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时野周砚安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圆,傲娇狼狗只想贴紧清冷大佬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观南不观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是出于礼貌轻轻点了下头。易寒坐在椅子上看着阮柠夏,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看着阮柠夏自作多情的笑容,易寒心想道:就你这种把戏,小爷我见过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你还在我面前演呢。真是死装死装的。还——您好~陆总~我叫阮柠夏~~~嗓子都夹冒烟了吧。哼!易寒在心里吐槽完,看了眼时间。心想这都20多分钟了,周砚安怎么还没过来啊。他有些着急,目光转向陆时野,突然哎哟了一声,站起身正好挡在阮柠夏跟前。“陆总,我刚才给你的酒你放哪儿去了,赶紧开了让大家尝尝呗。”他“好心”提议道。陆时野根本就没分给阮柠夏多少注意力,相比之下还是易寒今天奇奇怪怪的举动更能引起他的注意。不是,易寒这三年变化这么大的吗?但他是周砚安的朋友,陆时野对他还算耐心,也没下他面子。纡...
《重圆,傲娇狼狗只想贴紧清冷大佬完结文》精彩片段
只是出于礼貌轻轻点了下头。
易寒坐在椅子上看着阮柠夏,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看着阮柠夏自作多情的笑容,易寒心想道:就你这种把戏,小爷我见过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你还在我面前演呢。
真是死装死装的。
还——您好~陆总~
我叫阮柠夏~~~
嗓子都夹冒烟了吧。
哼!
易寒在心里吐槽完,看了眼时间。
心想这都20多分钟了,周砚安怎么还没过来啊。
他有些着急,目光转向陆时野,突然哎哟了一声,站起身正好挡在阮柠夏跟前。
“陆总,我刚才给你的酒你放哪儿去了,赶紧开了让大家尝尝呗。”他“好心”提议道。
陆时野根本就没分给阮柠夏多少注意力,相比之下还是易寒今天奇奇怪怪的举动更能引起他的注意。
不是,易寒这三年变化这么大的吗?
但他是周砚安的朋友,陆时野对他还算耐心,也没下他面子。
纡尊降贵自己去拿了红酒,让服务员给醒一会儿。
阮柠夏被易寒这么一挡更生气了。
易寒真是厉害啊,竟然都敢使唤陆时野。
他们两个人肯定关系匪浅。
所以到底是关系?
看起来这气场一点也不相合,怎么可能是一对啊……
邢琛在一旁捂着嘴笑,和梁听松小声说道:“哎,你说易寒今天怎么回事啊?不会是周总让他来整陆时野的吧,啥都让他干。”
梁听松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傻子没看出来易寒是在给陆时野挡桃花吗?
怪不得一直谈不着男女朋友呢,敢情邢琛他就没有感情这根筋。
正当阮柠夏还要吸引陆时野注意力的时候,包厢门突然开了。
门口赫然是周砚安的身形。
周砚安今日穿的是一身休闲装,宽松的休闲衬衫和米黄色的休闲裤,衬衫外面套了一件黑色长款风衣。
不同于正式的装扮,让他显得整个人都很淡然温柔。
让人想起枝头的白雪,温暖的灯光,还有春天的暖风。
他坐在轮椅上朝陆时野笑了笑,薄唇微微勾起,眉目如画,矜贵不可言。
眼尾的红痣被他的气质衬得很是淡然清冷,是一种别样的美。
独一无二,举世无双。
只是他的目光一直没有从陆时野身上移开。
从前天晚上到现在,陆时野都没有理他。
也不知道自己送的花有没有让陆时野开心,还有那些点心和饭菜陆时野爱吃吗?
周砚安很想他。
说着会给他时间,其实已经坐不住了。
恰好易寒的消息发来,他更是等不得了,便直接过来了。
谁都不能抢走阿野!
林秘书推着他的轮椅进来,周砚安向众人打了个招呼。
“我不请自到,打扰大家了。”他说道。
在场的人大多数都知道周砚安和陆时野的过往,因此也没有人敢多说什么,只是笑着和周砚安打招呼。
虽然周砚安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但是已经是周氏的掌门人了。
他们这些还都是些二世祖和预备役,自然是比不了的。
而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陆时野的朋友们不管有没有出息,做人礼貌是有的,别人不惹他们,他们也和和气气的。
更何况这人还是陆时野的前任,陆时野不发话,他们也不会用敌对的态度对人。
刚才陆时野和易寒还很和气,就能说明不少问题了。
——陆时野心里肯定还是有周总的啊!
