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临渊陆灵曦的女频言情小说《顾临渊陆灵曦落尽梨花月又西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一只小鸭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朕再问你一遍,解药在哪!”空旷的大殿里,传来男人愤怒的爆吼声,震的陆灵曦耳膜一疼,她跪在冰凉的地上瑟瑟发抖,从未见过皇上发那么大的火。顾临渊睨了睨四周空旷的宫殿,从齿缝挤出一句话,“给朕搜!哪怕把凤藻宫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解药找出来!”昨日苏若怜来到她的宫中,只是吃了一杯茶水,回去腹痛难忍,御医来到宫中查验,一口咬定正是茶水中有毒,真实可笑至极,她身为一国之母,用的着给一个妃嫔下毒?宫中的各个角落里,宫人四处散开,遵循着命令努力翻找着解药。顾临渊掐着陆灵曦的下巴,宽厚的手掌不断收紧,卡的她喉咙发疼,意识混沌,快要昏厥过去。强迫着她对上他的眼睛,陆灵曦清楚的看见面前这幅冷峻的容颜中,一副冰冷的眸子里不带一丝温度。看着地上冷笑的女人,顾...
《顾临渊陆灵曦落尽梨花月又西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朕再问你一遍,解药在哪!”
空旷的大殿里,传来男人愤怒的爆吼声,震的陆灵曦耳膜一疼,她跪在冰凉的地上瑟瑟发抖,从未见过皇上发那么大的火。
顾临渊睨了睨四周空旷的宫殿,从齿缝挤出一句话,“给朕搜!
哪怕把凤藻宫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解药找出来!”
昨日苏若怜来到她的宫中,只是吃了一杯茶水,回去腹痛难忍,御医来到宫中查验,一口咬定正是茶水中有毒,真实可笑至极,她身为一国之母,用的着给一个妃嫔下毒?
宫中的各个角落里,宫人四处散开,遵循着命令努力翻找着解药。
顾临渊掐着陆灵曦的下巴,宽厚的手掌不断收紧,卡的她喉咙发疼,意识混沌,快要昏厥过去。
强迫着她对上他的眼睛,陆灵曦清楚的看见面前这幅冷峻的容颜中,一副冰冷的眸子里不带一丝温度。
看着地上冷笑的女人,顾临渊内心早已怒火中烧,怜儿中的毒,御医也只能暂时压制,只有服下解药才是治本的法子。
“她苏若怜自己给自己下的毒,臣妾怎么会有解药。”
陆灵曦吃力的吐出这几个字,她坚信苏若怜有这伎俩。
男人头戴龙冠,双目怒视,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满都是鄙夷,顾临渊背手而立,语气没有丝毫怜悯,“交出解药!
朕没时间跟你耗着!”
他说他没有时间,可她怎记得,便也眼前的男子,曾对她说过要用一生的时间来守候她?
强忍着疼痛,陆灵曦挣扎着从地上坐起身来,“臣妾没有解药,苏贵妃的毒与臣妾无关,要臣妾如何说,皇上才肯相信!”
此刻,大殿里的气氛冷到了极致,宫人们不敢发出一声响动。
顾临渊的太阳穴凸凸的跳着,垂在身下的手发出咯咯的响声,他早已动了杀念,若不是顾忌她丞相之女的身份,怎会留她至今?
深吸一口气,顾临渊收去怒意,嘴角上扬,他伸出手来,抬起她的下巴。
眼前的女子,依旧是绝美的面容。
尤其是望着他的那双眼眸,秋水翦瞳,当初他便是被这双无辜的眼睛吸引,同那废太子一般,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如今你已经贵为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怜儿她为了朕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陪朕走到今天,却仍是以你为尊,朕不知,你这毒妇如今还有什么不满之处!”
三年前太子登基,为了除掉最大的阻碍,将四皇子顾临渊流放,那时她被当做人质扣押在京城,只得让自己的贴身丫鬟苏若怜一同前往照顾。
本是无奈之举,可在顾临渊的心中,她只不过是个贪生怕死,贪图富贵的小人吧?
