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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不好了!夫人她翻墙了后续》精彩片段
梁屿舟决定相信谁,俨然成了人们判断宋挽初和俞慧雁谁在他心里更有地位的依据。
而人们关注的焦点人物,却沉默着一言不发,只眼尾藏着一抹锐意,似乎是在无意中扫过彩蝶,却令彩蝶毛骨悚然。
他细微的表情变化被俞慧雁看在眼里,她顿感忐忑不安。
彩蝶是她最信任的丫头,他对彩蝶的态度,其实就是对自己的态度。
表哥,从宋挽初跳湖自证的那一刻,就已经怀疑她了!
将宋挽初救上岸后,表哥就再没有多看她一眼,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宋挽初。
在场的人中,最搞不清楚状况的,当属嘉和郡主。
尽管彩蝶的心虚和慌张已经证实,主仆二人联手演了一场戏,就是想彻底毁灭宋挽初的名声。
可嘉和郡主怎么也不愿相信,自己那乖巧纯洁的外甥女,是个满腹算计的心机女。
“慧雁!”她突然大叫一声,把俞慧雁吓了一跳,“你别怕,有姨母在,谁也不能冤枉你!你大声说出来,就是宋挽初这个贱人害你的,对不对?”
俞慧雁正想靠着三缄其口,装可怜躲过一劫,嘉和郡主却理直气壮地要她指认宋挽初。
这不是按着她的头,往断头台上送吗?
“嘉和,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长公主发话了,“慧雁吓坏了,脑子不太清醒,来人,把慧雁扶下去,给她一碗热热的姜汤,喝了以后好好休息。”
显然是想息事宁人。
“长公主,就这么算了?”嘉和郡主还想不依不饶。
“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直沉默的宋挽初,撑着虚弱的身体站起来,眼神里闪烁着坚毅的光。
长公主先头就被宋挽初摆了一道,对她的怒气有增无减:“你还想怎么样,没完没了了是吧?这里是长公主府,不是你一个小妾能撒野的地方!”
“俞慧雁欠我一个道歉。”
她不能就这样忍气吞声,她要将今天所受的屈辱和委屈,通通还回去。
俞慧雁身子一抖,像是遭受了极大的冤枉,泪眼汪汪地望着梁屿舟。
“表哥,我不是故意冤枉宋姨娘的,我真的没有看清……”
众目睽睽,她不能道歉,更不能向宋挽初低头!
道了歉,低了头,就是承认她污蔑陷害宋挽初,她以后在高门贵族中还怎么抬得起头?
她祈求梁屿舟,能是她的最后一道防线。
“梁二爷,事情已经昭然若揭,刚才某些人是如何煽风点火,对挽初落井下石的,你都看到了,你是她的夫君,就眼睁睁看着她受委屈?”
沈玉禾为宋挽初鸣不平。
而梁屿舟,依旧一言不发,浓眉紧拧,比之前更加阴沉森冷。
真正被陷害冤枉的宋挽初还没落泪,俞慧雁却嘤嘤哭起来,捂着心口,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表哥,我的心口好疼啊!”
“别装了,你的心口不过受了一点皮外伤,若你肯用祛疤膏,那道疤早就消失了!”
沈玉禾憋不住话,快人快语,长公主的脸色凶狠地扭曲起来,表情像是要杀人。
“沈小姐,你太爱管闲事了!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本宫不同你一个不懂事的姑娘计较,沈家没来人吗,还不把你家小姐带走!”
隔着很远,温从白就感觉到了长公主腾腾的杀气。
他头皮一麻,冲出人群,强行将沈玉禾拉走。
“温从白,你又要当梁屿舟的帮凶!”
“别再说了,我的小姑奶奶,你活腻了吗?”
宴会的热闹戛然而止,一众夫人贵女的目光,在前后两边疯狂扫荡。
回过神来的长公主恼羞成怒:“大胆,本宫面前,岂容你胡说八道?”