但陆时野没想到的是,在第二天的酒局上,当他打开会所包厢门的时候,与众人热络的寒暄一起来的,还有周砚安温柔的目光。
外面正是烈日当头,屋内却不知道黑夜白昼。
头顶明亮的灯光一照,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是明亮的,无端模糊了时间的概念。
陆时野还想着今天晚上周砚安再去找自己的时候,自己用什么样的说辞答应他,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
他可不相信是碰巧。
刚回国的时候他就确认了周砚安的各项情况,还查到了周砚安在自己不在的这三年里深居简出,极少参与酒会应酬。
估摸是又打探到了自己要来的消息,所以才跟过来的吧。
陆时野心里有点洋洋得意,微微扬起了下巴。
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像是在说:看吧,时隔三年,还是只有自己能让周砚安破例。
但面上八风不动,神色很是冷淡地被众人请到了上位。
包厢里都是沙发座椅,所谓的上位也只是中间沙发的位置。
现在中间的沙发上一端坐着宋总,另一端坐着周砚安。
周砚安有点洁癖,不愿意和生人离得近了。
所以中间有一个很宽阔的位置,正好是给陆时野留的。
陆时野目不斜视,当作没这个人,坐到了他旁边。
“时野啊,你可算是姗姗来迟啊。”宋总笑道,让服务生给他倒酒。
陆时野看了眼手表,玩笑道:“宋叔,我可没迟到。”
宋总笑笑,和众人说笑道:“他说得对,是咱们这些老家伙早到了。”
众人也知道是玩笑话,都笑了起来。
“宋总厉害啊,不仅把周总请来了,连陆总都请来了,这种场合我记得几年前常有,没想到今天还能再来一次,今天我们都来得值啊。”
有人目光在周砚安和陆时野两人间漂移,不怕死地说道。
他说的是周砚安和陆时野还在一起的时候,周砚安有时候去应酬就会带上陆时野,当时大家还称呼陆时野“小陆总”或者“陆少爷”。
说话的这人当时就参加过这样的酒局。
今日看见这两人同框,不禁感到惊奇,倒没什么恶意,只是嘴一秃噜就说出来了。
宋总瞪了说话的人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今天看样大家都挺熟的,我就不介绍了哈,喝酒,喝酒,这是我从国外弄来的珍品。”
他连忙笑道,想把这个话题掀过去。
陆时野“呵呵”一声,看向周砚安,薄唇轻启,冷冷道:“不熟。”
宋总:不是,怎么不买我账啊,我问你和周砚安熟不熟了吗,以后再给这两个人同时发请柬我就是狗……
气氛一时尴尬。
在座的都是商界人士,个个都是人精——除了刚才的那个话痨,都知道他们二人的往事,此刻在微妙的氛围里,都是闭口不言。
听见陆时野说他们不熟,周砚安眼里露出点受伤的神情。
怎么不熟了,相爱五年还算不熟吗……
他知道陆时野说出来是故意气他的,但还是不免伤心。
只是表面上很好地隐藏了这份伤心,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
“一会儿聊起来就熟了。”周砚安只当不知道陆时野这话是针对他说的。
众人也给面子,附和道:“是啊是啊,一会儿好好和陆总介绍介绍我们公司。”
都是来谈生意的,注意力也不在二人的感情上,只当看个戏罢了。
见周砚安不在意,他们也翻过这一篇,开始聊天喝酒,聊起别的话题。
觥筹交错间阿谀奉承是少不了的,想哄得主位上三个大佬高兴点。
结果陆时野和周砚安没一个搭理他们的。
只有宋总和蔼,不让别人的话掉地上,别人说一句他回三句。
周砚安脸上倒是挂着笑意,只是看向他们的时候笑意客套疏离,只有看向陆时野的时候才真心。
陆时野从进来就没怎么理他,兀自和其他人交谈着,不时喝口杯中的酒。
今天的局是宋总组的,都在京市上流圈子里,陆时野算是从小认识这位长辈。
陆时野一回国就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和他交流颇多,前两天刚签了合同,所以他邀请,陆时野也给了个面子。
只是没想到这酒局还请了不少人,都是京市数一数二的公司老总。
这种场合陆时野也已经习惯了,问到不要紧的话题,多说两句给个面子,问到敏感话题,两句话就敷衍过去。
给彼此个体面。
以后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陆总,您回来后坐镇M&S,估计有不少业务需求吧,还请考虑考虑我们。”一个地中海发型的干练男人将自己的名片递给陆时野。
陆时野接了过来,也只是点了点头。
他客气说道:“我刚回来,对京市这几年的情况还不了解,以后多交流。”
生意场上,陆时野这话便是友好的态度了,那人也没再多问,很有分寸地聊起其他话题。
见这人和陆时野聊起来,其他人也纷纷效仿,给他递上自己的名片。
旁边的周砚安一直注意着他的动向,直到有人提到他。
“周总,听说周氏最近股价不稳啊,怎么,最近您江郎才尽了,管不动事了?”
