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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79:逆袭人生从打猎开始

枉语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无广告版本的都市小说《重生1979:逆袭人生从打猎开始》,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宋晨沈千雅,是作者“枉语”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宋晨重生了。他还记得,1979年吉康县万元户的王家,放了半推车的鞭炮,庆祝找回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他这个当了王家二十二年小少爷的冒牌货,却被赶回了二沟村的穷山窝子,从此娶妻生子,浑噩度日。他满腔的不甘,只想问问王家的爹妈,怎么这么狠心,不认自己这个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但每一次,他得到的,只有爹娘的冷眼,和姐姐们的谩骂。他最后一次回到二沟村的那个晚上,妻子难产死在炕上,亲生爹娘抱着刚出娘胎就咽气的孩子,看向他满眼的失望。一口薄棺葬了妻子和孩子,东北的严寒让宋晨满目悲怆。他离开了二沟村,此后几十年,飘荡在大江...

主角:宋晨沈千雅   更新:2025-02-26 21: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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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晨沈千雅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1979:逆袭人生从打猎开始》,由网络作家“枉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广告版本的都市小说《重生1979:逆袭人生从打猎开始》,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宋晨沈千雅,是作者“枉语”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宋晨重生了。他还记得,1979年吉康县万元户的王家,放了半推车的鞭炮,庆祝找回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他这个当了王家二十二年小少爷的冒牌货,却被赶回了二沟村的穷山窝子,从此娶妻生子,浑噩度日。他满腔的不甘,只想问问王家的爹妈,怎么这么狠心,不认自己这个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但每一次,他得到的,只有爹娘的冷眼,和姐姐们的谩骂。他最后一次回到二沟村的那个晚上,妻子难产死在炕上,亲生爹娘抱着刚出娘胎就咽气的孩子,看向他满眼的失望。一口薄棺葬了妻子和孩子,东北的严寒让宋晨满目悲怆。他离开了二沟村,此后几十年,飘荡在大江...

《重生1979:逆袭人生从打猎开始》精彩片段

他穿过山路,翻过山坡,磨破了鞋底,石头割破脚底,他咬着牙一步一个血脚印走回曾经的家!
却连门都没有勇气进去。
站在门外,宋晨永远记得,王白山一家的欢声笑语,像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他身上。
原来,曾经的父母不会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对他依依不舍。
他们的眼里,只有找回来的亲生儿子。
他们在一起放声大笑,爹娘说着对他的亏欠,姐姐们用糖块哄着弟弟,心肝宝贝似得将家里一切好东西,都送到他面前。
他伸出手想要敲门的时候,却听见了曾经的母亲李桂梅的话。
“要是没有那个死崽子就好了,我们家景昊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造这么多的罪!”
“看看这手糙的,明儿个妈用鸡蛋清给你抹一抹!”
“我都打听了,那宋家一个个的,都不是好东西,难为我儿子在他们家活了二十二年!”
“还有那个宋晨,就是癞蛤蟆趴脚面子膈应人!”
宋晨知道,李桂梅嘴里的那个死崽子,就是自己。
几十年过去,他早就记不得当时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可能是麻木的,僵硬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却忍不住苦涩的下弯。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连脚底的血泡都不知道疼了。
可血泡愈合,是需要时间的,山路和劳作,也不会因为长了血泡就可以不做。
他心里的对于穷山沟怨恨,更不会因为这两句风凉话,就彻底消弭。
田里的麦穗割过了一茬,白雪铺了厚厚一层,当家家户户都从地窖里捞着酸菜,准备包饺子过年的时候。
1979年的除夕,他记得自己,又一次跑出了二沟村。
他不相信,自己口口声声喊了二十二年爹娘的人,会因为一个人的到来,就抹杀了他的一切。
但老天没有怜悯他!
他趟过山路,那没过膝盖的雪窝子,一步一步走到王家的门口,却被王家的爹娘,亲手推到了泔水里。
曾经的姐姐一口唾沫啐在他的脸上,骂他痴心妄想!
