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军事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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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李坏何芊 更新:2025-05-12 06: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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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坏何芊的历史军事小说《纨绔世子爷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我的长枪依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我的长枪依在”创作的《纨绔世子爷》小说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万人敬仰的萧王故去,留下名满京都的纨绔世子,人人咬牙切齿。却在某一天世子变了,在平静中奋发,在误解中进取,在困苦中挣扎,直到一天,蓦然回首,世子已经崛起了......
何昭王越向来政见有别,何昭是强硬派,力主法不容情,铁面无私。而王越却更加圆融,讲求能办实事,若是能成事牺牲一些在所不惜,哪怕法理。
而王越身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权势滔天,会驳回何昭的奏折,何昭吃过苦头毫无办法,两人之间虽算不上政敌,但互相挖苦出出气总归会有的。
“呵呵,德公可真是好福气,孙女嫁给潇王世子以后就是皇亲国戚,看陛下和皇后娘娘如此爱重,你们王家有福啊。”一路上何昭就靠过来挖苦道,他们一行走在前方,十几众臣也隔了好几步跟在后方,一时朝中形势无意中就显露出来。
“不劳操心,老夫倒是觉得世子不错。”德公黑着脸回应道。
“哈哈哈,京都大害还不错,德公真是心宽,作为后辈实在佩服!”何昭笑答,德公黑脸却无话可说。
“两位爱卿谈论什么?”前方的皇上突然问。
何昭见黑脸不答话的王越,好不容易扳回一城,心中舒畅,连忙答道:“陛下,我与德公谈这梅园美景。”
皇上不疑有他点头道:“确实是人间仙境,朕久居京中若非今日造访还不知竟有如此景致的地方。”
一行人有说有笑,这里是梅园高处,普通人不能上来,周围没什么人。而落在后方的皇后也与阿娇小声说些什么,阿娇脸色微红,美艳盖过满园梅花,娇羞的不断点头。
…
众人来到一个建在巨大山石上的亭子,受何昭气一路的王越上前道:“陛下,此地是梅园中地势最高的,从这里俯瞰梅园尽收眼底,想必很快就能找着世子。白天只是文人士子交友游园,到了晚上才是重头诗会品评,老夫请了京中名伎诗语唱词。陛下既然来了何亲自定题,恩泽我景朝士人。”
皇上抚须笑道:“也好,朕既然好不容易出宫一次也不能空手而归,那就由朕来定题吧。”
说着他踱了几步,沉思一会儿缓缓抬头:“既然是赏梅自然当以梅为题,可如此一来又太落俗套,想必梅园诗会年年都是咏梅的吧。”
“陛下圣明,正是如此。”王越答道。
皇上微微点头:“既然如此今年就不以梅为题,看到那没有。”顺着所指方向,所有人都看到明明还明亮的天空,一轮月亮早就挂在天边,只不过在太阳的光辉下难以发现。
“世人皆咏秋月好,却不知冬月早,此次恰逢冬季,冬月映新梅,我看梅园诗会就以花、月为题吧,二者可取其一,若是皆有者为上佳如何。”皇上询问四周道。
年纪最大的陈钰拄着拐杖连连点头:“妙啊、妙啊,此题甚妙…”若陈大人都说妙那就是真的妙了,因为他治学严谨,从来不会溜须拍马,皇上听他连说两个妙也忍不住自得抚须。
王越、何昭还有众臣也连忙想尽满腹词句称赞。
突然阿娇惊呼道:“世子,世子在那!”
众人连忙循声望去,下方另一块山石上有两个人,其中一人正是潇王世子李长河!而另一个是俊俏貌美的姑娘,此时正亲密的推搡他。
李长河大笑,然后躲过那姑娘,毫无顾忌的躺在山石上,那姑娘似乎置气,亲密的推他两下,见他不动也无奈坐下揪他耳朵,两人看似打闹,但举动亲密默契,分明就如心有灵犀的情侣一般。
一行人众脸色各异都看呆了,前面的何昭更是脸色阴沉如水,一颗心如坠冰库。
皇后面露喜色,连忙追问左右:“那是哪家姑娘,诸位可知?”