话音一落,顾临渊拔出身上常配的短刀。
那把刀,没有人比她更熟悉,那是顾临渊流放之日,她亲手送给他防身的器物,怎么也不会想到,如今竟是如此这般派上了用场。
冰冷的刀片贴在她白皙的肌肤之上,那丝凉意直直透到了心底。
“朕倒是低估了你,当初你爬上太子床上的那刻起,朕便已将你的绝情领教透彻。
如今,连下毒此等下作的事也能做出!
朕真是恨不得剖开你的心肝儿仔细瞧瞧它是不是黑的!”
说道这里顾临渊的眼里尽是杀意。
陆灵曦心底溢出一丝惨笑,你若是看到我的心,怕就不会这样说了吧,可难道真要将心挖出来给他看?
他说她心肠歹毒,可她怎么记得,当初说她是全天下最善良的人也是眼前的男子?
她移了移目光,视线落在了正前方身着黄袍锦缎的男子身上。
他俊美无双,深邃的眉眼间满满的都是对她的愤恨,昔日少年模模糊糊的影子和眼前的男子逐渐重叠在一起。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月都摘于她的男子,如今却为了另一个女人,将诸多冷酷无情全部施加在她身上。
“依朕看来,你不配拥有这双眼睛!”
言罢,顾临渊甩开她的脸,站起身来负手而立,对着身边不敢出声的宫女太监们,“来人啊,把皇后的眼睛剜了,换给苏贵妃换上治疗眼疾!”
陆灵曦眼眸里浸漫了血丝,她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站起,冲向苏若怜身边,撕烂她的嘴,可无奈全身却像是棉花一般的瘫软无力,刚刚的药性还没有过。
她只得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喊着,“不要!
不要动赐儿,你恨得人是我!
有什么冲我来!”
苏若怜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冷笑了一声,“你当然是要动的,只不过我更想你在临死前体验一把那种撕心裂肺的疼,我要你眼睁睁看着你的儿子受尽折磨!”
说完,他像发了疯一般的大笑了起来。
眼见刀口就要逼向赐儿的脸庞,门外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黑衣人眼见这一幕,直接一脚踹在了苏若怜的心口,她不受外力倒在地上,仿佛由不解气,黑衣人倾下身子,抬手就是两个耳光,苏若怜的脸上立刻红肿了起来。
“贱人,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老夫跟你说了无数次了,你的目标只是陆灵曦,你竟然还敢背着我伤害大皇子,老夫要不是看你还有点作用,真恨不得亲手宰了你!”
高高的帽檐下,传出一阵沙哑的声音。
被踹倒在地的苏若怜,头向身旁一偏,直直吐出了一口血沫。
“我,……我不过是吓吓她,我怎么会动大皇子!”
她眼中满是惊恐的望着黑衣人,她知道,这个黑衣人行事果断说一不二,凭他身上周身散发的内力,要杀她简直易如反掌。
赐儿趁机爬到陆灵曦的身边,紧紧的抱住她,“母后,母后……”这两声母后叫的陆灵曦心都软化了。
她的手轻轻抚上赐儿的脑门,眼中闪过无数柔情。
转而却看向那黑衣人,冷冷的笑出口,“原来是故人,杨阁老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现身。”
黑衣人闻言怔了一刻,随即大笑出声,他揭下高高的帽檐,“不愧是丞相之女,我西蜀皇后,只见了老夫一面,便能猜出老夫的身份。”
陆灵曦变得十分淡然,“灵曦不明白?”
杨阁老将赐儿从她身边抱走,只是朝着小人颈后一劈,赐儿便晕了过去。
他望着处之淡然的陆灵曦,轻笑出声。
“老夫一直认为你是个聪明人。”
可是下一秒,他的表情却逐渐凝结,变得十分严肃,“可你竟敢弑君,老夫绝不容许你毁了皇上,更不能眼睁睁看着西蜀江山败在你的手里!”
陆灵曦低垂了眉眼,她的脸上早已湿漉一片,“我也不想的,可这都是个误会,我以为是皇上杀了我陆家满门……误会?
皇上为了包庇你,连性命都敢豁出去,老夫早已找御医问了个明白,皇上明知你下毒害他,仍然夜夜下榻凤藻宫,你这个女人就是个祸水!
