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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婧谢钰的小说假千金断亲后,全家跪求她原谅阅读

明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看着摔在地上的小人,虞昭月脸色苍白,捂着心口一副不可置信模样。“姐姐为何要这样,难道真的恨不得我去死吗?”她泪水涟涟,瞧着委屈的很,却还是替虞婧开脱。“兄长,姐姐也只是一时糊涂,兄长千万不要和姐姐计较。”平白惹人怜惜。虞婧将地上的小人捡起来,嗤笑了一声,“我还没有认下这东西,你倒是先替我辩解上了。”虞季安之前仅存的那一点愧疚消失无影,在此刻全转换为对虞婧的厌恶。“你可知道巫蛊之术禁行,若是传到陛下耳中,我们整个虞家都要跟着你遭难!”他攥紧了袖子里的发簪。上次发簪被摔碎,他后来特意找回来,又请了名匠修好,一直都贴身带着,想着找机会给虞婧。如今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如此零顽不灵,简直是虞家耻辱!虞婧看着面前发狂的人,语气平淡,与他目光对视...

主角:虞婧谢钰   更新:2025-01-26 12: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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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婧谢钰的其他类型小说《虞婧谢钰的小说假千金断亲后,全家跪求她原谅阅读》,由网络作家“明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着摔在地上的小人,虞昭月脸色苍白,捂着心口一副不可置信模样。“姐姐为何要这样,难道真的恨不得我去死吗?”她泪水涟涟,瞧着委屈的很,却还是替虞婧开脱。“兄长,姐姐也只是一时糊涂,兄长千万不要和姐姐计较。”平白惹人怜惜。虞婧将地上的小人捡起来,嗤笑了一声,“我还没有认下这东西,你倒是先替我辩解上了。”虞季安之前仅存的那一点愧疚消失无影,在此刻全转换为对虞婧的厌恶。“你可知道巫蛊之术禁行,若是传到陛下耳中,我们整个虞家都要跟着你遭难!”他攥紧了袖子里的发簪。上次发簪被摔碎,他后来特意找回来,又请了名匠修好,一直都贴身带着,想着找机会给虞婧。如今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如此零顽不灵,简直是虞家耻辱!虞婧看着面前发狂的人,语气平淡,与他目光对视...

《虞婧谢钰的小说假千金断亲后,全家跪求她原谅阅读》精彩片段

看着摔在地上的小人,虞昭月脸色苍白,捂着心口一副不可置信模样。
“姐姐为何要这样,难道真的恨不得我去死吗?”
她泪水涟涟,瞧着委屈的很,却还是替虞婧开脱。
“兄长,姐姐也只是一时糊涂,兄长千万不要和姐姐计较。”
平白惹人怜惜。
虞婧将地上的小人捡起来,嗤笑了一声,“我还没有认下这东西,你倒是先替我辩解上了。”
虞季安之前仅存的那一点愧疚消失无影,在此刻全转换为对虞婧的厌恶。
“你可知道巫蛊之术禁行,若是传到陛下耳中,我们整个虞家都要跟着你遭难!”
他攥紧了袖子里的发簪。
上次发簪被摔碎,他后来特意找回来,又请了名匠修好,一直都贴身带着,想着找机会给虞婧。
如今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如此零顽不灵,简直是虞家耻辱!
虞婧看着面前发狂的人,语气平淡,与他目光对视。
“我说了,这东西不是我的。”
虞季安只觉得她这目光是在挑衅,“从你床榻边翻出来的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难不成还是昭月自己放过去的不成?”
虞昭月动作停顿一瞬,拉着他的衣袖,“兄长息怒。”
随后又看向虞婧,声音哀婉,“我原本以为姐姐只是不喜欢我,上次将我推入湖中,我也不想与姐姐多计较。”
“可兄长说的对,姐姐干出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虞府安危放在眼里,虞府毕竟养育了姐姐这么多年,姐姐如何忍心?”
惊蛰在一旁跟着撇嘴,“奴婢就说二小姐这病怎么总是不见好,找遍了医师都没有法子,原来是背后有人在做这种污秽之事。”
“可怜我们家小姐,被苛待了十几年长大,如今回来,还要受这样的委屈。”
虞昭月掩面而泣,“惊蛰,别再说了。”
蘅芜看着自家小姐这样受委屈,终于是忍不下去,上前一巴掌结结实实甩在惊蛰脸上。
“主子们说话,做丫鬟的插什么嘴,大小姐也是你一张嘴可以诬陷的!”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一瞬。
虞婧也顿住了,蘅芜一向是个寡言的性子,她实在没有想到这局面。
惊蛰反应过来,“你居然敢打我?”