何昭刚想搪塞过去,就见王越一脸正色高声道:“皇后娘娘,那正是何大人爱女何芊,我看她与世子举止亲密,情投意合,十分般配啊。”
“哦,竟是何大人爱女…”皇后居高临下,远远看着亲密的两人,嘴角缓缓露出笑容。
何昭一颗心跌落谷底,连忙道:“小女生性顽劣,不懂礼数,我看她只是与世子玩闹忘了分寸…”
“我看不像,男女之间若不是关系亲密哪有这般不尊礼法玩闹的。”德公抚须,一脸置身事外公正审视的样子评头论足,何昭脸都黑成锅底,恨不能跳起来骂人,但又不敢开口。
“好了,两个孩子到底什么关系到时叫来一问不就知道。”皇上挥手打断:“皇后不是想见长河吗,让人把他叫来吧。”
吴皇后远远看着两人,笑着摇头:“陛下真是不解风情,此时去叫那孩子岂不是要恨我,到了晚上诗会再叫他来也不迟。”
听到这话,何昭顿时绝望了,恨不能立即隔着十几丈的距离跳下去,把那女儿拖走,可他无能为力。众大臣议论纷纷,众人继续前进,一路赏梅说话。不过现在局势变了,黑脸的从德公变成了何昭,兴致高昂陪皇上说话的从何昭变成了德公。
阿娇低头跟在皇后身侧,默默无言。
“心中不好过么?”吴皇后轻声问。
“没,没有…”
“都是女人,我自然知道,皇上可是有三宫六院的。”皇后拉过小姑娘的手握住:“我一开始以为你是怕长河所以骗我,说了一路话本宫也明白过来你是真喜欢长河,我这个做奶奶的自然高兴。”
阿娇脸全红了,慌乱道:“皇后娘娘,我,我只是一时,一时…”
吴皇后摸摸她的头:“我知道,只是一时心中苦闷,不是善妒之人。可你是陛下金口玉言钦定的正室,心中要有自信,要信得过自己才能稳坐正中,处事不乱,容人通事。男人不能一味顺从,也不能总是抵触,女人坚守自身、恪守本分之后的退让才是贤淑,否则就是唯唯诺诺的无用摆设…”
阿娇听得入神,许久后终于露出笑容点头:“多谢皇后娘娘开导。”
吴皇后满意一笑,拉着她的手道:“我和皇上久居宫中,潇王和王妃早逝,那孩子就只有孤苦一人,想必日子不好过又没人管教所以性格乖张一些,以后你要多多担待,好好照顾他。”
阿娇此时完全明白了皇后的意思,脸已经全红了,低头低声道:“世子其实很好,我会好好照顾世子的,请娘娘放心。”
吴皇后欣慰一笑,这世上怕只有这傻丫头才会认为长河性子好,这么好的姑娘钟情于他不知是好是坏,但人总归是自私的,无论对王怜珊是好是坏,吴皇后都要为自己的亲孙子找一个好媳妇。
大街上。
李长河带着秋儿月儿,还有两个护院,也是之前帮他作奸犯科的狗腿子,一个叫严申,一个叫季春生,
两人都是从过军的,身手不凡。
李长河名声太坏,独自出门还是不放心。
他想去看看王府的酒楼,这是王府除去皇家供奉唯一的经济来源,要想让王府日子好一些,这是唯一出路。
严毢虽然口头应了,但看得出他并不相信李长河能赚钱,随口一说谁都不会信。
酒楼地脚很好,河堤暗柳,绿树成荫,隐隐可以看到河对岸的王府。
酒楼一共三层,二楼三楼都有外露的阳台类建筑,能看到河面。
这里地段偏僻,很安静,客人稀稀落落。
众人进入酒楼宽大的正门,上方有着古朴的牌匾,
写着“听雨楼”三个大字,曾经潇王亲笔写下。
李长河让季春生去找掌柜,同时观察四周。
一楼大厅都是柜台和桌椅,擦得很干净,但是这些设备都很老旧了。
侧面是上楼的楼梯和后方的厨房,没有一个客人。
二楼小一些,有栏杆回廊,依旧空无一人。
上三楼时意外的发现有人,不过也是寥寥两人。
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的女孩,在最靠近回廊的位置。
桌上温着酒,花生米,小菜,羊肉片,一张小桌,女孩似乎在轻声唱词,老人在独酌。
李长河没想到在这遇到人,对方也发现他,李长河远远作揖,对方老小都愣了一下,然后回礼。
