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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入梦,暴戾帝王日日宠虞窈雪闻悬全文

夜曲夜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意识模糊,香汗淋漓。梦中红帐金铃摇曳不停,床榻吱呀作响,隐约从帐中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虞窈雪无力地胡乱攀扯,指尖慌乱地摸索着,终于触碰到那垂落红帐。她就像是溺水之人揪住救命稻草一般,五指收拢,紧紧抓住。然而,梦中男人攻势却愈发猛烈,气息滚烫地洒在她脖颈。虞窈雪娇-躯颤-栗,贝-齿紧咬唇,几欲咬出血痕,试图借这疼痛让自己清醒些许,可意识依旧在那浓稠的迷境中沉浮。“不……”她从喉间挤出微弱的抗议,声线带着几分破碎的娇-媚,红帐被她扯得摇摇欲坠,金铃疯狂作响。床榻吱呀声愈发急促,仿若下一刻便要不堪重负崩毁。……直到五更天,打更人的声音伴着敲击的锣鼓响起才将她从梦境中扯出来。虞窈雪满面春-色,一双秋瞳含-着泪珠嘤咛一声,小声喘着气。怎么可以这...

主角:虞窈雪闻悬   更新:2025-02-19 0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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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窈雪闻悬的其他类型小说《贵女入梦,暴戾帝王日日宠虞窈雪闻悬全文》,由网络作家“夜曲夜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意识模糊,香汗淋漓。梦中红帐金铃摇曳不停,床榻吱呀作响,隐约从帐中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虞窈雪无力地胡乱攀扯,指尖慌乱地摸索着,终于触碰到那垂落红帐。她就像是溺水之人揪住救命稻草一般,五指收拢,紧紧抓住。然而,梦中男人攻势却愈发猛烈,气息滚烫地洒在她脖颈。虞窈雪娇-躯颤-栗,贝-齿紧咬唇,几欲咬出血痕,试图借这疼痛让自己清醒些许,可意识依旧在那浓稠的迷境中沉浮。“不……”她从喉间挤出微弱的抗议,声线带着几分破碎的娇-媚,红帐被她扯得摇摇欲坠,金铃疯狂作响。床榻吱呀声愈发急促,仿若下一刻便要不堪重负崩毁。……直到五更天,打更人的声音伴着敲击的锣鼓响起才将她从梦境中扯出来。虞窈雪满面春-色,一双秋瞳含-着泪珠嘤咛一声,小声喘着气。怎么可以这...

《贵女入梦,暴戾帝王日日宠虞窈雪闻悬全文》精彩片段


意识模糊,香汗淋漓。

梦中红帐金铃摇曳不停,床榻吱呀作响,隐约从帐中伸出一只纤纤玉手。

虞窈雪无力地胡乱攀扯,指尖慌乱地摸索着,终于触碰到那垂落红帐。

她就像是溺水之人揪住救命稻草一般,五指收拢,紧紧抓住。

然而,梦中男人攻势却愈发猛烈,气息滚烫地洒在她脖颈。

虞窈雪娇-躯颤-栗,贝-齿紧咬唇,几欲咬出血痕,试图借这疼痛让自己清醒些许,可意识依旧在那浓稠的迷境中沉浮。

“不……”

她从喉间挤出微弱的抗议,声线带着几分破碎的娇-媚,红帐被她扯得摇摇欲坠,金铃疯狂作响。

床榻吱呀声愈发急促,仿若下一刻便要不堪重负崩毁。

……

直到五更天,打更人的声音伴着敲击的锣鼓响起才将她从梦境中扯出来。

虞窈雪满面春-色,一双秋瞳含-着泪珠嘤咛一声,小声喘着气。

怎么可以这样。

这话是说她自己,也是在说梦中的男人。

虞窈雪缓了好一会儿神,才觉周身的燥热慢慢褪-去。

那黏腻的汗水贴在衣衫上,让她满心不自在,又羞又恼地将锦被狠狠掀开,似是想把梦里那些纠缠不清的痕迹一并甩开。

她趿拉着绣鞋,起身走到窗边,推开雕花窗棂,五更天的晨气带着丝丝凉意扑面而来,吹散了她面上还未散尽的红晕。

远处天边才泛起鱼肚白,街巷里打更人的声音渐远。

“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会做这般荒唐的梦……”

