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初语林清远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宋初语林清远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兔紫月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贤弟,你如此带哥哥们,老哥也不能亏待你,红颜楼有一批姑娘今晚第一次挂牌,老哥给你准备了一个。”宋初杰也点点头,他是向着妹妹,可现在林清远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兄弟之间当然比妹婿更重要,这是林清远该得的。林清远闻言,不解询问:“是整个买下来了,还是只一晚?”严不渭就喜欢林老弟憨厚老实的无知劲:“哥哥能亏待你,当然是买下来了,不单买下来了,哥还帮你在外面赁了一座宅子,保证郡主什么都不知道。”宋初杰也点点头:“都是不渭的一点心意,不收就是看不起兄弟们了。”林清远你知我知的跟哥哥们一笑:“多谢众位兄长。”“我们谢你才对,该吃吃该喝喝,以后在上京城谁敢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我们面子。”林清远闻言,点点头,继而恍然:“说起来小弟真有一件事问众位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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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你如此带哥哥们,老哥也不能亏待你,红颜楼有一批姑娘今晚第一次挂牌,老哥给你准备了一个。”
宋初杰也点点头,他是向着妹妹,可现在林清远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兄弟之间当然比妹婿更重要,这是林清远该得的。
林清远闻言,不解询问:“是整个买下来了,还是只一晚?”
严不渭就喜欢林老弟憨厚老实的无知劲:“哥哥能亏待你,当然是买下来了,不单买下来了,哥还帮你在外面赁了一座宅子,保证郡主什么都不知道。”
宋初杰也点点头:“都是不渭的一点心意,不收就是看不起兄弟们了。”
林清远你知我知的跟哥哥们一笑:“多谢众位兄长。”
“我们谢你才对,该吃吃该喝喝,以后在上京城谁敢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我们面子。”
林清远闻言,点点头,继而恍然:“说起来小弟真有一件事问众位大哥。”
“哦?说。”
林清远不好意思的整整衣襟:“我最近查抄了来庄赌@#场,他们掌柜的说我不懂规矩,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我。小弟心有不安,想着我是不是做的不对,或者得罪了在座哪位哥哥家,我也好立即收回封条,再不插手。”
严不渭看眼韩老幺。
韩老幺看眼江楚:“没听说啊。”
“我娘最讨厌这些,我家也没有涉及这些场所。”
宋初杰猛然一拍桌子:“岂有此理,他们敢威胁你!”
严不渭也听出来,一些小鱼小虾,外面的人给他们一个称呼就真以为能在上京城横着走了:“你等着,这件事交给哥哥们了,给他们的脸。”
林清远急忙拱手:“多谢众位兄长,有劳了。”这么多人同时找孔庆麻烦,他还不找个大山靠着。
……
林清远送走几人,没去严不渭赁的院子,但既然买下来了,就有买下来的去处,他也没想着退回去。
只是林清远不相信天下有不透风的墙,尤其他二舅哥办事,免不了会走漏风声。
林清远用过晚餐,陪郡主散步的时候,主动向郡主交代了严不渭送他女人的事。哎,白嫣然的事刚刚过去,如今又来一个,他的信誉在郡主这里快塌的什么都不剩了。
宋初语看向他,有些诧异他会跟她说这些?一时间不知道该回复什么。他在外面应酬,那是男人的世界,一般进不了内宅,他只要处理妥当,不要闹出太不能收场的笑话,这些事一辈子都传不到她耳朵里。
林清远神色如常,似乎只是无意间说起今天外面发生的事。
宋初语慢慢的往前走着,很久没有回话。
林清远不禁有些紧张,她不高兴了?他可以先把人打发了。
“夫君。”
“嗯。”
“为什么告诉我?”
林清远茫然:“你不该知道吗?”两个人的事,他以为她在乎。
宋初语在想她应该知道吗,他每天去了哪里,应酬中揽过哪位女子的肩,喝了几杯酒,说了多少句口不对心的话。
宋初语猛然转头:“我该知道,我不准你见所有我不知道的女子!”
林清远笑了,跟着她的脚步继续往前走:“好。”
“这个你留着有用就留着了,但不许踏入那个胡同。”
林清远神色闲适:“嗯。”
“也不许在外喝多,不能跟女子逢场作戏!”