不一会季春生带着掌柜来了。
掌柜是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留着八字胡,叫严昆,王府下人大多都是萧王赐姓“严”。
姓严就说明是潇王旧部,多少可以信任。
李长河问了他很多,少量关于酒楼,但大多随便插入一些题外话,比如生活状况,甚至京中趣事。
把三成想要获得的情报和七成无关紧要的东西混合,这是侦查和反侦察的一种重要手段。
大概半个时辰非常轻松又不着痕迹的谈话,李长河基本知道他想知道的。
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框架。
首先是餐厅颜色的布局要调整一下,以刺激食欲为主。
李长河指着门口小摊旁的空地道:“你们去找些四季竹种在这,不要多,五根就行。”
严昆愣了一下,不知道小王爷突然发什么疯要种竹子,但不敢违逆,马上去操办了。
接着,李长河又安排道:“严掌柜,以后盘碟都要用白瓷的,不要褐土碗,筷子要暗红的。还有,把青布换成淡黄的,亮一些的颜色。”
看着小王爷这么胡闹,严昆一张老脸成了苦瓜却不得不照做。
交代完这些,李长河带着秋儿上了三楼,秋儿是有天资的,干脆多教她一些吧。
上到三楼,老人和少女还在。
李长河又行了一礼,道:“抱歉,今天酒楼有改动,给两位添麻烦了,今天这顿我请客。”
说完,拉着秋儿到一边说悄悄话去了。
……
大雪覆盖的河边,刚才在听雨楼三层吃饭的老人和少女沿路走着。
老人边走边摇头叹息:“唉,潇王一世之杰名满天下,满朝皆百姓爱戴,老夫当初也心倾慕之,怎奈其独子居然是这等人…我看他今日所为,是连那潇王最后留下的听雨楼也不想放过了。”
少女拍拍他的后背,为其顺气,然后道:“看起来他似乎没认出我们…”
“哼,不学无术之徒,整日为非作歹,流连烟花之地,能识得才怪!”
老人怒斥道,然后又有些无奈:“只是你与他被皇上安排了婚事…唉…”
老人正是当朝文官第一人的王越,少女则是他最疼爱的孙女王怜珊。
前不久,皇上一道圣谕,将王怜珊许配给了李长河。
王越很是郁闷,但是圣命难违,而且他总感觉,皇上这么做别有深意。
少女脸色黯然,低下头去看河水,突然反应过来:“爷爷,我荷包落在那听雨楼了,我回去取……”
老人拦住了她:“我与你一同去,李长河在那儿,你一个人老夫不放心。”
…
酒楼三楼,因为没人,李长河的声音大了一些。
“秋儿,刚才严掌柜跟我说了那么多,你都听到了吧,你还记得他说酒楼生意不好是什么缘故吗?”
秋儿微微一顿,回道:“严掌柜说一来听雨楼器物陈旧,不讨喜。
二是地方偏僻,周遭少有人家,也没客人上门。
三来城西望江楼,咏月阁抢了生意。”
话语才落,李长河就被镇住了,来到这个世界他第一次感到震惊。
因为秋儿的回答太惊艳了!
李长河问的时候天南地北的乱扯,只有少量有用信息夹杂其中,很多人根本听不出来。
小丫头却能清晰抓住其中的关键点!
李长河很开心,自己这是捡到宝了!
“很好,美玉无瑕。”李长河忍不住赞叹,接着问:“那你觉得这些问题可以解决吗?”
秋儿小脸红了一下,想了一会,慢慢道:“器物陈旧只要有银两就能换,世子已经让严掌柜办了。
至于望江楼和咏月阁再好那也是它们的事,只要我们做得好总是有机会的,只是如果周遭没有人家那就没法子了…”
“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夸你了…”
李长河很高兴,接着说道:“不过我还有些东西要教给你,你要好好听,然后学着用…”
与此同时,老人带着少女再次回到听雨楼,正见到几个下人在门前扒雪刨地种竹。
他皱眉想要喝止,但是看了几眼后,忽然意识到什么,表情竟有些惊讶起来!