不是关心的语气,倒有点幸灾乐祸。
周砚安转头看过去,就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面上带着笑问他这话。
纵横商界已久,周砚安一眼就看出来这人眼中的恶意,但看在他眼里也是稀松平常的事了。
久居高位,自然有人眼红,恨不得他赶紧掉下来。
“怎么,赵总自己的公司最近业绩很好吗,这么有闲心来关心我们周氏集团的股票?”周砚安微笑着问道,话里却直接戳人心窝子。
赵总直接被噎住了,他公司最近确实业绩不好,他一直捂着这事,没想到周砚安连这个都知道。
周砚安一开口,陆时野就将目光转移到了他身上。
见有人话里奚落周砚安,陆时野冷冰冰的目光就盯住了赵总。
周砚安只有他能欺负!
他将酒杯放下,把赵总盯得后背发凉。
周砚安说话还算委婉,起码脸上还带着笑意。
陆时野就不一样了,眼神冷,看着凶,话也不好听。
“你是周氏的股东还是什么,管得还挺多,你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管得不怎么样,就有脸说别人。”
“周砚安能江郎才尽?你这点智慧都敢拿出来用,周总就算江郎才尽了都比你脑子好使。”
“我看你今天出来是忘了吃健胃消食片了吧,脑子都被大米饭塞住了。”
就差说赵总是吃饱了撑的了。
等陆时野挂了电话,回来的时候周砚安还在原处。
“怎么,还不走,留在我公司底下干什么,我刚回来就给我传点绯闻吗?”
陆时野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操作什么,间隙里才看了周砚安一眼。
看着像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只能说周砚安对他脾气实在是太好了些,无论他说什么都不生气。
只是自己知道自己心里不好受。
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有着尖锐的刺痛。
“阿野,对不起,确实影响不好。那你也饿了吧,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喝的莲藕排骨汤,你拿去公司喝吧。”
周砚安做事向来周全,预想到了陆时野不答应的情况,便让家里的厨房做了陆时野喜欢的饭菜。
这样如果陆时野不愿意和他一起去吃饭的话就把这个给他。
林秘书听见这话,很有眼色地小跑回车里拿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手提袋,然后递给陆时野。
但陆时野只是看了一眼,眸中情绪翻涌。
他没有立刻接过,还是周砚安拿了过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进手提袋内层试了试温度,里面的饭盒还很热,周砚安被烫了一下。
修长冷白的手指瞬间红了。
“周砚安,什么时候你也这么笨了!”
陆时野一把把手提袋夺过来,没好气地说道。
他握着周砚安的手腕看了眼刚才被烫到的手指,见不严重才把他的手猛地一放。
“以后别送了,我又不是吃不起饭。”
陆时野提着沉甸甸的饭盒,想着周砚安也真是的,这么重的东西还放腿上,还嫌腿上的旧疾不多吗。
他语气不好,闻言周砚安一愣,以为自己真的给他造成了困扰。
“我知道了,对不起啊,阿野。”
陆时野听见他说“对不起”就觉得刺耳,连他的称呼都忘了纠正,只说了句“你确实对不起我”就提着饭盒大步回了公司。
留给周砚安的只有背影。
他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像是陆时野一走,也带走了他的三魂六魄。
好一会儿林秘书才试探着问了一句:“老板,咱们走吗?”
