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小水傅冥渊的其他类型小说《江小水傅冥渊结局免费阅读傅少浑身是煞,我吸亿口怎么了?番外》,由网络作家“小猪盖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上个月就看上这条项链了,二哥说太贵,不适合她这个年纪,不同意给她买。这次江小水回来,为了让她带江小水出来逛,眼都不眨就同意给她买,可不就是为了补偿她。想到这里,再看这条心心念念的项链,脸色有点发青。见她表情垮下来,柜姐乖觉道:“江小姐,您要是不喜欢这条,我再拿别的给您看看。”“今天刚送来一款高定,是国际设计师获奖作品,用的是汉玉,还找王大师开过光呢,比这一条更适合您,就是稍稍贵一些,您要不试试看?”江明珠懒懒的:“那就看看。”柜姐打开保险柜,小心翼翼捧着出来一个丝绒盒子。她笑道:“王大师说,这块汉玉是宫廷传下来的,上面沾染帝王紫气,没有福气的人还压不住,给您戴正好。”柜员殷勤地介绍。这是一条金镶玉的貔貅吊坠,玉色通透盈润,里面隐隐...
《江小水傅冥渊结局免费阅读傅少浑身是煞,我吸亿口怎么了?番外》精彩片段
她上个月就看上这条项链了,二哥说太贵,不适合她这个年纪,不同意给她买。
这次江小水回来,为了让她带江小水出来逛,眼都不眨就同意给她买,可不就是为了补偿她。
想到这里,再看这条心心念念的项链,脸色有点发青。
见她表情垮下来,柜姐乖觉道:“江小姐,您要是不喜欢这条,我再拿别的给您看看。”
“今天刚送来一款高定,是国际设计师获奖作品,用的是汉玉,还找王大师开过光呢,比这一条更适合您,就是稍稍贵一些,您要不试试看?”
江明珠懒懒的:“那就看看。”
柜姐打开保险柜,小心翼翼捧着出来一个丝绒盒子。
她笑道:“王大师说,这块汉玉是宫廷传下来的,上面沾染帝王紫气,没有福气的人还压不住,给您戴正好。”
柜员殷勤地介绍。
这是一条金镶玉的貔貅吊坠,玉色通透盈润,里面隐隐透出红泛紫的血丝,就算不懂玉的人,也看得出来这是一块绝佳好料。
池悠悠:“这是血玉吧,我姥爷有一块,当传家宝呢。
看着比这个吊坠还要小一些。”
白明艳羡慕问:“这条多少钱?”
柜姐笑道:“比那一条贵一点,二百八十万。”
“呵!”
池悠悠倒抽一口冷气。
白明艳不可置信。
“什么玉啊,就要二百多万,又不是大钻石。”
江明珠翻了个白眼:“钻石才值几个钱,国外那些宝石都是吹出来的,有价无市,只有玉是真的,像这样好的玉,聚福养人,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
“是么。”
白明艳干笑,她脸上发烫,像是被甩了几个耳刮子。
二百多万,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消费范围。
别说她爸妈愿不愿意给她买,她家根本就买不起。
她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才几千块,二百万的项链,她想都不敢想。
她扭脸看向江小水,见她正伸头盯着鱼缸里的金钱龟看,纤细的脖子上挂着一根红绳。
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戴红绳。
她噗嗤一笑,阴阳怪气:“要么说,还是人家珠珠命好,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有四个哥哥偏宠,能买的了这么贵的首饰。”
“亲生的还没有呢,你说是吧,姐姐?”
江小水被她捅了一下,视线从金钱龟身上挪出来。
她睫毛扇了扇,漆黑的眸子望过去,看到柜姐手里的玉坠。
透白莹润,有密密麻麻的血丝裹缠其上。
她面无表情:“这是随葬品,有尸毒,沾上会有血光之灾。”
柜姐皱眉:“你胡说什么?!”
江明珠正在刷卡输密码,闻言委屈道:“姐姐,我知道你不高兴,可你也不能诅咒我啊。
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买。”
这条项链是店里的镇店之宝,听说有人要买它,老板亲自过来看看。
老板远远就听到江小水的话,顿时不高兴。
“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阔步走来,沉着脸有几分威严,“这可是王大师亲自开过光的,经过专业机构鉴定,证书一应俱全,你说它是随葬品,是质疑王大师的眼力?”
江小水吸了吸鼻子,从进门她就闻到一股腐败的臭味,这东西经过尸毒浸泡至少千年。
她点点头,实话实说:“玉器的主人死于七月半,需将七孔填玉,防止阴气入体引起尸变。
这是一套冥器,一共七条玉,对应五乾二坤七位。”
“这条主坤位,填在肛门,原本应是蛇尾状,只因为中上方有了裂纹,便沿着裂纹做出两个玉件,一件在这儿,还有一件做成了玉饕餮,应当在......”她黑黢黢的视线落到老板脸上。
老板心里一咯噔,这块玉器确实是一起送来两个,另一个是玉饕餮吊坠,在他家里的保险柜里,他想留着聚财用的。
要真是随葬品,且不说晦气不晦气,汉玉的随葬品流出来,他怕是要吃官司。
而且,这个小姑娘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难道有人给他下套?
