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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白当天,跑路三年的老公突然诈尸纪舒陆津川前文+后续

雯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分得这么清楚,你计划了多久?”“这和你无关。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相隔半米,各执一词。针锋相对,水火不容。陆津川移开眼,“都说是三年前的离婚协议,现在肯定有新的补充,有没有问题具体得让律师看了才知道。”“律师?”纪舒不解。“嗯。”纪舒追问:“那要多久。”陆津川看了她一眼,讥嘲道:“你这么急着离婚,该不会是我不在的三年里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纪舒紧攥着衣角,冷声道:“我不像你。”不像你三年里周边莺莺燕燕不断,不像你可以旁若无人的和徐星媛卿卿我我。“你不用扯开话题,既然你要找律师那就快点。”“我这是传媒公司,又不是律所,律师随叫随到。”纪舒音量高了几个度,呵道:“难道世嘉传媒没有法务部吗?”陆津川不耐的揉了揉眉心,“谁家法务部负责...

主角:纪舒陆津川   更新:2025-02-19 00: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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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舒陆津川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告白当天,跑路三年的老公突然诈尸纪舒陆津川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雯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分得这么清楚,你计划了多久?”“这和你无关。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相隔半米,各执一词。针锋相对,水火不容。陆津川移开眼,“都说是三年前的离婚协议,现在肯定有新的补充,有没有问题具体得让律师看了才知道。”“律师?”纪舒不解。“嗯。”纪舒追问:“那要多久。”陆津川看了她一眼,讥嘲道:“你这么急着离婚,该不会是我不在的三年里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纪舒紧攥着衣角,冷声道:“我不像你。”不像你三年里周边莺莺燕燕不断,不像你可以旁若无人的和徐星媛卿卿我我。“你不用扯开话题,既然你要找律师那就快点。”“我这是传媒公司,又不是律所,律师随叫随到。”纪舒音量高了几个度,呵道:“难道世嘉传媒没有法务部吗?”陆津川不耐的揉了揉眉心,“谁家法务部负责...

《被告白当天,跑路三年的老公突然诈尸纪舒陆津川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分得这么清楚,你计划了多久?”

“这和你无关。

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

相隔半米,各执一词。

针锋相对,水火不容。

陆津川移开眼,“都说是三年前的离婚协议,现在肯定有新的补充,有没有问题具体得让律师看了才知道。”

“律师?”

纪舒不解。

“嗯。”

纪舒追问:“那要多久。”

陆津川看了她一眼,讥嘲道:“你这么急着离婚,该不会是我不在的三年里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纪舒紧攥着衣角,冷声道:“我不像你。”

不像你三年里周边莺莺燕燕不断,不像你可以旁若无人的和徐星媛卿卿我我。

“你不用扯开话题,既然你要找律师那就快点。”

“我这是传媒公司,又不是律所,律师随叫随到。”

纪舒音量高了几个度,呵道:“难道世嘉传媒没有法务部吗?”

陆津川不耐的揉了揉眉心,“谁家法务部负责看离婚协议。”

纪舒撇开眼,心下了然其实这只是他的借口。

他们的婚姻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陆津川肯定也不想自家员工知道他已经和自己结婚的消息,否则以后他和徐星媛结婚后,怎么向外人交代。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陆津川没有回答她的话,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拨通了内线电话,“让罗杰进来。”

没一会儿,就传来了敲门声。

罗杰得到允许后进来站在了沙发前,神色恭敬,镇定自若。

可是他心里却很是忐忑,没想到今天第一次见到总裁夫人就碰到这种场面。

他的特助生涯在今天迎来了第一次暴击。

陆津川下巴一抬,“去给我找个律师。”

罗杰的表情从疑惑到惊讶最后是严肃,“是项目上出什么问题了吗,我马上联系法务部。”

陆津川呼了口气,嗓门高了几个度,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冽,“我要离婚律师!

现在!

立刻!

马上!”

罗杰顿时觉得一股冷气沿着脊椎往上爬,拿起电话躬着身退到了门外。

纪舒看向不远处倚着桌子的男人,“律师什么时候来?”

陆津川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在极力克制着情绪,“离婚协议需要重新拟,你先回去吧。”

纪舒的视线从他身上略过,“好。

那等律师重新拟好后,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

说完,她拿起包起身绕过沙发准备离开这里。

“等下。”

陆津川低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纪舒回头。

他扯了扯领带,“财产上面你有什么要求吗?”

纪舒不解。

陆津川意味不明盯了她几秒,淡淡开口:“离婚财产。”

纪舒一字一句道:“我不要,一分都不要。

刚才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

她不想拿走陆津川的任何东西,她现在只想快刀乱麻早点结束这段婚姻。

“一分都不要,你确定?”

