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未然庄波的其他类型小说《追凶神探2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辛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未然问道:“你既然有这种方法,为什么不早点使用呢?”庄波摇摇手指,“因为时机未到。”“什么时机?”“警|察还在这里活动期间,凶手的神经绷得紧紧的,这时候我使用这一招,他会认为是警|方的陷阱,再怎么好奇也不敢下来确认。只有等警察离开之后,他的心理状态会极其放松,这个时候他是最容易中招的。大多数罪犯都是在离开现场的时候留下痕迹,因为那种时刻,他们完成了‘任务’,心理防御最松懈。”“原来如此,那我这几天打听的情报,好像一点用都没有。”“就当打发时间喽!”“那我一直在做无用功......”庄波听她语气有点沮丧,说:“不会是无用功的,那些情报迟早会派上用场,我非常肯定,那一大堆情报里面一定有涉及凶手的。等到胡牌的时候,你就知道哪些是关键情报...
《追凶神探2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宋未然问道:“你既然有这种方法,为什么不早点使用呢?”
庄波摇摇手指,“因为时机未到。”
“什么时机?”
“警|察还在这里活动期间,凶手的神经绷得紧紧的,这时候我使用这一招,他会认为是警|方的陷阱,再怎么好奇也不敢下来确认。只有等警察离开之后,他的心理状态会极其放松,这个时候他是最容易中招的。大多数罪犯都是在离开现场的时候留下痕迹,因为那种时刻,他们完成了‘任务’,心理防御最松懈。”
“原来如此,那我这几天打听的情报,好像一点用都没有。”
“就当打发时间喽!”
“那我一直在做无用功......”
庄波听她语气有点沮丧,说:“不会是无用功的,那些情报迟早会派上用场,我非常肯定,那一大堆情报里面一定有涉及凶手的。等到胡牌的时候,你就知道哪些是关键情报了。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
“你呢?”
“麻将馆,继续鏖战!”庄波指指小巷里那诱人的灯光。
“注意身体啊。”
宋未然打车回到家里,躺下之后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家里那只叫“警|长”的奶牛猫一屁股蹲在她胸口,她被压得胸闷,醒来一看,已经九点了,她吓了一跳,赶紧穿衣服起来。
妈妈见她很匆忙,道:“我寻思今天是星期天,你不用上班的,所以没有喊你。”
“有案子,我走了。”
“拿上早点。”妈妈硬给她塞了一个包子,还唠叨一句,“唉,当初听你爸的,到邮局上班多好,非得当这个警|察。”
“我还是喜欢当警|察。”
既然已经迟到了,那就不去局里了,直接到现场。
这案子实质上已经停止调查了,罗大龙撤掉了大多数人去忙别的案子,剩下一小部分人负责跟进还没查的一点线索,当然,破案基本无望。
当时罗大龙还劝慰宋未然,“咱们当警|察的,心态要好,有些案子时机没到,就是破不了,不能太死磕,没有那么多精力。”
宋未然走到小区门口,突然被人叫住,她扭头一看,乐了。
小区边上有个早点摊,也是一对小区里的夫妻经营的,卖油条、豆浆、稀饭之类的,许多老年人在这里吃饭。只见庄波坐在一个位子上,一边吃油条一边冲她招手,旁边的狗子还人模狗样地坐着,在啃肉包子。
“喂,你怎么还没走啊!”宋未然过去坐下。
“来一碗?辣乎乎的豆腐脑配上油条,真是太爽了!”
“这街头小吃干净吗?”宋未然小声问,总是在家吃早点的她很少吃路边摊。
“你看芋头,它吃了不吐就是干净,狗的肠胃其实也挺娇嫩的。老板,来一碗豆腐脑,再来三根油条。”
宋未然喝着辣乎乎的豆腐脑,确实很美味,肠胃都暖了起来,期间还有一位托着鸟笼的老人过来跟她打招呼,“小宋呀,还没走呢,警|察不是都撤了吗?”
好么,警|察撤了的消息,老人之间已经传开了。
宋未然擦擦嘴说:“李大爷,早啊。我过来处理后续的事情。”
“我当初就说了,这肯定是邪|教组织干的,你们不听,这下好了,案子又破不了!唉!”
