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摊牌了,假千金她是玄门大佬!》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骑着猫的小鱼干”的创作能力,可以将关礼礼褚景知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摊牌了,假千金她是玄门大佬!》内容介绍:(真假千金玄学打脸,CP感情线弱)被关家扫地出门后,关礼礼摇身一变成了身价千亿的真千金。关家人后悔了,仗着养育之恩,要姜家一半身家做报答。关礼礼冷笑一声,一道真言符,直接揭穿关家人的丑恶嘴脸。渣男想回头纠缠,关礼礼抬手就让他夜夜见“祖宗”。堂兄堂妹看不上她,觉得她丢人。结果,宋家当家找上了门,“只要姜大师愿意出手救我女儿,条件随便提!”一向和姜家有旧怨的徐家舔着脸登门,“过去都是小弟不懂事,只要姜大师肯帮忙,以后姜总是我哥!”后来,连...
主角:关礼礼褚景知 更新:2024-01-27 07: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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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关礼礼褚景知的现代都市小说《摊牌了,假千金她是玄门大佬!》,由网络作家“骑着猫的小鱼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摊牌了,假千金她是玄门大佬!》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骑着猫的小鱼干”的创作能力,可以将关礼礼褚景知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摊牌了,假千金她是玄门大佬!》内容介绍:(真假千金玄学打脸,CP感情线弱)被关家扫地出门后,关礼礼摇身一变成了身价千亿的真千金。关家人后悔了,仗着养育之恩,要姜家一半身家做报答。关礼礼冷笑一声,一道真言符,直接揭穿关家人的丑恶嘴脸。渣男想回头纠缠,关礼礼抬手就让他夜夜见“祖宗”。堂兄堂妹看不上她,觉得她丢人。结果,宋家当家找上了门,“只要姜大师愿意出手救我女儿,条件随便提!”一向和姜家有旧怨的徐家舔着脸登门,“过去都是小弟不懂事,只要姜大师肯帮忙,以后姜总是我哥!”后来,连...
“呵……”一旁的姜淮忽然轻笑出声,显然是被关礼礼这一回怼逗乐了。
姜瀚却是脸色一沉,“你这是在耍赖!怎么可能?!”
关礼礼只淡淡看他,“这不是你的逻辑么,我只是用你的逻辑跟你提条件,有什么不对?”
“国家博物馆的东西和一个房间能一样么?”姜瀚都快被她气笑了。
一旁的姜溯也忍不住插嘴,“关礼礼,你怎么那么小气?不就一个房间,又不是不给你住了,犯得着么?”
关礼礼只笑。
是啊,那么多房间,却非要她这一间?
三房的姜澄也站了出来,“姜瀚也没说错,那种梦幻公主风本来就是给小孩子准备的,你也不见得多喜欢,干什么非要跟孩子抢?实在不行我把我房间让给你,你那个房间就给滢滢,就这样,都别吵吵了。为一个房间,从昨天闹到今天,简直叫人看笑话。”
姜溯也哼哼唧唧,“还不是某人,家里以前可没这么多事。”
话里话外的,却是埋怨关礼礼一回来就多事。
明明房间从头到尾都是姚琳安排的,但所有人好像都觉得是关礼礼的问题。
姜淮听着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嘴角的笑意都慢慢冷了下来,然而还不等他开口
那边再次姜瀚不耐烦地开口,“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让……”
“对,我就是不想让。”
关礼礼清冽的嗓音落入所有人耳中,姜瀚几人都没想到她能拒绝得这么理直气壮。
但关礼礼偏偏说了,她就那么看着几人,杏眸澄澈冷静到淡漠。
毕竟像今天这般类似的指责,她从小到大没少听过。
蕊蕊是妹妹,你做姐姐的就该让着她!
这狐狸怎么能养在家里,万一吓着蕊蕊怎么办?赶紧给我丢出去!
你在家里白吃白住,现在还要养只畜生,关礼礼,你是故意要惹家里不痛快吗?
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指责”。
但习惯,不代表接受。
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你年纪小我就得让着你?
更何况,那房间,是她的爸妈,怀着对她出生的期待亲手布置的。
曾有人怀着期盼等待她的到来,而她直到昨天才知晓。
……
姜滢本以为几个哥哥出马,这个房间今天肯定就是自己的了。
可没想到说到最后,关礼礼这个坏女人居然不肯让!
果然雪溪姐姐说的没错,她一回来,自己就不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女孩了,大家就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只偏疼自己了。
看,连姜淮哥哥都不站在自己这头了。
姜滢越想越气,顿时再次哇哇大哭起来。
“呜呜呜我讨厌你!你从我家里滚出去!滚出去!”
这话一出,走廊似陷入一瞬的安静。
关礼礼眼睫轻颤,站在那里,却似看不出何种情绪。
姜溯几人也有些愣住。
闹归闹,但连姜溯这个全家最莽的都晓得,有些话,那是不能轻易说的。
果然下一秒,只听一声冷然带着警告的厉喝。
“姜滢!”
姜淮看着姜滢,面上是从未有过的冷厉,将还要撒泼的姜滢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瞬间忘了哭泣。
就在这时,楼下走上两道身影,却是姜禹城和姜禹同两兄弟,显然两人都是刚刚从公司回来,姜禹城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沉威严,
“都在闹什么?”
姚琳心下咯噔,不等几人开口,忙拉着姜滢走过去,勉强笑着解释,
“几个孩子闹呢,都是我不好,给礼礼准备的房间没考虑周全,滢滢闹着她姐姐想要跟她换,但是礼礼不肯……”
两句话间,就把之前几兄弟逼着关礼礼让房间的事抹了过去,反倒突出是关礼礼不肯。
姜淮闻言拧眉,刚要出声解释,就见姜禹同纳闷,“不就是个房间的事,昨天不都重新安排了吗?”
姜禹城则是拧了拧眉,目光看向关礼礼,张口却道,“房间的事先放一放,礼礼,我问你件事。”
关礼礼听到姜禹城询问,下意识看向对方,就听他沉声问她,
“你今天,是不是去宋家了?”
关礼礼眸色微动,但很快恢复如常,点头,“是。”
就将姜禹城眉心蹙起,显得一张脸愈发沉肃,“昨天不是说了让你别管宋家的事么?宋家那边我会处理。”
姜淮看着自家父亲态度也觉得不对,往前,径自站到关礼礼身前,问他,“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旁的姜禹同解释道,“宋家给大哥打电话,说礼礼下午找宋夫人说了一些奇怪的话,问大哥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视线几乎刷刷刷地朝着关礼礼投射过去。
那些视线或震惊,或谴责,显然都在怪她多事。
因为她之前说换智的那些话,在宋家小姐的事情上姜家本就得小心对待,结果她竟然还跑去宋家说些乱七八糟的,这是生怕宋家和姜家的关系太好么?!
“你这是想干嘛啊?在家说那些神神鬼鬼的也就算了,居然还跑去宋家,你是没把大伯昨天的话放在心上吗?!”
“礼礼,你也太不懂事了,宋家跟咱们家还有合作项目呢。”姚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姜溯也跟着拱火,“你看你才回家多久,惹出多少事来!”
关礼礼就站在那里,没理会旁边几人的奚落,自顾看着姜禹城,“我没说我是姜家人。”
姜禹同道,“宋家想查一个人,哪能查不到,听说你还是坐褚家的车过去的。”
关礼礼抿唇,她确实考虑欠妥。
姜禹城又问她去宋家说了什么,因为宋总打电话的时候语气像是压抑着什么,似乎有些恼怒。
关礼礼便简单将她去宋家的事情说了,包括她看出宋雨梨可能出事的事。
众人一听更加震惊地看向关礼礼。
上门说人家可能要出事,这不是咒人家嘛!
这关礼礼,也太不懂事了!