“我确定。

没有了财产分割这块内容,重新拟离婚协议的速度也会快一点吧。”

陆津川呵了声。

纪舒不再理他,扭头朝着门走去。

陆津川手指摩挲着办公桌沿,冲她的背影喊了句:“你把我微信加回来,等新协议拟好了我发给你。”

纪舒顿了几秒,回头:“不用了,我刚刚加了罗特助的微信。

离婚协议不用发给我看,你直接让罗特助通知我。”

说完,她转身迈步离开,在拉开门的刹那,罗特助刚好从外面推开了门。

纪舒报以微笑,点了点头,说了声“辛苦罗特助。”

罗杰一脸疑惑目送总裁夫人离开,转头就对上了自己总裁的眼神。

陆津川眼尾一抬,慢慢抬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凌冽的压迫感直面而来。

罗杰在心里默念总裁特助准则,抿了下嘴巴,轻轻咽了一下喉咙然后迈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开口,“陆总,离婚律师找好了,要让他现在过来吗?”

陆津川面色阴沉,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周围所有的空气都吸入自己的胸腔。

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愤怒的质问,“罗特助,你很急吗?”

罗杰:“......”请苍天!

辨忠奸!

......纪舒从世嘉出来后,就到了和高夏约好的咖啡厅。

纪舒把早上发生的情况大致和高夏说了一下。

高夏听完把杯子用力往桌上一放,“砰”一声重响,引的周围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她眉头紧蹙,一脸愠色,“陆津川怎么连离个婚也这么磨磨唧唧的。”

纪舒倒是一脸淡定,“也不差这么几天了,只要等他把新的离婚协议拟好,就可以正式办手续了。”

高夏点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不约而同举起咖啡杯轻轻一碰。

纪舒原本以为离婚这件事会让她很痛苦,但当她真正决定好的那一刻却发现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就像是智齿萌出的时候会发炎会红肿痛,吃不了饭喝不了水,但一旦鼓足勇气去医院拔掉,那这种痛楚便彻底消失不见。

而与陆津川离婚,对纪舒而言,也是如此。

这次她决定把自己交给理性,把深藏在心底的痛楚彻底拔出来。

下午的时候,纪舒被一通电话叫回了工作室,原定的和高夏吃饭只能改天。

工作室的主理人是大她两届的直系学长,人送外号老周。

老周从美院毕业后拉了一笔投资创办了万物生这间工作室,主要负责壁画和墙绘,这几年也慢慢在北城设计圈里打出了名声。

纪舒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情,风风火火赶到了工作室,推开老周办公室的门却看到他不紧不慢,满脸悠然自得地泡着茶。

她拉出椅子,稳稳当当地坐在了老周的对面,然后用一只手轻轻地托起下巴,目光紧紧地盯着老周。

“这么急着叫我回来,不是来看你泡茶的吧?”

老周不慌不忙地倒了一杯茶,缓缓移到她面前,“刚撬的老白茶,先喝一口。”

去年万物生和隔壁的一个设计公司碰上了同一个项目,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结果老周半路开香槟,不仅项目黄了,人也一气之下进了医院还动了个小手术。

经过那事老周似乎像是变了个人,从研究金钱之道转为讲究起了养生之道。

老周抬头对上了她的眼睛,“纪舒,斯尔顿酒店的项目还记得吗?”

纪舒思索了一下,“斯尔顿大厅的浮雕壁画?”

老周微微颔首。

纪舒皱了皱眉头,疑惑追问:“那不是半年前就已经定下来,只不过一直没透露是哪家设计公司。”

老周听的皱眉,摆了摆手,“昨天听到的风声,说那家设计公司有意准备和外面的工作室合作一起完成这个项目。”

茶杯有点烫手,纪舒拿起放在一边。

“和外面的工作室合作?”

纪舒疑惑。

老周点点头说,“离斯尔顿酒店正式开业还剩不到半年的时间,其他工作室都莽足了劲想拿下这个项目,我们万物生自然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你这几天抓紧赶个方案出来。”

纪舒点点头,“问题不大,只不过我最近有私事要处理,一个人应该来不及。”

老周嘴角微微上扬,“这事你放心,我已经帮你找到了一个得力好帮手,过一会儿他会主动来找你的。”


水池里的热水气上升,雾气逐渐爬了整面镜子,很快就罩住了她的精致眉眼。

隔着朦胧水雾,纪舒渐渐辨不出镜子里那个人眼尾处带着的究竟是水珠还是泪珠。

水漫了出来,滴到了地上。

很轻,很微弱。

纪舒却听到了。

藏在深处的记忆像潮水被打开了闸门,涌了出来。

爸爸躺在棺材里的模样...…她自己在流产手术通知单上签字......手术结束第三天她收到了陆津川寄来的离婚协议......北城的冬天真的太冷了,今年冬天她不想留在这里了。

纪舒像是溺水的人在濒死窒息前发出的最后一声求救,“可是夏夏,太累了。”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

这次高夏什么也没问,只是温和又坚定的说:“好,离婚。”

想要这段婚姻结束的人太多了。

既然这段婚姻的开始就是一个错误…纪舒挂断了电话,缓缓闭上了眼,思绪空荡,浑身被热气笼罩着。

世嘉传媒。

罗杰小心翼翼地关上了会议室的门,出来后还没来得及喘气,就被秘书小文拉到了一边。

“罗特助,陆总这会多久才结束?