“振聋发聩啊。”
皇帝放下手中奏折惊叹道:“这王越之友所言令朕豁然开朗。
朕也是在想为何到达京中奏报即使一个地方上来的都会天差地别,为何明明励精图治还有人揭竿而起为祸作乱,
现在看来只怕朕所见所闻不管刚正之臣还是奸滑之臣上奏都有差误,只是不自知罢了。”
“是啊。”皇后也点点头:“臣妾初看之下也觉得震惊讶异,仔细思虑之后又觉得其中有大道理,特别是最后那问话之策,说得头头是道,实在高明。”
皇上也点点头:“只是这‘下意识’一词朕从未听过,想必又是王越那位朋友自创的吧。”
皇后拿起奏折,将它小心收入锦盒中:“此论一篇可以用来教育后人,乃是千金难买的珍宝,收好才是。”
随即又接着说:“王相这位朋友只怕是洞察人心的经天纬地之才,此等道理便是王相与皇上都想不到,他却一语道破入木三分,如此之人自创一个词又如何。”
“若是他能入仕定是良才。”皇上也点头。
皇后却摇头:“此事只怕不行,王相从头到尾半句未提他这位朋友的姓名,王相岂是妒贤嫉能之人,只怕是那位先生不愿吐露。
如此一看是在野之人,无心仕途,不过却真有大学问。”
皇上怒道:“肤浅之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人不是朕之子民,他却不想为朝廷效力,岂非不忠?”
“陛下~”皇后拉住他的手臂:“他便不出仕不也帮王相吗,他既与王相谈吐学识见地,最终还不是到了陛下案头,也算为国效力。”
“可终归不成体统…”皇上还是不满。
之后两人又开始查看其它奏折,一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边宫女还有季春生静静站着,额头冒出细汗双腿颤抖也不敢说话,
直到所有奏折看完,皇上舒展身子和皇后一起站起来走动几步。
一回头发现季春生恭敬等在一边,皇后开口道:“季将军,奏报繁多,一时把你忘了,站累了就坐下吧。”
“谢皇后娘娘!”
季春生答谢却不敢坐下,一是皇后皇上都站着,二是此乃坤宁宫,不是谁都敢坐的。
皇上也发现他,来回踱步道:“当初将你从武德司调出跟在潇王身边乃是为保护他,
潇王过世朕曾想将你调回武德司执掌司务,你却不回执意留在王府是为何…”
“回陛下,潇王不在了还有世子,保护世子也是属下责任。”季春生低头抱拳道。
皇上看了他一眼:“我不管你为何,但你在也好,皇后不便出宫,你每月为她报一次王府境况也心安,说说吧,最近又有何事。”
季春生点头,连忙将近一个月发生的事情一一说出来。
随着时间流逝,皇后和皇帝的表情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你说长河每日天不亮就起,还到外面跑得满头大汗?”皇后有些不信的问。
季春生点头:“回来之后世子还会做一些类似军中马步的动作,卑职看来似乎是在练功。”
“练功?”皇后皱眉,随即有些微怒:“他想干嘛,难不成要像他父亲一样上阵杀敌吗,沙场九死一生,岂是他一一个世子该去的地方!”
“这卑职便不知了。”季春生道,随即开始详细说最近最大的变化:听雨楼转眼变得门庭若市的事情。
“…世子只是换了些白瓷碗碟和筷子,又让人将青布换成黄布,随后天天让卑职带着家中护院去望江楼吃喝。
之后又听说有位叫陆游的将军在那写了《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的诗,莫名其妙听雨楼就已经门庭若市,每日生意兴隆。”季春生如实道。
其实除去少数几个真正知情人,所有人对于听雨楼的突然兴盛都是一知半解,毕竟这是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
大多数人都以为是那位叫陆游的将军功劳,因为正是他写下千古名篇吸引来客人。
皇上听罢皱眉道:“无理取闹,哪有这般胡作非为,什么遮尘之布用黄布,宫中都没他奢侈,若不是刚好有那陆游他怕是要血本无归。”
季春生听到这拱手道:“陛下,这才是卑职最奇怪的地方,卑职跟随潇王十几年,从未听说过军中有个叫陆游的将军啊…”
“什么?”皇帝皱眉想了许久,随后摇头道:“你接着说其它的。”
“是…最近就是魏家姐弟被接入王府…”
“你说他把魏家姐弟接到府中?”
说到此事皇上变了脸色,一脸阴沉,神情变得可怕起来。
季春生连忙低头,小声的道:“正是,世子还给他们准备上好院落和车马,送了许多银子,我想…”
他偷偷看了眼皇帝脸色,最后还是咬牙道:“我想世子是有情有义之人,当初幼时在关北曾受魏大人恩情,此时只为报恩,别无他意!”
“我说他有其它意思了吗,嗯?”
皇帝沉着脸居高临下问道,吓得季春生连忙跪下:“卑职失言!”