姜禹城看着关礼礼,面色微凝,半晌只道,
“这件事是你鲁莽了,就算你真的懂也不该贸然上门说那样的话。宋家那边我会解释,但宋小姐的事你别再管。”
姜禹城实在不想让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牵扯到麻烦里。
关礼礼张了张口,刚要说什么,又听姜禹城道,
“房间的事,滢滢既然喜欢你就让给她,我让管家重新给你挑个房间,你按你喜欢的样子重新装修也没事。”
姜禹城不觉得一个房间有什么,过去那房间是他对女儿思念的寄托,但女儿既然回来了,一个房间也就无关紧要了。
比起这个,他更不愿意礼礼刚一回家就跟家里的人闹得太僵,这样她以后跟家里的孩子没法好好相处。
姜禹城却不知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关礼礼倏然一怔。
半晌,那双杏眸中,似有光一寸寸敛下。
好似深夜林间闪过的一道流火,只闪烁一瞬,又慢慢消散在黑暗之中。
一旁的姜淮闻声忙出声,“爸!”
他刚要解释问题不是他以为的那么简单,却听关礼礼已经开口,声音浅淡而冷静,
“不用了。”
她的语气淡淡,但比起昨天,莫名的,仿佛带上了几分疏离。
她就那样看着姜禹城,淡声开口,
“我会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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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礼礼这话落下时,姜禹城素来沉稳如山的面上都有一瞬的懵逼。
仿佛没听懂她刚才那话的意思。
不是在说换房间的事吗?
怎么就要搬出去了?
一旁姜溯几人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觉得关礼礼这就是在小题大做。
“至于嘛?”
多大点事啊。
姜瀚也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又不是小孩子了,离家出走这套,在姜家是不管用的。”
他觉得关礼礼也就是说说,毕竟姜家和关家可不一样乃是海市数一数二的豪商人家,他不信关礼礼能舍得离开。
一旁的姚琳也假惺惺地劝,“礼礼,你做错事,大哥也就是说了你一句,怎么就要闹得离家出走了?你这孩子气性也太大了。”
也是到这会儿,姜禹城才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
昨天姜溯对礼礼的态度他不是没看到,但他也只是以为那是姜溯少年心性不适应突然多了个姐姐,但眼下,不管是姜瀚,姜澄,甚至是姚琳,对礼礼的态度都称不上友好。
当着他的面都这样说话,那他不在的时候呢?
“礼礼,你……”
姜禹城拧眉想问清楚,关礼礼却没有再听下去的意思。
转身,忽然朝着屋里唤了一声,很快雪白滚圆的小狐狸瞬间蹿入她的怀里。
关礼礼就势抱住,而后拎起刚刚从出租房带回的包,如刚回来时,又原封不动地转身下楼。
姜禹城直到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一定是做错了,忙伸手拦她,
“礼礼,你有什么委屈可以说出来,别……”
别意气用事。
关礼礼却看着他,眼底满是平静。
“我没有委屈。”
她只是放弃了。
关礼礼一直都知道自己亲缘淡薄。
过去十八年,在关家都不曾拥有过的东西,她怎么敢奢望在姜家能够得到。
或许姜淮是真心接纳她的,可姜家,却不是他一个人的姜家。
既然处不来,那就不处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关家的枷锁,未来的日子,她要随着自己的心意自在地过。
抱着小狐狸绕过姜禹城,关礼礼头也不回,走得毫不犹豫。
“这……闯了祸就走,也太不负责任了。”
姜溯见她居然真的说走就走,忍不住小声哔哔,然而话刚出口,一旁的姜禹同便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有你什么事,一天天说个没完,还不闭嘴!”
姜溯被亲爹暴力压制,总算乖乖闭嘴。
姜淮从刚才一直没再开口,此时才抬腿追了下去。
关礼礼以为他是来留她的,却不想姜淮扭头直接吩咐管家安排了车子送她出去。
他看着她,俊美的面上是独属于他的温柔,“你做的没错。”
关礼礼:??
“你刚回家,如果一味忍让,别人只会觉得你好欺负,后面更会肆无忌惮,反而像现在一开始就摆出你的态度,旁人才会有所顾忌。”
姜淮说着竟然还有几分欣慰的意思。
关礼礼:……
敢情,姜淮是把她说要搬出来这话,当做是摆态度了??
可她是真的打算搬走啊。
张口,刚要解释,“我不是……”
却听姜淮温声打断,
“我在清江湾有一套公寓,你过去那边住两天,这两天我会让保姆每天过去打扫做饭,你安心在那边待着。”
说着,微微眯眼,“今天的事,哥哥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关礼礼对上姜淮认真的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如果哥哥有模板,大概就是姜淮这个样子。
这个哥哥,她喜欢的。
微微低头,却感觉一双大掌轻轻落在她的发顶,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你是我妹妹,他们既然认不清这点,那就把他们脑子掰正了,再把里头的水倒干净,总能让他们认清。”
姜淮说这话时,嘴角是一惯独有的温和浅笑,然而那双桃花眼里却带着丝丝危险的凉意。
关礼礼仿佛都能看到姜淮一边笑着,一边用扭白菜的手势对着几个堂兄弟的脑袋一手一个小脑瓜。
咽了咽口水,关礼礼轻声附和,“好。”
就,还挺想看的。
想了想,关礼礼将小漂亮放进车里,又从背包里摸出两个福袋递给他。
“我亲手刻的护身符,原本打算送给你和他的。”
他,指的自然是姜禹城。
但刚刚的情形,她也懒得亲手送了,就托姜淮转交了。
听到是她亲手做的,姜淮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眸光微闪,随后笑着接下,“我会贴身带好。”
关礼礼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其他,转身钻进车里。
姜淮就站在原地看着车子开远,半晌才缓缓转身,嘴角原本挂着的的浅笑在转身的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霜冷。
别墅客厅内,姜禹城和几人等在厅内,见着姜淮独自回来,就知道他也没把人留下。
姜禹城脸色有些不好,“礼礼不肯留下?”
姜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径自走到他跟前,淡声开口,“父亲,关于今天的具体经过,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详细说明一下。”
不知为何,听到姜淮这语气平静的语气,姜溯几人都不约而同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
车里,关礼礼没再去理会身后的姜家,转而从包里抽出一张黄符。
她确实没想到自己是姜家人的事这么快被发现,但只是因为她上门胡说,宋家人不可能会不顾两家的情面找上姜禹城。
宋家人反应如此之大。
宋雨梨应该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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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淮敏锐地注意到她纠结的表情,问,“张婶,怎么了?”
那叫做张婶的阿嫂立刻上前,说道,“吴嫂刚来姜家的时候确实说过,她儿子智力有问题,之前都是寄养在智力障碍学校的。”
两人是同期来姜家工作的,私底下也说得来话,所以她对于吴嫂家里的情况知道得还算清楚。
关礼礼便问她,“那你知道他儿子是什么时候不傻的么?”
那阿嫂认真想了下,道,“应该是八年前,我记得有一天她特别高兴,说她儿子好了,那会儿应该是夏天。”
关礼礼了然,扭头却问姜淮,“八年前,吴嫂身边,或者姜家周围有没有哪家的孩子,原本智力正常,但突然有一天变傻了?”
在场的包括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姜禹城听见她这话俱是一愣,“你的意思是……”
“想让失了一智的痴傻儿变成正常人,只能是将旁人身上的一智换到自己人身上,但被拿走一智的那人,必然会代替对方,成为一个失智的稚儿。”
而她之所以问吴嫂周围和姜家周围,是因为吴嫂在姜家帮佣十年,她日常可活动的范围也是在姜家,那么她能够挑选的合适人选,范围就很有限了。
关礼礼话说到这里,还有谁不明白的。
姜溯原本还生气关礼礼居然无视自己,结果一听她这话,下意识就想到了一个人,随即脱口而出,“宋伯伯家的傻妞!”
厅内几人同时扭头看向姜溯,姜禹城面容冷肃,却是教育姜溯,“不许这么称呼宋家的小姐!”
说着又扭头看向关礼礼。
到这时候,哪怕他心里还是不相信关礼礼有什么过于常人的本事,面上还是难免多了几分认真。
毕竟如果真是她说的那样,事关宋家小姐,这事就不单单只是吴嫂一个人的事了。
宋家和姜家算是世交,宋家的小姐也确实是八年前变傻的。
只是……
“宋家那位小姐变得痴傻,是因为她学骑马时意外坠马撞伤了脑袋。”
否则按照宋家的家底,自家孩子突然变得痴傻,肯定会找大师来看。
正因为是外力撞击导致痴傻,宋家人始终没往医学以外的其他方面想过。
关礼礼不置可否,只问,“那宋家小姐八年前来过姜家做客吗?”
