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顾淮海餍足地回家了,他嘴角带着轻松的微笑,只是和我眼神碰上的刹那,他的表情倏然成了遗憾和委屈。
顾淮海用手语对我说:“如冰,你好狠心呀,和我冷战了几天,都不理我!
你知道吗?
这几天我好想你……”我面无表情看着他,不给予任何反应。
他突然变得慌张起来,焦急地比划:“这两天,我都在忙我们婚礼的事情,不信你问我的秘书柳沁,她陪我过去的。
我去了一趟城堡里面,但是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就是你的婚纱因为保存不得当,有一块破掉了,需要修补下,可能得推迟一周再办婚礼。”
我听到他拙劣的谎言,顿觉好笑,如是这般唇边泛起了讥笑。
他见到我笑容有点奇怪,尴尬地比划:“如冰,你的脸色好苍白,感觉又瘦了点,是最近做饭阿姨的厨艺不合你胃口吗?
要不要换一个做饭阿姨?”
我摇了摇头,审视地看着他。
顾淮海变得不自然起来,脸色也陡然煞白,因为他环绕一周,发现客厅里,我曾经画的双人画像、单人画像都不见了。
他有点生气:“画呢?”
我用手语比划:“烧掉了。”
顾如海一怔,他往后退了一步,问我:“为什么?”
我沉默,不解释。
顾如海突然着急了,“如冰,是不是有人给你发了一些不实消息?
你要相信我,不要相信别人,有些人可能就是嫉妒我们感情好。”
我依旧摇了摇头。
我不想和他过多扯了,就比划着:“那些画旧了,就烧掉了,我可以重新画新的。”
顾如海松了一口气,他笑着说:“吓死我了,如冰,我是个恋旧的人,再旧的画也没关系,都是我们的回忆,都是我们相爱过的痕迹。”
我苦笑。
他根本不在意画的去处,只是在意烧画的原因,也许一开始他就表演着他的深情。
我拿出了流产单子,正准备给他看。
他的电话骤然响起,他瞥了我一眼,背过身去。
“柳沁,我在家的时候,你少给我打电话!”
“哥哥,你今晚陪我吗?
我买了新的小玩具!”
“……你真是欠啊!”
“我就是欠哥哥啊……”顾如海挂掉电话后,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收回,他兴奋到手都在微微颤抖:“如冰,我晚上要去公司处理下新项目的事情,会到半夜了。
我怕打扰你,晚上就不回家了。”
我默默地展开手里的流产单子,他却像是没看见一样,转身就走了。
他一直是个细心的人,只是他的心,早就飞走了。
顾如海又是一夜未归。
我一大早就来到了机场,打通了他的电话。
他像从前般接了起来,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嬉笑声,他似乎已经适应了一边偷情一边打电话。
我释然一笑。
这样的腌臜的男人,丢了,不可惜。
“哥哥,你的顾太太还真是粘你呀!
我好期待在你的婚礼上见到她呀。”
“她很爱我的,和她结婚,是我一生的幸福。”
“哥哥,你就不怕我吃醋吗?”
“你啊……”就在他们情意绵绵的时候,我突然开口了:“顾淮海,我要走了。”
顾淮海和柳沁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继续道:“我曾经说过,要送你一个结婚大礼,那就是我从来没有聋哑过。”
话音刚落,电话那边就传来一声凄厉:“如冰!”
紧接着是窸窸窣窣地穿衣服声音。
我冷笑着挂断电话。
将电话卡拔出来后,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头也不回,坐上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