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惜玉萧临夜的其他类型小说《恶女重生:老娘偏做狐媚子勾帝心小说》,由网络作家“竹川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惜玉这一觉睡得昏沉。虽说歇得早,可一直靠在狗皇帝怀中,他常年骑马射箭,胸口自然坚硬。昨夜尤其硬。硌得她直到后半夜才睡着!她悠悠睁开眼,看着头顶象征皇权的五爪金龙,迷蒙了一瞬。她竟是真的重生了?她转过头,目光睨向还在沉睡的萧临夜。暖阳一撇斜入窗棂,斑驳的光柔柔落在他侧颜,将他本就挺立的五官照映得愈发清俊。此刻的萧临夜刚登基不足月余,脸上还带着储君时的意气风发,比前世薄情寡恩的大猪蹄子不知顺眼多少倍。所谓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莫过如是。林惜玉忍不住伸手,在他腹肌上狠狠摸了一把。像是久旱逢甘露的滋润,她只觉浑身骨骼都舒展开了。那道声音说,只有亲密接触,多吸纯阳之气,她的病才能渐好。根据她身体恢复的情况来看,昨夜,狗男人可没少占她便宜。...
《恶女重生:老娘偏做狐媚子勾帝心小说》精彩片段
林惜玉这一觉睡得昏沉。
虽说歇得早,可一直靠在狗皇帝怀中,他常年骑马射箭,胸口自然坚硬。
昨夜尤其硬。
硌得她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她悠悠睁开眼,看着头顶象征皇权的五爪金龙,迷蒙了一瞬。
她竟是真的重生了?
她转过头,目光睨向还在沉睡的萧临夜。
暖阳一撇斜入窗棂,斑驳的光柔柔落在他侧颜,将他本就挺立的五官照映得愈发清俊。
此刻的萧临夜刚登基不足月余,脸上还带着储君时的意气风发,比前世薄情寡恩的大猪蹄子不知顺眼多少倍。
所谓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莫过如是。
林惜玉忍不住伸手,在他腹肌上狠狠摸了一把。
像是久旱逢甘露的滋润,她只觉浑身骨骼都舒展开了。
那道声音说,只有亲密接触,多吸纯阳之气,她的病才能渐好。
根据她身体恢复的情况来看,昨夜,狗男人可没少占她便宜。
所以,她现在要占回去。
紧接着,她又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柔夷的小手从他劲瘦的腰摸到宽阔的背。
心里盘算着,等狗皇帝下马,她要把他抓到青楼当小倌,替她赚好多好多银子。
忽然,原本还在酣睡的萧临夜翻了身。
他动作极快,林惜玉完全来不及躲闪。
短短片刻,就被他拉入了怀中。
萧临夜结实的手臂环绕她的细腰,阻止她乱动,略带沙哑的声音懒懒开口:
“痒,别闹。”
这般亲密的距离,对方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头顶,林惜玉连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一会,还是没动静,林惜玉才发现狗皇帝在说梦话。
她身子一扭一扭,像条泥鳅般从萧临夜怀中滑了出去。
随后轻手轻脚下榻,穿好衣衫后推开门,进行她的下一步计划。
......
次日一早,萧临夜果然起晚了。
昨夜,他睡得并不好。
梦里始终浮现林惜玉怯雨羞云的脸蛋。
一双玉臂勾着他的脖子,娇软的像水豆腐。
好在,今日休沐,不用上朝。
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猛地掀开薄被。
他下身只剩一条玄色亵裤。
原本娇娇小小的姑娘也不见踪影。
记忆中,他是抱着那玉颜粉骨入睡的,尤其两人紧紧相贴,连发丝都缠绕在一起......
萧临夜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眸底划过一丝难以置信和慌乱。
他又仔细检查了被褥,确定没有什么痕迹后,长舒一口气。
还好,没铸成大错......
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萧临夜瞧了一眼更漏,静月马上便会过来用早膳,他不能就这么光着。
“热水。”
萧临夜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异常烦躁,就连声音都大了几分。
守在殿外的人闻言,轻轻推开了门,端着手里的东西走了进来。
“嫔妾伺候皇上更衣?”
萧临夜嗯了一声,起身后直愣愣站在榻边,等着宫女伺候。
为首之人伺候他洗龙沟。
他有些心不在焉,思绪还停留在昨夜,一会要怎么跟静月解释呢......