“下棋就下棋,你还跟我讲起君子之道来了…”
李坏吐槽道,确实古人下棋讲究礼让谦逊,不会死缠烂打赶尽杀绝,和后世竞技的棋路还是有差距的。
魏雨白叹气笑道:“我都忘了世子本就不是什么君子。”
“你知道就好。”李坏让月儿倒了清茶,然后道:“明晚来我院子吃火锅吧,把你弟弟也叫上。”
“火锅,是鼎煮吗?”魏雨白好奇的问。
“差不多,不过也有差距,我可是精心调制的。”李坏神秘兮兮的道。
其实火锅这种吃法早在隋朝甚至更前就有,因为无非就是一边煮一边吃,而最习惯的就是用一个小鼎煮着吃,所以魏雨白才会说鼎煮。
但和后世毕竟不同,也没涮的吃法,真正火锅的精髓在于两个,一个是汤料,一个就是快速升温的铜锅。
“那小女子拭目以待啰。”她抱拳丝毫不客气。
不一会儿轮到月儿下了,秋儿也高兴拿着那种本子冲过来:“世子我做完了,你帮我看看!”
她已经学到三元一次方程,李坏给她出的题目是一些需要二元方程解,一些需要三元解的题目。
李坏接过来看了一下,忍不住夸道:“再多教你几天你怕是要超过我了。”
虽然已经被夸奖过很多次,但当着这么多人说秋儿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秋儿姐当然聪明了。”月儿抱着她的手臂理所当然的道。
魏雨白伸手道:“给我看看,我看什么题。”
李坏将装订的本子递给她,接过一看夹杂着很多看不懂的怪异符号:“这是什么?”
“罢了,我给你念吧。”
李坏把本子拿回来:“今有鸡兔同笼,上有35头,下有94足。问鸡兔各几何?”
这就是著名的鸡兔同笼问题了。
“什么意思?”魏雨白问。
李坏摇摇头,听她这话就明白她不精通数学,同时思维深度也大大不如秋儿。
会写会算是一回事,会用又是另外一回事,数学初学者最容易出现的问题就是面对一堆数字符号能够计算,
但是面对实际问题,比如一些应用题,生活中的问题时根本理解不了,应用不了,这是普遍存在的现象。
造成这种问题的原因在于理解能力差,思维深度不够,而思维深度是衡量智商的一个重要标准。
所以像秋儿这样之前从未接触,第一次学会解三元方程后就能运用到应用题解答中的人可以称为天才。
“大概意思就是说有一群鸡和一群兔关在同一个笼子里,每只鸡有两只脚,每只兔子是四之脚,从下面看一共有九十四只脚,从上面数一共三十五个头,问你笼子里有几只鸡,有几只兔。”李坏说。
月儿一听这些就头大,揪着衣角道:“世子尽是问些无聊问题,鸡和兔长得又不一样,呆子都认得出,都数过三十五个头了认真看不就认出来了,干嘛这么麻烦…”
李坏和魏雨白都是一愣,随即相视哈哈笑起来。
月儿着急了:“你们笑什么,这本来就无聊嘛。”
“哈哈哈,小姑娘这可不无聊!”
就在这时有人高声插话,众人一回头,居然是一个华服微胖的老人,在他身边还跟着德公和阿娇,是严申带他们进来的。
“这鸡兔之问出自《孙子算经》,解法乃是脚数去半减去头数为兔数,故而兔有十二,鸡有二十三,不知老夫说得对不对啊。”那胖子笑呵呵的道。
“当然对。”李坏点头,同时有些意外居然还有对数学感兴趣的人。
“秋儿、月儿还有雨白,去屋里拿几个垫子来。”李坏吩咐道,
这老人既然对数学感兴趣他也来了兴趣,这时代谈论诗词的多,谈数学的可不多。
这时德公也笑呵呵走过,阿娇藏在他身后。
“没想你小子对筹算之术也有研究,我今天是来对地方。”
说着他指了指身边的老人:“这位乃是当朝户部司户部使汤舟为汤大人,这位乃是潇王世子李长河。”
老人连忙行礼,李坏也站起来作揖,景如宋制,户部司可是二品大官,三司之一,李坏不敢怠慢,
只是没想到朝廷巨头居然是个一脸笑呵呵的老头。
不一会大家都落坐了,羞答答的阿娇还低头站在那,李坏招招手拍了拍身边的垫子:“过来给本世子看看。”
见爷爷没反对阿娇红着脸不敢抬头,但还是乖乖的过去坐下,便和月儿一起煮酒。
“世子题册能否给我看看,这鸡兔之问似乎简单了些。”汤老头抚须自得道。
对于一下子解出鸡兔同笼的问题他很自得,此时指点指点后辈也能显示自己学问。
李坏一笑,他也想看看这个世界的数学水平,毕竟三司又被称为“计省”,数学肯定不会差,于是道:
“还是我念给你汤大人听吧。”
“如此甚好。”胖老头自信拱手道。
德公却在一旁摇头,这心宽的老家伙又忘记正事了。
李坏开始出题:“今有甲乙两人相距三十六里相向而行,且走路快慢一直保持一样,若甲比乙先走两个时辰,那么他们在乙出发两个半时辰后相遇。
若乙比甲先走两个时辰,那么他们在甲出发三个时辰之后相遇,试问甲和乙两人每个时辰走几里路?”
