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宁宁霍东临的其他类型小说《社牛崽崽带娇软亲妈去随军姜宁宁霍东临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二鹿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生蚝可是咱老祖宗认证过的,当之无愧的海之宝藏,纯天然滋补品。男人能补精壮阳,女子美容养颜,孩子强身壮骨。”(温馨提示生蚝中间的肉柱被称为瑶柱,也被称为“贝柱”或“闭壳肌”)姜宁宁皮肤白净,聊起美容话题十分有说服力。再看看她怀中的夏夏,粉雕玉琢,一看孩子也养的非常好。现场不少军嫂纷纷意动,决定买点生蚝回去尝尝鲜。采买的人群中,其中有个军区食堂大厨子。接下来有场大型体力拉练赛,他最近也在发愁做什么菜给士兵们补补身体。生蚝便宜量大,营养丰富,比鸡肉好弄多了。难撬怎么了?军区食堂最不缺的就是苦力。这位年轻的女同志长得漂亮,还博学多识,关键是热心肠。“我祖上是干厨子的,你们平时有什么问题,尽管来问我。我叫姜宁宁,家就在三排七号院,是霍东临...
《社牛崽崽带娇软亲妈去随军姜宁宁霍东临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生蚝可是咱老祖宗认证过的,当之无愧的海之宝藏,纯天然滋补品。男人能补精壮阳,女子美容养颜,孩子强身壮骨。”
(温馨提示生蚝中间的肉柱被称为瑶柱,也被称为“贝柱”或“闭壳肌”)
姜宁宁皮肤白净,聊起美容话题十分有说服力。
再看看她怀中的夏夏,粉雕玉琢,一看孩子也养的非常好。
现场不少军嫂纷纷意动,决定买点生蚝回去尝尝鲜。
采买的人群中,其中有个军区食堂大厨子。
接下来有场大型体力拉练赛,他最近也在发愁做什么菜给士兵们补补身体。
生蚝便宜量大,营养丰富,比鸡肉好弄多了。
难撬怎么了?
军区食堂最不缺的就是苦力。
这位年轻的女同志长得漂亮,还博学多识,关键是热心肠。
“我祖上是干厨子的,你们平时有什么问题,尽管来问我。我叫姜宁宁,家就在三排七号院,是霍东临的家属。”
“!”
黄大厨语出惊人:“闺女,你真是霍东临家属?你不是带孩子跟野男人跑了吗?”
轰——
现场骤然陷入沉寂。
姜宁宁歪起脑袋。
“老黄你放什么狗屁!”
文秀英跳上前指着黄大厨鼻子破口大骂:“我妹子今天刚来随军,你可不要污蔑她名声。”
上午警卫员在后勤部领取物资时,顺便就来妇联办登记过了。
本来文秀英还打算等过两日霍家收拾规整,再亲自上门拜访的。
慰问与照顾军属,是妇联的工作。
没想到眼前这个热心肠的女同志就是霍东临的家属。
黄大厨直呼冤枉,“不是我,是她婆婆打电话来,被接线员听到了,现在基地都传遍了,还说龙凤胎不是霍东临亲生的。”
但是。
认识霍东临的都知道,夏夏齐集这对夫妻的优点,不用做亲子鉴定,就能知道是他的崽。
老太太为什么要胡言乱语。
“……”
姜宁宁眼里划过一抹暗光。
看来老太太上次不长记性,非要逼死她才罢休。
满满和夏夏可都是她亲孙子,虎毒尚不食子,霍家人一门心思搞臭她名声。除非是为了逼迫她让位,赶紧给霍东临娶新的?
霍家人不重要,关键是霍东临怎么想。
今天初步接触下来男人不像是抛妻弃子的。
姜宁宁很快冷静下来,掐起掌心,疼痛让眼尾瞬间泛红,开始她的表演。
“婆婆估计忘记我们随军的事情了,她也是出于担心。”
哪家婆婆因为担心儿媳不见了,故意往她身上泼脏水的?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
尤其是军嫂们,都或多或少受过婆婆的气。
再看看姜宁宁脸蛋惨白惨白的,一副随时要病倒的模样。像她这样瘦成一道闪电的军属不多见,可见平时在老家被婆家欺负成什么样了?
“这孩子跟霍东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肯定是他亲生的。就算你婆婆不喜欢你,孙子儿女总归是霍东临的血脉,也不能不认吧?”
“基地里的军人与外面不一样,经常需要执行秘密任务。说句不好听的,哪天就回不来了,这对龙凤胎就是霍东临唯一的骨血。”
“老太太疯了不成?”