周砚安点点头,眼中眷恋的目光还未收起。
看不见陆时野的背影了这才离开。
他也得回去加班,最近周氏事情不少,他是专门空出时间过来的。
既然饭没吃成,那就要去公司再看一眼。
前几天收到陆时野要回来的消息他就把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了,事情也积攒了些,得去处理了。
————
大楼顶层,陆时野站在落地窗前。
下面道路上的车来车往,他直到看见那辆黑色劳斯莱斯开走了才转身坐到茶几前。
伸手把饭盒从手提袋里拿出来,一打开饭盒盖子就有饭菜的香味溢出来。
陆时野看着好几层的饭盒,终于知道为什么提起来这么重了。
上面一层是米饭和凉拌小菜,中间两层是白灼虾、土豆焖牛腩和什锦蔬菜,最下面的才是排骨藕汤。
都是陆时野喜欢吃的菜。
陆时野尝了一口,还是记忆中熟悉的味道。
当时和周砚安在一起后,他就搬进了别墅,这样的饭菜吃了五年,怎么会不熟悉。
一时间,不免又思绪万千。
周砚安这人对上心的人实在是无可挑剔,就连约他吃顿饭都要有这样的备选项。
他有些不懂周砚安了。
明明当年是他先说要分开,自己当时苦苦哀求,无比狼狈,只求他能回心转意,可是周砚安却将事做得那么绝,直接把自己送到了国外。
既然如此,为什么如今自己回来,他却主动来找自己?
昨天在宴会上是这样,今天来找自己吃饭也是这样。
当时先放弃的是他,为什么现在又摆出一副这样的姿态。
难道是他知道现在形势不一样,所以才放软了姿态来求自己,让自己不要对周氏下手吗?
希望自己大人有大量,原谅当年的事吗?
那他可就想错了,自己可不是什么心软的人。
他一定要狠狠折磨周砚安……
如此想着,陆时野将饭菜吃了个七七八八。
刚洗完手助理便来敲门。
“进。”
助理拿着平板进来给陆时野看,“总裁,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和保卫处、前台沟通过了,之后如果再看到这辆车或者周总的话会立刻通知您的。”
这就是刚才在楼下时陆时野在周砚安面前拿着手机操作的事。
陆时野看了一眼点点头。
他绝不是对周砚安心软,而是觉得麻烦。
周砚安和那辆劳斯莱斯,这两个都太惹人注目了,一直在楼下待着还了得,还是自己下去解决为好。
“怎么还不走?”看完后陆时野看了眼助理。
“啊,哦,我马上走,需要我叫人来收拾一下您的餐具吗?”
助理心里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但一听陆时野的话立刻恢复了自己的专业素质。
陆时野摆了摆手,“不用,走吧。”
“好的。”助理立刻离开办公室并带上了门。
陆时野自己把茶几收拾干净了,总裁办公室里有洗手间和休息室,洗个餐具也很方便。
等到把饭盒收拾好,陆时野擦了擦手就坐回了办公桌前。
会议一开就是两个小时,陆时野结束一天工作的时候又是深夜。
关上笔记本,黑色屏幕映照出的年轻男人难掩疲惫。
陆时野捏了捏鼻梁,这几天连轴转确实有些累。
但再累也比不过当时刚开始创业时的心力交瘁,缺钱缺人,什么都缺,好不容易蹚过一个又一个的困难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现在的情况和当时相比可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陆时野虽然和父亲有很深的隔阂,甚至说是不对付,但他身为陆家的少爷,从小接受的都是最精英最顶尖的教育。
他又聪明,在学校里学业是如鱼得水,从来没有为这些事情发过愁。
等到成年了,遇见了周砚安。
周砚安几乎是把他所有能给的都给了陆时野,陆时野便也没有什么事业上的雄心壮志。
当时周砚安的身体不好,陆时野便只想着把人照顾好,觉得家里有一个日理万机的总裁就够了,若是自己也忙于工作,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会变少。
