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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望,那黄茅山峰:2348军工建设纪实》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李茂春”的创作能力,可以将茂春毛泽东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远望,那黄茅山峰:2348军工建设纪实》内容介绍:本书是一部报告文学,20世纪60年代末期,中国人民解放军2348工程指挥部,兴建于幕阜余脉的黄茅山下,本书就是讲述那段历史的一部长篇报告文学,透过作者文学化的视野,我们可以回眸那个时代背景下社会及个人命运的沧桑,留下三线岁月的巅峰记忆。该书史料丰富、翔实、可供对2348这段军工历史感兴趣的读者及研究者参阅。...
主角:茂春毛泽东 更新:2025-02-19 21: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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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是已经通过人民的幻想用一种不自觉的艺术方式加工过的自然和社会形式本身。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临湘坊间,上了年纪能说会道,且能以慈长身份悟人说事的长辈,昵称“老角伲”,有尊称的意味。乡间邻里在一起休闲,说趣事、谈逸闻消磨时光的聚会人们谓之“话吧哩”。
话说一天,云溪老街几位初中、高中毕业的学生伢崽,被镇上大队和街道通知,说年轻人政治上可靠,干活扎实吃得苦,是队上光荣的基干民兵,要做好思想准备,随时听从祖国的召唤参加临湘民工团,支援三线保密2348工程的建设。
这天,几个年轻人在校门口的巷子里相聚,议论着“三线建设”要准备打仗等国家大事,当说到准备驰援2348工程的事儿就热闹了起来。
有的说“农村是一个广阔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是毛主席说的,要留在生产队好好干;有的说“备战、备荒、为人民,提高警惕,要准备打仗!”好男儿要服从祖国的需要;有的骄傲地说,能去军事保密工厂,在大山里搞建设,只有通过政审的人,才能到2348工地上去……
保密工厂?军工单位?解放军军事工程?三线、备战、打仗,为祖国献身……那是那一代人喷张热血的青春。他们常被革命先烈战争年代流血奋战的英勇所激励,渴望穿上绿色的军装,成为解放军勇敢的战士,军营遂成了理想的憧憬。
那个年代,即使成不了军人,穿上一套没有红五星、没有红领章的军装,也吸引得街上羡慕的眼球直打转转。一顶军帽戴在头上那是荣耀,有件四个口袋的干部装罩在身上,那感觉胜过如今任何品牌的衣装。
这时云溪街称“之乎者也”的先生正好经过,见年轻人热闹,凑过来拍着他们的脑袋说:“后生伢崽,扯得热闹嗓哒,么哩2348?么哩军事工程?么哩军工厂?还是听我老角伲给你们讲讲古,你们就明白了!”
“老角伲”阖眼微闭眯成一条细线,像给学生伢崽上课一样,用古书、古词拉开了云溪的“话吧哩”:
乾隆《岳州府志·临湘》[乾隆《岳州府志·临湘》,清·黄凝道谢仲垸修撰,湖湘文库编辑出版委员会,岳麓书社影印,2008年12月版,第39、40、91页。
]志曰:象骨山,在县西南四十里,象骨港出其下(山海经,巴蛇吞象,暴骨于此)。松阳湖,在县西南三十里,上通云溪驿,下接象骨港,旧设河泊所于此。象骨港,在县西南三十里,发源崖岭西,流入江。云溪港,在县西南四十五里,北流入松阳湖。关帝庙,在县东南四十里云溪驿,(明)建。