……
军嫂们义愤填膺,完全不能理解田翠芬的做法。
“宁宁,你是不是被婆婆打了?”
文秀英惊呼一声,突然撸起姜宁宁的袖子,纤细的胳膊上,有一道深深的青紫痕迹(刚才磕碰的)。
还有她的手背上,几天前被油渍烫着的淤青的印记还没彻底消下去。
看着短短一个上午时间,家里多了好几条长板凳,一张茶几。男人眼里不仅有活主动干,动手能力还强,就冲这点,两人搭伙过日子不算亏。
至于买布回来做衣服,姜宁宁连袜子都不会缝,还是别糟蹋东西了。
基地里着装有严格要求,军人只能穿军服。
霍东临拒绝的话漫到了嘴边,眼角余光瞥见一旁儿子那张嘚瑟的小脸,瞬间改了主意:“好,跟你们一起穿亲子装。”
满满傻眼了。
继而万般嫌弃地反对,“可是霍同志你太丑了,跟我们同穿亲子装,会拉低整体颜值的。”
颜值这个词是满满跟妈妈学的,说的是他这种漂亮的崽崽。
说完黑蛋爸爸的脸色更黑了,猛地起身。
机灵的满满一下子躲到妈妈身后,肆无忌惮地冒出一个脑袋来,“霍同志,孩子要教不能打,否则以后没人给你摔盆咋办?”
回应他的,是骤然腾空的身体。
满满这次学乖了,手脚并用地扒拉在霍东临身上,跟只小小的树袋熊一样。
没等他得意,霍东临大手钳制住他,看向姜宁宁的黑眸里带着几分歉然。
“下午还要写任务总结报告,不能陪你去海边了。过几天我跟队友调休,咱们一家人再去江城的百货商场逛逛?”
她带着孩子千里迢迢赶过来,可他陪伴的时间还不足半天。
但是除了写报告,老家电话的事情,还有关家追查母子三人的事情都要尽早解决,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男人脊背挺的笔直如出鞘军刀,这是个从硝烟战火中走出来的真男人,浑身裹挟着冷厉又安全感爆棚的气息。
姜宁宁抿唇一笑,嗓音有着北疆霜雪淬炼过般的通透,“先有国才有小家,身为军嫂就要随时做好觉悟。你快去忙吧,不用担心我们,晚上回来吃饭吗?”
妻子越通情达理,霍东临心里愈发感到亏欠,甚至有些无地自容,“应该会,如果临时出任务,会派人来告诉你。”
“好,我做饭等你回来。”
姜宁宁突然倾身逼近几步,踮起脚尖,伸手要把满满给抱回来,无意蹭过霍东临青筋微凸的手背。
“宝贝儿快下来,别耽误爸爸去工作。”
浸着茉莉香的热息呵在霍东临凸起的喉结,在他骤然紧绷的下颌线附近氤氲成网。
“你……”
垂眸便撞见一截雪色颈项,只见姜宁宁发梢坠着的水珠正顺着锁骨滑进靛蓝衣领,在天光里折射出细碎金光。
霍东临蓦然后撤半步,军靴跟磕在水泥地上狼狈作响。
面对姜宁宁诧异的眼眸,他急中生智解释:“我打算带满满去看坦克和飞机。”
姜宁宁不做他想,父子俩亲近是好事,她也希望以后崽崽能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满满小脸纠结,男孩子天然就对各种冷兵器感兴趣,但是……
“我要陪妈妈去码头,给妈妈提东西。”
霎时间,姜宁宁心里某一块软的不行,世界上怎么能有这般可爱的崽崽?
抬手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她唇角抿出来小梨涡,“妈妈从来没见过坦克,你去帮妈妈看看,回来告诉我们好不好?”
那对小梨涡瞬间荡进父子俩胸口。
不仅满满被哄的找不着北,就连霍东临的声音不由自主放的很轻:“码头很安全,四周都有防护栏,不要担心突然会被海浪卷走。海边还有专门巡逻的海警与救生员,东西如果买的很多,你就报我的名号,让他们帮忙搬东西,回头我再好好答谢人家。”
夏夏想了想觉得很靠谱,煞有其事地点着头:“工资养妈妈。”
兄妹俩脑袋碰着脑袋,掰小手指计算,到底多少工资才够养活妈妈。
两道小奶音一会儿感叹“妈妈太瘦了要天天吃肉”,一会儿盘算“要买多多的漂亮裙子给妈妈穿”……
最后算了一圈账下来,夏夏耷拉起脑袋,“收银员的工资好像养不活妈妈了。”
楼下王婶子家儿媳妇就是公交车售票员,王婶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每天傍晚搬根小板凳坐在走廊门口。
逢人就吹嘘儿媳每月能赚二十块钱,这月又发了多少福利。
二十块钱听起来好多,仔细一算才够买25斤猪肉。
连一个月都不到。
两个糯米小团子面对面,哀声叹息。
姜宁宁噗嗤一下笑了,太好玩了,她家崽崽怎么能如此可爱呢?
