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地上，拿纸巾轻轻包住了妹妹一点点的骨灰。
骨灰盒被随意地丢在地上，我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如视珍宝。
不远处，被撕毁的药方碎片静静地淌在血水里。
我的腹部被刀捅出一个血淋淋的洞，脑袋也被砸得血肉模糊，双腿骨折又重新裂开。
我实在没有力气了。
我感觉身子很沉、很重。
我无力地瘫倒在地，全身沾满了鲜血。
我明显感受到了，意识在渐渐地消散，心也跳动地越来越慢。
我实在太累了。
我想好好睡一觉了。
我的双手一直抱紧妹妹空荡荡的骨灰盒。
好像儿时我哄着妹妹入睡一样。
急救车上。
沈院长神情焦急，不停地在我为做心脏复苏。
沈院长是沈明舒的爸爸，他一直十分看重我。
小启，再坚持一下！
可是，没有用了。
我被送至了手术台上。
沈院长见我一身的伤，浑身止不住颤抖。
平时严肃刻板的男人，我却看见他直接红了眼眶。
他小心翼翼地想拿过骨灰盒。
我紧闭着双眼，双手下意识地护住。
刘院长叹了一口气，疲惫的嗓音里透着浓浓的哀伤：小启，我知道你妹妹去世了。
我一直把小恩当亲生女儿看待，小恩这么好的女孩，为什么就不能……唉。
小启，我没能救下她，这次我一定会救你。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流血过多，我快要神志不清了。
我知道，我要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