宋挽初缓缓起身,别人坐着她站着,众人的视线不自觉变成了仰望。
她从容微笑,眼神坦荡地望着长公主:“三年前,五月初九,长公主派一个穿青灰色长袍,年约十七八岁,左眼有点斜视的小太监来我家传口信,说皇上召见我,要我带上父亲的灵位进宫。
我跟随他出了家门,他却把我带进了长公主的府上,您羞辱我的那些话,和今天差不多,在座的都听到了,我不再重复。
您让我跪在院外,整整四个时辰,我被毒日头晒晕了三次,您让婆子用冷水泼醒了我三次,直到日落西山,才把我赶出府。
隔天,就传出了流言蜚语,说我挟恩图报,在皇上面前哭诉,要用父亲的牺牲换国公府的荣华富贵。”
掩藏在平静语气下的羞辱和折磨,就那么轻飘飘地落在众人耳中,却如雷霆重击,令所有人惊愕不已。
“贱人,你敢污蔑本宫!”
长公主自然不会承认,但她严厉的语气中,已经带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慌乱。
在座的贵妇千金,哪一个不是人精,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没有人能轻易忘记自己曾经受过的折辱,宋挽初能记得当年这么多细节,显然不是信口胡诌的。
“妾身岂敢污蔑长公主,妾身有人证。”
宋挽初不卑不亢,舒展的眉眼,越加衬托出她的高雅从容。
“那日,嘉和郡主和俞小姐也在场,她们陪同长公主在亭下纳凉,吃的是颍州白樱桃,喝的是漳平水仙茶。”
嘉和郡主说话很少过脑子,下意识地就否定:“宋挽初,你胡乱攀咬什么?”
俞慧雁虽没开口,可众人的视线从她脸上掠过,她还是有点慌了。
“口说无凭,你一张嘴就想污蔑三个人,一个妾竟然如此嚣张?”
长公主比嘉和郡主聪明,她断定宋挽初再拿不出别的证据。
那就可以咬死不认,坐实宋挽初满口胡言,以下犯上!
宋挽初离开座位,向前走了几步,微微提起裙摆。
“妾身跪了整整四个时辰,左右两个膝盖都留下了疤痕,至今清晰可见。”
“就算你膝盖有伤,又怎么能证明,是在本宫府上跪出来的?”
“长公主府上铺的是六角菱花砖,在京城是独一无二的,长公主要妾身给大家看看膝盖上的六角菱花吗?”
此言一出,如同在紧张的氛围中,掀起惊涛骇浪。
长公主府的六角菱花砖,是皇上钦点,只给他这位姐姐一人独享的。
“臣女可以作证,梁二夫人所说完全属实。”
一直沉默不语的沈玉禾站起来,面对此情此景,她早已洞若观火。
“三年前,臣女为梁二夫人诊治过膝盖,亲眼看到她膝盖青紫肿胀,那六角菱花砖的疤痕,大概这辈子都消不掉了。”
宴会上的安静,又上升了一个新的高度。
众人的沉默,震耳欲聋。
看长公主那恼羞成怒,却无可辩驳的模样,更加印证宋挽初句句属实。
嘉和郡主更是心虚得不敢抬头,后知后觉中了宋挽初的圈套。
方才她下意识否认当年在场,这不就是明晃晃告诉众人,她说谎了吗?
一向好面子的嘉和郡主,顿觉颜面扫地,比被当众打耳光还难受!
