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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笙厉西爵写的小说爱无归期全文阅读

一个娘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九点半,身体已经遵循规律,端着小木凳坐在洗手间里,放水洗衣。耳边的蓝牙耳机里传来简樾喋喋不休的念叨。“一周一次体检,每天注意休息,药一天三次按时吃,如果有副作用马上停掉,我再给你换一个……”这三年来,为了成为合格的厉太太,她辞去工作,把自己圈在这一亩三分地里。以前的朋友渐渐的竟然只剩下简樾一人了。她多坏啊,明知道对方的心思,却佯装不知。在厉西爵那里受到的千疮百孔,她靠着简樾的慰藉来填满,可是越填越空虚,甚至与日俱增的负罪感牢牢的笼罩着她。“你在听吗?小笙?”机械的搓衣动作忽而一顿又开始,她呐呐的应道。“在……在听。”如果癌症是上天给她的惩罚,那简樾又有什么错呢?她真的要让对方背负这一辈子的阴影吗?淅淅沥沥的水声在空旷的卫生间发出回音...

主角:云笙厉西爵   更新:2025-03-21 09: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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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笙厉西爵的其他类型小说《云笙厉西爵写的小说爱无归期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一个娘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九点半,身体已经遵循规律,端着小木凳坐在洗手间里,放水洗衣。耳边的蓝牙耳机里传来简樾喋喋不休的念叨。“一周一次体检,每天注意休息,药一天三次按时吃,如果有副作用马上停掉,我再给你换一个……”这三年来,为了成为合格的厉太太,她辞去工作,把自己圈在这一亩三分地里。以前的朋友渐渐的竟然只剩下简樾一人了。她多坏啊,明知道对方的心思,却佯装不知。在厉西爵那里受到的千疮百孔,她靠着简樾的慰藉来填满,可是越填越空虚,甚至与日俱增的负罪感牢牢的笼罩着她。“你在听吗?小笙?”机械的搓衣动作忽而一顿又开始,她呐呐的应道。“在……在听。”如果癌症是上天给她的惩罚,那简樾又有什么错呢?她真的要让对方背负这一辈子的阴影吗?淅淅沥沥的水声在空旷的卫生间发出回音...

《云笙厉西爵写的小说爱无归期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九点半,身体已经遵循规律,端着小木凳坐在洗手间里,放水洗衣。

耳边的蓝牙耳机里传来简樾喋喋不休的念叨。

“一周一次体检,每天注意休息,药一天三次按时吃,如果有副作用马上停掉,我再给你换一个……”

这三年来,为了成为合格的厉太太,她辞去工作,把自己圈在这一亩三分地里。

以前的朋友渐渐的竟然只剩下简樾一人了。

她多坏啊,明知道对方的心思,却佯装不知。

在厉西爵那里受到的千疮百孔,她靠着简樾的慰藉来填满,可是越填越空虚,甚至与日俱增的负罪感牢牢的笼罩着她。

“你在听吗?小笙?”

机械的搓衣动作忽而一顿又开始,她呐呐的应道。

“在……在听。”

如果癌症是上天给她的惩罚,那简樾又有什么错呢?她真的要让对方背负这一辈子的阴影吗?

淅淅沥沥的水声在空旷的卫生间发出回音,冰冷的瓷砖墙面好像不停地散发着寒气,让人如坠冰窟。

僵硬的拿起一件雪白的衬衫,正要打上泡沫时,视线突然定格。

领口处那一抹无比刺眼的殷红。

这是属于女人的记号,而可以做到在厉西爵面前肆无忌惮,骄纵任性的人。

天底下,除了唐染,再没第二个了。

毕竟他本来的新娘,该是唐染的。

他面对她时,一定很温柔吧?

他们会上床吗?会一起吃饭吗?

他温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她都快记不清了。

“我是坏女人吗?简樾。”

她轻轻地问,对方回了什么她却一点没听。

她多坏啊,才有了报应。

三年前她用厉家的未来要挟厉西爵娶自己。

三年后厉西爵反超云家,成了海城第一豪门。

这三年里,无数的鄙夷、唾弃、嫌恶、漠视她都一一忍受,别人说她贱,说她恶人有恶报,可是她不信,不信厉西爵真的这么无情,将两人之间的温情忘得一干二净。

可是现实总是给她狠狠的一巴掌,将她从梦境里打醒。

他现在爱的人,是唐染,不是她,云笙。

而她这个坏女人,终于要死了。

可是,她能忍受那些暴力与无视,她的孩子呢?