这些老人一人一个想当然的破案建议,要是全都当回事的话,得查到地老天荒。
宋未然说:“您的建议我跟队长反映了。”
老人追问:“那这案子,你们还查不查了?”
庄波悄悄冲宋未然摆手,宋未然谎称:“暂时不查了。”
“唉,真没长性,现在的年轻人呐,一点苦都吃不了。想当年我在钢厂的时候,那可是劳动标兵......”老人挺失望,又开始唠叨了。
庄波冲宋未然挤眉弄眼,二人赶紧把早点吃了,说还有事,赶紧走了,不然这老头得说一上午。
宋未然问:“你熬了一宿,还不回去睡吗?”
庄波顶着黑眼圈,但精神很足,“没关系,只要案件进展到关键环节,我就特别兴奋,几天不睡都没问题。”
“你要和我一起查吗?”
“我想,你今天没有搭档吧,一个人行动不方便,我临时陪你吧。”
“太谢谢了!”宋未然心中一阵温暖。
这时庄波发现芋头没跟上来,回头一看,芋头坐在路边,弓着腰,伸着头,喉咙里发出咔咔的怪声,然后一下子吐了。
“得,这家早点肯定不干净。”宋未然说。
庄波一脸尴尬,找补道:“没关系的,你看那些老人吃了也没事,人体是很耐造的,傻狗子怎能比得上人类。”
“好吧!”宋未然耸肩,“我们直接上去吗?”
“当然,去会会他吧!”
二人来到华棠小区4栋2单元2102号,敲了敲门,没人应答,庄波把耳朵贴在门上去听,小声地说:“屋里似乎有人在,可是他不开门。”
“不会畏罪|自|杀了吧?”宋未然很担心。
“呵呵,你想多了!我和他昨晚是雾里看花,我不清楚他是谁,他也不知道我是谁,人的心理也和人的肠胃一样耐造,不会那么容易就崩溃的。”
“那他不开门,我们要等一等吗?”
“等等吧,我们去窗户那边晒晒太阳。芋头,别在人家门口撒尿!”
被喝斥的狗子赶紧放下腿,跟上他们。
大冬天的,楼道里冷飕飕,站在阳光下,身体会舒服一些。
宋未然说:“对了,有件事情还没告诉你,秦绶和梅鑫已经被移交看守所了,我通知死者母亲的时候,按照你说的方式,安慰了她几句。”
“她怎么说?”
“唉,她只是哭,说自己办不到,不可能不去想的。我发现,她身边一直放着小孩的遗物。”
“看来她需要时间才能缓和,但是彻底走出来还是很困难,你尽力了就好。”
“可能对于母亲来说,没有办法一下子摆脱这种剧烈的痛苦......我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刻板印象?”
“并不是。女性的前额叶皮层比男性复杂,她们的情绪体验更加敏|感、持久、强烈,似乎是为了平衡这一点,女性的痛苦忍耐力也更胜一筹。”
“原来如此。”
这时,一个老人从电梯出来,宋未然认出对方,打招呼说:“刘大妈,早啊!去买菜了?”
刘大妈抬头看见二人,说:“小宋警官,你们怎么还没走,还要查案子吗?”
“不查了,就是过来处理些事情。”
庄波上前道:“刘大妈,我向您打听个事啊,你知道这层楼2102号住的是谁吗?”
庄波开始还原这起案件。
“是的,不用想得太复杂,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障眼法——秦绶提前租下了楼上或者楼下的房子,让帮凶将小孩麻|醉后带到那里,然后将自己家布置一下,打开窗户,给晾衣杆挂上一缕孩子衣服的布料,地上摆放一只小孩的鞋子,接着伪造成密室,离开。密室都是上个世纪的把戏了,你在网上能搜到一堆制造密室的办法。趁着天色昏暗,秦绶报警,演出慌乱的样子,帮凶看见警察赶到,将已经麻醉的小孩从十二楼或者十四楼的窗户扔出去,再迅速关窗。众人听见坠楼,又看见十三楼的秦绶家开着窗户,接着撞开秦绶的家门,看见地上的鞋子,自然而然地认为小孩就是从那里坠楼的。”
“狡猾的家伙......”宋未然喃喃道。
“很可惜,嫌疑人执行力不足,没有办法彻底骗过警察。八年前,龙安发生过另一起坠楼案,死者叫周天楠,他可是个大有来头的家伙,我从来不认为那是意外,而是一颗极聪明的大脑精心谋划的,同时那个人有着强大的执行力,骗过了所有人。”
“周天楠?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对了,你应该还有没告诉我的线索。”
宋未然点头承认,“我看了很久的监控,小区的监控显示一名外貌特征很像梅鑫的女子曾进出过那栋单元楼。”
“她什么时候进去的?”