“老角伲”对他们说:你们知道这古书里面的“在县西”是怎么回事吧?你们知道“象骨山”是怎么回事吧?你们晓得“象骨港”是怎么回事吧?你们晓得“崖岭西”是怎么回事吧?你们晓得“云溪港,在县西南四十五里,北流入松阳湖”是怎么回事吧?……
一连串的晓得吧?怎么回事?把年轻人“弄明白”了,原来老班辈们说的这些掌故、故事、地名,年轻人真还说不清楚。
好奇心调动起来了,到底知识是被人仰慕的。年轻人安静了,他们聚精会神听老人摆起“云溪”的古来。在那个年代,不被年轻人以“破四旧批封资修”加以拒绝,此情此景,也算是难能可贵的精神享受了。
老人说,古书里“在县西”,是讲民国年间的1930年6月15日,临湘“县治”从长江边上的陆城古镇迁至长安的这码子事。云溪,那时正好在县城(陆城)的西边,所以古籍记载云溪在“县西南”。
话说洞庭湖畔留传千年的神话,有两个是岳州人家喻户晓最著名的故事。一曰《后羿射日》,亦称《羿射巴蛇》;一曰《巴蛇吞象》,也有说《蛇吞象》的。
《后羿射日》出自《淮南子·本经训》。这一传说,宋朝范致明先生在其《岳阳风土记》里说:“今巴蛇冢在州院厅侧,巍然而高,草木丛翳。兼有巴蛇庙,在岳阳门内。”又说“象骨山”《山海经》云:“巴蛇吞象,暴其骨于此。山旁湖谓之象骨港。”今存有“象骨港台地遗址”,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文物部门认定文家山和象骨港一带为商代文化遗址,面积约1500平方米。[《云溪地名志》,湘岳新出准字(2009)第067号,2010年9月出版,第227页。
]
古籍《山海经》是我国最早的神话地理书,记述古代传说的山川、道路、庄里、部落、物产,保存远古时期的人物、故事等传说。《山海经·海内南经》[《图解文释山海经》,远方出版社,2009年2月第1版,第288页。
],对“象骨山象骨港”的来龙去脉是这样说的:
“巴蛇食象,三岁而出其骨,君子服之,无心腹之疾。其为蛇,青、黄、赤、黑,一曰黑蛇青首,在犀牛西。”
白话文为:远古巴陵的时候,有一条巨大的蛇,叫巴蛇。巴蛇吞食大象之后,过了三年才吐出骨头。那吐出来的骨头就是一种药,仁德之人服食了以大象骨头为引子的药,就不患心痛、肚子疼的疾病。后人回忆后羿斩射巴蛇这件事,还记得那条蛇就像一条巨龙,蟒身色彩斑斓,有青色、黄色、红色、黑色的鳞片,非常威严壮观。还有一种说法,说这条巨龙,长着青色的脑袋,常常在巨神犀牛驾到的西边出现。
现如今岳阳人为了纪念这件事,在南岳坡修建了“巴陵文化广场”。好事者在洞庭湖边的巴陵广场,立起了气势恢宏的巨型《羿射巴蛇》的雕塑。李白有诗云:“修蛇横洞庭,吞象临江岛。积骨成巴陵,遗言闻楚东。”
每当夕阳西下,广场游人如织,细心的人就可在巨型铜雕地面的“古巴陵舆图”上,寻找到范致明所说的“象骨港擂鼓台”等古地名。
老人家打开自己的“话吧哩”:“伢崽哩!晓得啵,早在盘古开天地,古人就安排了云溪解放军今天的军事工程!晓得吧?”
那“巴蛇”,是一条巨蟒,就是隐喻我们解放军这条巨龙;那“蛇,青、黄、赤、黑”,就是说解放军的军服,有青色、黄色、赤色、黑色的花纹;“黄茅山”的解放军保密工程,就是上古老天安排好建军工厂的地方。
如今2348工程的诞生,象征一条巨龙出海,它从黄茅山出来,自东向西经过塘堪——芦石桥——镇龙——汪家岭——云溪街——槠木桥——松阳湖——象骨山——象骨港,长约8公里,最后流入滚滚奔腾的长江。
崖岭西、云溪港、松阳湖、象骨山、象骨港——云溪河象征这条巨龙,从黄茅山溪涧腾空出水,终于迎来了它的新生。
年轻人明白了,老班辈是希望他们积极参加2348军工厂的建设。是的,搞不好当了民兵,还能弄一套青、黄、赤、黑绿色的军装穿穿,那该多神气啊!