只要有老夫在一天,就绝对不允许你这祸水祸乱我西蜀江山!”
他说着这番话,激动的青筋暴起。
“当初,老夫就知道,太子无德,这西蜀江山迟早有一天会断送在他手中,无奈先帝信奉嫡子为先,才能保得西蜀江山安稳。
那日,派去跟踪太子的探子来告诉老夫,太子恐地位不保,竟为了获得丞相支持,竟然不惜将你掳劫至府邸。
老夫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
当年还是四皇子的顾临渊自小文武双全,只不过是因生母秦妃出身宫女,地位卑微,而不受先帝宠爱。
人人皆知,他与丞相之女早已情根深种,太子更是害怕陆相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顾临渊做四皇妃,这样相府的势力便会成为顾临渊的一把利刃。
为了防止四皇子的势力一步步壮大,太子只得先下手为强。
“老夫知道,即使太子不动手,先帝早晚有一天也会将你赐婚与太子。”
看着杨阁老说道这里,陆灵曦那心头多年来的疑问终于解开。
“所以,顾临渊是被你安排送到太子府的?”
“没错!
不然你真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个巧合么!”
杨阁老哈哈大笑道,“虽然最后先帝驾鹤西去,太子登基为王,将皇上流放蛮荒之地,但老夫的眼光终究错不了,皇上还是不负老夫一番心血,重新杀回皇宫!
这西蜀也在皇上的手中日益富强了起来,直到三年前,他只身一人在皇宫里消失了一月有余,再回来时身边却多了一具女尸。”
那副女尸便是替代陆灵曦死去的阿碧。
趴在一旁的苏若怜突然站起身来,“阁老,不要再跟她废话了,现在就结果了她!”
陆灵曦心中暗道不妙,她强自压下心头的不安,对着杨阁老冷哼一声,故意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杨阁老,旁人若是知道你这样为皇上,必定称赞你忠君爱国,可本宫却不这么看,你口口声声为了皇上,为了我西蜀江山万年,其实不过是你的借口罢了!”
感觉到身上逐渐恢复了些许力气,她缓缓站起身来。
她不喜欢这样被人俯视着,对上杨阁老一双精明的眼眸,她轻笑一声,继续说道。
“你所做的不过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杨家的满门荣耀罢了!”
听到这里,杨阁老平静的面上却已隐约有了些波澜,他皱起眉头,看着面前这个锦衣华服的女人。
即使是现在这个举步维艰的地步,她却仍能镇定自若的说着话。
“先帝在时,你便不受重视,你知道,即使太子登基,你依旧只能做个小小的史官,可是顾临渊就不同了,他曾拜在你门下受教,对你的学识,抱负了解的清清楚楚,你儿子杨毅更是他的左膀右臂。
皇上登基,你因为帝师的身份坐上杨阁老的位置。
现下你杀了我,不过是为你小女儿杨妃一朝登后铺路,到那时候,你们杨家就成了一手遮天的望族,你敢说你做的那些不是为了你的私心!”
“哈哈哈。”
听完这话杨阁老拍手笑道,“陆相有你这么个聪慧的女儿,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
不过你猜的也不全对,在你死前老夫可以给你个明白,当年你蛰伏在太子身边,你与皇上反目也是老夫的计划之一,为了就是要他逼宫,这样一旦逼宫成功,皇上对你已经不再似当初,老夫只需略施小计,便能让你陆府成为众矢之的,陆相倒了,才有老夫上位的一天!”
顾临渊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跳的他脑袋生疼。
连郑潇楠如今也来求情,他们三人从小一同长大,如今却落得如此地步,在他心底也不好受,更何况郑潇楠已经回国,如今的他贵为东岳太子,早已不是什么人微言轻的质子,他既发了话,顾临渊也不好断然拒绝驳了他的面子。
他皱了皱眉头,扶起身边的苏若怜。
“如此,便依贵妃所言,待大理寺提审之后,让他们死个明白!”
“谢皇上!”