十一点和海外有个视频会议,现在只剩下十五分钟。”

小文一边打听一边偷偷踮脚望着会议室紧闭的门。

“罗特助,你能不能透露一点,这会什么时候结束啊。

大家这都战战兢兢一上午了,连个卫生间都不敢去,生怕被陆总叫进去。”

罗杰松了松领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谁能猜到陆总的心思,从早上开始,市场部、法务部、设计部、公关部,甚至连人事部都没躲过。”

小文附和,“是啊是啊!

这简直是黑色三小时会议。

对了,罗特助那你怎么现在出来了?”

罗杰边走边向后摆手,“陆总说,楼下小孩的说话声音太吵了,打扰会议的进程,让我去处理一下。”

看着罗杰匆匆离开的背影,小文走到窗户边往下望了一眼。

这可是二十八楼,陆总都能听到楼下小孩的声音?

会议室里,世嘉传媒所有部门高层都面红耳赤地坐在位置上。

早上一到公司就被叫到了这里,眼下已经过了快三个小时。

设计部的叶经理实在憋不住了,颤颤巍巍地弯着腰起身,“陆总,我能不能先去一趟卫生间?”

会议室静默。

其他部门的经理向他投去了一个敬佩的眼神,叶经理苦不堪言。

陆津川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手指弯曲搭在桌子上轻轻敲着。

心跳声加剧,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响,好像就在耳边,叶经理觉得不仅他的膀胱要炸了,胸膛也马上要被剥开了,心脏下一秒就快要跳出来了。

在场所有人都认为陆津川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叶经理认命的闭上了眼,就在他准备落座时,陆津川终于开口了。

他抬眸,扫了一圈会议室,不辨喜怒地说了句,“散会!”

直到陆津川起身走出了会议室,大家才反应过来。

见此,叶经理赶紧奔向了卫生间,生怕下一秒陆津川反悔又回来了。

罗杰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陆总站在落地窗前。

他整理了一下措辞,迈步上前,“陆总,我刚才下楼看过了,现在应该没有小孩的吵闹声了。”

“嗯。”

陆津川淡淡的应了一声,脸色平静,“出去吧。”

“好的,陆总。”

罗杰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加油!

罗杰!

你是最棒的总裁特助!

......纪舒三年前从美院毕业后直接进了‘万物生’工作室,她的工作是一名壁画师。

工作室上班时间比较弹性,不强制坐班。

她和上司请了假后早上从翡翠御府出来,直接来了世嘉。

世嘉传媒,如今国内传媒领域的龙头。

两年前的一则财经新闻出来,大家才知道它的背后居然是陆氏集团继承人陆津川。

纪舒还记得这件事情刚报道出来的时候,陆骋发了好大的火,骂陆津川离经叛道。

陆氏集团业务领域广泛,其中商业地产占大头,万泰、云达、宝龙、华鸿大悦城、龙湖控股这些都属它的旗下。

在所有人眼中,陆津川会和其他富家子弟一样,毕业后会进入自家公司集团,走上既定的道路。

可陆津川却没有,他不仅没有子承父业继承陆氏集团,反而开辟了一条陆氏集团从未涉足过的道路。

当时那条新闻报道出来后,有不少人等着看陆津川好戏,都以为只是陆大少爷一时兴起,等着看他败兴收场。

谁知一年过去,如今世嘉传媒居然一跃成为国内传媒公司龙头。

陆津川用一年时间,让世嘉传媒的名声响彻北城,那些原本准备看好戏的人转眼便换了副嘴脸,开始赞扬陆津川是难得一见的商业奇才。

自那后,陆津川在北城人眼中不再是陆氏集团继承人,而是世嘉传媒陆总。

翡翠御府离世嘉不远,纪舒开车十来分钟就到了楼下。

北城最繁华的商业地带,高楼林立间世嘉传媒无异于是最耀眼的明星。

二十八楼的高层如利剑直指苍穹,广告牌每分钟轮番变换吸引着往来间行人目光,玻璃幕墙反射了旭日朝霞,也彰显了北城繁华。

纪舒走到一楼,前台工作人员是一个小姑娘,见到她后扬起了职业化的微笑,“您好,请问是有预约吗?

