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司寒林妩的其他类型小说《黑莲花驾到,不想谈情只想晋升宁司寒林妩 全集》,由网络作家“东渣木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虽说这事后来查明,跟林妩没有关系。林妩反而应当算是功臣,因为她的紫苏汤,让国公府的灵魂人物,宁国公幸免于难。但是!宁夫人阴差阳错,没能喝成那个汤。虽然汤是她自己吐的,但是,这丫头难道就没有责任么?死丫头为什么不把汤做得正常点、好喝点?主子受了罪,就肯定是下人的错!宁夫人连带林妩也怨上了。其次,当日,向来威严的宁国公,对这小丫头有几分和颜悦色。宁夫人心里酸得很。“母亲觉得不好?”沈月柔观察宁夫人的脸色,竟有些暗暗高兴。若是老女人不喜欢五儿,那便是五儿自己命里该绝,她就不用再担心宁司寒纳了这臭丫头。也不用张罗接下来那一摊子冒险的事……“尚可。”宁夫人语气平平地说。沈月柔有点失望。宁夫人又问了林妩几句话,年岁、家中情况、是否识字等,没发现...
《黑莲花驾到,不想谈情只想晋升宁司寒林妩 全集》精彩片段
虽说这事后来查明,跟林妩没有关系。
林妩反而应当算是功臣,因为她的紫苏汤,让国公府的灵魂人物,宁国公幸免于难。
但是!
宁夫人阴差阳错,没能喝成那个汤。
虽然汤是她自己吐的,但是,这丫头难道就没有责任么?
死丫头为什么不把汤做得正常点、好喝点?
主子受了罪,就肯定是下人的错!
宁夫人连带林妩也怨上了。
其次,当日,向来威严的宁国公,对这小丫头有几分和颜悦色。
宁夫人心里酸得很。
“母亲觉得不好?”
沈月柔观察宁夫人的脸色,竟有些暗暗高兴。
若是老女人不喜欢五儿,那便是五儿自己命里该绝,她就不用再担心宁司寒纳了这臭丫头。
也不用张罗接下来那一摊子冒险的事……
“尚可。”宁夫人语气平平地说。
沈月柔有点失望。
宁夫人又问了林妩几句话,年岁、家中情况、是否识字等,没发现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就是这颜色,太过娇媚了些,能安分吗?
宁夫人肃着张脸,端起茶杯,缓缓饮了一口茶。
“五儿,你可知道,今日为何叫你来?”
她不疾不徐地问。
林妩跪在地上,垂手低头,十分乖顺:
“五儿不知,请夫人明示。”
宁夫人又喝了一口茶,半天不言语。
林妩就一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又不知过了多久,宁夫人才说:
“地上凉,起来吧。”
林妩才起来了。
“如今世子忙碌,身边却无人照料,世子妃识大体,要抬举你去伺候世子,你意下如何?”宁夫人说。
“奴婢本就是宁国府的下人,伺候主子是应该的,自当竭尽全力。”林妩含糊地说。
倒有些宠辱不惊的意味。
“你这丫头,倒是有一张会说的嘴。”沈月柔酸溜溜地说。
宁夫人却有几分满意。
这丫头,尚且算老实的,不像别的一些骚蹄子,听说可以去老爷少爷身边伺候,马上就喜形于色了。
不过,她还是要敲打一番。
“叫你去伺候世子,不是让你魅惑主子,知道吗?”
“你要谨记奴婢的本分,别以为在世子面前得了脸,就恃宠而骄,搬弄心思。”
“奴婢知道。”林妩低眉顺眼地说。
宁夫人又更满意了。
“你懂事便好。好好服侍世子,以后自有你的好处。”
然后她挥挥手:
“下去吧。”
“谢夫人、世子妃恩典,奴婢告退。”
林妩双手叠在身前,躬身垂手。
先倒退着走几步,以示对主子的尊敬。
然后才是转身离去。
正当她转了身,预备迈开步子,宁夫人忽然又叫道:
“站住。”
林妩立即停下脚步。
“转几圈。”宁夫人说。
林妩转了几个圈。
宁夫人这下是彻底满意了。
该有的都有,屁股还大,应当很好生养。
“服侍好世子,早日诞下几个男女,世子妃会抬你做通房的,到时,就都是你的好日子了。”她嘱咐道。
林妩乖乖应下,然后告退。
呵,好一对婆媳,真是蛇鼠一窝。
说半天要抬举人家,结果连个通房都不给,还得下崽了,才有名分。
就这,还一副给了她天大恩典的样子呢。
全是一群妒妇,小气吧啦!
