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墨问心兰墨问心兰的其他类型小说《悲花鸣墨问心兰墨问心兰全文》,由网络作家“墨问心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云轩接过手帕,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为了不让他们难过,故意扯出一抹笑脸,语气轻快地说道:“以后有机会回来给你们带桂花糕,比墨兄做的还甜!”话落,他伸出手,轻柔地揉了揉闻心兰的脑袋,声音温柔:“走了!”那动作和语气,充满了兄长般的宠溺。墨晚风则静静地站在一旁,此时他递上了一包草药,眼神中透着关切:“治头疼的方子,路上颠簸用得上。”他看了眼快要哭出来的闻心兰,默默地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轻声安抚。李云轩接过药包,眼神复杂地看向他,心中有些难以置信,平时墨晚风都在跟自己暗中较劲,今天突然这么关心自己。暗暗想到:“这家伙不会往边加了泻药吧……”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子轧过路边的水坑,溅起了些许水花。就在这时,闻心兰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追了两步,大...
《悲花鸣墨问心兰墨问心兰全文》精彩片段
李云轩接过手帕,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为了不让他们难过,故意扯出一抹笑脸,语气轻快地说道:“以后有机会回来给你们带桂花糕,比墨兄做的还甜!”话落,他伸出手,轻柔地揉了揉闻心兰的脑袋,声音温柔:“走了!”那动作和语气,充满了兄长般的宠溺。
墨晚风则静静地站在一旁,此时他递上了一包草药,眼神中透着关切:“治头疼的方子,路上颠簸用得上。”他看了眼快要哭出来的闻心兰,默默地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轻声安抚。李云轩接过药包,眼神复杂地看向他,心中有些难以置信,平时墨晚风都在跟自己暗中较劲,今天突然这么关心自己。暗暗想到:“这家伙不会往边加了泻药吧……”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子轧过路边的水坑,溅起了些许水花。就在这时,闻心兰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追了两步,大声喊道:“云哥哥!秋千...秋千坏了记得回来修啊!”终究,她的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砸在怀里抱着的糖人上。那糖人是李云轩早上塞给她的,捏的正是她做鬼脸时搞怪的模样。
李云轩听到喊声,从车窗探出头来,朝着他们挥手。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照见他腰间晃动的蟠龙玉佩,一闪一闪的。闻心兰望着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官道的尽头。她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在后山采野果时,李云轩也是这样挥着手,还说过他最讨厌吃山楂。而如今,这一分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那些一起度过的时光,都成了她心中最珍贵的回忆,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
墨晚风轻轻扯她袖子:“回吧,你爹发现又要罚抄书了。”闻心兰抹着眼泪点头,却没看见墨晚风偷偷把李云轩剑穗扯了下来塞进了自己衣袖里。城门口的老槐树被风吹得沙沙响,几片叶子落在他们刚站过的青石板上。
夕阳的余晖渐渐黯淡,夜幕正缓缓拉开帷幕。城门口,那棵饱经岁月沧桑的老槐树矗立在一旁,粗壮的枝干向四周伸展着。晚风轻轻拂过,老槐树的枝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过往的故事。
自从李云轩离去,寂静的宅院里,闻心兰常常孤身一人,独坐于窗前。窗外,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可她的眼神却始终空洞,怔怔地望着远方,似要穿透那无尽的距离,寻到那个再也不见的身影。曾经,她的脸上洋溢着如春日暖阳般的欢快笑容,灵动的眼眸里满是生机,可如今,那笑容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落寞与哀愁。
她的目光,习惯性地落在窗前的那片空地上。恍惚间,她仿佛又看到李云轩那挺拔的身姿,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目光温柔地看向自己。
她静静地坐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思绪如乱麻般缠绕。总觉得,身边少了那至关重要的东西,心也像是被挖去了一块,空落落的,无论怎样,都无法填满。
微风轻拂,带着些许凉意,撩动着她的发丝,可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墨晚风悄然伫立在门外,透过半掩的门缝,将屋内闻心兰的模样尽收眼底。这些日子,她整日心事重重、魂不守舍,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如针般刺痛着他的心。他忍不住轻轻叹息,心中满是无奈与深切的怜惜。