苏若怜扮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
顾临渊不想在这肮脏的地方在多待一刻,他牵起苏若怜的手,转身欲离开,此刻,却见郑潇楠一副怜惜的模样,看着跪在地上的陆灵曦,心中的不满越来越盛。
“东岳太子远道而来,朕还未设宴款待,请太子移步大殿,朕有要事商议!”
他特地将“移步”两字咬牙说出。
郑潇楠无奈,随之离去。
如今的陆灵曦早已成为顾临渊后宫之人,即使是废皇后,也是西蜀国的人,自己这样尴尬的地位,实在不好多说,只会越添越乱。
陆灵曦眼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尤其是帝后二人相依偎的模样,心中只觉绞痛异常。
他们曾经,也在彼此内心深处留下过痕迹,可如今,顾临渊的眼里却没有她。
她曾无数次的想过,自己当初留在太子身边的决定到底是否正确,如果当初陪着顾临渊流放的人是她,那如今她们大概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是她变了么?
不,是岁月磨平了他心中的痕迹,他们都变了。
没有往日的青梅竹马之情,只有当下深宫漫漫,让人不忍探究。
数日后,顾临渊御驾亲临大理寺,查探陆灵曦和侍卫私通一案。
大理寺少卿秦凤祥,颤颤巍巍的贵在御驾之前,小心翼翼的呈上一份卷宗,他的头深深的埋在双手之下,心中飘荡不定。
“微臣斗胆,奉旨查探废后私通一事,如今结果已出,还请皇上定夺……”顾临渊大手一挥,皱眉说道,“是何结果,直接禀报!”
“是……前废皇后陆灵曦与侍卫宋玉成早有私情,微臣还查到……”秦凤祥吞吞吐吐。
“查到何事?”
“微臣……微臣不敢说……朕命你说!”
顾临渊身下,广袖中的双手早已握成拳头。
“是……微臣还查到,大皇子……大皇子并非皇家血脉……”一袭明黄龙袍的顾临渊高高的坐在殿上,听完秦凤祥的话,接之而来的一声巨响,他面前的御案轰然坍塌。
台下忠臣纷纷跪在地上,将头埋的低低的,此刻龙颜大怒,没有一个人敢出一声。
陆灵曦被带进大理寺的时候,双手双脚仍然带着铁链,被侍卫推着跪倒在地时,铁链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每一声都震得顾临渊耳膜一紧。
“皇上饶命,奴才也只是鬼迷心窍,奴才也不知道三年前那晚,娘娘将奴才传唤到凤藻宫,宫内一人都没有,后来娘娘就有了大皇子,若是奴才知道,臣是绝不敢去的……娘娘说欣赏奴才才将奴才送到皇上身边,娘娘还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宋玉成!”
陆灵曦拼命扯下嘴中的沙包,厉声打断宋玉成的话,本就孱弱的身子不住的颤抖,满脸难以置信和失望,“为什么要说谎,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为什么要陷害本宫!”
“对不住娘娘,我们的事情已经败露了,奴才什么都肯说,只求皇上网开一面……”宋玉成不敢去看陆灵曦,整张染满血污的脸死死的贴在大理石地面上。
陆灵曦的心,犹如万箭穿心!
好!
很好!
原来宋玉成才是对付她最狠的一把利刃。
顾临渊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从未松开。
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青筋直暴。
那双始终落在陆灵曦身上的凌厉双眸,已然变成了冷厉的刀锋,恨不得将那个背叛他利用他的女人千刀万剐!
苏若怜嘴角一勾,“姐姐,皇上待你是极好的,你怎能如此的伤皇上的心,皇上对赐儿宠爱有加,你……你怎么对得起皇上啊!”
说完,眼神不忘看向身边已经处在暴怒边缘的顾临渊。
“我没有!
单凭那奴才一言,怎可轻易定臣妾的罪!
临渊,临渊你相信我,我对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赐儿,赐儿他怎会不是你的孩子……”陆灵曦匍匐着向前爬去,她伸出手来,想要抓住顾临渊的衣角,可无奈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遥远,差距那么悬殊。
“皇上!”
苏若怜起身,莲步盈盈,挪到顾临渊的身前,跪下行了大礼,“皇上,事关我西蜀皇子,皇室血统不可被疑!