只是没想到后来被丢到国外后,机缘巧合之下也开创出了属于自己的事业,人生的轨迹就此发生改变。
他把自己对于周砚安的恨意、不甘、愤怒、不解都拼到了事业上,才创立出了如今这一个商业帝国。
有时候陆时野想起来,也觉得人生真是很奇妙。
有心栽花花不成。
无心插柳柳成荫。
陆时野叹了口气,将笔记本的屏幕扣上,空荡的办公室回荡着“啪”的一声,思绪也就此中断。
他点了一根香烟,身体后倾靠着椅背吸了一口,然后将其吐出。
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面容。
连带着也模糊了黑夜的寂静。
最是夜深时难熬。
周砚安欠自己的,他也不算强迫,陆时野如此想。
这样的周砚安,他怎么可能放开啊……
这么漂亮,这么会勾引人,合该一辈子只勾引他一个。
陆时野生生克制住自己疯狂的想法,再这样想下去自己就不用下床了。
找了条浴巾围住下半身,陆时野走到窗前拉紧窗帘,回头一看就见周砚安睁开了眼睛。
他刻意地不去理周砚安,自己去找昨天被自己乱扔的衣裳。
衬衫已经皱巴巴的了,肯定是没法穿了……
周砚安在他起身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这会儿见状说道:“阿野,这衣服没办法穿了,我今天让阿姨给你洗洗,你去衣帽间吧,那里有你的衣服。”
陆时野也没矫情,径直去了衣帽间拿衣服,可当衣柜打开的时候,他震惊了。
里面全都是他以前的衣服。
保存得很好,整整齐齐地按照款式和颜色挂在衣柜里,大衣什么的都单独用防尘罩包着。
再随手打开几个柜子,也是他的衣服。
陆时野愣住了。
不仅有以前的衣服,还有按照他的身形添置的每季度的新衣服。
他皱了皱眉,不知道周砚安是怎么想的。
随手拿了件衬衫和西裤穿上都很是合身。
他走出衣帽间,本想问周砚安,可嘴唇动了动还是没问出口。
或许只是懒得扔,或许是分开后后悔了。
可是当年自己的撕心裂肺和绝望都是事实……
哪里是现在一点甜就能够抹平的。
走出衣帽间,周砚安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被子只盖住了腰腹以下,肩膀、胸前、脖颈上的吻痕清清楚楚地暴露在空气中,夹杂着一些青紫的指痕。
像是白色的瓷瓶上被人作了画。
陆时野视线避开,不去看他留下的青青紫紫的吻痕。
以前的时候他也喜欢在周砚安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痕迹,但也有分寸,不会像昨晚一样。
昨夜,他想让周砚安疼。
可没想到,看到这些痕迹,自己也疼。
强迫自己不能再想下去,陆时野戴上手表,拿上手机就要走。
像个情事后拍拍屁股就走的不负责任的“渣男”。
周砚安唤了几声“阿野”没叫住他,只好也穿好衣服,艰难地坐上轮椅去追他。
坐电梯还是比走楼梯快点的,他赶在陆时野出门前叫住了人。
“阿野,吃了早饭再走吧,厨房已经做好了,不耽误你时间的。”
周砚安语气里带了些恳求。
周砚安想在相拥而眠的第二天早上和他吃一顿饭。
因为他知道陆时野就算和他有了肌肤之亲,也不代表就原谅了他,他还是怨自己的。
他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多和陆时野待会儿。
但是陆时野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昨夜脑子一热没抵住诱惑,他自觉非常挂不住脸。
“不用。”他说道。
然后抬脚就走。
周砚安只好让佣人打包了一份,拿着早餐跟着陆时野出去。
陆时野皱了皱眉,没想到现在周砚安也会这么赖皮。
以前的时候,赖皮可是自己的专利。
现在被周砚安学去了。
不愧是周氏当家人,学习能力真强。
但周砚安坐着轮椅比他慢,很快就落下了。
陆时野侧目用余光看了一眼,嘴上虽然说着不稀罕,步伐却诚实地放慢了。
他忽略了一个问题——周砚安的轮椅造价高昂,可以手动也可以电动,可他偏偏用手去推轮子,还没有追上他……
