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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他大嫂,我一心只想苟命云卿如谢韫深无删减+无广告

空白白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王杨,脸上尽是掌控一切的嘲弄不屑,慢条斯理地用布条擦拭着剑身上沾染的鲜血。是赵富!王杨惊恐又不甘的瞪大眼睛,颤巍巍的举起手,想要指向他,最终手臂还是无力的重重跌落,脸上的神采迅速灰败黯淡下去,眼瞳失了焦距,涣散无光,歪着头,再发不出半点动静。死不瞑目。云卿如只怔愣了一瞬,在赵富抬眼看向自己时,飞快调整状态打起了精神。赵富冲她笑了笑,从王杨的尸体上捡起麻绳,慢悠悠的靠近云卿如。“王杨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理由,我就不多赘述了,反正只要你知道,你们谢家人最后都得死就对了,做鬼要找就去找上面的人,我们只是听命行事罢了。”他抻了抻绳子,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声音幽幽的,在寒夜中听来令人毛骨悚然。“说起来,还要感谢本大人才对。毒死...

主角:云卿如谢韫深   更新:2025-02-21 16: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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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卿如谢韫深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反派他大嫂,我一心只想苟命云卿如谢韫深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空白白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王杨,脸上尽是掌控一切的嘲弄不屑,慢条斯理地用布条擦拭着剑身上沾染的鲜血。是赵富!王杨惊恐又不甘的瞪大眼睛,颤巍巍的举起手,想要指向他,最终手臂还是无力的重重跌落,脸上的神采迅速灰败黯淡下去,眼瞳失了焦距,涣散无光,歪着头,再发不出半点动静。死不瞑目。云卿如只怔愣了一瞬,在赵富抬眼看向自己时,飞快调整状态打起了精神。赵富冲她笑了笑,从王杨的尸体上捡起麻绳,慢悠悠的靠近云卿如。“王杨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理由,我就不多赘述了,反正只要你知道,你们谢家人最后都得死就对了,做鬼要找就去找上面的人,我们只是听命行事罢了。”他抻了抻绳子,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声音幽幽的,在寒夜中听来令人毛骨悚然。“说起来,还要感谢本大人才对。毒死...

《穿成反派他大嫂,我一心只想苟命云卿如谢韫深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王杨,脸上尽是掌控一切的嘲弄不屑,慢条斯理地用布条擦拭着剑身上沾染的鲜血。

是赵富!

王杨惊恐又不甘的瞪大眼睛,颤巍巍的举起手,想要指向他,最终手臂还是无力的重重跌落,脸上的神采迅速灰败黯淡下去,眼瞳失了焦距,涣散无光,歪着头,再发不出半点动静。

死不瞑目。

云卿如只怔愣了一瞬,在赵富抬眼看向自己时,飞快调整状态打起了精神。

赵富冲她笑了笑,从王杨的尸体上捡起麻绳,慢悠悠的靠近云卿如。

“王杨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理由,我就不多赘述了,反正只要你知道,你们谢家人最后都得死就对了,做鬼要找就去找上面的人,我们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他抻了抻绳子,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声音幽幽的,在寒夜中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说起来,还要感谢本大人才对。毒死宋文轩的毒药你知道是从哪来的么?我从王杨身上搜来的一小部分,他打算用这个药毒死你呢,当然,也是一石二鸟,谋着我的位置。”

赵富早就看出来王杨对他颇有微词。

他是一把手,王杨是二把手,屈于人下,他自然不服气,也想先解决了谢家人以此向上面邀功。

赵富可不想有人跟他抢功劳。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刚好王杨明面上和云卿如起了几次矛盾,一来二去,也方便他设局看他们狗咬狗。

“王杨用毒药毒杀了宋文轩,以此嫁祸于你,你以身作诱,趁机报复杀害了王杨,随后畏罪上吊,这个结果你觉得如何?”

赵富已经计划好了一切事宜。

解决掉觊觎他位置的王杨,嫁祸给云卿如,顺理成章解决一切。

堪称完美。

他能将自己摘个干干净净,还能在云卿如死前一尝美人滋味。

赵富低低狞笑着,眼神露骨至极。

药已经喝了三次,余毒应该是解了,且他听王杨方才控诉,越想越觉得可能是云卿如唬了他,他根本没有中毒,也不需要服用解药和吃鸡屎!

他规规矩矩吃那么久,只为心安理得。

如今,是时候报一箭之仇了。

他知道云卿如力气大还会点穴,所以给她戴上了枷锁。

手脚都被桎梏着,看她还怎么动手!