姜淮闻言稍正了脸色,随即笃定开口,“来过。”
姜淮身为姜家长孙,家里来客人时向来是由他负责招待小辈,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加上那宋家小姐长得圆润可爱,比起其他二代更乖巧,他自然有印象。
似乎坠马也是在来姜家做客之后,也是那之后,宋家再没带她上门做客了。
“有她的照片么?”关礼礼问。
姜淮自然不会有宋家小姐的照片,但找人要一张却很容易,他很快让人从社交平台找出宋家小姐的照片给关礼礼。
关礼礼只看一眼便认定了,“是她。”
关礼礼认得笃定,但客厅里的人却并没有因此而露出轻松的神色。
事关宋家,这可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事。
宋家底蕴深厚,也是百年传承下来的世家豪门,如果这件事属实,那宋家小姐可以说是姜家间接所害。
哪怕这件事姜家人从头到尾并不知情,但吴嫂做的,在外人看来,和姜家做的也没有什么区别。
且看那宋家小姐变傻后宋家上下依旧对她疼护有加的态度,一个不小心,姜宋两家的交情说不定都要到头了。
“什么一智八智的,听起来就是胡扯。要真那么容易换,那我不也能换?”姜溯已经说不清自己究竟是真的不信还是只想跟关礼礼这个新表姐唱反调。
关礼礼见他孜孜不倦地蹦跶,终于赏脸回了他一句,认认真真地,“你确实可以换一个。”
关礼礼五官精致,脸颊还带着些许的婴儿嫩,乍眼看去便给人一种乖巧感,所以当她现在一本正经回答的时候,姜溯只觉得她是在认真给自己提建议。
然而下一瞬,想到她给的是什么建议后,姜溯便猛地反应了过来。
这人分明是在说他傻!
“你敢骂我!”姜溯脸色涨红指着关礼礼,一副要跟她干架的样子。
姜家二房和三房人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姜禹同当下一个箭步快步过去,抬手冲着他屁股就是一巴掌,“干什么呢?!跟你姐姐没完没了是吗?!”
姜禹同这一巴掌力气不小,只听啪的一声,姜溯顿时嗷的原地蹦了一下,“我爹啊!”
扭头,昂着脖子气哄哄,“你打我干什么?!明明是她先骂我!”
“胡说八道,礼礼无缘无故怎么会骂你?”姜禹同板着脸,一副我不信的样子。
姜溯简直要气死了,指着关礼礼,“她就骂我了,她刚骂我傻子!”
姜禹同还有二房的都看向关礼礼,一旁的路雪溪忙将刚才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包括关礼礼之前说宋家小姐是被吴嫂换走一智才导致痴傻的事。
三夫人,也就是姜溯妈听完,只心疼地摸了摸儿子的狗头,“礼礼也没说错。”
这脑子是可以换一个。
姜溯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亲妈。
这真是亲妈吗?!
但比起关礼礼“骂人”这事,姜家人还是更关心吴嫂在花园里埋符纸的事。
虽说对这种东西不太相信,但自家花园被人埋了这种东西,还是叫人有些膈应。
至于关礼礼,众人只当她是误打误撞发现的,对于这什么突然痴傻是被人换了一智的事压根不相信。
“女孩子家,喜欢那些星座占卜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在自己家里就不要说这些了。”
老二姜禹民虽然是混娱乐圈的,但对于这种事半点不信,甚至觉得大哥的这个女儿不正经,就知道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吸引大人的注意。
姜禹民自认自己很懂得这些小女生的心思。
不就是刚被认回家,想要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么?
不仅姜禹民是这么想,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是这么猜的。
姜禹城将众人的态度看在眼中,眸色沉了沉,还是对关礼礼道,“宋家那边我会让人去提个醒,这个事你就别管了。”
关礼礼刚回家,他不想让她因为这些事成为众矢之的。
关礼礼听着姜禹城的话,只是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半晌点头,算是应下了。
既然姜家人不想让她搀和……
那她就自己偷偷搀和吧。
不管,这钱她得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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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回到关家的白淑琴和关蕊蕊,一进门就见关保成一边说着电话一边下楼,脸上满是焦急的模样。
“谭助理,我们不是都说好了么?两边条件都谈得差不得了,怎么姜海集团这边突然就说不合作了?”
白淑琴和关蕊蕊听到这话,只觉心头咯噔一跳,相互对视时,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心虚。
关蕊蕊想要上前跟关保成说话,却被关保成板着脸抬手示意别闹。
扭头,对着电话那头克制着情绪,甚至有些讨好地开口,“是不是关氏这边提的条件太高了?这都是可以谈的,先前说好的利润点我们也是可以让一部分,我是很有诚意和姜海集团合作的。”
电话那头不知又说了什么,只见关保成脸上肌肉微微抽动,随即整个人仿佛瞬间垮下来似的,一下子坐在了玄关门口的凳子上。
白淑琴和关蕊蕊见状忙不迭上前,“保成,这是怎么了啊?”
关保成抱着脑袋,一脸烦躁,“怎么了?我怎么知道怎么了?姜海集团那边突然就打电话说合作取消了,明明之前都好好的!”
他说着忽然又看向白淑琴,“你不是带蕊蕊上门拜访姜家三夫人吗?是不是你们在姜家出了什么状况?”
白淑琴听他一问就觉得心底咯噔直跳,显然姜海集团那边并没有说出姜家的事,她张了张口,刚要解释,却被旁边的关蕊蕊一把拉住,
“没什么事啊爸爸,我们都没见到姜三夫人的面。”
白淑琴下意识看向关蕊蕊,就见关蕊蕊在她胳膊上轻轻捏了捏,显然是不让她说出来。
关保成闻言也没有多做怀疑,只是又烦躁地抓了抓不算茂密的头发,自顾自嘟哝,
“那到底是为什么?姜海集团,多好的合作伙伴……要是能顺利搭上姜海集团,我们家就能更上一层楼!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说着,起身就快步往外走去,也不理会身后的白淑琴和关蕊蕊。
白淑琴眼见人出了大门,这才转向关蕊蕊,“蕊蕊,你刚才拉着我干什么?姜家取消合作,说不定就是因为那个小贱人……”
“妈妈!”关蕊蕊叫住白淑琴,不死心道,“我回来的路上仔细想了想,那位姜总也没有明确说关礼礼就是他女儿,说不定是我们听错了?”
关蕊蕊不愿意相信关礼礼离了关家反倒成了姜家这种顶级豪门的女儿,她接受不了关礼礼比自己身份更高。
“怎么会听错?如果关礼礼不是姜总的女儿,姜总为什么突然就取消咱们两家的合作?那管家又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白淑琴觉得关礼礼八成九就是姜家那个刚找回来的女儿,不然怎么会那么巧。
如果真是这样,她必须得尽快跟老公说清楚,姜家那么大的家业,她家替他养大了女儿,就是送个金山银山来感激都不为过,怎么还能取消合作呢?
这不是白眼狼嘛。
“总之我不信,妈妈你想,关礼礼要是姜家丢失多年的女儿,姜家人怎么会连个上门来接的人都没有?
之前联系爸爸的那人也说他们住在大山里头信号不好,姜家那样的人家,根本没必要骗我们。”
关蕊蕊竭力地试图说服白淑琴,也是说服自己,
“今天姜总突然生气,或许只是气我们在姜家吵闹,至于取消合作,应该也是凑巧,生意上的事,哪有那么儿戏的,肯定跟咱们今天在姜家的事没关系。”
白淑琴被她这一通说,也开始怀疑了,“是这样?”
“肯定是。”关蕊蕊一脸笃定,又拿出手机,
“刚刚群里也在说这位姜家大小姐的事,说是后天姜家会举办宴会正式让那位姜家大小姐亮相,我们要是能想办法拿到宴会邀请函,到时候亲眼见到就知道了。”
白淑琴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些许犹豫。
毕竟姜海集团刚刚取消了两家的合作,要拿到邀请函可不容易。
关蕊蕊见状忙道,
“如果关礼礼不是姜家那个刚找回来的女儿最好,我们还能趁机跟姜总解释今天的误会,爸爸说不定也能趁机拿回合作项目,那种场合,姜总肯定不好拒绝的。”
她顿了顿,又暗暗咬牙,说出另一个可能,
“如果万一,关礼礼真是姜家大小姐,我们家好歹养她一场,她总不能认了亲爸妈,就不认咱们了吧?”