是啊!多少年多少代,祖祖辈辈在此耕种的云溪农民,在沟溪两边的土地上,晨出暮归,春耕秋收,克勤克俭打理着自己田园般的日子,他们静静地等候,就是为了迎接出海的华夏巨龙。
临湘“老角伲”的“话吧哩”说完了,云溪老街“之乎者也”先生眯缝的眼睛睁开了,他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年轻人似懂非懂的印证着他的微笑,小伙在心里留下了对长者的尊敬,留下了对中华文明的敬畏。
应该说,大自然对于人类是善良的,子民对土地是感恩的,神话的魅力在于我们去领悟。
仰望黄茅山峰,云溪涓流:2348似一条巨龙,一代共和国的建设者在这里汇聚成了滚滚铁流。
时代无愧于黄茅山峰,时代无愧于云溪涓流,是时代创造了新天地——三线、勤奋,一代新人肩负起军工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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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旧题。
往日崎岖还记否,路上人困蹇驴嘶。
——宋·苏轼《和子由渑池怀旧》
云溪原野
2348工程指挥部进驻云溪地区,晨曦中最早趟开荆棘露珠的一行脚印,是第五机械工业部的勘测队员。
家住千年古镇云溪中街,初中毕业于临湘县五中(路口铺)十班,后来成长为国家一级注册结构师、监理工程师,曾获中国石化集团公司科技进步三等奖,岳阳石油化工总厂自学成才标兵等荣誉称号,现为深圳市恒义建筑技术有限公司副总工程师的姜新国回忆,他就是本土较早目睹2348军工风采的年轻人之一。
那年的1968年12月26日,他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的号召,回乡来到云溪镇五星大队石桥生产队“广阔天地炼红心”。
那时的石桥村,是五星大队的政治经济中心。
云溪的原野阡陌条条,溪水清清亮亮。社员打下的粮食上缴完公粮任务,国家再按商品粮计划指标凭“粮证本”供应城市居民。
那年月乡村农民的田园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体上也不完全随“文革”运动处处紧张,依旧是不改千年的农耕劳作打发着日子。
1969年5、6月间,湛蓝湛蓝的云溪天空,忽然震天炸响轰隆声远来,一架安-2飞机不知从哪朵云里钻出,在人们头顶地毯式的低空盘旋。
飞机掠过,一阵狂风就把山树嘉禾吹得一片起伏,田间劳作的社员,来不及压住头顶的草帽,便翻飞飘落至远处的沟坳。惊奇的人们,仰望呼啸飞临的飞机,惊恐中捡拾起草帽,乐得等它下一轮飞到,以享受山涧这难得的新鲜与刺激。
姜新国伫立在田间,瞩目天空轰鸣的大家伙,循着它轰鸣往返的航线,遥想着这大家伙在干啥呢?议论中,伙伴们想得最切实际的结论:飞机在找矿。
对,这大青山能有啥呢?那飞机一定是为国家在探矿!
探矿与种田,对姜新国来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全然是风马牛不搭界的事情。小镇上的一个小年轻,就是想破脑袋也难解它飞来飞去的蹊跷。
这年的7月,早稻抢收接近尾声。
大队部忽然来了个队长说的解放军“五人小组”,其中有位面黑如包公,身着军装的现役军人,后来姜新国知道他叫罗尊德,是总后后勤学院的教官;还有位身材魁梧满面络腮胡子的山东大汉叫黄兴忠,是岳阳3517工厂调来的管理员。
他们的到来,竟像电影里的解放军那样,随着队长这屋里瞧瞧,那屋里转转,向贫下中农热情地打招呼,这给姜新国一帮乡下人留下深刻印象。
不久,生产队长就兮兮神秘地传达了上级指示:国家有可能要在云溪山沟里搞“三线建设”,要在五星大队这块土地上建军事工厂。全体贫下中农一定要高度保密,要支持解放军的军工建设,要严防阶级敌人和地富反坏右分子的捣乱破坏。
8月的一天,姜新国等队里的青壮劳力在队长指挥下,奉命推着吱呀吱呀的独轮车,前往粮站运送公粮。卸完独轮车,就听队长大人说:大家把架子车推到云溪火车站去,前往迎接北京来的客人。
一行人来到云溪车站,见站台上约莫三四十人操着南腔北调,围着东一堆的行李、西一堆的箱子在打转,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仪器设备,箱子上赫赫地印着“第五机械工业部某某勘测队”等字样。
这些人远远望着贫下中农独轮车队的到来,露出满脸喜悦:“来了,来了,老乡们来了!辛苦、辛苦你们了!”
队长吩咐,用绳子将大件家伙什捆绑在独轮车上,吱吱呀呀的独轮车就在田埂小道上发出声响,仿佛是欢迎解放军的唢呐乐声;零碎行李就用扁担挑、用肩膀扛,便将勘测队一行热热闹闹地接到了生产队。
一群外乡人安顿下来,他们望着远处的黄茅大山,一个劲地称赞这里山青水秀,景色美,空气新鲜。围着看稀奇的年轻人回应他们:“还是首都北京好,离红太阳毛主席近!”