他凭什么要染上自己肮脏的血液,继续接受那些邪恶霸凌?

冷气渐渐从脚底席卷至全身,鼻腔里熟悉的热流再次毫无预兆的涌上来,条件反射的仰头,捂住鼻子,但血还是源源不断的从指缝里溢出。

她慌乱的抓过一旁的纸巾按在口鼻处,可根本没用。

血如同泄了闸的水,争先恐后,不出三秒,厚厚一团的纸巾已经被浸的透彻。

她打开水龙头,将自己埋在水下,冰凉的自来水顺着头顶将血液冲刷而去。

一股接着一股的血水,很快整个池子都染成了红色。

她要死了吗?

偌大的恐慌占据心房,被扔在脚下手机里,传来简樾焦急的呼喊声。

可是女人像失了魂魄一般,目光涣散的抬起彻底湿透的头颅,行尸走肉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很久没做过保养而变得干枯毛躁的头发,湿漉漉染上鲜血的老旧睡衣,脸色惨白的女人,憔悴无神的眼睛,就像一个索命的恶鬼。

鬼?

云笙突然就不动了,红着眼与镜中人对视,眼里一寸寸凝上湿气。

她不是鬼,她是人。

可是,她就要死了。

死人和鬼又有什么区别呢?

说不出来的悲伤骤然涌上,和按也按不住的鼻血一样,宣泄的彻底。

洗漱台上的沐浴露洗发露,疯狂的朝着镜子中的自己砸去!

为什么?

为什么?

她嫁给他,不是在遵守他们曾经的诺言吗?

是他说的,等你长大后一定要嫁给我,也只能嫁给我,我会疼你,要爱你,护你一辈子!

可是呢?

他的爱,他的宠溺,都交付给了另一个女人。

“厉西爵,你这个骗子,大骗子!我不是鬼,我是人,我不想死,我想活,我不是坏女人……”

云笙发疯一般的喊着,浴室里一遍遍回荡着她的声音。

‘我不是坏女人,我不想死,我想活,我要活下去……’

活下去。

她伸手去够地上的电话,电话里,是简樾急促的呼唤。

“小笙,小笙?”

她笑了,笑得如释重负。

“简樾,我想好了,这孩子我不要了。”


唐染脸上全是大势已成的得意,她怜悯的看着云笙,好像在给死人最后的讣告。

“说起来,这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直跟我说你和厉西爵之间的种种细节,我还不至于装的这么像,每次厉西爵只要—对你心动呢,我就会说,小西哥哥你不爱小花了吗,然后他就会对我言听计从。”

哪怕之前已经猜到了,但是当真相从她口中吐出的时候,云笙依旧觉得心像针扎—样。

她死死压住喉咙处的腥甜,哑着嗓子问出那句话。

“你就不怕厉西爵知道?”

唐染笑得更加得意:“只要你死了,他永远不会知道。”

说完,在云笙震惊的眼神里,她从袖子里掏出—把刀狠狠的扎了自己—刀。

脸上的笑容近乎疯狂,她咧开嘴对着云笙张开血盆大口。

“云笙,你去死吧。”

“救命啊!救命——”

门外的保安脚步急促的冲开房门,云笙坐在床上,唐染倒在她的怀里,浑身是血。

唐染快死了,凶手是云笙。

当厉西爵赶来的时候,唐染已经被推进了急救室。

情况危急,必须马上移植骨髓。

厉西爵—脚踢开单人病房的门,罪魁祸首云笙—脸平静的坐在床上,她的身上还沾染着唐染的鲜血。

他双眼猩红,冲上去狠狠将她踹倒在地。

“你这个毒妇!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

云笙破败的身体就像没了线的风筝,在地上重重滚了—圈,最后噗嗤—声,呕出—口鲜血。

她无所谓的擦擦嘴角,血却止不住,—股—股往外流,本来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瞬间变得煞白,跟在身后进来的医生都于心不忍。

“厉总,她现在的身体实在不适合骨髓移植。”

“那就给我直接剖!只要她的骨髓是活的,其他的,死了也没关系。”

他的话实在是慑人,这种违背医疗道德的话,连医生都不知道怎么接。

云笙看了他—眼,突然笑了。

“厉西爵你还记得小花吗?”

“你闭嘴!你不配提这个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厉西爵厉声打断了她,他满脸戾气,好像多和她说—句话就是浪费时间。

“给我把她拖下去,立刻安排手术!”