“嗯。”
“你确定?”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林清远突然伸出手,拉住她,撞假山上了。
宋初语伏在他怀里,目光温柔的看着他,他好好的站在这里,正值青春年华:“我何其有幸遇到你。”
重生后,宋初语再次听到了锣鼓齐鸣的喧闹声。
她知道。
是住在敬客楼柴房的落魄学子康睿,中了状元。
现在人人可欺的寒门之子,将来权倾天下的权臣。
只是这一世,都和她无关了。
她不会再嫁给他,亦不慕他将来的荣华。
……
敬客楼雅间内。
十六岁的宋初语静静地垂下头,少女的脸上,没有一丝对热闹的好奇。
上辈子,也是这一天,她与小姐妹玩累了,在敬客楼雅间等家人来接,楼下突然一片喧闹,她好奇的探头往外看。
便见到了青竹如玉的康睿。
他被人群拥簇着出来,竹简里对男子所有的描写都有了雏形。
眼高于顶的掌柜亲自包了银子,客气的赠送给年轻人,让他打赏旁人。
康睿礼貌的婉拒,他的脸上没有乍然得势的欢喜,也没有寒窗二十年的悲苦。
他站在人群中,像初入繁华便拥有了沉稳的睿智和处变不惊的从容。
也是那时,惊鸿一瞥,遥遥一幕,落入她心中,生根发芽。
后来春日宴上,太后姑姑问‘你可愿意?’。
她含羞点头。
不久后,十里红妆、良田万顷,嫁给如意郎君。
上京城人人嘲笑她身为太后亲侄、安国公府嫡女,却嫁给寒门之子,自甘堕落。
她却觉得康睿人中龙凤,值得如此。更何况,难得一心人。
事实证明,她眼光很好。
康睿从七品翰林,做到二品大员,功绩赫赫,打了所有人的脸。
这时候,众人说她有眼光,会识人,不单相公有本事,还对她疼爱有加,昔日的小伙伴只悔当初慧眼识珠的不是他们。
宋初语不屑冷笑。
多大的脸,敢这样想,朝中势力诡谲,多少人诋毁康睿靠岳家起家仕途也曾百般艰难。
宋初语不否认康睿有父亲的扶持少走了很多弯路,但更相信康睿的努力。
十多年来,他笔耕不辍,事事勤勉,从不懈怠,每一份荣耀都是他应得的。即便没有她,假以时日,康睿一样能功成名就。
康睿最让她感动的是,安国公府出事时,他不顾所有人劝他明哲保身的建议,毅然帮她捞出她好赌成性的大哥,救过她私自调兵的二哥。
即便从耿直的忠臣,成了包庇妻兄的奸佞,也毫不动摇的站在她身边。
这也是上京城女子咬碎了手帕,嫉妒她的根源——不离不弃。
宋初语也那么以为。
如果不是发生那件事,她也觉得自己婚姻幸福,此生无悔。
可她偏偏知道了。
她敬若母亲的长嫂,住在后院的长辈,竟然是康睿以前的妻子。
她倾尽关系请来的名师,当大儒培养的侄子,竟然是康睿的亲儿子。
呵呵!
好一出大戏。
如今,那个女人的孩子中了举人,康睿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秦莲秀觉得有底气跟她闹了,事情可以抖出来了是吗!
秦莲秀跪在康睿身后,凄婉的看着宋初语,声音瑟瑟发抖:“瞒着妹妹,是为了妹妹好,妹妹何须发这么大脾气,老爷对你的心,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已经退了一步了,妹妹再这样跟老爷闹,对得起老爷跟你这么多年的感情吗!”
哈,她怎么从没发现秦莲秀如此能说会道,且有一张娇媚无比的脸!
把倒打一耙说的理直气壮,明明她婚前问过康睿,可有喜欢的人,他说没有。
现在什么意思,她还要感恩戴德,谢谢她相让了?!
她以最高规格供养的是嫂子,不是贱人!
亏她当年看她可怜,怕逃荒而来的长嫂被人看不起,给她请教习姑姑,怕她不熟悉上京规矩,让她住在郡主府。
养了个贱人!
“妹妹!你太过分了!怎可出言伤人!老爷何曾负过您,思贤何曾没叫过你婶娘,您出身高贵,贵不可欺,当初老爷怎敢不从,如今你是康家主母,人人敬重,就连你儿子不争气,老爷也想牺牲我儿子的前程为你儿子铺路,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非要闹的人尽皆知才甘心!你对得起老爷吗!”
宋初语快笑了。
谁闹了!
还有——
她儿子不争气!?
她儿子是康睿长子,安国公府外甥,就是个废物,上京城所有官职也任由他挑!用的着她儿子铺路!