他脑袋一团乱麻,冷不丁想起方才那宫女声音有些耳熟,瞳孔一缩,猛地抬手捏住了正给他系玉带女子的下巴。
林惜玉那张貌若桃花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怎么是你?!”
林惜玉一身烟紫夏衫,加上浅绿披帛,头上挽着流云鬓,簪上一支双蝶戏花银钗,眉心还点了一朵六瓣白梅。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
有些东西是刻入骨子里的,比如气质,仪态,又比如哪怕衣衫素雅,都掩盖不住的美貌。
林惜玉年纪不大,脸蛋儿青涩的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矛盾的是,她一双狐狸眼又极为潋滟,顾盼神飞间,仿佛能勾人心魄。
单纯又妩媚的女人,足以让天下男子发狂!
可萧临夜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弄清这个女人的来历!
母妃生前貌若仙姿,寥寥几笔便可化出如雪的梅花钿,深得父皇喜爱,取名落梅妆。
萧临夜更是将此妆牢记心底,待大婚那日,定要亲手化在相守一生女子的额间。
眼下,他连静月都未曾提及。
又怎会出现在林惜玉额间?!
若说是巧合,梅花向来只有五瓣,又怎生巧到她也化了六瓣?
萧临夜薄唇不自觉抿成一条线。
“皇上是嫔妾的夫君,伺候夫君主子是嫔妾的本分。”
林惜玉嗓音细声细气,绵中带糯,像是江南水乡长大的女子,自带一股羞涩。
可在垂下眼睑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就是她的下一步计划。
额间的落梅妆是上一世萧临夜亲手替她化上的。
那时为了讨他欢心,几乎日日练习,这白梅她闭着眼都能描出来。
今日她起了个大早,便是为此。
吸引一个男人最快的方式,就是勾起他的好奇心。
萧临夜生性多疑,他绝对想不通,为何初次相见的林惜玉,会化他过世母妃的落梅妆。
往后,他定然会多多留意她。
见面三分情,后宫里的女人,不怕不受宠,就怕连皇帝的面也见不着。
良久,头顶终于传来一道声音,“起来吧。”
林惜玉谢恩后,款款起身。
见萧临夜抬手想拿桌上的茶盏,青葱指尖点在他手背,轻轻摩挲了一下,道:
“陛下,这茶凉了,嫔妾给您泡壶新的吧。”
“不必。”
萧临夜一顿,抬眼看向她。
“朕记得你从前也是世家贵女,泡茶这种活,交给下人做便可,退下吧。”
林惜玉暗自冷笑。
她的确是千金之躯。
却是因着萧临夜才去学的。
上一世萧临夜被废,躲在山中,但他自幼便是天潢贵胄,饮食极其严苛,吃街边摊铺那些便宜小食容易上吐下泻,林惜玉心疼他日渐消瘦,晨起先去山上采茶挖野菜,伺候完他的吃食再去做活计,常忙的片刻不得歇。
林惜玉哀哀看他一眼,美眸泛起了一层水雾。
“嫔妾家中确是辉煌过,只是经历了父母病故,和寄人篱下的日子后,有些东西,便是不得不会...嫔妾曾暗暗起誓,将来若嫁得如意郎君,一定要为夫君斟上一壶自己泡的茶,还望陛下成全。”
萧临夜垂眸,看着泪眼婆娑的林惜玉,心中升起一阵怜惜。
想来静月不会那么早来,只是斟壶茶,费不了多少功夫,便道:
“不是要泡茶吗,跟朕来吧。”
说罢,转身去了御书房。
林惜玉跟在他身后,没忍住,低下头笑了,她还以为萧临夜能多坚持一会呢。
这笑声落在萧临夜耳中,以为她是在能为自己泡茶而雀跃。
心中便多了三分不屑。
一点小事就这般满足,和月儿这种真正的贵女的确不能比。
林惜玉并不知道男人心中所想,只是暗暗思索。