幸而,她在乎的也不是所谓的名分。
能跟着宁司寒在外面走动,于她而言,是好事一桩。
林妩一直觉得,自己在国公府的形势,实在太被动了。
造成被动的原因,是她一无所有。
只有宁司寒。
再这样下去,她会面临跟沈月柔一样的困境。
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所以她去撩拨宁司昭了。
宁司寒与她旧情复燃,双双坦诚相待后,他开始接受她性格上的一些不美好。
可是,与最初的深情比,还是差了些。
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她心知肚明,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美貌,没有了。
这使得她更加患得患失。
虽说现在没有吃母猪发情茶了,可她还是动不动就要发脾气。
打骂下人也越发厉害了。
“世子妃息怒!”
海棠慌忙跪下来,泪流满面,瑟瑟发抖。
沈月柔看了,心里更膈应。
“行了行了!”她不耐烦道:“本就长得丑,哭起来就更恶心了。”
“滚出去吧!”
海棠卑微地躬身后退,一直到门口,才转身直起腰来。
外头的亮光照在她的脸上,一抹怨恨迅速褪去。
沈月柔这边,颜值下降。
林妩这边,却一路飙升。
她在松涛苑吃好喝好,又不用干活,还没人嗟磨,很快就养得玉肌雪肤,水盈光滑,吹弹可破。
像一块豆腐,谁走过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真嫩啊。
林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开始发挥她的特长。
炖汤。
炖大补的汤。
这些补汤,有些是她自己喝的。
说起来,她这具身体,才十五六岁,还小呢。
好好补补之后,她明显感觉,自己又发育了。
身高长了一截,腰更细更软了,胸前也沉甸甸的。
走在美女如云的松涛苑,盯着她的人都变多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补汤,是给宁司寒喝的。
小两口不是小别胜新婚嘛,她就给他们添把火,让他们从一夜三次升级成四五次……
当然,没有人可以一夜四五次。
沈月柔还是一两次就不行了。
剩下几次的量,宁司寒只能憋着,忍着,煎熬着。
渐渐的,又饥渴了。
这不,最近看着林妩的眼神,带着火星子呢。
林妩佯装不知。
不自觉的魅惑,最勾人。
不过,宁司寒留在松涛苑的时间还是少。
反而是沈月柔,三天两头往这儿来。
“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沈月柔坐在桌前,一边嗑瓜子,一边随手乱指:
“都给好好扫干净了!真不知道你这么埋汰,平时怎么伺候世子爷?”
林妩拿着一块抹布,被她支使得满屋子跑。
听到沈月柔问话,她赶紧抓住机会停下来歇会儿,老实巴交地说;
“奴婢平常只负责养狗,世子爷很少让奴婢伺候,奴婢甚少进房中来。”
“哼。”沈月柔满意了几分。
可无意中一瞟,又气上头来。
这贱坯子才来了松涛苑几日,怎么出落得更美了?
瞧那小脸水嫩娇憨,那胸脯鼓鼓的,那小腰细细一把,男人看见了指定挪不开眼。
沈月柔怒火中烧:
“世子爷这般是他体恤下人,你是什么卑贱如泥的身份,也敢受了这清闲?”
“别在我面前偷奸耍滑,给我把痰盂拿来!”
林妩把痰盂递到她眼前,她又骂:
“伺候人都不会?站这么高,碍主子的眼,给我跪下!”
说完,她像意识到自己想着了一个好法子,便得意笑起来。
“你就这样举着吧,手伸直点,举过头顶!”
“嗯,今日这瓜子不错,鸣翠,再给我取些来。”
鸣翠是伺候宁司寒的小丫鬟。
闻言,她担忧地看了林妩一眼。
世子妃这瓜子,磕起来没完没了,五儿跪着举痰盂,怎么举得过来?