问题一出在场除了秋儿都是一脸懵逼的表情,这也算筹算之问?
方才一脸带笑,自信满满的汤舟为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嘴里念念叨叨然后道:“给我纸笔。”
魏雨白为他递上纸和笔,老人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
德公接过月儿奉上的茶皱眉道:“莫非筹算之术还能解这等问题?”
汤舟为皱眉嘀咕半天,写写画画好一会儿才道:“第一次甲四个半时辰的行程加上乙走两个半时辰的行程总共三十六里,第二次乙五个时辰的行程加上甲三个时辰的行程一公三十六里,若是给我两个时辰,定能推算出来!”
李坏暗自点头,这老人将一个具体问题快速转化为数学问题说明功底深厚,
可惜解题方法还停留在猜测推算的阶段,这样一来二元方程还可以猜一猜,若是三元呢?
于是李坏接着问:“若某州厢军六百五十一人,有马军、步军刀盾手、步军弓弩手三种编成,刀盾手比马军多一成,弓弩手比刀盾手多半成,请问马军、刀盾手、弓弩手各有几人?”
这下汤舟为彻底呆住了…
细细看着手中卷宗,何昭越看越是皱眉。
太后九十大寿在即,南方各地官员奉上的生辰礼物已上船舶,过几日就会从水路直达开元。
这些贺寿礼品拢拢共共价值数十万两,兹事体大。
为防意外,到时开元府需要通力配合行事,调集衙役捕快,保证这些礼物万无一失顺利到宫中。
何昭看着这些礼部和内廷司发来的文书叹口气,他哪会不知其中门道。
按照朝廷法制,一个县令一年俸禄折算只有四十贯,一贯千于文,对于普通百姓已是巨财,可几个人会安心与此?
南方几州拢共才多少县,居然只为贺寿礼凑就凑得十几万贯!
这其中若是没有贪赃枉法盘剥百姓血汗的黑钱他根本不信!
可这是太皇太后生辰,正是百官讨好皇家千载难逢的机会。
王越老头虽然可恶,可这种事只有他敢跟皇上直言,他不在朝中,根本没人敢谏言此事。
就连平日在他看来为人还算正派的副相羽承安都不敢提及。
何昭不过开元府尹,和王越、羽承安比起来不够分量,
故而不敢直接在朝堂启奏,若是群臣面前直言那就是在逼皇上!
但若坐视不理良心难安,也写了奏折私下上呈,具言其中黑暗,
可惜现在几日过去了,丝毫没有半点风声。
看来王越不在此事难啊,只是苦了南方百姓,那十几万贯皆是民脂民膏!
想罢无奈放下手中文书,拿起另外一卷,一看又是烦心之事,年关告示和治安之事。
他思来想去都觉得那李长河说得是道理,只是心里气不过。
一想梅园之事,一想芊儿竟背着自己私下见他,再想到这几日从梅园中归来后女儿变得更怪了,
每日安安静静不说,甚至都开始穿裙子抹胭脂,他看着就急心中也气,
自己女儿到底是被那纨绔子下来什么迷魂药!
气归气,他又无可奈何,李长河所言之事确有深意,深查人性民心。
左右四下无人,咒骂两句小贼之后还是在批示中写上李长河的建议。
罪犯名单不再贴出昭示百姓,而是起拟新告示:
开封府治下连年昌盛繁荣,安定团结,今年全年开元府有户29万五千一百口(古代户口统计只计男丁,实际人口翻倍)尽皆遵纪守法之民,
盖开元府欣欣向荣,秩序井然皆有诸位之功,故发此告示,以资勉励——开元府尹何昭。
写完之后另起草一份今年开元府全年事宜总结,其中夹带查获案件,抓获罪犯名单上表朝廷。
做完这些之后何昭松了口气,但又忍不住皱眉,如此一来他岂不是欠那小贼一个人情了。
就在他愁眉苦脸之际,武烈突然闯进来,大声道:“大人,魏家的人来了!”