闻心兰看着李云轩身上的伤,眼神中满是同情与不忍。她微微咬了咬嘴唇,思索片刻后,轻声开口:“你若无处可去,可先暂住在这。这木屋是我跟晚风哥哥搭建的秘密基地,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现在你是第三个。”她的声音轻柔而温暖,仿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你若是想吃什么,我可以从家里给你带些过来,这里离我家也近,不过也就半刻钟的路程。”说着,她指了指木屋外的方向,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
李云轩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眼神却微微闪动。他沉默了半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良久,他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生涩的感激:“多谢。”
闻心兰见他答应,脸上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状。“你安心养伤,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她说道,声音中满是关切。墨晚风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夜已深,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这静谧。三更时分,墨晚风轻手轻脚地在屋角铺开干艾草,动作娴熟而安静。他专注于手中的事,准备着草药为李云轩后续疗伤之用。捣鼓草药间墨晚风轻声道:“殿下可是醒了?”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躺着的李云轩却突然发难,他以极快的速度扣住了墨晚风正捣药的手腕。另一只手的指尖准确地按在墨晚风的命门穴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李云轩的眼神冰冷而锐利,紧紧盯着墨晚风,开口问道:“你早看出我身份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威慑,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墨晚风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手中的药杵不受控制地跌进铜臼中,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这声响瞬间惊醒了蜷在梁上的夜枭,那夜枭“扑棱”一声展开翅膀,发出尖锐的叫声,在木屋中盘旋起来。屋内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墨晚风与李云轩对视着,一个眼神中带着冷静与沉稳,另一个则满是警惕与探究,谁也没有先打破这紧张的沉默,唯有夜枭的叫声和艾草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屋内气氛紧绷,夜枭的叫声渐渐平息,却仍在空气中残留着一丝紧张的余韵。
墨晚风看着李云轩紧扣自己手腕的手,神色平静,缓缓开口:“殿下的左腕齿印,是皇室玉牒烙下的纹样。”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在这静谧的夜里清晰地传进李云轩的耳中。说罢,墨晚风轻轻一拂,淡然地挣开了李云轩施加的桎梏,动作优雅而从容。
紧接着,他又说道:“殿下衣服上的四爪蟒纹,那是皇室的象征。”墨晚风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中的银针,那银针在清冷的月光下泛起冷芒,透着一股寒意。可针尾缠着的五色丝绦,色彩斑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却又温柔得如同春日里潺潺流淌的溪泉。
李云轩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墨晚风看出了他的疑惑,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寻常人家不一定能认出来,不过我自幼饱读诗书,这些皇室的规制与特征,自然是一眼便知。”
他的语调平稳,目光坦然地与李云轩对视着,那眼神中没有畏惧,也没有讨好,只有一种洞彻真相后的平静。李云轩看着眼前的墨晚风,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原本以为隐藏得很好的身份,却被眼前这个少年轻易识破,而此刻的他,还暂居于此,受着对方的照顾,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有些难以言喻的滋味。
晨雾如轻纱般弥漫在山林间,将一切都笼罩在一层朦胧之中。闻心兰抱着新摘的莲叶,脚步轻快地朝着木屋走去。她的脸上洋溢着清晨的朝气,心中想着要给李云轩和墨晚风一个惊喜。