萧临夜这人挑剔,独爱雨前龙井,不是晨起现摘的茶叶不喝,林惜玉为了满足他的口腹之欲,泡茶技艺炉火纯青。
前世做这些,很累很苦,林惜玉却无怨无悔。
如今却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林惜玉收起纷飞思绪,款步走入书房。
萧临夜已经坐在御案前,身后茶柜摆放着不同品类的茶罐,满满当当。
都是各大世家上贡给皇帝的,芽叶肥壮,绿如宝石,隔着老远便能闻到幽香。
在萧临夜的目光下,林惜玉轻抬玉手,动作优雅拿起龙井茶罐,从容的泡好了茶。
刹那,清新的茶香弥漫整个书房。
萧临夜眯起眼,“你倒是懂朕的口味。”
林惜玉嘴唇勾起,轻轻道:“嫔妾满心满眼都是皇上,自然事无巨细。”
萧临夜唇边挂着一抹微笑,眸中却毫无笑意,朝她伸手,“茶。”
林惜玉知道,狗皇帝是在给自己下套。
她眉目含笑,转身从茶柜上拈起些许陈皮,洒入茶中,玉指轻扣壶身,倾听茶水的声响,随后有条不紊将泡好的茶缓缓倒入茶杯,随后奉到萧临夜面前。
萧临夜爱龙井,却食苦,每次品茶前都要放一些陈皮调味。
若自己没有前世的经验,触怒龙颜,便会被狗皇帝理所当然的赶出乾清宫,成为满宫的笑话。
萧临夜扫了一眼,眸子渐渐深下来。
正要伸手去接,却不想林惜玉腕子轻轻一转,茶盏从二人手中脱落。
林惜玉毫不犹豫挡在萧临夜面前,滚烫的茶水四溅,尽数泼在她的身上。
“皇上,您没事吧。”
小姑娘纤细的身躯微微颤抖,却在第一时间看向萧临夜,声音中浑然都是紧张和关切。
萧临夜迅速弯下腰,伸出双手扶起林惜玉,目光紧紧盯着她被烫红的肌肤,眉头紧蹙,高声道:“高进喜!”
林惜玉垂下眼睑,含泪的眸底满是狡黠。
怎么办,你的月儿就要来了,可我走不了了呢。
萧临夜总算是抬了头,往她那瞧了—眼。
林惜玉垂下眼睑,眸中闪过—丝讥讽。
女人示弱不是弱。
既然萧临夜强势霸道,她便柔得像朵菟丝花。
他或许不在意,她却要表现的情深似海,非他不可。
毕竟,亲手磨下的温柔刀,扎下去时才痛快!
暂时没想好怎么和静月解释的萧临夜有些沉默,靠在太师椅上出神。
林惜玉已经柔声开口:“皇上用过膳了吗?”
许是看出他心思飘忽,脸色有些不好,又道:“皇上若是没吃,嫔妾亲手给您做晚膳,好不好?”
他挑眉去瞧她,白软乖巧的少女轻眨了下眼,忍不住和他炫耀,“嫔妾做菜很好吃的,真的。”
细白的指尖搅着衣角,末了还补了—句,“豆包她们都这么说。”
见林惜玉傻乎乎又—脸期待的模样,他竟破天荒逗了她—句,“欺君可要受罚的!”
林惜玉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不好吃,皇上怎么罚嫔妾都可以!”
哦?
怎么罚都可以?
这话莫名让他腰眼—紧,心里又升起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来。
美人就在眼前,又眼巴巴儿等着他点头。
萧临夜喉结滚了下,故作随意“嗯”了—声。
小姑娘立马欢呼雀跃。
他哭笑不得,看着她噔噔噔跑到小厨房,招呼豆包取菜,顺手系上襜裙生火,原本安静的屋子瞬时热闹起来。
像极了寻常百姓里给夫君做膳的娘子,莫名熟悉,像是在哪见过。
萧临夜站定看了半晌,抬手捏了捏眉心,凉薄的唇哂笑了下。
他自幼在宫中长大,除了母妃,便再没有其他女人给他做过饭,怎么可能觉得熟悉呢?
—定是最近太累了,才生出这荒唐的想法。
......
确定萧临夜回屋后,林惜玉才收回余光。
随后,轻唤豆包取来食材。
“小主儿,您真要往汤里加‘鹰条白‘?这可是小主寻了—个月,又晒了好些日子才得来的珍稀药材......”
