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昭林暮雨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谢昭林暮雨全局》,由网络作家“春光明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二小子,瞅瞅这日头,都快要到中午了,这鱼儿咋办?”谢友振问道。田秀芬在一旁听着,也跟着顿了顿。鱼?“啥鱼?”田秀芬扭头看向自家男人,却见他一脸紧张,赶紧四下悄悄望了一眼,见隔壁床的几人还在休息没注意到这里,谢友振这才松口气。他压低声音,悄悄在田秀芬耳边道:“你这婆娘!声音小些!好不容易才找到挣钱的路子,被人听去了咋办?”挣钱的路子?田秀芬瞧了一眼放在窗户下头的三桶鱼。“你们抓的?”她惊讶问道。谢友振点点头,“嗯,昨晚上二小子带着我和老大去抓的,说是城里头人爱吃,能卖钱!”只是,田秀芬的注意力浑然不在这里。她嘴唇翕动了一下,眼神情不自禁的在正在说话的谢昭和谢诚身上看了几眼。“二小子长大了。”谢友振的声音有些感慨,他看向田秀芬,欣慰不...
《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谢昭林暮雨全局》精彩片段
“二小子,瞅瞅这日头,都快要到中午了,这鱼儿咋办?”
谢友振问道。
田秀芬在一旁听着,也跟着顿了顿。
鱼?
“啥鱼?”
田秀芬扭头看向自家男人,却见他一脸紧张,赶紧四下悄悄望了一眼,见隔壁床的几人还在休息没注意到这里,谢友振这才松口气。
他压低声音,悄悄在田秀芬耳边道:“你这婆娘!声音小些!好不容易才找到挣钱的路子,被人听去了咋办?”
挣钱的路子?
田秀芬瞧了一眼放在窗户下头的三桶鱼。
“你们抓的?”
她惊讶问道。
谢友振点点头,“嗯,昨晚上二小子带着我和老大去抓的,说是城里头人爱吃,能卖钱!”
只是,田秀芬的注意力浑然不在这里。
她嘴唇翕动了一下,眼神情不自禁的在正在说话的谢昭和谢诚身上看了几眼。
“二小子长大了。”
谢友振的声音有些感慨,他看向田秀芬,欣慰不已,“到底是当爹了,懂事儿了,咱们可以放心了。”
田秀芬眼眶顿时红了。
她赶紧点头,可眼圈却忍不住泛酸,眼泪一颗颗掉下来。
“长大了,好,好呀。”
她轻声道,手背抹去眼泪,心里头却愉悦欢喜。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背对着自己的谢昭。
少年有着和自己最相似的样貌,个子很高,意气张扬,和他舅舅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有着自己一半的血脉。
他正在和自己的大儿子说话,不知道提到了什么,兄弟俩都笑了起来。
真好啊。
田秀芬想。
到了她的这个年纪,又为人母,不过求一个家庭和睦,平平安安罢了。
幸好,她坚持下来了。
她的二小子,长大了!
“你这俩娃感情真好,孝顺!哪像是我家?姐姐生了孩子,她弟弟不来看也就算了,孩子她爹也不来!嫌弃花了钱,又嫌弃是个闺女哩!”
隔壁床的中年女人叹了口气,又一脸惆怅的看着一旁睡着了的小娃娃。
她女儿红着眼,又呜呜哭着躲进了被子里。
田秀芬赶紧去安慰。
而此刻。
林暮雨怔怔然看了那女人一眼,又扭头,看向了谢昭。
他喜欢这两个孩子,一个人的眼神做不得假。
林暮雨的心忽然就有些微微发烫。
或许。
人真的会改变的,对吧?
那……
他对自己的感情呢?
…………
谢昭带着谢诚和谢友振两人到了亭子里头的时候,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见着谢昭来,不少人都踮起脚招手,冲着他喊。
“今儿个晚了!赶紧的!我豆腐都买了好一会儿了!”
“哈哈!我那老爷子就想着这一口呢!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有没有大点的大头鱼?要最大的那种!我馋老久了!”
谢昭卖了两天,这会儿一瞧,都是老主顾。
他露出笑脸,动作熟练的打了招呼,边说边将手下的三个大木桶一字排开。
“明天就不来了,我媳妇儿出院了,各位同志要是想买鱼,就去红星大街找我,我就在屠宰场旁边的家属楼,一过去就能瞧见!”
