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所有能摔的东西都被我摔成四分五裂。
除了晓岚。
整个寝宫的下人都是战战兢兢,怕惹怒我而招来杀身之祸。
某日里我精神好的出奇,想着应该交代一些事情下去。
在金銮殿侧殿中我单独传召了薛夫子,薛夫子早就不满我的言行,见着我并不行礼,他明白如今我和薛准关系,并不能拿他如何。
而我并不生气,我今日并不是用我太后的身份来与他说话。
我请夫子坐下为他奉茶,他面色才微微好转。
“薛夫子,今夜请您前来,我有事相求,我没有时间了。”
他举起的茶杯又顿了顿。
“当今圣上允宁,其实是薛准的孩子,是薛夫子您的重孙。”
我不紧不慢的说出这个天大的秘密。
多年前,崔玉儿死后,薛准日日用酒解闷,某一日,我去他房中跟他告别,他将我推倒至塌上,酒后力气颇大,我没法挣扎推却,为顾及他名声,我也未曾喊人,从粗暴到后来的温柔亲昵,也让我不顾一切沉沦下去,即便是个替代品。
事后我便趁着他熟睡,悄悄离开房间,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而没两日圣上的旨意就传进薛府。
如我所料,薛夫子陡然从椅子上滑坐到地上,茶水洒了一身,嘴唇不断嗫嚅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此事不是玩笑,待允宁长大,您自会看出。”
“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薛夫子一个劲的朝着上位磕头,口中重复念叨。
“您不必如此,圣上知情。”
听到我这番话,薛夫子才抬头看向我,眼中带着疑问。
“圣上临走时曾说他都知晓,这么多年没有子嗣,我想圣上也清楚自己身体羸弱,不能给皇室延绵血脉。”
“那恭亲王...?”
“恭亲王性格自私狭隘,用人不善,又爱听信谗言,荒淫无度,没有继承大统能力,其子嗣赵慷肖父,也如此德行,大庆江上要落入他一脉手中,定会内战不断,诸侯割据。”
薛夫子点点头,赞同我的言论。
“允宁的身世,薛准那边,全凭您做主。”
薛夫子不语。
“我要是不说出此事,可能明日我便忘记,薛夫子,我病了,没有多少时间了。
只求您能全心全意教允宁,为他开路,保他无虞。”
“帝王之路,血腥可怖,求您要看住他,指引他,谏良臣,离奸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