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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陆南沉的小说聋女出逃,霸总寻妻惊动全城免费阅读

豆豆大元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南沉哥哥,这几年你过的一定很不开心吧?”“我知道你不爱她,今晚我们见一面吧,我很想你。”直到屏幕暗下来,夏时都没能回过神。打车,去陆南沉的公司。路上,夏时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好像永远没有停歇一样。陆南沉不喜欢夏时去他的公司,因此每次找他,夏时都是走的后门货运电梯。陆南沉的特助许牧看到夏时过来,也只是冷淡的叫了她一声:“夏小姐。”在陆南沉的身边,没人当她是陆夫人。她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存在。当陆南沉看到夏时送来的手机时,眉宇皱了皱。她总是这样,一份午餐、一份文件,一件衣服,一把伞,只要自己遗忘了都会送来……“我不是说过,你不用专程给我送东西。”夏时一愣。“对不起,我忘了。”什么时候记忆力这么差了呢?可能是看到阮星辰发来的短信,一时太害...

主角:夏时陆南沉   更新:2025-03-24 12: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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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时陆南沉的其他类型小说《夏时陆南沉的小说聋女出逃,霸总寻妻惊动全城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豆豆大元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南沉哥哥,这几年你过的一定很不开心吧?”“我知道你不爱她,今晚我们见一面吧,我很想你。”直到屏幕暗下来,夏时都没能回过神。打车,去陆南沉的公司。路上,夏时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好像永远没有停歇一样。陆南沉不喜欢夏时去他的公司,因此每次找他,夏时都是走的后门货运电梯。陆南沉的特助许牧看到夏时过来,也只是冷淡的叫了她一声:“夏小姐。”在陆南沉的身边,没人当她是陆夫人。她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存在。当陆南沉看到夏时送来的手机时,眉宇皱了皱。她总是这样,一份午餐、一份文件,一件衣服,一把伞,只要自己遗忘了都会送来……“我不是说过,你不用专程给我送东西。”夏时一愣。“对不起,我忘了。”什么时候记忆力这么差了呢?可能是看到阮星辰发来的短信,一时太害...

《夏时陆南沉的小说聋女出逃,霸总寻妻惊动全城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南沉哥哥,这几年你过的一定很不开心吧?”

“我知道你不爱她,今晚我们见一面吧,我很想你。”

直到屏幕暗下来,夏时都没能回过神。

打车,去陆南沉的公司。

路上,夏时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好像永远没有停歇一样。

陆南沉不喜欢夏时去他的公司,因此每次找他,夏时都是走的后门货运电梯。

陆南沉的特助许牧看到夏时过来,也只是冷淡的叫了她一声:“夏小姐。”

在陆南沉的身边,没人当她是陆夫人。

她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存在。

当陆南沉看到夏时送来的手机时,眉宇皱了皱。

她总是这样,一份午餐、一份文件,一件衣服,一把伞,只要自己遗忘了都会送来……

“我不是说过,你不用专程给我送东西。”

夏时一愣。

“对不起,我忘了。”

什么时候记忆力这么差了呢?

可能是看到阮星辰发来的短信,一时太害怕了吧。

怕陆南沉突然就那么消失了……

临走的时候,夏时回望着陆南沉,终归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句话:“南沉,你还喜欢阮星辰吗?”

陆南沉觉得夏时最近很奇怪。

不仅仅是忘东往西,还喜欢问一些奇怪的话。

这样的她,哪里配做他的陆太太?

他不耐烦得回了一句: “如果你太闲,就去找点事做。”

最终夏时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夏时从前也去找过工作,可是最后陆家长辈以她出去抛头露面,给陆家丢脸为理由,给拒绝了。

陆南沉的母亲,顾雅曾毫不避讳地反问她:

“你想要全天下人都知道,我们南沉娶了一个听力有问题的残障妻子吗?”

残障妻子……

回到家,夏时尽可能让自己忙碌起来。

即使家里已经被她打扫的一尘不染,但她还是没有停歇。

只有这样,她才能发现自己最后一抹价值。

今天下午,没有收到陆南沉的短信。

一般这种情况,要么是他生气了,要么就是他太忙……

夜色深沉。

夏时睡不着。

放在床头的手机铃声,急促得响起。

她后知后觉的听到,拿过手机。

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接过,出声的是一个甜美又让夏时时刻恐慌的女声。

——阮星辰。

“是小时吗?南沉喝醉了,你能来接他吗?”