虞窈雪轻咬着指尖,秀气的眉头蹙成一团,漂亮的脸蛋上都是抹不开的愁闷。

梦中那男人的面容像是蒙着一层纱,看不真切,唯有那滚烫的气息,如烙铁般印刻在她的脑海中,叫她想忘也忘不掉。

这都数不过来是几次,前些日子做的梦也都只是,有分寸的交谈或一起闲逛,哪像今夜这般…放-荡。

就在虞窈雪沉在自己的思绪中,伺-候她的侍女青妙轻叩响了房门,端着洗漱的水盆进来。

青妙瞧见自家姑娘起身站在窗户前,先是一怔,而后忙不迭地放下水盆,关切问道: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没睡安稳?”

虞窈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肩头一颤,慌乱地转过身,努力让自己的语调恢复寻常:

“没,没什么,只是睡醒了。”

可那微颤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的心虚。

青妙眼尖地瞥见床上凌乱不堪的被褥,心下虽狐疑,却也只是默默上前收拾,嘴里念叨着:

“姑娘,今日夫人还等着您去正厅用早膳呢,可别误了时辰,要不又该念叨您作息没个规矩了。”

虞窈雪闻言,心下更是烦闷,可也知晓不能拂江氏的意,只得强打起精神,任由青妙伺-候着洗漱梳妆。

她虽是承恩侯府的女儿,却也只是个庶女,没了亲姨娘,嫡母可怜她,将她接到了膝下喂养,可到底不是亲生的女儿。

接手养着虞窈雪不过也只是装个慈母样子,不过养在嫡母手下倒也比承恩侯旁的庶女好过些。

江氏是个善妒的,其他庶女的姨娘都还在世,日子过得战战兢兢,不是被克扣月例,便是被随意差遣,仿若侯府里最低贱的婢女。

虞窈雪没了亲姨娘护着,起初也怕江氏刁难,行事万般小心,好在江氏为显大度,对她倒还算客气,只是这份客气里,透着疏离与淡漠,逢着要紧事,虞窈雪依旧能觉出自己是个外人。

洗漱完毕,虞窈雪对着铜镜,瞧着青妙为她梳妆,那一头乌发被精心盘起,簪上几支珠翠,却也掩不住她眉眼间的憔悴与惶惑。

待收拾妥帖,行至正厅,江氏已端坐主位,身旁还坐着虞窈雪的嫡姐。

嫡姐虞婉清瞥她一眼,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透着些轻蔑。

瞧见虞窈雪来了后江氏抬眸,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会儿,淡淡道:“昨夜是几时才歇下的?瞧这脸色,白里透着红,没个正经样子。”

虞窈雪心里“咯噔”一下,忙低头福了福身,小声回道:“女儿昨夜……许是梦魇了,睡得不实,让母亲担忧了。”

说罢,悄悄抬眼,瞥见江氏神色并无异样,才暗暗松了口气。

三人围坐用膳,虞窈雪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碗里的粥,脑海里时不时闪过梦里的片段,

正出神间,忽然听到江氏开口:“窈雪,你年岁也不小了,过几日长公主殿下准备办个百花宴,各世家都会去,我替你定了户人家,过些时日在百花宴上瞧瞧。”江氏放下碗筷,朝着虞窈雪神色平淡道。

虞窈雪手中的快著微晃,心头猛地一震,她忙稳住心神,轻声说道:“全凭母亲做主,只是女儿对那户人家一无所知……”

江氏轻轻瞥了她一眼,道:“你不用担心,风南是个好孩子,也是我瞧着长大的。”

江风南,江氏的娘家侄子。

江氏这是打算把她送回娘家给江风南当继室!

满上京谁不知江风南是有名的浪-荡子,她怎么也没想到,江氏竟打的是这般主意。

江风南的名声她早有耳闻,那是个整日花天酒地、流连于烟花柳巷的主儿,这样的人如何能托付终身?