到了木屋前,只见李云轩身姿挺拔地立在树梢之上,那原本残破的蟒袍已不见踪影,换上了墨晚风的靛青粗布衫。粗布衫穿在他身上,虽没有了往日的华贵,却多了几分随性与洒脱。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发间别着一朵野雏菊,随着他舞动的剑气,雏菊轻轻颤动,花瓣纷飞。李云轩的动作行云流水,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那姿态英气逼人。
就在这时,被剑气削落的槐花如雪般飘落,正巧跌进闻心兰装菱角的竹篮里。闻心兰一时看呆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李云轩,那个平日里总是带着威严与冷漠的少年,此刻却如同山林间的侠客,充满了灵动与活力。
她微微张着嘴,眼中满是惊讶与赞叹,手中的莲叶不自觉地抱紧了些。而李云轩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动作一顿,缓缓收剑,低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阳光透过木屋的缝隙,洒下细碎的光影,在木屋里勾勒出斑驳的图案。木屋的梁上,李云轩那半截鎏金马鞭随意地缠着闻心兰用狗尾草编成的绳结,一个透着昔日的尊贵威严,一个充满着乡野的质朴天真,两者相互缠绕,倒也形成了一种奇特景象。
李云轩侧卧在简易的床榻上,头枕着有些破旧的书籍,双眼微闭,似是在假寐。他的神色平静,可眉头却微微皱起,原来他怀中暗藏着一块玄铁令牌,那令牌的棱角硌得他心口发疼。
此时,窗外飘来阵阵蒸藜麦的香气,那香气混合着谷物的清甜,直钻他的鼻腔。
紧接着,传来闻心兰训斥墨晚风的声音,她的嗓音软糯,带着少女的娇嗔:“你怎么又把药罐烧糊了,下次再这样,可别想我帮你收拾。”墨晚风则在一旁低声辩解,声音模糊不清。
李云轩听着这熟悉的吵吵闹闹,心中竟涌起一股别样的温暖。这平凡又琐碎的声音,混着蒸藜麦的香气,竟比母妃殿里的龙涎香更催人眠。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在这充满烟火气的氛围中,缓缓陷入了梦乡,仿佛暂时忘却了身上背负的一切。
暮色渐渐笼罩大地,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柔和的薄纱。墨晚风坐在木屋前,专注地将新采来的鬼针草捣成汁,草药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时,李云轩突然走了过来,随手抛出一枚温润的和田玉扣,那玉扣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和威慑:“够买你闭嘴多久?”显然,他不想让墨晚风将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
墨晚风微微一愣,看着那枚玉扣,随后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没有接过玉扣,而是用一根草茎熟练地串起玉扣,然后起身挂在了闻心兰昨日不小心摔裂的陶风铃上。
晚风轻轻拂过,陶风铃和玉扣相互碰撞,发出清越的声响。这声响在宁静的暮色中格外清晰,惊起了芦苇荡中正在假寐的苍鹭,那苍鹭扑腾着翅膀飞向天空。而这声响,也惊散了云层后那些窥探的带刀暗卫,他们如幽灵般迅速消失在暮色里。
墨晚风看着李云轩,微微一笑,语气平静而诚恳:“既然殿下不想暴露身份,墨某自然不会多说。”
李云轩听到这话,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又转身走进了木屋。木屋的门缓缓关上,将他的身影隐没在渐渐浓重的暮色中,而墨晚风则依旧坐在那里,继续捣着草药,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在之后的悠悠时光里,闻心兰与墨晚风悉心照料着李云轩。每日清晨,闻心兰总会带着新鲜采摘的果蔬匆匆赶来,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地为他准备吃食;墨晚风则凭借着对草药的熟稔,精心调配着疗伤的药剂,专注又认真。
在他们无微不至的关怀下,李云轩的伤势逐渐好转,苍白的脸色慢慢有了血色,眼中也重新焕发出光彩。起初,习惯了孤独与防备的他,面对二人的善意,总是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疏离。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那顿顿温热的饭菜,那细致入微的照料,如同一束束温暖的光,一点点融化他心中的坚冰。
他不再下意识地拒绝,不再冷言冷语。当闻心兰笑语盈盈地与他分享乡间趣事时,他会微微勾起唇角;当墨晚风与他探讨药理知识时,他也会认真倾听,偶尔发表自己的见解。
时光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他们一起度过了许多平凡又温馨的时刻。一起在溪边捕鱼,一起在山林间采药,一起在木屋里谈天说地。曾经孤傲冷峻的李云轩,彻底接受了这份难能可贵的情谊。而他们三人,也从最初的陌生与防备,变成了彼此信任、相互扶持的挚友。
闻心兰听到这话,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愤怒,也有一丝如释重负。她抬起头,看向墨晚风,看着他那憔悴却又坚毅的脸庞,心中满是感动。
“谢谢你,晚风哥哥。”闻心兰的声音有些颤抖,墨晚风微微摇头,将药勺递到她嘴边,温柔地说道:“先把药喝了,身体要紧。那些事都过去了,别再想了。”