臣妾以为,为了验证赐儿的清白,还是滴血验亲为妥!”
“不可以!”
陆灵曦断然拒绝,仓皇的面向顾临渊的方向,颤声道,“皇上,赐儿才刚满两岁,倘若知道自己是被父皇怀疑过血统的孩子,他日后长大了如何抬得起头啊……陆灵曦!
我看你是心虚!”
高位之上的顾临渊已然孤寂不上什么天子威严,刹那间暴喝出声。
“小顺子,去把大皇子给朕带来!”
“是!”
陆灵曦颓然地瘫坐在了地上。
这里的一个个人,他们的每一句话,都想置她于死地!
一个个,这般绝狠,连个两岁的孩童都不放过!
很快,大皇子顾延赐被嬷嬷带了过来。
向帝王行礼之后,赐儿快步奔向陆灵曦的身边,“母妃!
赐儿好久没见母妃了……”孩子稚嫩的童声响起,小手触了过来,陆灵曦连忙拿开他的小手,张开双臂紧紧将赐儿拥进怀里,心痛得难以呼吸。
顾临渊瞧着孩子小脸上的稚气,眉宇间滑上一抹不忍。
但,很快那不忍全都变成了残忍。
一想到自己养了三年,宠了三年的爱子极可能是一个奴才的孩子,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小顺子取了赐儿的指血滴入清水之后,又取了宋玉成的血,滴了进去。
须臾,那两滴本相隔甚远的血,竟一点点靠近,最后融在了一起!
“陆灵曦!”
顾临渊忽地起身,一阵风地走下去,来到陆灵曦的身边,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你有种!
竟敢让朕为你养野种!”
男人的双眸被震怒染红,除了愤怒,还有隐隐的羞耻。
“不!
不可能!”
陆灵曦满脸震惊,慌乱到不知所措。
赐儿是谁的孩子,她最清楚不过,又怎会和宋玉成的血液融为一体?
苏若怜妩媚的眸子里,滑过浓重的阴冷毒辣。
陆灵曦,你的死期终于到了!
短暂的震惊之后,很快反应过来,被卡住的喉咙里艰难地发出细蚊般的声音,“皇上明鉴,水,水一定有问题……赐儿,赐儿怎么会是那奴才的孩子!”
赐儿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哇”放声大哭,“母后,父皇,你放了母后……”盛怒的顾临渊手上一松,放开了陆灵曦,“再拿一碗清水来!”
“咳!”
陆灵曦大口喘气,在地上爬着去往孩子身边,“赐儿不怕,母妃没事……”很快,宫女又端上来一碗清水。
顾临渊亲自接过来,抬手狠狠一咬,便从食指上放出一滴血来滴进了碗中,小顺子连忙带着赐儿过去,又在孩子的手指上扎了一针。
两滴血融入水中,不仅没有靠近,竟还像排斥一般,相隔得越来越远!
“奸夫淫妇!”
顾临渊怒不可遏,“倏”地抽出旁边侍卫的佩剑,一个用力,便甩了出去,“朕杀了你们这一家三口!”
只见那把剑疾速穿过大殿,直直地刺入了宋玉成的心脏处!
一剑穿心!
“噗……”宋玉成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嘴角上却涌起一抹解脱的笑来,艰难地转身看向陆灵曦,“对……不起!”
刚说完,“噗通”一声,倒地昏死过去!
赐儿早已吓得小身子不住颤栗,趁小顺子错愕的时候,挣脱开他,跑过去扑进了陆灵曦的怀里,“母妃,赐儿怕……乖,赐儿,不怕,母妃在!”
陆灵曦用力将孩子护在怀里,浑身却止不住地颤栗。
顾临渊杀红了眼,疾步走过去,用力抽出身上的剑,残忍冷冽地对陆灵曦说,“贱妇!
朕让你先尝尝骨肉分离的痛苦!”
言落,手里的剑便向陆灵曦怀里的赐儿刺去!