他背后沁了一层冷汗:“胡说八道,你看那玉器上的血色纹路,这是血玉,小孩子买不起上别处玩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几百万的东西,被她这么说,要是传出去,他还怎么卖。
江小水看他眼鼻歪斜,嘴角斜纹繁复,小肚鸡肠,易造口业。
子女宫单薄,通常会报应到孩子身上。
鱼尾细密,夫妻宫塌陷,夫妻失和,结婚已有七年,子嗣艰难,有过两个孩子,但都夭折。
现在他媳妇肚子里又有一个,还不到三个月。
可惜他被冥器侵染已久,这个孩子保不住了。
她道:“那血色纹路不是血玉痕迹,是尸毒浸泡形成的,时日已久,分辨不出来罢了。
现在扔掉,找大师消业,兴许还有救。
若执迷不悟,祸及子女。”
“什么祸及子女。”
柜姐急道,“说话腔调怪里怪气的,该不会脑子有毛病吧。”
这一单她提成至少三万,要是因为这姑娘一句话,到手的钱没了,她掐死她的心都有。
池悠悠夸张地作呕,“珠珠,被你姐这么一说,这块玉瞧着就恶心。”
江明珠脖子上还挂着玉坠,闻言脸色发青。
白明艳心里得意,脸上却故作惊讶:“珠珠,你是不是钱没带够啊,所以故意教你姐姐这么说的,要不咱们去别家看看吧。”
老板不耐烦:“你们买不起赶紧走,小孩子别在这儿捣乱。”
“谁说我买不起。”
今天要是不买,谁知道会被白明艳这个大嘴巴传成什么样。
江明珠脑子一热,刷卡付款。
“叮!”
“您已成功付款二百八十五万。”
“嚯!”
围观的人群里响起一阵抽气声。
“真有钱,二百多万说买就买。”
“你也不看看她是谁,没听那姑娘说么,那可是江家的小千金,江家那四个哥哥把她宠得跟宝贝似的。”
这些艳羡的目光下,江明珠出了一口恶气。
她心情不错,大度道:“姐姐,我知道,你是嫉妒我才这么说的,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今天出来是给你买衣服的,你看上什么,随便拿,我付钱。”
周六的商场人正多,闻言一阵唏嘘。
“这姐姐也真是的,嫉妒也不能这么说啊,这不是坏人家生意。”
“还是江小姐大度,这样还不生气,还给她买衣服。”
“新闻上说,江家还有个亲妹妹流落在外,这两天回来,该不会就是这个人吧。”
“满嘴跑火车,说什么血光之灾,祸及子女的,怎么这么会刷存在感。”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一阵骚乱。
忽然响起一声尖声质问。
“任德发!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背着老娘在外面养小!”
越往里,煞气越浓郁。
江小水被这股煞气熏得大脑一片空白。
“小姐,ICU重地,里面正在抢救,家属请在外面等。”
一位华衣老太太不顾江铭的阻拦,扑通一声给江小水跪下:“姑娘,好孩子,奶奶求求你,只要你答应嫁给冥渊,你想要什么,傅家都答应你。”
“你怎么过来了。”
见江小水过来,江铭脸色不好看,他躬身扶起老太太:“傅老夫人,小水还是个孩子,您这是干什么!”
江小水:“我能进去看看吗?”
江铭:“不行。”
傅老太太连忙起身,招呼属下:“还不快给江小姐开门。”
刚才医生下了脑死亡通知书,她靠傅老夫人的名头撑着,硬是勉强专家团多急救了十分钟,可依然无济于事。
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仪器嘀嗒嘀嗒运转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
浓重的血煞充斥在房间里,江小水迈步进去,肚皮咕噜噜作响,仿佛置身天堂。
她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肆意吸收浓稠到几乎凝结成液体的血煞之气。
直到房间里的血煞被吸收大半,才显露出床上的人影。
床上的男人身材颀长,病号服松垮地挂在身上,这具身体几乎瘦得皮包骨,卧床时间太久,肌肉有一定程度的萎缩。
江小水走过去,男人凌厉的五官撞入眼帘。
剑眉凤目,鼻梁高挺,轮廓线坚硬流畅。
江小水见过许多人,漂亮的、俊朗的、飒爽的、刚正的。
以她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此人是她见过长的最标志的人了。
男人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如果不是胸膛浅浅的起伏,和一具尸体无异。
走近看,男人日角隆准,眉骨高耸,山根挺直,虽然看不出瞳色,但眼尾向上延展,贵气非常,有帝王之相。
十二宫中,唯有父母宫缘浅,其余皆是上佳。
此人命格极贵,是百世帝王命。
可看他的命数,却是千年血煞缠身,世世活不过二十八岁。
按常理说,只有命格极轻的人才会吸引血煞。
帝王命格受天地眷顾,本应百毒不侵,此人却是极阴体质,极易招惹秽物。
这是极少见的暗王隐帝之相,倘若一心向善,则遭上位者猜忌,不得善终。
倘若堕入邪道,一念起,万佛俱灭,是天生的魔神降世。
江小水兴奋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她是凶兽,以人间阴煞气为食。
此人命格尊贵,又是聚阴体质,一般阴物不配近身,只有千年血煞,万年阴瘴才有资格靠近。
倘若把他带在身边,那就相当于移动的自助餐厅,还是顶级奢侈套餐。
她爬上床,趴伏在男人身上,陶醉地嗅了嗅自他鼻尖散发出来的浓郁香甜的阴煞之气,指尖贪婪的抚过他的肌肤。
这样一具极阴之体,简直是她的心头宝。
可不能这么轻易死掉。
江小水嗅了嗅,闻到男人死气中的一线生机。
她以额头相触,闯入男人的识海。
识海内一片虚无,广袤浩瀚,无边无际。
她探寻到最深处,感知到一缕魔气,魔气的笼罩下,是一片电闪雷鸣,雷鸣中,有一丝微弱的金光。
金光尊贵威严,又很温暖,江小水很想靠近。
它似乎也感知到了她,迎着雷电靠近,轻轻探了探江小水的识海。
江小水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被安全感包裹,想要亲近。
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凶兽的识海里是人间百态,无尽的恶念与杀戮。
从前也有厉害的修士接触到她的识海,要么扛不住刺激疯癫,要么恶心抗拒,甚至还有人想杀了她。
天玄宗那老东西,嘴上说着多么喜欢她,每次误入她的识海,还会恶心的吐三天。
彭!