而那个夺走他人生的少年,稳稳的站在房子里,手里还握着一枚热腾腾的鸡蛋。
直到那时候,宋晨才明白,原来一切早就变了。
回过神来,摇摇晃晃看着天地之间,白茫茫的雪里,家家户户点着红灯笼。
王家的灯笼格外的耀眼,因为里面挂的是煤油。
这灯亮的能照清门前百米,却再也照不亮他二十二岁时的人生。
宋晨永远记得,那一年的除夕夜。
他从王家一路撞破风雪,回到二沟村。
那座贫穷的村子,家家户户门前没有红灯笼,连爆竹味都闻不到。
黄土路被雪盖住,深一脚浅一脚的印记,从村口一直延伸到宋家的院里。
站在院外的他不愿意进去。
那房子里的人,对他来说是陌生的。
这个家里没有欢声笑语,每个人见了他,眼神里都带着拘谨,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
那时候的他,只想跑,跑到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
既不姓王,也不姓宋。
但他没走成,因为那天晚上,房门被推开的时候,风雪灌了满屋子,哭喊声叫破了除夕夜。
“孩子啊!”
宋晨哽咽着,他记得自己亲生父亲,那苍老佝偻的身影站在院里,那双沉沉的眼睛,失望的看向他。
“你媳妇儿难产,你孩子憋死在肚子里,生下来就没气儿......”
“这大过年的,你跑哪去了?”
他不记得自己的模样,他只记得当时混浆浆的脑子,像生了锈的轴承,转不动了,他拖着两条腿,走进屋去。
只能看见炕沿边上,一个浑身青紫的婴儿被他亲生母亲抱在怀里,细细小小的胳膊垂在一边,了无生气。
躺在床上的女人,死死抓着被血染透的褥子,她直勾勾看着孩子,却早已喘不过一口气来,这个瘦的脱相的女人,就是他的媳妇,沈千雅!
可和沈千雅结婚的那些年,他从来都没认真看过那张脸。
直到沈千雅死的那一刻,那张脸,苍白的像屋外面的雪一样。
“宋晨......”
“我恨你!”
沈千雅撑着最后一口气,哀怨的看向了他,颤颤巍巍,带着巨大的绝望和哀痛,颤抖着身子。
少顷,她的眼睛还蹬着,可早已没了呼吸。
沈千雅最后的目光,让他铭记数十年,因为在沈千雅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读懂了那个眼神,是恨,是绝望,是空洞。
“死了,都死了。”他爹嘬着旱烟,喉咙丝丝拉拉的卡着一口痰。
“你走吧,我知道你没把这当家,我们也当不了你爹娘。”
他娘呜呜咽咽的抱着孩子哭出声:“都怪我啊!怪我当初生你生错了时辰,怪我抱错了娃啊!”
“多好的媳妇儿啊,多好的娃啊!我可怜的孩子啊......”
沈千雅死后,宋晨记得,他在家里待了三天。
直到第三天妻子沈千雅和孩子下葬的时候。
他远远的站在林子边上,看着那一口薄薄的棺材被放进临时搭起的窝棚里。
北方的冬天太冷了,土被冻成冰坨子,只能等开了春再下葬。
他就亲眼看着家里人给沈千雅上了香,然后一个个离开,只剩下那口装着老婆孩子的薄棺,孤孤单单的放在冰天雪地里。
寒风穿过林梢,带起一阵仿若哭泣的风声,哀怨着在耳边盘桓。
后来,他就离开了。
他走过很多地方,但那个年代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只能偷偷扒火车,钻煤堆,走了大半个国土,却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归途。
他本以为,他这一世,就这么结束了!
可他没想到,他又回到了1979年!
“哈哈哈哈哈——”
宋晨缓缓收了笑声,抹掉眼角的泪,重重呼出一口气。
那些阴郁和折磨,仿佛都随着白烟消散。
他庆幸老天给他这个机会,他绝不会再错过。
王家门外,硫磺混着硝烟的味道刺鼻,他已经忍不住要跑回去,去闻一闻二沟村混着牛粪的空气。
除夕夜!
这是1979年的除夕啊!
一切都还来得及!
只要他现在跑回去,马上就能救下自己即将惨死的妻子和孩子!
老天爷待他不薄!
“小犊子,你踏马笑什么,大晚上怪瘆人的!”
“赶紧滚蛋,别等我用炉钩子抽断你狗腿!”