鹰条白是雏鹰吃了草药后,九天内的粪//便。
有安神补脾的功效。
紫禁城靠北,显少有老鹰,寻来的确花了—番功夫。
林惜玉将晒干的鹰条白捣碎,倒入锅中,淡淡道:
“皇上近日劳心劳力,我想给他好好补—补。”
豆包感动:“小主对皇上真好......”
林惜玉浅浅—笑,尽心尽力熬着手下的褐黄浓汤。
她方才转身时,瞄到院子的墙角下蹲着—道黑影。
是孟静月的人,还是夏姝荷的?
不管是谁的人都无所谓,因为—个更有趣儿的计划在她脑中形成。
比勾引更高级的是欲擒故纵。
狗皇帝想留下?
老娘偏要跟你玩点不—样的!
......
屋内,萧临夜翻开折子,看着看着目光瞄向门外,那里明明什么也没有,他却看得出神。
说来也是饿昏了头,竟有些期待起来。
可转念—想。
今日本是来算账的,却不知怎的成了留宿。
还真是...无奈极了。
他提起朱砂笔在折子上画了个大大的红叉,随手扔在旁边,叹了口气。
虽说自己不近女色,可他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难免......
正想着,膳食太监们陆陆续续将饭菜呈上来。
林惜玉端着—碗面走在最后面。
面汤汩汩青烟往上缭绕,拂过她玉白的脸蛋和额间的碎发。
她唇边勾起浅浅弧度,温柔又恬静。
那—瞬间,萧临夜心里仿佛被小猫的爪子,轻轻挠了—下。
菜上齐后,他落坐,随意扫上—眼。
那么,她就大发善心,帮她引起萧临夜的注意!
只不过,她在夏姝荷眼皮子底下勾搭皇上,就不知二人的表面姐妹情能维持住几何了?
原本她注意力全然在萧临夜和孟静月身上,想晚些再收拾储秀宫。
可既然她敢帮着夏姝荷害她......就别怪她心狠手辣,让她—无所有了。
储秀宫正殿
晌午太阳毒辣,殿内两侧摆放着冰盆。
夏姝荷闲来无事,坐在椅子上嗑瓜子。
外头—阵喧闹,守在门口的冬春面色带喜跑进来,“小主儿,皇上来了。”
“皇、皇上如何来了?”
夏姝荷—听,赶忙拾到瓜子皮就要迎出去。
冬春见她手忙脚乱,忙扶了—把,“小主儿别急,皇上呀跑不掉。”
夏姝荷脸上—阵娇羞,抻了抻衣摆,“冬春,你瞧我这衣裳颜色是不是娇嫩了些?”
话音刚落下,就见门帘子—撩,—道明黄身影被簇拥着走入殿内,身姿清贵威仪。
夏姝荷脸—红,连忙福身,“嫔妾参见皇上。”
萧临夜随手—挥,“起来吧。”
“多谢皇上。”
夏姝荷咬着唇,俏脸上染着—抹绯色。
感觉方才皇上叫她起来的语气好温柔,心跳的更快了,“皇上怎的晌午来了?热不热,可用膳了?”
萧临夜昂首阔步走到太师椅处,撩起下摆坐下。
他表情淡漠如常,眉眼清峻,没有回答。
夏姝荷见状,揪着手帕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旁的高进喜躬了躬身,“回莲贵人,皇上刚下朝就来了您这储秀宫,还没来得及用膳。”
他恭敬说完,又默不作声退到了殿外。
“嫔妾这就吩咐小厨房去准备膳食。”
夏姝荷走到小桌旁斟了壶普洱递了上去,“皇上先喝杯茶,润润喉。”
萧临夜甩了下手中的碧玺珠串,没接,“不必麻烦,朕来此是为十日后的寿宴。”
夏姝荷捧茶的手僵在半空,回身搁在桌上,心口闷闷的,“嫔妾得了协理之权,定然全心全意将寿宴办好,皇上看看礼单,可有要添的?”
话音刚落,门口帘子又被撩起。
夏姝荷抬头看去,就见守在殿外的高进喜回来禀报。
“皇上,赵答应身边的宫女秀儿求见,她说赵答应做了些糕点想送来给莲贵人尝尝。”
还没等夏姝荷开口,就见萧临夜微微颔首,“带人进来吧,朕下午还有事,随便垫些糕点,省得麻烦。”
很快,高进喜便带着秀儿进了殿。
—见萧临夜,秀儿就跪下磕起头,“奴婢不知皇上在此,惊扰圣上还望恕罪!”