“老爷,我心口痛,你们夫妻间的事,自己解决吧。”秦莲秀扶风弱柳的走了。
宋初语险些气晕过去,她从来不知,这女人如此弱不禁风。
可,宋初语又清楚的明白,秦莲秀为什么敢‘忍气吞声’二十年后,‘不小心’把事实泄露出来。
因为康睿对她有恩、康睿救过她大哥、二哥,她父母、姑姑早已先去多年。
她有天大的不愿意,也不能把这件事闹开,否则就是她忘恩负义、贻笑大方!
只是她安国郡主,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她没有立场跟康睿闹,跟自家不争气的兄长闹总行了吧。
保不住安国公府的招牌,干脆过继她儿子,让她儿子继承安国公府。
嫂子不同意怎么办?
不同意就滚!拿她换来的前程,有什么资格跟她说不!
她在娘家发泄怒火,大哥、二哥却找人绑了她,警告她说,他们找康睿办事,是给了康睿银子的!是公平交易。
如果不是看在康睿如今的权势上,她未必能踏入安国公府一步!再有下次,别怪他们不客气!
她不敢置信的质问康睿。
可康睿早已不是当初的康睿,不怒自威,目光摄人:“安安,一把年纪了,别闹了。”
这是‘闹’!
康睿以为她在闹,也是,现在的他,确实觉得这些是小打小闹。
宋初语哭了。
拒绝康睿再进她的院子。
‘长嫂’期期艾艾的来找她:“妹妹命真好,哭一哭,闹一闹,老爷连我新得的丫鬟都不看了,只惦记着妹妹高不高兴,妹妹该多体恤夫君才是。”
“出去!”
秦莲秀毫不畏惧,她儿子中举,相公有权,会怕一个拔了牙的郡主:“好,好,我出去,脾气怎么还这么大,以前你可最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郡主忘了?”
“滚!”那是耻辱。
秦莲秀甩袖就走!
宋初语倒在榻上,目光空洞,几乎想不起,秦莲秀刚到上京时,低头哈腰,讨好她的样子。
她真是把她养的太好了。
……
宋初语病了。
御医说是心病。
听起来很矫情的病症,她却真病的无法起身,甚至没力气主持儿子的弱冠礼。
儿子以为她装病跟康睿生气,劝她不要让父亲为难,很多事不告诉她是为了她好。
宋初语看着儿子。
大哥、二哥让她识相点,说是为了她好,秦莲秀说,不告诉她婚事也是为了她好!
都是为她好。
宋初语突然不知道,什么是不好。
……
宋初语跟康睿提出和离,说,她不稀罕康夫人的位置。
康睿让她别使性子,将她关在院子里,夜夜留宿,她挣扎,他只当她闹脾气!
她想让大哥二哥去坐牢,哪怕全族流放,也死个痛快。
大哥却觉得她疯了,说这样的胡话!
她倒是想疯。
可女儿的婚事迫在眉睫。
长子的前程近在眼前。
她能怎么办!
……
深冬的大雪覆盖了上京的街道。
人到暮年的宋初语披着裘衣,站在长廊下,心中明白,康睿才是真理,她的想法无关痛痒。
如果她还想给自己的孩子留最后一点体面,她还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笑。
她就该安安分分,讨好康睿,保住她宰相夫人位置。
可,她怎么甘心!
这样的日子她宁愿不过!
待最小的女儿成婚后。
宋初语以思念姑姑为名,削发为尼,常伴青灯为国祈福。
这是她不让自己发疯、不让儿女沦为上京笑话的唯一的路。
……
每逢修沐,康睿都会上山看她。
她不见。
他就等在外面,陪她说话,仿佛年少时,他哄她的每一个夜晚。然后枯坐一夜,留下满墙思念的诗句,蹒跚离开。
宋初语冷冷的站在山道上。
这些诗句,除了感动上京小姑娘,她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康睿猛然转头!这个名字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所有听过这个名字的人头上!
如果宋初语订婚让他觉得天旋地转,林清远更像一个恶鬼,呲开锋利的牙齿对准大夏江山!
但他怎么会在上京还在工部,这时候他不该出现在上京才对?
康睿停下来,走过去:“你们说林清远?是南化县的林清远吗?”
二组的人闻言,顿时热情的招呼他坐下,强硬的请他喝茶,不喝都不能走:“康哥,你们一个地方的?我怎么忘了,你们府城挨着府城,他人怎么样?你熟不熟?能结交不?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喜欢什么?”
他……独断专行、酷吏重罚、心狠手辣:“他在工部?”难道因为上京城这段遭遇,后来才如此仇恨上京官员?