“妈妈!”
“妈妈你起床啦。”
两团子听到动静,转身飞奔进姜宁宁怀中。一个亲在妈妈左脸,一个亲妈妈右脸。
亲完还有些害羞,兄妹俩脑袋埋进她颈窝里,耳垂红的滴血。
回应他们的,是妈妈的亲亲。
兄妹俩眨巴大眼睛,感觉今天又多爱妈妈一点点。
但对于满满而言,讨厌黑蛋爸爸+10000。
哪怕听到姜宁宁给他们说起霍东临半夜打磨家具的事情,那丢人的一幕重新浮上心头。
小下巴一扬。
哼,他才不会被敌人的糖衣炮弹侵蚀!
姜宁宁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
父子俩间的矛盾交给他们自己处理,而霍东临对孩子做的事,也不会瞒着他们。
“妈妈,黑蛋爸爸买了好多东西回来。”
夏夏比较理性,小手牵起姜宁宁的大手,走进次卧,指着地上的东西一一给她看。
“长光叔叔说这是红灯牌收音机,装上电池就能收听广播。旁边这个叫录音机,放上磁带里面就会有人唱歌……但是墙角那个大机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是洗衣机!”
姜宁宁知道霍东临昨晚搞来不少东西,没想到是一堆家电。
尤其是洗衣机,简直太实用了。
难怪他要半夜偷偷运进来,白天太招摇,容易被邻居举报小资主义。
这堆东西弄进基地肯定也不容易,想到昨晚男人那风云残卷的吃货模样,连菜汤都拿来蘸馒头吃。
姜宁宁决定晚上做点好吃的犒劳他,拿起堆在洗衣机上面的飞鹤奶粉,拆开盖子,“妈妈给你们冲奶粉喝。”
奶粉比麦乳精贵,蛋白含量也更高,一小勺麦乳精能冲一大杯水。
姜宁宁不是那种为了孩子委屈自己的人,这副身体太虚弱同样多补补,毫不犹豫地冲了三大杯。
母子三人排排坐在院子当中,手捧着杯子,晒着早晨温暖的太阳,愉悦得眉眼弯弯。
左邻右舍路过时,都叫眼前这幅舒适的画面给治愈了。
同样都是四五岁的小团子,霍家的龙凤胎衣服整洁,脸颊白白嫩嫩的。
而自家那淘气的小子,在墙角和尿玩泥巴。
这对比,简直不要太辣眼睛。
就在这时,隔壁八号院的张芸挎着一个小篮子过来了,脸上青一块肿一块,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
身后还跟着一个胖到走路都有点费劲的男孩,一进门,那双鼻子使劲在空气里嗅。
“小姜同志,昨天真是误会啊。这是我自己喂养的老母鸡下的鸡蛋,拿给龙凤胎补补身体。”张芸语气讨好,期期艾艾地把篮子递过去。
张芸简直一口气要憋不上来,踉跄两步。
偏偏姜宁宁望着她的模样,咳嗽两声,“张大嫂你怎么了?该不会是假装吐血要讹我钱吧?”
满满扁扁嘴巴,蓄起眼泪:“妈妈刚从医院出来,手背上的纱布都还没揭下去。”
为了证实满满的话,姜宁宁故意抬起右手抹眼角,露出手臂上残留的白纱布。
再配上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众人丝毫不怀疑她随时承受不住会倒下去。
母子三人依靠在一起。
可怜,又无助。
不像赵家那几个孩子干嚎得耳朵生疼。
哭,也是一门艺术。
尤其是长得漂亮的人,咬着下唇无声哭泣,有种凄凉又破碎的美感。
世人大多都是颜控。
一个病人,还是一个长得好看,且脾气温和,大方给他们分享瓜子的病美人。
身体柔弱,却依旧坚强。
另外一个身体壮硕,堪称家属院毒瘤的泼妇,正东施效颦,企图装病碰瓷。
众人心中的天平彻底倾斜了。
一个个不再袖手旁观,以蔡婆子为首,开口谴责起赵家来。
“房子由后勤管理分配,她男人手气差,怪的了谁?”