我这边帮您查询一下。”

纪舒说:“没有预约,我找陆津川。”

“好的.....谁?

陆......陆总?”

微微感觉到脸上的笑容明显僵硬,握着鼠标的手轻轻颤抖了几下。

面前的女人一身白色丝绒长裙外披浅杏风衣,随意低扎了一个丸子头,几缕碎发掉落在肩膀,初升的阳光恰好打在了她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光辉,温柔又动人。

微微按下了八卦心,将视线从女人身上收回,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温柔答复:“不好意思哦,陆总的预约我们这边没有权限呢,或许您有陆总或者罗特助的联系方式吗?”

纪舒被这个问题问到了。

她拿起手机点开通讯录上下滑动。

没有。

点开微信好友列表搜索好友。

没有。

这才想起她好像三年前就把陆津川的联系方式删除了。

纪舒抬头温柔一笑。

“没有。”


“醒了啊。”

伴着问候声落下,医生缓缓地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

她来到床尾伸手慢慢地摇起床铺,把病床升到了一个舒适的角度。

“现在还好吧?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纪舒摇摇头。

“头孢配酒的滋味不好受吧,下次可千万不能再把消炎药和酒一块儿吃了啊,这次算是你运气好,有惊无险。”

纪舒点点头,看着医生礼貌道谢:“知道了医生,谢谢您医生。”

医生微笑着摆了摆手,“没事,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也幸亏送来的及时。”

她指了指站在旁边的陆津川。

她再次叮嘱,“感冒期间忌酒忌辣,饮食要清淡,再休息一下就可以回家了。”

纪舒重重地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回应后,医生离开了病房。

整个病房瞬间陷入了静默,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声音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人的心上,让人不由得紧张起来。

下一秒,病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陆老爷子威严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他的脸色沉得像是可以挤出水来,眼神犀利如刀,直直射向一旁的陆津川。

老爷子拄着拐杖缓缓走进病房,目光扫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纪舒后,原本紧皱的眉头瞬间又往上挑高了几分,满脸怒容地转头瞪向了一旁的陆津川。

“爷爷,您怎么来了”陆津川赶忙大步迎上去,小心翼翼地搀住老爷子的手腕,把他搀扶到旁边的沙发处坐下。

陆老爷子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陆津川说:“我孙媳妇生病了,我就不能来看看?”

话落,他突然举起手中拄着的拐杖,毫不留情地朝着陆津川的小腿狠狠地砸了下去。

拐杖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陆津川根本来不及躲,硬生生地挨下了这一下。

但他像是没有感觉到疼一样,表情丝毫未变,脸上没有流露一丝恼怒。

陆津川若无其事地弯下身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拐杖,轻轻地放回老爷子的手心,“爷爷,这可不能乱砸,小心伤到自己。”

陆老爷子冷哼一声,紧紧握着拐杖,用力地往地上重重一点,声色俱厉道:“哼!

我这根老伙计,陪我走过十多年风风雨雨,它只砸那些无情无义的负心汉!”

陆老爷子这番话究竟是说给谁听的,病房内三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陆老爷子一边说一边颤抖着伸出手指,毫不留情地指向陆津川,痛心疾首地呵斥:“你呀你呀!

你都已经结婚了就不能收收心吗?”

“结婚后家不回,成天住在外面像什么样子!

现在居然还有闲情去报批什么烟花燃放,你是不是以为当了个总裁我就不敢骂你了?

你还记得谁是你老婆吗?”

陆老爷子耳提面命地当着纪舒的面教育了陆津川一顿。

但她此刻的心里却都是陆老爷子刚才说的那句话。

原来昨晚那一场绚烂的烟花盛宴,是陆津川专门为徐星媛而准备的惊喜。

北城明令禁止私下燃放烟花爆竹,而昨天晚上那场盛大的烟花能够顺利地在空中燃放,可想而知,这背后肯定耗费了陆津川大量的心血和精力。

这是早在徐星媛还没有从美国回来之前,就已经开始精心策划这场烟花惊喜了吧。

想到这里,纪舒心中不由得又泛起一阵酸楚,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瞬间紧绷。

因为陆津川爱徐星媛,所以才会不辞辛劳地跑遍整座北城,只为了给她买一款不含鸡蛋的蛋糕。

因为陆津川爱徐星媛,所以他心甘情愿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办理繁琐复杂的烟花燃放审批手续。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爱徐星媛。

而这便就够了。

纪舒紧紧攥住了身下的床单,似乎这样就能缓解内心深处的剧痛。

陆津川神色紧绷,眸如寒冰,没有解释一句,只有紧蹙的眉头表达着他的不悦。

是因为这件事被当着她的面拆穿才会这样吧。

陆老爷子见他没有否认,气得鼻孔冒烟:“怎么,哑巴了?

