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边伸手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掉眼角的泪,边将母亲已赶往南离派他来接的事道了出来。
拧着眉一脸严肃的问沈云枝:
“枝枝,你身上的伤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谢辞欺负你了!”
沈云枝哭了一会,一五一十地将这段时间在侯府发生的事都道了出来。
得知谢辞竟辜负沈云枝,纵容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对她蹬鼻子上脸,还意图致她于死地,裴玄舟气得捏紧了拳。
面上青筋暴起,满脑子都是要以牙还牙将谢辞和白月莲丢进火中,让他们也尝尝被烧伤的滋味!
已忍不住要去侯府找他们算账。
裴玄舟强压心中怒火,温柔地对沈云枝道:
“你伤得重,估计得养上好几日才能下床。”
“快先休息,我去给你熬药,呆会再来陪你。”
虽已五年未见,但裴玄舟在沈云枝心中永远是那个处处对她娇宠上心的表兄。
她太了解裴玄舟,知他现在定是想冲去侯府剐了谢辞和白月莲。
忙叫住他:“表兄,哪也别去,就留在我身边陪我好不好,我……我怕。”
她现在一闭眼,满脑子都是青儿被活活烧死的画面。
裴玄舟对上她那双通红的眼,同小时候那般,伸手轻轻抚着她的额头,沉着声道:
“枝枝别怕,我去去就来。”
见他铁了心要离开,沈云枝赶忙伸手去抓他的衣服。
却扯动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已转身迈出步子的裴玄舟听见声音,急得连忙伏在她的床边,急切地问:
“怎么了枝枝,是不是伤口又开始疼了?”
沈云枝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哑声道:
“表哥,你别去侯府找谢辞好不好?”
见她猜穿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裴玄舟这才压不住火气恼怒地道:
“那个见异思迁的匹夫把你害成这样,不剐了他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
“表兄知你对他仍有余情,但是枝枝,他真的不是良配,你既已答应要回南离,就该与他斩断一切,这件事不必多管,表兄自有主见。”
裴玄舟如今是一城之主。
因在云城时大公无私地平定内乱,而得罪很多重臣。
如今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就等着他犯错,将其添油加醋的上报。
他虽是文士,但自小跟着父母习武,加之骨骼惊奇,武功并不在谢辞之下。
他向来护短,沈云枝很清楚倘若他真找去侯府,谢辞和白月莲定会非死即残。
而一旦事情闹大,参他的帖子定会蜂拥呈上圣上跟前。
如今她已对谢辞心死,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牵扯,更不想让裴玄舟为她冒险。
伸出被裹成肉粽的手轻轻碰了碰裴玄舟,小声道:
“表兄,其实我已经看透谢辞,不再喜欢他了。”
“我的侍女青儿为救我死在大火中,我现在只想赶紧去完成她的遗愿。至于谢辞和白月莲纵火烧我之仇,我想将来谋划好了,自己来报。”
“你答应我先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姨母和姨父,以免他们担心,也不要背着我去找谢辞好不好。”
怕裴玄舟不答应,眼巴巴地看着他,红着眼央求:
“表兄,答应枝枝好不好?”
裴玄舟根本无法拒绝沈云枝提出的任何要求。
纵然心中不悦,可还是点头应下,沉着声问她:
“那为救你而死的青儿有何遗愿?”
沈云枝泪眼盈盈如实道:
“他父母重男轻女,将家中女儿全卖掉换钱,她不想妹妹走上她的老路,想让我帮她救出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