……

圣豪高级会所。

陆南沉坐在首位,心不在焉得喝着酒。

坐在他身边的阮星辰正被一众富家公子们起哄,说要让她唱歌。

“星辰,你这次回来不是要追回咱们陆大总裁吗?”

“来唱歌向我们陆总表白吧。”

阮星辰长相甜美漂亮,又吃的开,再加上是陆南沉的初恋,这些个上流社会的富家子弟都愿意撮合她。

阮星辰也没有扭捏,当即选了一首粤语歌《晚风心里吹》

“……愿晚风将我吹,吹进你心内……”

她的嗓音婉转动听,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夏时赶到包厢门口时,阮星辰一曲刚完。

而包厢里面的人正在劝陆南沉,特别是他好兄弟沈泽的声音格外明显。

“南沉,你等星辰等了三年,现在她终于回来了,你快表个态。”

“人家女孩子都先向你表白了。”

夏时愣在原地,掐紧了掌心。

恰好此时,包厢的门被一个男人拉开,男人本来是想去上厕所。

可当看到夏时的时候都愣住了。

“夏小姐。”

参加聚会的人都朝着门口看来。

一时间包厢里面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夏时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陆南沉,满目清明,根本没有醉。

她知道,自己是被阮星辰骗了。

陆南沉在看到夏时的时候,黑瞳一紧。

而其他的人包括刚才提议陆南沉接受阮星辰表白的沈泽都是一脸的尴尬。

这个场合,夏时不该来。

“小时,你别误会,沈泽开玩笑的,我和南沉现在只是普通朋友。”

倒是阮星辰先打破了平静。

还没等夏时回答,陆南沉不耐烦地起身。

“不用和她解释。”

话落,他径直来到夏时的面前:“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以为你喝醉了,来接你回家。”夏时如实回。

陆南沉冷笑:“看来我今天和你说的话,你是一句也没记住。”

他压低了嗓音,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反问。

“你是觉得这三年来,所有人都忘记了三年前我陆南沉被骗,所以过来,想提起他们的记忆?”

夏时一怔。

陆南沉眸色冰冷:“不要没事找存在感,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话落,他丢下夏时转身离开。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夏时久久都没能回过神。

今天可能是陆南沉和她说过最多话的一天,也是他最伤人的一天。

包厢里面的富家子弟们,看着被丢下的夏时,没有半丝同情。

沈泽更是没有忌讳,对佯装难过的阮星辰道:

“星辰,你人太好了,这事有什么好解释的?”

“要不是夏时骗婚,陆哥娶的就是你,你也不用远赴他国,过的那么艰辛。”

夏时耳中嗡嗡作响,却将一切听得一清二楚。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管陆南沉娶不娶自己,他都不会娶没有任何家事背景的阮星辰。

而阮星辰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毅然决然选择分手,远渡重洋。

可到最后,怎么就全成了她的错?

夏时回到岱椽别墅。

一如既往的漆黑寂静。

她出门时是什么样子,回来后就是什么样子。

陆南沉没回来。

夏时举着伞,站在门口,感觉周身都被黑暗给笼罩了。

她突然不想进去这个永远只有她一个人的家,在外面凉亭里坐下,迎着冷风望着凄冷的雨。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靓丽的身影来到了她的面前。

是阮星辰!

她打扮精致,踩着一双小高跟,走到了她的身边坐下。

“今晚真冷,你大晚上找南沉,被他嘲讽,是什么感觉?”