还是被我说中了?

你给我以后离那个徐星媛远一点,知道了吗?”

他狠狠瞪了陆津川一眼后扭头看向纪舒,瞬间笑容满面。

陆老爷子借着拐杖的力起身走到了病床前,一脸和善地看着纪舒,“小舒,爷爷已经帮你骂过这臭小子了,以后他再敢对你不好就来告诉我,爷爷这根棍子会教他好好做人!”

纪舒微哽,红着眼尾摇了摇头。

“傻孩子,爷爷答应过你爸爸会好好照顾你,这才几天不见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明天开始,你就从翡翠御府搬回璟庭园,津川也给我搬回来,我倒要看看在我眼皮子底下谁还敢撒野。”

“爷爷,翡翠御府的房子挺好的,搬回去还会打扰到您休息。”

纪舒实在不想搬回陆宅,且不说每天会受到江素青的冷嘲热讽,主要是回了陆宅她就必须得和陆津川睡同一个房间。

她把目光投向了站在旁边的陆津川,想让他说出拒绝,毕竟如果他们搬回了陆宅,就意味着他和徐星媛之间的关系也被迫中止。

纪舒抬眸瞥了一眼。

陆津川散漫倚着墙,手臂撑在窗台,神情似笑非笑,似乎一点也没有把陆老爷子说的话当做一回事。

也是,毕竟对于他这个夜不归宿、四海为家的人来讲,家就是一个摆设。

纪舒这短短的一瞥落在陆老爷子眼里就被解读成了她害怕陆津川拒绝,想去征询他的意见。

陆老爷子皱起眉头,紧绷着脸,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愠怒:“就这么定了!

孩子你别怕,这混小子要是不同意就给我去陆家祠堂跪个三天三夜,我看是他的膝盖硬还是嘴硬。”

说着,手里的拐杖用力点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重响。

他抬头看向陆津川,朝着他扬了扬下巴:“你送我出去。”

言下之意是有话要说。

离开前陆老爷子贴心和纪舒叮嘱了几句,随后才放心由陆津川搀着走出了病房。

陆津川搀着陆老爷子走到医院门口,两人静静地站在一辆黑色宾利前。

四目相对,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听进去了没有?”

陆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陆津川的胸口。

陆津川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模样,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看到孙子这个态度,陆老爷子无奈地深深叹息了一声:“唉......这是咱们陆家亏欠纪舒的呀,你要是对她不好,我死了也没办瞑目啊!”

陆津川听到这番话眉头一皱,语气满是不满,“爷爷,马上就到您八十大寿,这种话别乱说。”

“哼!

我警告你,你要是不知道好好珍惜纪舒,多得是人眼巴巴地等着争抢她呢!”

陆老爷子话音刚落,陆津川原本一直低垂着的眼眸忽然间懒懒地向上一掀,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光芒。

陆老爷子也没有和他多解释,扭头坐上了车。

黑色宾利扬长而去,陆津川莫名觉得有些烦躁,伸手从内袋掏出一支烟,倚在车边呷了一口。

呼出的冷气和烟雾在空中交缠,缠绕着他的脸庞。

病房里,纪舒一个人坐在床上,思绪万千。

她拿起手机想看有没有未读消息,这时娱乐版块的一条推送出现在了屏幕上方。

我要让北城的烟花是为你而放的。

以往看到这种虚头巴脑的娱乐消息,纪舒根本就不会点进去,但这次却在捕捉到其中两个字眼后下意识一划点了进去。

链接跳转到了微博,这条标题后面是一个红红的爆字。

她点进去。

出现的第一条热评就是‘昨晚北城那场烟花大家都看到了吧,我悄悄透露一下,这是某个陆姓总裁给心上人准备的回国惊喜。

’点开下面评论,立刻就有网友解答:‘博主这还叫悄悄透露?

我来揭晓一下,是陆津川陆大总裁给我们家星媛姐姐放的哦。

’‘天呐天呐,这是什么小说照进现实。

我是穿书了吗,这真的是我等配看的吗?

’‘我不嫉妒,我不嫉妒,我只是微微嫉妒百分之四十。

’‘我一个朋友昨天也参加了徐星媛的回国欢迎会,只能说大家尽情磕吧!

他们是真的!

’‘可是,我记得之前不是有条新闻透露出来说陆总已经结婚了吗?

’‘楼上,你是对家的黑粉吧,羡慕嫉妒就直说好吗?

像陆津川那样的人结婚怎么可能不来一场世纪婚礼。

’’就是就是,我不管,舞蹈家和总裁这对cp我磕定了!