勘测队的队员就学着电影《列宁在一九一八》列宁同志的口吻笑着说:“面包会有的!粮食会有的!你们这里很快就会通公路、跑汽车的!”
简直天方夜谭,姜新国望着他们只是嘿嘿发笑,全然不信他们的话。
勘测
事物的发展就是这样,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全然与姜新国们的信与不信毫无关系。2348“三线建设”的军工事业,就在这晨曦露珠的时刻,就在这细微末节之处开始了。
筹建处,也许官方文件叫“总后第2348工程指挥部第一筹建处、第二筹备处”,没人正式通知生产队的社员,乡里人就叫它“筹建处、筹备处”。
那时,云溪街上也住进了不少大兵,看着这帮大兵和东南西北口音的外乡人渐渐的多了起来,人们眼里也少不了异样的新奇、兴奋,仿佛心里期待着将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
姜新国记得国庆节刚过,他回镇上走过老街的一幢老屋,里面居然传出清脆的“叮铃铃叮铃铃”的电话铃声。耶!稀奇,什么时候这屋子里安装了电话?
那时云溪镇的办公室,才有一部手摇电话机子。
后来姜新国才知道,从云溪芦石桥工地经3517工厂至岳阳军分区30公里长的军用电话线,被军分区通讯班的战士紧张放线给架通了。
当时2348工程指挥部,就靠这部电话与首都北京及全国各地保持联系。
为支持勘测队开展工作,大队调集了100多青壮劳力,每个劳力由筹建处每天支付生产队10元工钱,队里和每个出工的人都高兴的不得了。
那年月,农业学大寨,甲等劳力每天才记10个工分,年底视队上收成好坏结算,可分红1~3元不等;而现在这些半大不小的乙等、丙等劳力,就可挣10元钱一天,上哪去找这样的好事?队长笑眯了眼,这样的好事哪能不干?干!干!
筹备处将生产队派来的民工分成两队,一队配合地质队,一队配合测量队。姜新国分在测量队,没想到他与测量的结缘,竟然成了姜新国的人生职业。
开始配合测量,对小年轻来说新鲜、轻巧,认真起来,其实是一桩累活。
测量队要测绘生产大队约16平方公里11000的地形图,凡高出地面30米的山头都得测绘描图。选点布线作控制测量,跟着测量队搞配合,开始感觉上手比干农活要轻松多了,后来要在每一图根点上测绘地形图,可就难啰。
姜新国每天的工作就是腰间别一把柴刀、扛着5米塔尺,在灌木、荆棘丛中披荆斩棘,瞄着远处测绘员的号旗努力穿行。号旗指向哪里,人就得想方设法扛着塔尺奔向哪里,挪来挪去,直到号旗那边标识瞄准满意为止。
经过几天在树林灌木丛中穿来穿去,身上的衣服挂破了,鞋底被扎穿了,手脚划伤是常事;最该死的是蚊叮虫咬,脸部、脖子被蚊子叮得疙疙瘩瘩肿得像菠萝。
农村小年轻早熟懂事般就替父母担起心来:“咯样搞,咯屋里何哩负担起啰?”鞋子、衣服破费太快,不合算,人感觉呐比担土还累,有人便生出了打退堂鼓的想法。小农潜意识的“聪明”活泛起来,开始玩起“失踪”来;有人头耽塔尺,干脆在树下躲猫猫;还有的等测量队员在树丛中喊:“×××,人呢?”有小年轻便钻出来告诉测绘员:“刚才差点滚到山磡下去了!”这时小伙子不但没有受到指责,反而受到测绘员爱抚般的安慰:“要小心点喔!”