别看这痰盂小小一个,但是长期维持着举过头顶的姿势,饶是个壮实男子也受不住,手臂铁定酸痛得放不下来了。
且五儿还是跪着的呢。
林妩举着痰盂,心中冷笑。
瑶光院。
“爷……”
沈月柔香汗淋漓,姣姣娆娆地依偎在宁司寒怀中。
休养了几日,果然不一样。
她感觉身体好热,比以前更加容易情动。
“五儿……五儿……好一个五儿……我一定要得到你……然后……”
他一瘸一拐地往瑶光院走去。
瑶光院内。
“事情又没成!”
沈月柔在房中走来走去,恨恨道:
“五儿这贱婢怎么运气这么好,每次都被她逃脱了!”
海棠垂手立在一旁,帕子都要绞烂了,担忧地说:
“世子妃,五儿实在心机太深,又狡猾,非除不可了,否则,夫人那边……”
“我知道!”沈月柔心烦气躁。
她能不知道吗?
上次宁夫人把她叫去骂了一顿,勒令她无论如何要给世子物色一个妾室。
若是被宁夫人知道,世子身边竟然已经有五儿这么个人物。
那老女人肯定直接越过她,把五儿的身份给抬了。
不行,她不能接受!
“那你说能这么办,你也是个不中用的!”
沈月柔骂海棠:
“出那么多主意,没一个办成的,连区区一个五儿都斗不过,还给我招了一大堆麻烦!”
海棠赶紧跪下来,唯唯诺诺磕头谢罪:
“世子妃息怒,是奴婢无能,未能为世子妃分忧……”
可沈月柔哪里需要解释,她需要的是出气。
海棠还在喋喋不休地告罪,沈月柔就一脚踹在她的肩膀上:
“废物!留着你有何用!”
她拳打脚踢,把海棠打得满地求饶。
宁司昭的出现,拯救了海棠。
“嫂子!”
他不顾外头小丫鬟的阻拦,大步走进来,面色阴沉。
见到屋内一片狼藉,他阴阳怪气道:
“嫂子身子真好,还能这般折腾下人。不像弟弟我,只能拄着拐杖。”
沈月柔对他不恭敬的语气,感到有些不悦。
“二爷这是什么话,为了帮你要五儿那个贱坯子,我也被母亲斥责了。”
“嫂子别当我傻。”宁司昭阴惨惨地笑。
“各取所需的事,怎么能叫帮呢?再说了,要不是嫂子出的好主意,我能受这些罪?”
沈月柔拧起眉毛:
“二爷闯进我的院子,就是要说这些胡搅蛮缠的话?”
宁司昭看不惯她自视甚高的态度,但眼下,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哼了一声。
“好嫂子,我丑也出了,罪也受了,你是不是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沈月柔斜了他一眼,佯装不知。
“什么承诺?二爷莫要乱说。”
宁司昭恼怒:
“你承诺过我的,要把五儿给我!”
沈月柔也闹:
“现在闹成这样,我怎么给你?跟你交代得好好的,多么完美一个计划,结果你回去连话都不会说,让流言传承那个样子,还牵扯到了世子爷,害我被母亲斥责!就这,你还好意思要兑现!”
噼里啪啦一通骂,把宁司昭骂得头颈粗红,胸脯剧烈起伏。
“那你的意思,这事就这么不管了?我白挨一顿骂,白跪一天一夜的祠堂?”
沈月柔撇嘴:
“谁罚的你找谁去,关我何事!”
两人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海棠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怯生生地插话:
“世子妃,二爷,请容许奴婢说一句。”
沈月柔正在气头上,给了她一个大白眼:
“你可别说了,次次倒霉都是因为你!”
海棠低头:
“奴婢自知给主子带来麻烦了,现在只想恕罪,为主子分忧。”
“分分分。”沈月柔烦躁:“你倒说说看,还能怎么分!”
“依奴婢之见,世子妃与二爷的目的,都是一致的,应该联合起来,而不是吵嘴内讧。”海棠说。
结果被沈月柔扔了一个茶盖子:
“叫你说些废话!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海棠抹抹额头流下来的血,低声说:
“奴婢以为,现如今,二爷想纳五儿为妾,是不可能了。”
听得宁司昭怪叫起来:
宁司寒脸色铁青。
这话里头有话,是菜不合心意,还是人不合心意?
一屋子奴仆低头垂手,安静如鸡。
宁司寒被她呛得下不来台,满肚子火,无处发泄。
只好骂下头的人:
“你们怎么伺候世子妃的?世子妃不爱吃的也端上来?厨房的人到底还能不能干了?就不能做点合世子妃胃口的!”