千钧一发之际,梁屿舟毫不犹豫地护着俞慧雁,跳下了马车。
宋挽初摔在地上,“咚”地一声闷响,她听到了骨头错位的声音,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
失控的马车继续朝前狂奔,梁屿舟拉着俞慧雁躲到一边,而破裂的车壁,沉重地砸在了宋挽初的后背上。
她的上半身阵阵发麻,后背刚刚愈合的伤口纷纷开裂,剧痛来袭,她双眼发黑,疼得身子抽搐,发不出一丝声音。
而梁屿舟,将受惊尖叫的俞慧雁护在身后,自始至终,都没有分半个眼角给她。
生死面前,她是被夫君抛弃的那一个。
宋挽初吐出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
宋挽初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数不清的人影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听到南栀和素月的哭声,老太太的责骂声,还有陌生的声音,纷杂吵闹,她的头好疼。
她一会儿看到父亲的脸,一会儿看到义兄时洛寒的脸,还有舅舅和舅母,他们无一例外,都面带焦急和心疼。
唯独不见梁屿舟。
他冷漠无情到,连她的幻象里,都不愿出现。
新伤旧伤叠加,每一次呼吸都扯动伤口,带起绵密的疼痛,无休无止。
终于,卧房渐渐安静下来。
她伤口发炎,起了高热,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色,纤瘦的身子不停地发抖,如风中摇摇欲坠的落红。
温热的丝帕覆上额头,有人在给她擦拭冷汗。
眼前的轮廓模糊不清,但宋挽初能分辨出,是个身材挺拔的年轻男人。
虽然看不清他的神情,可他的动作轻柔,像是很在乎珍重她的样子。
身体的疼痛和虚弱打碎了她的矜持和端庄,宋挽初低低地啜泣,“好疼……”
“别怕,我陪你,疼就抓着我的手。”
男人的手掌宽厚有力,嗓音温柔,定然不是梁屿舟。
梁屿舟根本就不在乎她的生死。
一定是她的阿兄时洛寒。
“阿兄,我好疼,好累,我后悔了,我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梁屿舟眼中的温存在片刻间消散殆尽,深邃的眼眸酝酿着风暴。
这就是老太太说的,她对他所谓的真心?
都神志不清了,嘴里还念叨着另一个男人!
还说不想和他在一起?
她是八抬大轿抬进国公府,与他拜了天地的,难不成,能说走就走?
而浑浑噩噩的宋挽初丝毫感知不到梁屿舟的怒气,整个人破碎一般,泪水不断。
“我为他取了心头血,没了半条命,可他不相信我……”
梁屿舟气恼想走,可听到这一句梦呓,不由得愣了愣。
他的目光,顺着她白皙的脖颈向下,落在胸口。
隔着一层纱衣,胸口上那道狰狞的伤疤,也清晰可见。
这道疤,他不陌生,无数个缠绵的夜里,他用手指摩挲过,亲吻过,却从未想过问一问这道疤的来历。
因为,这道疤从二人的初夜就存在,梁屿舟只当是她幼年受伤留下的。
他回想起那日她在马车上说过的话。
三年前中秋宫宴,她的确在场。
可为他取心头血的,分明是……
外面传来了吵闹声,南栀和素月好像和什么人吵起来了。
“二爷,我家姑娘受了惊吓,牵动旧伤,这会儿心口疼得厉害,您快去看看吧!”
俞慧雁的丫头彩蝶被南栀和素月拦着,进不了屋,于是朝着门口大喊大叫。
“喊什么,我家姑娘病了要清净,二爷正在照顾她,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家姑娘是二爷的心尖肉,一个妾而已,难道比国公府未来的主母还重要?”
彩蝶的口气很大,一点都不把宋挽初放在眼里。
“谁说我家姑娘是妾了?你见过谁家纳妾有圣旨赐婚?”
素月最听不得谁说她家姑娘是妾,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架着彩蝶的胳膊就往外推,“你给我出去!”
彩蝶双拳难敌四手,落了下风,眼看就要被赶出院门,忽见门口一抹颀长的身影,眼睛亮了起来,“二爷,你可要给奴婢做主,宋姨娘的丫头太无礼了!”
她家小姐是国公府的贵客,她是贴身大丫头,自然也要被敬着!
南栀和素月见梁屿舟面有不悦之色,只好放开了彩蝶。
梁屿舟头也没回,大踏步就朝着香雪阁的方向去了。
彩蝶对南栀和素月翻了个得意的白眼,小跑着跟了上去。
素月气得跺脚,“俞小姐明明就毫发无伤,还要没病装病骗走二爷!”