“活该张芸她男人这么多年一直升不上去,俗话说妻贤夫祸少,有这种到处惹事的妻子,政审那关就过不了。”
“赵卫军明明很体面,怎么娶了这样的老婆?”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兴许是赵卫军在背后指使的呢。你看这些年靠着张芸撒泼,张家得了多少好处。”
围观的群众指指点点,躲在暗处的赵卫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故意装出一副着急又难堪的模样,正要站出来打圆场。
霍东临已经带着后勤部领导冲进院子里。
看到娇滴滴的妻子和一双儿女被欺辱得垂泪,心里腾起滔天怒火,与无尽的自责。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暂时离开一会儿,居然就让他们娘仨受了委屈。
霍东临望向姗姗来迟的赵卫军,一双眼睛极黑极沉,“这件事我会如实上报给首长。”
这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在边境,有人给霍东临取了个冷面阎王的称号。也即是说,这人出手一击毙命,绝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满满小跑上前,忽然拉了拉霍东临大掌。
霍东临以为儿子害怕,弯下腰来准备抱抱他。
谁知臭小子声音嫌弃地跟他咬耳朵:“爸爸,你真没用,妈妈都解决事情了你才出现。”
“……”
霍东临手又痒了。
儿子撩完就跑,跟小泥鳅一样缩出他怀中,跑到姜宁宁旁边献殷勤。
不用想,那张在自己这淬毒的小嘴,到了妻子跟前,肯定抹上史上最甜的蜂蜜,一口一个彩虹屁。
霍东临脸色更黑沉了。
本就紧绷的气氛随之愈发压抑。
赵卫军眸底攒起毒色,面上笑嘻嘻的打圆场:“东临,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张芸那个婆娘从乡下来的,不懂事,我带她向你道歉。”
大家都是同僚,这些年其他人碍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情面一再忍气吞声。
赵家才有恃无恐,如今终于碰上硬茬。
一旦上报,赵卫军就有了政治污点,想要往上升迁就更难了。
“臭婆娘赶紧给老子滚过来!”赵卫军向妻子招招手。
张芸身体畏缩了下,小步挪过去。走得再慢,距离就这么短,总有停下来的时候。
刚刚站稳,赵卫军扬手一个巴掌扇过来,“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赶紧跟霍东临道歉。”
傍晚的太阳已经落山,暑气却盘桓不去。
临近六点,隔壁纺织厂工人下了班,紧接着筒子楼的公用厨房便响起一阵喧嚣声。
姜宁宁收回远眺的目光,落在床头柜立着的万年历上。
一九七六年一月二十三号,农历北小年。
这是……穿越了?
明明十分钟前,姜宁宁还为了躲避加班,在厕所里偷刷短视频,手滑点赞「年代双宝千里苦寻首长爸爸」的小说。
现在却置身于一间陌生的屋子里,潮湿且逼仄,除了两根瘸腿的长板凳,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耳边还有个傻逼在喋喋不休:
“宁宁啊,听说东临这个月涨了津贴,你小叔子要结婚就差台自行车。”
“从小他们哥俩感情就好,建军没面子,就是你男人丢脸。”
“瞧瞧你生的这对龙凤胎,一个个都随了你病怏怏的,将来能有什么出息?还不得指望建军的孩子帮衬他们。”
姜宁宁心脏猛地抽痛,下意识糯声反驳:“当初要不是小叔子太懒,大冬天往门口泼水,我也不会早产。”
这把好嗓音甜如蜜糖般,不属于她,可胸腔里翻涌的酸楚如此真实。
中年女声一听就炸,“分明是你自己不看路,非得怪罪到建军头上。难怪这些年一次不上我和你爹跟前尽孝,敢情是存了满肚子怨恨。可恨东临一走五年,独留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没人管。”
军官丈夫霍东临?一对龙凤胎夏夏和满满?
姜宁宁素白的小脸上愣怔片刻。
她不止是穿越了。
而是穿成了军婚文里天才双宝的早逝亲妈。
原主是留守军嫂,五年前丈夫霍东临接到紧急任务就再没回来,但每月五号都会准时从部队寄津贴,从最初的五十块涨到一百块。
这里处于国家建设中,还是实行公分粮票制度,一斤大米卖一毛钱的时代。
一般来说,这笔巨款足够母子三人过上吃穿不愁的小康生活了。
但婆家每月要么
没有实际证据,就妄下定论。
这是基础流程存在问题,一旦上报,整个部门都得被彻查。
风纪办的人输就输在,他们没有收到姜宁宁母子已经抵达基地的消息,就在关家人的授意下贸然审讯“陷入妻子背叛情伤”中的霍东临。
角落里,一道声音忽然响起:“霍同志,那你又如何证明,现在随军的这个妻子就你老家娶的那个妻子呢?”