她可是二小姐身边的大丫鬟,打她不就是打她们家小姐的脸面。
虞昭月脸色也难看些。
眼中含泪,虚弱着开口,“蘅芜是姐姐身边的丫鬟,惊蛰,你忍忍,跟在我身边委屈你了——”
虞季安眼中怒意涌现。
虞婧欺负昭月便罢了,如今连她身边的丫鬟都这样胡作非为,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冷着脸,“蘅芜以下犯上,来人,掌嘴!”
“我看谁敢!”
一直没说话的虞婧挡在蘅芜面前。
虞季安只觉得心中怒气更甚,上前,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了虞婧脸上。
声音清脆的很,虞婧脸上瞬间浮现出红印来。
“我看就是府中这些年,纵的你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
蘅芜当即跪在地上认错,“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公子不要迁怒在小姐身上。”
公子这就是明晃晃的帮着二小姐,刚刚是她冲动,反倒连累了小姐。
虞婧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冷笑出声,“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承认过这东西是我的,你们便盖棺定论。一个小丫鬟都敢踩到我脸面上来血口喷人,打她有什么不对的。”
“就像是你们所说,这污秽之物一不小心就会连累整个家族,我为何会放在这样显眼的地方。”
她神情冷着,“我愿意将此物逞上去,天理昭昭,大理寺自然会给我一个公道。”
虞昭月手下意识攥紧了锦被,“若是告知大理寺,想必这件事就彻底传扬出去了…”
“姐姐,你就一定要将虞家的名声给毁了吗?”
这件事她安排的算不上多稳妥,大理寺断案无数,难免不会将她查出来。
虞季安指着虞婧骂道,“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敢如此理直气壮,妄想将虞家整个名声都毁了,简直就是毒妇!”
“清者自清,我没做过的事情就绝不会认。”
虞婧看向虞季安,语气嘲讽,“上一次将我丢下冰湖要了半条命,这一次又想要什么?”
虞季安看着她这幅冥顽不灵的模样,整个人气得发抖。
平日里那些事情也就罢了,可事关整个虞家,他根本就忍受不了。
“来人,将宝珠喊上来。”
他今日,就要治虞婧个心服口服!
宝珠被压上来,整个人瞧着狼狈得很,在看到虞婧时候,眼神躲闪。
虞季安冷哼一声,“宝珠从小就跟在你身边伺候,一开始还不愿意吐露真相,是我身边的人重刑之下,她才肯说实话。”
“你如今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宝珠被松开后,爬到了虞婧身边。
泪如雨下,朝她磕头。
“都是奴婢对不住小姐,奴婢实在忍受不住了将小姐供了出来。是奴婢辜负了小姐对我的信任,小姐要打要杀,奴婢都认了。”
蘅芜替自家小姐觉得委屈,忍不住出声斥责。
“一直以来,小姐最看重你,你怎么能说这样诬陷的话来。”
宝珠没有理她,说完这话又看向虞昭月,“二小姐,奴婢对不住你,奴婢也是听小姐的话没有办法。”
虞昭月被扶着站起身来,声音还虚弱的紧,“姐姐,你身边这么多年的丫鬟说话总做不得慌。”
她善解人意般感慨,“唉,这丫头我瞧着也是个衷心的,只是跟错了主子…”
虞季安看向虞婧,更是火冒三丈。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自从昭月回来,虞婧的性格就一变再变。
如今小小年纪如此蛇蝎心肠,日后还得了!
虞婧看着跪在自己身旁的宝珠,语气缓和了些。
“宝珠,你家中人多,吃不起饭,是我收留了你,让你跟在身边服侍。”
宝珠躲开她的眼神,心中有些怵。
“小姐对奴婢的恩情,奴婢心中都清楚,只是事到如今,奴婢也实在瞒不下去了啊。”
“小姐还是认了吧。”
虞婧扯了扯嘴角,眼中满是嘲讽之意。
“你母亲如今经营的药铺,当年是我出的资。”
宝珠往后退了一步,越发心虚。
下意识开口,“我母亲如今药铺经营的好,全都是她自己的努力——”
虞婧之前想不清楚,她一直将宝珠当做姐妹,也从未怀疑过她的忠心,宝珠为何会背叛她。
如今明白了,这人分明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虞婧站起身来,声音轻飘飘的。
“敢问兄长,我一个闺阁里的小姐,是哪里来的这些法子呢?”