“案发前一天。”
“什么时候出去的?”
“案发后一天。”
“原来如此,那就对上了,梅鑫就是帮凶,接下来,去搜查楼上或楼下的房子吧!不,只需要查楼下的房子。”
“为什么?”
“因为灯下黑。”庄波笑道,来到阳台前面,指着外面,“你看远处,亮着灯的窗户总是很显眼,相比之下,下面黑着的灯的窗户就显得格外漆黑。”
“可是楼上的窗户也是漆黑的。”
“小孩从楼上的窗户掉下来,会经过亮着灯的秦绶家的窗户,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还是有可能被看见。”
“原来如此!”宋未然恍然大悟,“真相就藏在十二楼的房间里!”
此时她激动得想马上打电话给罗大龙,转念一想还是忍住了,还是暂时别让罗大龙知道自己求助了庄波。
庄波看着外面的雪发呆,说:“亲人的死亡很难接受,要如何面对它?答案就是不要去想。死亡在每个人身上只会发生一次,死者是不会再次感受到痛苦的,死后也只有宁静的虚无,它不是多么可怕。但是活着的亲人会在脑海中反反复复地重现死亡的一瞬,让自己反复痛苦,要解除这种痛苦,就只有不想!”
宋未然不知道他在说死者的母亲,还是说别人,但又好像在说他自己......
庄波转回身,脸上仍带着微笑,“你就用这种策略去劝那位母亲吧。”
想到那位悲痛欲绝的母亲,宋未然为难地说:“但是......这恐怕很难做到吧?”
“那就求助心理医生,开点药|物。对了,你读过《庄子》吗?”
“看过一些庄子的寓言故事,但是没看过原著,我文言文不太好。”
“有一次齐桓公打猎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怪物,人头蛇身,两个脑袋,穿着紫色的衣服戴着红色的帽子。齐桓公问其它人看见没有,其他人都说没有,齐桓公于是就吓病了,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后来有一位书生求见,他说,大王看见的怪物叫作委蛇,它的长相是这样的,谁一旦看见这种怪物,就会成为天下霸主。齐桓公听罢,兴奋地跳起来,说,是的是的,我看见的就是它,瞬间他的病好了。”
宋未然琢磨着说:“你是想说,人的认知决定人的心态?”
“死亡只是死亡,不同之处在于,人用什么方式看待它。平静地接受死亡,才能平静地接受亲人的离开。”
“那等我下次遇到她的时候我试试看吧。”
“好,你该走了,我还有别的事情。”庄波很直接地下了逐客令。
“呃,不好意思,庄大神探,其实我还有一个案子想向你讨教......”
庄波露出一副看穿她的笑容,“刚才只是在试探我吧?”
“算,也不算。俩小孩坠楼案,我们确实还缺少关键一环,你已经给补上了,我向你表示由衷的感谢。另一个案子是目前正在调查的案子......”
庄波在沙发上坐下来,听宋未然讲完,他打个哈欠说:“连环杀人案,反复发生在同一个地点倒是很罕见,对了,你得再请我吃顿饭。”
“什么?”
庄波拿起全家桶的盒子,“小姑娘,你不能这样占便宜,请吃一顿饭然后破两个案子。”
“可是,我买的是全家桶,够两人吃,理论上等于两份。”
“哼,这个全家桶指的是鸡的全家,这点份量,我觉得只够一个人吃。”
“可你和芋头都吃饱了,至少算两人份。”宋未然半开玩笑地说。
“我和芋头是绑定的,它可是我的挚爱亲朋,我吃上了,芋头当然有的吃,所以这算一顿。”庄波摆摆手指,理直气壮地说。
宋未然笑了,心想他这可能是饿怕了,对食物算得很清楚,“我开玩笑的。庄大神探,我请你吃顿好的,只要这案子破了!”