“就是他和安国郡主订了亲。”
康睿整个从椅子上弹起:“他!”
“别惊讶!康老弟认识吗?赶紧结识一下?肯定不亏!”
康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清远和宋初语!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不对,上辈子宋初语很烦他,扣押货船、言而无信、屡屡劫掠,让初语损失巨大,初语在家诋毁他的词从来不重复。
现在告诉他,他们两人订婚了?是他在做梦,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或者!
康睿一个激灵,林清远跟自己一样!所以故意利用国公府迫切嫁女儿的事实接近初语,他要重复自己的路,抢占自己的机会!
康睿拳头陡然握紧,林清远!怎么如此卑鄙,为了赢,不惜抢人@妻女!
康睿快速向外走去,他要告诉宋初语,林清远包藏祸心、蓄意接近!
“康编撰你去哪里?”
“康编撰你去找林清远吗?”
“康编撰!”
康睿愤怒的走出修书阁,冷风扑面砸在他脸上,单薄的官袍使身体瑟瑟一抖,康睿望着萧索的秋景,突然意识到他现在不是朝中大员,根本见不到安国公。
就算见到了,安国公凭什么信他,他又怎么证明林清远别有所图。
康睿一时间觉得天地之大,竟然没有一个让他说理的地方!
他的妻子、他的命运被另一个人恶意偷走,他却因为对方抢占先机,无能为力!
康睿衣袍一掀!直接去找林清远!宋初语是他的妻!林清远对别人的妻子下的去口!
……
工部大门十分简朴,几根木头搭建的府衙大门,屹立百年还没有倒塌,只是左边的柱子防水涂层被削了一块,长着几朵瘦弱的蘑菇。
“您找我们林大人?不巧,今天很多人想找我们林大人都说是林令史老乡,我也为难,要不您先去那边和其他老乡先聊一会?”
康睿就看到七八同僚揣着袖子跟他打招呼。
“康兄,这里等会,里面人太多了。”
“康兄,你也是苏江府的?我记得不是吧?”
康睿甩袖离开。
“清高什么,都走到这了,谁不知道谁。”
“人家是状元,跟咱们能一样。”
“就他不一样。里面那些人怎么还不出来,林哥就是太热情。”
“林哥人好。”
曹昭都懵了,他见他大哥,竟然进不去了,林清远怎么就成了国公府女婿?那他到底还去不去外地任职!他不得跟着他大哥?
……
康睿想休假一天,他要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上峰一纸文书险些甩他脸上:“所有人都在弥补你犯的错误!你去休假!还有,谁准你私自离岗的!你跟谁请假了!”
路过的同僚看这边一眼,又急忙离开。
康睿第一次被上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心里压抑又难受,可如果他不再是安国公府的女婿,这样的日子恐怕只多不少:“对不起,我立即去修正错误。”
“康睿你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我们还是很看好你的,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是,谢大人不怪之恩。”
“去吧。”
……
林清远有三分不自在。
他预料到了所有人的反应,所有的人也按他预期的发展。
上峰想为他解决住房问题,文房斋掌柜要送他两把扇子。
他也没有矜持的拿了,玉质折骨名家大作,死了百年的大儒提诗,他想说不喜欢都难。
林清远更清楚,站在现在的位置,未来给到他手里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多,多到不止欲念享受那么简单,他若想不沾,根本不可能,也不是他品性。
那做点什么才不至于在伸手要了后,被安国郡主瞧不起?
……
上京城一直有一件众臣子默契的当看不见的事,便是上京城周围涌入的越来越多的流民。
数量庞大的难民几乎拥堵了城西、城北两大出城口,烧杀掳掠案件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层层递增。
……
翌日。
宋初语刚刚吃完早饭,林清远早已经走了。
庄嬷嬷神色严肃的走了进来:“郡主,库房卫管事求见。”
宋初语诧异,他来做什么:“让他进来。”
“是。”
“奴才给郡主请安,郡主万福金安。”
“起吧,有事?”他最近不是在和几位管事清点她的嫁妆,是嫁妆有什么不妥?
卫管事想到昨天入账的二百两,姑爷说到底是外人,外人就有外心,夫人为郡主配了五个库房管事,他要想脱颖而出,必须有先机。
卫管事拱手:“郡主,昨晚姑爷让小的存放了二百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郡主不想查查出处?