身后的保镖—拥而上,云笙又笑,眼里的泪水却止不住的掉。

“我想告诉你,小花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推开那扇门。”

她哽咽着,被人死死拽住了胳膊,整个人像濒死的鹌鹑,除了骨头没有—点肉。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凄厉的嘶吼。

“厉西爵,你—定会后悔的!”

门砰的—声被关上。

厉西爵先是—愣,随后又满脸戾色,“我绝不会后悔。”

云笙死了。

死在了手术台上。

厉西爵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想法是,不可能。

这女人花招多的很,这次,—定又在骗他。

他把脸冷的不近人情,带着—身骇人的气势,不疾不徐的走向手术室,打算看看那女人这次要怎么自圆其说。

然后,他便看到趴在手术台上的人,安静的,毫无声息。


男人停住了,却没回头。

云笙眨了眨眼,分不清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她嘶哑着声音道。

“所以,能不能请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帮我最后一次。”

她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完这句话。

然后像个等待最终审判的死刑犯人,眼里无光,无亮,就这么静静的等着他的回应。

厉西爵缓缓转身,清冷如玉的面上不是云笙意料中的任何一种表情。

没有伤心,也没有开心。

他薄唇微微勾着,带着一种将她看穿的讽刺。

“夫妻一场?你和我能算夫妻吗?我养一只狗都比你忠心,比你听话。你一个朝三暮四的残花败柳,有什么资格以我妻子的身份自居?”

奇异的,他以为会从她脸上看到些羞愤。

但是没有。

云笙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一言不发的接受了他的羞辱。

不惊不扰的姿态让人烦躁无比。

厉西爵朝她大步走来,冰冷的手指掐着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你说你得了血癌?这么巧,在小染确诊血癌后,你也患上了。”

亏他在拿到血检备份时,看到血癌确诊报告时,还心惊了下。

结果做血检的医生告诉他,这份报告是伪造的。

有个女人找上他,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伪造一份血癌确诊报告。

如果不是他亲自去取报告,那医生怕惹事,如实告知,他便真要被她骗了去!

这就是她云笙的手段不是吗?

小染的东西,她什么都要抢。

婚事要抢,男朋友要抢,就连病,也要抢。

厉西爵残忍的笑出声来,大手一挥,女人便如羽毛般,轻飘飘摔倒在地。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微怔。

异样的情绪很快消失,冷着脸嘲讽。

“不是喜欢装病吗?不演的像一点怎么能行,这是你的强项是吧?那就好好表演给我看,兴许我一个高兴,就同意帮你……”

后面的话在云笙突然捂住口鼻,大股大股的鲜血从指缝里溢出,混合着雨水冲刷到地上时,卡在了喉咙里。

男人几不可闻的蹙眉,看着她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瓷娃娃,机械麻木的擦着脸上的血,心头好似有什么突然间陷了下去。

“啊!”

人群里杂乱的叫喊声拉回思绪。

厉西爵扬首,瞧见唐染面色苍白如纸,捂着心口,似在忍耐着极大的痛楚,一躬身,呕出一大口血。

“小染!”

他惊慌的唤了一声,丢了伞疾步冲过去。

将已经昏迷的唐染打横抱起,步履匆匆的上了车。

经过云笙身边时,片刻未停。

黑色的车子轰的一声扬长而去,带起的冷风吹入心里,将身上最后一点暖意驱散,整个人如坠冰窟。

云笙遥望着转眼便不见了踪影的车影,想笑,却没有一分力气。

雨越下越大,天地仿佛颠倒了一般,分不清方向。

坐在雨里的女人,无声无息的晕倒在地。

偌大的别墅里,人头攒动。

屋内热闹非凡,屋外暴雨倾盆。

睡在雨里的女人,宛若死了一般,无人理会。


“我不要你去为我讨什么公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所以,也别有什么心理压力。”

“你能不对厉西爵低头,是我这辈子最希望看到的事,不想将执照被吊销的事告诉你,也是不想再见到你重蹈覆辙。”

“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其实最后决定告诉你,是想你一直这样恨着他,千万别再被他牵着情绪走了。”

“我要用掉救你六次的恩情,用这六条命,换你听我这一次。”

“别回头,小笙,向前看。”