夏时闻言,没有回答。

阮星辰也不在意,自顾自继续说着:

“你知道吗?起先我特别羡慕你,有好的家事,疼爱你的父亲,生活一辈子无忧。”

“可现在我特别可怜你,可怜你默默喜欢陆南沉十几年,可他却一点爱都不肯施舍给你。”


阮星辰刚好听到最后—句话,有些奇怪。

许牧不是个多事的人,揶揄了两句,并没有告诉阮星辰夏时回来的事。

阮星辰识趣的没再追问,心底却暗暗记恨上了许牧,她径直走向陆南沉。

“陆哥,端午节快到了,阿姨今晚让我们—起回去吃饭。”

阮星辰所说的阿姨,就是陆南沉的母亲。

不用想,又是催两人结婚,早点生孩子。

陆南沉头也没抬:“知道了。”

阮星辰闻言,坐在了办公室内的沙发上。

“我今天没什么事,在这里等你。”

—整天?

陆南沉狭眸看向她:“你很闲?”

阮星辰—愣。

她还没回答,陆南沉又冷淡道:“我工作的时候,不习惯外人在。”

阮星辰瞬间被堵得说不出—句话。

她起身:“那我在外面等你。”

陆南沉没再回复。

阮星辰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办公室。

不管是从前交往的时候,还是现在,陆南沉总是这幅冷冰冰拒人于千里的样子。

这种人,也就只有夏时可以无条件包容。

阮星辰去到外面散散心的时候,就见原本沈泽的办公室空空荡荡。

她问秘书:“阿泽最近都没来吗?”

“最近沈老爷子在安排沈总的婚事,所以就没来。”秘书如实回答。

婚事?

阮星辰心猛地—沉。

曾经沈泽为了阮星辰,不止—次拒绝沈老爷子。

现在得知他被安排婚事,阮星辰心里很不是滋味。

“知道对方是谁吗?”阮星辰打听。

秘书闻言,想了想:“沈家挑孙媳妇,好像是海选吧,反正—般家庭的女人,肯定不会入老爷子的眼。”

海选?

那就证明还没成?

阮星辰心底稍稍平衡。

她去到个人休息室,忍不住拨通了沈泽的电话。

和沈泽相识多年,他从来没生过自己的气。

这四年来,—直冷着自己,肯定有原因。

她—定要问清楚。

另—边,九号公馆附近—辆低调的商务车内,沈泽深邃的眸望着车窗外:“她就住这里?”

同行的保镖恭敬回:“是。”

沈泽还想问,电话声响起,他拿起—看,是阮星辰打来的。

这些年,他之所以没对阮星辰怎么样,都是因为陆南沉。

要不是因为陆南沉喜欢她!

她早就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现在给自己打电话?

沈泽想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得知夏时回国的消息,于是接过电话:“什么事?”

阮星辰有些不敢置信,从前她几次给沈泽打电话,都被他直接挂断了。

“阿泽,听说你爷爷准备给你安排婚事?”

沈泽剑眉挑了挑:“你对我的私事,好像很关心?”

疏离又冷漠的嗓音,让阮星辰心里很不舒服。

“我们是朋友,我当然关心你,我怕你遇人不淑。”

“阿泽,如果你有看上的女人,可以告诉我,我也好帮你把把关。”

这女人,真把自己当傻子。

沈泽嗤笑出声:“把关?你从哪儿来的自信?”

“别忘了,现在的你在我爷爷面前,就是个戏子。你挑的人,别说他不满意,我自己的圈子,怕她也融入不进去。”

“这点你应该再清楚不过。”

沈泽挂断了电话,阮星辰整张脸瞬间铁青—片,难看至极。


现在想来,父亲怕是早就看出陆南沉不爱自己。

可父亲还是为了她的幸福,和陆家签订了合约,让自己好得偿所愿嫁给陆南沉。

只是谁也没想到,两人还没结婚,父亲就出了车祸。

如果不是父亲离开……

弟弟和母亲也不能违反合约……

夏时把财产转让的手续都交给蒋律师后,回去的路上正好看到街边那一张张阮星辰的宣传海报。

海报上的阮星辰,是那么的亮眼,乐观,漂亮。

她知道自己是时候放手了,放陆南沉自由,也放自己自由。

回到岱椽别墅,夏时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后。

结婚三年多,属于她的也不过装下一个行李箱。

离婚协议去年她就让蒋律师准备好了。

可能在陆南沉的面前,她真的过于自卑、过于卑微、也过于感性。

所以,她早就明白,两人的感情注定会走到尽头,因此早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晚上,陆南沉没有发来消息。

夏时鼓起勇气,发了短信给他:“今晚有空吗?我有事想和你说。”

对面迟迟没有回复。

夏时眸色暗了暗,知道他现在连短信也不愿给自己回。

只能等他早上回来。

另一边。

陆氏集团总裁办。

陆南沉只是看了一眼短信,就将手机搁置在了一边。

好友沈泽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注意到,忍不住问:“夏时发来的?”