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赵富神清气爽,过往都是在卧薪尝胆,如今到了回报的时候。

发现云卿如死了,谢家人肯定会愤怒伤心,到时候“失足”跌落山崖摔死,或是半夜起夜神志恍惚,摔倒后脑袋撞到石头棱角上,也不是什么怪事。

赵富搓着手,再也忍不住,直直扑向云卿如。

云卿如:“……”

好好好,她还真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可惜的是,赵富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她的力气不是一般大,而是让人震惊的牛劲。

虽然没有霸王举鼎那般夸张,可也是远超常人所想了。

这枷锁对于普通人来讲,是无法挣脱的禁锢,可对云卿如,只需要费点力气罢了。

在赵富不敢置信的注视下,云卿如狠狠一用力,枷锁应声而裂,从中间断裂开来。

赵富一个激灵,如梦初醒,赶紧抄起剑自卫。

云卿如用手上垂下的铁链为武器,狠狠抽在剑刃上,再补上一脚,劈手夺下赵富手里的剑。

他被云卿如踹得一个趔趄,重重撞到身后的树干上,神色痛苦的捂住了肚子。

云卿如已经持着剑立在他身前,投下的影子将赵富完全拢进了阴影之中。

“别、别杀我,我可以给你钱,我可以保你平安,来人——”

“唰!”

剑刃刺穿皮肉的声音,及时替代了赵富想要扯着嗓子喊人的动静。

云卿如垂下眼皮,面容沉静,慢慢开口:“谢谢你为我想出这么好的理由——王杨想要谋取你的位置,你设局陷害他,被他发现后两人大打出手,最终双双殒命。”

没有人会怀疑到她头上。

她可是囚犯,那毒药查起来,的确也是王杨买的,赵富下的。

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罢了,怎么能杀得了人呢?

云卿如垂着头,对着赵富的尸体低低的自言自语,面容一半隐没在隐影之中,一半沐浴在黯淡的月光下,半明半暗间,诡魅得宛如山间妖灵。

“你可能觉得我心狠手辣,但是我又不傻,你都要杀我了,我没理由站着给你杀,更不可能圣母的放过你,这么好的时机,不弄死你,那就太可惜了,毕竟你要弄死我,多的是办法和手段,我要弄死你还不受制裁,还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她缓缓露出一抹无害的微笑。

“至于为什么现在才跟你说这些,当然是反派死于话多,你刚才都要喊人了,我肯定得先把你宰了,不然等人来,你杀不成我,我也杀不成你了,过几天我还得死。”

云卿如可是看过无数小说影视剧的资深高玩。

都危急时刻了,她可不会傻傻放狠话,而是得当机立断,先杀人,再哔哔赖赖。

每次看剧的时候他都很着急,都什么时候了,杀人前还要洋洋得意说一堆。

反派死于话多,迟则生变。

当然,话也不是不能多。

那得等杀人后。

比如现在。

她可以尽情畅所欲言。

毫无后顾之忧。

她絮絮叨叨,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反派做掉对手前都要大放厥词一番了。

这种小人得志的感觉,着实不错。

“你可能又要说了,你如果及时忏悔,我会不会放过你——当然不会了!佛家慈悲,讲究普度众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宽容一切。可我师从道家,喜欢遵循本心而为——今日不杀你我道心不稳!”

放着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她铁定吃不香睡不着。

局势十分明了,要么他死,要么她死。

所以还是斩草除根,趁早解决掉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叭叭了一通,云卿如神清气爽。

她又摆弄了一下两人的尸体,做成他们互相残杀的假象,确认毫无破绽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慢悠悠的往回走,目光描摹着自己掌心的纹路,有些恍惚。

微微蜷缩着的指尖有些发颤,被她慢慢的、一点点捋平,镇定下来。

哪怕表现得再镇定自若,还放了许多狠话来安慰自己,可毕竟是第一次做掉一个活生生的人,她还是需要一些缓冲的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比起彷徨的情绪,她更需要注重的,是明日其余官差的诘问。

她得想好说辞,避免被他们察觉异样。

好在这里没有监控和指纹采集等高科技,不然她也不敢如此张狂。

云卿如揉着眉心,头重脚轻的往前走,刚走出林子,忽然见到一片火光冲天而起,将半个夜空烧得亮如白昼。

嘚嘚嘚——

急促的马蹄声排山倒海般倾压而来,马匹上坐着一个个彪形大汉,他们举着锋利大刀和火把,迅速将整个流犯队伍包围了起来。

沉眠的官差们被震耳欲聋的动静惊醒,守夜的官差已经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抄起剑御敌。

可惜已经太晚了。

他们骑着马杀了过来,马匹带着风声呼啸而去,刀光剑影间,就将一个官差的胳膊砍了下来。

“啊啊啊!!”