屋内,烛火摇曳,散发着昏黄的光。闻心兰拿着汤匙,想要喝下药汤,却不小心磕到了牙齿,发出清脆的声响。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似乎触动了她内心深处那根敏感的弦,她突然脸色一变,猛地推开了面前的药碗,紧接着干呕起来。
墨晚风见状,心中一惊,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担忧。他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痛,慌忙伸出手去拍她的后背,想要帮她顺气。然而,这一动作却牵扯到了他自己的伤口,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但他的手却没有停下,依旧轻轻地拍着闻心兰。
就在这时,春桃掀帘走了进来。她一眼就看到小姐把胆汁都吐了出来,脸色惨白如纸,而墨公子胸前的纱布也再次渗出血色,那殷红的血迹在白色的纱布上显得格外刺眼。春桃的心中一紧,眼眶瞬间泛红,她着急地快步向前,想要查看两人的情况。
春桃看着眼前小姐憔悴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她颤抖着双手端起药碗,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小姐,多少喝点吧,喝了药身子才能好起来……”
时间在紧张与担忧中缓缓流逝,当三更的梆子声“咚——咚——咚”在寂静的夜里响起时,闻父带着大夫匆匆赶来了。大夫快步走到床边,仔细地为闻心兰诊治。随后,他取出银针,熟练地扎进了闻心兰的合谷穴。
闻心兰的身体轻轻一颤,原本不停颤抖的身躯终于逐渐停止了颤抖。老大夫捋着长长的胡子,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惊吓过度,这安神汤得喝足半月。”闻父听了,眉头紧皱,脸上满是忧虑。而墨晚风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关切。屋内的气氛依旧凝重,只有那摇曳的烛火,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
夜,静谧而深沉,月光如水般倾洒在闻府的廊下。墨晚风独自一人蹲在那里,专注地煎着第二副药。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庞,忽明忽暗,那轮廓显得愈发坚毅。
就在这时,闻心兰裹着一袭披风,脚步轻缓地蹭了过来。她的动作有些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宁静的夜。月光如水,照亮了墨晚风的脖颈,闻心兰一眼便看到了那处结痂的抓痕,那是那日自己在无意识中挠下的。
她的心中猛地一揪,愧疚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对不起...”她的声音轻柔而带着一丝颤抖,目光紧紧盯着药罐中升腾而起的热气,那白色的雾气仿佛模糊了她的视线。“连累你挨打受伤。”
墨晚风微微一怔,随即轻轻摇了摇头。他的眼神温柔而坚定,满是宠溺地看向闻心兰,说道:“笨蛋,是我没保护好你,该自责的是我。”说罢,他拿起一旁的破蒲扇,指了指石桌上的油纸包,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笑意:“西街给你买的核桃酥,再不吃就潮了。”闻心兰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油纸包静静地躺在石桌上,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暖。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她走上前去,轻轻拿起油纸包,感受着那微微的温度。
雨,如丝如缕,没完没了地飘洒着,将整个世界都浸润在一片湿润之中。昏黄的街灯在雨幕里散发着朦胧的光晕,光影摇曳,似梦似幻。
墨晚风与闻心兰共撑着那把油纸伞,在满是积水的石板路上缓缓前行。雨水顺着伞沿滑落,如断线的珠子般滴落在地面,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墨晚风将伞又往闻心兰那边挪了挪,生怕她被雨水淋湿,而自己的一侧肩膀,早已被雨水打湿。
闻心兰紧紧握着手中的糖葫芦,偶尔咬上一口,她微微侧头,看着身旁的墨晚风,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发梢和那关切的眼神,心中有些愧疚。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脚步声在寂静的雨夜中显得格外清晰。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已关门,只有偶尔传来的雨滴敲打窗户的声音,和远处若有若无的打更声。
这天,闻心兰心中烦闷,想着出门散散心,便独自来到了集市。此时正值暮春,瓦市里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挤得水泄不通。
闻心兰身着一袭淡粉色的衣衫,手中紧紧攥着刚买的胭脂盒,在人潮中艰难地挪动着脚步。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推推搡搡,她不由自主地被这股人流带着向前。空气中弥漫着糖炒栗子的焦香,那浓郁的香味混合着些许汗味,一股脑儿地扑面而来。