“好,不许食言!”
“放心吧!”
庄波满意地点头,“好吧,我们回到刚才的讨论,这案子你怎么看?”
“我感觉,凶手就住在小区里面,他很喜欢从高处俯瞰,看自己的杰作!但其他人不这样认为,他们现在认定凶手是外来的,调查重心也集中在这上面。”
“现场没留下什么生物证据,或者脚印吗?”
“有,但是那块地方平时经常有人走动,许多老年人在那里活动,生物证据和脚印都太多了。”
“凶手是怎么割喉的?”
“拎着受害者的头发,从后面一刀割喉,从来没留下过血脚印或血指纹。”
“而且还先用钝器击倒受害者?”
“是的。”
“其实钝器就足以致命了,凶手还要补个刀,他是个相当谨慎细致的人,这种细致可能是从他的生活、职业中养成的。”庄波托着下巴,手指摩挲着胡茬,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沉吟良久,他忽然说:“不好意思。”
“什么?你破不了?”宋未然一愣。
“不是,是坐在这里破不了,必须去趟现场,我对这案子很有兴趣。”
女孩穿着精致的洛丽塔服装,皮肤白皙,面无表情,如同一只瓷娃娃。
“主人”把她带到窗前,拉开窗帘,此时漫天飞雪,雪地中央躺着一具尸体,周围一群警察像蚂蚁一样忙忙碌碌。
“看呐,宝贝,这些警察又来查案了,可是他们永远都查不到凶手,一群傻子,哈哈哈哈。”
女孩呆滞的脸上缓缓出现笑容。
“主人”欣喜若狂,“你笑了,你终于笑了,我要再杀五个人,不,再杀一百个人、一万个人,让你天天笑,我亲爱的宝贝!”他亲吻着女孩的脸颊。
2023年,龙安市,华棠小区。
让警方焦头烂额的连环杀人已经发生了三起。
华棠小区的布局是四面高楼,中间有一片园林景观。
第一名死者就是出现在园林的正中空地上,四仰八叉地躺着,脸上被用血迹画成个大花脸。
死者是该小区的一名男性业主,死因是后脑勺遭受钝器打击,接着又被割喉。据死者家人反映,他每天工作回来比较晚,把车停好之后,会沿着小区溜达一圈再回家。
当警方去调监控的时候,却发现监控什么都没录到,经仔细了解才得知,小区监控采用循环覆盖的存储模式,每隔七天会将之前的监控全部删掉,腾出硬盘空间重新录制,凶手作案正好卡在视频删除前的一小时。
这看上去不像是巧合,警方认为凶手可能是小区内部人员,甚至有可能是一名保安,于是将调查重点放在小区内,但最终一无所获。
第二名死者出现在一个月后,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死法,脸上同样被血画得滑稽又恐怖。
可这一次,警方的技术人员修改了小区监控的存储周期,监控拍到了一个可疑男人的身影,这个极有可能是凶手的人被完整拍到了进出小区的画面。
这是一个重大发现,证明之前的推测错了,凶手极有可能是外部人员,但他对小区的情况十分熟悉,警方便将调查重点放在曾进过小区的外部人员身上。
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第三名死者出现在三个月后,这天正好下雪,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死法,脸上同样被画成花脸......
宋未然站在飘荡的雪花中,抬头看周围四栋高达40层的居民楼,她隐隐觉得,哪里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下面,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各位家人,我是小杨杨,我现在正在华棠小区,这里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听说已经死了九个人,帽子叔叔一直在封|锁|消|息。这个连环杀人狂到底是为了寻仇,还是单纯的心理变态......”
宋未然听到这样的声音,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一个网红正在楼边录视频,助手替他拍摄。
宋未然一把夺过手机,不顾对方的喊叫,找到视频,删除。
“你干嘛?”网红喝道,“还我手机。”
“谁告诉你死了九个人的?散播不实消息你负得起责任吗?”