她终于知道一年前江氏为什么没有在她及笄后给她相看人家。

原来是留着她嫁给江风南啊,一年前江风南的元妻刚刚过世,孝期刚过她就要嫁给江风南做继室。

按着江风南的名声没有哪个世家贵女愿意嫁给他,江氏和她娘家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虞婉清在一旁掩嘴偷笑:“妹妹,这可是你的福气,能嫁给表哥,日后与娘家更是亲近了。”

虞窈雪心中满是愤懑,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强颜欢笑道:“姐姐说笑了,妹妹还需思量。”

江氏皱眉:“此事我已定下,你不必多想。江风南虽年少时爱玩了些,但如今也到了该收心的年纪,你嫁过去,好好规劝,定能过上好日子。”

虞窈雪心中暗苦,她一个无依无靠的侯府庶女,又怎能改变一个浪-荡公子哥?

可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又没有可以撑腰的,能嫁给什么人全看嫡母如何。

现在江氏摆明了要让她嫁回安远伯府,这下可如何是好。

用过早膳后,虞窈雪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房中。

青妙见她神情不对,忙问道:“姑娘,发生何事了?您怎如此难过?”

虞窈雪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青妙,青妙也面露惊色:“姑娘,那江二公子的名声……”

连青妙都知道的事,江氏这个连青妙都知道的事,江氏这个嫡母又怎会不知?

她这般执意安排,分明是没把自己的终身幸福当回事,只把她当作随意摆弄的一个物件罢了。

虞窈雪瘫坐在榻上,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欲夺眶而出。

她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那娇弱的身子微微颤-抖。

接下来的几日,虞窈雪整日郁郁寡欢,夜里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而那个奇怪的梦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仿佛随着这门亲事的定下,彻底消失了一般。


男人慵懒地坐在厅内交椅上,左腿随意地搭在右腿之上,姿势惬意却又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一只手轻轻地靠在身侧的檀木桌上,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散开,微微弯曲着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则自然地搭在椅子扶手上,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扶手,一下又一下。

从虞窈雪的角度看去,她只能看到闻悬整个人仿若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厅内昏黄的烛火在角落里摇曳闪烁,光影交错间,仅能辨出他大致的身形轮廓。

他的面庞也因着这明暗不均的光线问题而显得极为朦胧,像是被一层薄纱所笼罩,唯有那一双眼睛,在幽暗中闪烁着锐利而深邃的光。

令虞窈雪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紧了几分,刚准备抬起的脚,下意识地缓了缓。

“陛下?”

虞窈雪疑惑的出声询问。

闻悬却仿若未闻,依旧保持着那副姿态,良久,才开口道:

“过来。”

声音低沉,在寂静的厅内回荡。

虞窈雪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缓缓朝着闻悬的方向走去。

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闻悬那朦胧的身影,试图从那微弱的光线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是愤怒,还是觉得她自不量力。

当她终于走到离闻悬几步之遥的地方时,停了下来。

她低下头,对着闻悬轻声说道:“陛下,不……”

闻悬没等她说话,突然间揽住她的腰身,将她猛的拉向自己怀中。

虞窈雪惊愕地瞪大双眼,身体瞬间紧绷,双手下意识地抵在闻悬胸膛,却不敢用力挣-扎。

闻悬的手臂如铁箍般紧紧环着她,将脸埋进她的发间,深深吸了一口气,低语道:“莫要说话。”

虞窈雪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炽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心中慌乱不已。

片刻后,闻悬稍稍松开她一些,但仍环住虞窈雪的腰身,随后抬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闻悬的眼神中闪过复杂情绪,有愤怒,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紧紧拥着虞窈雪,低声说道:“我在你那里就是是条死路吗?我就这般让你不可信任吗?”

虞窈雪听后,下意识的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相视对望许久后虞窈雪垂首,避开闻悬那炽热而又复杂的目光。

“我……”

虞窈雪只吐-出半个字就没了声响,她声音带着颤-抖,在厅内显得格外清晰。

她的双手依旧抵在闻悬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闻悬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

“连你也怕我。”

闻悬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那平日里被威严掩盖的孤独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看着闻悬此刻神态,虞窈雪心上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她一时间有些茫然。