虞季安听到这话也是一愣。
的确,虞婧从三皇子府中回来后,一直都没有出过府。
这般扎小人的法子,她从哪里得来的?
宝珠脸色慌乱,抢过话来,“自然是我替小姐寻来的。”
虞婧应了一声好,“既然你说这些东西是你替我寻来的,那是在何时,又在何地?”
宝珠哪里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虞昭月交给她的。
她慌乱搪塞,“是我母亲替我寻来的,再具体的,便也不清楚了。”
话才刚说出来,宝珠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虞婧一笑,“不愧跟在我身边这么久,跟我想到一处去了。”
“刚刚来之前,我已经着人去请你母亲了。”
虞婧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民间禁止厌胜术,我倒是好奇,这些东西你母亲又是从何处得来,不如和我一起去大理寺讨个公道清楚。”

虞夫人很快便到了府中。
一进门便拉着虞婧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你兄长性子不稳重,我就不该使唤他来接你回府的,听说他还打了你,现在还疼吗?”
她眼中满是慈爱摸上虞婧还有些泛红脸颊。
虞婧一时也有些愣神。
这还是自落水后,她第一次见到母亲。
面前之人相伴她十几年长大,信佛又似含着一颗慈悲心肠,她从小便尊敬儒慕,谁又能想到慈悲心下,全是腐烂发霉的肮脏蛇鼠!
想起生母惨状,虞婧恨的指尖发抖,被她拼命压制下来。
虞夫人见她没说话,接着开口,“你不要怪他,都是母亲不好,要怪就怪母亲。”
她拉着虞婧的手,“只是,再怎么样也不能耍小性子不回家啊,一直住在三殿下府中算什么回事。”
虞婧呼吸回归平静。
低头轻声应下,“我知道的,等会我便随母亲一起回去。”
早晚都是要回去的,虞夫人亲自来找她,她也没有必要再熬着了,免得将人惹急了。
到时候以虞夫人的手段,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
虞夫人听到这话,心中满意。
季安性子急躁,定然是二话不说就将人给打了,虞婧愿意回去才怪了!
她拍了拍虞婧的手,“你放心,等回去以后,母亲定然说教你兄长,让他下次不敢再对你动手。”
虞婧神情感动喊了句母亲,随后又有些懊恼看向自己的腿。
“只是我这腿,畏寒又不好动作,不知该如何才好。”
“你放心,母亲早已经为你备好了金丝软榻,马车中也烧了暖炉,等回了府后,母亲请专门的医师为你调理。”
虞夫人接着开口,“你兄长之前耍性子,不让下人给你用药,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你直接来告诉母亲便是,母亲为你做主。”
虞婧心中冷嗤。
虞夫人掌管宅院之事,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面上却仍旧笑着,“多谢母亲疼我。”
虞夫人敏锐从她的笑容中察觉出几分不对劲,却没有及时捕捉到那一抹情绪,转瞬即逝。
虞婧身上有什么东西变了,但她找不出来。
谢钰进来,先是同虞夫人打了招呼。
虞夫人满是慈母姿态同他道谢,“多亏了殿下救下我爱女一命,才不至于闹出大事来,臣妇在这给殿下磕头道谢。”
说罢便要跪下。
谢钰虚扶一把,“夫人客气了,举手之劳。”
他目光看向榻上的虞婧,目光在她脸上红印处停留一瞬,很快移开视线。
声音清朗冷淡,“虞小姐这是准备要回去了。”
“嗯,多谢殿下这几日的照顾。”
谢钰凑近,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牌来,压低声音,“这是我府中的信物,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虞婧眼中诧异,谢钰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让她有些不明白了。
只是虞夫人还在一旁,她不好多问,很快将玉佩接过,藏在袖中。