“哦,是警察同志啊!你别冲我喊哪,有本事去把凶手抓住啊,就会欺负我们这些守法公民!把手机还我。”
“不准再录了!身份证拿出来!”宋未然顺便把这网红的身份信息也记下来,万一真有谣言在网上散播,也方便找到他。
之后她交还手机和证件,离开,听见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嘲讽:“没人要的废物。”
宋未然个子很高,喜欢锻炼,既灵活又有力量感,体型自然也是健壮结实的,穿起警服来挺拔帅气,作为女生算是相当罕见。几年前,她就时不时听人阴阳怪气地说她没人要。
一团怒火袭上心头,她大步走回去,一把抓起网红的衣领把他举到半空,“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错了!大姐,放我下来!”
回到车上之后,队长罗大龙正在看手机,道:“未然,你好像又被投诉了。‘身材魁梧的女警察殴打普通群众’,你真动手了?”
宋未然气笑了,“有个网红在那里录视频,还搁那儿散播谣言,我上去阻止,他还嘲讽我,我只是警告了他一下。”
“嗯,下次注意方式方法......”罗大龙给自己点了根烟,“这次的死者是一名外卖员,半夜进来,然后被杀了,点餐的这名业主可以查一查。”
“凶手不会这么蠢吧,用自己的手机点餐?”
“我也这样想,但也不能不查!”
“队长,你注意到没有,每次死者都是躺在相同的位置,连摆放方式都一样,我感觉凶手就住在楼上,他很喜欢欣赏尸体被发现的景象。”
“如果是这样的话,早就该发现凶手的蛛丝马迹了,可这小区的居民我们都查过两遍了,没有符合特征的。我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凶手是外来的,出于某种目的,要让这个小区人心惶惶。对了,有一部香|港电影,讲的是一个女人想买房,可是房很贵,于是她在看中的那栋楼里大开杀戒,终于房价降下来了,她如愿以偿。”
“你是说,凶手想让这里的房价降下来?能做到吗?”
“小区整体房价可能暂时不会降,但也许会有个别业主害怕,急着卖房离开这个小区,那价格就便宜了,我们也得关注近期在这里买房的人。你饿了吗,我们先吃饭吧,今天得在这里耗上一天了。”
“队长,一周前的俩小孩离奇坠楼案也没结果吧?”
“是的,没办法,华棠小区的案子突然又发生了,我们只能先顾一头。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疑难案件这么多,就像那年一样......”罗大龙望着窗外的雪花陷入沉思。
“队长,我有个提议。”
“你说。”罗大龙摇下窗户,扔掉烟头。
“去找一个人。”
罗大龙一听,连连摆手,“别去找他,没必要!这不等于是承认我们办不到吗?”
“面子什么的不重要吧,如果这次抓不住凶手,他一定还会继续杀人的!话说,你好像瞬间就知道我说的这个人是谁了?”
“呵,你这个新人都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庄大神探的大名吗?”
宋未然统统汇报完毕,时间也不早了,她有点困倦地打着哈欠。
“对了,还有件事情,秦绶和梅鑫中午抓被起来了。”
“是吗?和我推测的一样吗?有什么是我没猜到的。”
“秦绶确实在楼下租了房子,我拍了一下现场,给你看一下。”
庄波接过手机,仔细地看了看,指着照片说:“你看,现场的这件装置是用来隔墙窃听的,看起来这间屋子被使用了相当长一阵子,可能他们之前有别的杀害孩子的方案,权衡之下,最后选择了这种方式。”
“虽然案子结了,但我还是觉得很让人唏嘘,虎毒尚且不食子,秦绶居然密谋杀掉自己的亲生骨肉。”
庄波道:“虎毒当然不食子,但人类不是老虎,人并不是一定爱自己的孩子的,尤其是当婚姻不幸的时候,夫妻的负面情绪是会延伸到孩子身上的。”
“可也有那种,夫妻关系不和,母亲把全部的爱寄托在孩子身上的案例。”
“是的,但那种爱包含了占有和补偿,它并非一种健全的爱。同样的现实源头在不同人身上,可能会导致截然相反的结果,人性很奇妙,它有自己的内在逻辑,同时又受许多因素影响......嗯?你看起来很困了。”
“今天太累了,我该回去了。”
庄波看了下时间,“挺晚了,要不你在这儿睡吧。”
“啊?”宋未然心想这也太随意了吧,连连拒绝,“不了不了,我坐车回去。”
“别客气,我要出门,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儿。”
“你要去哪儿?有要紧的事吗?”