“走了就走了,姑娘她不稀罕。”南栀对此司空见惯。
心不在姑娘这里,强留也没用。
二人回到屋里,轻手轻脚地为宋挽初盖好被子。
她睡梦中依旧皱着眉头,很不舒服的样子,眼角还有一滴泪。
方才她清醒了片刻,错把梁屿舟认成了时洛寒,她心中还有些愧疚。
但一听说俞慧雁有事,他立刻就走了,没留下一丝温情。
宋挽初就连心中的那点愧疚,也消失了。
他越是无情,她离开的时候就会越干脆,没有惦念没有牵扯,挺好的。
……
梁屿舟赶到香雪阁的时候,俞慧雁正躺在榻上,脸色苍白,捂着心口,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惹人怜惜。
“表哥!”
俞慧雁一见梁屿舟,就颤颤巍巍地伸出手,一副急于需要安抚的样子。
梁屿舟在卧房门口停下脚步,询问正在整理药箱的沈玉禾,“沈大夫,慧雁的身体不要紧吧?”
沈玉禾是太医院院正沈鹤青的孙女,京中有名的妇科圣手,经常出入世家,为夫人小姐看病。
她瞥了一眼病恹恹的俞慧雁,语气有几分不耐:“没有大碍,就是吓着了,静养两天就好了。”
她本是老太太请来为宋挽初诊治的,谁料刚进国公府大门,就被嘉和郡主的人截胡,非要她先来看看俞慧雁,说她的病更要紧。
受了点惊吓也算病?
沈玉禾惦念着伤势严重的宋挽初,示意背药箱的丫头跟她走。
走到门口,梁屿舟追上来,“她的心口受过重伤,时常疼痛,可有药医?”
沈玉禾有几分困惑,“什么重伤?她身体好得很!”
安静的卧房里,宋挽初展开信,一行行看下去。
越看,她的眉头簇得越紧。
阿兄说,这三年来,他每个月都会给她写信。
没有收到她的回信,阿兄并不怪她,还体谅她已嫁作人妇,给一位没有血缘关系的阿兄写信,不太方便。
可事实上是,阿兄给她写的信,加起来最少有三十几封,她一封都没收到。
那些信应该是直接送到国公府的,但被人拦截了。
是谁?宋挽初的脊背一阵发凉。
嘉和郡主绝无可能,她肠子直心思浅,藏不住事,若是知道她和阿兄有信件来往,巴不得拿住大做文章,给她扣上水性杨花的帽子,赶出国公府。
老太太也不大可能,老人家一生光明磊落,也是国公府里最清楚她和阿兄关系的人,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老公爷忙于前朝的政务,更没有这个闲心。
那嫌疑人就只剩下了一个。
梁屿舟。
宋挽初百思不得其解,她和阿兄是光明正大的关系,并不妨碍他,他为何多此一举?
一股难以名状的憋屈和愤怒涌上心头,梁屿舟,他凭什么?
毫不尊重她的隐私!
身心太过疲惫,宋挽初现在的状态,如同被肃杀秋风抽干了养分的海棠花,几近枯萎。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那一丝想要和梁屿舟当面对峙的冲动,也在身体的极度疲乏和伤痛中,很快消散了。
算了,往后的四十来天,都不一定能和梁屿舟见面,和他对峙,又有什么意义呢。
……
夜幕初上,祁家的大门已经关了。(多嘴补充一句,以免有些读者宝宝疑惑,前面有提到过,宋挽初的舅舅名叫祁元钧,挽初的父母已经过世,她的娘家,其实就是舅舅家。)
“二爷稍等,我去敲门。”
周晟正要抬步上前,梁屿舟出声阻止:“不必了。”
“二爷,我们不接夫人了吗?”
周晟疑惑,“咱们就这么回去,老太太那边也不好交代吧?”
“你先回去。”梁屿舟盯着黑漆漆的大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反正和他的思维,不在一条线上。
周晟也能理解二爷的难处,他现在应该是祁家最不受欢迎的人了。
二爷这次确确实实令夫人伤心了。
可在当时那种情形下……
周晟不善言辞,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得默默地走远一些,看着黑暗逐渐将那抹颀长的身影吞没。
他的心情有种说不上来的沉重,却见素来光风霁月的梁二爷,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做出了惊天之举。
他纵身一跃,轻盈地翻上祁家的墙头,跳了进去。
周晟的下巴,许久都没有合拢。
二爷这是打算把夫人给偷出来吗?
