贾彦青淡淡开口。但嘲讽完这一句,也没给钱克哀说话的时间,继续道:“再说了,找不回来难道怪我?”
钱克哀表情都有点扭曲。
周成柏快哭了,心里忍不住尖叫起来:祖宗,贾县令,你是我祖宗!少说两句!把人得罪死了,我们哪有好果子吃?
但钱克哀最后还是道:“尽力找吧。自然也不能怪你们。”
周成柏最终还是听了贾彦青的话。
说这些的时候,根本不敢看钱莱的脸,一张老脸也通红通红地。
钱莱听完这话,脸色难看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露出了笑容,他捋了捋胡须,笑道:“这样,之前的捐赠,是给县衙的。我再添五万钱,算是给贾县令接风洗尘的。”
五万钱!
周成柏差点被这个数目吓得“噗通”一声坐地上!
他不是没见过五万钱。
衙门里的账目上,他见过。
但……他家里没有过这么大笔钱过。
更没有人给他送过这么大笔钱过。
腿软。后背冒汗。
感觉要吃牢饭。
感觉脖子有点疼。
但钱莱已是笑着问:“那我现在可否家去?”
他一副自得的样子。
周成柏不敢做主,只说去问问贾彦青。
贾彦青听完,问了周成柏一个问题:“县城生意好做吗?这么赚钱?”
周成柏呆了一下,想了想:“应该也还可以?咱们这里产酒和蜀锦,客商不少,百姓也富足。”
贾彦青点点头,若有所思,最后一摆手:“叫他去吧。”
顿了顿,他道:“让宋进派人跟着点。别露馅。”
贾彦青露出个微笑来:“派个懂事的去。千万别干那通风报信的事。”
周成柏糊涂了。不明白。
但他这个人有一点好:不明白的时候,就听话。
周成柏跟宋进说了后,就去送钱莱出去。
钱莱还给了周成柏一颗金豆子。就豌豆大。但如果换成钱,少说也有上千钱。
周成柏收下了,但什么也没提醒。然后转头就把金豆子送到了贾彦青跟前 。
贾彦青看都不看:“拿着吧。”
周成柏迟疑了一下,见贾彦青不像试探自己,而是真的没放在眼里,就真揣回去了。
跟着钱莱的人,是伍黑。
宋进叮嘱了一句:“别贪钱,咱们这个新县令的脾气还没摸透。”
伍黑感激一拜:“多谢您提醒。回头我请您喝酒!”
宋进拍了拍伍黑的肩:“留着给你老娘看病吧。”
……
钱莱一路回了家。
到家后就换了衣裳,又让账房准备钱和田。
最后,搂着暖床的丫鬟,直骂晦气:“刚走了个贪财的,没想到又来一个!一个个跟吸血似的!”
丫鬟娇声道:“人又不是咱们杀的,他们凭啥要钱?”
钱莱摆摆手:“他们才不讲这些。到时候,随便扣个帽子下来,虽然咱们府城有关系,但能不动就不动。”
丫鬟便直夸钱莱聪明,大气,想得周全。直把钱莱哄得高高兴兴地。
不过,钱莱还没高兴多大一会儿,就有人来拜访钱莱了。
那人生得三五大粗,铁塔一般,满脸的横肉,一看就知力气特别大。
钱莱脸色不好看:“不是让你赶紧走吗?”
那人却笑了,自顾自坐下来,一双眼睛满是打量:“钱大郎君,那点钱,不够花啊!”
钱莱气得咬牙:“说好的!你竟敢反悔!”
那人翘起二郎腿,一副无赖像:“钱大郎君刚从衙门回来——”
钱莱冷冷道:“用不着你操心!再给你两千钱,赶紧走!以后别让我见到你!”
那人却道:“两千不够,至少五千!”
钱莱也失去了耐心,瞪着那人:“两千,爱要不要!”
那人到底是要了。
只是前脚拿了钱,后脚就冲着钱莱“嘿嘿”笑:“钱大郎君,回头我再来给您请安!”
钱莱脸上阴冷,死死盯着那人背影,如同看一个死人。
……
伍黑眼睛很尖。
一眼就看出那半个时辰之前进去的壮汉子身上多了个包袱。
那包袱还格外沉。
像铜钱。
坠得布都变形了。
伍黑犹豫片刻,悄悄跟上了那汉子。
然后就见那汉子进了一个上午刚去过地的人家隔壁。
伍黑悄悄摸回了衙门。
贾彦青亲自见了他。而后听伍黑说完后,便看了一眼宋进:“去把人请回来。”
宋进就带着人去了。
还特地多带了几个。敲开门,那汉子一露头,就直接将人按住了。
甚至还贴心地捂住了嘴。
……
贾彦青都换下了官服,此时就干脆直接穿常服去见了那汉子。
祝宁本来在吃饭,犹豫了一下,也放下筷子跟上去了。
贾彦青看了祝宁一眼,默许了。
两人一前一后到审讯的屋子。
宋进看到祝宁,嘴巴张了张,但很快就又闭上,而且目不斜视,主打一个看见了假装没看见。
那汉子的嘴堵上的。
贾彦青用眼神询问了下。
宋进露出个尴尬地笑:“嘴太脏了。”
一拿开就骂天骂地,要不就大喊当官地乱抓人了。
吵得很。
打也不管用。
又不可能把人打死。
贾彦青淡淡道:“骂一句画一笔,等审讯完了,按笔画打板子。打死就说辱骂朝廷官员。”
他的表情一点不像玩笑。
祝宁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宋进惊得嘴巴有点合不上,随后却是亢奋:这个理由好!