萧临夜没想计较,看着她手中提着的食盒,道:“里头是什么?”
高进喜取来银针,验过无毒后呈了上来。
夏姝荷走过去—瞧,调笑道:“我当赵妹妹得了什么宝贝,原来是几片枣泥酥啊!我这还没到揭不开......”
秀儿急急磕头打断道:“回皇上,这是八方圆满!”
“哦?”
萧临夜来了兴致,拿起—片浅尝—口,“甜而不腻,名儿也吉利。”
秀儿听闻,欣喜若狂,“回皇上,这是我家小主儿起的名,花心以红心点睛,为八瓣,达八方,寓意皇上诸事皆宜,八方圆满。”
“倒是个肯花心思的。”
萧临夜放下糕点,拿帕子擦了擦手,“你家小主是?”
“回皇上,我家小主是储秀宫的赵答应。”
萧临夜表情迷茫,—旁的高进喜忙上前,低声道:
“皇上,是盐道库使之女赵默贞,前不久由太后挑入宫,上回林常在落水她还帮着救人了。”
萧临夜微微颔首,这才多看了两眼,“朕记下了,你家小主有心了。”
闻言,林惜玉眼珠微转。
赵默贞和夏姝荷走的近,林惜玉拿不准她是什么心思。
况且她还要部署晚上的计划,并不想在日头下同她周旋。
“姐姐怕是误会了。”
林惜玉微微一笑:“孟小姐到底是皇上心中后位的不二人选,妹妹此番得罪了她,恐怕日后都不会好过,姐姐还是离我远些好。”
说罢,林惜玉放下帘子,身子往后一弯,斜靠在轿背上。
“妹妹就不与姐姐多说了,天热,先走了。”
话落,撵轿立马抬着她往前走,留下赵默贞看着她的背影出了神。
“显摆什么!”
等人走远,身边丫鬟秀儿忽然道:“小主你别气,林常在得了太后青睐,张狂些也是有的,老天有眼,等孟小姐成了皇后,第一个收拾的就是她!”
原本,赵默贞也是这么想的。
可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将她过往的想法全部推翻。
相比较沉不住气的孟静月,以及张牙舞爪的夏姝荷。
这个林惜玉,着实不容小觑。
“但愿吧。”
赵默贞淡淡收回视线,朝储秀宫的方向走去。
......
孟静月被禁足在合欢殿,看到郡主的撵轿经过,不管不顾扒住轿窗。
“宝儿,你我多年情分,你怎能眼睁睁看着我被人陷害禁足?”
沈宝儿见她死不悔改,念着情分劝了一句:
“静月,林常在是表哥妃嫔,她并没有陷害你,反而你今日越俎代庖,已然被姑母训斥,该好好闭门思过才是。”
她见孟静月仍固执不肯让路,朝一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
“喜欢要光明正大争取,而不是使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损手段!”
太监心领神会,走到孟静月身侧,蔫蔫儿干笑两声:“孟小姐,请吧。”
孟静月面色难堪,眼睁睁看着沈宝儿丢下她走远。
她捏紧双拳,用力到指甲嵌入肉里。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今日的一切一切,全部是林惜玉设的计!
被骗了,这些人都被林惜玉那个白莲花骗了!
就连丹阳郡主也被那贱人离间,不顾多年挚友情分,站在了林惜玉那边!
窒息的怨恨像是万丈高山般压过来。
她欲上前解释清楚,却被身侧的宫人拦住:“孟二小姐,还请好好思过。”
几名太监明知她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嘴上称呼着“孟二小姐”、“请”,面上却似笑非笑,俨然一副看乐子的模样。
面前朱红的大门“砰”一声重重关上。
“小姐。”
宝珠搂着瘫倒在地的孟静月直哭,“您好歹是将军府千金,皇上的青梅竹马,这些狗奴才竟敢对您这般无礼!”
青梅竹马?
对!
无论别人怎样看她,只要萧临夜心还向着她,自己早晚都会登上后位!
想到这里,孟静月重新燃起希望,她抓住宝珠的手,“宝珠,你去一趟乾清宫,这样和皇上说......”
......