的一声。
裹着貂裘的女人冲进来,抡起皮包砸到老板的头上,老板鬓角当即就肿起来。
“说,这玩意儿哪儿来的?”
老板看到她手上的东西,顿时目眦欲裂。
正是那个本应该在保险柜里的玉饕餮吊坠。
“你给我解释清楚,这玉上面雕着生生世世,你要跟谁生生世世?”
老板着急:“你快把东西放下,这是新上的大货,你别无理取闹。”
“屁!
骗老娘不识货?
这明明就是一对!
你跟哪个小情人一人一个吧?
还学人家小年轻搞情侣款?”
老板娘的视线就落到江明珠身上。
她细白的脖子上挂着一条吊坠,玉髓圆润。
老板娘出身珠宝玉石世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出自一块玉。
“好哇,原来是你!”
江明珠莫名其妙,没等她反应过来,老板娘冲上去,揪着她的头发就挠。
“狐狸精!
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勾引我老公!”
“我让你不学好,破坏人家家庭,不要脸!
我今天必须打得你亲妈都不认识!”
她一米八的个子,体重至少一百七八十斤,江明珠在她面前像个小菜鸡一样,被如揪住头发,毫无还手之力。
“放开我!
你干什么!
我哥不会放过你们!”
江明珠惊恐尖叫,“你们愣着干什么,快给我哥打电话!!!
啊——!
好疼!”
“狐狸精,勾引男人上床的时候怎么不说疼!
现在喊,晚了!”
“救我!
悠悠,快救我!”
池悠悠和白明艳也被这阵仗吓到了,又怕又着急。
要是江明珠出点什么事,她们也脱不了干系。
可这个老板娘拳拳到肉,她们根本不敢靠近。
见老板娘跳起来要往江明珠身上踹,这一下如果让她踹实了,江明珠肋骨都要被踹折。
池悠悠急道:“她哥是江铭,她要是在你这儿受伤,你这店别想开下去。”
柜姐着急去拦住,被老板娘推了一把,头磕到柜台角上,半天没爬起来。
老板急得团团转,看到脚边的灭火器,抡起来就砸。
彭!
老板娘晕了一瞬。
彭!
又是一下。
老板娘捂着头,看到举着灭火器的老板,两眼发黑:“任德发,你有种!
你......”她脸色巨变,捂着肚子滑坐在地。
“血,有血,流血了。”
老板娘穿着黑色一步裙,下面是肉色丝袜,大腿内侧的丝袜已经被血染红了。
任德发像是猛然回神:“快,快打120,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血!”
人群中一阵骚乱。
有人道:“真的见血了,让那小姑娘给说准了。”
“看这出血量,不像是受伤啊,瞧着像是流产。”
“流产?”
任德发脑子嗡的一声,结婚七年多,至今还没有一个孩子。
他老婆体重大,又患有多囊,原本就怀孕艰难,怎么会这么巧。
这要他老婆真是怀孕了,那他......他一把扔了灭火器。
“老婆,老婆你醒醒!
老婆你别吓我!”
......一行人簇拥着一位老太太从电梯下来,正看到闹哄哄的场景。
“怎么回事?”
傅老太太穿一身精工刺绣的唐装,神情倦怠,奢华的珠宝也遮掩不掉她愈发明显的老态。
商场的经理忙道:“是店家和顾客起冲突,我这就派人去处理。”
“我们刚刚调整过商场的风水,金运大行,此玉器店位于东侧,东属木,玉属木,金克木,这个店近期会些波折。”
傅老太身边的大师道。
傅老太太于心不忍:“给这店老板送点钱财补偿。”
她问:“王大师,调整商场风水之后,真能保我孙子?”
她孙子现在还在医院命悬一线,别说损失几个商场的生意,就算散尽家财,只要能保住她孙子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王大师拨着念珠:“金生水,水冲煞,但也只能维系傅总一两天的光景,尽快和八字极凶的女孩结为夫妻,以凶克煞,或许有一线生机。”
“等不了了。”
傅老太太吩咐秦秘书,“准备礼物,我现在就上门换庚帖提亲。”
刚说完,秘书接了个电话,神情凝重:“老太太,医院来电话,傅总血氧骤降,现在正在ICU抢救,下了病危书,怕是......大师,不是调了风水了,怎么还会这样!”
她着急,“快,快送我去医院!”
王大师也是面色遽变,他掐算片刻,皆是大凶。
万事祸福两相依,大凶里本应藏有一线生机。
可以他的能力,几次掐算,都捕捉不到机缘的全貌。
医院里。
江明珠左眼眼眶发青,半边脸肿着五指印,手上缠着绷带,一身狼狈。
她一头扑进江铭怀里:“二哥!
二哥,脸好疼,我是不是要毁容了?”
她哭的肝肠寸断,委屈至极,江铭又心疼又生气。
从小到大,他妹妹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不会的,二哥给你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等好了之后,咱们珠珠还像以前一样漂亮。”
他轻抚江明珠的背,凌厉的目光落到同行的三人身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悠悠被他目光所摄,在心里把江明珠骂了八百遍,但不敢在江铭面前造次,怯声道:“那个老板娘突然就像中邪了一样冲过来打珠珠,我们怎么都拉不住。”
为了证明她确实努力过,拨了拨散乱的头发,指着耳朵旁的擦伤,“你看她把我打的。”
旁边的白明艳脸上还沾着血,她怯怯的道:“铭哥哥,姐姐说是因为那块玉上有尸毒,会引来血光之灾,老板娘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发疯的?”
