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男声惊起枝头积雪。
少年倚着树干，白衬衫领口沾着海棠花瓣，“他们说你是联姻工具，我倒觉得……”他忽然凑近，睫毛上落着碎雪，“我们是同类。”
顾承泽，顾家最叛逆的继承人。
那年冬天，他教会她在雪地接吻，在阁楼偷看禁书，在暴雨夜翻墙逃婚。
“等我掌权，”他把海棠花别在她发间，“我会娶你，用整个顾氏做聘礼。”
现实：手术室外“病人家属签字。”
护士的催促惊醒回忆。
顾承泽盯着手术同意书上的“刮宫术”三个字，钢笔尖在纸上晕开墨团。
林夕按住他的手：“承泽哥，晚晚姐不会有事的，医生说她还年轻……滚。”
顾承泽突然低吼。
他扯开领带，领口露出苏晚上周留下的牙印——那天她发着高烧给他庆生，却被他掐着腰抵在落地窗上：“装什么贤妻？
你床上的浪劲，和你继母当年一模一样。”
手术室的灯灭了。
苏晚被推出来时面色青白，掌心攥着朵枯萎的海棠。
顾承泽鬼使神差地跟着推车，听见护士闲聊：“301病房的陈太太说，这位苏小姐每周都来做产检，每次都问‘宝宝的心脏什么时候能好’……”孕检单从她口袋滑落。
顾承泽捡起时，日期刺痛双眼：2025年3月1日。
正是林夕指控她推人下楼的那天。
“顾先生，夫人醒了。”
护士的声音打断思绪。
病房里，苏晚正对着窗外的海棠树发呆，腕间的留置针渗着血。
顾承泽喉咙发紧：“为什么不告诉我孩子的事？”
她转头时，眼里的光像被掐灭的烛火：“说了有用吗？
你只会觉得，这是我留住你的手段。”
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鲜血，“顾承泽，我累了。”
离婚协议被拍在床头柜上。
苏晚签字的瞬间，顾承泽抓住她的手腕：“不准走。”
她抬头，笑意凄凉：“你囚禁了我七年，现在连‘不爱’的权利都要剥夺吗？”
暴雨在今夜撕裂天幕。
顾承泽站在阳台上，看着苏晚的车尾灯消失在雨幕。
口袋里的孕检单被雨水浸透，隐约看见“先天性心脏病，建议引产”的字样。
thunder轰鸣中，他终于想起十六岁那年的承诺。
海棠树下的少女仰头问他：“承泽，你会永远保护我吗？”
而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