谢昭说完,挽起袖子,一把抓起了一条最大的大头鱼,朝着最前头的中年男人喊道:“叔,您要的胖头鱼,最大的!我给您留着呢!足足四斤二两!我算您四斤!”
那中年男人当下眼睛一亮,乐呵呵赶紧端着盆过来接。
啧!
这胖头鱼,可真漂亮!
胖头鱼,吃的就是头,这头够大,鲜味足,用来下豆腐一绝!
“真是谢谢你了!我就爱吃这玩意儿!没肉,但是香!”
谢友振对着谢诚说完,又扭头看向谢昭:“二小子,你去赶鱼!那边有根竹竿,站在岸边别下来,水里头冷,别冻着了。”
谢昭知道这是谢友振在心疼自己。
他点点头,没有拒绝,拎着竹竿就往上游跑。
鱼喜欢躲在水草多的地方。
谢昭拎着马灯,找准地方,一竿子抽下去,水面飞快溅起一横杠漂亮的水花。
这年头鱼儿还是很多的。
不然怎么叫做“棒打鱼”呢?
几尾又大又肥的鱼儿被竹竿惊得飞快往下游走,水面都带起了波纹。
半个小时后,谢昭一身的汗,他对着谢诚和谢友振喊道:“大哥!爸!收网!”
谢友振赶紧拎着渔网就往回走。
越走嘴角的笑容就越是止不住。
这网兜子,沉得不行,显然有不少鱼获。
“老大!拎紧了!”
谢友振喊道。
下一刻,他和谢诚两人合力拽着沉甸甸的渔网上了岸。
啧!
淡淡的月光和马灯的灯光下,入目简直是一片白!
有力的尾巴吧嗒吧嗒的在抽动,耳边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是鱼!
谢昭嘴角都快要止不住笑!
太多了!
比他一个人简直要多得多!
“赶紧放桶里去,明儿个拿去卖,活鱼才能卖的上好价钱!”
谢昭笑着道。
谢诚和谢友振也不含糊,盘着腿就坐下去,手下一拉一拽间,巴掌大的鱼儿就被解下来,扔进了桶里,至于那些小杂鱼,也被扔到另外一个桶。
三人动作很快。
一个多小时后,满满当当三大桶鱼,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谢昭乐得合不拢嘴!
乖乖!
这得多少钱!
起码要翻一倍!
“走吧,再拉一网!”
谢友振虽然冷得牙齿直打颤,但是这会儿瞧见这么满满三大桶鱼,心里头还是忍不住快活激动起来。
如果这些都是钱的话,就算是再冷也值当!
“不成。”
没成想,谢昭却摇头拒绝了。
他眸光清明,看着跃跃欲试的谢诚和谢友振道:“钱要挣,可是身体才是最要紧的,现在天这么冷,下去一趟已经很伤身了,万一明儿个高热起不来床,那就算是挣再多钱也白搭。”
见谢诚和谢友振还有些纠结。
他又认真说道:“再说了,鱼儿这么多,万一卖不完怎么办?明天我去别的地方找找销路,要是有人收,咱们明天晚上回来再多抓些不是更稳妥?”
听见谢昭这话,两人这才终于清醒了过来。
“也是,这鱼儿做着多费油,不放油煎够了又腥,谁没事儿买这么多?”
谢诚扭头看向谢友振,“爸,赶紧回家换衣服吧,别冻着了!”
三人这才拎着桶,往家走去。
…………
翌日一大早,公鸡刚打鸣,谢昭就起来了。
天边泛着鱼肚白,已经两天没下雪了,不过现在化雪,正是最冷的时候。
他还有些困,咬咬牙,走到井边掬了一把冷水洗脸,顿时清醒了过来。
一扭头看旁边,谢恬已经在生火做饭了。
小丫头只有十四岁,可是家里的活计样样拿手。
她麻溜的劈柴生火,用的还是最老式的锅灶,只是这灶台长久没用,里头都是铁锈,她洗了半天,累得一身汗。
“拿猪皮熬一熬,铁把油喝足了,就不生锈了。”
谢昭道。
谢恬一愣,扭头一看是谢昭,顿时吓了一跳!