大理寺卿秦凤祥夜里接到急召,连官府的纽扣都还没扣齐,就被杨毅拎到了御书房的堂前。
眼见这幅仗势,他身上早已冷汗涔涔,也不知这皇上突然传召到底为了什么。
“微臣拜见圣上,圣上万岁……”他颤颤巍巍的行了礼。
“无须多礼,朕今日急召你来是有事吩咐你!”
顾临渊不耐烦,挥手打断了他。
“臣务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他礼数虽是周到,却不知年轻的帝王如今早已亟不可待。
顾临渊蹙眉,眸底呈有怒色,“行了,少来这些虚的,朕现在给你下一道密诏,与杨毅一同查出陆相一家被害的真相!”
“微臣遵旨!”
“属下遵旨!”
杨毅与秦凤祥跪下,抱拳异口同声道。
“还有,此时莫要宣扬,否则,仔细你们的脑袋!”
杨毅与秦凤祥一干人等走后,御书房里只剩了顾临渊一人,他半晌才平静下来,走到水晶棺前,望着那副略有腐烂的尸体,眼眸里却盛满了温柔。
“灵儿,这是朕如今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凤藻宫内,宫人搓着手,给烧的正旺的暖炉添起了碳。
苏若怜吹着手指,指尖刚染好的蔻丹娇艳醒目,她另一只手悠闲的敲打在茶桌之上,“吩咐你做的事都办妥了么?”
“禀娘娘,属下眼见杨毅将陆家送出宫内,待他走后,便按娘娘吩咐将陆家上下决杀于小筑之内。”
有一宫女匆忙来报,“娘娘,听安排在御书房那头的奴才说,皇上连夜急召大理寺卿秦大人,彻夜密谈……”苏若怜惊得从座椅上忙站起身,桌上的花瓶随她起身跌落,碎了一地。
“这么快就察觉了……这杨毅果然非等闲之辈!”
她连忙看向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你可曾留下过什么证据?”
“娘娘放心,属下安排的人全都是宫中的死士,陆相一家被杀,杨毅若想查也只能查到他们头上,且那群死士属下早将他们结果,杨毅要想查到我们头上,除非死人复活!”
“好!
此事不宜声张,下去吧!”
“属下明白!”
慢着,黑衣人刚刚转身,却被苏若怜叫住。
“你这次做的不错,”她微笑的望向他,媚眼如丝之间,朝着身旁的心腹宫女使了个眼色,“快把皇上赏赐本宫的极品冻顶乌龙呈上。”
黑衣人的眉间紧紧皱起,却还是在下一秒掩去了厌恶的神色,换以满面感情之情,“谢娘娘赏赐。”
说变,便接过宫女递上的瓷杯,细细噎了一口。
“怎么?
本宫这茶不好么?”
苏若怜吹了吹指尖的蔻丹,抬眼看向黑衣人。
“属下不敢,娘娘赏的必定是极品。”
“既是如此,便将它一饮而尽罢,这等好东西,可是连本宫都不舍得浪费呢。”
看着黑衣人一饮而尽,苏若怜方才起身回到了卧间。
黑衣人表面风轻云淡退出凤藻宫,却在黑暗处忽然跪地,指尖飞转,在胸膛之前点击一番,顷刻便吐出了半杯茶水,接着他在地上盘腿而坐,用内力排出了体内剩余的部分茶水。
“苏若怜,好个毒妇……”说完,却又口吐鲜血而亡。
御书房内阴森森的,让苏若怜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突然间,她看见摆放在里面那具腐化的尸体,她面色一紧,轻掩着口鼻,像是要吐出来一般。
顾临渊皱了皱眉,“不知是何事惹得皇后动了如此大的怒气?”
苏若怜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杨毅,若是眼神能化作利刃,此刻他早已被千刀万剐。
她不自觉的咳嗽了一声,“奴才们笨手笨脚的,打坏了东西罢了。”
顾临渊表面上风轻云淡,他的心中却有所疑问。
他一直以来认识的苏若怜不是这样一个人。
在他面前,她一直都是柔弱善良的,就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一只,对待下人更是情同姐妹,当年她为培养她的威信,还特意教导了她许久。
皇上心思缜密,苏若怜不敢再继续多说下去,生怕暴露了什么。
只是抬眼的功夫,只见她面色柔和,目光中满是关切,“臣妾听闻皇上近日来茶饭不思,日渐憔悴,心中甚是担心,皇上可是思念姐姐了?”
