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呦呦没有接,只是让他给了自己二十文。把眼看向薛老大夫,道:
“薛大夫,不怕您笑话,这是我们家全部家当了。
要是耗子药卖不出去,别说大春的医药费了,再过十来天我们全家就得吃土了!”
还没等薛老大夫开口,裴大夫手一拍,道:
“这有什么难的?
我师父这里也有耗子,糟蹋了他好些药材。
你就把这耗子药卖给我师父,还能抵药费。
我的诊金就不用付了。
这不就结了?”
梅呦呦连忙摇头:
“这可不行。
这么一间医馆,一年买我50文的耗子药都吃不了。”
中心思想“我怎么养活全家?”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却听裴大夫接道,“梅师傅你这话说的,别说五十文了,五千文,五万文我师父也吃的下!”
薛老大夫咳嗽了一声。
自己当年莫不是瞎了眼?千挑万选出这么一个二货当徒弟!
梅呦呦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把笑憋回去。
裴大夫说完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师父,师父,您别误会,我是说可以把这耗子药,放在您这医馆里卖。”
梅呦呦听他这么一说,也被提醒。
“对呀。还是裴大夫您头脑灵活,佩服佩服!
薛大夫、裴大夫,我能否把我的耗子药放在二位的医馆中代卖呀?
什么时候卖完了,再给我结账就行。”
裴大夫,“代卖哪行?现买现卖就行。
不然要是一时半会儿卖不完,你们家吃什么喝什么?”
梅呦呦:听我说谢谢你啊!
这话听着,比刚才说让他师父吃耗子药的话,好不到哪里去!
梅呦呦,“您放心,我对我的药有信心。”
话虽这样说,其实她心里并没有百分百把握。
上一世她也做过耗子药,是为了消灭地里的田鼠,保护她千辛万苦种出来的玉米父本、母本、杂交一二三四代。
那时她做药用的都是自动化设备。都不需要洗手的!
昨天是她第一次用最原始的方法制药,不知药效如何。
她昨晚扔到公婆院子里的诱鼠剂,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今天早上也没听到街上有人议论。
薛老大夫听二人的对话,也十分赞同,“就按若蘅说的吧。”
梅呦呦这才知道裴大夫叫裴若蘅。
“梅家娘子先在老夫这里撒上药,只要是有人看到我们这里往外丢死耗子,自然认可你的药。”
梅呦呦有些为难。
“这个,好像有点难。
不瞒二位说,我这个药和普通耗子药不同,它分为诱鼠和杀鼠两步。
把耗子引出来,吃了杀鼠剂后回到窝里才会死。
是看不到尸体的。
这也是为了防止二次中毒,和传播鼠疫。”
薛裴二人听得目瞪口呆,他们还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耗子药。
薛老大夫,“那就不好办了。”
毕竟口说无凭啊。
你说你的药好,可又没看到效果,谁买?
裴若蘅,“那你想个办法,看看能不能让它们死在外面?”
梅呦呦想了想,“也不是没有办法。
就是有点费诱鼠剂,也有点吓人。
要是在这里试了,恐怕影响生意。
还是找个粮仓库房的好些。”
那些地方不直接面对买东西的人,即便有人看到也影响不大。
薛老大夫,“几只耗子而已,能影响什么?你安心放药就行了!
放到粮仓有几个人看到?”
这就是矛盾体。
没人看到没人买,有人看到又影响生意。
梅呦呦思忖半天,才道,“那我就少放点吧。
放这后面,对前面影响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