他们已经分别三年了。
周砚安此前从不知道原来时间这么难熬,他出意外导致残疾的那段日子都没有这三年来的痛苦。
三年的时间犹如天堑,将两人分隔两端。
就算离得近,却再也没有了可以靠近的资格。
陆时野的一句好久不见像是毫不在意二人往昔一般,语气都那么陌生。
听到疏离的话语,周砚安心里霎时间变得苦涩。
像是吞了黄连一般。
久别重逢,近乡情怯。
这样的称呼,就好像自己只是他在生意场上遇到的陌生人一样。
但他也早就预料到了陆时野可能的反应,倒并没有被打击到,依旧温和地朝他笑,眼神里是无限的眷恋和温柔。
经历了三年前的决裂,陆时野对他肯定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
这样的反应是应该的
但没关系,这次自己主动就好了。
他们的开始,不也是自己主动的吗。
小朋友生气了,自己要好好哄才是。
周砚安抬头看着他露出了个笑容,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力道轻柔,却尽最大限度地接触着陆时野。
“阿野,欢迎回来。”
他说得很真诚,饱含的热烈情绪只有自己知道。
陆时野,我很想你。
周砚安在心里说道。
一声阿野,唤回了陆时野太多太多的记忆。
差一点,他也要将一句“哥哥”脱口而出。
生生忍住了。
周砚安现在不配这个称呼了。
陆时野恶狠狠地如此想到,冷冷的目光看向周砚安。
三年了,周砚安还是好看得紧,周身气质无人能比,在众人间依旧耀眼得不可思议。
看见他,好似能唤起自己所有的欲望。
目光从周砚安白皙的面容看到修长的脖颈,被衬衫衣领掩盖的锁骨曾经不知道被自己吮吸出多少吻痕,再往下……
无数记忆翻涌而来,是那么的鲜活。
陆时野微微偏头,闭了闭眼平复情绪。
这次,可不能被他骗到了!
可是当陆时野再回头看到周砚安云淡风轻从容不迫的样子的时候,自己就把自己气到了。
他回到这片熟悉的土地,什么都放到了脑后,但不管是恨还是爱,总归是想着这个人的。
一见面忍不住先和他打招呼,可这人反应平平。
他从前最喜欢他在商场上游刃有余的样子,可对着自己的时候也这个样子他就不怎么高兴……
陆时野想,凭什么只有自己还在乎,眼前的男人就和没事人一样。
他没看到的是——周砚安另一只搭在大腿上的手紧紧捏着西装裤昂贵的布料,如此才能按捺住心里激动的心情,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下失了分寸。
陆时野这会儿想着,周砚安果然是心狠薄幸的人。
是啊,这样身居高位从未跌下的人,感情对他来说算得上什么呢……
一想到过去的事,陆时野立刻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脸色冷了下去。
只不过他的手抽得太快,周砚安的手还尴尬地悬在空中。
周围的人都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周砚安倒并不觉得尴尬,只是觉得可惜,还没握多久呢。
有些不舍。
“阿野——”
周砚安收回手,称呼刚叫出口,就被面前人打断了。
陆时野订正道:“周总,叫得太亲昵了吧,我这人边界感强,这么叫我不舒服,还是和大家一样叫我陆总吧。”
他嘴角带着笑,懒洋洋地看着周砚安,像是很期待他的反应。
恶劣又任性。
周砚安自从坐上周氏当家人的位置,这么多年还从没人敢这么下他面子,周围的人脸上都闪过震惊。
周砚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没有半分不悦地依了他的意思。
“陆总。”
他抬头看着陆时野,眼里的宠溺像是在看一个任性发脾气的孩子,让陆时野恍然生出一种不管自己做什么他都会包容的错觉。
陆时野清了清嗓子,一遍遍告诫自己——
不要再沉溺于这个人的糖衣炮弹,都是假的!
难道还要再重蹈覆辙一次吗?
不可以!