底下人听得瑟瑟发抖,厨房这回大祸临头了。
正在这时,海棠捧着一个白玉盘子,从外头走了进来。
“世子爷、世子妃,厨房新研究了一个辣炒小河虾,鲜香可口,开胃下饭,特请主子尝尝。”
一盘色泽油亮、香气扑鼻的小河虾,摆到两人眼前。
尴尬的气氛被打破了。
宁司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情绪,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筷河虾。
“既是新菜色,柔娘不若试试。”
其实,刚才沈月柔脱口而出那话之后,便后悔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生气,最近越来越难控制情绪,激动起来,连平时竭力营造的贤淑温婉,也忘在脑后。
宁司寒骂下人时,她的心也跟着害怕。
世子爷不会就此厌恶她了吧?
幸好宁司寒又给她夹菜,她赶紧就坡下驴,忙不迭抬碗接过来:
“妾身谢谢爷。厨房的人有心,我看这菜就很好。”
两口子又重新亲热起来。
再加上,沈月柔吃了那河虾,确实合胃口,心情大好,吃了不少。
这餐饭终于得以和乐融融地结束了。
好消息传回来时,小厨房一片喜气洋洋。
“姜还是老的辣,刘管事果然做得一手好菜,能讨得世子妃的欢心!”一个厨娘奉承的说。
大家都知道,先前刘嫂子挨了世子妃的斥责,十分难受。
这会儿终于出了口气,便都纷纷向她道贺。
“世子妃都说了呢,这道菜要好好做,过些天家宴,献给老爷夫人尝尝!到时候刘管事可就平步青云了!”
刘管事喜不自胜,嘴上还在谦虚:
“大家过奖了,都是分内事……”
正热闹着呢,一个二等丫鬟摇摇摆摆出现在厨房门口。
“今个儿的辣炒小河虾做得好,世子妃用着高兴,赏做菜的厨娘银子一锭!”
哇!
大伙眼神发亮,齐齐羡慕地看着刘嫂子。
刘嫂子春风满面,志得意满地伸手迎上去:
“谢谢姑……”
“有你什么事?”那丫鬟却倨傲地瞟了她一眼。
然后环视众人:
“张婶呢?快些而来领赏啊!”
张婶?
张副管事!
众人惊掉下巴。
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婆娘,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来,大方地接过丫鬟手中的银锭、
“张氏谢过世子妃,谢过姑娘!”
刘嫂子不可置信地呆立,脸涨得通红。
“这……这不对啊姑娘。”她急急忙忙开口:“姑娘是不是弄错了?那辣炒小河虾,是我做的,还是姑娘亲手拿走的呀。”
丫鬟给了她一个鄙夷的眼神:
“谁弄错了?我拿走了没错,但是张婶也做了辣炒小河虾,我两盘都拿走了不成吗?是海棠姐姐说,张婶的瞧着更可口一些,不要了你的,关我何事?”
她把身一扭,留下一句话:
“技不如人还叽叽歪歪,你要说理,自己找海棠姐姐去吧!”
丫鬟走了,留下一厨房的错愕和尴尬。
张副管事笑笑:
“原是大家的荣耀,我不能一个人独占了,今日我自掏腰包,请大家吃顿好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吱声。
沉默了一会儿,刘嫂子突然捂脸,哭着跑了出去!
她走了,余下的人也就没顾忌,开始三三两两与张副管事搭话。
林妩一直默默坐在角落里。
趁这会儿无人注意,她也悄悄地走了出去。
林妩到小花园里采紫苏。
小花园虽说以种花为主,但是也种了不少奇珍香料,其中就包括紫苏。
这一日有些微雨,她没有打伞,冒雨采了很多紫苏。
晚上,又在小厨房熬夜鼓捣。
果然,没两天,她就病了。
她烧得两颊酡红,在床上哼哼唧唧。
“什么?她病了?”
宁司寒嚯地站起来,袖口打落了桌上的纸笔,可见心中慌乱。
这些天,他虽然强忍着不召唤林妩,但每日都派时杰打听她的事,一日比一日挂心。
听说小妖精在厨房过得很快乐,他心里不大痛快。
可这会儿得知她生病,他又担心了。
时杰回道:
“五儿姑娘睡了一天未曾起身,想来病得不轻。”
宁司寒着急:
“可曾叫了府医去看?”