犯人们都惊恐的挤成了一团,抖如筛糠。

云卿如傻眼了。

这是一帮马匪?

剧情里没说……不过反派的经历,的确不用细说。

她默默吞咽了一下,目测了一番马匪的数量,起码有五十多个。

一个个人高马大队伍精良。

相比起来,那二十多个官差都被衬托成了“老弱病残”。

马匪将所有人都包围了起来,持刀立马,无人敢冲出去送死。

官差们很快被制服,马匪们一个个搜身过去,将官差们身上的银票和财物薅得一干二净,可谓是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云卿如被人推搡着,丢进了人群之中。

流犯们瑟缩在一起,惊恐的看着马匪们先搜官差们的身。

看来他们应该只求财,至于会不会杀人……

云卿如默默看着几个不愿屈服的官差,被匪徒们一刀砍下了脑袋,缩了缩脖子,不敢妄下断言。

在绝对压倒性的实力和人数压制下,她一身牛劲和三脚猫的功夫,压根不够看的。

他们一人一刀,她都能被剁成饺子馅。

云卿如老老实实的躲进了人堆里。

她很快找到了谢韫深他们,几人正在焦急的张望,可又不敢突出重围去找云卿如。

见到她毫发无损的回来,几人都是又惊又喜,拉着她看了又看。

马匪正在一个个排查搜刮财物,轮到他们还要好一会。

如今他们只能坐以待毙。

谢家人还算镇定,比起他们,其他流犯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生怕自己触怒了马匪,会成为下一个死无全尸的人。

“嫂嫂。”谢韫深用眼神示意云卿如去一侧谈话,秦老夫人和岑越溪忙不迭的拉住几个孩子,对云卿如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云卿如和谢韫深往旁边走了几步,附近是乱糟糟的人群,他们就坐在一块大石块旁的草埂上。

“二郎,怎么了?”


云卿如摆摆手,“哎呀,这个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叫敷衍微笑,是商业式假笑啦,没别的意思,单纯谄媚狗腿一下,毕竟有句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她冲他俏皮的眨眨眼,又补充了几句,想要一次性跟他说清楚,省得他误会,“我对外人那都是营业假笑,不像对娘和岑溪姐、玲珑、璟泽和璟焱他们,是发自内心、真心实意的笑……”

少年原本定定望着她,眸光似雪霁初晴的深林,清泠微暖。

但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却见少年目光骤然冷了下来。

云卿如一向迟钝,此刻却突然福至心灵,语气铿锵的补充了一句:“当然!还有二郎!我对你笑的时候也是最最由衷的笑容,咱们是一家人,我对你们都是真情实感的笑,不像对外面那些人,都是逢场作戏。”

谢韫深满意了,像是被顺好毛的猫,周身气息都柔软了下来,显得异常平和。

云卿如在心中长舒一口气,好险,说了一堆人,差点忘记带上小反派,要是她没反应过来,将他排除在外,他肯定也不说,只会默默记仇。

她要将反派记仇的一切可能通通扼杀在摇篮中!

云卿如心中颇为得意,她可是无时无刻不在强调他们是“一家人”,他们是同一阵营的。

如果剧情因为她的到来产生了蝴蝶效应,日后反派得势活得更久,她说不定还能跟着狐假虎威一把。

云卿如的狐狸尾巴得意得差点翘上天。

谢韫深自动忽略了前面那一串人名,只下意识提取了云卿如话中的重点部分。

她对齐大人是假笑。

对他是由衷的笑。

高下立分。

这些日子他看似和云卿如没什么交集,但总是能碰巧撞见她,还碰巧遇见不下十次她和齐大人相谈甚欢的场景。

他一直默默立在暗处,悄无声息的注视着他们。

原来他觉得齐大人态度过于热络不是错觉,齐大人的确正人君子,私下里却去了娘那里献殷勤,真是好筹谋。

可惜,齐大人再怎么讨好娘,嫂嫂对他无意,他也无法得逞。

堆积在心中数天的郁气一扫而空,少年面上不显,眼中却噙着愉悦之色。

云卿如暗戳戳瞄着谢韫深的神色,不由感慨,小反派还是很好哄嘛~

高冷别扭又可爱,跟只猫似的。

“二郎,要一起来打牌吗?”她笑眯眯的发出邀请。

谢璟焱这孩子才十岁,却贼精贼精的,还会算牌,把谢韫深拉过来当帮手,肯定能把谢璟焱打得落花流水。

不过也只是想想,他多半不会答应。

“好。”