她想知道闻悬是如何看待她,想知道她在闻悬心里重若几何,是否值得她拼上一拼。

按理说她的试探起了效果,也见到了成果,怎么心还会痛呢。

堂内无声,静的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和逐渐趋同的心跳声。

闻悬看着虞窈雪的模样,轻笑一声,下一刻他就单手托举起虞窈雪。

虞窈雪心下一慌,双手紧紧抓住了闻悬的锦袍,撑在闻悬肩头。

看着她紧闭双眼,缓缓伸出一只手,抚向她的脸庞。

虞窈雪感受到脸上多了些温热触感,眼睫轻颤,睁开双眼。

四目相对,在对上闻悬眼眸的那一刹那,虞窈雪的心漏了一拍。

虞窈雪低头看向闻悬,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只有薄纱般若隐若现,她能感受到闻悬温热的鼻息轻轻拂过自己的肌肤。

“不要怕我。”

气息暧昧交缠,闻悬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是你的退路,亦是你的生路。”

……

雅亭处,诗会散了场,蒋明昭心神不宁的坐在石凳上。

梁宁娇看着蒋明昭坐立不安的模样,心中忽然感觉到一些不正常。

她移步走到蒋明昭身旁,假意关心地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在担心虞姑娘?”

蒋明昭不该是这副模样,她自己清楚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性格,朝平公主刚才唤虞三过去,定不会只是简单的闲聊。

蒋明昭抬眼,警惕地看着梁宁娇,敷衍地回道:

“姐姐莫要多心,我只是有些乏了。”

梁宁娇却不信。

“妹妹若是乏了,怎还在此枯坐?怕不是在担忧虞姑娘冲撞了殿下吧。”

她故意加重了“殿下”二字,试图从蒋明昭的反应中探出些端倪。

蒋明昭心中一紧,强装镇定道:“姐姐说笑了,殿下自有分寸,虞姑娘也知礼守节,我有何可担忧的。”

梁宁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哦?是吗?可我看妹妹这眉头紧锁,眼神游离,可不像是不担忧的样子。”

蒋明昭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站起身来,说道:

“姐姐若是无事,可让侍女小厮带姐姐在府中游玩一番,我就先回屋了,改日再与姐姐相聚。”

不对劲,蒋明昭绝对有问题。

梁宁娇看着蒋明昭,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梁宁娇眯起眼睛,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狡黠:

“妹妹这般着急走,莫不是心虚?我不过是关心一下虞姑娘的情况,妹妹为何如此遮遮掩掩?”

蒋明昭心中暗暗叫苦,梁宁娇这人难缠的很,若是继续与她周旋,恐怕会露出更多破绽。

更何况上京只要是年岁稍大些,都知道这位平国公嫡女曾在八年前的上京宫宴做出过什么事,对她都是避之不及的态度。

也怪她自己思绪外放,惹了梁宁娇的注意。

就在她刚才开口糊弄梁宁娇的时候,她收了手,侧开了身体。

梁宁娇看着蒋明昭,露出一个笑来:“算了,一个小小的虞三,本和我关系不大,只是刚刚认识了心下担心,不过这是郡主家,想来虞三姑娘也不会出什么事。”

梁宁娇顿了顿,又接着说:

“妹妹,你也别太紧张了,我不过是随口问问。这诗会一散,我也该回府了,改日再来找妹妹叙旧。”

说罢,她朝蒋明昭行礼,带着侍女施施然的离开了。

蒋明昭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眼见着梁宁娇远走后,连忙小步跑去正院。

只是蒋明昭未曾注意到的是,在她走后不久,梁宁娇从廊亭小道处望着她不断远去的背影。


“三娘,过来。”

虞窈雪走到闻悬身旁,屈膝行礼后,才缓缓坐在闻悬一旁。

闻悬看眼虞窈雪,又看眼两人之间距离,唇角微动,甩下书籍,伸手抓住虞窈雪手腕,然后轻轻一拉。

虞窈雪水蓝锦裙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整个人便顺势跌入了闻悬怀中。

她心下慌乱,双颊瞬间泛起红晕,抬眸欲语,却撞进闻悬那深邃炽热眼眸里,一时讷讷无言。

闻悬环住她,无奈叹气:

“三娘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和我不生分,莫要总是这般拘谨,朕又不会吃了你。”

闻悬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仍搭在她肩头,虞窈雪垂眸,长睫轻颤,声如蚊蚋:“陛下……。”

她说一半停住了,似是下定决心般,从闻悬怀中抽出双臂,缓缓的环住闻悬肩膀,头埋进闻悬脖间,感受着皮肉之下那温热有力的脉搏跳动.