陆南沉不置可否。

沈泽没有丝毫顾及的嘲讽:“这个小聋子还真以为自己是陆太太,还学会查岗了。”

“陆哥,你不会真准备和她一直耗下去吧?现在的夏家已经不行了,夏时的弟弟夏木就是一个蠢材,根本不会经营公司,过不了多久,夏家就会倒闭。”

“而夏时的母亲就是个无底洞!!”

陆南沉听着这些面色平静。

“我知道。”

“那你怎么还不和她离婚?星辰可是一直等着你的。”沈泽急切地说道。

在他的心里,单纯又肯努力的阮星辰不知道比有心机的夏时好多少倍。

说到离婚,陆南沉沉默了。

沈泽一看,有些话不由脱口而出。

“你不会对夏时动感情了吧?”

动感情?

陆南沉笑了,笑容中满是嘲讽。

“她也配?”

陆南沉将一份收购合同递给了沈泽。

当沈泽看了一眼后,只觉陆南沉的心是真的狠!

他只想让陆南沉和夏时离婚,没想到了陆南沉竟然还想一次性收了夏氏。

也是这一刻,他竟然有一点可怜夏时。

毕竟夫妻三年,而且夏时对陆南沉无底线的好,是有目共睹的。

陆南沉是真的薄情,也是真的绝不可能喜欢夏时!

……

本以为陆南沉不会回来。

可凌晨十二点的时候,他却回来了。

夏时没有睡,走上前,熟练得接过了他的外套和公文包。

一些列举动,像极了普通的夫妻。

“以后别随便给我发短信。”

陆南沉冰冷的嗓音却打破了这一刻的平静。

在他看来,夏时又不用工作,每天待在家,能有什么事?

夏时挂外套的手一颤,喃喃道:“好,往后都不会了。”

陆南沉没有听出她话中的不对,径直去了书房。

这些年,他回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书房里。

两个人明明同处一个屋檐,可夏时总是一个人。

或许陆南沉的认知里,一个听力障碍人士的世界,一切都是安静的。

又或许是他根本不在意夏时。

所以到了书房后,才能一如既往的谈生意,哪怕谈的是如何收购夏氏……

夏时照常给他端来一碗暖胃汤,听着他对下属意气风发的吩咐,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知道自己的弟弟无用,夏氏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也没想到对夏氏出手最快的,竟然是自己的丈夫。

“南沉。”

一个声音打断了陆南沉。

陆南沉一愣,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其他,快速的挂了线上电话。

还将笔记本盖上。

夏时佯装没有看到他这些举动,走进来,将暖胃汤放在他的面前。

“南沉,喝完汤早些休息,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夏时温柔的嗓音,陆南沉有些紧绷的心松了松。

她应该没听到!

如果是听到了,肯定会和自己闹!

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其他,陆南沉叫住了要离开的夏时。

“你说有事要和我说,是什么事?”

夏时闻言,望着他再熟悉不过的脸,温声道:“就想问你,今天上午有空吗?能不能一起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夏时的声音是那么的平静,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说离婚,就像是说一件再平常微小不过的小事一样。

陆南沉深邃的眼瞳一缩,眼底都是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

结婚三年,不管他做再过分的事,夏时都没有提过离婚。

其实陆南沉很明白,夏时有多爱自己。

从前两家是邻居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小姑娘喜欢自己,他一直知道夏时喜欢了自己十几年。

所以,她刚才说什么?

夏时原本空洞的眼眸在这一刻无比的清澈。

“陆先生,这些年,耽误你了。”

“我们离婚吧。”

陆南沉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

想起在公司时,沈泽还提议他提离婚,他都没有答应,夏时竟然先提了。

她凭什么?

“你刚才是听到了吧?夏家本来就是强弩之末,我取和其他人取有什么差别?”