“魏家?”何昭一听这话就明白为何而来。
今日朝堂之上又有人提及此事,太子、参知政事羽承安、殿前指挥使杨洪昭都力主杀魏朝仁,
之前一直为他说话的当朝枢密使、大将军冢道虞也缄口不言了,这样下去魏朝仁只怕离死不远,
他本不想见,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若不见未免太过绝情。
“让她进来吧。”
何昭最终决定见一见吧。
…
坤宁宫内,皇帝正看着堆积成山的奏折,年关将近,各地各个机构年事总结都送上来,一时间事务繁杂,刚下早朝用过早膳就要处理政务。
往年有王越,今年却没有,故而要处理的奏折一时倍增。
吴皇后也在一旁,将各种奏折看一遍,然后简略说给皇帝听。
“户部判部事埋怨今年新进的官吏只懂圣人之学,不精筹算之数,统筹计算百官俸禄时常常拖沓导致延期,不少官员为此抱怨。
故而他想请陛下在科举中加入筹算考试…”皇后轻声道。
“呵,他一个户部判部事就是想事简单,朕何尝不知筹算之术重要,不止他户部,军中、朝堂何处不用,
不过若真敢加在科举之中是要得罪天下读书人的大事,怎能张口就来。”
皇帝道,随即又摆摆手:“不过说得却有道理,这乃是长久之计,奏折先收下吧。”
皇后点点头,随即将户部通判的奏折收在一个锦盒之中,接着看其它奏折。
随后右司工部、刑部、兵部折子也都没太在意,景朝兵部大多只是摆设,只处理军队费用的调拨,人员安置,兵员征召等。
即使真要打仗和兵部也无太大干系,更多的是枢密院和三衙之职。
看了大概半个时辰,又休息了一会,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宫女们轻声打开窗户,不敢打扰皇后和皇上,这时皇后看着手中奏折突然入迷一般,许久未吱声,
皇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但见她入神也就没打搅。
许久后皇后终于放下手中奏折,却还呆呆看着前堂门外花草,似乎在想些什么。
“怀薰在看什么,不过是个奏折何至如此入迷啊。”皇上好奇的问道。
皇后回过神,将手中奏折递过去:“陛下看看,这是王越的奏折。”
“哦。”皇帝一愣,有些讶异道:“我不是让他养病吗,为何这时还给我递上奏折。”
说着打开奏折看起来,读了几句突然移不开眼了。
“初时臣妾也是讶异,不过看了才明白王相乃是身系国家社稷,时时不敢松懈,哪怕身在朝堂之外也为陛下忧心。
他说近日与好友交流学问,经好友提点明白很多道理,感觉是真正有用的治国安邦之道,于是便拟写折子递上来了。”
皇后轻声道:“臣妾是妇道人家,不知什么大道理,却也觉得王相所言极是啊,这‘下意识’的差距或许就是扰乱圣听,使陛下难查民情的祸首之一啊。”
魏雨白已经将她所掌握的一切都告诉了李坏。
虽然叙述上必然掺杂主观情绪,但李坏大体能够判断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哪些是说过的。
因为他用了最寻常的情报获取套路,在闲聊中七分无关信息,加三分想要的信息,逐渐瓦解对方心理防线。
救人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其实是难的,救一人已经有难度,何况千万人。
而能救千万人的人不多,每个时代都只有那么几个,数数都数得过来,魏朝仁恰好是其一。
听到他让精壮之人先走时李坏就知道他是个能救千万人的人。
很多时候善良并不是负担,罪恶才是,他这举动要是读书人一张嘴稍加传扬,然后随便写上几句诗词是要留千古骂名的。
但是他这举动也让正规军被杀溃后的关北留了希望,也救了南方安逸安逸生活不知战事的人们。
明年不管谁上任关北节度使,到时定能补充北方军队,因为魏朝仁把还能武装起来的人力保存下来了。
如果没有他这个举动,到明年辽人要是趁机南下的话关北很可能守不住,长驱直入就连北方百姓,政权中央都要遭殃。
要想救人,先要杀人,在李坏看来,英雄并非那些光彩夺目的,因为世界本就残酷。
曾经朝鲜战场上有一位老团长,他的一个侦查排被美军围困在阵地对面山头。
两山相望,战士纷纷义愤填膺请命要去救援,他却面无表情下死命令谁都不能救,眼睁睁隔山看十几个战士弹尽粮绝后不甘受俘跳崖。