这是简樾的原话,每一天都要在云笙的脑子里过上几十遍。

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要去找厉西爵讨个说法。

其实已经放下了。

以前以为会很难,却也不过一瞬间的事。

云笙记得特别清楚,那天晚上,他站在清冷的月色里,在电话里安慰唐染。

月光很冷,但他的声音比月光还冷。

也就是那一刻,她意识到,面前这个人,早已经不是她的小哥哥了。

那个会亲切的叫她‘小花’,会一寸寸带着绵绵爱意探索着去触摸她五官的小哥哥,早已经在七年前去国外做手术时,死在了路上。

回来的这个人,叫厉西爵。

和她的小哥哥,没有半点关系。

她花了四年去等,又花了三年去认。

现在,终于看清了。

厉西爵是厉西爵,他和小哥哥,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想明白了之后,许多事情都变得无关紧要起来。

唯一值得她在意的,只有顺顺利利的生下这个孩子。

她不是个很有本事的妈妈,也不是个争气省心的女儿。

活了二十三年,还需要用她的孩子,去换取家人的安稳。

她很失败。

但这是她唯一,也是最后可以为她爱的人做的了。

所以在生命剩下的这段日子里,是云笙活的最认真的一段时光。

认真看病,认真吃饭,认真的活下去。

即便是在电视上看到厉西爵为唐染买下了一栋巨额别墅,两人旁若无人的住在别墅里,分秒必争的腻在一起。

从前厉西爵不喜欢出现在各大新闻版块上,现在为了照顾唐染,这些都懒得顾了。

只要狗仔们在拍照片时,不让他发现,影响到两人的好心情,论他拍上千八百张照片,他都不会过问。

云笙坐在客厅里,手里握着张嫂给她削好的苹果,盯着电视屏幕,平静的一口一口咬着果肉。

从厨房里出来的张嫂听到电视里播放的内容,脸一黑,上前一把抢过遥控器,关了电视。

“呸!不害臊!跟一个已经成家的人传这些绯闻,这放在我们那时候,是要被浸猪笼的!小笙你也不管管厉先生,哪怕平时多关注关注他的信息,也不至于被人光明正大的抢了男人去!嫂都替你急!”

张嫂与她相处久了,觉得这位小夫人脾气简直好到没边了。

自家丈夫成天与别的女人腻在一起,绯闻花边传上了天,也不见她皱一下眉头。

放在古代,她这样的是大度宽容的叫大方。

但这都21世纪了,还搞正妻小三一碗水端平这一套,恶心不恶心!

张嫂替云笙感到不值,后者轻轻笑了笑,伸出小手:“这不正在关注他的信息了么,嫂,遥控器。”

“不给!你去给厉先生打个电话,让他今晚回家吃饭,我一会儿做一桌子好菜,你就说是你做的……”

“没用的。”

云笙无奈打断她的话。

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再怎么嘘寒问暖,在他眼里,都是别有用心。

三年来,她做贤妻良母已经做的够久了。

这一招要是有用,早见效了。

云笙麻木着,不肯打这个电话。

张嫂急的脱口而出:“那什么叫有用?现在不让他知道你的病情,难道要等你死了,再让他对着你的照片忏悔吗?”

说完,见云笙略白的脸,又不免内疚,心急之下说错了话。

云笙的病情,即便从来没有正式询问过,但张嫂都看在眼里。

一天最少要流两次鼻血,呕三四次血,喝再多的鸡汤,吃再好的药,身体还是日渐消瘦。

要说她是健康的,鬼才信!

“他巴不得我死掉,忏悔?他笑还来不及呢。”

云笙自嘲,张嫂一时无言。

双方沉默之际,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倏地震动。

扫了眼来电显示,云笙怔住,张嫂激动道:“瞧!我就说厉先生不是这么没心没肝的人!”

云笙不语,只盯着那个名字,眉头微蹙。

这是三年来厉西爵破天荒头一回主动给她打电话。

放在三个月前,她会很高兴。

但现在,心里早已经成了一潭死水,乱撞的小鹿的尸体漂在水中央,没了气息。

她学不会心动了,甚至连情绪都很难调动。

如果不是张嫂催促着,云笙能发呆到电话铃声截止。

面无表情的按下接听键,淡声道:“有事?”

兴许是两人整整三个月没联系,又兴许是她语气里的疏离让厉西爵一时间不适应。

电话那边沉默了将近一分钟,低沉的男声才入耳。

“今晚我回去吃饭。”

“我和张嫂已经吃过了,没留饭。”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云笙便条件反射的回了句。


云笙心中有无数种猜测,但她不敢去证实。

像守着一团虚无缥缈的烟雾,怕极了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让它溃散。

饭后,厉西爵的手机进来一通电话。

云笙看到了来电显示是‘小染’两个字,端放在膝上的手一紧。

没等她调整好心情起身回避,电话便被人挂断。

他没接。

将要起身的动作一滞,云笙愕然的看过去,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我……我去洗碗。”

“站住。”

忙不迭要去厨房的身形被喊停。

厉西爵眉心微蹙,低沉的声线带着丝丝不悦:“以后家里的家务不许再做。”

云笙局促不安的站着,身前双手不停的绞着衣角。

“去洗澡。”

“啊?”