姜新国则看着“聪明”的小伙伴意会般眨眨眼,不由想起老班辈们的教诲:“做人做事,都要认真,才能干大事!”他还是按照心灵的指引,像多数生产队员那样,跟着这测量队满山遍野的跑,认真地测量了两个月,终于将大队方圆人迹罕至的地形、坳角全都绘到地形图上了。
勘测队结束了野外作业,对生产队的支持非常满意。10月下旬,即将返京。
那时解放军讲究“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为了表示感谢,全体队员帮助生产队收割了一天晚稻,还在田间组织了即兴表演。
生产队贫下中农瞪大眼睛,可算是第一次看稀奇,这帮城里来的人真还不简单,又是唱又是跳,军人个个显得有知识,战士个个多才多艺,姜新国脑海里深深地记住了他们——2348早期军工战士一行深深的脚印。
后来姜新国才知道,测量队在五星大队勘测过程中的1969年9月7日,共和国总理,批准了中国人民解放军2348军事工程上马;总后任命马力同志为工程指挥部总指挥长、新斧同志为工程指挥部政委。
这一日,便成了今天巴陵石化公司的厂庆纪念日。
暖心一辈子的深情
勘测队主力撤退后,在队部留下一个搞地质的温成世,人们叫他“老温”;留下一个搞测绘的郭元章,叫“老郭”,俩人的任务就是将遗留事项填平补齐,补充完善资料。
筹建处根据勘测队的意见,留下姜新国和其余两位社员继续配合扫尾补图工作。
他们在征求姜新国和刘振国留下来继续工作的个人意见时,俩人没多想就欣然答应。一则俩人是中学同班同学,二则大队只有他俩是“下放知青”,在当时的乡下属于有知识的人了。
姜新国还有一位同乡伙伴也被留下,但他觉得跟着继续搞测量,不如去筹建处的食堂当炊事员合算。既能吃饱饭,还有些剩饭潲水可就近带回家喂猪,就当时农村缺吃少穿的境况而言,实在是很现实的选择。
筹建处为加快地形测量收尾速度,提出“买断”姜新国等与生产队的关系。即每人每月由他们支付生产队450元,无论天晴下雨,人都得听从老郭指挥,由筹建处安排工作。
后来老郭暗地里告诉姜新国,现在他们勘测的这个地方,不久的将来是真要建一座大型的军需工厂,有大量的勘测工作要做,现在筹备处抢测的任务,就是为将来建工厂的前期工作,看你们工作热情认真,特意留下来打下手的。你们只要用心地学习,将来定会派上大用场。
一天,非常突然,姜新国俩人忽然被筹建处秦德华局长召见,随后王绍祖副指挥长也像长辈喜欢小孩般见了一面。
那年月知识青年在农村,必须插队落户干满三年,才有被招工、推荐上“工农兵大学”的资格。姜新国能这样被筹建处的高层领导招见,是不是梦寐以求的有被招工的希望?聪明的小年轻预感自己的人生即将发生重大转变,自我感觉似乎俩人已被筹建处提前确定为招工对象了,心里就像装了两只小兔子般兴奋。
不久,学员12连的副连长、3528调来的刘承志同志被派到勘测这一摊,成了姜新国等人的顶头上司。测量小组的领导老郭是位和善的组长,看上去就像热心成人之美的长辈,他经常有意无意地带着姜新国到各小组串街走巷,到各个摊摊去认识一些工作上的人,向小年轻介绍测量上的事,引导他们做人的学问。姜新国心里有数,实则是老郭为他们将来的工作,在打基础做铺垫。回想往日的蹒跚学步,总使姜新国能回忆起郭师傅那时的良苦用心,郭师傅成了姜新国终生难忘的恩师。
就这样一来二去,姜新国、刘振国成了郭元章师傅工作上的哼哈二将,除了晚上睡觉,俩人总是形影不离郭师傅左右。
有次老郭、老温要去长沙出差三天,给姜新国俩人布置练习课题:学会使用S4级水准仪,做一次闭合水准测试,等他们回来要检查测量成果的。
第二天一早,姜新国俩人就兴匆匆将水准仪搬到工地,第一次作为测量队员独立干起测量的事儿,心里免不了兴奋。面对人们匆忙投过来或许疑问或许赞美的目光,面部表情免不了紧张,没有师傅在身旁指指点点了,俩人也张扬出年轻人的自信和骄傲。
很快支好脚架,俩人像模像样地摆开了架势,左瞄瞄、右瞄瞄,可测量仪上的水准泡,总是忽左忽右的摆动,怎么也不听使唤。经过不断重复交换操作,水准泡就是不居中,原来心中那点自信和神气也不知跑哪去啦,出于无奈,只好草草收兵,一个上午的折腾,毫无收获,心情十分沮丧。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自以为跟着师傅学了好几个月,较为复杂的经纬仪都用了好几回,怎么就摆弄不了水准仪呢?毛头小伙自以为是的毛病冒出来了,他们断定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仪器坏了。
三天时光很快就过去,师傅检查作业的时间到了。俩人抱怨仪器出了毛病,当然没有成果。师傅一听急了,以为是俩人把仪器折腾坏了,这在当年可不是一件小事。经师傅紧急野外测试检查,师傅说:仪器正常,是你们不会!