江铭:“荒谬!”
江小水坐在角落里,事不关己地把玩手里的龟,金钱龟仿佛被江铭的怒气吓到,浑身都缩进龟壳里。
龟壳上有一根金线,在阳光下光彩熠熠。
一行四个人,只有她身上干干净净,没被牵连。
只是衣袖有一点潮意,是从鱼缸里捞乌龟时沾染的。
江铭叹了口气:“今天你们也受惊了,一会儿我让司机先送你们回家。”
白明艳着急表现:“铭哥,我在这儿陪珠珠,我担心她。”
“嗯。”
江铭刚要说什么,江老太太在王妈的搀扶下,大步流星过来。
“贱人!
小灾星!
瞧你把我孙女给害的!”
她兜头往江小水脸上甩巴掌,谁知被拐杖绊了一下,平地摔跤,直挺挺跪倒在江小水面前。
“奶奶!”
江铭抱着江明珠,晚了一步,没有来得及扶住她。
几个人都被摔懵了。
江小水捏着乌龟,慢吞吞站起来:“免礼。”
她纤细的指尖戳了戳龟壳,金钱龟不情愿地把头伸出来,神速在任德发手指上咬了一下。
“嘶!”
江小水沾着他的血抹到玉饕餮上,敷衍地念了几句:“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急急如律令,破!”
“可以了。”
任德发觉得怪怪的,这才认出来,这只龟好像是养在店里水族箱的那一只。
“这,这就好了?”
不需要做个法事,烧个符什么的?
江小水:“好了,活人血液阳气最足,能克阴物。”
白明艳嗤了一声:“我看电视小说里说,都要黑狗血,人血也行?
糊弄人的吧。”
江小水像没听见,重重吸了一口可乐。
任德发不敢再纠缠,眼看江铭的耐心已经告罄,他连忙谢过,拔腿就跑。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姑娘拿了这玉,希望以后倒霉事都落到她身上。
江老太太亲眼看她糊弄人,还神神叨叨骗来两块玉,她脸色不善:“你怎么跟没见过钱似的,也不管脏不脏,什么都往自个儿身上揣。”
江铭道:“奶奶,小水从小在外面,生活的条件差,不能对她要求太多。”
“条件差也不是贪财的理由。”
江老太太不高兴,“什么东西都想要,这么小家子气,日后去了傅家,不是给咱们老江家丢人。”
江铭没接话,探究地看着正在一口可乐一口汉堡吃得开心的女孩。
今天下午,他到公司签合同。
公司年度代言人到期了,根据明年的发展定位,下面选定了两个代言人,一个是近期在综艺大火的小花汤淼,一位是不怎么红的老牌大花姜斯琪。
和两个人的基本合作事项都已经确定,就差他下午去签字。
临签字的时候,他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想出来江小水下午给他说的话:“避开水字,否则会破财。”
他压下了汤淼的合约,留待查看,只批复姜斯琪一个人。
刚才他接到助理发来的消息。
下午刚签完合同,汤淼的黑料就冲上热搜,有狗仔曝出汤淼在公共场合辱骂缉毒警的录像,警方从她头发中检测出毒素。
她聚众吸毒,辱骂警察,面临牢狱官司,也将被娱乐圈永久封杀。
她之前代言的公司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说不定明天一早股票就要跌停。
助理在微信上可劲儿拍马屁:“多亏总裁您高瞻远瞩未卜先知啊,如果下午签订合同,咱们的通告就发出去了,这会儿也得受牵连。”
如果只是这一件事,江铭还能说是巧合,是江小水瞎猜的。
可她说古玉会引来血光之灾,珠珠就被人打伤。
早上躲过高架车祸,好像也是因为她要求停车买水的缘故。
可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像个饿久了的小鼻嘎,完全没有一点高人的样子。
会不会,都是巧合?
外面忽然一阵骚乱,两名护士急急忙忙从门口急走过去。
“江先生,傅家太太来电话,要见小小姐。”
王耀庆趴在江铭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江铭眉头紧皱,起身,“你先送小水回去。”
“奶奶,我出去一趟。”
“珠珠疼不疼,疼了就掐住奶奶,奶奶在呢。”
江奶奶正帮着护士给江明珠换药,那股心疼劲儿,根本没顾上他们。
江铭走后,江小水跟着王耀庆走出病房。
王耀庆从包里掏出一个未拆封的手机。
“小小姐,今天多亏你给我的纸鹤,救了我全家一命啊。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这是我刚才去楼下买的,你别嫌弃。”
江小水好奇地打开手机。
原身的记忆里,只用过院长淘汰下来的老人机,只有打电话和收短信两个功能。
这个手机屏幕上有十几个常用图标,滑动起来非常流畅。
“这是微信,能聊天,能转账,还能扫码买东西,我教你怎么用。”
王耀庆像对自己女儿一样,手把手教她。
他看得出来,江小水之前完全没接触过数码产品。
顿时更心疼了,江明珠过的是什么骄奢日子,二百多万一条项链说买就买,而江家的亲骨肉却连智能手机都没用过。
“这是换装游戏,我女儿特别爱玩,还有竞技游戏,现在的年轻人可喜欢了。”
“这几个是短视频软件,在这上面能刷到很多好玩的视频,无聊的时候能打发时间。”
江小水一下子就被吸引,作为睡了几千年的老古董,根本无法抵御多巴胺频繁瞬时释放的强度。
她笑眯了眼:“谢谢叔叔。”
王耀庆高兴地搓手:“谢啥谢,你救了我们家的命呢,你能用得上就好。”
江小水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她道:“以后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在床头点两根红烛,床尾放朱砂。
每笔收入拿出一半捐出去。”
王耀庆顿时神经一紧:“这是为什么?