宋晨的大姐王爱亚,冷冰冰的看着他,但这会却被他笑的浑身发毛,不由得缩了缩肩膀。
可又觉得自己输阵,便拎着炉钩子,故意往前挺了挺腰。
“没心肝的王八犊子,我们王家好歹养了你二十二年!”
“大过年还上门来找晦气是吧?”
“甭管你憋了什么坏水,我告诉你,我们王家的门槛子,你是别想跨过来!”
宋晨苦笑一声。
王家是县城里的万元户,连房子都比邻居高上一头。
王白山更是生产队队长,平日里见了面,都是仰着鼻孔看人,哪里看得上破衣娄嗖的自己。
至于他这个大姐王爱亚,更是腰杆子硬。
自己在国营饭店上班,管着出纳。
平时过过手指缝子都是油水,养的油光水滑,自然能说个好亲事。
宋晨记得,她早两年嫁给了农机厂一个副科长,这回不但腰杆子硬了,连脾气都硬了。
谁要是惹她不高兴,那简直能追出二里地的骂人去,一般人可不敢碰这个狠茬子。
“姐。”小妹王爱兰从后面走出来,按住她:“大冬天的,打坏了他家都回不去,冻死在外面咋办。”
“哼。”王爱亚冷哼一声:“他又不是咱们老王家的种,死不死的跟咱有啥关系。”
宋晨静静地听着她的话,只是在心中嗤笑曾经的自己。
他是有多傻,才会对着这种狰狞的面孔,生出亲情来?
重活一世再看,这王家对自己,又何曾有半点感情?
“对,你说的对,我不是你王家的种!”
“所以你要是敢动我一下!”宋晨冷冷的看着她,嘴里吐出的话比西北风还瘆人:“我保证你活不过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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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爱亚被他看的一个激灵,握着炉钩子的手猛然一抖,莫名有些心虚的往后藏。
见姐姐被吓住了,王爱兰还是反应快的,拽着爸妈的袖子说:“爹娘,听见没有?”
“他自己说了,他不是王家的种。”
王白山两口子微微有些不是滋味。
他们嫌弃怨恨这个曾经的孩子,让亲生儿子流落多年。
但当宋晨亲口承认的时候,他们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王白山将他赶出去这一年,不管不问,一点父子之情都没顾念。
但每一次看他狼狈的从二沟村找回来,那满身泥泞的站在大门前,都会嫌弃的用扫把赶他,不肯让脚落在他干净的院子里。
可宋晨一次次不死心的回来。
王白山赶走他一次,心里的嫌恶就重一分,恨不得让他摔死在山路上,再也别出现。
可现在宋晨大年夜又来了。
专门挑了这么个阖家欢乐的时候找晦气。
王白山就像被戳了肺管子,直接把宋晨扔进了泔水里,想让他活活冻死在外面。
这年头,吃不饱穿不暖的大有人在。
东北哪年冬天大街上不冻死几个人啊,就算死在屋子里的也不少见,根本没什么顾忌的。
可这念头刚升起来,宋晨一反常态的大笑,让他心里反倒有些犹豫了。
一旁站着的李桂梅,可不管这些,她一掐腰,尖酸刻薄开口。
“我们没追究你冒名顶替,让你们宋家赔我们王家二十二年骨肉分离的钱,就已经算我们家仁慈了!”
“你还有脸三番五次的找上门?”
“怎么,你宋家活不起了,让你这个便宜儿子上门要饭?”
李桂梅丝毫不念往日旧情,嗑着瓜子,呸呸吐在地上:“狗东西,也不撒泼尿照照你自己,要不是我们家把你养这么大,你能活到今天?”
“占了二十二年便宜还不算,现在还想回来?”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吧!”
“放屁嘣花,都没你想的花花!”
一边吐着瓜子皮,一边跟大闺女说:“昨晌午剩的馊饭还有没有?给他一碗,大过年的别死我家门外边,晦气!灶王......”