时杰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头道:
“不曾。她如今是个粗使丫鬟,按例叫不得府医。”
“那是否有人照顾她?进了些什么汤饭没有?”宁司寒又问。
时杰垂眸:
“粗使丫鬟本就身份低微,姑娘又是被打发到厨房的,哪里会有人去看她?没让她带病做活,已算是恩典了。”
宁司寒闻言心中大痛。
一个享受过他的恩宠,又被迫与他分别的小女子,夜夜饮泣,思念成疾。
却因为身份低微,既请不到府医,也无人看顾。
何其可怜。
时杰见宁司寒沉默不语,以为主子对他探查的信息量太少感到不满,赶紧又补充说:
“不过,姑娘的精气神还在。属下斗胆靠近去瞧,还能听见她在呻吟。”
“吟些什么?”宁司寒的心揪紧了。
不会在哭着怀念他的好吧?
真是爱得太深……
“属下不敢说。”时杰又低头。
“你说!”
时杰很为难的看了宁司寒一眼,清清嗓子:
“姑娘说:宁司寒王八蛋,好一个无情的负心汉,吃干抹净就想跑,也不管本姑娘好不好!”
宁司寒:……
“她真这么说?我看是你最近睡得少,耳朵不好了。”他还想挣扎一下。
那可是痴恋他而不得,夜夜流泪的女子啊。
怎可能在背后骂他。
可是时杰重重地点头:
“属下绝没听错,姑娘还说了:算本姑娘看走眼,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宁司寒气笑了。
“这小妖精还真敢说哈。”
他磨着后槽牙,腮帮子都绷紧了:
“爷这就让她知道知道,爷到底中不中用!”
啊?
沈月柔有些疑惑。
是紫苏汤吗?她怎么记得是笋汤呢?
许是她近日来太忙,听错了。
又安下心来。
但宁夫人就不大高兴。
“这紫苏汤味道怪怪的,不合我口味,另上一道吧。”
沈月柔一颗心又提起来:
啊,不要哇。这是专门为你做的汤,你可千万要喝啊。
海棠给她出了个好主意,说只要在家宴上,着五儿送点加料的东西给宁夫人喝,宁夫人喝伤了,必定震怒,当场打死五儿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一来,彻底除了五儿,世子又怪不到世子妃头上,还能给宁夫人点苦头吃。
一箭三雕!
可眼下最大的问题,是宁夫人不想喝。
宁司师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什么紫苏汤啊,听都没听过。你这丫头也是没规矩,这般不入流的东西,就这么端上来?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她这么一说,宁夫人更不愿意喝。
沈月柔急了。
宁司寒比她更急。
妩儿被主子这么一顿批,回小厨房后,恐怕日子不好过啊。
他便劝起来:
“娘,这汤味道虽然怪些,但听那丫头所说,倒是于身体有益,你不如少少用一些。”
然而,他不劝还好。
一劝,宁夫人更抗拒。
儿媳给她做了一碗屎,儿子还要劝她喝下去?
他俩搁这妇唱夫随的,是要气死她?
宁夫人死活不肯喝。
最后是一个令大家意想不到的人开了口。
“紫苏汤?”宁国公缓缓道。
“当年我南征,军队缺粮,饿了三天,在农户家喝过此汤。”
“那特殊的香气,如今甚是想念。”
“夫人不喜的话,不若将此汤给我,以全昔年的怀旧之情。”
一桌子人惊呆了。
他们没听错吧?
向来不热衷吃穿的宁国公,难得开了尊口,居然是讨要一份粗糙鄙陋的紫苏汤?
他四平八稳往那儿一坐,就有说不出的气势,说不出的吓人,说不出的距离感。
结果一开口,就说要喝汤?