“你咋起来了?”
谢昭耸耸肩。
“当然去摘野菜啊!”
他道,“我答应了馄饨摊的老板,今天多送点荠菜过去,不早点起来摘了送过去,人家生意要不要做了?”
冬天的白菜萝卜卖不上价,但是荠菜和蒲公英可不一定。
他笑了笑,瞧着那中年女人,开口道:“七毛钱一斤,您看咋样?这大冬天的,我山脚下挖了一早上,是真不容易!您就卖个新鲜,保准不亏!”
七毛钱一斤,价格不可谓不贵。
但是想着一碗荠菜肉馄饨,能卖一块二,中年女人当下又露出了笑脸。
“成!我全都称了!一个价给我!”
蒲公英焯水凉拌,当小菜卖,荠菜包馄饨,保准供不应求!
稳赚不赔!
谢昭也又惊又喜。
他先抓了一把野菜出来放在板车上留着自个儿吃,下来的时候又顺手用力的将篮子里头的水给甩干净。
这动作顿时叫中年女人好感十足。
实在人!
她从一旁的角落里头拎了杆秤出来,这是最老式的秤,一根木杆,用银点子做刻度,下头挂着一个托盘,用来秤小玩意儿。
在秤杆的最前方,还有一个钩子,专门秤大物件儿。
拎着的绳索也分前后,重物用前面的绳,小物件用后面的绳,在这个没有电子秤的年代,这种秤那就是连小娃娃都能看懂。
中年女人动作麻溜,一把将菜篮子挂上了钩子,称重完,又单单称了菜篮子的重量,前后一减,野菜的重量就出来了。
“九斤八两!”
中年女人咧嘴冲着谢昭笑道:“我就算你十斤,一共七块钱!”
说完就掏钱付了。
是个爽快人。
谢昭接过钱和篮子。
那中年女人又笑着道:“你这野菜明天还有吗?这段时间刚好正月,街上热闹,人多,我和我男人开了两家馄饨铺子呢!你这野菜要是还卖,有多少我收多少!”
谢昭眼睛一亮。
“成!那明天这个点,我再送来!你看咋样?”
中年女人咧嘴一乐。
“成交!”
…………
昨天打了招呼,今天上午九点多的时候,亭子里头就站满了人,都在等着谢昭。
仔细一瞧,有生面孔也有熟面孔。
做生意就是这样,口口相传,一个病房里头,瞧见隔壁床吃鱼头火锅,自个儿犯了馋,忍不住就要问一嘴。
哪儿买的呀?
于是这一来二去,一个病房三户人家就知道了。
最舍得花钱的地方就是医院。
两元钱一斤,平日里舍不得,但是这年节上,又生了病要养身子,怎么着也拿出来了。
谢昭一推着板车进亭子,就被人围了过来。
“哎哎哎!小伙子,你可算是来了!我可就等着你呢!昨天我回去就熬了汤喝,鲜得眉毛都要掉了!我还要再买一条鲫鱼!炖豆腐!”
“我昨天没买着!今天我先买!你可答应了,不能反悔啊小同志!我要草鱼!越大越好!”
“大头鱼才好吃!鱼头煮豆腐,熊掌来了都不换!”
……
人群顿时闹哄哄了起来。
谢昭站在板车上,朝着众人笑道:“先到先买!昨儿个没买着的先挑!今天鱼多,都有!”
不得不说他记性真好。
昨天谁没买着,这打眼一瞧,居然能够记得七七八八!
谢昭挨个问了要什么鱼,多大,说得多了还能把做鱼的法子说个大概。
挽起袖子,伸手在桶里一拎,掂一掂,重量就出来了。
钱货两清,钱给了就把鱼扔进他们带来的盆里,动作麻溜又干净。
人群热热闹闹的,吸引来了不少目光。
而此刻,不远处,陈东海正拄着拐杖,眉头皱着慢慢挪着步子。
他身旁,赵兰芝有些吃力的扶着,雪化了路滑,她额头上一层汗。
是陈东海住了院。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他喝了点酒,看烟花的时候没注意脚下,踩到化了雪的台阶,一脚摔了下去。
事儿倒是没啥大事儿。
脚踝骨折。
得养。
于是这大过年的来住了院。
而他这些年挣了钱,早些年头饿肚子饿怕了,于是自打有钱后就从没亏待过自己的嘴。
一米七不到点的个子,一百七十多斤,赵兰芝照顾起来是真吃力。
就好比现在。
昨天在床上躺了一天,陈东海实在是闷得慌,要出来透透气,赵兰芝就扶着他到处走走。
不过短短的一段路,累得她腿发软,脸都有些白。
“那是什么?”