说到一半,李桂梅咽了回去,鬼祟的往两边邻居们瞅瞅,不再言语。
宋晨沉默着,可这字字句句都在耳朵里。
一寸一寸的磨掉他前世对这个家所有的幻想。
过往二十二年的生活,历历在目。
因为这个姓氏,他吃着精米白面长大,跟在姐姐们身后玩耍。
就在他们身后的那个小院子里,一路跑跑跳跳长到二十二岁。
但现在,他因为一点可笑的执念,被炉钩子和咒骂挡在院子之外。
那道门槛就像他们的人生,已经永远的划上了分界线,再也不可能交汇在一起了。
这些都是王家众人一字一句告诉他的。
血淋淋的真相,容不得他再有一丝一毫的幻想。
宋晨原本想跪谢二十二年养育之恩,但王爱亚摔在他面前的一碗馊饭,让他刚刚弯下去的膝盖,又站直了。
饭碗陷进雪地,王家也将他的脸面摔进了地里。
宋晨挺直了腰板,一双鞋早已经被冰雪浸透,针扎一样紧紧贴着双脚。
但他没动,向着王家的方向弯下腰,鞠躬。
“这一下,感谢你们养我二十二年。”
“这一下,感谢你们二十二年从没让我吃苦受罪。”
“这一下......”宋晨顿了顿,接着说:“是我与你们恩断义绝。”
霎那间,嗑瓜子声猛然停下。
空气中浅淡的硫磺味已经散去,仿佛连被风吹动的灯笼都停了,光影静止在这一刻,只剩下他冷淡的声音。
“今日我不入你王家门,来日也不做你王家子。”
说完,宋晨收回视线,忍住双腿沉重的麻木,脚下狠狠碾过那一碗馊饭,转身离开。
从今往后,他只姓宋,是二沟村老猎人宋家富的儿子,跟吉康县王家再无瓜葛。
......
二沟村顾名思义,位于两山之间的山沟沟里。
原本跟山南侧的村子统称大沟村,整县改制以后,就单独分出来叫了二沟村。
这村子整体狭长,围着南侧山脚建房居住,而老宋家就住在村子最里边的一家。
房子后面紧贴着山脉,每天太阳西移的时候,房子就会变得阴暗,长年累月下来,数道墙角都涨了青苔,夏天又湿又滑。
房间里,沈千雅正扶着肚子艰难的从炕上下来,稍一动弹,就满头大汗。
婆婆张杏芬挎着土篮子,在门槛外面蹭蹭鞋底的泥,一见她要下地,紧忙过去扶着。
“才在外面滑了一跤,就别折腾下来了,小心动了胎气。”
张杏芬一边说一边把人扶回炕上:“眼看着要生了,你肚子比我当初生宋晨的时候还大,必须得小心一点。”
提到宋晨,娘两个都沉默了几秒。
沈千雅对这个枕边人,还没有对公公婆婆熟悉。
结婚那天匆匆见了一面,宋晨喝的烂醉,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夫妻。
那一夜沈千雅彻夜未眠。
准确的说,只要是宋晨在家住的时候,她几乎都是看着他的后脑勺愣愣发呆,有时候一看就是一宿。
她知道宋晨不喜欢自己,她能嫁到宋家来,都是婆婆张杏芬张罗的,没经过宋晨的同意。
她明白,在宋晨那,自己就是套在他身上的枷锁。
企图用婚姻将他捆绑在这个贫穷又逼仄的房子里。
即便后来怀了孕有了孩子,也没能从宋晨的脸上得到一个多余的笑脸。
沈千雅摸摸肚子,她和这个孩子,都不被宋晨喜欢。
看着儿媳妇的神情,张杏芬心里也说不出的苦涩,爱怜的摸摸她肚子:“苦了你了,都是妈对不住你。”
沈千雅挤出一个笑来:“您别说这话,要不是娘给我一口饭吃,我都不知道饿死在哪了。”
这户人家是穷了点,房子都是用泥砖混着稻草盖的。
老宋家还没分家,公公宋家富和兄弟三个住在一块,四间房挤挤挨挨的,谁家高声说话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确实不是什么能享到福的地方。
但沈千雅一直很知足,因为公公婆婆都很好,对她像对亲生女儿一般。
唯独她的丈夫看自己不顺眼,甚至经常是带着恨意的审视。
看着鼓起来的肚子,里面时不时能感受到孩子的小手小脚四处乱踢,这就是跟她血脉相连的孩子,也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寄托。
沈千雅一次次的开解自己,以后有孩子有公婆,这日子也能过得下去。
夜晚一片黑沉沉的,炕桌上的蜡烛冒着微弱的光,浅浅地照在她的脸上,看不清眼里的苦涩,但一下下抚摸着肚子,渐渐弯起了嘴角。
“咚咚咚。”
院子外面传来敲门声,张杏芬往外看看:“这么晚了,谁啊?老头子你出去看看。”
宋家富一直坐在外屋地抽旱烟,应了一声,就趿拉着鞋去开门。
“小晨?你怎么......”