出乎意料,少年浅浅颔首,竟是毫不迟疑的应了下来。

“来来来!”云卿如惊喜不已,扯着谢韫深的袖子,一路跑着将人拉到牌桌前,按着他坐下,叽里咕噜跟他解说了一段扑克牌的规则。

“咳,我明白了,嫂嫂。”谢韫深不自然的摸了摸发烫的耳尖,微微别过头,不敢看她。

她就坐在他身侧不远不近的距离,笑意深深,幽香清浅,丝丝缕缕萦绕在鼻息间,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谢韫深不由有些恍惚。

“啊啊啊!二郎你怎么打这张,要输了!!”

谢韫深敛眸,“抱歉,我……”

“没事没事,你是新手,是不是还不太懂规则?我再跟你说一遍……”

一局接着一局,云卿如原本以为谢韫深会大杀四方,没想到他甚至打不过谢玲珑,简直让人怀疑人生。


彻底安顿下来后,没了后顾之忧,云卿如开始变着法改善自己的生活。

岭南终年湿热,潮热的特殊气候也导致了当地人体内湿气重,因此,凉茶、甜水、养生汤等滋补品应运而出。

后世的广东凉茶等品类闻名全国,但如今还查无此茶,云卿如虽然不知道凉茶配方,但本质上是清热去湿,说白了就是以中药为主,这个她擅长。

一些中药既可以入药,又可以平常用来煮水喝,例如菊花、枸杞、甘草、薏米等等,云卿如挑挑选选,根据当地气候,大致推出了几大种类的清热去湿茶,并且拿出传销那一套,极力宣扬此凉茶对身体有益处,可以去湿气。

别说单纯没见过现代广告推销洗脑大阵仗的古人了,即便是现代人,看到许多茶包,对方吹嘘说去湿气,舌头胖大、舌边有很重的齿痕、舌苔白厚腻、头重如裹、发蒙等等病症,都可以改善,多多少少都会觉得自己湿气重,激情下单一个茯苓薏米去湿茶包。

云卿如用的是实打实的道地药材,加上岭南这边的人们确实湿气比较重,喝上两天养生茶,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效果,茶包去湿之名也随之传了出去,她推出的茶包也遭到人们哄抢。

做这些,云卿如都是跟齐大人商量着来的。

她不贪,好名声和功劳都算齐大人头上,她则连吃带拿,换取更多的优待即可。

合作共赢的事,齐大人自然不会拒绝。

草木灰提取细盐的方法已经传播了出去,人们试过都说好,齐大人并没有独揽功劳,而是点了云卿如的名字,人们感慨云卿如聪慧过人、智多近妖,一面赞颂着齐大人慧眼识珠。

除了祛湿茶,云卿如还推出了几款养生汤,这边的“老火靓汤”很有名,着实十分养生。

药食同源,根据不同的汤加入相应滋补药材,便能完美的将食材和药材的滋味融合在一起,通过食补的方式,达到最好的疗效。

玉竹石斛排骨汤、太子参石斛羊肚菌汤、黄芪莲子龙眼排骨汤……这些药材不仅不会掩盖食材本味,还能为食物增添一番别样的滋味,可谓是相得益彰、既要又要、双双拿下!

云卿如每天忙忙碌碌,小院俨然成了一个小小的作坊,收编了秦老夫人和岑溪溪,她们每天只需要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分拣一下药材即可。

说是分拣药材,实则只是一个好听的噱头,倒也用不着她们真的辛苦干活,不过是借此留下她们,免得她们被安排去做其他苦力。

谢韫深的腿已经行走如常,他结识了一个从前谢老将军恩惠的官差,得了一份监工的活,虽然偶尔也要随众人一起干活,不过好过一整天都在地里埋头劳作。

反派总能在逆境之中顽强生存,云卿如对此敬佩不已。

如今谢韫深和秦老夫人、岑越溪不用她操心,岑越溪或许后面要盯着点,毕竟书中她似乎命丧岭南了。

除此之外,就是三个小萝卜头的安排了。

名声和特权有了,云卿如现在还缺银子。

这个也好办,她做饭不行,做甜品却是一把好手,双皮奶、姜撞奶、杨枝甘露、龟苓膏、清补凉、西米露……品种繁多,几乎能网罗住所有群体的喜好。

岭南大半区域都靠海,海鲜更是一绝,但常年吃海鲜,也多了另一个隐患——痛风,云卿如制作了科普海报,通过齐大人之手张贴到民间,以此来宣扬痛风的危害,她的祛湿茶也能再火爆一回。