关蕊蕊一番话,瞬间点醒了白淑琴。
只见她眼眸一亮。
是啊,她怎么就没想明白。
不管关礼礼是不是姜家女儿,这事对她们都是有好处的!
“蕊蕊说得对,关礼礼那小贱人要真是姜家的女儿,到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的面,姜家总不能将咱们再赶出门去,到时候不管是合作项目还是其他,姜家总要拿出些东西对我们表示感谢,毕竟咱们养大了他家孩子呢。”
白淑琴越想越是这么回事,顿时一拍手,“邀请函的事我来想办法,到时候带上你爸爸,你也去买两条漂亮的裙子,后天一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姜家举办的宴会,参加的肯定是海市叫得上名号的权贵名流的少爷小姐,她家蕊蕊首次在这样的圈子里亮相,肯定能惊艳所有人。
关蕊蕊闻言顿时有些害羞地往白淑琴身上挨了挨,心里却是和白淑琴相同的想法。
……
关礼礼不知道关家打的主意,晚饭后,她在二婶姚琳的带领下终于看到了她的新房间。
那是三楼靠边的一间套房,房间很大,分了里外两间,整个房间满是公主梦幻的儿童风格,外间的角落还堆满了各种玩具和礼物。
甚至还有婴儿车等物件。
“这里原来是给你准备的婴儿房,这些年大哥一直让人留着,不过我觉得装修太孩子气,就想着先给你安排其他的房间,等重新刷漆布置后再给你,没想到反倒闹得你不开心,你可千万别怪我啊。”
姚琳一边说着,一边又亲昵地揽住关礼礼的胳膊。
关礼礼不动声色地将胳膊从她手里抽回,
“不会。”
姚琳看着她这疏冷的态度,脸上笑容僵了僵,又交代了两句,这便转身离开,关上门的瞬间,只见她原本亲近的笑荡然无存,扭头看向房门时,眼底带着几分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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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家,姜溯一直都是莽的代名词。
任何事只要他不顺眼不顺心,管你是谁都能叭叭两句,更别说眼前的还不是他们姜家的人。
关启深冷不丁被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指着鼻子骂,脸色难看得不是一星半点,但还是竭力维持着自己身为关家人的体面,拧眉质问,
“你又是谁?我在跟我妹妹说话,你不知道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能偷听吗?”
那一副长辈教训人的口气,听得姜溯嘴角直抽抽。
姜溯此人最听不得别人教训自己,除了姜老爷子和他大伯,谁敢对他指手画脚他都能当场炸毛。
“她屁的是你妹妹!她现在姓姜!是我们姜家人,她哥哥在楼上,她弟弟在楼下,你算哪门子的哥?少在这里攀亲戚!”
楼上的哥哥·姜瀚:……
你自己认她,干嘛还拉上我?
姜溯才不管姜瀚怎么想,对着关启深直接火力全开,
“我刚刚在楼上就听你在那叭叭叭,还什么你这样我们也没生气,我们对你够好了,你搁这CPU谁呢?!就你这点本事还想搞KFC,姜礼礼脑子笨,我们姜家其他人可不傻!”
姜礼礼:……
我怀疑你是在借机抹黑,我还有证据。
姜溯虽然没有从头听到尾,但从刚才那些对话也已经听了个大概。
关家人不就是上门找姜礼礼帮忙的嘛。
找人帮忙还这副口气,姜礼礼能忍他都不能忍。
“你们关家这些年的心思早就传到大西洋北岸那边去了,你还在这里演绎亲情呢?你连我都骗不过,更别说姜礼礼那么冷漠狠辣的一人,她还能被你这点把戏给骗了?”
姜礼礼:……
第二次了,再说一遍,我有证据。
姜溯骂嗨了,又指着放在桌上的首饰盒,二话不说就把里头的手镯拿了出来,同时一脸嫌弃。
“请人帮忙就带了这么个破镯子,你这是看不起谁呢?!”
说着,扬手就要把那镯子给摔了。
姜礼礼终于脸色一变,手指迅速朝着姜溯的方向一挥,一道灵力便打在姜溯抬起的手上。
姜溯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一瞬间仿佛像是无法动弹,下一秒,就见原本在单人沙发那头的姜礼礼好似身形一闪,两步间就已经到了他跟前,将他手里的镯子夺了下来。
杏眸朝他瞪去一眼。
她好不容易拿回来的镯子,这傻狍子差点就给她淬了。
姜礼礼觉得这傻狍子绝对是故意的。
傻狍子姜溯这会儿一脸惊恐,刚刚那一瞬,他整条胳膊都不能动了,可就在姜礼礼将镯子夺走之后,他胳膊又能动了!
他不信这跟姜礼礼没关系!
楼上的姜瀚更是一脸惊震。
姜溯在底下可能没看清,但他站在楼上从上往下,这个角度刚好看清了刚才姜礼礼的动作。
她刚才是用了两个跨步就直接到了姜溯那边,三米的距离,中间还隔着桌子,她偏就身子都不带晃一下地就……跨了过去。
这个姜礼礼,身上该不会有什么功夫吧?
关启深倒是没有姜溯两兄弟感觉那么深刻。
刚刚他一直注意着姜溯的动作,看到他要摔镯子的时候他甚至还有些期待他赶紧摔了。
在他看来,虽然那是奶奶留下来的东西,但姜礼礼就因为这么一件东西跟家里人闹不愉快,这东西碎了也好。
而且这东西如果在姜溯手里碎了,他还能以对方摔坏了奶奶遗物的名义发作,到那时,哪怕姜礼礼不想帮忙,也必须得为此负责。
更甚者,他们关家甚至能以此揪住姜家一个错处要求他们赔偿。
嗯……让姜家把这两天因为姜家而取消和关氏的合作重新补给他们就很好。
可惜了。
怎么就不摔了?
关启深有些遗憾地看向姜溯。
姜礼礼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面色微冷,只道,“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去吧。”
关启深闻言扭头再次看向姜礼礼,表情里满是无奈,“礼礼,我是真的把你当做一家人看待,你非要这样子吗?连哥哥的请求都不理?”
姜溯一听他又自称哥哥,只觉得格外刺耳,当下暴脾气又上来了,准备再骂,姜礼礼却先他一步出声,语气轻淡,却问,
“我送你的玉牌还在吗?”
乍听她突然问了句不相干的话,姜溯和关启深都有些愣住,关启深更是思索一秒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玉牌。
那是早两年的时候,她突然开始学玉雕,还给他送了一块自己刻的玉牌。
记得当时她说的是,要记得随身带着。
关启深当时满嘴说着好,扭头却把那玉质普通的玉牌随手丢到了一边。
后面更是再没见过。
此时听她问起,关启深也不心虚,只是拧眉问她,“好端端地问这个做什么?”
姜礼礼的目光却落在他吊着的胳膊上,微微一笑,已经知道答案,
“看来是丢了。”
当时她送给他的时候没说过,那玉牌其实是她专门做的护身法牌,他之所以出车祸是因为沾染了关蕊蕊身上的怨气,如果当时他有把玉牌带在身上,哪怕遭遇车祸他也不可能受伤。
可他现在却折了一条胳膊,那就说明,那个她亲手刻的玉牌,他早丢了。
就这,他竟也好意思说真心把自己当做家人看待。
真是,厚颜得可笑。
“礼礼……”
关启深似乎是还想解释,姜礼礼却已经懒得再听,径自打断他的话,
“关蕊蕊要想解决身上的问题就让她自己来找我,至于你们,只要接下来离她远点就不会继续倒霉。”
关启深闻言脸色一黑,姜礼礼又补充,“这是我最后的忠告,听不听随你们。”
说罢,也懒得再等他自己走,拿着镯子就径自出了偏厅上楼。
是的,镯子她拿走了,算是刚才那声忠告的报酬。
关启深没想到她说走就走,还要再追过去,不料姜溯往他跟前一拦,随即十分大声地,
“管家!送客!”