他不敢问,更不敢出声。
梁屿舟望着宋挽初闺房那一扇扇黑洞洞的窗户,久久伫立。
还是没忍住,悄悄地潜入了她的卧房。
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淡香气,这是宋挽初沐浴过后,身体自然散发出来的香味,清淡如水,却十分勾人。
皎洁的月光照在宋挽初恬静的睡颜上,她丝毫不知梁屿舟做贼一般来到了她的床前。
梁屿舟的脸背着月光,深陷在一片静默的黑暗里,神色模糊难辨。
也不知看了多久,宋挽初翻了个身,细白的长腿调皮地逃出被子,直直映入梁屿舟的眼底。
只有梁屿舟知道,宋挽初白天端庄高雅,晚上睡觉却好似小孩,动不动就要蹬被子。
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自己的夫人竟然如此威风?
宋挽初等着梁屿舟兴师问罪,但没想到他问出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为什么说谎?”
如果说,在场的人谁能拆穿她的谎言,也只有梁屿舟。
她的膝盖上早就没了疤痕。
沈玉禾医术精湛,为她调配了玉容生肌膏,抹了半个月,疤痕就消失了。
可她并不觉自己说了慌,那些疤痕,是确确实实存在过的。
她被长公主羞辱磋磨,也是事实。
梁屿舟看不到她的委屈,只听到了她的谎言。
不被偏爱的人,连为了自保而说的一点点慌,也要被他刻意放大成道德问题。
“这叫兵不厌诈。”
宋挽初反驳他,“长公主的反应,你应该看到了,三年前,我确实没有用父亲的牺牲换嫁入国公府的圣旨,二爷可否信我一回?”
她本就是清白的,走也要干干净净地走。
她可以接受梁屿舟没有爱过她,可她不能接受自己在他心中是一个满口谎言,心机深沉的污浊形象。
梁屿舟听了她的话,似乎更不高兴了。
他站在没有光线的那一侧,颀长的身影被黑暗吞没,目光越发幽邃,犹如深海,让人琢磨不透。
“那你原本打算嫁给谁?你的阿兄,还是太子?”
突如其来的质问,还夹杂着一股怒气,宋挽初怔愣,完全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的反应在梁屿舟眼中就成了被戳破心事的羞恼。
手臂被大力一扯,她整个人都被拖入了黑暗的那一侧。
梁屿舟将她抵在了石壁上,假山的墙壁,打磨得没有那么精细,后背才长出新肉的伤口被凹凸不平的墙面硌得又痛又痒。
他挑起她的下巴,手指微微用力。
“宋挽初,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会招男人!”
这话从梁屿舟这个做了她三年夫君的人口中说出来,无异于荡妇羞辱,比当众给打她耳光,更让宋挽初感到羞辱!
盛怒之下,她破罐子破摔,“我妻不妻,妾不妾的,占着国公府当家主母的名头,有碍二爷娶正妻进门,二爷既然认为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如现在就把我休了,两全其美!”
大概是宋挽初从未在他面前有过如此激烈的言辞,梁屿舟听到“休”字,额上有一条青筋,在突突地跳动,彰显着他的怒气。
修长的手指猛然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并拢,常年习武的手上布满茧子,刮着娇嫩的皮肤。
“宋挽初,你是觉得国公府这棵树不够高,又想去攀太子的高枝了?”
宋挽初被他的怒气裹挟,纤细的脖颈,此刻在他掌中,显得十分脆弱,仿佛轻轻用力,就能折断。
三年掏心掏肺的付出,被他践踏成泥,到头来,还要被他奚落,侮辱人品!