陆时野的目光重新变得冰冷,扫视了周围一圈人,眼中的不悦便展露无遗,让人不敢再围着。
宋总作为宴会主办方,立刻会意让大家散了。
“那陆总我们一会儿再聊……”
周围人很识时务地慢慢散去。
宋总还没走,而且还和周砚安打了个招呼。
他虽然是长辈,但周砚安和陆时野他现在是一个也不敢得罪。
这两人的事他也知道,但也是没想到今晚周砚安也会过来。
明明以前邀请周砚安来宴会或者酒局他都是不去的,偏偏今晚过来了。
他杵在这儿就是怕这两尊大佛在他的地盘上闹。
“宋总,您先去招待客人吧,我和陆总说几句话。”周砚安礼貌说道。
周砚安话一出口,宋总也只好先离开了。
他转身的时候心里还祈求着今晚宴会一定得顺顺利利的,这俩大佛一定得和和气气的。
要闹也别在他这儿闹啊,他一个也得罪不起啊。
不相干的人一走,周砚安也放松了些,如此才能和阿野说些别的话。
热闹的宴会厅硬是留出了一方没有旁人踏足的天地,只有陆时野和周砚安两个人在这一方天地看向彼此。
目光在空中交织碰撞,心里翻起滔天巨浪,可嗓子却像被堵住了一样。
陆时野盯着周砚安的脸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而周砚安想说的实在太多,一时竟也不知如何开口。
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
“周总自便。”
陆时野留下一句话就转身要走,好像厌恶看见周砚安一般。
他其实想的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多少双眼睛看着他们。
陆时野想着自己已经回来了,“报复”这人也不急于现在。
羞辱人也得找个好地方。
但周砚安不是这么想的。
这次要是分开,下次见面又是何时呢?
见陆时野要走,周砚安情急之下伸手去拽他的衣角。
他在轮椅上不方便行动,而且这样坐着又比陆时野要矮,费了好大的劲才碰到陆时野。
“做什么?”陆时野脸上有点不耐烦。
“阿野,先别走。”
身后传来近乎恳求的声音,陆时野回头看了一眼,双眼陡地睁大。
只见周砚安上半身往前倾得厉害,差点就要从轮椅上掉下来了,陆时野被吓了个半死。
“周砚安!你疯了!”
陆时野立刻往前迈了一大步,单手揽着他的腰把人安稳放在轮椅上,心脏跳动得厉害。
刚才声音有些大,一时间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陆时野没有让人看戏的爱好,把人扶稳后推着轮椅去了角落。
动作还是很娴熟。
一停下来他就恶狠狠道:“周总,你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大庭广众之下这是做什么,摔在地上场面很好看吗?”
说着他瞪了一眼反应不及的林秘书。
“林江禾,你就这么照顾你老板的吗?”陆时野看着林秘书很是不满。
周砚安的身体不同于常人,要是真这么摔一下……
陆时野不敢想象那后果。
林秘书抿了抿唇,心里也很自责,刚刚他没反应过来,幸好陆时野反应得快。
“不怪他,是我自己,阿野,你别生气。”
周砚安不知何时已经单方面摸上了陆时野的手。
陆时野感受着他双手的冰凉,侧过头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明明是盛夏的天气,宴会厅的空调开得也没有多低,怎么手这么凉。
明明以前自己在他身边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陆时野心里的火稍微小了些。
“怎么,舍不得我?现在知道求我了?”
陆时野轻蔑地朝他笑,把手再次抽离周砚安身边。
“当初说分手的人是你,现在怎么见着我不撒手的人还是你啊,周总,耍我好玩吗?”
陆时野脸上满是嘲讽的神色。
“阿野……”
周砚安本能般追逐他,想和他解释自己没有戏耍他。
可还没来得及动作,下一刻肩膀就被眼前人按住了。
阴暗的角落,光影斑驳,只有陆时野的那双眼睛那么明亮,里面燃烧的是不甘的焰火。
“周总,以后你求我的时候多的是呢,现在先省省吧。”
他离周砚安那么近,落在周砚安皮肤上的气息那么热,语气却是这么冰冷。
“今时不同往日,我也不再是陆家的落魄少爷了,周总,你准备好接受我的‘回报’吧。”
陆时野伸出手,用大拇指的指腹在周砚安眼尾处的红痣上狠狠抹了一下,留下氤氲的红色。
像是恶龙留下独属于自己的痕迹。
周砚安心头一跳。
回报?
不如说是报复吧。
原来阿野是这么想的。
也是,意料之中了。
但这样也挺好不是吗。
这样他们才会一直纠缠,永远有下次见面的机会,周砚安病态地想。
三年的分别,逼疯的是两个人。
情天恨海,一同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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