陈东海一眼就看见了凑在一起的一堆人。
热热闹闹的,好像是在买东西。
他听了听,眼睛微微一亮,“是在卖鱼!我可好久没吃了!”
这大冬天,要是能吃上一顿鱼头火锅,放一块豆腐,豆芽打底,热腾腾的汤一碗下肚,简直是再快活不过了!
他有些意动,当下朝着赵兰芝道:“走,咱们也去买两条!”
赵兰芝这会儿却有些不太高兴。
她实在是累。
家里三个儿女,没一个愿意过来分担的,都说有事儿要忙。
她想请人,可又被陈东海暗地里骂了一顿。
也是。
有儿有女,还要请人照顾,说出去像什么话?
于是只能苦了自己。
赵兰芝咬咬牙,不吭声,只能扶着陈东海往这边走。
两人走得慢,走到板车边时,人群已经散开了。
谢昭背对着两人,弯着腰,将水桶拿下来。
里头还有两条鱼,是谢昭特意留下的。
这两条鱼最大最肥,他准备留着,一条炖汤给林暮雨,另一条打火锅,放点豆腐,给他妈补身子。
“你这鱼怎么卖呀?”
身后有声音传来。
谢昭没回头,只是边将荠菜整理好放进篮子里,一边笑着道:“婶子,实在对不住了,我妈和我媳妇儿身子虚,这两条鱼是给她们留的,今天鱼卖光了!”
他拎着篮子,一只手撑着,跳下板车。
少年动作肆意又潇洒。
而且,不得不说,谢昭的样貌和个头,都是顶顶好的。
要知道,随着他的长大,不知道多少人在陈东海和赵兰芝面前夸。
这儿子,真是比他们样貌好太多!
“是你?!”
赵兰芝吓了一跳。
她盯着面前的谢昭,原本就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这会儿甚至还隐隐约约带着点难看。
“你怎么追到医院里来了?太不像话了!”
赵兰芝冷声开口。
陈东海也拧起了眉头。
谢昭顿了顿,瞬间清醒了过来。
这人,不是他亲生母亲田秀芬,还能是谁?
上辈子,自己被赶回谢家。
满心满眼都是被欺骗和被抛弃的痛苦。
他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田秀芬对自己的那颗爱子之心。
怎么会瞧不见呢?
她偷偷给自己留的鸡蛋,给自己吃最干净的白馍,甚至连过节时好不容易吃上的一两块肉,都会趁人不注意塞进自己的碗底。
谢昭眼眶有些热。
他盯着田秀芬看了一会儿,喉咙里挤出来一声:“妈,我在这里。”
田秀芬身子僵住了。
她有些发愣,第一反应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声儿。
妈?
是喊自己吗?
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像,像是……二小子的。
可是,他怎么会喊自己妈呢?
自打年头回来,他从来不曾正眼瞧过自己,这一年来,她的一颗心也渐渐冷了。
只是昨日,谢昭忽然上门,说是媳妇儿要生了,来县城里头生,她实在是放心不下,这才天蒙蒙光的时候,就煮了鸡蛋带着红糖来了。
田秀芬迟疑着不敢应声儿。
谢昭却再次站起来,打开了病房里的灯,轻声喊她:“妈,我在这儿呢!”
田秀芬总算是瞧清楚了。
谢昭站在她的面前,笑着看着她。
眼里没有厌恶,没有恶心,那么乖巧听话,喊她一声妈。
田秀芬鼻子忽的一酸,眼泪簌簌就往下落了下来。
“哎!”