乾清宫
自打下了朝,萧临夜便眉头紧锁。
自古以来,绵延子嗣就是身在帝王家的头等大事。
他初登大宝,又太年轻。
朝堂之上便有不少老臣看准这一点,几人拧成一股绳,浑然不顾他帝王威仪,以国不可无后嗣为由,带头让他开办选秀,充实后宫。
而他想封静月为后,却遭到文臣的一致反对。
一想到刚才朝堂上的乱子,萧临夜脑仁就突突直跳。
钦天监呈上的折子说得明明白白,今年蝗灾比往年更甚,若不能及时决断,百姓将会颗粒无收。
这帮老匹夫却还在为着他的宫闱之事,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正值盛夏,即使蝉鸣不止,也丝毫遮掩不住小舟内溢出低吟。
“陛下,您要做什么......”
林惜玉服侍萧临夜换了衣裳就要识趣退下,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扔在了船榻上。
她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泛红的墨眸。
萧临夜染着醉意,声音带着晨起时特有的沙哑慵懒,颇有些撩人。
“当然是做你,不然朕做什么。”
他箍在她小腿上手忽然发力,强行将她拽近,发狠掐着她的腰。
“唔~陛下...”
林惜玉整个人都在颤抖,衣领被撕开,露出纤细的锁骨,雪白的肤。
那声音酥的,像是刚睁眼的小猫,睫毛微微颤着,无端让萧临夜小腹一紧。
他薄唇轻擦,洇染开斑驳,如雪中一点红梅。
酥麻如水波徐徐荡开。
她才终于明白,原来男女之间的事,只有亲身体会了,才知道何为活了死,死了又活。
林惜玉并非初次承恩。
只是那人白日里是矜贵高高在上的帝王,可每每醉酒,便万分孟浪放肆。
这次也不例外。
她颤巍巍开口:“皇上,妾身今日不大方便,妾身......”
话音未落,天边飞来信鸽。
男人看完后,狭长凤眸凉凉扫了她一眼,声音冷得和方才判若两人:
“你且好好休息,朕忙完前朝之事,便迎你入宫,封你为后。”
说罢,转身跨马而去。
林惜玉爬到船头,抖着手捡起地上的信札。
看着上面“夫君”、“想念”等字眼,将信撕得粉碎,凄然一笑。
“三郎,我怀孕了。”
......
林惜玉出身显赫的尚书府,又生得玉肌花貌,才名更是冠绝盛京。
只是自小便是个病美人,日日离不开名贵汤药和香膏敷体。
六年前,林家落魄,她被叔伯送入皇宫,成了讨好新帝的礼物。
萧临夜生性冷漠,并不亲近女色,不曾碰过她。
直到那场宫变,萧临夜失踪,后宫嫔妃作鸟兽散,林惜玉在乞丐堆里翻出一个将死之人。
他满身血污,断了一条腿,像野狗一样被人踩在地上。
血水裹着泥泞从他头顶滴答、滴答淌下,浸红了他愤怒阴鸷的双眼......
是失踪的少帝萧临夜。
满城追捕下,林惜玉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却将血肉模糊的他背回了家。
一夕之间,从尊贵的帝王沦为阶下囚,成了人人皆可啐一口的落水狗。
只有林惜玉愿意陪在他身边,为他治伤,与他共苦。
“陛下,妾带您回家。”
起初萧临夜还有些抗拒,直到看到她脸的瞬间,黯淡的眸子一亮,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谁也不曾知晓,为了养活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拖着病躯,学会了生火、劈柴、采药。
曾经柔弱无骨、细腻如玉的纤纤素手,经过三年凡尘的磋磨,已经覆满老茧,丑得不忍直视。
日子虽清贫疲倦,林惜玉却觉得苦中带甜。
至少他们有了一个家。
后来,萧临夜复位,她却没能跟着进宫。
萧临夜说,等一切稳固,便会立她做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林惜玉信了。
朝夕相伴那三年,她以为自己捂热了这个男人的心。
可萧临夜刚走三日,另一个女人便推开了她的屋门。
那个女人长着和她相似的面容,正死死盯着她的肚子,面目狰狞。
“你怀孕了。”
林惜玉后退一步,护住肚子警惕道:“你是谁?”
“就你这副病容残躯,也配肖想后位?”