管家几乎应声出现,看向关启深,脸上挂上十分标准的微笑。
送客,他熟得很。
关启深被强制请出了姜家大门,姜溯眼见辣眼睛的家伙终于走了,顿时又蹬蹬蹬往楼上跑。
他还有账要跟姜礼礼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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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淮和姜禹城今天不在家,晚上回家时听说关启深来找礼礼的“麻烦”,当即吩咐管家,
“以后只要是关家的,一个人都不许放进来。”
然后就准备去看看礼礼。
就怕关家人又给他家女儿(妹妹)受委屈。
结果刚要上楼,就见姜礼礼抱着小狐狸从楼上走了下来,身后难得的竟还跟了个尾巴。
姜溯气呼呼地跟在她身后,叭叭质问,
“刚刚我那胳膊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对我做什么了?姜礼礼,我劝你老实交代!”
“今天要不是我,你早就被那关家的欺负死了,之前冲着我们不是挺能怼的么?对上关家那个就说不上话了?你这是给我们姜家丢人!”
姜禹城看着姜溯缠着姜礼礼,下意识拧眉,以为这小子又在找礼礼麻烦,刚要张口,却被一旁的姜淮拦了拦。
姜禹城一顿,却见姜淮只是饶有兴趣看着。
姜溯没注意楼下的两人,直到姜礼礼终于停下脚步,他扭头一看,脸上顿时闪过一瞬的心虚,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乖乖叫人,
“大伯,淮哥,你们回来啦?”
“嗯,在说什么呢?”姜禹城沉声问。
姜礼礼刚要开口,姜溯怕她又开口告状,忙不迭快走两步抢先道,
“大伯,我们在说今天关家那个养兄上门的事,你不知道,那人今天张口闭口拿哥哥的身份和关家的养育之恩来压人,给我骂走了。”
姜淮挑眉,“哦?你还挺厉害。”
姜溯听姜淮夸他,当即骄傲地挺起胸膛,“那是,也不看看这里是哪?在我姜家的地盘欺负人,也不看自己什么身份!”
姜溯说着又看一眼姜礼礼,见她神色如常听他说着,脸上没有露出半点感激之色,心下又有些不爽。
他今天好心给她出头撑腰,她一下午连声感谢都不说,跟她说话也不搭理,简直是没良心!
难怪雪溪姐说他不该多管闲事。
这人就不值得帮。
气不过,姜溯决定换个方式告状,“大伯,淮哥,你们不知道吧?姜礼礼跟她姜家那个养兄关系还挺好,她还给他亲手做了个什么玉牌!”
听到关系挺好,姜禹城下意识看向姜礼礼。
姜礼礼摇头,言简意赅,“不好。”
姜淮只笑,“玉牌?是说护身符吗?我也有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低调又带点炫耀地从自己领口处抽出一条红绳,红绳上挂着的赫然是个刻着符文的玉牌。
姜礼礼看到他脖子上挂着的和他贵公子气质毫不相符的红绳玉佩,眼睫微动,杏眸似亮了一分,面上却是依旧如常。
姜溯没想到自己难得搞个挑拨居然还当场失败,眼睛瞪着那玉牌,莫名还有点酸,又巴巴望向姜禹城,
“大伯,你也有啊?”
姜禹城抿了抿唇,看看儿子脖子上的玉牌,又看看礼礼,声音沉敛,“我没有。”
姜礼礼却有些意外,“你有,我给了的。”
姜禹城一怔,眼底划过一瞬高兴,又很快凝起眉心,“我没收到。”
“嗯,您那块在我这儿。”一旁的姜淮接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礼礼托我转交,我没给。”
姜禹城闻言,面色一沉,板起脸就想教训人,就听姜淮不紧不慢道,
“因为那会儿父亲犯了个错,所以我替礼礼暂时将那个护身符扣下了。”
至于具体是什么错误,他不说,姜禹城也能想到,眼底闪过心虚,又很快恢复如常,端起威严,板着脸道,
“礼礼既然让你转交,就算你有意见也不能瞒着私自扣下,赶紧的交出来!”
姜淮耸肩,“在我房里呢,待会儿拿给你。”
“不行,现在就去拿!”
老父亲发威,姜淮也不再反抗,径自上楼拿玉牌,不多时就拿了下来。
玉牌依旧是用福袋包着,并未拆开,姜禹城直接当着姜礼礼的面拆开,看到里面果然是和姜淮一样的玉牌,眼底闪过一丝高兴,面上到底还是克制着没有显露出来,只是拿在手上摸了又摸,
“这是你自己刻的?手艺上佳!没想到礼礼还有这种手艺,爸爸收到了。”
他的玉牌没有红绳,姜禹城便又珍而重之地将东西收回福袋中,仔细揣进上衣的口袋里。
姜溯看着姜禹城那动作,眼睛里都有些嫉妒。
却不知是嫉妒大伯居然那么喜欢姜礼礼送的东西,还是嫉妒姜礼礼光送了自家两人没送他……
另一边。
在姜家碰了一鼻子灰的关启深回到病房,就看到依旧等在病房里的父母和关蕊蕊。
见到他,关父忙问,“怎么样?她答应了吗?”
关启深摇头,“礼礼现在真的变了。”
白淑琴闻言当即骂出了声,“那丫头就是个白眼狼!我早就说过了!要我说求她还不如求当年给咱们蕊蕊批命的那位大师!”
关保成沉着脸,也有些不高兴,“要是能找到我早就找了,还用得着你说?”
可是自从姜礼礼车祸后,他就再也联系不上那位了。
也不知道那位大师是怎么了。
白淑琴被怼了一下,不敢再跟关保成抬杠,于是转移话题,“那死丫头不肯帮忙,那她别想要老太太留下的手镯!”
又问关启深,“那手镯呢?”
关启深面上闪过一瞬尴尬,半晌开口,“手镯,她拿走了。”
“什么?!”白淑琴忍不住拍桌,“她不办事还好意思拿老太太的镯子!这小贱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躺在床上的关蕊蕊也是一脸气愤,暗骂哥哥没用,居然让姜礼礼把镯子拿走了,那不是让那贱人如愿了嘛?!
关蕊蕊气得一锤手,却忘了自己还在输液,那针头瞬间往她皮肉里扎,连血液也开始倒流,当下忍不住痛呼出声。
“好痛……”
几人一听她喊痛,瞬间齐刷刷往她床边凑去,又是紧张又是查看她的手背,混乱中也不知是不是谁压到了床板,原本半摇起的病床竟冷不丁地塌了回去,关蕊蕊猝不及防摔回床上。
这本不该如何,偏偏关蕊蕊哭着喊腰痛,关家人又是按铃又是喊医生,一通检查下来,说是腰也给扭伤了。
白淑琴当即大怒,斥责医院基础设施出问题导致病情加重,吵吵嚷嚷地闹了好大一通,关蕊蕊被一刺激,原本只是轻微脑震荡的脑袋头痛无比,扭头又是一通干呕。
关保成站在边上冷眼看着这混乱的情景,面色愈沉,心下笃定蕊蕊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明天还是得想办法,让蕊蕊亲自见一见礼礼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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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嫂先前也没反应过来,是后面才明白那关太太和关小姐的意思,这会儿正好给关礼礼污蔑自己这事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果然,她这话一出,一旁的姜溯听说居然还真有前情,看向关礼礼的眼神简直是厌恶了,
“你这人也太小心眼了,吴嫂又没怎么你,至于么?这才刚回来第一天就搞事,你简直就是……”
搅家精三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听旁边一道不冷不热的嗓音,透着些威压,淡淡朝他压来,
“姜溯。”
只两个字,就叫他成功住嘴,再看向自家大堂哥,发现那脸上的笑都冷了几分,顿时暗暗瑟缩了一下,没再开口。
只是眼底对于关礼礼的不满依旧没有半分减少。
吴嫂有了姜溯给自己出头,这会儿整个人底气十足,更是挺直了腰板,面上满是被冤枉的愤慨,
“大小姐不信我,可以让人搜我的房间!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搜!我虽然是做阿嫂的,可也不能让人这么平白冤枉了去!”