是不是家里不干净?”
他们一家四口的病刚好,可经不起折腾了,尤其是老人还孩子,这么频繁地去医院,身体遭不住。
江小水:“帮你聚财。”
王耀庆是祖上无德横死的命数,被她改了之后,侥幸捡回一条命,以后福财两空,未来霉运不断穷困潦倒。
有红烛探路,朱砂聚财辟邪,不能大富大贵,至少可保未来平顺。
“哎哟,这感情好。”
王耀庆不明白其中的缘故,但一听是聚财,顿时来了精神:“多谢大师提点,我回去就摆上。”
江小水:“让你母亲不要去密闭的人多的空间,你命格薄,容易招惹瘟鬼到家。
这次你们家生病,就是招惹了瘟鬼。”
王耀庆想到,前些日子,楼下开了个什么森林氧吧会所,每天都有一群老头老太太在门排队,听说是卖保健品的,他还跟她妈交代过,别去凑热闹,看来她妈根本没听。
“大师,您真的神了!”
他回去就把那森林氧吧举报给工商局。
正说着,江小水吸了吸鼻子,她闻到一股浓郁的血煞之气,这股气仿佛被什么隔膜包裹着,仅仅透出一缕,就足以让她心乱神迷。
血煞对凶兽大补,尤其是对她这种魂魄不全的。
“江小姐,傅太太有请,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拦住去路,王耀庆警惕地拦在江小水面前:“江先生已经过去了,小姐身体不适,你们再阻拦就是绑架。”
“江小姐,傅少爷身体好转,知道您在这里,特意请您去会面。”
王耀庆想给他两个大耳刮子,看看他是怎么敢腆着脸说假话的。
他刚才接到傅老太太的电话,听着那边的尖叫和议论声,分明说是傅家少爷要不好了,想赶在咽气前,逼江小姐拜堂成婚。
明艳:不了吧,听说是个傻子,会不会尿裤子,多丢人啊!
悠悠:去呗,傻子多好玩,想怎么捉弄就怎么捉弄!
江铭揉揉江小水的脑袋,“喜欢什么跟妹妹说,让妹妹给你买。”
江小水点点头,一双桃花眼灿若星辰:“二哥,你下午谈合作的时候,避开‘水’字,否则会破财。”
江铭调侃:“哟,怎么跟个小神棍似的,也想学妹妹当福星呢。”
他笑着刮了一下小女孩的鼻尖:“我走了,下午听妹妹的话,别乱跑。”
......司机王耀庆送江铭回公司。
下午江铭不用车,王耀庆闲着没事,去菜市场买了两斤排骨,打算回去炖个汤,给医院的老母亲送过去。
刚到单元楼下,就见一辆救护车停在门口。
医护人员正推着担架进电梯。
邻居刘姨拉住他:“小王啊,快上楼看看吧,婷婷发急病抽搐,怕是羊癫疯啊!”
“怎么会这样!”
“刚才我去你家借螺丝刀,进门的时候你媳妇和婷婷正在吃饭,才说了两句话,婷婷突然倒在地上开始抽抽,还口吐白沫。”
王耀庆等不及电梯,扔了排骨就往楼上跑。
她女儿四肢抽搐到扭曲,双眼上翻,口吐白沫,像中邪了一样。
她媳妇跪在地上,拼命压住她。
几个医生按住她的手脚,拿木片塞进她嘴里。
“突发癫痫,必须立刻送医院,家属做好准备。”
“老王,这可咋办啊!”
她媳妇瘫坐在地,看到他就像有了主心骨。
王耀庆心如刀绞,把媳妇搀起来安抚:“别担心,婷婷吉人自有天相,你先跟救护车一起去医院,我收拾东西,随后就去。”
“嗯,那你要快点!”
王耀庆:“先别让妈知道,她年纪大了,经受不住。”
媳妇哭着点头:“我知道。”
救护车离开后,刘姨帮他收拾女儿的洗漱用品,王耀庆翻遍卧室和玄关的柜子,都没找到身份证。
刘姨:“小王好了没,快点!”
仓促中,一个纸鹤从口袋里掉出来。
他伸手一摸,身份证在兜里。
“来了。”
他刚要走,踩到那只纸鹤,又把脚挪开了,将这只怪异的纸鹤捡了起来。
女孩认真的表情在脑海浮现。
——“拿着它,在你家东边卧室的东南角的香炉里烧掉,家人的病就会好。”
可他们家没香炉啊?
“小王你在干嘛?”
刘姨找过来,“这是什么?”
王耀庆迟疑了一瞬,把纸鹤的事告诉刘姨。
东边卧室是他妈妈住的,有个小阳台。
他快步过去,果然在阳台的东南角杂物堆里,发现一个小小的旧香炉,里面还有烧过的香灰。
他心头一震,小小姐今天才来津市,肯定不认识他家人,怎么会知道他们家有香炉。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王耀庆来不及犹豫,颤抖着手将纸鹤拿到香炉里,有打火机点燃。
他点了几次打火机都不出火。
刘姨催他:“小姑娘的傻话你也信,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纸鹤,怎么能信这么荒唐的胡话,听刘姨的,咱们快去医院。”
最后一次,他用手挡住。
吧嗒!
火舌窜到纸鹤上,逐渐将纸鹤上的红色线条吞没。
哗!