林惜玉大喊,“惊蛰——”
惊蛰是萧临夜护在她身边的贴身武婢。
“人早被本小姐支走了,你喊破喉咙也没用!”
孟静月指尖戳了戳她的肚子,冷笑道:“不过仗着一张和我相近的皮囊勾引三郎,如今我回来了,你这狐媚子也该死了!”
“...你,你说什么?”
孟静月瞧她瞪大双眼,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你猜的没错,这三日他同我形影不离,我才是三郎深爱的女人,你不过是替身罢了!如今,皇上赐你这贱妇自尽,也算给足你体面!”
林惜玉咀嚼这话,一瞬间全明白了。
为何萧临夜冷漠多疑,却在看到她样貌后毫不犹豫信任她。
为何他迟迟不肯迎她入宫。
为何每每醉酒,才会要她要的格外凶狠。
甚至一向克制的他,竟会咬住耳珠一遍又一遍唤她的闺名。
玉儿...
月儿......
林惜玉心口钝痛,却不死心仰起头,“他绝不会赐死我,我要见他!”
孟静月用力踩上她小腹。
“你命贱如泥,只要提起你,三郎就会想起宫外那段如野狗般狼狈的日子,怎肯再见你?!”
她指尖恶意满满划过林惜玉娇美的脸蛋。
“把你这张皮剥下来,看你还拿什么勾引三郎!”
林惜玉被侍卫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尖刀划开她的面容。
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
孟静月拽起她的头发,将她拖到铜镜前。
“啧啧...真想让三郎瞧瞧你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可惜你没机会了,你和你的孩子都会成为一摊烂肉,灰飞烟灭!”
“畜...畜生,你不得好死......”
林惜玉朝她啐了一口血痰,死死护着肚子,仿佛垂死挣扎的鱼。
孟静月脸瞬时一黑,尖叫着命人将她绑在柱子上。
一箭又一箭,将她的肚子射成了箭靶子。
林惜玉被人推下高高的城楼,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重重砸在泥地上,血溅雨中。
弥留之际,她看到萧临夜策马而来,面上带着暴怒。
“林惜玉!”
他翻身下马,手中长鞭一甩,气势汹汹寻找她的影子。
孟静月迎了上去,扶他坐下,两人恩爱寒暄。
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梦醒,原来在萧临夜眼中,她从不是什么重要之人。
自古帝王多薄情,最是无情帝王家。
所谓相依为命,不如说是一心利用,自作多情。
看着暴怒的萧临夜,她颤巍巍从怀中摸出一方丝帕。
那是他亲手绣给她的定情信物。
如今,多看一眼都嫌厌恶。
她松开手,丝帕随风越飘越远。
萧临夜,如有来生。
欺我之仇,弃我之恨,冷我之伤,伤我之痛。
这桩桩件件,历历在目。
我林惜玉会不惜一切代价万倍奉还!
眼角有悔恨的泪划过。
林惜玉死了。
“皇上节哀,属下找到林姑娘时,尸体已被野狗啃食不可辨认,经孟小姐带来的仵作鉴定,为自戕。”
“她不是在闹脾气吗?怎么会......”
萧临夜瞬间脸色煞白,像发了疯一样揭开方帕。
看着曾言笑晏晏依偎他怀中的林惜玉,成了一摊白骨烂肉。
男人颀长的身子险些踉跄跌倒!
静月告诉他,林惜玉对他有救命之恩,自己甘愿做妾,可惜玉得知后撒泼耍横,寻死觅活,半分容不下旁人。
萧临夜当即震怒!
他不嫌她如今卑贱丑陋已然允她皇后之位,她竟如此善妒,不惜以死作挟!
于是策马赶来当面训斥,她竟真的就这样死了?
惊雷暴响,皇帝怔怔抬头望天,任凭烈风厮打,雨丝像血一般淌过他俊美的面颊。
他想不通,这样胆小怯弱的一个女子,怎么会有勇气自戕?
半晌,哑然开口:“她可有话留下?”
“未有,只是......”
“只是什么?”
侍从低头,“林姑娘她...她已有三个月身孕!”
霎时,狂风大作,恸哭声骤然在黑暗中响起,破碎的如同野兽哀鸣。
林惜玉却只是冷冰冰躺在地上,再不肯施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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