‘’......‘她往下滑都是清一色的祝福和磕cp评论,偶尔出现的几条质疑评论很快就被网友冲掉了。

网上的评论无一不在讨论着徐星媛和陆津川有多少多少般配。


徐星媛说话声并没有刻意降低,纪舒听到了。

陆津川神色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了蛋糕。

像是死神终于下了最后宣告,垂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也终于掉了下来。

纪舒自嘲地勾起了嘴角,笑容中带着深深的苦涩,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仿佛是在嘲笑着她的天真和愚蠢。

从早上看到那条新闻开始,再到晚上宴会厅里发生的一切。

这些无一不在一遍遍提醒着陆津川不爱她的事实。

纪舒并不觉得陆津川会知道她菠萝过敏,只是人总是会存着那点卑微的期待。

而这份期待在陆津川接过蛋糕的那一刻化成一把刀,不偏不倚从插在了她的心口。

陆津川拿着蛋糕向她走来,向前一递。

一模一样的动作,所有记忆顺着此刻往前拉,开始重合。

这不是陆津川第一次递给她菠萝蛋糕了,上一次还是在高三。

陆津川为了哄徐星媛高兴,给整个班级都买了蛋糕。

那天他也是像今天这样,漫不经心地拿着蛋糕走到了她面前。

她和陆津川高中交集并不多,纪舒只能在他过来找徐星媛的时候才能看见他,但那是她喜欢陆津川的第三年。

纪舒从回忆中被拉扯出来。

她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说:“我不吃蛋糕。”

陆津川带着冷质的嗓音从头顶落下,“纪舒,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他冷漠疏离的一句话把正插在她心尖的刀子又捅得更深了些。

陆津川蹙了蹙眉,又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纪舒!”

纪舒微微低垂着头。

感冒带来的阵阵眩晕感侵蚀着她本就混沌不清的大脑。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缓缓起身,略过陆津川从吧台拿来一杯酒,转过身面向徐星媛。

纪舒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杯酒祝贺你回国,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毫不犹豫地仰头一饮而尽。

纪舒放下空酒杯,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你去哪?”

陆津川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徐星媛不露声色地伸出手,紧紧拉住了陆津川的衣袖,“津川,这里还有好多人都在等着你呢!”

纪舒扭动着手臂挣脱了他的束缚,眼神里充满了不满和抗拒,甩开他的手后扭头朝着大门走去。

高夏跟着她一起进了电梯,下行途中只是静静握着她的手,纪舒冲着她笑了笑示意没事。

两人今天都喝了酒,在楼下等车的时候黑色库里南停在了面前。

库里南的黑色车衣在幽暗的光线下折射着光芒,如同一头猛兽蛰伏在黑夜里。

后车车窗缓缓落下,在见到车内的人时纪舒眼神顿了顿。

“上车!”

陆津川的脸庞一般隐匿在暗色中,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能从简单的两个字中听出他的淡漠。

纪舒的目光从他脸上略过,拒绝的意思昭然若揭。

陆津川眸色晃动,凌冽的眼底似乎结出了微微冰霜,“离婚协议不要了?”

语气坚定像是笃定纪舒一定会上车。

两人僵持了几分钟,打的车也到了门口。

纪舒深吸了一口气,安抚好高夏把她送上车后,拉开了库里南的车门。

车子疾驰驶入夜色。

北城高楼大厦的灯光交相辉映,来往的车流如流动的光带,伴着霓虹灯的照耀向远方蜿蜒而去,黑色库里南灵敏地穿梭在车流中。

两人之间隔得不远,一股淡淡的香味钻入了纪舒的鼻腔,陌生但又熟悉。

熟悉是因为这是陆津川车内的香氛味,陌生是因为其中还夹杂着另一个人的味道。

徐星媛的香水味道。

或许刚才喝下的那口酒起了反应,纪舒感觉到胃里渐渐起了灼烧感。

她攥了下拳将不适感压下,冷冷道:“离婚协议呢?”

陆津川的脸黑的像是能滴出墨来,眼里怒色渐浓,“我让你上车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个。”

纪舒冷冷嗤笑了一下,“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三年的时间已经消磨掉了她想和陆津川交流的欲望。

她和陆津川一来二去间的争吵不像是夫妻,倒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陆津川躲了她三年,这次突然出现不就是因为三年协议即将到期。

“纪舒,三年前的离婚协议是我给你的,那三年后我也有权收回。

离婚协议签字的权利,在我。”

车内狭小的空间让纪舒有些喘不过气,刚才喝下去的那口酒也好像变成了一块石头,在胃里重重坠着。

“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纪舒半捂着肚子对着司机说了句停车。

司机听了一路的争吵,有些尴尬地试探询问:“陆总,要停车吗?”