二百两?是有些多,可林清远不是仗势欺人的人,但也未必,毕竟今非昔比,所以两种都有可能,还是卫管事已经拿住了把柄?宋初语等着他后话。
卫管事也等着郡主发话,郡主最讨厌作奸犯科之辈,虽然不是眼里不揉沙的人,可是如此多银两,已经涉及民脂民膏,郡主该怎么想姑爷,姑爷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
而告发姑爷的自己,理所当然受到重用。
两人互相等着。
宋初语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所以呢?出处是什么?”
卫管事闻言,感觉出事情不对:“属,属下不知。”
宋初语差点笑了,不知道就是构陷,而且还是迫不及待过来构陷,她知道林清远未必得这些眼高于顶的下人的眼,她没想到这些人会盯着他犯错,连查都不查就告到她面前,怎么,告自家姑爷没有成本的吗,简直岂有此理!
宋初语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她都舍不得动的人,这些人倒是把他们自己当盘菜:“是姑爷让你告诉本郡主的?”
卫管事闻言噗通跪下来:“郡主恕罪!老奴一时糊涂,老奴也是为了安国公府声誉着想,担心姑爷年轻,被人蒙骗了去。”
“我只问你,这件事是姑爷让你告诉本郡主的吗!还是你证据确凿!”
卫管事心里咯噔一下:“回郡主……不曾……奴才……”
宋初语摆手止住了他未出口的话:“钟管家。”
钟福来的很快,从卫管事过来,就有人向他通风报信了,郡主刚建府,得脸的机会谁不想要:“奴才见过郡主。”
“把他拖到前院,重打二十大板,叫上所有伺候的仆妇丫鬟侍从,让他们看看,无事生非告家里老爷的状会有什么下场!”至少不能让这些人养成无凭无据先说话的习惯。
“是!”
“郡主饶命,郡主奴才没有二心啊,郡——”
的确没有,只是想无成本的踩着林清远上位。
钟福把人堵了嘴拖了下去。
庄嬷嬷心里忍不住一颤,郡主对姑爷是不是太好了,就算卫管事有错,郡主对姑爷也处处维护,事事谦让,就说姑爷点灯那事,郡主都不曾怪罪,这会不知道从哪里弄了这么一大笔银子也不询问,郡主是不是太信任姑爷了?
“如果换做我哥拿出来二百两,卫管事会告到我面前吗?”说白了就是瞧不上他,所以查证都不用,空口白牙就敢说。
“奴婢愚钝。”
“老爷去哪里了?”姑爷、姑爷的,这里是林府!她以后也少提姑爷。
庄嬷嬷立即拱手:“回郡主,去找二公子了。”
宋初语想到二哥那放浪形骸的样子就窝火,难为清远了,跟一帮混吃等死的在一起浪费时间。
宋初语起身,去想想十三个人的人选,她自然希望其中一个是林清远。
但现在,面前的事就这么诡异,他们‘兴高采烈’的教这些人投壶,还颇有耐心、有模有样、甘之如饴。其中并有人已经决定自掏腰包一人送他们一套:“你看我要不要也去教他们玩玩弓?”他可不擅投壶。
林清远移回视线,神色恭敬:“若是二哥有雅兴,自然是他们的福气。”
哼,不会别的,就长了一张能说话的嘴:“那你觉得我该重点教导谁?”他可不学韩景善广撒鱼,有他妹婿在自然挑他们中间最好的。
林清远心中有数,但还是陪着笑:“二哥想教导谁,不是一句话的事。”
“说正经的 ,给我推荐一个。”他推荐的肯定靠谱。
林清远看过去,认真看了很久,才转过头,神色略带严肃:“二哥觉得,站在梅树旁看他们投壶的紫衫男子怎么样?”
他……不知道:“说说看。”
“其实,”林清远似乎有些为难:“他没什么特点。”
宋初杰有点懵,不是推荐最好的人,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没有特点了?“为何?”
“这人……怎么说呢?”林清远停了一会,拉足了宋初杰的疑惑,才到:“是真有东西,但性格很不招人喜欢,恃才傲物到了孤僻的地步,在工部任令史十年,不曾升迁,可,如果忽略他性格谈能力,绝对是一把开刃的好刀,一般我们院里谁有解决不了的事,经常找他,可他近四十岁还没升上去,就知道前程就这样了。”
“这么拧的?”
“嗯,我还是给二哥换个人吧。”
“不用,就说他,你既然提了,说明他有被我说服的可能,为什么?”