不喜欢吃茶药的,则可以平常多吃冬瓜、白萝卜、山药等等利水利尿护肾等食物,通过食补来减少海鲜等食物带来的隐患危害。

云卿如一面免费科普,一边打出名声推出自己的甜水铺子,有名人效应在,甜水供不应求,生意火爆,尤其是那些权贵家的夫人小姐们,对此更是赞不绝口。

有了资金,云卿如征得齐大人同意,给三个小萝卜头请了夫子,让他们继续学习。

虽说环境不如京城,可也不能稀里糊涂的度过这几年,小孩子还是得念书,起码得明基本事理。

她斥重金请了附近最好的夫子来教导三个小孩,平日里管管甜水铺子,再偶尔免费坐诊给妇孺们看病,日子过得格外充实。

一切都步入了正轨,云卿如对于现在的日子很满意,等到两年后天下大赦,她就能与谢家人和平的分道扬镳,成功扭转了自己炮灰在谢家人手中的命运。

她每天忙忙碌碌,哼着快活的小曲进进出出,灿烂明媚的笑容似乎也感染了周围的人,众人看到她,不论是官差还是流犯亦或者是普通老百姓,都会不自觉对她露出友善的笑容。

这天,云卿如早早收了坐诊摊子,准备早些回家,和家里人一起准备食材,晚上吃个火锅烧烤。

没想到一进院子,却看到一向和蔼的秦老夫人,正在厉声训诫三个孩子。

三个孩子从高到低依次排列开,整整齐齐的跪在秦老夫人跟前,都垂着脑袋,一副犯了错蔫啦吧唧的模样。

秦老夫人骂了几句,胸口剧烈起伏着,不再说话,只冷着脸,面色沉肃,平日里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冷下脸来,气势格外骇人。

云卿如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同时也纳闷,不知几个孩子犯了什么错,竟然惹得好脾气的秦老夫人大发雷霆。

她想了想,自己如今是三个孩子名义上的母亲,还是得过去问问看,免得真和孩子们生分了。

云卿如刚走过去,秦老夫人就瞟到了她,脸上立马浮现愧疚之色,她扭过头,又冷下脸,冲着几个孩子疾言厉色道:

“你们的母亲来了,自己犯了什么错,自己好生说!你们这样,对得起她每日殚精竭虑为你们操劳吗?”

秦老夫人或许年轻时也是个暴脾气,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就跟爆竹似的,一点就炸,又噼里啪啦的教训起来。

云卿如从她的斥责中听明白了,原来是三个孩子不好好跟着夫子学习,打瞌睡的打瞌睡,要么开小差,要么玩笔玩书,甚至玩自己的手指都玩得津津有味,就是不认真听讲。

夫子告到秦老夫人这,她对几个孩子很失望,便狠狠斥责了他们。

看到云卿如来了,几个孩子身体齐齐一震,又是羞愧又是难堪,连一惯会撒娇的谢玲珑,都只敢小心翼翼的抬头瞟云卿如一眼,又飞快把脑袋垂下,恨不得将头埋进胸里。

他们知道自己太过顽劣,辜负了母亲一番苦心,到了岭南还能继续进学,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他们却不思进取,简直有愧母亲的付出。

谢璟泽噗通一声跪在云卿如面前,耷拉着脑袋,闷闷出声:“母亲。”

他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可一向不善交流,不知该从何开口,只能干巴巴的喊了她一句,随后便五体投地,额头抵在地上请罪,一副悔恨难当的姿态。

云卿如受此大礼,一个激灵,想要去把谢璟泽拉起来,这孩子却一根筋死心眼,说什么也不起来。

谢璟焱也微垂着脑袋,瓮声瓮气说:“母亲,璟焱错了,不该在夫子授课的时候走神,可是……”

他还没说完,就被秦老夫人狠狠拍了下脑袋,立马一缩脖子,不敢说了。

“娘亲……”谢玲珑抿着小嘴,闷闷不乐的鼓着两腮,“玲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玲珑不想念书。”

秦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谢玲珑一眼。

云卿如朝她笑笑,“娘,您先别急,我来问问。”

她蹲下身体,将谢玲珑抄起来,戳了戳她鼓鼓囊囊的腮帮子,“那小玲珑喜欢做什么呀?”