后来拍纪录片的时候老人垂垂老矣,已是老将军,可提起那事他就老泪纵横,眼泪止都止不住。
事情如同梦魇,折磨他一辈子,但他却说他知道那时不能下令去救,因为是美国人的圈套,只会死更多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而不为所动。
在李坏看来,这才是真正的英雄,默默背负罪恶感与沉重,冷静果决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横眉冷对千夫指,至于后人如何评说又如何。
而魏朝仁显然就是这样的人,没有大气魄者难以成事,他怕魏朝仁成为第二个种师道。
“魏小姐你放心,我这个人虽然没上过战场,但道理还是懂的。
魏大人救了那么多人,我只不过是尽绵薄之力,我会尽力想办法救他。”
说到这看着一脸激动的魏雨白李坏又给她泼了盆冷水:
“不过你要是想让我去找皇上求情是行不通的。”
“为什么?”魏雨白着急了。
李坏认真给她说明:“其实也不是不行,而是不能,你想想就算真如你想的皇上爱宠我,可当今皇上是昏君吗?
我只是世子,皇家子嗣,可没半点官职,不掺和朝堂之事,不懂政局,公是公私是私皇上会分不清吗?”
魏雨白一下子呆住了,如此一来筹码许久的计划不就落空了…
“不过你也别着急,我不能替魏大人说话但是有人可以。”
“谁?”
“何昭,你之前求他是对的,他为人刚直,又贵为开元府尹,重要的是他缄口不言这么久,此时要是突然说话是最有分量的。”
李坏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又随手给魏雨白也递了一杯。
“谢谢。”魏雨白接过热茶道:“可何昭根本不理我,头一次还见到人,后来就各种推脱,只说他不懂兵事,所以不敢妄言。”
李坏点点头:“正是这样何昭此人的话才有分量,之前他不答应是你们说服人的方法不对。”
“方法不对?”魏雨白有些不解。
“嗯。”李坏点点头:“总之明天你们再去,到时候你按我说的办,至少九成把握能让何昭就范,只要他肯明着为魏大人说一句话,魏大人就很可能有转机。”
魏雨白还有些将信将疑,李坏却先开口道:“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嗯?还有何事比救父亲重要。”她疑惑的问。
“你,还有跟你南下的所有人都暂时搬到王府来住吧,以后没事尽量不要外出。”
魏雨白很惊讶:“这是何道理?”
李坏喝了一口茶:“事情到京城就不只是关北的事了,现在已经变成政治问题,很多人可能会以此做文章牟利。
比如你说的羽承安等人,政治斗争可没什么仁义道德可讲,魏大人此时身在御史台大牢谁都没法在他身上做点手脚,
但你们不一样,我怕有人等不及了狗急跳墙,会把主意打到你们身上。”
“怎能如此,大景自有律法!”
魏雨白怒斥道:“父亲戴罪,我们又没犯事。”
“你这么想别人可不这么想,现在你们就是最大的破绽,本来京中对魏大人早有民怨,要是有人再给你们泼污水,上官司,到时定是民怨沸腾,皇上也不会坐视不理。
总之现在就动身,越快越好,我叫王府车马帮你。”
李坏吩咐道,关于高层那些见不得光的残酷斗争李坏是了解的,不知缘由的人只会被利用伤害。
魏雨白点头,随即抱拳道:“多谢世子,如此大恩将来必将回报!”
李坏笑道:“哈哈,你不用当恩情,我帮魏大人是因为他会救人,要是他没本事我也会坐视不理,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
“不管如何帮就帮,不管事情结果如何,世子大恩雨白定不会忘的。”说着她利落转身离开。
当天傍晚,李坏叫了王府全部三辆马车,去把魏家姐弟两还有四个随从接到王府中。
王府很大,多六个人根本没什么。
魏雨白虽然稳重,但是军旅之人,不知道政治斗争的残酷,稍有不慎可能要出大事,让他们住在王府李坏放心些。
至于如何说服何昭他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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