虞夫人搀着虞婧,几人一起走了出去。
谢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淡淡冷意。
“虞夫人,改日有时间,我亲自登门拜会。”
虞夫人停下步子转身,笑脸盈盈,看不出一丝差错。
“随时恭候殿下大驾。”
*
芳园。
翠枝轻轻给虞夫人捏着肩。
“夫人放心,已经安排沈郎中过去照料小姐了。”
“小姐回到院子后,也没有发生别的事情,那人随时盯着小姐呢。”
虞夫人半眯着眼睛,应了一声。
虞婧被她从小养在身边,什么性子她最是清楚,总归是翻不出什么浪来的。
反正不过就大半年了,先依着她,等昭月这丫头安安稳稳长到十四岁便好。
虞婧要是听话,就给她随便找个人嫁出去,要是不听话,到时候,可有她好受的。
她抱着暖炉,睁开眼,目光落在窗外。
外面依旧细雪飘落,有冬鸟掠过寒枝,引起一片落雪。
“翠枝,你去我房里拿些东西给她,就说我染了风寒,怕传给她,这段时日就不去瞧她了。”
*
寒水居。
沈郎中替虞婧重新包扎完后退了出去。
丫鬟宝珠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语气有些激动,“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这几日奴婢心中可要担心死了”
宝珠是虞婧的贴身丫鬟,从小就伺候着她长大。
虞婧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唇角却扬起笑来。
“宝珠,这么担心我,这两日怎么也没见你来找我呢。”
宝珠听到这话,连忙跪在地上,“小姐,不是奴婢不想来,只是三殿下太过于…奴婢实在不敢过去,也怕贸然去影响了小姐。”
虞婧笑着将人扶了起来。
“你从小就伺候在我身边,我自然是知道你的心思的。”
她那个光怪陆离的梦中,虞夫人做的许多事情,可都是多亏了宝珠的帮助。
宝珠从小陪着她长大,她从未怀疑过他,甚至将她当作姐妹。
可她却将那镯子放在她枕头下,诬陷是她所偷盗,给了她最后一击,害她含恨而死。
“宝珠,这么多年,我对你好不好呀?”
宝珠听到这话,有些疑惑,抬头不明白小姐的心思。
“小姐待我自然是极好的。”
虞婧点头,“算我没有白疼你。”
她捂着心口,脸上挂着愁容。
“宝珠,这两日我昏迷,也算是大彻大悟了,我和虞昭月之间,其实都逃不过因果二字。”
“母亲能够让我留在虞府,已经很是不错了,我不该去奢求太多。”
宝珠没想到经历了这一趟,小姐的想法居然发生这么多变化。
她掩去眼中诧异,轻声道,“小姐能够早一点想清楚,是最好不过的。”
虞婧拉住她的手,态度亲昵,“说到因果,母亲也极爱礼佛,我如今留在府中,全都仰仗母亲的宠爱,你身为我身边伺候的丫鬟,自然也是一样的。”
宝珠结结巴巴回答,“自然。”
她总觉得小姐说这话,有些大事不妙。
只听见虞婧笑眯眯的接着开口,“既然这样,你以后每日子时,抄写两个时辰的佛经,就当是替母亲祈福,如何呀?”
宝珠听到这话,连忙跪在地上。
“小姐,奴婢不知道是哪儿做错了,求小姐明示。”
冬日本就严寒,她白日里要当职,要是子时再写两个时辰的佛经,那是当真半点休息的时辰都没有了。
“你没有哪儿做错呀,还是你觉得,我这话说的不对。”
她语气陡然一冷,“还是说,你不愿意为夫人祈福。”
宝珠忙磕头,“奴婢不敢。”
虞婧脸上这才重新挂满笑意,将人扶起,“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我的好宝珠。”
宝珠看着面前言笑宴宴小姐,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恐慌。
*
芳园。
四周寂静,宝珠压低了声音,同面前的翠枝将虞婧今日说的话一五一十交代了。
翠枝听到这些还有些不可置信,“大小姐当真是这样说的?”
“正是。”
翠枝点头,见宝珠神情还犹豫得很,又开口,“还有什么事?”
宝珠这才直接跪到她面前,“翠枝姐姐,小姐让我每日此时过后摘抄两个小时的佛经,为夫人祈福。”
“可这冬日里,不就是要了奴婢的命吗?”