她颤抖着,赶紧应了一声。
虽然不知道谢昭怎么忽然认了自己,但是这一颗心就像是忽然在冰天雪地里头升起了太阳,暖烘烘的。
“暮雨生了两个闺女,不过太瘦了,还要住两天院,补一补,你别担心,都很健康。”
谢昭轻声笑着道。
田秀芬点点头,这才走了进来。
她将怀里的蓝色布包放在了床头柜上,又轻手轻脚打开。
“我早上起早煮的鸡蛋,昨儿个刚从鸡窝里摸的,煮的多,你俩都吃,别饿着了。”
她轻声道。
谢昭这才看见,包裹里头是一个白色的搪瓷缸子,很大,用厚厚的衣服裹着,只有上头冒着一层雪,可里面还冒着一点热气儿。
可见田秀芬抱在怀里捂了一路。
林暮雨这会儿也醒了。
她睁开眼,喊了一声“妈”,之后这才支起身,接过了她递过来的鸡蛋。
等到两人吃完,田秀芬立刻开始忙活了起来。
她带了个脸盆过来,当下就去打了热水,给林暮雨擦身子,换了干净衣裳,又将沾了恶露的裤子拿去洗。
谢昭这才知道,他照顾得有多敷衍。
“笃笃……”
病房门被敲响,是小护士带着一个大着肚子的产妇进来。
“就住在三床吧,你今晚上就要生,可别乱跑了。”
产妇点点头,这会儿显然是开始阵痛了,脸上有些汗。
安顿好产妇,小护士又看了一眼谢昭,“一床的家属,你跟我过来一下。”
谢昭一愣,赶紧站起来。
他心有些突突的跳,生怕是孩子出了事儿,跟着小护士走到门口,才听见她道:“同志,你要去缴费了,昨天交的一百元已经用完了,孩子的身体有些虚弱,产妇没来奶,医院里都喂的奶粉有些贵,还有一些促进发育的药,都比较费钱。”
她迟疑了一下,又道:“可能还要二百元才行,同志,你看看什么时候……”
谢昭一愣。
他没想到居然要这么多!
这年头的二百元已经算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了。
要知道,就算是吃公家饭的,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四十!
他顿了顿,心里大致盘算了一下,可是这迟疑的功夫,叫小护士以为他是犹豫了。
“要是实在是没钱,我就和黄医生说一下,换个牌子的奶粉,药也少用一点,应该没什么……”
“不行!”
然而,小护士话没说完,谢昭就猛地皱起眉头,摇头打断了她的话。
“要最好的!”
他神色认真,盯着小护士,“我最迟下午就交上,绝对不会拖欠,你们放心。”
小护士一愣。
说实话,昨天这人将他媳妇儿送来的时候,医院里头上下对他的印象都不好。
不为别的。
就单单瞧产妇就知道了。
哪家产妇这么瘦?
还是双胞胎!
生的时候几次体力不支昏死过去,要不是黄主任经验足,耐心够,这孩子指定保不住!大人都会有危险!
这人能对自个儿媳妇儿好?
今天医药费一没,护士站几个照顾小娃的护士就慌了。
没人敢过来催缴费!
要知道,这年头女娃不值钱,多少人悄摸摸一出门就把女娃给扔了?
再加上瞧着就是个不疼媳妇儿的,这来催缴费,可不就是来挨骂碰钉子么!
结果没成想,谢昭居然一口答应了!
还要求用最好的!
哎?
小护士总算是瞧着谢昭顺眼些了!
她喜滋滋的,露出了个笑脸来,对着谢昭点点头。
“同志,你放心,我们指定把你小闺女照顾好!她们可乖着哩!”
小护士说完,转身高高兴兴离开了。
谢昭转身回病房,一回头就看见林暮雨和田秀芬紧张担心的面孔。
他赶紧安慰。
“孩子没事!好着呢,能吃能喝,你们别担心。”
林暮雨这才松口气,又躺回了病床上。
她张口想继续问,可下一刻,田秀芬就伸出手,将她身上的被子掖好,劝她:“好好休息才成,你不想早点来奶给娃喝了?”
“医院里头的事儿,有我和二小子,你别操心,养好身体最重要!”
