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见我神色依旧冷漠，陈肆刚准备用手拍拍我的脸。
就被陈叔一脚踹翻在地，连续几拳，就打断了陈肆的肋骨。
他躺在地上不断哀嚎，指着陈叔怒吼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现在就报警，保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陈叔闻言，眼中怒意更甚。
他从未想到，自己还有被人威胁的一天。
“你报吧，希望在警察来之前，你还能醒着。”
警察到来的时候，陈肆浑身是伤，已经快要被打到晕厥。
我几次想要拦下陈叔，都被他拒绝了。
“小晨，你不用担心，这次的后果，我一力承担。”
他看着我，苦涩一笑，仿佛在我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影子。
“我只是后悔，后悔没有早一点知道，要是这样，你和孩子根本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为首的警察是当时在警察局为难我的那个。
他应该是柳闻溪的心腹，看到我时，神色猛然变的阴沉。
“顾晨，又是你！你几次三番闹事，是把国家法律不当回事吗？！”
“还有你，当街殴打别人，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胆子！”
陈叔冷冷看他一眼，从口袋掏出军官证摔在他脸上。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胆子，居然放纵别人故意杀人！”
“蔑视国家法律，仗势欺人，你还配当一个警察吗？”
警官看到军官证上的军衔，心中一颤，他双手捧着那张军官证送回到陈叔面前。
“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们都是一家人，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陈叔懒得和他掰扯，大手一挥说道。
“全都带走！依法处置！”
警官一下子慌了神，他看出我才是这群人中的主心骨，慌忙朝我道歉说。
“姐夫，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我真的没有做过这些事啊。”
“那天是柳闻溪逼我的，她是队长，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我嗤笑一声，眼中是藏不住的戾气。
没有办法。
事已至此，好像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
那最后的代价，又为什么是我和鸣鸣承受？
陈肆像是个死狗一样，被人拖着离开，在地上留下一道血迹。
他似乎还有一点残留的意识，甩开身旁人的束缚，跪在我面前磕头认错。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该冒领你的身份，我真是一时间鬼迷心窍，我只是不想死！”
他抬头看我，见我依旧冷漠，陈肆咬牙道。
“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你儿子的心脏还在我的胸腔跳动。”
“要是我死了，你儿子留在世上最后的东西也就没有了啊！”
我漠然看着他，说出的话语像是刀刃，砍断他最后的求生希望。
“鸣鸣的心脏，要是为你延续生命，那对他来说才是一种悲哀！”
陈肆整个人瘫软在地，他知道，我不可能会放过他了。
......
陈肆和柳闻溪执行死刑的那一天。
我来到鸣鸣的墓碑前，手上捧着小小的骨灰盒。
陈肆死后，我剖出鸣鸣的心脏，单独火化。
我想让鸣鸣能够完完整整的离开，能够往生轮回，下辈子再也不受任何苦难。
这辈子，终究是我对不起他。
恍惚间，我会想，如果鸣鸣的父亲不是我，那么他是不是还会好好活着。
是不是就不会受尽痛苦折磨，甚至要被人活活剖出心脏。
墓碑冰凉，让我思绪愈发清明，手机上的登机提醒我离开的时间到了。
最后的最后，我对着鸣鸣的遗照说。
“鸣鸣，爸爸替你报仇了，你能原谅爸爸吗？”
“是爸爸不好，当年要是早点发现真相，你就不会被奸人所害......”
这些问题，或许我永远都没有办法得到答案。
9.
飞机落地后，我辗转多种交通工具，来到一处山村。
有老师站在山村门口，看到我时，连忙上前帮我推动轮椅。
他带我来到支教小学门前，
“孩子们知道你要来的消息，可激动了，他们一直想见见资助他们的人是谁！”
闻言，我轻笑一声。
父母去世后，我继承了他们的遗愿，一直不断资助贫困山村的孩子。
我知道，总要有人成为薪柴。
舍我其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