宁夫人惊慌失措:
“夫君,这……妾身怎敢将自己用过的给夫君,还是再上一份新的吧。”
宁国公威严的脸上,面无表情。
“无需讲究这些,也别折腾一个小丫鬟了。”
宁夫人听了,突然心思一动,面上飞起两朵红晕。
“既然如此……”她细声细气道:“不如我和夫君分一碗吧,我也用些,尝尝夫君喜爱的味道。”
然后便叫丫鬟拿小碗来,亲自分了半碗,又亲自送到宁国公跟前。
俨然一副夫妻恩爱的画面。
如果她没有偷偷吐掉嘴巴里的紫苏汤的话。
以沈月柔的角度,当然看不到宁夫人把汤吐了。
她只以为宁夫人端起碗来,是喝了好几口,一颗心终于放下来。
但又马上高高地提上去。
因为,宁国公也喝了。
完了,完了。
沈月柔心跳如鼓。
她这位文武双全、威震朝野的公爹。
要窜稀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沈月柔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很快,宁夫人唉哟叫了起来。
腹痛难忍,来来回回上了三四次茅房。
这么隆重的家宴,一府主母来来回回跑茅房,实在不成体统。
大家都尴尬极了。
宁国公的脸更是黑得让人不敢抬头。
沈月柔窃喜不已,却做出愤怒的样子,腾地站起来:
“怎么回事?母亲刚才还好好的,喝了紫苏汤就腹痛了,是不是那汤有什么问题?五儿,你老实交代!”
惊疑未定的众人,霎时将视线聚集在林妩身上。
沈月柔言之凿凿,他们也是亲眼见证,不由得信了五六分。
沈月柔长进了啊,知道使些让人哑巴吃黄连的小招了。
她被罚这么跪一下午,就是废了手,也无处诉苦去。
特别是宁司寒这种久居上位的贵族少爷,他只会觉得,这不是丫鬟的本分么,你连这也要抱怨吗?
沈月柔要的,就是让她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吞。
人是聪明了点,只可惜,只有一点。
林妩才跪了一会儿,就小脸惨白,气若游丝地说:
“求世子妃疼奴婢,允许奴婢放下痰盂歇会儿。奴婢体弱,快受不住了。”
沈月柔心里乐得要死,嘴上却说:
“才举一会儿就受不住了?还歇一会儿,你是世子妃还是我是世子妃?我就不配你伺候?”
“跪!继续跪!”
然后继续嘎嘣嘎嘣嗑瓜子,瓜子壳也不好好扔痰盂里。
全弹林妩脸上了。
林妩干脆眼一闭,软软地倒在地上。
“五儿!”
鸣翠尖叫。
沈月柔也是吓一跳。
被宁司寒晾过一次,她现在不如以前那般有底气耍性子了。
五儿这小贱货,她虽然恨得牙痒痒,可不敢明目张胆地把对方怎么样,生怕又惹得宁司寒反感。
“不关我的事啊!我才让她跪了一小会!”沈月柔惊慌道。
海棠安慰她:
“世子妃别慌,哪有人跪一下就倒呢,想来是五儿这丫头装的。”
“就是!”沈月柔愤愤。
她想起小河虾事件,觉得自己又要被林妩扮猪吃老虎,给坑了。
海棠出主意:
“世子妃,奴婢看还是赶紧把她弄醒,省得世子爷回来她又胡说,编排您嗟磨她呢。”
她低声道:
“顶好,是直接泼一盆水,让她不想醒也得醒。”
沈月柔大喜:
“这死丫头装昏,来人,拿水来!”
海棠亲自接过满满一盆水,哗啦全倒到林妩身上。
林妩果然幽幽转醒,口鼻呛水,咳嗽不止。
“我就说吧!”沈月柔得意洋洋。
“好一个管会装模作样欺主的丫头!带世子爷回来,我定要跟他说说!”
然后趾高气昂离开了松涛苑。
鸣翠赶紧上前扶起林妩:
“妩儿,你没事吧!”
林妩虚弱地说:
“我……我没事…咳咳咳咳…”
鸣翠是个善良老实的人,看她这般辛苦,心中很是不平:
“世子妃也太不讲理了些……”
“鸣翠,别说了。”林妩打断她,柔声道:“主子是不会有错的,错的都是咱们这些做下人的。”
“世子爷宽厚,不计较咱们的无心之语,但有些话你还是尽量少说,祸从口出。”
一席话,把天真的小姑娘哄得双目泛泪。
“做奴真命苦,也只有五儿你愿意给我说这些了。”
两人简单收拾完,林妩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回房休息了。
回去之前,她拐到厨房,问厨娘要一包粗盐。
“盐放在铁锅里炒得热热的,再装进布袋子里,用干毛巾包好,给我送来。”她吩咐道。
厨娘应下了。
当天晚上,林妩就发起烧来。
宁司寒刚回到松涛苑,就得了鸣翠的信,匆匆赶过来。
“怎的病了?”