事后俩人才弄明白,水准仪水准轴的精密度要高过经纬仪的级别,操作当然要慎之又慎。这件事教训了年轻人,现代技术的学习,仅凭热情是不行的,科学技术来不得半点马虎。
1969年的12月,公路已经能通到生产队了,铁路专用线也在紧锣密鼓地施工,世世代代点煤油灯的农民也用上电灯泡。
建设大军滚滚而来,6538工程兵、0748汽车兵、成批的复员军人、大中专的学员连队、知青连队、广东工程建设总队像潮水般涌来,住满了方圆10里生产队民房的堂屋、阁楼、偏房,有的牛棚几经改造,也成了建设大军的住房。
小镇成了工程指挥部的中心,成了人员、建材和生活必需品的中转地,说日新月异也好,说天翻地覆也好,昔日名不见经传的山乡,一切都像梦境般发生着变化。
这年姜新国21岁,1969年12月11日小年轻在乡下幸福地迎娶了他的新娘,回忆这幸福的往事,至今历历在目。
他要结婚的消息,不知怎地传进了工地筹建处。
一天,姜新国在田间小路上与筹建处的罗尊德相遇,他向姜新国认真地打听:“听说村上有谁要结婚?”
姜新国兴奋地说:“就是我呀!”
老罗满脸高兴,认真地询问起本土民俗风情来,就像操办自己单位年轻人的婚事一样仔细,那时军队的作风,真是军民鱼水情。
“文革”时期嘛!媳妇是要娶的,“四旧”是要破的,婚礼也是要热闹的。
结婚那天,本土本乡的民俗,物资匮乏的年代就是再穷,遇上村民的大喜事,主家还是要热热闹闹在露天屋场宴请乡亲们的。
办喜宴的200斤谷米,是向生产队提前支借的,姜新国记得保管员还叮咛了一句:“要节约闹革命!”鱼是他的老父亲前往湖边蹲守了三天,才从湖柳上求购的;肉是向生产队养猪场购买杀的;房子是向社员家暂住借的;全家累积起仅有的两斤指标红糖就泡了喜茶。
最难忘的记忆,是热情的老郭、老刘代表筹备处,向新婚夫妇赠送毛主席像章、毛主席红宝书,并和筹备处的一群年轻人亲自敲锣打鼓迎接新娘进门。
那时,乡村闭塞,条件艰苦,在乡亲们眼里有公家人上门祝福新婚,真是天大的面子!
乡亲们闹完洞房各自散去,姜新国远道而来的五六个儿时的玩伴好友,就只好喜滋滋挤在阁楼上的稻草通铺上了。
姜新国记得,新婚之夜,山村漆黑不见五指,寒气冷得令人发抖,只有煤油灯忽明忽暗地照在窗前。三更雄鸡唱过,不久天就亮了。
1969年12月26日那一天,又是他难忘的一天。
在石桥大队部的堂屋前,2348指挥部政工组召集干部大会,欢迎到会的新学员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2348工程指挥部的工人。姜新国夫妻幸运地一同跨越了一条工农身份的界线,成为了一名连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军工战士。
在轰隆隆开山修路的炮声中,乡亲们搬离祖辈居住的山村,兴高采烈迁徙到安置后的新家去了,姜新国也回到了镇上老街的家中。真没想到,准备好一辈子“上山下乡”的小哥,竟像做梦般结束了当农民的生活。
应该说,像姜新国这样经历人生“过山车”的境遇太过偶然,因此他也就格外幸运、格外幸福、格外珍惜。个人命运在时代的变化中是难以预测的,姜新国选择五星生产队下乡,国家“三线建设”选择了这块宝地建厂,他有幸参与勘测分队的工作,又遇上了郭元章这样的好人,而那时2348刚刚起步,急缺各类人才,有知识的青年恰逢其时……时代乎!机遇乎!
姜新国的2348进行时,暖心他一辈子的深情,不敢相信,他的命运就是如此这般与2348工程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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