林暮雨迟疑着,点点头,闭上眼休息了。
田秀芬看了谢昭一眼,朝着他走了过来。
“你来。”
田秀芬带着谢昭,走到了走廊上。
还没等谢昭发问,田秀芬就已经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蓝色碎花布兜子。
“这钱,你拿着。”
谢昭低头,神色一顿。
蓝色布兜里,是一沓厚厚的钱。
打眼一瞧,是零零碎碎的散钱,最多的是二元和五元的面额,也有三张大团结,还有一些钢镚儿,几分的。
“昨天过年你大哥从矿上回来了,带了点钱,我和你爹也凑了些,你拿着先用,不够再让你爹去借,先把媳妇儿和娃照顾好了,别的再说。”
中年男人笑着道。
谢昭将鱼放进盆里,又收了他递过来的—张大团结,掏出—沓零钱找了二元钱给他。
“叔真有眼光!会吃!这鱼儿虽然肉少,但是鲜着哩!叔要是喜欢,下次记得来找我,照顾我生意,我还给您优惠!”
啧!
这可是真大方,那二两鱼,可是足足八毛钱,能称半斤肉了!
谁不爱从这样的人手里买东西?
“那肯定会去照顾你生意!小伙子你放心!你这么好讲话,我上哪去找?”
他喜滋滋捧着鱼走了。
这短短两天,买鱼的老主顾就和谢昭脸熟了,当下甚至不用他说,更是自觉排起队来。
谢昭动作很快,麻溜又稳当。
而此刻,谢诚和谢友振已经惊得站在—旁,话都说不出来了!
多,多少?
—张大团结?!
乖乖!
他们眼睛没花吧?
这年头,—斤大肥肉也就—块八,可这—条鱼居然也要卖二元—斤?!
县城里头的钱什么时候这么好挣了?
简直就像是做梦!
不!
他们做梦都不敢这样做!
“大哥?”
谢昭从人群里探了半个身子出来,笑着喊道:“来搭把手!人太多了!”
“来,来了!”
谢诚下意识应了—声。
他挤进人群,站在谢昭身边,—开始有些手足无措,可等到谢昭帮着上手了之后,他也慢慢熟练起来。
帮着抓鱼,倒水,顺手递给谢昭称重。
兄弟俩配合得天衣无缝。
卖鱼的进程—下子快了起来,临近中午的时候,两大桶鱼已经卖完了。
人群散了,谢昭和谢诚坐在板车上,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呼!
两人对视—眼,齐齐露出笑脸。
“你爹活了大半辈子,没想过钱这么好挣……”
谢友振呢喃着,又看向谢昭谢诚,“爹不是在做梦吧?”
他黝黑的脸上,是茫然,是震惊,是—种认知被打破的无助和不安。
谢昭忍不住走过去,笑着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爸,咱们真挣到钱了,不是做梦。”
谢诚也用力的搓了搓脸。
他扭头看向谢昭,道:“这里还有十几条呢?咋办?”
这会儿谢诚看着桶里的鱼,那可都是钱!要这么拎回去,他可舍不得!
谢昭被他那放光的眼神逗得—乐。
“大哥,这鱼等会儿我拎到水产供销社那边看看,有没有人收,实在不行就拿回家,明天出来卖,或者咱们自己吃也—样。”
谢昭又补充了—句,“贪多嚼不烂,挣钱也—样,慢慢来,钱不会长腿跑了的。”
谢诚这才强迫自己收回了目光。
谢昭带着两人走回亭子,看四下无人,掏出了厚厚的—沓钱来。
啧。
这可算是重生以来挣到最多的—次了。
他飞快清点了—遍,眼睛也越来越亮。
“爹,大哥,你们猜猜有多少?”
谢诚和谢友振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有,有多少?—,—百有吗?”
谢友振声音都在发抖。
他勤勤恳恳在土里刨食儿了—辈子,见过最多的钱也就是—百块。
这已经是他所能够想到的最多的钱了。
至于更多。
他不敢想,也不会想。
而谢诚却—直没说话。
他黝黑的脸上隐隐发红,心脏狂跳,他虽然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但是到底—大部分是自己经手的,重量多多少少有个大概数。
—百块。
绝对不止!
只有可能更多!
他有些口干舌燥,忍不住搓了搓皲裂的手,“—百五。”
他报了个数字。
而这次,谢昭终于没有再卖关子。
他呲牙—笑,将钱整整齐齐的放在了两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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