她磕头,“求姐姐看在我这些年为夫人做事的份上,替我想想法子饶过我这一回吧。”
翠枝瞥了她一眼,“我当时什么大事呢。”
“宝珠啊,我们为奴为婢,就应该有这个自觉,主子说了什么,去做什么便是。”
她将地上的宝珠扶起来,“况且为夫人祈福,又不是什么坏事。”
“你这些年为夫人做的事情,夫人都记在心里呢。”
宝珠本就是鼓足勇气,听到这话后只好点头。
翠枝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嗤了一声,转身往园子里走。
这点小事,就不必拿回去叨扰夫人了。

将人捞上来以后,青峰惊讶道,“殿下,这人还有气。”
见谢钰眼神分毫没有往这边看,青峰立马明白自家殿下的意思。
招呼人抬下去时,少女青白的脸露了出来。
有侍从惊呼一声,“殿下,是虞家小姐。”
谢钰的目光这才往这边看来。
少女浑身湿透,发髻散开,身上带着些污泥,狼狈脆弱。
他神情微变,上前两步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开,披到了虞婧身上。
青峰脸上闪过惊讶。
主子一向洁癖严重,怎么会将自己的披风…
在他疑惑时,谢钰已经抬手将人抱了起来。
声音似乎比这寒风还要冷冽,“传太医来。”
看着怀中少女狼狈模样,他指骨攥紧了些。
两年没瞧见她,怎么将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了。
*
将虞昭月送到马车上后,虞季安终究还是不放心。
毕竟是在宫中,若将事情闹大传出去,到时候虞府脸面上也不好看。
他交代裴长卿:“你先带她回去,我去瞧瞧虞婧。”
虞昭月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抹很深的不悦,被她很好隐藏。
她费力从马车中拿出一件大氅递过去,体贴开口:“兄长方才为了救我身上都湿透了,快披上衣裳,别着凉了。”
虞季安拍了拍她的肩:“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比起虞婧的无法无天,虞季安只觉得她贴心。
一回到刚刚地方,就瞧见谢钰抱着人匆匆,而他怀中姑娘,分明就是虞婧!
他弯腰行礼,挡在面前:“见过三殿下。”
谢钰没有出声,一旁的青峰主动解释,“虞小姐溺水,我们家殿下正要带她去找医师呢。”
虞季安下意识开口:“殿下,您久未归京,是不知道她心思狡诈,这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明明就会水,却装做这副模样出来,简直让人作恶。
说罢,就要去拉扯虞婧。
谢钰皱了皱眉,错开他伸过来的手,只吐出两个字。
“滚开。”
目光没有再落在他身上,抱着人离去。
虞季安见人远去,握紧了拳头,脸上闪过些许屈辱神色。
他好心好意提醒还不领情!
说到底,不过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有什么好嚣张的。况且这是他虞家的家事,谢钰插到这其中来做什么。
只是,面上终究不敢发作。
虞季安吃了闭门羹,憋着一肚子火气回到家。
虞夫人早就在门口等待,见他一个人回来,连忙追问:“婧儿呢?”
虞季安此刻还赌着气:“娘,她推了昭月,你还管她作甚,还不如就让她死在外面。”
“你这混账,怎么说话的呢。”
虞夫人态度坚决,靠近交代:“你必须将她带回来。”
昭月还没有满十四,是她实在受不了女儿一直在庄子上受苦了,这才顶着压力将人接回来。
大师说了,只要让虞婧依旧待在府中,等过了十四岁也是一样的。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可不能在这最后关头出了岔子。
虞夫人见虞季安有些不管不顾的模样,声音严肃许多,扯着他的耳朵。
“我告诉你,不管如何都要将她给我找回来,听到了没有。”
虞季安终究是不敢忤逆母亲,答应下来。
他嘀咕了声,“放心吧,她不就是装装样子,就等着我去哄她呢。”
虞婧从小便跟在他身后,对他的话向来都是说一不二。
他明日只要去给个台阶下,自然就乖乖跟着回来了。
虞夫人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些。
*
另外一边。
虞婧躺在床榻上,脸色青白没有血气,双手还紧紧攥着谢钰的手腕,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见到了一片火海——
虞夫人慈悲的脸上被火光投下阴影,满满恶意:“人只有死了才能够保守住秘密。”
火海中似乎传来妇人嘶哑的呼痛声。
虞婧只觉得那把火似乎是烧在了自己的心口处,疼得厉害。
直觉告诉她,那里面的人是她的生母。
虞夫人笑的得意:“南雁,你的孩子能够顶替昭月享受荣华富贵十几年,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画面一转,她又看到,虞夫人认回亲女后,还将她留在府中,说会好好对待她。
可她毁容,受辱,甚至在十四岁生辰时,被诬陷偷了镯子,卖到了窑子里。
最后一根白绫结束了这一生。
她还傻傻的以为,母亲真的是因为镯子才对她失望的。
虞婧心尖漫上苦意,她这么多年,全都是在为旁人铺路。
喊了十几年的母亲,是这样一副蛇蝎心肠。
心中恨意滔天。
迷糊之间,她感觉到有一个人在安抚着自己。
谢钰阴沉着脸色坐在床侧,床榻上的姑娘额间满是细汗,瞧着难受得很。
他冷声道:“她到底什么时候能够醒?”
