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辰慌乱得连云都忘了驾。
他一路疾驰，心中默念着无数遍“阿鸾，等我，一定要等我”。
他此刻多么希望青鸾能像往日那般，对他撒娇任性一次。
只要她还留在九重天，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然而，当他回到宫殿时，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房间。
冷风穿堂而过，青鸾的房间里，干净得仿佛从未有人居住过。
镜台前，只剩下一盒血珠，那是狐族所有人的命。
一个让他无法相信的念头涌上心头。
墨辰知道，他完了，青鸾什么都知道了。
他瞳孔中最后一丝光亮熄灭，僵硬地转过身，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你们娘娘呢？”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平静。
旁边的侍女吓得腿脚发软，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说出一句话。
“娘娘说，锁妖塔的雪莲开得极好。”
墨辰再也忍不住，他跪倒在地，双眼血红地瞪着那宫女。
“你再说一遍，你们娘娘去哪了！”
小宫女被吓破了胆，破罐子破摔地喊道：“雪鸢圣女送来了那盒珠子，我们娘娘就心绪不宁，将我们都打发走了，说她想一个人去走走。”
“您都多久没来看娘娘了？
她被人欺负的时候，您也不在，只有月老时常来陪她说说话。”
月老？
对啊，还能找月老，墨辰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月老从醉酒中醒来时，看到的就是墨辰癫狂的模样。
她灌下一口烈酒，语气嘲讽。
“怎么？
后悔了？”
“我早就提醒过你，雪鸢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偏要与她纠缠，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还灭了整个狐族。”
“你快滚吧，要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
何况和离书已经昭告三界，你现在做戏给谁看？”
墨辰字字泣血：“我求求你告诉我，她去哪了？
她怀着身孕，没了眼睛，她会死的！”
“何况我没有同意，她怎么能与我和离？”
月老冷笑一声：“青鸾写的是和离，不是休离，无需你同意。
来人，送客！”
月老府的大门缓缓关闭。
咔嚓。
墨辰坚固的道心裂开了一丝缝隙，随后裂纹如同蜘蛛网般遍布。
直到最后，道心碎裂。
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仰天长啸：“青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