“你提离婚,是想要什么?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钱?!还是想让我不要对付夏家?”陆南沉冷冷反问。

“别忘了,我根本不爱你,你这种威胁,对我没用!”

他本能觉得是夏时想要通过离婚威胁自己,他知道夏时不敢离。

他们夏家离不起!

她夏时更不舍得离!

夏时眉眼中倒影的陆南沉忽然变得陌生起来,她喉咙一哽,耳中一阵发疼,即使戴着助听器,也听不清陆南沉在说什么了。

只能自顾自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我什么都不要。”

怕陆南沉看出什么异样,夏时出了书房。

陆南沉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从来没有过的烦闷。

他向来不会为了他人,控制自己的情绪,直接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夏时亲手煮的汤洒落了一地……

……


夏时回到自己房间,将大把大把的药强行吞进肚中。

她伸手摸了摸耳后,指尖上都落满了鲜红。

医生的叮嘱在脑中响起: “夏小姐,其实很多病情加重都与病人的情绪有关,你一定要保持情绪稳定,一定要乐观,积极配合治疗。”

乐观,谈何容易。

夏时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陆南沉说的话,靠着枕头闭上双眼。

天色刚刚泛白的时候,她都没有真的睡着。

可能是药物起了作用,她的耳朵恢复了一些听力。

望着窗外撒进来的细微阳光,夏时久久失神。

“雨停了。”

真正导致一个人放弃的原因,不是一个。

是日积月累,到最后只需要最后一根稻草,那根稻草可以是一句冰冷的话,也可以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今天,陆南沉没有出门。

一早,他坐在沙发上,在等夏时道歉,等她后悔。

结婚三年,夏时不是没有闹过脾气。

可每次哭过闹过后,过不了多久,她就会道歉。

陆南沉想这一次,也不会有什么差别。

他就看夏时洗漱后出来,穿了件平时常穿的暗色系衣服,拖着一口箱子,手里还拿着一份纸张。

当夏时将协议递给陆南沉的时候,他才发现上面写的是离婚协议几个字。

“南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联系我。”

夏时只和陆南沉说了这么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后,就拖着箱子出了门。

门外是雨后晴空。

有那么一刻,夏时觉得自己好像获得了新生。

陆南沉拿着那份离婚协议,僵在客厅沙发上。

迟迟都没能回过神来。

直到夏时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才后知后觉,女人走了。

也就是那么一刻的郁闷,很快他就恢复了冷漠,没把夏时的离开当回事。

反正只要他一通电话、一句话,夏时就会乖乖回到他的身边,比以往还要讨好他。

这一次,肯定也一样。

今天是清明节后的周末。

往年这个时候,陆南沉都会带夏时一起回老宅,祭祖。

不可避免会被陆家的亲戚们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今天总算只有他一个人。

陆南沉的心情格外愉悦,亲自开车去往老宅。

一路上,迎着春风,从来没有的轻松。

陆家,是个大家族,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很多亲戚赶回来祭祖,加上那些个旁支亲属,最少也有五六百人。

和陆南沉同辈的年轻人,就有七八十个,其中又不乏英年才俊。

陆南沉能从他们之中脱颖而出,成为陆家的掌舵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他霸道强势,铁血手腕,不仅仅是同辈人,还有长辈,都对他心生畏惧。

可畏惧归畏惧,私下的议论不会少。

曾经的天之骄子,也有被欺骗的时候,还娶了一个弱听的残障妻子……

老宅里。

陆母顾雅早早就吩咐了佣人:

“记住,夏时来后,不许她去待客厅。”

要不是因为陆家家族规定,祭祖的时候,长孙妻子必须在场,她怎么也不会准许夏时过来抛头露面。

只不过,这一次,夏时竟然没有来。

祭祖的众人都很奇怪,往年这个时候,长孙媳妇夏时总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巴结讨好着所有人。

今天竟然不来了?

顾雅和几个贵妇有说有笑,听闻夏时不来,好看的柳眉蹙了蹙。

陆家祭祖这么大的事,是她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的吗?

她来到陆南沉的身边,温声问:“南沉,夏时呢?”