虞窈雪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汲取他身上的沉稳气息来平复自己慌乱的心绪。

闻悬身子一僵,随即便放松下来,双臂也紧紧回拥住她,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一时间,屋内静谧得只剩下彼此交融的呼吸声。

良久,虞窈雪窝在闻悬怀中,闷声说道:

“陛下,昨日妾的父亲对妾说了句话,您能给妾解释一下吗。”

闻悬微微松开虞窈雪,目光带着询问:

“哦?承恩侯说了何话?”

虞窈雪坐直身子,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轻吐-出:

“皇龙一朝困泥塘,逆影攒刀御辇旁。”

闻悬听后神色闪动,后哂笑一声:“承恩侯倒是好才情。”

他重新将虞窈雪揽入怀中,重新开口道:

“承恩侯这是在说我身边有逆反者,终有一日我会从皇帝这个位置上跌下来。”

听完闻悬的解释后,虞窈雪放在闻悬胸-前的手不由得抓紧了掌心下衣袍。

闻悬感受到虞窈雪的动作,一手抚摸她的秀发,一手抬起,按在虞窈雪紧抓着他的手背上,以示安抚。

“不过我想知道,是究竟是谁给的承恩侯勇气说出这番话来。”

闻悬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虞窈雪看着闻悬的态度,忽然觉得她问对了人了。

虞镇山啊虞镇山,你究竟是聪明还是蠢到头了。

虞窈雪回想起昨日情形,倒觉得虞镇山是被她给气糊涂,才说的这句话,不然以虞镇山平日做派,这种能引来杀身之祸的话语,他是一概不会说。

两人心思各异,都没有继续说话,但又莫名的感到同频共振。

停滞片刻后,虞窈雪才抬头假惺惺地说道:

“陛下,父亲他定是一时糊涂,言语失当。他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这些年为朝廷亦是鞠躬尽瘁,还望陛下恕罪。”

闻悬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看向虞窈雪,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捏住虞窈雪的脸颊晃动,颇具调侃的说道:

“你呀。”

虞窈雪被捏住脸颊,微微嘟起嘴,眼神中带着一丝无辜与讨好。

闻悬看着她这副模样,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轻了几分,却依旧没有松开。

虞窈雪看着闻悬第一次俏皮的对着他眨了眨眼,而后终于控制不住的在闻悬面前脆生生的笑出来。

待闻悬松开手后,虞窈雪也终于松开了抓住闻悬衣袍的手,转而埋进闻悬脖间,轻轻蹭了蹭,好似在撒娇。

……

厢房内,虞窈雪和闻悬笑闹作一团,而另一侧,正有两三人拥簇着一位妇人走上闻悬所在的对面厢房。


“青妙,我要去祭拜阿娘,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见她了。”

提起死去的曲姨娘,青妙停下手中动作,看着虞窈雪停了想要继续劝阻的话语。

“好,奴婢跟着姑娘一起,奴婢也好久没见曲姨娘了。”

……

大相国寺离着承恩侯府足有数十里地。

马车在有些泥泞的道路上缓缓前行,车辙印在湿软的土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虞窈雪坐在车内,却闲不住时不时的撩开帘子往外看。

青妙在一旁看着虞窈雪,劝慰道:“姑娘莫急,一会就到了。”

虞窈雪听着应和了两声,手中的撑住帘子的手依旧没有放下,马车渐渐的驶离了城镇,周边的景色愈发显得空旷寂寥。

远处山峦在雨后雾气的笼罩下,若隐若现,像是一幅水墨画卷。

就在此间,虞窈雪却听到前方另一驾马车行驶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把帘子全部撩起,只见那驾马车装饰朴素,虽朴素但虞窈雪看着那驾马车,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直到车帘被微风拂动,隐隐露出车内之人的脸侧。

在看到对方的一瞬,虞窈雪皱起了眉头,在虞窈雪身后的青妙也看到了对方的样子,也跟着疑惑。

“五姑娘怎么也来大相国寺了?”

青妙刚说完,对方也似有所感的转头,虞窈雪见势立马松开撩着车帘的手。

“姑娘,怎么了?”