陆津川眼神晦暗不明,喉结上下滚动,“继续开。”

语气坚定不容人拒绝。

到了翡翠御府门口,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

纪舒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后背起了冷汗,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半清醒和半混沌之间徘徊着。

进门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抓住了她的手腕,胃部猛地抽搐了一下,刚刚喝下的那口酒仿佛在胃里翻江倒海,一阵剧烈的痉挛传遍全身。

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挣脱陆津川的手腕。

他的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陆津川单手接起。

空荡的静夜将那头清冷的女音扩大了数倍,纪舒可以清晰的听到是徐星媛的声音。

“津川,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柯津他们还等着你呢。”

陆津川沉默了一会,淡淡说,“等会。”

“那你回来路上小心。

对了,刚才设计师打电话问我戒指细节图,明天我们再去一趟吧。”

“明天再说。”

脑袋传来的昏沉感愈发严重,纪舒紧紧捏着手指,指甲狠狠的戳进了手掌心,想用这种自虐式的疼痛让自己清醒,也是在欺骗大脑,妄图掩盖心里的疼痛。

没事的,是因为生病了所以才会这么难受,回去吃药就好了。

没事的......“你怎么了?”

陆津川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他挂断了电话,直直盯着纪舒。

他发现纪舒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手指被攥的关节都已经发白。

他伸手覆上她的额头,烫意顺着肌肤相碰传了过来。

“我没事。”

纪舒的头越来越晕,因他这个动作打了下冷颤,侧身躲开了他的手。

可生病的她那里是陆津川的对手,他轻而易举地将她的脸掰回,手顺着脸颊往下摩挲着她的皮肤,白皙的脖颈眼下被烧得通红,温度高的吓人。

陆津川收回了手放在自己额前探了探温度,蹙眉沉声道:“纪舒,你发烧了。”

纪舒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刹那间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不清。

最后整个人软绵绵地向前倒下,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和知觉。

医院。

“......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好!”

耳边传来一道清冽的女声和低沉的男声。

陆津川坐在床边,看着躺在面前的纪舒。

一头黑发随意的散落在枕头上,本就白皙的脸庞在黑发的衬托下更显得苍白,她像一个孩子一般,露出的手指抓着被子微微蜷缩着。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紧紧蹙着。

陆津川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许久,在看到她轻微颤动的睫毛后起身站立。

纪舒从一阵头晕目眩中醒来,睁眼就是一间四四方方洁白的房间。

空气中似有似无的消毒水味和床头摆放着的医学仪器让她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医院。

纪舒目光在陆津川身上上下逡巡了一番。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打在了陆津川身上,他的脸一半匿在光线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梢。

纪舒心下了然,昨晚她晕倒后应该是陆津川送她来的医院,这一来一回很有可能错过了徐星媛的欢迎会。

难怪他看起来这么不高兴。


“陆津川,你一个要离婚的人,和前妻耍什么流氓?”

纪舒这一巴掌没收力,陆津川的脸火辣辣的疼。

这是他二十七年来挨得第一个巴掌。

还被骂了流氓。

陆津川脸色蒙上一层阴霾,他伸手一把将纪舒捞起,冷漠锐利的眼神如同鹰隼般直直盯着她。

“纪舒,你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没有离婚,我们好像还是合法夫妻吧?”

陆津川每说一个字就朝着她靠近一分,最后‘合法夫妻’四个字说的更是咬牙切齿。

透过车窗,纪舒看到了她此刻的模样,血色正一点一点从她面上消失。

“陆津川,原来你还知道我们是夫妻。”

纪舒说。

“那你三年前把我扔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的妻子?

你是不是以为今晚你在陆家帮我出了口气,我就应该对你感恩戴德?”

三年。

整整三年。

纪舒第一次觉得北城真的好大,大到她明明和陆津川在一个城市生活,可三年都没有见过一面。

究竟是见不到,还是不愿见。

结婚第二天就和新婚妻子分居,这件事在圈子里被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江素青的嘲讽。

周围人的嘲笑。

这样的日子纪舒过了三年,从一开始的解释到后来的佯装无所谓。

陆津川心口窝着火,微抿的嘴唇透出冷漠的气息,浑身被凌厉包围。

面对纪舒砸下的连环问他不由分说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了抵在自己胸前想要挣扎逃离的手,语气凛冽至极,犹如一块千年寒冰。

“纪舒,当年是你爸死前求着我们陆家让我娶你的,你不会忘了吧?