火苗突然爆燃,发出一股青紫色浓烟,伴随着一阵恶臭,随即消逝。
王耀庆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倒在地。
纸鹤很快就烧完了,只剩下一堆黑色灰烬。
什么都没有发生。
刘姨后怕地拍了拍胸口:“看吧,我就说没用。
你一个大男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信这神神鬼鬼的。”
王耀庆懊悔的扶额:“真是急糊涂了。”
不想着去医院看女儿,竟然去相信一个傻子的胡说八道。
他扶着墙起来,拿起睡衣和水盆准备出门,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老公,婷婷醒了,医生说排除癫痫,是花生过敏,现在已经醒过来了。”
“对了,刚才医院打电话,说咱妈已经退烧,各项检查报告都显示没事,下午出院,你把咱妈的证件也带上。”
王耀庆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真的?
你没骗我吧。”
电话里,媳妇儿不高兴:“这么大的事儿,我骗你干什么?”
“好,好,没事就好。”
王耀庆激动地挂了电话,他拉住刘姨,“灵验了!
刘姨,她没骗我,婷婷好了!”
刘姨将信将疑:“真好了?”
“那可不,我现在就去医院。”
王耀庆激动地直搓手。
如果不是真有能耐,小小姐怎么会知道他家有香炉,甚至知道它在什么方位。
等他把妈和女儿安顿好,再让媳妇去做个检查,如果媳妇的病也能好,那就真的太神了!
他一定要好好感谢小小姐,不,感谢大师!
......江小水还不知道自己成了江大师,她正好奇的趴在观光电梯的玻璃上,看一层层彩辉夺目的商铺被踩在脚下。
江明珠在一旁站着,觉得丢人极了。
“珠珠,你姐姐好像没坐过电梯一样,她之前生活的地方到底有多穷啊?”
池悠悠假惺惺笑道。
江明珠脸上尴尬,假意维护江小水:“我姐姐只是身体不好,常年在孤儿院里,没出过门而已。”
“姐姐,这个叫电梯,你们那竟然没有吗?”
江小水认真点点头:“没有,我们不需要。”
在她们那个时代,灵力充沛,人人可御剑,根本不需要这劳什子电梯。
不过她喜欢这里,大冬天在寒风里御剑,哪有乘电梯舒服,这里的商场像宫殿一样,不,比宫殿还好看。
池悠悠和白明艳对视一眼,捂着嘴咯咯笑出声:“珠珠,你瞧她扒着玻璃的样子,像不像一只大蛤蟆,哈哈哈!”
“珠珠,她真是你姐姐啊,你们家该不会有精神病基因吧。”
江明珠后悔带江小水出来,原本是想给她点下马威,现在她反而成了被取笑的对象。
她快走两步,跟江小水拉开距离。
珠宝店里,柜姐认出来江明珠,殷勤地凑过来:“江小姐,新到了一批首饰,您要不要看看?”
这是一家玉器店。
白明艳拉住她:“珠珠,这里太贵了吧,咱们还是去隔壁家看看。”
江明珠没理她,对柜姐道:“上次看的项链,给我包起来。”
“珠珠!
那条项链五十多万呢,你不是说钱不够吗?”
池悠悠一脸诧异,脸色露出几分妒意。
江明珠憋了一路的恶气吐出来,总算找回几分面子。
她矜持地捋了捋发丝:“我二哥给我买。”
“哇!
珠珠,你命真好。”
白明艳羡慕地挽住江明珠的胳膊撒娇,“我们怎么没有你这样的好哥哥。
你二哥结婚没,要不把我介绍给他啊。”
江明珠看她脸上的卡粉,心里骂“懒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嘴上为难地笑道:“我也想啊,可二哥说她不找,他担心找了嫂子,嫂子欺负我。”
她骄矜的样子,看得池悠悠和白明艳两个人脸色难看。
池悠悠:“珠珠,你不能太自信,以后姐姐回来了,你二哥肯定偏疼姐姐多一点。”
“是啊,血浓于水呢。”
白明艳凉凉道,“说不定你哥给你买项链,就是想让你对姐姐好一点,提前补偿你呢。”
她这句话,正好踩到江明珠的痛点。
临近春运,列车上十分拥挤。
车到站时,上来一对母女,年轻女人挺着孕肚,浅蓝色羽绒服刚盖住肚子,露出里面的紧身皮裙,画着浓妆。
她母亲拎着一个小旅行袋,拖着半人高的行李箱,艰难的往前挪。
江小水坐在过道边上,正抱着一块面包,小口小口的咬。
列车启动,孕妇踉跄了一下,半个身子都压到江小水肩上。
“现在的小孩真没教养,看见孕妇不知道起来让个座,也不知道学校里怎么教育的。”
孕妇抱怨道,涂着指甲油的长指甲戳到江小水的脸上。
那双手像鸡爪一样枯黄,指甲上有横纹。
江小水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女人印堂发黑,人中塌陷,是将死的征兆。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
没礼貌!”
中年女人连忙拉住她:“悦悦,别跟人起冲突,妈把行李箱放倒,你坐行李箱上歇会儿。”
“你老花眼了吗?
行李箱那么矮,我挺这么大个肚子怎么坐的下去。”
旁边一个大爷站起来:“坐我这儿吧。”
“哼!”
孕妇白了江小水一眼,一屁股坐下了,“现在的小孩子,连个糟老头子都不如。”
大爷脸色发青:“闺女,可不能这么说话,这小姑娘低血糖,晕倒了被列车员抱过来的,刚刚清醒过来,不是不给你让位,她站不住。”
孕妇:“你们什么关系啊你这么向着她?
你们有一腿?”