“打麻将!”
“打麻将!?”宋未然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想凶手是一个每天睡得很晚的人,我得让生物钟暂时和他保持一致,以方便我之后的行动。再者,以我的聪明才智,也能稍微赢一点生活费。”庄波站起来穿衣服,“还有,适当的娱乐能让我保持大脑的活跃,你到卧室睡吧,早上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就行,我会在七点钟的时候回来。”
说罢,庄波带上狗走了。
宋未然不好意思睡人家的床,可她确实困倦得不行了,这两天严重睡眠不足,外面又冷又黑,她有点不想动弹了。于是她给家里发了消息,说是自己在同事家暂住,脱了鞋,盖着外套,在沙发上蜷缩着,很快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闹钟把她吵醒,她爬起来懵了一下,一时搞不清楚自己在哪儿,想了一下才回忆起来。
之后几天,宋未然每天都在小区走访,晚上过来把情报告诉庄波,庄波则会在深夜出去打麻将。
如果时间实在太晚,她就在这儿凑合一宿,她知道庄波和一般人不太一样,没那么多客套和社交辞令,便对他的好意坦然接受。虽然这屋子老旧,但是有暖气,而且对于独居男人来说,也算比较干净了,总比睡在气味感人的局里要好。
华棠小区打听到的情报,有些比较炸裂,比如三个老头和一个老太的爱恨情仇;有些比较荒诞,比如有个退休教师遭报复,每年过年新贴的春联都会被人糊上屎。有些比较悲伤,比如有谁家有个生了怪病的女儿,常年生活不能自理......
她弄了一个本子,专门记录这些情报。
警方那边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调查陷入了僵局。
第七天的晚上,宋未然把今天的发现详细说了一遍,最后说:“队长已经撤走大部分人手去忙别的,感觉这案子很快就会中止调查了,不过我还是坚持留下来继续跟进。”
庄波冷不丁地冒出一句:“罗大龙今天吃雪糕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这也是推理?”宋未然觉得不可思议。
“那家伙一郁闷就会疯狂抽烟,烟抽多了嘴里苦,就会吃雪糕,看来这坏习惯还在。”
“他抽烟抽得确实有点凶,我看着都害怕。”
“你只要一提建议,他就说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简直是自欺欺人,等他得了癌症就知道自己是铁打的,还是肉做的了。”
“听上去,你们好像以前是好朋友,后来分道扬镳了?”
“他出卖了我。”庄波说得极其风轻云淡。
“什么!?”宋未然诧异极了,队长虽然缺点不少,但人挺不错的,也很正直,她实在想不到他会出卖谁,“到底是什么事情?”
“有空你问他吧。”
“我哪里敢问呀!”
庄波没再提这件事情,站起来,“行了,我该走了。”
“又是打麻将?”
“今晚不打了,今晚是更有趣的行动。”庄波深沉一笑,“破案!”
“太好了!”宋未然开心极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跟你一起。”
“不,你不要来,你会影响我。”
“我不会影响的,你有啥要求尽管说。”
庄波还是摇头,“只要是个人都会影响我,我需要独处,我要和凶手来一场神交。”
宋未然觉得不妥,拦在门前,“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凶手万一出现呢?我得保护你!”
“我有它保护。”庄波看向自己的狗,芋头配合地叫了一声,仿佛一位忠诚的保镖。
“可是,你现在只是个普通群众,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一定要跟着。”
庄波叹息一声,“没辙了。那你就在小区外面等我,可能要熬一宿。”
“没事,我年轻,能熬。”宋未然砸个现挂,拍拍胸口,“我这身体也是铁打的。”
“好,铁娘子,走吧!”
二人一狗上了出租车,宋未然问:“话说你每天去哪打麻将,我在周围没有看到麻将馆啊?你有固定的麻友吗?”