他迫不及待把堵在那汉子嘴巴上的布拿开了。
结果那汉子反而老实了。
贾彦青坐下来,第一个问题就很劲爆:“你为什么杀高世晋?”
众人:!!!太直接了!太不讲规矩了!
汉子却不承认:“我不认识什么高世晋。”
“那你前天晚上杀的是谁?”贾彦青甚至笑了笑!
鸡皮疙瘩迅速从祝宁胳膊上蔓延到了全身。
不是,这人真的不是老刑警投胎吗?
这种语言陷阱!
汉子也有点懵:“我什么时候杀人了?”
但没人听他说了啥,都看贾彦青呢。
就贾彦青看他,然后脸上还挂着一丝笑!
汉子没见过这样的人。
更没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但他本能觉得,不说话才是最好的。
于是他紧紧地闭上了嘴。
结果下一句,贾彦青道:“你不知吗?有人告发你杀人。”
汉子瞬间想到了钱莱。他后槽牙都咬紧了,但也怀疑贾彦青是不是在故意诈他,所以只闭着嘴巴,警惕看贾彦青。
贾彦青只平静看着汉子:“你不信?那你觉得,我们怎么找到你的?”
汉子仍旧没有开口,但是脸上的表情多了怀疑。
她差点跳起来,然后怒瞪贾彦青:你礼貌吗?
贾彦青却丝毫没有歉疚的意思,反而看了一眼火上的砂锅:“那是什么?”
祝宁不是很想理他。
但范九已经狗腿地搬过来一张竹凳。
竹凳有点矮,贾彦青坐着,显得有些委屈。
不过,身上逼人的气势反而减轻了许多。
祝宁坐在马扎上,两人基本能平视了,于是她消了气:“焖鱼。”
贾彦青颔首,没有走的意思。
祝宁一时也没什么话要对他说。
她悄悄地看他。
贾彦青道:“这几日,多谢你。”
祝宁伸出手,微笑:“用谢就别光靠嘴了。那王屠夫验尸时候,你们还给钱呢。”
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只剩嘴了!
贾彦青一愣,而后失笑。
甚至,他还真笑出了声。
那种轻声地笑。
从胸腔里发出来的笑声。
挺好听。
祝宁感觉耳朵有点痒痒地,但她不明白,这个事情有什么好笑:钱什么的,难道不是应该他早就想到,送过来吗!还需要她亲自来讨劳务费!有什么好笑!
贾彦青终于不笑了,他爽快答应下来:“好。明日我让主簿给你送来。”
主簿做账的,管钱。
原本,他还想着要怎么说服祝宁,让祝宁以后继续帮忙。
毕竟,仵作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好的仵作更不会来这里。
关键是,县城里,大概也没那么多命案。
所以,他想着,干脆不养仵作了。就用祝宁也挺好。
结果,没想到祝宁却主动开口要钱。
挺好。
贾彦青很满意。
省了许多话。
祝宁扬眉:“价格呢?”
贾彦青言简意赅:“比王屠夫高。”
于是祝宁满意了。
虽然比不上从前,但谁叫这个时代就是这个就业环境呢。
她心情一好,就主动邀请:“一起吃鱼?”
贾彦青一口应下。
不多时,焖鱼也好了。
祝宁也不用月儿动手,自己亲自垫着纱布将砂锅端下来。
又小心翼翼揭开湿的棉布——那一圈棉布塞在盖子边缘,是为了防止跑汽,这样锅内的水汽就不会散得那么快。
而且,还能增压。
其实,电饭煲也是这种原理。
揭开砂锅盖子,砂锅里的食材还在滋滋地响着,咕嘟咕嘟地。
一股浓郁地香气扑面而来。
在场的四个人,都忍不住多吸了两口。
祝宁将鱼切成了两半。
拿出一个碟子,挑出来给了月儿和范九:“你们也尝尝。”
范九和月儿吓一跳,想拒绝,却抵不住口水分泌。最后只能看向了贾彦青。
贾彦青没说话。
祝宁道:“去吃吧,吃完了都赶紧睡。明天还要早起。”
身份地位不同,她也就没邀请月儿和范九一起吃。
但分出一半是可以的。
剩下的那一多半,祝宁和贾彦青一起吃。
就在庭院里吃。
桌上点了油灯。
祝宁提醒一句:“草鱼刺多,你吃的时候注意点。”
贾彦青“嗯”了一声,然后动了筷。
祝宁解释一句:“月儿他们虽然是下人,但这么晚了,我们吃完,他们再吃,再收拾,只怕没有时间睡觉了。”
尤其是范九,这几日一直跟着的,也挺累。
怎么说呢。
下人也是人啊。
就算社会地位不同,但也是人啊。
贾彦青慢条斯理吃完了一口鱼肉, 才开口:“没有怪你。”
祝宁这才放了心,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也别怪他们。”
贾彦青微微扬眉:“我看着很不讲理?”
祝宁“啊”了一声,才摇头:“那倒没有。但规矩如此……”
“规矩是死的。”贾彦青淡淡道,而后道:“还不吃?”
祝宁彻底放了心,但也忍不住多看贾彦青一眼:就还和其他人挺不同的。也是个贴心的老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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