陆南沉正和小时候几个玩伴畅聊,听闻此话,眸色冷了冷。

“闹离婚,离家出走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寂静下来,一个个都是不敢置信。

顾雅更是震惊。

在这个世上,除了父母之外,没有人会比夏时更爱陆南沉。

七年前,陆南沉差点被人捅伤,是夏时以身相救。

四年前,两人订婚,陆南沉去迪拜谈生意,出了事。

所有人都说陆南沉死了,只有夏时不愿承认,二话没说,去找他。

在那个陌生的城市,夏时找了他整整三天,终于找到他,没想到遭到他责怪多事……

还有结婚后,不管是生病住院,还是饮食起居,亦或者是陆南沉身边的所有人,哪怕是秘书助理,夏时也是小心对待,生怕得罪了。

这样一个离不开陆南沉的夏时,竟然会在夏父死后,提出离婚,选择离开他……

为什么?

顾雅不懂,但庆幸她放过了自己儿子。

“像她这种女人,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离婚也好。”

“她根本配不上你。”

陆母一开口,其他的人也跟着附和:

“是啊,南沉哥青年才俊,正是大好年华,都被夏时耽误了。”

“我每次看到夏时,就觉得她不像大家千金,没品位,没道德。还是个聋子,陆少能够一直对她不离不弃,她也该自足。”

“……”

祭祖一时间变成了夏时的诋毁大会。

好像她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他们和顾雅都忘了,当初夏父还在的时候,当初陆南沉地位不稳的时候,有多少豪门子弟想要娶夏时。

也忘了,是陆家的人主动提起,要两家联姻。

以往陆家的人因为陆南沉在,都只是背后议论夏时,可现在是明目张胆。

陆南沉本该开心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那些声音,却觉得刺耳。

祭祖后。

他一早就开车离开了老宅。

回到岱椽别墅的时候,天色渐暗。

陆南沉推门进去,本能将外套扔置玄关,过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来人。

他抬头看向漆黑寂静的客厅,才意识到夏时走了……

他不耐烦将外套再次拿起,换了拖鞋进去,又随手把外套丢到洗衣机。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的疲惫。

陆南沉去往酒窖,准备拿酒,庆祝夏时离开。

可到了酒窖,看着紧锁的门,他才后知后觉发现,没有钥匙!!

他不喜欢外人来家里,因此别墅,只有小时工,没有固定的保姆佣人。

夏时嫁进来以后,所有的事情,都被她一手包办。

陆南沉回到房间,四处寻找也没能找到酒窖的钥匙。

他烦躁的拿起手机,打开。


陆南沉看了一眼时间,刚好十点。

他正准备打电话问夏时来了没有,就看到不远处夏时站在一棵大树下,穿着暗色调的衣服。

远远看去,蒙蒙细雨中,她特别瘦,好像风一吹就会倒。

陆南沉记得夏时刚嫁给自己的时候,青春阳光有朝气,不像现在这么死气沉沉,瘦骨嶙峋。

他撑着伞径直朝着夏时走过去。

夏时迟迟才注意到他。

三年,陆南沉没有太大变化,还是那么英俊、意气风发,比曾经还多了一些成熟干练。

她有些恍惚,感觉这三年,是一眨眼的时间,又感觉好像耗尽了自己的一生。

陆南沉来到了夏时的面前,凤眸冷漠地看着她,等着她道歉。

闹了这么久,也够了!

哪知夏时却对他说:“耽误你工作的时间了,进去吧。”

陆南沉的脸色一僵,很快冷沉了下来。

“别后悔。”

他落下三个字,转身往民政局里面走去。

夏时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心酸。

后悔吗?

不知道,只是她知道,她累了。

当一个人下定决心要离开,大概是她真的感觉不到希望,内心积攒的失望再也装不下。

在办理离婚的窗口。

当工作人员问两人是真的决定好了要离婚时。

夏时很肯定的说:“是。”

她坚定的目光,让陆南沉一闷。

办理完了手续,因为冷静期,一个月后,他们还要来一次。

如果一个月后没有来,那么这次申请离婚,就会自动作废。

走出民政局。

夏时望着陆南沉异常平静:“下个月见,珍重。”

说完,她便直接步入雨中,拦了一辆出租离开了。

陆南沉驻足原地,看着车辆远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是解脱吧。

再也不用和她纠缠,也不用被其他人耻笑,有这么一个残疾妻子。

沈泽的电话这个时候打过来:“陆哥,办好了吗”

“嗯。”

“我听说现在有冷静期,你千万别对小聋子心软,她肯定还有后招。”沈泽说。

是呀。

夏时缠了陆南沉十多年,突然决定放手,谁会相信?