“他家最近出了点事,他妹婿虐打他妹妹,他不服气反手打回去,结果对方人多势众,他不但没有把妹妹接回来,反而被人打了,而且因为他动手了,他妹妹现在在夫家很难做。邀请函递出去的时候,我以为他不会来,想不到他却到了,所以,未必没有一试的可能。”
宋初杰刷的一声将扇子合上,他擅长这个:“这个人,我要了。”
林清远拧眉。
“又怎么了?”
“他的性格是真不好,就算他今天有求于二哥忍下来,以后二哥大概会被他气死,而且,他就是给二哥办事,也难保不会拿鼻孔看你,所以,二哥换一个吧,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况他二哥确实没有什么让人看得起的地方。
“你就说他办事怎么样吧。”
“凡他应下,没有办不成的事。”
“好。”
“二哥能忍得了他骂你!就是爹都未必能。”
宋初杰起身:“我能比爹差,放心我教他射箭,射死他那个妹婿。
林清远瞬间抓住他:“二哥,你先在他身边站着,他如果主动找你说话,你再教他射箭,双向选择,呵呵,双向。”
“磨磨唧唧的,知道了。”宋初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他会一箭射在我身上吗?”虽然事后他可以杀了他,但多没面子。
林清远笑了,自家二哥问了一个好问题:“虽然不太可能,但文人的嘴比刀更狠。”
“我今天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他的好日子! 别说一个妹婿,以后在上京城都能横着走。”
“辛苦二哥了。”
康睿差点将自己舌头咬出血,明明是最水火不相容的两批人,为什么现在一片和乐融融的投壶,附庸什么风雅!
严不渭是疯了吗?两人一组,他和周进民分在一起,周进民投外面几回了,严不渭火都没发一下!不单没发火还鼓励周进民再接再厉!
依严不渭的性格,谁敢这么下他的分数,他早就抬脚踢人了,但周进民现在还好好的。
郡主夫婿敬酒,在场一半人来了兴致,搂着身边的美女坐起来,等着从他身上窥见一点郡主的旖旎。
林清远脸上没有一点勉强,低调谦虚的夸在场人身边的女伴,赞扬他们十包五石散下肚依旧魅力不倒的雄风。
在场的人哈哈大笑,大赞自己多么能干,身边的女人如何如何享受。
一刻钟后,镇国公府二公子就揽着林清远肩膀,推销自己加了料的五石散:“林老弟,你必须尝尝,不尝就是不给哥哥面子。”
林清远珍而重之的将加了料的五石散捧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不行!现在吃!你懂的。”
“对!现在吃!”
“太珍贵了。”林清远应对自若。
在场的人看他那蠢样都笑了,一包五石散而已:“放心,你二哥有的是,尝尝。”
林清远看着手里的小包,谈不上看的看不上他们,他们当中随便一个,都是他接触不到的人,如果不是郡主,他能接触到的最高的人不过是曹昭。
所以,林清远看着这包东西,想到昨晚郡主问他的话,心里突然有了个决断,他其实还能为郡主做一件事:“这么好的东西给我吃可惜了,不如,我们做个游戏?”
“哦?”
“什么游戏?”
“推背?”
“哈哈,这个我喜欢,盲人摸肉也可以。”
“哈哈!”
林清远抚着手里的酒杯也笑了:“那就请女子们先出去一下?”
“咦?没有她们怎么摸!”
“对呀,老弟你别不懂了。”说着还在身边女人身上摸了一把,让他眼馋。
林清远笑着:“先出去一下,一会进来蒙着眼睛摸不是更有意思。”
“对,对!”
“有道理。”
“出去,赶紧出去,准备好,等着小爷们呀。”
“讨厌!”
“真坏,林大人,你可要快一点。”临走不忘依依不舍的对林清远抛个媚眼。
林清远待最后一个人离开,拿起一旁的小包,小小的一包里面包的却是如今腐烂不堪的庙堂:“哥哥们喜欢马吗?”
“你说呢?哈哈。”刚才不就在玩。
“在场的谁不喜欢,心得体会还多呢,林老弟要不要听,哥哥们给你讲讲。”
宋初杰到底顾忌妹妹:“少说两句。”
“护上了!”
“二杰,你这就没意思了。”
林清远似乎没听他们闲话,他将五石散放在桌子上最显眼的位置,声音平静:“我说的是交趾良驹,朝中贡马,喜欢吗?”