她打开新买的胭脂盒,试了试颜色,随后看着涌动的人群,闻心兰皱了皱鼻子,努力踮起脚尖,想要张望不远处卖绢花的摊位。就在这时,她的后背突然被人猛地撞了一下,整个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她惊呼一声,手中的胭脂盒也险些掉落。稳住身形后,闻心兰有些惊慌地回头望去。
这时一个人影闪到她的身旁:“姑娘你没事吧!“满脸堆笑的妇人扶住她胳膊,指尖金戒指闪过诡异的光。闻心兰刚要道谢,忽觉腕间一麻,半截手臂顿时失了知觉。 她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妇人的手,却发现浑身的力气在迅速消散。
“我家妹子怎的乱跑?“妇人突然提高嗓门大喊道,铁钳似的手掐住她肩头。那力道大得惊人,疼得闻心兰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旁边闪出个疤脸汉子,他的脸上横着一道狰狞的伤疤,眼神中透着凶狠与贪婪。两人一左一右,架起闻心兰就往巷口拖去,动作粗暴而蛮横。闻心兰拼命挣扎,双腿胡乱地踢打着,双手也在不停地挥舞,试图挣脱这两个恶人的控制。闻心兰的绣鞋在青石板上刮出刺耳声响,仿佛是她绝望的呼喊。怀里的胭脂盒“啪嗒“摔碎,朱砂粉洒了满地。 精致的盒身瞬间四分五裂,里面的朱砂粉如红色的烟雾般弥漫开来,洒了满地。那鲜艳的红色,在青石板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如同闻心兰此刻破碎的希望。
“救...“呼救声被妇人用帕子堵回喉咙,甜腻的迷香冲得她头晕。巷尾停着辆灰布马车,车帘缝里伸出只枯手,腕上蛇形刺青狰狞可怖。
“老实点!“疤脸汉子恶狠狠地吼道,那声音如同野兽的咆哮,充满了威胁。他一把扯下闻心兰的耳坠,尖锐的疼痛让闻心兰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
墨晚风呆立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手中还紧握着那只兔子灯。直到闻府的灯笼消失在幽深的巷口,他才如梦初醒,嘴角缓缓上扬,傻傻地笑出声来。
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掌心,才发现先前蹭到的胭脂早被汗水浸糊。在鲤鱼灯灯穗上“振翅起高飞”的“飞”字旁,染出了一只歪头小雀的形状。那小雀模样可爱,倒像极了闻心兰偷乐时眉眼弯弯、俏皮灵动的模样。
这一刻,墨晚风只觉得心中满是温暖与欢喜,闻心兰的一颦一笑,都如同璀璨星辰,照亮了他的心房。他低头看了看灯,又望了望闻心兰消失的巷子,轻轻握紧了拳头,而后,他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家的方向走去,那盏鲤鱼灯的光芒,在他身侧摇曳,映照着他前方的道路。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便到了墨晚风考秀才的重要日子。闻心兰满心牵挂,特地跑去城隍庙祈福,一心盼着墨晚风能在考场上如有神助,一举高中,夺得优异名次。
天还未透亮,四周一片静谧,唯有远处传来几声犬吠。闻心兰便已抱着竹篮,脚步匆匆地往城隍庙赶去。竹篮里装着她精心准备的东西:新蒸的枣糕,散发着诱人的甜香;三根拇指粗的状元香,寄托着她深深的期许;还有一支墨晚风练字用秃的狼毫笔,那是昨儿半夜她悄悄溜进他的书房偷来的,笔杆上还沾着未干的墨渍,仿佛还带着墨晚风的温度。
来到城隍庙门口,那棵老槐树巍然矗立,树上早已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绸带,每一条都承载着人们的心愿。闻心兰踮起脚尖,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寻到一个空枝桠。她小心翼翼地掏出备好的绸布,上面歪歪扭扭地绣着“墨晚风高中”五个字,字迹虽不工整,却满是她的心意。底下还添了只圆头圆脑的兔子,针脚乱得像被猫抓过,可在她看来,那兔子却无比可爱。
她将绸布系在枝桠上,默默祈祷着,希望这份心意能被上天看到。随后,她走进正殿,香炉前早已挤满了前来祈福的妇人,个个攥着香,嘴里念念有词。烟雾缭绕间,闻心兰被烟熏得直流泪,可她硬是咬着牙,拼命挤到了最前排。
供桌上的文曲星君像漆得金灿灿的,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威严。闻心兰瞄了眼左右,见没人注意,便偷偷地把枣糕摞在别人家的寿桃上头,心里想着,希望文曲星君能多尝尝她的心意,多多庇佑墨晚风。
此刻的她,眼神坚定而专注,心中满是对墨晚风的祝福与期待。她在心中默默念着,愿墨晚风此去考场,顺顺利利,高中榜首,而她的这份祈愿,也能随着这袅袅香烟,飘向那未知的远方,守护着她牵挂的那个人。
“信女闻心兰,求文曲星老爷开眼…”闻心兰神情庄重而虔诚,举着香缓缓跪在蒲团之上。膝盖刚一触碰到蒲团,便硌到了藏在蒲草里的碎石粒,钻心的疼痛让她不禁龇牙咧嘴,可即便如此,她也丝毫不敢挪动分毫。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望向那金光灿灿的文曲星君像,接着说道:“让墨晚风考上秀才,信女愿吃素三个月…不,一个月!”话到嘴边,她又觉得三个月时间太长,自己怕是坚持不了,便赶忙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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