老头气的差点撅过去:“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对不住,对不住,我儿媳妇身体不舒服,脾气急了点,没啥坏心思,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中年女人卑微的道歉。
孕妇旁若无人拿出手机刷视频,开的外放,顿时车厢里响起尖锐的笑声。
从中年女人的讲述中,大爷才知道,孕妇是她儿媳妇,她儿子是边区警察,执行卧底任务时,为了救人质自爆身份,连尸骨都没找回来。
儿媳妇也是个苦命的人,无父无母,刚刚新婚一年,马上就到预产期,丈夫就因公牺牲了。
中年女人这次来南市,就是来给儿子办死亡手续的,顺便把儿媳妇接回老家津市照顾。
她说着就落下泪来:“我就这一个儿子,她肚子里怀着我儿子的唯一血脉,为了孩子,让我怎么样都行。”
大爷没再说话,看向孕妇的眼神宽和了许多。
此地位于西南边陲,和邻国接壤,中年女人虽然没有明说,但大伙儿也都猜的到,她儿子大概率是个缉毒警。
旁边的乘客道:“昨天看新闻报道,南市警局有个缉毒警卧底暴露,被毒贩活埋,也是刚刚新婚不久,媳妇还怀着孕。
和你儿子的情况一样。
可怜啊!”
中年女人眼眶一红,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江小水捡起被孕妇拍掉的面包,心疼的吹掉上面的浮灰。
她抬眼看向中年女人,只见她泪堂饱满,子女宫宽短,命中只有一子,儿子敦厚孝顺,是为国为民的忠义之士。
而她旁边的孕妇颧骨横张,奸门深陷。
夫妻宫枯竭,她没有丈夫,和多个男人保持金钱皮肉关系,且都是作奸犯科之人。
从面相上看,孕妇肚子里这一胎是个男孩,中年妇女命中没有孙子,却有一对双胞胎孙女。
她们不可能是婆媳关系。
而且她闻到了毒品的臭味。
江小水沉睡了千年,刚刚在这具身体中醒来,消化了这具身体的记忆。
在这个时代,西南邻国毒贩猖獗,他们甚至会让孕妇将毒品吞入腹中,躲过安检,进入国内。
这个孕妇打着英雄遗孀的身份,有相关证件,更容易躲避检查。
中年妇女从包里拿出一盒卤肉,里面有鸡腿,牛肉,鹌鹑蛋。
肉还是热乎的,一打开盖子香气扑鼻。
江小水吞了口口水。
“悦悦,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吧。”
孕妇喉头滚动,忽然抬手打翻饭盒:“说了不吃不吃,腥死了!”
中年女人心疼东西,可也顾不得捡,着急道:“不吃东西怎么行呢,肚子里的孩子也扛不住啊,你想吃什么,妈想想办法!”
“不吃,我什么都不吃,别烦我。”
“好好,不吃。”
中年女人又取出保温瓶,低声下气道:“那喝口水吧,你看你嘴唇干的。”
孕妇舔了舔起皮的嘴唇,夺过保温瓶往地上扔:“都说了不吃不喝,你烦不烦!
我饿了我自己能不知道?”
她按着咕噜噜叫的肚子,舔了舔干涩的唇,看向中年妇女的视线里都是恨意。
“别来烦我,我要睡会儿。”
睡着了就不知道饿了,等她到地方,把肚子里的东西排出去,以后什么都不用愁。
奶茶大餐,衣服首饰包包,她想吃什么吃什么,想要什么买什么!
“唉!”
中年女人蹲下把沾了灰的卤肉捡起来。
旁边人安慰她:“孕妇都这样,喜怒无常,老姐姐你也看开点,多为小的想想。”
中年女人擦掉眼角的泪,见江小水盯着卤肉,她不好意思的从包里拿出一盒新的递过去:“姑娘,是不是饿了,这盒是新的,你拿着吃。”
江小水无法遏制泛滥的口水,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谢谢。”
她身材干瘦,下巴尖尖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就惹人怜。
中年女人叹气:“吃吧,不够阿姨这儿还有。”
江小水咬了一口鸡腿,紧实的肌肉纤维和汁水涌入口腔。
她餍足的眯起眼。
吃完鸡腿上的肉,她把骨头也嘎吱嘎吱嚼碎咽下去,旁边人都吓了一跳,以为这姑娘是饿傻了。
得亏是年轻人牙口好。
中年女人:“你慢点吃,这儿还有呢。”
江小水抬起头,龇了龇雪白的牙,忽然道:“阿姨,您的两个孙女快死了。”
中年女人呼吸一滞,埋怨道:“你这孩子,怎么开口就咒人呢。”
她瞧着儿媳妇的肚子,“你怎么知道是两个孙女。”
江小水:“有人剖开肚子把她们取出来,和他们妈妈的尸体一起埋到地下,现在还有气,但生机很弱。”
啷当一声。
中年女人手里的保温瓶掉到地上,她抖着手站起来:“你,你在说些什么......”江小水将鸡骨头咬的嘎嘣响,指着孕妇:“我说,这个人不是你儿媳妇,你儿媳妇已经遇害。”
......
江小水面无表情掀开被子,赤脚走到衣柜旁。
拉开柜子,她被里面琳琅满目的衣服晃花了眼。
纹身男人阔步进来,冷哼道:“二哥可真想着你,一大早让商场送来的。
珠珠长这么大都没这待遇。”
江小水没说话,挑了一套带兔毛领的毛衣:“我要换衣服了,你不出去吗?”
男人不耐烦:“快点下楼,都在等你吃饭。”
“哦。”
男人暴躁的踹门:“快点!”
江小水换好衣服,将冬眠的金钱龟揣进毛衣口袋,关门下楼。
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兔毛领偎在颈侧,衬得她红扑扑的小脸更加细瘦。
“你还知道出来!”