她小心翼翼的觑了云卿如一眼,确认她没生气后,这才兴高采烈道:“玲珑想做生意,想管账、开店,挣好多好多银子给娘亲花!”

“哦~”云卿如点点头,又看向老大,“璟泽,起来说话,你也不想读书,可有原因?”

谢璟泽欲言又止,最终在云卿如鼓励又耐心的注视下,这才硬邦邦道:“母亲,是我不好,但是……我一听夫子授课,眼皮就直打架,脑袋不受控制的发沉,昏昏欲睡,我也不想,可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到镇国公府不到两年的时光,从前读不起书,后来入府有了夫子开蒙。

他从前也打瞌睡,学得磕磕绊绊的,或许是碍于他的身份,夫子从不去长辈面前告状。

如今家中出了变故,他本也想好好学习,他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可那些字在他眼中,仿佛都成了密密麻麻的小蚂蚁,看得他头晕眼花,夫子的话也跟催眠的木鱼声似的,一声一声安抚着他入眠,他艰难的抵御着那股睡意,却收效甚微。

云卿如听了若有所思,又觉得好笑,对于一些孩子来讲,念书的确不是一件轻松开心的事,那是一种生理性的不喜,哪怕到了大学,她有时候上课也会在老师的讲课声中昏迷过去,比如马哲毛概之类的课,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本能。

她都能睡过去,更何况谢璟泽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了。

最后,她又好奇的看着谢璟焱,“璟焱,你也不爱读书?”

她寻思,这不应该啊,书中谢璟焱可是状元之才。

谢璟焱疯狂摇头,“不是的母亲,是夫子讲的我都会了,太浅显易懂,所以我有些走神,不是故意不听课的,但是……实在有些无聊。”

他委屈巴巴,又冲云卿如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龇着大牙傻乐,跟一只疯狂摇尾巴的二哈似的。

这个理由让云卿如哭笑不得。

好好好,她懂了,原来是来自学霸的烦恼,就跟让高中生去小学一年级听1+1一样,确实有够无聊的。

“你们说的,我都明白了。”云卿如微微颔首,“璟泽,你不喜念书,可是喜欢习武?”

说起这个,谢璟泽的眼睛就亮了,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大声“嗯!”了一声,末了又好奇的摸摸脑袋,不明白云卿如为何知道他喜欢武艺。

云卿如高深莫测的一笑,傻孩子,当然是因为她开了挂,知道他日后成了战无不胜的大将军。

她敛了神色,一脸认真:“这事是母亲不好,原以为夫子会因材施教,没想到是同时教导你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三个孩子齐声急急打断了,“不是的!母亲没有错!是怪我们太不争气,辜负了母亲的良苦用心,错的是我们!”

云卿如微笑着摇摇头,“这事你们有错,我也有错,即便我是大人,你们是小孩,也不能因为我是长辈,就不承认这个过错。犯错并不可怕,只要勇敢的承认、弥补便好,是人皆会犯错,无关身份地位。”

云卿如自觉自己很开明,在老头的教导下野蛮生长,思想也很通透。

身为大人,她觉得不能倚仗自己的身份,犯错后就死鸭子嘴硬,小孩也需要尊重,也需要大人的道歉,而不是被身份强势镇压。

这对他们来讲太不公平。

云卿如搭着谢玲珑的肩膀,语重心长:

“母亲没有注意到你们不同的情况,好好嘱咐夫子教导你们,这事是母亲的不对。至于你们各自喜欢的事,母亲不反对,但有一点——学业也不能落下。

母亲不奢望你们将一切都学精、摸透,但最起码基本的识文断字不可或缺,这样才能明事理,不至于遇事后脑袋空空,不知该如何是好。

即便是练武,日后参军,若是大字不识几个,璟泽,你要如何排兵列阵,看懂地图?又要如何写军策、理解军师之言?

至于玲珑,你想要做生意,识字是少不了的,不然你字都认不全,如何算账?倘若你看不懂账本、采购清单,岂不是要被下面的人糊弄,两眼一抹黑?