“华棠小区旁边的小巷里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麻将馆。”
“什么!?”宋未然再次吃惊,“你去那里打麻将?难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白天接触的都是喜欢白天出没的那批老人,麻将馆里则是夜间出没的老人,这样能够更加全面地收集信息!”
“那么,你有没有查到什么关键信息?”
“没有关键信息。我说过,破案就像打牌一样,那些牌不断从你手上经过,你无从辨别它是不是你最后要胡的牌,不过现在我已经摸了不少的牌,牌型正在我脑海中变得清晰。”
宋未然笑了,“你是什么麻将高手吗?”
“什么都知道一点,什么都不精通,唯独对破案最有兴趣。”
来到华棠小区后,庄波交代她在这里等待,宋未然再三叮嘱,“有紧急情况马上通知我......哦,你没有手机,那就大声地喊,或者让芋头跑来找我。”
“谢谢,你真好。”
“哈,真想不到第一个对我说这话的居然是庄大神探。”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庄波作了一个拜拜的手势,带上他的狗走进小区,如此的风度翩翩,宋未然有点发呆,心中很是神往,如果自己也能像这样聪明潇洒就好了......她拍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下,人还是得有自知之明。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三十一岁之后,蔡家宝性情大变,也不怎么和父母吵架了,他们唠叨,自己就关上门,或者假装听不见。
他买了许多好看的衣服,每天像打扮洋娃娃一样不厌其烦地打扮艾丽娟,其它娱乐就是看电影,写影评。他的影评措辞激烈,基本上所有的知名电影他都说是垃圾,除了一些冷门的艺术片得到他的赞许,因此他在网上天天和人骂架。
蔡家宝觉得整个世界不理解他,所有人都是白痴,尤其是他的父母,低俗不堪。他已经罹患心理问题,越发地将自己封闭起来。
在一个冬天的晚上,他父亲脑突发溢血死亡,蔡家宝想了一个办法,给父亲的脸覆模做成面具,他扮演父亲去继续领取养老金。
由于家庭经济状况拮据,他母亲也同意了这个荒诞的点子。
蔡家宝通过以前的关系,买到了所需的道具,他很聪明,试了几次就成功了。然后他悄悄将父亲的遗体火化,秘不发丧,也不去办后续的手续。自己戴上面具,穿上父亲的衣服,到外面去走动。
小区里的人并没有察觉到这个蔡大爷换了“芯”,蔡家宝认为是自己的演技太牛逼了,骗过了所有人,他空虚的内心久违地收获一种成就感。
随后几年间,蔡家宝就一直假扮父亲去领养老金、买菜、买药。
他又给母亲做了一副面具,自己开始尝试分别饰演两个角色,他又一次成功欺骗了社保局的工作人员,感觉自己牛逼坏了。
当然,他的家庭情况并未因此好转,母亲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变得更爱唠叨了,心脏病也加重了,而妻子丽娟的病情也同样在恶化,基本上已经半植物人化。
母亲总是唠叨他不务正业,三十出头就这么没出息,靠骗退休金能苟到什么时候。
某天,一位亲戚上门,亲戚聊起自家孩子现在月入四、五万,生了三胎,亲戚走后,母亲又开始数落蔡家宝。蔡家宝关上卧室门,母亲就进了他的屋子,继续数落。
蔡家宝突然暴吼一声:“你别啰嗦了!”接着他推搡开母亲,用各种恶毒的语言攻击她,甚至把这些年所有背过的骂人的台词都用上了。
母亲气得捂住胸口,躺倒在地板上。
就在此时,他无意间一抬头看见丽娟呆滞的脸上慢慢露出笑容,实在太美丽了,他被迷住了,完全不顾渐渐不再动弹的母亲。
母亲相当于被他害死,蔡家宝带着眼泪,拥抱妻子,说:“我现在只有你了,亲爱的。”
之后他如法炮制,半夜悄悄把母亲的尸体拉走,医院因为是老人病发,也不会多想什么,依旧是很顺利得将尸体火化,回到家后仍是秘不发丧。他自己早就可以熟练地扮演二老。他不喜欢和人交流,出门只是买菜、买药,以及每年上一次社保局核实身份,也就是拍一张照片。