这边的动静闹得有些大,别墅里的佣人管家自然都聚集了过来,只是不敢靠近。
远远听了个大概,心底对于这位刚刚回来的大小姐也生出了几分芥蒂。
听说大小姐也是有钱人家教养出来的,如今瞧着也是高高在上,看不起他们这些做保姆佣人的类型呢。
没有人会喜欢看不起自己的人,心里对于这位刚回家的大小姐印象自然就好不到哪去。
姜禹城自然注意到周围佣人看待礼礼的目光,此时绷着一张脸盯着关礼礼,正要开口阻止这场“闹剧”,却听关礼礼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不徐不疾,
“我什么时候说她偷钱了?”
这话一出,在场几人都愣了愣。
姜溯最先忍不住开口,“你刚才自己说的吴嫂偷钱,这会儿就不认了?”
关礼礼瞥他一眼,“我说的是她偷了姜家的财气。”
偷钱这话,是旁边这位路雪溪说的。
也不知是为了误导旁人还是无心总结,但显然,所有人都被她的话给带歪了。
“偷财气和直接偷钱,那是两码事。”
至少,直接搜是搜不到的。
也是有这样的仪仗,对方刚才才能那么肆无忌惮地张口让搜。
姜溯听着却是云里雾里,只觉得她是在狡辩,“财气能怎么偷,你不要整这些玄乎的东西,一听就是唬人的。”
姜淮闻言又朝他淡淡瞥去一眼,眼神中满是警告。
就算礼礼是唬人的,以她的身份,唬一唬人又怎么了?
而且不知是礼礼这态度过于淡定沉静,姜淮隐隐有种感觉,礼礼说的是真的。
豪门圈对于这类玄学命里或多或少是有些推崇的,甚至姜海集团也有那么几个相熟的风水大师。
只是自家妹妹……才十八岁,能懂这些?
姜淮心里抱着怀疑,却不似其他人一样觉得关礼礼是在胡说八道。
关礼礼却是懒得再搭理旁边那应该是自己堂弟的少年,转而重新看向吴嫂,忽然又抬手指着某一处,
“你在那边埋了什么东西?”
她手指的方向,正是花园角落的一个花圃,也是先前吴嫂心不在焉工作时眼神下意识瞟去的地方。
吴嫂原本就忐忑不安,此时看到关礼礼精准指着的方位,心下顿时咯噔一跳,额角的冷汗几乎滑落。
不会的,不会的。
她居然真的知道……
怎么会这样?
姜禹城看到吴嫂的反应,心里已经肯定了什么,扭头,朝着一旁的管家示意,“你去。”
管家本就好奇,这会儿得了示意,立即快步朝关礼礼手指的方向走去。
原本围观的几人也跟着管家的动作移动,来到花圃边。
其他人是好奇,姜溯则是完全不信,一副看你能搞出什么的表情跟着过去。
就见关礼礼指着某株花的花泥,管家没有二话,蹲下身子拿着小铲子便将花泥挖开。
而随着管家的动作,一旁的吴嫂已是脸色发白,脚下发软。
但这会儿,所有人的注意都在管家那边,倒是没人注意她的脸色。
花圃的花泥都是定期翻新,管家挖起来并不费劲,只几下功夫,就挖了个小坑,紧接着,铲子底下像是碰到了什么,顿时眼睛一亮。
“挖到了!”
管家说着,小铲子将一个黑色塑料包挖了出来,塑料包裹得严实,他伸手将那外面包裹的塑料层解开。
也就是解开的那一瞬间,周围围观的几人只觉一股恶臭自那塑料包裹的一个纸包传出。
管家忍不住变了脸色,忍住恶心的冲动,抬手还要去拿那纸包,却被一旁的关礼礼突然叫住,
“别碰。”
几人扭头,就见关礼礼上前,手上不知从哪翻出一张黄色的符箓,却是将符箓贴在了纸包上。
不知是不是众人错觉,只觉那符箓贴在那纸包的瞬间,纸包上的纸张迅速变得暗沉老化。
管家又看一眼关礼礼,见她点点头,这才伸手,隔着手套轻轻打开那纸包。
只见那纸张内里是红色的,似是寻常寺庙写生辰测算用的红纸,而随着红纸展开,那上面确实写了几个生辰八字,只是那字仿佛像是用血写的,此时干涸发黑,明显还散发着阵阵恶臭。
除此之外,纸包中似乎还有几根头发,以及一张画着诡异符号的符箓。
这么邪门的东西,一看就是刻意埋在这里的,再结合刚才关礼礼的话,众人哪里还猜不出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只是不相信,这样的东西,真的能偷到财气?
姜溯眼看到真的挖出了东西,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扭头就看向吴嫂。
吴嫂嘴唇颤抖,一脸冤枉,“不、不是我埋的,我真的没见过这些东西……小少爷,表小姐,你们要相信我……”
姜溯张了张口,还要说话,关礼礼已淡淡开口,
“是不是你埋的,别墅外围监控一查就知道了。”
她刚才已经看过,姜家别墅外围的监控几乎覆盖到每个角落,想要查清楚并不难。
“窃运符必须用转运人也就是你的血写就,而包裹的头发是姜家人的,通过姜家的血脉窃取姜家的财气,我没说错吧?”
吴嫂听到这话,整个人浑身一颤,顿时脸色惨白地跌坐在了地上。
她这副模样,在场的哪里还看不出来,这纸包肯定是她埋的没错。
至于头发,吴嫂在姜家帮佣多年,想要拿一两根姜家人的头发简直轻而易举。
只是不晓得这头发是哪个倒霉蛋的。
“就、就算是她埋的,那也不能说她偷了那什么财气,说不定……”姜溯还在死鸭子嘴硬,一旁姜淮一双桃花眼已经凉凉朝他扫了过去。
“闭嘴,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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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姜家小辈中最年长的大哥,姜淮虽然面上总是带着笑,可他的话,基本没有人敢不听。
有时候甚至比各家父母还要管用。
一如眼前的姜溯,在接收到姜淮眼底的警告后,很是干脆的闭紧嘴巴,不再出声。
路雪溪看一眼姜淮,沉默垂眸,叫人看不清表情。
吴嫂很快被别墅保安带下去看管起来,但是这个事并不好处理。
明面上,吴嫂并未盗取姜家任何财物,报警是肯定不行的。
顶多算是她封建迷信。
毕竟偷财气这种事,实在没有现实依据。
但出了这样的事,吴嫂是肯定不能再留在姜家的。
“大小姐,这些东西要怎么处理?”管家询问一旁的关礼礼,不管她是怎么知道这里被埋了东西的,但显然,这位刚回家的大小姐,有点东西。
“烧了就好。”
关礼礼说罢,又拿出手机,随手在上面操作着什么,姜淮眼角余光瞥见,却见她把自己刚转给她的十万块,反手又转了五万块给某个账户。
姜淮暗暗挑眉,却没多问。
给了她的就是她的,她想要怎么花,都随她。
别墅大书房内,管家又将楼下花园的动静汇报给了姜老爷子。
“……明周在花圃里挖到了东西,应该就是大小姐口中说窃取姜家财气的东西。”
姜老爷子有些意外,“那孩子居然懂得这些?”
管家想了想,道,“也可能是碰巧。”
他说,“监控里显示,东西是一个月前被埋进去的,按照大小姐的说法,姜家应该已经损失了部分财气,但我事后问了大姜总,公司和家里这些日子并没有破财。”
也就是说,吴嫂埋的东西并没有效果,那么关礼礼话里的可信程度便有待商榷了。
姜老爷子听着若有所思,随后只笑,“看来只是孩子的一点兴趣爱好,也罢,只要无伤大雅都随她吧。”
至于吴嫂,哪怕没成功,但既然起了坏心,自然是不能再将人留在姜家了。
这头,听说姜家根本没破财,关礼礼第一反应是不信。
“不可能。”
虽然只有一丝丝,但吴嫂确实盗取到了姜家一部分的财气。
单那一缕财气,就足以叫吴嫂家发一笔横财。
关礼礼对这点还是非常笃定的。
姜溯原本看她居然真的说中了吴嫂的事还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太过武断了,这会儿一听顿时哈了一声,
“我就说某人是唬人的,什么偷财气,听都没听过!”