太医开口:“禀告殿下,小姐这是被梦魇住了,什么时候醒还说不准。”
他擦了擦额间细汗,接着道:“这位小姐身子本就不好,又发了场高热还没有好,这冰天雪地的,幸亏救得及时,这才捡回来一条命。”
“只是日后,怕再难有子嗣了。”
谢钰眸色冷凝,不知在想些什么。
青峰上前开口:“殿下,听说虞婧小姐不是虞家血脉,今日,是和真正的虞家小姐起了争执,被虞公子一把推下去的。”
这虞小姐也是可怜,他可是记得上一次见她时,她还是京州城人人羡慕的姑娘。
谢钰听到这话,唇角微微勾起,显得有几分森然。
“是吗?”
难怪虞婧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愿意松开。
青峰看到他这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是有人要遭殃了。

裴长卿被送回家中之后,南风添油加醋将这事说了一番。
裴父见儿子这般狼狈模样,当即一挥衣袖,就想要直接告到陛下跟前。
这时,裴夫人匆匆忙忙找了过来,嘴里大喊着老爷不好了。
裴序松训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裴夫人拉着他的衣袖,眼中噙着泪花,“老爷,二郎被三殿下的人给绑了!”
*
裴长璟被五花大绑,脸上被揍的青一块紫一块,瞧着狼狈可怜。
见裴序松急急忙忙赶来,嘴里大喊,“爹,快来救我!”
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子被打成这般模样,裴序松气得整个人都站不稳。
“不知我裴家究竟是哪儿得罪了三殿下,三殿下如今是要翻天了不成,将我儿打成这般模样。”
押送人的青石脸上神情冷淡,“裴大人莫急,按理来说,此事可是我家殿下帮了大人。“
“今日,裴二公子当街调戏民女,差点逼得那女子自尽,幸好被殿下拦下。”
“否则按照我朝律法,当街调戏女子扰民风,便是仗责二十。”
裴序松铁青着脸色,眼中闪过些许戾气,“此事是小儿的不对,但是我家大郎今日手骨被折断,三殿下怎么也应该给我裴家一个交代。”
青石不紧不慢,拿出一搂折子,朝他递过去,“裴大人不妨先看看这是什么。”
裴序松接过折子以后,越往下看脸色越发铁青。
“我家殿下可怜裴大人这么多年官场不易,这才特意来提个醒。”
裴序松僵硬着神情,“这么说,我还该谢谢三殿下了?”
青石语气嘲讽,“殿下早就料到大人会道谢,让大人不必客气,日后多加管教就是。”
说完这话,转身毫不犹豫就离去。
裴夫人没想到他就这样轻易让人离开,不可置信开口,“老爷,你就让我们儿子被这样欺负吗?”
裴序松铁青着脸色,转身,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
将手中的折子一摔。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裴夫人被打得有些蒙,捡起折子一看,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她和裴长璟收受贿赂的记载。
她此刻再顾不得儿子,连忙去拉裴序松的衣袖。
“老爷,官场上哪里不需要银子打点,我收的这些钱可全都花在了裴家身上啊。”
“我都是为了裴家啊。”
“糊涂!”
裴序松看着她,“从今日开始,断了与那些人的联系,收了他们的东西,将府邸掏空也要给我还回去。”
陛下最是忌惮这些,若真将这些牵扯到陛下面前,整个裴家都要跟着遭殃。
只是今日的事,他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裴夫人面上火辣辣的,心中恨意滋生。
她知道今日的事都是由虞家那位小姐引起的。
动不了三殿下,可这位虞家小姐,却是动得的。
虞夫人还在府中焦急等着裴长卿将人领回来,听到外面有人来报,急匆匆便出了院子。
却只瞧见裴夫人。
她神情含笑,“姐姐,你怎么来了。”
二人皆出自济州白家,虞夫人一脉虽是旁枝,也称得上是表亲。
裴夫人神情很不客气,“你既还喊我一句姐姐,我就少不得要说几句。”
“有什么事姐姐慢慢说便是,翠枝,奉茶。”
裴夫人摆手,颜色稍微缓和些,“茶就不喝了。”
她开门见山,“虞婧呢?”