他骗了社保局三年,越发骄傲得意,觉得自己聪明绝顶。
蔡家宝由于生活的封闭,他的心理健康也在恶化,他经常在寂静的家里突然哭泣,或者半夜|裸|体在楼道里走来走去,或者偷别人电瓶车里面的东西,在别人家门口拉屎。
做这些出格的事情,会让他孤僻的内心得到些许慰籍,让他感觉自己不是一个loser。
某天夜里,他给妻子打扮,看见楼下有个男人下班回家,在那里转来转去地散步,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好想再看见丽娟笑一次。但这些人不可能像自己的母亲一样轻易因为病发而死,只能他自己动手了。
于是,他提前做了功课,到很远的地方用现金购买了工具,研究一些案例,看那些嫌疑人是怎么被抓的。
并且,他还排演了几次。
他挑选的犯罪时机很讲究,他之前就通过小区老年人的群,知道监控会在每周一零点删除上一周的记录,所以他挑在周日晚上的十一点半以后。
他把父亲的大衣反过来穿,来到楼下,和散步的男人打招呼,投其所好地聊起他根本不懂的足球,并问他要不要到那边坐着抽根烟。
他和男人并肩往过走,心里砰砰直跳。
接着,他按照排练好的动作,一锤子敲在男人的后脑勺上,男人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蔡家宝紧张地看看周围,等男人不动了,又薅着他的头发,给他喉咙上补了一刀。
他准备离开,但觉得男人嘴上的白沫太恶心了,就随手一抹,发现手套上的血迹抹到受害者嘴上去,干脆就顺势而为,画成一个笑脸。
天亮之后,他让丽娟从窗户看,丽娟的脸上慢慢绽放出笑容,让他感到这一切都值得了。
一个月后,蔡家宝进行了第二次犯罪,但是他通过老年人情报网知道了一件事情,警方修改了监控的存储模式,他很有可能被监控拍到。
他想了一个办法,提前找一家简陋的小旅店租一个房间,把变装成蔡大爷的道具放在那里。
自己晚上在小区里兜上几圈,等受害者来了,将其杀害,还和之前一样,用血在受害者嘴上涂抹笑脸,他对这种独特的犯罪标记很满意。
然后他离开小区,去小旅店睡到天亮,再变装成蔡大爷,提着菜篮子回来。
这一次,警方依旧一无所获,而他再一次从丽娟脸上,看到了美丽的笑容。
两次骗过警方,他心满意足,打算就此收手。
可是两个月之后,他又想杀人了,感觉这种事情就像是有瘾一样。
在经历一阵思想斗争后,他看着丽娟,对自己说,丽娟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如让她再笑一次吧,也算是留下美好的回忆。
于是他又开始物色受害者。
由于之前小区连死两人,现在已经没人敢深夜出来溜达了,他把视线放在那些深夜进来送外卖的外卖员。
他每天晚上都做好准备,在窗户前观察。
终于,这天晚上有个外卖员穿过中间的园林,上到对面那栋楼去了,感应灯一路亮起来。蔡家宝立即下楼,在外卖员的必经之路上蹲守。
当外卖员走过来的时候,他突然出手,一锤子把对方击倒,然后熟练地割喉,把尸体摆好之后,用血在脸上画笑脸。
蔡家宝看着自己的作品,心中充满了扭曲的满足感,连鲜血的气味呼吸起来都是那么芬芳。
他太兴奋了,离开小区的时候,甚至对着监控挥了挥手,他觉得警察永远不可能抓到自己。
他还是去到小旅馆,睡到天亮,变装成蔡大爷回家,这时警方已经来到小区在侦查了,有位身材高大的女刑警还拦下他问道:“大爷,小心地滑,您住在这栋楼吗?”
蔡家宝用老年人声线说:“是的。”
“那你昨晚有没有看到可疑人员在小区里走动?”
“不知道。我睡得很早。”
他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得意极了,兴奋极了。
当他回到家,带丽娟去窗前看下面的盛况,看警察像蚂蚁一样围着尸体走动,丽娟又一次美丽地笑了。
他兴奋地亲吻妻子,说:“你笑了,你又笑了,我要再杀五个人,不,再杀一百个人、一万个人,让你天天笑,我亲爱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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