也对,毕竟你连你爸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陆津川一番话如同冷箭,狠狠的砸在了纪舒身上,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剑,狠狠扎进了她的心里。

被提到去世的爸爸,纪舒眼眶红了一圈,她感觉到眼眶里似乎有温润的的东西似坠未坠。

没有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这件事让纪舒内疚至今。

多少个午夜梦回她都会哭着醒来。

纪舒害怕爸爸入梦,又怕他不入梦。

错过见到爸爸最后一面的原因,正是她爱了十年的陆津川。

当初她花了多少个日夜去消化这份痛苦。

而现在她曾经最爱的男人却把这个当成了伤人的利器往她心上扎。

一刀又一刀,不致命,似凌迟。

他的那些巧言善辩和滔滔不绝在这一瞬间,像是变成了一团被浸满酒精的棉花,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窒息、刺激、辛辣。

纪舒大吸了几口气胸口剧烈起伏,喉咙无比嘶哑,“陆津川,你知不知道我.....”她刚开了头,陆津川的手机响了,他的视线从纪舒身上收回,下车接起了电话。

纪舒原本鼓起的勇气瞬间泄去大半,那些已经涌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

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陆津川回复简略,语气平淡回应对方,目光时不时会落在纪舒身上。

在看到纪舒下车后,他轻皱了皱眉头,简单敷衍地回了几句后匆匆挂断电话。

他从车后方绕到了纪舒正前方,右手拦住了她的去路,语气森冷,“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

纪舒已经调整好了情绪,眼下神色平静脸上没有波澜,“没什么,我明天去世嘉找你,我们抽空去把离婚办了吧。”

陆津川脸上沾了些不耐,眸色寒冷至极点。

纪舒没等他回复,打掉了拦在面前的手,走进家门。

关门瞬间,车灯闪过。

纪舒听到了库里南的引擎声。

翡翠御府,她和陆津川的婚房,三年来这里面住着的只是纪舒一个人。

她已经习惯了。

纪舒收拾了一下去浴室洗了澡,坐在床边拉开了右边抽屉,里面是一份离婚协议。

三年前她和陆津川结婚的第二天早上,陆津川一声不吭消失,躲了她整整三年。

后来在他们分居的第二个月,在她二十三岁生日那天,纪舒收到了他寄来的离婚协议。

离婚协议上的日期并不是他们领证当天,而是三年后陆津川生日当天。

所以陆津川算是在她生日当天,给三年后的他自己送了一份大礼。

纪舒拿出离婚协议,起身打开了书桌下的第三层抽屉,拿出了最里面的一瓶药,倒出了几颗就着水吞了下去。

药丸顺着冰冷的水滑过她的咽喉。

苦涩的药味和冰凉的刺感提醒她这段婚姻开始进入倒计时。

当天晚上陆津川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上,纪舒是被微信消息提示音吵醒的。

来自‘世界上最好的闺蜜高夏’的十条语音消息。

高夏的大嗓门在早上堪比高中下课铃,一听瞬间失去了睡觉的欲望。

“纪舒,你老公,陆津川出轨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没一个靠谱。”

后面几条纪舒没有点开听,估计同上几条一样,是对陆津川的斥责和不满,以及对她婚姻生活的不幸感到悲愤。

最新的一条消息是一张朋友圈截图,内容是一个视频加一句话欢迎我们的陆大少回国。

高夏很快就把视频发了过来。

视频里的陆津川被人围在沙发中间,冷灰色的西装外套被随意的扔在一旁,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只不过衬衫有些凌乱。

最上面的扣子被解开了,解开扣子的人此刻就在他的身边,是一个穿着红色短裙的女人。

是昨天那套衣服。

所以他昨天接完电话去的就是酒吧,怪不得一夜没回。

陆津川这三年不知道身边又多少莺莺燕燕,纪舒想到昨天被他亲的那一下,都快怀疑自己会不会生病。

高夏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

“陆津川这么光明正大的出轨,他应该庆幸昨天我睡得早,不然今天他就在火葬场里面躺着了。”

“他还记得自己已经结婚了吗?

三年来家是一次没回,反而时不时飞去美国,美国到底有谁在啊,值得他.......”高夏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往外蹦,却在说到一半后声音突然变小像蚊子一下嗡嗡了几声。

纪舒起床走到了浴室,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脚步有一秒的停顿,但马上恢复正常步调。

虽然只是打电话,但纪舒知道电话那头的高夏估计已经把头埋进被子里了,单是想她都知道高夏现在一定在懊悔说了刚才那句话。

“徐星媛,陆津川这三年经常飞美国不就是因为徐星媛吗?

夏夏,我和陆津川马上就离婚了,以后他想为谁去美国,想和谁彻夜狂欢都与我无关了。”

纪舒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架子上,打开了水龙头,双手撑着洗漱台,水微满后掬起一捧泼到了脸上。

高夏听到很是震惊,说话声都高了几个度。

“作为闺蜜向来是劝分不劝和,可就这么离婚也太便宜陆津川了。

你喜欢了他十年,因为他你才错过了伯父最后一面,甚至还为他失去过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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