“梁屿舟,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虎口突然多了一丝潮热。
宋挽初陷在黑暗中,隐忍地吞咽着哭声。
假山外,艳阳高照,欢声笑语,而她,被困在屈辱的深渊中,再一次被最亲密的人,伤得体无完肤。
下巴再一次被挑起,唇瓣覆上了温热,宋挽初惊愕,大脑一片空白。
整个身体都处于失守的状态,梁屿舟蛮横地侵夺着她的气息。
酒气渡到她的口中,宋挽初心想,他一定是醉了。
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行为?
梁屿舟轻咬着她小巧的耳朵,声线低哑,“你好好看清楚,我才是你的男人,一辈子都是!”
那里脉搏的跳动,也越来越弱了。
宋挽初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象,俞慧雁在梁屿舟温柔细致的照顾下红光满面,而她却形容枯槁,耗尽心血,孤独地死去……
“姑娘,姑娘……”
南栀和素月的呼喊声,也越来越听不清了。
门帘突然被掀开,沈玉禾钻了进来,敏捷而又利落。
她一句话都没说,麻利地打开药箱,从一个小瓷瓶中取出一颗药丸,送到宋挽初的口中。
然后,铺开一整排的银针,开始给宋挽初施针。
银针相继刺入几个关键的穴位,宋挽初的呼吸渐渐平稳,五官慢慢舒展开来。
南栀和素月感觉手腕上的力道骤然一轻,不禁欣喜万分。
姑娘一定是没那么疼了。
小半个时辰后,宋挽初重新找回了神志,心口虽还有丝丝缕缕的疼痛,但已经不影响她说话了。
“玉禾,你又救了我一命。”
“躺好,别说话。”
沈玉禾语气轻缓,可眼神里分明有藏不住的紧张和后怕,“你真是的!你的心疾有多严重,自己心里没数吗?还不要命地往湖里跳,冷水一激,不发病才怪!”
“要不是二爷不分青红皂白,逼着我家姑娘道歉,姑娘也不至于……”
南栀说着说着,眼眶红了,声音哽咽。
姑娘命苦,母亲早逝,父亲战场牺牲,本以为姑娘嫁给了心爱的人,从此就有了遮风挡雨的港湾。
谁知道风雨都是姑娘心爱之人给的。
要不是因为梁屿舟一味袒护俞慧雁,姑娘也不会落下一身的伤痛。
素月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走,姑娘,咱们回家去,永远不见那个负心汉才好!”
“我送你回去。”沈玉禾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宋挽初。
马车才往前走了一小段,就被温从白拦住了。
他来找沈玉禾,知道车里坐着宋挽初,不能冒昧,便轻轻地敲了敲车壁。
“玉禾妹妹,我来接你回家。”
车帘掀开一角,他面对的是沈玉禾怒气冲冲的小脸儿。
“不劳温公子大驾!”
“玉禾!”温从白顿感一阵力不从心,他心仪的姑娘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由不得他掌控。
“方才在长公主府,你差点闯大祸,知道吗?梁屿舟和他夫人之间的事,你就别跟着掺和了!”
“梁屿舟一直不停地让挽初受伤,你要我坐视不理?”
沈玉禾火气很大,他知道挽初刚才经历了多么凶险的发病吗?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温从白,我不像你那么冷血!你说得对,我不会明哲保身,但没有挽初,我活不到现在!保护挽初不被梁屿舟伤害,是我的责任!”
从长公主府脱身追上来的梁屿舟,听到这句话,脸上比浓墨还要黑。
“玉禾,他们二人之间,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你管不了,反而越掺和越乱,听话,先跟我回去,好吗?”
温从白发誓,他此生所有的好脾气和耐心,都给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小丫头。
“别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挽初是这个世上最真诚,最善良,也最傻的好姑娘!
七年前,我得了重病,爷爷四处为我求百年人参,但那时他还不是院正,付不起三千两的药钱,恰好挽初和她的舅母也在药铺,她把自己的压岁钱全都拿出来,买了人参送给爷爷,那时候她都不认识我,却愿意为了我花那么大一笔钱!
她对陌生人都这么好,更何况是她爱的梁屿舟?她为了梁屿舟,连命都可以不要,可你看看,梁屿舟都对她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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