他一见林妩小脸通红的样子,便皱眉。
大手轻轻搭在她的额头上,底下热度灼人。
“怎么这般烫!”他表情不虞。
鸣翠在一旁小声抱怨:
“今个儿世子妃来了,非要妩儿跪着举痰盂,妩儿跪得受不住,恳求世子妃,世子妃也没搭理,然后,五儿就跪晕过去了……”
“鸣翠!不得编排主子!”林妩喝止她。
然后对宁司寒虚弱地笑:
“爷,奴婢没事。世子妃是无心的,奴婢其实才跪了一会儿,是奴婢自己身子弱才晕了。”
宁司寒面色黑沉,先挥退了鸣翠,然后坐在林妩窗前,给她掖被角。
宁司寒养了一条下司犬,经常带它出去打猎,很是疼爱。
林妩借着遛狗的机会,成日里在松涛苑溜达。
毕竟松涛苑又干净又雅致,每日逛一逛,也算找点事做。
毕竟,现在的她,不用挖空心思伺候宁司寒了。
虽然她成功使得宁司寒与沈月柔的决裂,但她自己与宁司之间,也产生了隔阂。
因为她毕竟是“第三者”。
宁司寒见到她,总会想到,自己是为她破坏了与沈月柔的约定。
愧对柔娘,后悔违约,想要妩儿,三种情绪交织拉扯,让他有点逃避现实。
不论是从精神上还是从道德上,虚伪的男人,总需要一些时间来接纳贪婪无耻的自己。
在此之前,一切都怪女人就对了。
尤其是作为小三的女人。
宁司寒如愿以偿地将林妩放在身边,但却不曾踏入她的房中。
日常也很少让她伺候。
至于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更是没有了。
林妩甚至觉得,他现在,有性冷淡的趋势……
这可不行啊!
林妩感到危机重重。
毕竟,她还不是真正的自由。
她的卖身契,还在沈月柔手里呢。
那就是一枚定时炸弹,万一沈月柔哪天疯得彻底,趁夜就让人牙子把她拉走了也说不定。
她仍需要宁司寒对她保持兴趣。
最好是对她爱得要死要活,送金送银的。
她在等待一个契机……
“哟,这不是五儿嘛。在扫地呢?”
熟悉的刻薄声音响起。
林妩一回头,嚯,果然是沈月柔。
她的身后,以海棠为首,领着一群丫鬟婆子,前呼后拥地进松涛苑来了。
丫鬟婆子们手上琳琅满目,尽是各色吃食。
上次打脸决裂后,宁司寒再没去过瑶光院。
沈月柔日日坐立不安,苦等一段时间后,终于放下身段,自己软着脸,上松涛苑求和来了。
一会儿带个汤,一会儿带个点心,一会儿又进个什么时新的果蔬。
只可惜,宁司寒没有一次见她的。
知道宁司寒这次真的气狠了,沈月柔更加害怕担忧,于是来得更勤了。
自然,她每次来遇上林妩,免不了要刻薄一顿,出出气。
“五儿,世子爷不是抬举你吗?怎么就让你干养狗这种畜生的活?比在小厨房还不如了。”沈月柔嘲笑道。
她的话音刚落,房中就传来宁司寒冷淡的声音:
“妩儿,给爷添茶。”
林妩便抿嘴笑,给沈月柔简单行了个礼,就进屋去了。
差点没把沈月柔气死。
不过,她吃过一段时间闭门羹后,脾气有所收敛,不是一点就炸的炮仗了。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林妩离了瑶光院,再没人给她做加料的养颜茶。
她的暴躁和重欲,有了些许好转。
沈月柔忍下心中不快,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柔柔地说:
“爷,最近天热,妾身给爷做了绿豆汤。”
“爷不想喝,你拿回去吧。”宁司寒依旧冷酷无情。
沈月柔鼻子酸了一下。
“爷。”她勉强笑道:“爷想吃什么呢?可以告诉妾身,妾身去准备。”
“什么都不想吃,你不要再来了。”
渣男简直无情得让人心碎。
沈月柔哇地一声,转身跑出松涛苑。
一大群丫鬟婆子,又风风火火地散了个干净。
屋内。
“世子爷,不需要去追么?”林妩轻轻问。
手下依然稳稳地研墨。
“眼泪,爷见得太多了。”宁司寒说。
他依旧在写字,但是落纸的笔锋,明显有些浮躁了。
“其实,世子妃日日来松涛苑,其心之诚,可见是都改了。”
国公夫人的重赏传回小厨房时,众人一片欢欣鼓舞。
唯有刘嫂子,失魂落魄缩在角落。
哦不,还有另外一个人。
“五儿在哪里?”