关礼礼瞥他一眼,那眼神明显在说你这熊孩子别挨我。
而后径自转向姜淮,“让人查一下这一个月内吴嫂和她儿子的账户情况就知道了。”
姜淮自己也好奇妹妹的本事,倒也不嫌麻烦,一个电话交代过去,很快电话那头就发来了调查结果。
而在看到调查结果的瞬间,姜淮表情难得有些微妙。
姜溯和路雪溪都很好奇,见状忍不住凑近想知道答案。
就见姜淮默默收起了手机,看向一旁的关礼礼,“吴家最近确实发了一笔财,中了一张五百万的彩票。”
关礼礼顿时一副你看吧的表情。
她就知道她不会看错的。
“财气这东西都是此消彼长的,那边得了五百万,姜家这边应该相应的损失几百万。”
关礼礼说得认真,姜淮却有些无言以对。
“上周分公司的项目出了点问题,确实损失了几百万。”
不过这点钱,他都不放在心上,更别说姜禹城一个总裁了。
“你先前说破财,我以为至少要损失个几亿,原来只是几百万啊。”
姜淮一副不是我没想起来,都是你用词误导我的样子。
关礼礼:……
所以不是没被吸走财气,而是对方吸走的那点财气对于姜家来说,只是一缕牛毛。
掉了都没留意的那种。
啧,万恶的有钱人。
哪怕现在她就是姜家人,还是忍不住有些嫉妒。
“吴嫂的儿子几个月前因赌博输光了家里所有存款,上个月又醉驾撞人致死被逮捕入狱,被撞的那家人要求赔偿两百万才肯写谅解书,吴嫂应该是因为这个才生出了偷盗姜家财气的办法。”
吴嫂的行迹被拆穿,有她主动交代,姜淮不到一小时就让人查出了背后的原因。
关礼礼听说是酒驾撞人致死,下意识又跟吴嫂身上沾染的阴煞联系了起来。
只一瞬,又很快察觉了不对。
如果是吴嫂儿子撞死了人,吴嫂顶多算是间接沾染阴煞,但她身上的阴煞,更像是直接落在她身上的……
她想了想,问姜淮,“能让我看一下吴嫂儿子的照片么?”
姜淮对于短短时间内,礼礼已经适应了自己妹妹身份,并懂得跟哥哥求助这件事感到十分满意,直接一个信息发出,很快就拿到了吴嫂儿子的照片。
手机照片放大,关礼礼只看一眼吴嫂儿子的照片便皱起了眉,
“不对,这人不应该是这个面相。”
说着,又要了这人的生辰八字,从自己腰间挎的迷你小包中取出三枚通宝钱币就地卜算。
一旁的姜溯见状,满脸不屑,低声轻嗤,
“嗤!装神弄鬼还没完没了了。”
关礼礼也不理他,迅速卜算完,一张精致的小脸已是带上了几分凝重。
姜溯又开始找存在感,阴阳怪气地问,“怎么样?是不是你掐指一算,还算出什么血光之灾了?”
他是看过的,那些天桥底下算卦的,都喜欢这么说。
他还是不相信关礼礼有什么真本事。
关礼礼没理他,径自对姜淮道,“从这人的八字算他应该是天生痴傻命,佛教有八智,如果一个人前世罪孽深重,这辈子又想要投身成人,便会剥夺了他一智,令其天生痴傻,但这人现在八智俱全,应该是吴嫂用了其他手段,让他变成了个正常人。”
但她或许不知,前世作恶的人这辈子痴傻也就罢,要是恢复智力,就相当于逆天改命,不但岁数减少,还容易长成恶人。
吴嫂儿子嗜赌成性,又酒驾杀人,显然就是恢复智力带来的恶果。
关礼礼这会儿就在客厅,说话也并没有刻意背着人,一旁一个阿嫂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着,听到这里显然是有话要说,却又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不敢随意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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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礼礼记得她当初离开关家的时候,关蕊蕊也耀武扬威地说过她喜欢裴远珵。
而现在,裴远珵本人也说她喜欢他。
那么,究竟是谁在造她的谣?
裴远珵听着姜礼礼的话先是一愣,下一秒,却仿佛在看跟自己赌气的小女友,只微微一笑,
“大家都知道的事,不需要谁告诉我,我看得出来。”
裴远珵看着她,笑得一脸自信,
“那段时间你一直跟在我身边,我去哪你都跟着,又给我买早餐,又来看我比赛……虽然你没有明说,但我都知道。”
姜礼礼听到这里嘴角狠狠一抽。
“我没有明说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我不喜欢你,至于我为什么跟着你,相信我,原因你不会想知道。”
姜礼礼否定得过分干脆,裴远珵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你为什么要否认对我的感情?是因为蕊蕊吗?还是你现在的家庭不允许你跟我在一起?”
姜礼礼这会儿是真的无语了。
有些人自恋到无法听见别人的声音,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懒得与他继续掰扯这种问题,姜礼礼径自上车。
裴远珵暗暗咬牙,正琢磨着该怎么留住她时,又见车后座的车窗忽然摇下。
裴远珵面色一转,又朝车内露出自信温柔的笑。
却见姜礼礼视线凉凉扫过他的脸,只问,
“刚刚的借口,你想了得有两天吧?”
为了她被迫答应和关蕊蕊在一起,他以为自己是在写古早爱情剧本么?
裴远珵眼底闪过一丝隐晦的尴尬,还要解释,却见姜礼礼已经缓缓升起车窗,径自吩咐司机开车。
裴远珵看着径自开走的车子,眼底闪过一丝羞愤。
对他来说,那才不是什么借口!
分明是他给她的台阶!
他以为自己已经好心递出台阶,以她对自己的痴迷就该立刻接住。
以她如今的身份,就算是要他即刻跟关蕊蕊分手他也会答应她。
偏偏……
她居然这么不识好歹。
果然攀上了姜家就是不一样。
……
车上,姜礼礼关上车窗的瞬间已经将裴远珵这个人抛到了脑后,耳边听到熟悉的手机提示音,点开一看,顿时眼眸微动。
“海叔,先不回姜家,送我去个地方。”
前座的司机应声,按着姜礼礼给的地址,车子直接驶向了郊区的一处开发园区。
虽然是开发区,但因为招商不顺利,周围看上去有些冷清。
海叔看着这周围的环境,有些不放心,
“小姐,您来这种地方做什么?要不还是我陪您进去吧。”
作为姜淮特意安排的司机,海叔还兼着保护大小姐安危的任务。
“没事,你在外面等着就好。”姜礼礼顿了顿,道,“我应该不会很快出来,你可以先找个地方休息,或者直接回去。”
海叔闻言认真道,“我就在外头等您。”
姜礼礼见状也不勉强,径自走入开发区。
路过两处荒凉的建筑,姜礼礼直接走入园区中间的一处不起眼的红砖小楼。
进入小楼往下走,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再开门时却是别有洞天。
地下室内,偌大的空间,却是一个装饰豪华的地下拍卖场,拍卖场地方不大,场内人数不超过三百。
一名侍者上前恭敬询问,“小姐,请出示邀请函。”
姜礼礼刚要开口,就听一道好听的男声自另一个出口传来,“她是我的客人。”
侍者看到来人,态度愈发恭敬,“行长。”
被称作行长的男人长相阴柔,乍眼给人一种雌雄莫辩的美,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似乎随时透着轻佻。
他穿着一身精致的深紫色唐装,略长的头发被他随意扎在脑后,整个人透着东方的神秘韵味,看着姜礼礼,只朝她微微一勾手。
动作暧昧。
姜礼礼早就习惯他这种个性,径自跟他去了拍卖行后面的一个房间。
房间布置得十分古色古香,看得出和他身上气质是配套的。
屋内一道屏风将房间分成两半,一半是接待去,另一半似是物品展示区,摆着各种拍卖行即将拍卖的物件,与寻常拍卖古玩艺术品的拍卖行不同。
易盏这里卖的东西千奇百怪,但凡你要,但凡他有,都可以交易。
如果你要,而他没有的,他也可以想办法交易。
“你说的东西呢?”