顾临渊沉默不语,不过他紧锁的眉头却已经给了苏若怜答案,苏若怜心中暗恨,面上却似有悲戚之色,“其实臣妾何尝不是如此,自从姐姐去世,臣妾心中像是空了一块,想来皇上也是如此吧。”
顾临渊闻言抬头,眸光深沉道:“你有心了。”
“皇上,眼看着姐姐过世也快一年了,既然皇上如此思念姐姐,又将姐姐带回故土,何不以皇后之礼风光大葬,已慰姐姐芳魂永驻?”
顾临渊微微眯眼,心中却在思量着,陆灵曦被蛊虫蚀颜,暴室失火之事与苏若怜是否有关?
还有当初的她舍身为他解毒之事,到底是真是假?
苏若怜全然不知顾临渊的打算,见他神色缓和,以为自己猜中了他的心思,当即继续道:“皇上,若是姐姐在天有灵,定然也不愿看到皇上为了她而损耗自身身体的。”
“行了,朕知道了。”
顾临渊打断了她的话,“朕今日叫皇后过来,是想问问当年之事。”
心中的隐隐不安忽而散去,苏若怜笑了笑,当年她与顾临渊伉俪情深,他的一门心思全都放在自己的身上。
苏若怜低眉顺目的应道,“皇上请说。”
死人终究是斗不过活人的!
“当年朕屡次收到皇后送来的军事机密,就连京城布防图也未曾出过差错,还有那千金难求的“血祭”解药,你是从哪得到的这些?”
苏若怜实在不明白,这件事都已经过去多年,为何今日顾临渊却是突然提起来。
一时间,苏若怜的心中百转千回,只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她绝对不能穿帮。
她讪笑道,“臣妾不是跟皇上说过好多次了么,是臣妾从前在宫中的小姐妹偷给臣妾的,还有那解药,自是臣妾踏破铁鞋寻觅到的名医,老人家云游四海,事后臣妾想要感激却不见踪影。”
“这些朕都听过,老人家四海为家,无处可寻不无道理。
可自打朕登上帝位,想要论功行赏却一直找不到皇后口中的小姐妹,又是何缘故?”
闻言,苏若怜面色一紧,随即便换了一脸笑容,“瞧臣妾这脑袋,臣妾应该一早就告诉皇上的,该打!”
她深处手,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嘴唇。
“臣妾苦苦寻了那小姐妹许久,才知道她已经出宫嫁人了,再想寻她也是大海捞针了。”
顾临渊听到这话,神色微微变了变。
他从龙椅上站起,走到苏若怜的身边,指尖搭在她的肩膀之上。
“如此,天下竟还有这么一个淡泊名利的佳人,竟连朕的封赏也不要了?”
她眼底闪过一道迟疑。
精心修饰过得容颜朝着顾临渊讪讪笑着,“是啊,臣妾的小姐妹一直是古道热肠,许是她家乡地处偏僻,皇上封赏的消息未曾传去那里吧。”
苏若怜怎会体会到当初陆灵曦的难处,在太子身边做人质已然是如履薄冰,却还是不顾一切为他偷来军事机密,为他以身养蛊。
他每每想到这里,心脏都会如窒息般疼痛,那时候,若是稍有不慎,她就会成为太子的刀下亡魂,而他,则会永远留在那流蛇虫鼠障的流放之地。
顾临渊盯着眼前的苏若怜,看了好一会,直到看的她面露不自在的神色,揉了揉额头。
“朕有些累了。”
此刻的苏若怜满是心虚,巴不得退下,不多言便离开了御书房。
一直等到苏若怜走出内殿,顾临渊的脸色才终于阴沉了下来,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是他看走了眼,错将鱼目当了珍珠!
顾临渊面色难看至极,他手握成拳,努力压抑自己内心的种种情绪,他身坐御案台前,眉头紧皱,瞧了一眼身旁的水晶棺,只觉得自己当真是愚蠢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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