门外黑漆漆的,只能借着月光和雪面的反射,隐隐约约的看清人脸,正是满头大汗的小儿子。
宋晨从王家离开以后,疯了一样往家赶。
他记得清清楚楚,上一世的沈千雅,就是在大年夜这天难产死的。
他趟着黑,一路翻山越岭,硬是淌过了山上的大雪沟,连夜赶回了二沟村。
看见他爹宋家富来开门,宋晨也顾不上说话,径直就往屋里去。
走到房门口的时候,耳边只剩下擂鼓一般的心跳。
厚重的门帘挡在面前,听不见里边的动静,他生怕一掀开,就看见上一世沈千雅面如死灰的躺在炕上,而孩子也没了呼吸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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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富锁好门回来,在他肩上一拍:“愣什么呢,不进去。”
宋晨回过神来,掀门帘的手有些颤抖。
他闭了闭眼睛,右手往上一撩,左脚一迈,像鼓足勇气闯破某种禁制一般,撞进了屋子里。
一时间,三双齐刷刷的眼睛看向他。
宋晨愣了愣神,反复盯着沈千雅,人还好好的坐在炕上,面色有些苍白,但没有看出什么痛苦的模样,这颗心才算渐渐放了下来。
“你咋回来了?你不是去......”张杏芬话说了半句,被小女儿扯着袖子,将话咽了回去。
宋晨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索性只对着沈千雅说:“你肚子疼不疼?是不是要生了?”
沈千雅从没见过他如此关注自己的肚子,心里瞬间涌上一股莫名的慌乱,手紧紧的护在肚子上,磕磕绊绊的说:“不,不疼......”
但此时的紧张看在宋晨眼里,就变成了疼,很疼,非常疼。
这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抓过炕上的被就往沈千雅身上捂,说:“还坐着干什么,赶紧,上医院去。”
“啊?我,我不......这......娘——”
沈千雅害怕的往后躲,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支在炕上。
她一向都知道宋晨不喜欢她的孩子,现在一说要去医院,生怕他不要了这个孩子。
张杏芬也有点懵,眼见着宋晨抓着被就往人身上盖,情急之下,伸手就拽着宋晨的胳膊,将人甩在了身后。
宋晨一下子被甩开,再一抬眼,沈千雅紧紧抱着肚子坐在炕里。
张杏芬和屋里的小妹宋真真,像守护神似的挡在前面,眼睛里都是满满的警惕和提防。
心里苦笑一声,脸上也带着难堪。
他也没想到自己冒着风雪赶回来,要面对这三双不信任的眼睛,还都来自他的至亲。
但这怪得了谁呢,回到宋家这一年,他就没干过一件人事。
整天不是在村里游荡逃避下地干活,就是盯着村口随时准备跑出去,任谁都对他没有好感。
搓了搓脸,沉声解释道:“千雅要生了,我带她上医院去,在家生太危险了。”
这屋子里里外外又暗又潮,门帘子里没多少棉花,还冒着凉风呢。
这环境别说什么无菌操作了,连最基本的保暖都做不到。
宋晨看着张杏芬三人那不信任的眼神,又不能上手去拽,心里急的冒火。
“去医院吧!”
“别耽搁了!”
“她胎位不正,等真要生了就晚了!”
大家伙还是没说话,戒备的看着他,甚至想关键时刻就把他叉出去。
宋晨急的在屋里踱步,想靠近又怕真的吓到沈千雅。
“咱家这条件,在家生风险太大,她还胎位不正,去医院最起码有大夫,有手术室,能保证她们母子平安。”
“怎么还不信我呢?”