几人突然静了一下,没人说话,交趾国的良驹和突厥大良均是战马,谁不喜欢马,凭他们的身份,什么种类的马都有涉猎,只是,这不属于他们深入接触的范围。
他们也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根本谈不上喜不喜欢,而是跟他们无关。
林清远哪壶不开提哪壶。
“众位大哥家里,最好的马在谁手上?”林清远将加了料的酒杯也一起放在桌子中间。
顷刻间,在场雅雀无声,他什么意思!
就连宋初杰也不说话,安国公府最好的马在父亲的马厩。
其他人更不必说,他们多是家里的嫡次子,没有继承家业的束缚,自然就不能拿最好的资源,即便最受宠的也不敢说,家中最好的良驹在他们手上,贡马更是需要身份、功绩才能获得。
林清远打量一圈在座的人,镇国公府、安国公府、兵部、皇城司,坐在这里只服五石散可惜了:“我们可以把交趾和东突的马场,全数控制在自己手里,这个游戏,众位大哥玩不玩?”
“切,你来的路上吃了几包药,脑子都不清楚了。”
长公主疑惑的看过去:“何解?”
“外邦进贡了几个绝色,皇姐带回去吧。”
……
国公府嫡郡主的婚事,仓促又隆重。
天还没亮,国公府内红绸花海,曲艺歌舞,早已人流如织热闹非凡。
小孩子们穿梭其中,嬉笑热闹。
宋夫人喜气洋洋,给女儿添了一次嫁妆又添了一次,明明已经拟好了的单子又总觉得不够,前一刻还看着美不胜收的凤冠霞帔,穿到女儿身上又觉得过于素净,该再加一套头面。
宋初语下意识看眼新过门的大嫂,她上辈子并没有留意过嫂嫂的反应。
嫂嫂出身清贵,除了门第高、名声好,凑不出几台像样的嫁妆,偏巧嫂嫂成婚半年后她出嫁,瞬间把嫂嫂的嫁妆比到了后院角门里,嫂嫂心里能高兴。
嫂嫂也的确不高兴,还没有接手国公府大小事物的她,没有学会不露声色的本事,她现在几乎把僵硬镶在了脸上。
宋初语微垂下头,整理着身上的裙摆,当看不见。
她这个嫂嫂厉害着呢,自己成婚一个月后,她便以母亲将好东西都给了外人为由,联合大哥拿到了国公府掌家权。没见府中越来越好,反而她娘家倒是越来越富贵了,那时候就不是外人了,是吗?
“娘,我喜欢您那套红珊瑚群。”九九八十一盆姿态各异的红珊瑚雕刻,价值万金。上辈子大嫂搬了两盆回娘家,给娘家侄子谋了一个上京城五品官职。
这辈子,她全都拿走!“还有琉璃镜。”
“好,好,娘都给你添上。”
大嫂看着管家将一件件奇珍从库房里搬出来,打包、封箱,帕子紧紧攥着,心疼又呕血。
同样是嫁女儿,她出嫁的时候,哥哥嫂嫂盯着公中,唯恐她母亲给多了,她夫君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这些都是奇珍异宝,她这辈子都没见过,婆母轻易就给了别人。
“少夫人,您看还有什么缺的吗?奴才们再去准备。”
已经堆满整个院子,还缺什么!还有那座宅子,那得多少银子,说送就送了,国公府送了一个还不算,太后又赏了一座郡主府,他们两个人住的了那么多院子吗!
她和小姑子成婚相隔不足半年,岂不是成了府里的笑话!
婆母太不精打细算,为了国公府以后的子孙,婆母不适合当家了:“没有缺的了,封箱吧。”
“好嘞。”
……
百里红妆,万亩良田,安国郡主的嫁妆如长龙一般照亮了半个上京城。
林府外鞭炮齐鸣、锣鼓激昂。
六部官员均有到场,贺礼很快堆满了清理出来的仓库,管家钟福又急忙带人收拾出几间新仓库。
康睿也被邀请在列,听着周围的喧闹,看着穿梭的同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龚大人到。”
“余阁老到。”
康睿捏紧手里的酒杯,他成婚时,这些人都去了国公府。如今却来了这里,是因为林清远吗!
又是林清远!康睿压住汹涌的情绪,这些天发生的一切,让他彻底清醒。
他只是新科状元,入仕后他是再普通不过的小翰林。
他工作的衙门最不缺的就是状元,他依旧住在大胡同里,接触着柴米油盐,为几钱银子斤斤计较。
他想尽办法要接近初语,结果他连安国公府所在的天府街都进不去。
康睿一口饮尽杯里的酒,第一次察觉,他和她的距离如此遥远,纵使他使尽浑身解数,连想解释的门路都没有。
康睿驱马回来时。
宋初语已经离开。
康睿心情不算好,低着头没理会身边的恭维,他几乎都忘了,未成婚前,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差距。
这种感觉极其糟糕。
他一直以为这种差距早就不在了,到头来又重新让他看一次。
即便他中了状元、马术不俗,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是他,也改变不了,她先看燕倾的事实,他还不能问一句为什么!