还有璟焱,我知道你聪慧,脑袋也灵光,但要戒骄戒躁,静水流深,只有谦虚,才会让你走的更远。

夫子讲的课业对你来讲或许太过浅显易懂,可往往一件平常的小事,可能也会蕴含着新的道理,远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每一遍学习,可能都会有新的感悟和见解,以你的聪慧程度,未来必定不可限量,只要静下心来,不再浮躁,日后必成大器。”

云卿如苦口婆心的教育几个孩子积极向上正能量。

当然,这话是哄小孩,毕竟他们还小,不能让他们长歪了。

至于她这的道理,那必定是犯错并不可怕,只要勇敢的去逃避它就好了!

身为大人,她才不吃苦,绝不内耗,只会发疯外耗他人,嘻嘻。

三个孩子皆是怔怔的望着她,清澈眼底隐约有泪光浮动。

秦老夫人站在一旁,也有些发愣,既敬佩,又感慨。

午后的冬日暖阳正好,铺满了整个院落,像是覆了一层暖融融的金纱。

少女蹲在地上,一手搭在小姑娘的肩膀上,眼眸弯弯,眸光柔和似水,光影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衬得她灵动得宛如在雪山下祈灵的圣女,纯粹无暇。

三个孩子围跪在她身侧,皆是泪眼汪汪的注视着她,满脸孺慕。

谢韫深进院子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和谐温暖的景象。

他方才没有第一时间进来,只听到了后半截的大概。

等她教导完三个孩子,这才迈步进来。

此时,看到这副“母慈子孝”的画面,谢韫深不禁有些失神。

她其实并不比谢璟泽他们大几岁,却承担起了母亲的责任,还负责完美到让人无可挑剔。

对于几个孩子,她总是多了一份包容的温柔。

若是以后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应该也是这副模样吧,温柔到……让人有些嫉妒。

她的孩子……

不知想到什么,谢韫深耳尖忽然有些发热。

他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极力克制着自己奇怪的想法,可那种微妙的念头,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甚至幻想起了孩子的样貌和名字。


壮汉拿了钱,爽快的走了。

老婆婆则哆嗦着就要下跪,想要磕头对云卿如致谢。

云卿如赶紧搀扶起她,不甚在意的摆摆手,“老人家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你赶紧回家吧,我也要回去了。”

老婆婆感动得热泪盈眶,一叠声说着自己受之有愧,又要立字据,他日一定将钱还给云卿如。

云卿如再三推辞,老婆婆又说如今无以为报,家里有些自己晒的干辣子皮和一些腌咸菜,想要送一些给她。

盛情难却,且云卿如不想老人家心里过意不去,便应了下来,打算跟老婆婆一起去她家,拿点她自己做的小咸菜。

由老婆婆带路,云卿如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交谈着,气氛倒也算和谐融洽。

两人一路走,越来越僻静,渐渐没了街市上喧闹的动静。

云卿如倒很喜欢这种城郊结合部的静谧辽阔感觉,视线开阔,入目皆是旷野,只觉得整个人好似都被熨平了一般。

“姑娘,就是这里。”老婆婆冲云卿如和蔼的笑,带着她来到了一户破败的小院前,推开半扇厚重的木门,笑着示意她进院子。

云卿如随意扫了一眼,心下感慨这院子看起来有些太破了,像是荒废了许久的样子,摇摇欲坠的,不像是能住人的样子。

不过想到对方的家境也就释然了,何不食肉糜,对于老婆婆来讲,能有个安身之所,或许已经是最大的满足了。

倒是这木门看起来挺新且牢固,和这破院显得格格不入。

心下腹诽的同时,云卿如准备跨过门槛,余光却见老婆婆在门边站着没动,明明她可以将另外半扇木门推开,两人一起进院子才是。

正是这点疑惑,让她迟疑了一下,一抹寒芒在眼底一闪而过,她眼瞳猛地一缩,几乎是本能的偏头躲过。

她跌跌撞撞往前走了几步稳住身形,人已经进了院子,周围是七八个一袭黑衣的蒙面男人,个个气息肃杀,眼神凌厉。

离门最近的那个黑衣人手里提着一把剑,方才那一剑就是他劈来的。

门外的老婆婆冲云卿如阴狠一笑,狠狠将木门关了起来,再落锁拴上。

云卿如神色沉静,话不多说,一脚将木门踹开,顺便踹飞了还在门后的老太婆。

老太婆倒在地上哎哟直叫唤,不敢置信的瞪着破门而出的云卿如,似乎不明白,她一个弱女子,为何有如此大的力气,能一脚就踹破木门。

简直是一身使不完的牛劲!