江奶奶拍桌子,“珠珠担心你饿着,早上到现在,让王妈叫你三回,中午给你热了三次饭,一大家子等着你一个人,好大的架子,是不是要让我老婆子亲自喂到你嘴里?”
江小水撩起眼皮看她,老太太气血两虚,昨天在医院里邪气入体,身上带着细菌呢。
她摇摇头:“不要的,我嫌脏。”
“江小水!
你怎么跟奶奶说话的?”
纹身男人狠狠踹了一脚椅子,“给你脸了是不是!
二哥不在家,别以为有二哥护着你,就能为所欲为。”
江明珠头上缠着绷带,忙着给老太太顺气:“奶奶,您别生气,姐姐睡糊涂了,口不择言,她不是有意的。”
老太太捂着胸口:“气死我了,珠珠你别替她解释,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她推开碗筷,“江小水,当初抱错孩子,那也是你妈糊涂,你要怪就怪你那死去的妈,有气也别往我老太太身上撒气。”
她推开椅子就走,江明珠连忙追上去:“奶奶,姐姐不是那个意思,您别气坏了身子!”
餐厅里就剩下江小水和纹身男。
江小水拉开椅子就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安安生生地吃饭。
王妈做的咖喱米饭,辣炒小牛柳,鸽子汤。
她刚才在楼梯上就闻到了香味。
昨天吸收的血煞已经消化干净,她饿了。
纹身男人靠在座椅上,弹了弹烟灰:“你可真能耐,刚回来一天就搞得家里鸡飞狗跳。
福利院院长说你脑子不好,不会照顾自己,我看好的很,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任性的女孩!”
江小水从汤碗里抬起头,这才看清他的容貌。
他生的一双桃花眼,微笑唇,天生的桃花相。
只是眼袋下沉,眼尾有痣,极易招惹烂桃花,易在男女......嗯,男女和男男之事上破运。
事业运强劲,胸前纹的麒麟浴火,本是鸿运当头的寓意,但麒麟无脚,有镇压之意,有人镇压他的强运。
他本就是火命,又纹麒麟浴火,火气更盛,脾气暴躁,容易引火烧身。
“你还有脸吃饭?
去给奶奶和妹妹道歉!”
她没反应,对方更加暴躁,“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没?”
江小水一口咬掉鸽子头,抬起头认真道:“三哥。”
她声音甜甜的,唇珠上挂着油渍,有点可爱。
江琰的怒骂堵在喉咙里:“干嘛?”
江小水道:“你女朋友出轨了你好哥们。”
男人塌陷的识海开始有了生机,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无数场景重现。
魔气也愈发汹涌,伴随着电闪雷鸣,杀气四溢,魔气带着他的百世怨气,已经有了堕魔的征兆。
魔神降世,将血洗人间。
江小水从传承记忆中找到安魂曲,磕磕绊绊哼出来。
在稚嫩生涩的音调包裹下,男人识海中的金光逐渐复苏,只是不太稳定,时而疯魔,时而金光大盛。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识海中的金光与魔气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重构的世界有一部分塌陷,他可能会失忆。
不过这不要紧,人活着就行,活着才能源源不断的给江小水提供自助餐。
江小水退出男人识海,刚要起身,抬眼就撞入一双漆黑的眸子里。
被这双眼睛盯着,仿佛堕入无间地狱,她呼吸一窒。
“你醒了?”
她在他面前晃了晃手。
脑电波监测仪跳动了一下,随即男人又闭上了眼睛,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房间里的煞气稀薄了许多,江小水打了个饱嗝,第一次有吃撑的感觉。
她扶着肚子跳下床。
好困,想回家睡觉。
傅冥渊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不记得梦里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他是被一阵婉转的音调唤醒的。
似乎有一个大眼睛女孩,趴在他身上给他唱歌?
小提琴悠扬的乐声响在耳边。
他睁开眼,冷光灯下,卷发的精致女孩正端着小提琴,震惊地望着他。
各种仪器争相发出滴滴嗒嗒的警报。
“冥渊?
冥渊你醒了!
你感觉怎么样?”
她抓住他的手,喜极而泣,“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她激动地推开椅子跑出去叫人:“医生,医生他醒了!
护士!”
片刻间,病房里挤进来一群人。
医生和护士忙着检查他的各项身体数据。
傅老太太在保镖的搀扶下进来,激动得老泪纵横:“冥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可吓死奶奶了。”
傅冥渊觉得聒噪,艰涩开口:“......你......冥渊,你说什么?”
傅老太太激动地攥着他的手,“医生,医生,冥渊能说话了!”
吵闹声更大,病房里沸腾起来。
傅冥渊像植物人一样躺了三个月,昨天被判定脑死亡,医院已经完全不抱希望。
没想到,病人竟然醒了。
这对他们的震撼,不亚于死而复生。
医生也很激动:“傅老太太,傅先生已经有了知觉,各项体征都在转好,这简直是医学奇迹。”
“我孙子有救了是不是?”
医生道:“是的,不过病人的大脑受到创伤,目前不确定恢复了多少,可能会出现短暂的失忆现象。”
“失忆?”
傅老太太惊呼,随即她就稳定下情绪,“醒来就好,慢慢就会好的。”
傅冥渊终于能安静下来。
等到下午时,他已经可以靠在床头,听助理讲他昏迷期间发生的事。
秦助理:“三个月前,您为了救暖暖小姐,和对向的卡车相撞。
这些日子,暖暖小姐一直在医院照顾您。”
傅冥渊的目光垂到门口的小提琴上。
秦助理忙道:“自从昨天您被判定脑死亡,暖暖小姐拉了一天一夜的琴,手指都弹出了血,她说您最喜欢听她弹奏,希望能将您唤醒,没想到,真的奏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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