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避了对方的视线,却被谢慎扯住了手腕,让我不得不看清他的脸。
战场果真不是让人清闲的地方。
就连谢慎也被那边的环境摧残了不少,但脸上却比从前更多了一分刚毅。
然后,随着袖口里的暗器弹出,谢慎被猛地刺痛,这才放了手。
他向我嘶吼起来:沈怡安,你是我的人!我已经想明白了,我是爱你的,只要你愿意,你还是我谢慎的正妻!刹那间,我停住了想要离开的脚步,忍不住讥讽:你我婚约已解,乃是当日谢公子亲口所说,况且最近谢夫人十分中意的春南郡主,难道会为谢公子做妾吗?我说完,这才要走,却听见谢慎连忙开口:我只要你一个妻!我这几个月在战场,看惯了生离死别,而唯一入我梦的,只有你!我其实想着你,念着你……看着对方认真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很累。
我们之间的情分,早在那一晚就彻底耗尽了。
他在我眼里,已经变成了烦恼,而非爱人。
见我要走,谢慎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当日我并非真心与你退婚,我家与郑家有着不能撕破脸的关系,你那日那么做,若我不那么说,他们不会放过你!
我回头,双目猩红:够了!
他们依然没有放过我!
这段日子来,若没有宋帜晏暗中的庇护,我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
而宋帜晏呢?
他在哪?
他所做的,是在走前留下一句让我糟心的威胁。
还有诗晴。
诗晴对我如同家人一般!
她是我珍重的人,不是你口中的贱婢!
我怒斥着拍开宋帜晏的手,而他苦笑一声,突然转了话锋:我知道,你还怨我,但是怡安,你信我,宋帜宴不是什么好人,你千万不要与他亲近!砰的一声,我猛地关上了大门。
回到屋中,躺在床上,悲愤之中,我嗤笑一声。
谢慎说宋帜宴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先看看自己。
而且就算宋帜宴真的罪大恶极。
可他是在我困顿之时,唯一肯拉我一把的人。
我怎能忘恩负义。
第二天晚上,我如约上了宋帜晏的马车,对方给我递上一盘糕点。
宫里规矩多,要吃上一口东西恐怕需要很久。
我点点头。
确实,到了宫里恐怕就没心思吃了。
谢慎既然回来,今晚恐怕必定不会宁静。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进宫时,我们的马车和谢慎的马车刚好撞上,谢慎本打算无视宋帜晏离开,可下一秒,就看见宋帜晏伸手,扶着我下来。
刹那间,谢慎目眦欲裂,对着宋帜晏是清晰可见的敌意。
而对方一个大活人站在那,宋帜晏却仿若无闻,对我轻轻一笑。
咱们进去吧。
谢慎立刻要拉我,却被宋帜晏的侍卫挡住,轻巧的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