虞夫人做出一副极其苦恼的模样,“婧儿如今还在三殿下府中,没有回来呢。”
“荒唐,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待在外男府中,即便是三皇子,传出去也是败坏家风。”
虞夫人叹了口气,“姐姐,我也实在没有办法。”
裴夫人靠近了些,语气带了些怂恿味道,“要我说,你就是太过心慈手软了,虞婧本就不是你亲生,养育这么多年已是仁至义尽,要是换在我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势必要叫她脱一层皮的。”
“今日,我家长卿好心好意却将人请回来,却被折断了一只手,这件事您可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虞夫人听到这话,脸上神情也闪过惊讶。
“竟有此事!”
随即又闪过了然,是谢钰干的。
裴家不敢跟谢钰硬碰硬,只好从她这儿下手出出气了。
她眼眸中神情闪过几分不屑,嘴上却笑着答应着,“放心,我一定将人寻回来,到时候再让她登门,好好给您道个歉。”
裴夫人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之后,这才施施然离开。
等人走后,虞夫人脸上神情阴郁了些。
虞婧这妮子,莫不是真不打算回来了?
那可不成。
虞昭月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过来时脸上染着担忧神色。
“母亲,如今裴家伯母都找上门来了,该如何才好?”
她低垂着头,神情有些委屈。
“都是因为我,姐姐才不愿意归家,早知道如此,女儿宁愿一辈子待在庄子上。”
虞夫人看着宝贝女儿这般委屈模样,拍了拍她的手安慰。
“说什么胡话,你是我的女儿,合该被千恩万宠,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虞昭月听到这话,脸上洋溢出灿烂笑容,“母亲疼我。”
她试探着开口,“只是姐姐一直在三殿下府中待着,也不是个法子,如若不然,先让管家伯伯将人给接回来。”
虞夫人听到这话,心中越发不满虞婧。
要不是昭月还未满十四岁,随虞婧死在哪个荒郊野岭,她都不会抬眼。
她脸上挂着笑,打趣着面前的女儿,“昭月,你姐姐要是能跟你这般懂事大度,该有多好。”
虞昭月羞涩低头,“都是母亲教导的好。”
虞夫人吩咐管家,去三殿下府中将人接回。
虞婧从小到大没有忤逆过她半句话,她的话,虞婧不会不听。

宝珠脸色泛白。
母亲一向视虞婧为恩人,到时候一对峙,谎言不攻而破。
丫鬟从外面进来,朗声开口,“小姐,宝珠母亲已经过来了,如今正在临月阁偏屋候着。”
宝珠听到这话后,神情彻底慌乱。
她跪在地上,下意识拉着虞婧的裙摆求情,“小姐,奴婢知错了。”
“这些事情和我母亲没有关系,都是奴婢做的,是奴婢胡言,还请小姐行行好,不要将我母亲牵扯进来。”
母亲本就身子不好,若是再被这件事气到…
虞婧一把将她攀附上来的手给甩开,“宝珠,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半蹲下身子,声音冰冷,“那些腌糟物若不是从你母亲手中,又是从何得来?”
宝珠听到这话,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下意识瞟了一眼虞昭月。
虞昭月眼神与她对视,心虚移开。
这蠢货,看她做什么,莫不是还想将她供出来不成!
宝珠心中清楚事情已经闹成这局面,想要善了是不可能了。
若将二小姐供出来,她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说不定夫人还会对她母亲和弟弟下手。
当初她就应该咽下那一口气,不听二小姐的话,也不至于闹成如今这难看的局面!
她心中一片涩然,闪过几分视死如归的气势。
朝虞婧磕头,“奴婢在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小姐要打要杀奴婢都不在乎,只求小姐能够放过奴婢的家人。”
说完这话,做足了势就要朝一旁的柱子上撞过去。
虞婧身旁的人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按住。
一脚踢在她的腿骨上,将人丢到了地上。
宝珠呼痛,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虞季安注意到身旁的虞昭月脸色苍白,只以为是这场面太过血腥,吓到她了。
还贴心朝她开口,“昭月,别怕,我会替你讨个公道的。”
虞昭月朝他勉强一笑。
虞婧冷眼看着地上狼狈的宝珠,“你以为自己去死,就不会连累到你母亲他们了吗?”
她声音冰冷,在她耳畔一字一顿,“此事若是不查个清楚,我绝不会罢休,即便你在地狱黄泉,也别想安息!”
虞昭月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她开口劝道,“姐姐,宝珠也是个可怜人,又从小跟在你身边,总是有情分在的,既然已经认错,又何必对她赶尽杀绝。”
虞婧瞟了她一眼,“妹妹以为,厌胜之术是小事?”