一进房间,姜礼礼便迫不及待地问起。
易盏看她“猴急”的样子,只勾了勾眼,随即转身在物品区翻找,一边找一边还在碎碎念。
“这个……不是。”
“这个,也不是。”
“啊,原来那截人骨在这……”
“这个盒子……哦,找到了。”
易盏手里拿着个长盒子走了出来,看着她,一双狐狸眼里满是狡黠,“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你要的东西,你先瞧瞧。”
他说着打开盒子。
只见那盒子里俨然是一截枯枝。
通体焦黑的桃枝,又称为雷击桃木,在玄门圈内属于辟邪的法物。
好的雷击桃木难寻,更别说姜礼礼要找的是千年的雷击木。
这样具有千年雷击之力的法器,放在哪个玄门世家都是当做传世宝贝一样的存在,也难得易盏居然真的能够寻到。
单看这桃木周身散发的点点雷火气息,便知这东西不凡。
可惜。
“这不是我要找的那枝。”
易盏原本信誓旦旦的表情微微有些皲裂,瞪着她,
“你知道千年的雷击木多难找吗?有就不错了。”
又把东西往她跟前凑了凑,“要不你再仔细看看,毕竟树枝长得都差不多。”
姜礼礼看也不看就把东西给他推了回去,表情认真,
“我确定,我那枝不一样。而且我一开始也说了,我找这个东西不是为了找法器。”
而是,为了找到拥有法器的那个人。
她的师傅。
当初说好会陪她到十八岁,结果她却突然消失不见。
不管她怎么占卜测算,始终捕捉不到她的半分气息。
就好像,她从来不曾出现在这个世上一样。
如今除了从她过去随身的那些法器入手寻找线索,姜礼礼也没有其他可以找到师傅的办法。
易盏见她态度笃定,顿时啧了一声,刚才还宝贝的雷击木被他随手往后一丢,“啧,又白干了。”
姜礼礼听到那盒子摔在桌上那嘭的一声,顿时有些心疼。
那虽然不是她要找的那枝,但也是货真价实的千年雷击木啊!!
这不是你对待玄门宝贝该有的态度!
快跟它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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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家。
自关保成那晚疯狂砸了自家近千万的古董后,回过神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加上宴会上姜禹城公开宣称和关家再没关系,这两天姜家有合作的几家企业都纷纷和关氏解除了合作。
关保成直接就病倒了。
白淑琴比他早,回来当晚就病倒了。
关家一下子倒了两个人,关启深只能暂时接过公司的事务,各种忙得脚不沾地,结果昨天刚出公司不久,意外在路上撞了车,胳膊骨裂。
比起三人,关蕊蕊情况更糟。
她已经连着两天都在做同样的噩梦。
黑沉沉的天空,废弃的教学楼天台,少女下身几乎被血浸染,目光绝望而恳求地看着她。
最后是那扇被她匆匆关上的天台大门。
耳边仿佛还能听到少女的哀凄的哭声,
“救我……求求你,救我……”
那声音仿佛就在她耳边。
关蕊蕊倏然睁眼,蓦地发现自己床边就坐着那个下身染血的少女,她一双眼里浸满了血泪,就那样死死瞪着自己……
“啊啊啊啊啊!!”
关蕊蕊的尖叫声在深夜里几乎响彻关家的别墅。
不多时,房门被打开,白淑琴拖着病体有些虚弱地快步走来。
“蕊蕊……蕊蕊,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关蕊蕊一下子扑进白淑琴的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白淑琴安抚着她,声音里满是心疼,“蕊蕊别怕,告诉妈妈,是不是做噩梦了?”
关蕊蕊依旧抱着白淑琴,只能呜呜着点头。
就见白淑琴将她从自己怀里稍稍拉开,声音依旧温柔,“那你是不是,梦到我了?”
关蕊蕊抬头的瞬间,白淑琴的模样赫然变成了两眼血泪一脸惨白的少女。
“啊啊啊啊!”
尖叫声再次响彻整栋别墅。
紧接着关保成进来了,关蕊蕊再次呜呜哭诉,然后,关保成也变成了少女的模样。
关蕊蕊差点疯了。
连着两天都是这样的梦中梦,关蕊蕊精神一下子垮了,甚至分不清究竟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以至于在清醒看到白淑琴的时候,她下意识就是拿起东西朝她砸过去。
不敢继续留在家里,关蕊蕊换了衣服就匆匆出了门。
却不见,身后的别墅仿佛被一处黑云笼罩着,夏日里阳光明媚,偏偏没有一丝照入关家。
而随着关蕊蕊的离开,她身后缠着的黑影又有丝丝缕缕黑气泄出,沾染在她的所到之处。
……
这边,裴远珵刚刚从姜礼礼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家时脸都是黑的。
结果刚一下车,就见一个人影忽然朝他扑了过来。
两眼发红,眼袋耷拉,面色发黄,形如恶鬼。
那一瞬间,裴远珵真的以为自己白日见鬼,下意识伸手将人推开。
直到他听到一个熟悉又委屈的叫唤,
“裴哥哥!”
裴远珵才发现,来人竟然是关蕊蕊!
他看着眼前一副两天两夜没睡觉的样子,整个人状态差得完全看不出原来关家小公主该有的样子,嘴角一抽,“你怎么这副模样?”
关蕊蕊这两天精神饱受摧残,听到这话顿时又委屈地呜呜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扑进裴远珵怀里,“裴哥哥,我这两天一直做噩梦,我快要受不了了呜呜呜……”
裴远珵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怀里的关蕊蕊。
在重遇姜礼礼之前,他觉得自己做了个最正确的选择。
可再见姜礼礼,他却发现眼前的关蕊蕊当真是哪哪都比不上她。
长相不如她,性子不如她,现在连唯一的家世也不如她。
裴远珵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该彻底放弃关蕊蕊,破釜沉舟。
原本他以为以自己在姜礼礼心里的位置,只要自己给她一个机会,她就会乐颠颠地成为他的女朋友。
但今天姜礼礼的态度让他明白,自己到底想多了。
光凭一张嘴说,或许不能让礼礼相信自己。
他得付出实际的行动才行。
首先一个,就是要跟蕊蕊……划清界限。
关蕊蕊不知裴远珵心里打算,抱着裴远珵就开始哭诉自己这两天的噩梦。
她一个劲说怕,说得逻辑混乱,裴远珵根本一个字也没听明白。
只觉得关蕊蕊确实太过娇气。
不过是做了个噩梦,居然还要他来哄。
想到这里,裴远珵更加确定关蕊蕊这样娇娇弱弱的小公主不适合自己。
心里有了主意,他便干脆将人拉开。
“蕊蕊别哭了,先上车,我们去别的地方说。”
别墅前到底不是什么私密的地方,既然决定分手,裴远珵自然不会再把人带进自己家里,更不愿意两人纠缠不休的样子再传出什么闲话。
关蕊蕊一心都是自己的噩梦,也没在意裴远珵的舍近求远,乖乖跟他上了车。
上车后依旧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一副依赖的模样。
裴远珵有些无奈,同时心底又有些愧疚。
这样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女孩,他如果跟她分手,她该有多难过啊。
不过,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想到这里,裴远珵又瞬间收起所有的不耐,决心哪怕分手也要体体面面的。
“蕊蕊,其实你不来找我,我也想去找你的。”
关蕊蕊顶着黑眼圈仰头,“裴哥哥,我就知道你心里想着我。”
裴远珵看着她眼底的乌青,只觉得现在的关蕊蕊真是无法直视,干咳一声,还是尝试着将自己的胳膊从她手里抽回。
“我有话想跟你说。”
两人都不见,关蕊蕊身上的缕缕黑气在她抱着裴远珵胳膊时已经顺着她的动作缠上裴远珵的手臂,哪怕此时抽开,依旧仿佛丝线纠缠一般。
关蕊蕊也终于察觉到裴远珵态度的不对。
小心开口,问他,“裴哥哥,你要跟我说什么?”
裴远珵叹了口气,道,“蕊蕊,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话落,没等关蕊蕊做出反应,就见前面的司机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两人下意识扭头,眼前只见对面一辆汽车迎面朝他们直直撞了过来……
“砰!”
两辆车子狠狠撞在了一起。
巨大的动静瞬间响彻整条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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