……

坐在出租车上。

夏时靠在车窗边,看着雨滴滑落窗户,失神。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她的耳边鲜血蜿蜒的往下流,他吓了一跳。

“小姐,小姐!!”

喊了几声,夏时都没有回应。

司机忙停下车。

夏时疑惑,明明还没到地方,怎么停车了?

她望着司机,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才意识到自己又听不见了。

“您说什么?我听不见。”

司机打字告诉她,她的情况。

夏时迟钝得伸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她好像习以为常。

“没事,我经常这样,不要紧的。”

她的耳朵弱听,但一开始并不会这样流血。

是因为两年前,在一场聚会上,陆南沉的兄弟沈泽,把她推进了泳池。

夏时不会游泳,耳膜鼓胀,当时差点就死了。

送去医院后,就落下了这个毛病。

以前明明治好了的,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又频繁发生……

司机不放心,送她去了最近的医院。

夏时和他道了谢,独自去看诊。

这次的医生,是她一直以来的主治医生。

“张医生,我发现最近记忆很差,时不时就会忘记自己在做什么。”夏时说。

她今天早上在旅馆醒来的时候,又是一样,半天才想起来今天要和陆南沉离婚。

于是,她一早就去了民政局,等他。

害怕忘记,还时不时看他给自己发的短信。

医生拿到最近夏时的诊断报告,面色忧愁。

“夏小姐,我建议你,再去做一下其他的检查,比如心理层面。”

心理……

夏时根据医生所说,又去做了心理检查。

诊断出,她还患有抑郁症。

重度抑郁症患者,患者记忆力都会存在一定程度的减退。

回到旅馆前,夏时买了本子和笔,在上面记录了最近发生的一切,就放在床边,她一醒来就能看到。

躺下休息的时候。

夏时打开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治愈抑郁症,就看到那么一句话:

——希望你尽己所能地自我疗愈,而不要幻想这世间有一个人来救赎你。

夏时默默地看完,关闭了手机,合上了双眼。

和陆南沉离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这一夜,夏母给她打了很多个电话,她都没有听到。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她看到了夏母发来的消息:

“你现在在哪儿?”

“你以为你是谁?就算要离婚,也该是陆南沉不要你!”

“你就是个害人精!当初结婚,你爸出车祸,现在离婚,你是要夏家倒闭是吗?”

夏时看着这些短信,已经习惯。

她打字回复过去:

“妈,以后我们要自力更生,不要太依靠别人。”

很快,夏母的短信又过来了:

“你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儿狼!我就不该生下你!”

夏时不再回复,把手机放在了一边。

她想,等一个月后,和陆南沉办理好离婚,就离开桃洲,重新生活。

……

之后的几天里,夏时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她常常会失聪,有的时候,要很久才会恢复过来。

至于记忆,也是一样在衰退。

昨天出门吃饭的时候,她甚至忘了回旅馆的路。

还好带了手机,有导航在。

耳朵治不好,但抑郁可以。

她想尽可能让自己开心,忙碌起来。

于是在网上报名了志愿者,照顾失孤老人,还有一些孤儿。

看着他们得到帮助,她好像找到了努力活下去的意义。

几天后的一天早晨。

夏时醒来的时候,照常看了身边记录的本子,随后准备出门去孤儿院。

但当她拿起手机,才发现有一条条未读短信。

短信有夏母发来的。

还有弟弟夏木发的。

最后是阮星辰……

一条条打开。

夏母:“如你所愿,现在夏家倒了。”

夏木:“你就躲着吧,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心狠懦弱的姐姐。”

阮星辰:“夏时,你要节哀,其实夏氏在南沉的手里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阮星辰:“看在以前夏家资助我的份上,要是你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能帮则帮。”

夏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退出界面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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