“当今陛下禁止,而府中出现,甚至要用这法子害你,你倒也是大度。”
她声音犀利,看向屋内众人,“一开始,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在害虞昭月,可我二人生辰八字一样,焉知不是她用来谋害我的东西。”
虞昭月有些着急,“姐姐,你怎么能够倒打一耙呢。”
虞季安听到虞婧这话有些不快,却还是朝虞昭月安抚,“昭月,她有一点说的没错,厌胜之术不是小事,的确不能够就这样轻易放过。”
他上前一步,一脚踹到了宝珠身上。
“你这样做究竟有何目的,你在婧儿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为何要用这样的事情来构陷。”
宝珠求死不得,又被这一脚踹的直接呕出鲜血。
她哽咽着出声,“是大小姐罚我抄佛经,我实在忍受不住才想出这样的法子。”
虞季安听到这话,又是一脚。
“就因为这样一件小事,你便做出这样的事情构陷,心思歹毒至极。”
“我现在就将你交给大理寺,让大理寺来审判!”
大理寺刑罚众多,到了那里面,想死都死不了。
她不能去大理寺——
宝珠终于怕了,冷汗淋漓,爬到虞昭月身边呼救,“二小姐,二小姐,你救救我。”
虞昭月差点被她拽倒,用力将自己的裙角从她手中扯出。
脸色青白,“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如何帮你。”
宝珠泣不成声,还想去拽她的裙角,“二小姐,你不能不管我啊,我都是——”
惊蛰上前,慌乱将面前这人嘴堵住。
她着急训斥,“宝珠,你若是承认自己陷害大小姐,敢作敢当,或许只要你一个人去那大狱。”
“若是还敢胡乱攀咬,也先仔细掂量掂量你的母亲兄弟。”
虞婧神情闪过几分好笑。
虞季安再蠢也反应过来不对劲了,目光带上审视和不可置信,看向虞昭月。
虞昭月不敢和他对视,躲开了目光。
这一眼,虞季安就明白过来了。
他脸色有些难看,眼中闪过失望,却很快反应过来,一脚踢在宝珠身上。
“刁奴,事到如今还敢胡乱攀咬。”
他一个眼色,手下的人便连忙将宝珠拉了出去。
看着虞婧脸上明显的印子,虞季安心中闪过愧疚。
“婧儿,今日的事情,是你受了委屈。”
虞婧上前一步,与他直直对视,质问道,“兄长为何不再继续查下去了?”
虞季安在她逼问的眼神中沉默。
而这时,身侧的虞昭月两眼一翻,竟直接晕了过去。
虞季安顾不得虞婧,连忙将虞昭月搂住,“昭月,你没事吧。”
惊蛰在一旁开口,“小姐本就高热不断,医师交代要静养,今日又出了这事情,怕是受到惊吓才晕了过去。”
虞婧上前一步,慢悠悠出声,“沈郎中最是擅长施针。”
“听说那针有指头那么长,比绣花针还要粗些,从鼻,耳,口三处直直扎进去,晕死之人用不了多久就能醒。”
“晕”过去的虞昭月没忍住指尖一颤。
虞季安自然是感受出来,眼中诧异失望掩饰不住,声音带了些咬牙切齿,“来人,请沈郎中过来!”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匆匆脚步声,众人下意识抬眼望去。
只见虞夫人沉着脸色,进了屋子。
虞季安连忙上前,“母亲,你怎么过来了。”
虞夫人哼了一声,“我要是再不过来,还不知道你们要将事情闹成什么模样。”
看着躺在床上的虞昭月,虞夫人心疼的很,一把将人搂起。
“我可怜的女儿,风寒还没有好,又摊上这样的事情。”
“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为娘也不活了。”
虞婧站在一旁,静静打量着她,轻声开口,“母亲放心,兄长已经派人去请沈郎中了,妹妹很快就会醒了。”
虞季安也跟着点头,“母亲,我会将这些处理好的。”
虞夫人神情更冷了些,“不必,送昭月去芳园,我亲自照料。”
话中是不容置疑。
等将虞昭月安排好后,虞夫人视线这才重新落到虞婧身上。
她苦口婆心道,“婧儿,你如今这般,莫不是忘了母亲对你的交代?”
“昭月就算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可这些年你占了她的身份地位,心里面也该存一份愧疚感激,在这些事情上面多让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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