他更不能越过这些无知者站在她面前。
康睿不得不说,林清远厌烦这些世家大族,去三河九江的见一个杀一个是明智的,无知自大还站在重要的位置上自命不凡!
……
曹昭不明白林清远从马场回来后,为什么执着的去看诗画的结果。
谁会看上他写的字,自取其辱而已。
曹昭没想到,他鬼画符一样的风筝上竟然别了两朵花。
曹昭立即挣开林清远的手向风筝而去:“清远,有花!我就说吧,上京城女子有眼光,有人是懂小爷的字的。”
林清远取下那朵没有印记的花,想到马场上那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相信这是她的。
“孟?哪个孟家?”
林清远将花收起来:“这朵我要了。”
“给你,给你,一人一朵,不偏不倚。”
“恭喜康兄,贺喜康兄,诗画一道魁首非君莫属。”
“康兄大才,皇上和太后也称康兄的作品有文人的气节。”
康睿看了一眼风筝,轻易辨认出上面没有她别的花,这个认知让他今天第二次提不起继续的兴致。
因为避嫌吗?
还是她没有参加评选。
她说过很早就注意到他了,是他不知道的时候,还是哪一次?
康睿有些头疼,最头疼的不是安安,他知道安安是爱他。
他要考虑的是这些同僚,再来一遍,有些人皮要绷紧了,他未必有上一世那么好说话。
……
宋初语临回府,被长公主叫回去缠着问燕倾的事,话里话外想给燕倾说一门亲事,个中意思再明显不过,看来皇上有些急了。
“郡主天色晚了,不如宿在庄子上。”
“不必,回府。”
“是。”
从别苑回安国公府,走西城门最近,天色已经晚了,庄嬷嬷没有迂腐的认为贵人不踏肮脏之地的忌讳,直接从西城门进城。
华丽的车队,早已让晚归的行人退避三舍,即便平日不务正业的地痞流氓也不自觉的绕行。
队伍在一片静谧中缓缓前行。
微蕊小心翼翼的掀起一角窗帘,天色已经黑了。
宋初语的视线掠过窗帘缝隙,突然一把掀开窗帘。
微蕊吓了一跳:“郡主!”
宋初语脸色难看,顿时打开车门:“路平,带人去看看巷子里出了什么事,把人带过来!”
“是。”
马车停下,所有人都停下,肃穆的街道,瞬间鸦雀无声,本来就躲着的行人见状跑的更远了。
庄嬷嬷向漆黑的巷子望一眼:“郡主,怎么了?”
宋初语没说话,但愿她看错了。
可她分明记得林清远穿的那身衣服。
很快,路平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过来,还有七八个没有逃走的练家子。
“贵人饶命,贵人饶命,是这个人偷了草民的钱才草民才动手的。”
“对,对!贵人饶命,真的是这小子先动手的,草民等只是反击,真的只是反击。”
宋初语看眼被打的奄奄一息,现在被路平随便扔在地上的林清远,简直无语。
难怪林清远身体不好,被打成这样,稍微处理不好,都要落一身病根。
什么深仇大恨需要这样反击!:“把这些人杀了!”
路平一愣。
跪着的人也傻了,下意识要跑。
路平等人更快,刀刀致命。
宋初语神色冷淡,不管什么原因,不是这些人对林清远出手的理由:“微蕊。”
微蕊身体一抖。
“你和路平带地上的人去看大夫,务必保证把他的伤养好了。”
“是,郡主。”
……
林清远在一阵药香中醒来,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耳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醒了,大夫。”
三四位大夫跑进来,有条不紊的逐一给床上的人号脉,然后加减药效。
小药童留下来给伤者换药。
林清远完全醒了,看着精致的房间,身上的绫罗,有丝恍惚:“这里是哪里?”他记得他还没到家,就被人埋伏了。
微蕊闻言,打发走管家,急忙进来:“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昏迷了三天三夜,她都怕郡主结果了她。
林清远一眼认出她,瞬间拧眉,他怎么会在她的地方。
“你别动,你身体还没好,你这人怎么不听话让你别动。”
换药的几个小童也赶紧按住他:“你还不能动,伤口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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