上次那丫鬟,一个名叫环秀的二等丫鬟,又来了,依旧是趾高气昂。
埋头苦干的林妩,从灶台后面走出来。
“姑娘有何吩咐?”
环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神很不友好。
“你就是五儿啊?果然一副狐媚子相。”
说得大家面面相觑。
林妩微微一笑:
“论容貌的,当然比不得姑娘朴实安全,走夜路都用不着怕。”
这是说她又土又丑,长得连鬼都害怕?
环秀气得鼻子歪掉。
“好一张伶牙利嘴!五儿,你装什么装,你以为自己还是世子妃跟前的大丫鬟吗?看我不打烂你!”她骂道。
但林妩根本没在怕。
这要是平时,兴许还真的撕吧一顿。
可今日府宴,这么重要的日子,这丫鬟巴巴地跑来找她,恐怕不是纯粹为了酸她一顿吧?
“有本事你打我呀。”林妩说。
可环秀还真没本事。
她奉海棠的命来,世子妃留着五儿这贱丫头,有大用呢。
她不敢扰了主子的计划。
“今日先放过你!”环秀忍气道:“夫人口渴,世子妃着你送一道爽口解渴的汤到宴席上去,你赶紧的!”
这边说着,那边,张副管事已经端出一盅清鲜的笋汤。
林妩不动声色:
“奴婢是厨房的人,身份低微,送汤不合适吧?”
其他厨娘也心里嘀咕:
对啊,要送也是这位二等丫鬟送过去,让五儿一个粗使丫鬟送,太没规矩了吧?
环秀却拧起眉毛:
“说让你送就让你送,你不把主子的话放在眼里?”
“快些啊。”她催促:“夫人等着呢!若迟了,仔细你的皮!”
在众人又是担忧又是同情,兴许还有些看戏的眼神中,林妩“无奈”地将汤接过来。
“那就麻烦姑娘带路了。”
临出门前,林妩漫不经心地扫视小厨房。
与刘嫂子短暂对视了一秒。
后者飞快把头低下了。
林妩和环秀走到一半,哎哟了一声。
“姑娘,你瞅瞅前头那草丛里头,是不是有个荷包?”
那环秀是个爱贪小便宜的,立即左右张望:
“哪儿呢?”
“小池塘旁边那草丛,看见没有?绣着金线,明晃晃的。”
还绣金线呢!
环秀眼睛都瞪大了,立即一路小跑走过去。
林妩趁机往旁边挪了几步。
廊柱底下,静静放着一尊小盅。
和林妩捧着的瓷托盘里那尊,一模一样。
她快手调换过来,又回到原地。
环秀刚好转过身来,怒气冲冲往回走。
“嘴里没个谱的贱丫头,瞎了你的眼,什么也没有!”
“是我看错,对不住姑娘了。”林妩坦然道。
环秀骂骂咧咧地走了一路。
终于来到饭桌前。
见到林妩的身影,有两个人的眼睛同时亮了。
一个是宁司寒。
上次厨房探病后,他满怀愧疚,心里说不出的矛盾拉扯,又是几日没见林妩。
现在一见,他方惊觉,他比自己以为的,更思念她。
他贪婪注视着那个纤柔的身影,仿佛要将她的每一根发丝,都刻在心里。
另一个双眸大亮的,是沈月柔。
看着宁夫人的大丫鬟,接过林妩手中的小盅,将小盅放在宁夫人面前。
她心中说不出的快意。
这次,她要让她最讨厌的两个人,好好吃一次教训!
“咦?”
宁夫人才揭开盅盖,就皱起眉头。
“这什么汤啊?味道怎么这么怪?”
“禀夫人,这是紫苏汤,有清热解暑、提神解渴的功效,炎夏饮用,正是相宜。”林妩款款道。
“入口丝滑,回甘无穷,果然好茶。”
“柔娘,你也试试。”
花前月下,夫妻对饮,多么浪漫的事。
沈月柔自然是喝了。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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