虞惜文身边的侍女春桃见到自家姑娘的动作,不解地开口。

听到春桃唤她,虞惜文才回了神。

“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天有些不安。”

春桃眨眨眼睛,一脸懵懂:

“姑娘,这大相国寺香火鼎盛,菩萨定会保佑咱们的,您莫要忧心。要不奴婢给您拿点糕点垫垫肚子,您从早起就没怎么吃东西呢,一会儿见了崔公子,万一饿着肚子失了仪态可不好。”

虞惜文依旧对春桃摆了摆手:

“罢了,我没胃口。”

虞惜文倚靠在车内,听着外面马蹄行路声,缓缓闭上眼睛。

今天是她与宣郎约好在这大相国寺相见的日子,可一路上她却心绪不宁,就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被揭穿了一样。

宣郎全名崔宣,是她偶然结识的一位青年才俊,现是翰林院的侍读学士,几次交谈下来,两个人之间都有了些不一样的情愫暗生。

少男少女思春,多少都按耐不住,见了一面又想下一面的,可一个困于深闺,一个有公务在身,平日里能碰上一面实属不易。

难得双方都有时间,今日就约着见面,谁成想这刚悄悄出了府,虞惜文就开始的心神不宁起来。

马车前行,虞惜文的思绪愈发纷乱,双手不自觉地揪紧手帕,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今天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她知道她这般与外男相见失了分寸,可她再安分下去可没活路了。

大姐姐有江氏爱护若真嫁回了江家也是好的,三姐姐攀了梧桐枝,做了凤凰, 只剩她了。

姨娘是个软包子,她的未来都拿捏在江氏手里,江氏从来都不喜欢她们这些庶出的孩子,前几日江氏还去她姨娘那边说给她相中一桩婚事,那婚事竟是给年过五十的鸿胪寺少卿做继室。

那鸿胪寺少卿已经死了三任妻子,江氏把她嫁过去,把她当什么了,她虽是庶女,可也是承恩侯的女儿。

她若不向三姐姐那般为自己拼一拼,可真就没什么活路了。


旭日初升,凉风习习。

马车外蹄声铮铮,车内轻晃,虞窈雪规规矩矩的坐在江氏左手边,低垂首一言不发。

两三日的时间过的很快,江氏为着今天的百花宴还特意给了虞窈雪一身崭新的衣裙和时兴的首饰。

可虞窈雪指尖轻捻着衣角,满心都是不安,此番赴宴,于她而言就是脚踏荆棘丛,稍有不慎便是鲜血横流。

用余光瞧着对面的虞婉清,虞窈雪的心跳开始加速。

希望今天一切都能如她所愿。

马车渐近公主府外,喧嚣渐起,车帘一掀,日光倾洒而入。

虞窈雪深吸口气,随江氏款步迈出,抬眸间,只见长公主府内外雕梁画栋、花团锦簇,众人衣香鬓影,言笑晏晏。

虞窈雪看的时间有些久,引得虞婉清在一旁斜眼睨着她,不屑的嗤笑。

虞窈雪敛了敛眸,稳了稳心神,跟着江氏的步调走进了公主府内。

府内比外面装饰的更加繁华,连小路走道上都是盛放的鲜花。

看样子长公主为着今天的百花宴可是下了血本。

不过倒也理解,长公主膝下只有一子,已年过十九却还没娶妻,此次百花宴,名义上是邀上京闺秀共赏繁花、品鉴诗画,实则是想为自己儿子择一贤妻。

上京接到帖子的世家,也明白暗里的意思,都是带着同样目的过来的。

“……舅舅怎么有时间过来参加这百花宴。”

高台楼阁处,坐在闻悬对面的清俊公子,试探的朝闻悬开口。

闻悬一袭月白锦袍,衣袂随风轻拂。

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茶雾氤氲间,神色淡然,对身前公子的试探仿若未闻。

沈绪讨了个没趣,却也不恼,自顾自又说道:“我都不知道母亲在急些什么。”

沈绪摇着头,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桌面,发出轻微闷响:“更何况我现下根本没有打算娶妻。”

言罢,抬眼望向闻悬,似盼着能得个共鸣。

毕竟他这位皇帝舅舅都二十有二,不也还没有给他娶舅母。

闻悬这才抬眸看了眼沈绪,须臾,他才道:“不愿娶就不娶,省得祸害人家姑娘。”