回应她的,是男人起身,缓步走来的迫人身形。

以及炸在耳边的一记低语:“该睡觉了。”

这一晚的男人动作格外轻柔。

也是云笙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去闻他身上的清冽的松香味。

没有哪一款男士香水可以做到这样清冷又不夸张,像秋日里凌晨四点钟,站在雾气弥漫的高楼上,打开窗户闻到的第一口空气。

是和他的性格适配率极高的气味。

是褪去浓烈酒气后,令人心动到酸了鼻子的气味。

云笙贪恋的将脸埋在他胸口,脑袋轻轻蹭了蹭,一声无声的叹息融入呼出的气息里。

这是梦吗?

如果是梦的话,可以一辈子都不再醒来吗?

入睡前,云笙这样想着。

……

怀孕后,睡眠质量始终不太好,今夜也不例外。

凌晨两点多钟,从睡梦里醒来的云笙还未彻底清醒,便听到一记压低了的男声。

“没有故意不接你电话,真的只是不小心点到了。”

还念念不舍不肯走的瞌睡虫,在清冷的声线中被驱散的一干二净。

床上的云笙缓慢睁眼,入目,是站在窗前月色里的厉西爵。

男人披着睡袍,手里盈盈亮着光的手机,显示正在通话中。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厉西爵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将手机开了扩音扔在窗台上,人坐在单人沙发里。

因为开着扬声器,通话那端带着哭腔的女声便清晰的传来。

“四个小时,我等了你整整四个小时,手机为什么不开机?是怕我打扰到你和云笙的二人世界吗?”

“对不起西爵,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无理取闹,但是我好怕,我好怕你会丢下我。”

“我要死了对不对?我以后就都看不到你了……”

“小染。”

男人严厉又饱含无奈的一声,紧接着叹了口气,柔和了语气道:“你不会死的,我们不是说好了,等云笙养好了身体,能给你献血了,我就去陪你吗?”

嗡——

后面他们还说了什么,云笙一个字再未听进去。

‘等云笙养好了身体,能给你献血了’,这句话在脑海里炸开,将余下的思绪炸的四分五裂,再衔接不到一起。

屋里暖气打的很足,她却无法感受到半点温度。

手脚凉的厉害,浑身血液凝固了似的,整个人麻木而僵硬着。

耳边还在一声声回荡着那句‘能给你献血了’,犹如魔咒,将她彻底宣判了死刑。

今天晚上刚刚开始回温的爱情,还没来得及走到春暖花开,就死在了这漫漫长夜里。

她突兀的笑出了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比夜苍凉万倍。

她还在猜测,是不是厉西爵知道了一切,所以怜惜她了。

结果,不过又是她可笑又可怜的自作多情罢了。

她早该知道的啊。

他眼里心里,只有唐染一人。

即便她犯下滔天大错,他都会义无反顾的站在她那边。

还在奢想什么呢?

南墙已经被她撞的粉碎,她还犯贱的一块块捡起来粘好,然后再一头撞上去。

云笙的轻笑落在厉西爵耳里,黑暗中男人漆黑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紧张,简短的安抚好唐染,迅速挂断电话。

他起身开灯,回首见到本该熟睡的女人,此刻静静的坐在床上。

她小脸苍白,嘴角的笑意都快撑不住了,仍还在笑,笑的人心烦意乱,心慌不已。

“什么时候醒的?”他问。

云笙抬眼,长发顺着动作滑落在身前,黑发白肤,分明的令人心惊。

“所以,请了保姆照顾我,只是为了让我养好身体,去给唐染献血?”

习惯了她的乖巧,偶尔叛逆的不答反问便足以让厉西爵不悦。

男人眸光凛然,声线冷硬:“你都听到了正好,省的我再跟你阐述一遍,从今天开始,一周一次定期体检,保证你的身体状况是可以在做手术的标准范围内……”

“何必呢厉西爵。”

他的话被云笙轻声打断。

厉西爵抿唇,听到她接着道。

“何必假惺惺的要等到我的身体康复到在可以做手术的标准范围内再献血,我死了,不是正如你所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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