“我是孩儿他爹,我能害他不成?!”
宋晨也急了,之前他是混账,是不干人事,但现在是生孩子的大事,万事都得可着沈千雅和孩子先来啊,这点道理他能不明白?
不提孩儿他爹还好,一提这个,沈千雅的眼泪唰就掉下来了。
“你,你还知道你是当爹的,你还知道你是我男人啊?”
“这几个月你不闻不问,现在要送我去医院,我哪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沈千雅把孩子当成日后的全部希望。
一想到孩子可能要出事,往日的温柔瞬间变成尖利,将自己保护起来。
“万一......万一你去医院是为了把孩子......打掉......”沈千雅一边说一边掉眼泪,水汪汪的眼睛都哭红了。
小妹宋真真一看嫂子哭了,更是把宋晨往外推:“你走,嫂子不想见到你!”
“你不喜欢这个家,就别回来啊!”
“嫂子和小侄子我们都会照顾好的!你走!”
宋晨看着落泪的妻子,推拒的妹妹,和一言不发但明显不信任他的母亲,这满心的焦急和无奈都不知道要怎么说。
一咬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双膝落地,将满屋子的人都镇住了。
“小晨你......”
“娘!”宋晨仰头看着张杏芬,又转头看看宋家富:“爹!”
“我以前再不是人,但我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媳妇孩子泄愤吧?”
“我今天跑出去,就算不说你们也都知道我去哪了!”
“但现在我回来了,我回到咱们家了,我就是想好好的跟千雅过日子,跟爹娘和大哥妹妹在一起!”
宋晨看着炕上也愣住的沈千雅,言辞恳切:“媳妇,我以前是对不住你!”
“但是我现在想明白了,我要让你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活下来。”
“我不求你们现在就相信我,但是现在你们就信我一回,我是真的想让千雅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
宋晨往前膝行两步,看着张杏芬:“娘啊,村里的接生婆是不是说过,千雅胎位不正,这生孩子的时候可是要吃大苦头的!”
张杏芬还在他一声声的娘里没回过神来。
还是宋家富最先反应过来,哑着嗓子说:“老蒯,你说说呢?”
被丈夫一叫,张杏芬回过神来,看看炕上捂着肚子的儿媳妇儿,说:“是,是说过胎位不正......”
宋晨一拍大腿,麻利的从地上起来:“那就赶紧的吧,现在就往医院去,县里的医院肯定比村里接生婆还靠谱!”
他说着就要把张千雅往被子里盖,又让张杏芬扯一边去了:“这正腊月呢,山道上都是雪窝子,十多里地呢怎么走啊?”
宋家富披着衣裳,往外面走,说:“我去叫老大套车。”
那边忙活起来,张杏芬和宋真真就给沈千雅套衣裳。
沈千雅有点慌,抓着婆婆的手心全是汗,瑟缩的喊了一声:“娘啊......”
张杏芬摸摸她头发:“不怕啊,没事儿,把衣裳穿好多穿两层,娘肯定把你好好送去。”
宋晨看着媳妇对婆婆的依赖,心里不是滋味,跟用麻绳拧着一般酸痛。
他眨眨眼睛把涌出来的泪意憋回去,从炕柜里掏出一张包袱皮,装着换洗衣服。
这辈子他重头来过,一定不会再让沈千雅落的一尸两命的下场。
沈千雅穿好衣服,宋真真和张杏芬扶着她下地。
走到门口的时候,宋晨把宋真真往后一推:“雪道不好走,你留着看家吧。”
院子里已经套了一辆板车,铺了厚厚一层稻草,还盖着两张褥子。
虽然打着补丁,但已经是他家最厚实的铺盖了,都是五六年前新絮的棉花。
宋晨又给媳妇身上盖了一层棉大衣。
这是他当时从王家被赶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的,比这些都抗风。
“爹娘,你们就别去了,山道不好走。”宋晨的大哥宋清从屋子里出来:“我跟小晨去就行。”
说着,就把一个大铁锹塞进宋晨手里:“你在前边开路,我拉车。”
宋晨看着板车上的媳妇,看看弯下腰的大哥,没说啥话,直接将板车拴着的绳子套在自己肩膀上。
“大哥,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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