说罢,他又将目光投向庭院。

视线漫过满园芳菲,落在正手忙脚乱整理裙摆的虞窈雪身上,她那副窘迫模样,像只误入繁花丛的怯生生小鹿,无端牵住了他的目光。

身旁的沈绪一听到这话,顿时瞪大了眼,嘴角抽了抽,佯怒般抗议道:

“我怎就是祸害人家姑娘了?我不过是想先在这朝堂之上立稳脚跟,再谈儿女私情,省得日后因家室琐事,扰了一腔报国志,您倒好,把我说得好似登徒子一般。”

他这舅舅从小就嘴毒。

沈绪嘟囔着,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才又接着道:“哼,等过几天母亲发觉我这条路行不通,肯定就会去催你。”

闻悬收回目光,神色未改,修长手指把-玩着茶盏,漫不经心道:“怎么,你觉得上京贵女中有人敢嫁我。”

话虽如此,可闻悬脑海里那虞窈雪慌乱又娇怯的模样,似生了根般,挥之不去。

沈绪一滞,突然发觉闻悬说的不无道理。

闻悬因狂疾恶名在外,哪怕身边人都知道他的性子没有外面传的那般厉害,但世家贵女只听到闻悬名字就吓得如同见了猫的老鼠,哆哆嗦嗦,避之不及。

毕竟,市井流言绘声绘色,说他曾在朝堂震怒,当堂摔了笏板,状若癫狂;

又传他在御花园无故拔剑杀人,横尸数具,血染内殿。

只要这流言在上京存在一日,闻悬成婚就会晚一日。

毕竟谁也不想把自家女儿嫁给一个阴晴不定,狂悖残暴之人共度余生。

沈绪长叹一声,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他只有一张嘴,怎么跟满上京辩论。

……

园内花枝横斜,暗香浮动,众闺秀三两成群,或赞其姿,或吟诗作对。

虞窈雪被落在后头,正独自赏花,不想虞婉清围上来,对着她阴阳怪气道:“哟,你还在这儿附庸风雅呢。”

刚刚从母亲身边脱离来寻虞窈雪的林芷仪听到虞婉清这番阴阳怪气,秀眉一蹙,加快脚步赶来,神色带着几分薄怒,斥道:

“虞婉清,你这尖酸刻薄劲儿,莫不是吃多了酒,失了分寸!百花宴本是雅集,你却满口酸话,平白扰人兴致。”

虞婉清见是林芷仪,翻了翻白眼:“哟,林姑娘,我不过是同自家妹妹说笑几句,怎就惹得你动怒了,果然是小门户的女儿,没半分涵养。”

虞婉清眼神轻蔑地在虞窈雪和林芷仪身上扫来扫去。

林芷仪被虞婉清这轻蔑的眼神与刻薄言语彻底激怒,素日里的温婉教养此刻也被抛诸脑后,她扬起手便要朝虞婉清推去。

却被虞窈雪抓住林芷仪高抬的手,两人视线一对,虞窈雪对着林芷仪摇了摇头。

林芷仪被虞窈雪这么一拦,满腔怒火虽未全消,却也强行按下了几分,那扬起的手落下。

虞婉清在一旁双手抱胸,嘴角挂着得意冷笑:“哼,算你还有点眼力见儿,林芷仪,你呀,就别在这儿瞎逞强,也不瞧瞧自己斤两。”

林芷仪狠狠瞪她,若目光能伤人,虞婉清怕是已千疮百孔。

虞婉清轻哼一声,甩了甩手帕,率先走开,路过林芷仪时,还故意撞了下她肩膀,林芷仪气得又要发作,虞窈雪赶忙紧紧拉住。

待虞婉清走后,林芷仪脸上瞬间没了怒气,虞窈雪看着林芷仪,不安的抓了抓她的手。

“林姐姐,我,我还是有些怕。”

林芷仪安抚的拍了拍虞窈雪的手。

“莫怕,一切都是虞婉清罪有应得罢了。”

虞窈雪咬着唇,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

按着选定好的位置虞窈雪走到一处浅塘小桥处,俯身凝望着塘中悠然游弋的锦鲤,微风轻拂,衣袂飘飘。

很快,预想中人也紧跟着走了过来。

“哟,瞧瞧这是谁。”

虞婉清尖着嗓音,几步上前,堵住了桥上一处通道,眼神轻蔑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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