云卿如顾不得奚落对方,拔腿就跑。

敌众我寡,对方还持有凶器,她可不想白白丧命。

云卿如在前面逃,黑衣蒙面杀手提剑在后面追,云卿如左躲右闪,灵活走位,却见对方和她的距离在不断缩近,心中叫苦不迭。

“各位大哥,咱们无冤无仇,为何要追着我不放?就算要死,也给我个死因,让我死个明白可好?”

她大声嚷嚷,脚下的速度却一点不慢。

一道阴冷的嗓音低沉响起,宛如自地狱传来的鬼语低喃:

“呵,有位大人想让谢家人苟延残喘,受尽百般折磨凌辱后死去,可你偏偏解了他们的困境,触怒了那位大人,挡了大人的路,那只能清除你这个阻碍,送你上路了!”

……还真是这个原因。

云卿如心下被满屏的“MMP”充斥着,不满的撇了撇嘴。


云卿如呆住。

她有些恍惚,甚至不知道手上的缰绳什么时候被谢韫深接了过去。

隔着较为轻薄的春衫,她能感受到自后背源源不断传来的热意。

他一手执着缰绳,一手扣在她的腰间,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亲昵的蹭着她的侧脸和发丝。

这是一个亲密无间的姿势,云卿如还能感受到谢韫深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的喷洒在她耳际,激得她耳后泛开一片细细密密的酥麻。

“谢韫深,玲珑他们还在车厢内……”云卿如用胳膊肘捣了捣他的腰,心下有些紧张。

他们这样光天化日抱在一起,万一被谢玲珑他们看到,那真的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不要紧,他们还在睡,若是醒了,我听得出来。”

谢韫深在她耳畔轻笑一声,回应是将云卿如抱得更紧了。

云卿如:“……”

“嫂嫂,怎么不继续喊我二郎打趣我了?”

他像个闹人的小孩子,缠着她,极有耐心地发问。

云卿如极力忽略发麻的耳朵和侧脸边暧昧的吐息,义正言辞:“我想喊你什么就喊你什么,谢三岁,谢撩撩,阿韫,韫深,哦,你的字似乎叫澜之?谢澜之~澜之~~”

云卿如越说越荡漾,跟小孩子故意赌气似的,拖长调子,贱兮兮的喊他。

“澜之?颂芝?噗哈哈哈哈哈,好澜之,妙澜之~”

云卿如发散了思维,想到了甄嬛传里米老鼠头的颂芝,将自己逗得乐不可支,笑倒在谢韫深怀中。

身后的人静默不语,没有半点动静。

笑够了,云卿如这才记起来谢韫深的存在,好奇地扭头往后看,便骤然撞进一双深邃到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眸中。

一个滚烫的吻紧接着烙印在云卿如的唇角,带着和往日截然不同的强势霸道,以及令人心惊的压迫感。

“澜之……嫂嫂日后便这么叫吧,很好听……”

喑哑的嗓音在云卿如耳边低低沉沉地响起。

云卿如浑身一僵。

不是哥们,你嗓子怎么哑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日后,我便喊你卿卿,可好?”

尾音又低又沉,听来格外温柔缱绻,那声音仿佛能顺着耳朵钻进心间,让云卿如的心都软成了一滩水。

“……好。”

谢韫深轻笑,“嫂嫂……卿卿……我都很中意……”

云卿如整个耳朵都麻了。

脑海中闪过了无数嫂子文学,下意识的老脸一红。

谢撩撩真是……果然看起来越是冷冰冰禁欲的男人,就越是闷骚。

他紧紧拥着她,唇角含笑,眉眼柔和。

清风卷起两人纠缠的衣摆,吹拂得他们的发丝缠绕在一起,林中十分静谧,唯有偶尔的鸟啼和车轮轱辘声极有节奏的回荡,还有……车厢内谢璟泽和谢玲珑此起彼伏的酣睡呼噜声。

云卿如不知道谢韫深抱了她多久,她从一开始的不自在,到后面彻底摆烂,干脆将他当成一个靠背,直接瘫在了谢韫深的怀中,昏昏欲睡。

直到后面岑越溪喊他们休息会,谢韫深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云卿如。

云卿如也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跳下马车,精神抖擞地伸展四肢。

车厢内,谢玲珑和谢璟泽先后睡眼惺忪地爬起来。

他们从地势较高的山谷里驶了出来,如今进入了较为平缓的地段,一侧是山林,一侧是宽阔汹涌的河水。

清流急湍,气势磅礴。

云卿如探头探脑往下看,笑着对谢韫深说:“澜……二郎,咱们再往前走一点,去水流缓慢的地段,叉些鱼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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