赵卫军不愧是茅坑里叮人的苍蝇,咬不疼人但恶心。
大家都是包办婚姻。
凭什么霍东临能娶到一个漂亮娇软的妻子,而他妻子大字不识一个,粗鲁又丑陋。
“说不定,你老家的妻子已经跟人私奔了。现在这个,是你乱搞男女关系,企图混淆是非,掩人耳目的外室。”赵卫军是真心实意这么认为的。
众人:“……”
他的无理取闹与无耻,叫风纪办都甘拜下风。
霍东临双手环胸,锋芒毕露,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根据《民事诉讼法》第第64条和第67条规定,我申请谁主张谁举证原则。”
也即是说,如果赵卫军未能提供充分证据,将承担法律后果。
“还有马主任,难道赵卫军没告诉你,他看见我妻子和孩子来随军了?”
这匹蛰伏在暗处的狼,也终于凶狠地扑向敌人厮杀。
闻言,在场的人眉头狂跳。
风纪办马主任脸色就是一沉,扫向赵卫军那一眼,藏着凶光。
赵卫军的脸子这回是真的吓白了,试图辩驳:“我以为她不是……”
“你以为你以为,你个足以放进兵马俑堆里陈列的蠢货!”马主任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而他,居然被这样一个蠢货给彻底坑死了。
令风纪办瞬间陷入内乱。
干的漂亮!
孙老只觉扬眉吐气。
这小子年纪轻轻,已经取得别人望尘莫及的成就。
自学五门外语,开过战斗机,参与过维和,在边疆执行过许多危险任务,身上功勋多到数不清。
要不是他实在年轻,上头想要压一压他,怕是不止现在这个级别。
也难怪关家想要拉拢他,得不到,就要千方百计地毁掉。
前几年随着运动展开,基地同样乱成一团。借着这股东风,关家利用风纪办绊倒不少与之对立的人。
要是闹的厉害那几年,霍东临家庭婆媳关系都能成为政治污点,更严重可能全家都会被下放改造。
但最近不少老战友都得到平反,时局渐渐明朗。
上面特地派薛老下来,成立宣传部,肃清这股歪风邪气,拨乱反正。
关家这才乱了阵脚。
就在这时,大楼外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喧闹声。
风纪办马主任办砸关家的差事,心里正攒了一团火没处发,拍起桌子骂道:“外面怎么回事?纪律纪律,次次开会都在重点强调,基地怎么还跟菜市场一样?”
底下的人苦不堪言。
有人跑出去,很快又神色慌张奔进来:“主任,你还是出去看吧,妇女主任文秀英集结一群军属,要风纪办给小姜同志肃清名誉。”
霍东临猛然抬眼。
“什么小姜同志?”马主任张口就要骂。
就见这场检讨会的主人公抬脚大步往外走,下属忐忑的声音姗姗来迟:“小姜同志就是霍东临的妻子。”
“……”
不好,正主打上门来了!
还牵扯到妇联那个油盐不进的铁娘子。
文秀英来头可不小,三代红色背景。
马主任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冷汗,“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出去处理,我给关家打个电话。”
无数人循声望去。
包括霍东临。
然后他看见跟他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团子,中气十足地吼:“霍东临,小名黑蛋爸爸,你快点出来接我们和妈妈呀!”
不止儿子坑爹,就连乖乖软软的闺女,双手高举横幅,上面写的依旧是——“黑蛋爸爸”!
霍东临:“……”
黑蛋爸爸什么玩意儿?简直难听死了。
两个小团子中间。
穿着灰色补丁的姑娘温柔的抬起头来,五官就像是被精修调整过的一样,格外的美丽无瑕。
似有所感般,一汪潋滟的秋眸扫过来,正好与他对视上。
霍东临指节捏紧。
心里莫名划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凭着绿茶的直觉,姜宁宁感觉有道令人无法忽视的视线,下意识转头看去。
却不想对上一双黑邃幽深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厚重的络腮胡遮挡住面部轮廓(任务伪装用的),鼻梁高挺,眉骨深深,薄唇微微抿着。
身姿笔直如同生长在悬崖边挺拔的白杨,有一种一股铁血硝烟的气势。
是站台那个穿蓝色工服的军人。
还有。
他过来了!
几个呼吸间,个高腿长的男人已经在距离姜宁宁一臂开外站定。
两人离得近,姜宁宁才发现他个子真的很高,几乎遮挡住大半片阳光,需要微微仰起头才能直视对方的眼睛。
这种身高差让她细白的手指不自觉蜷起。
“同志,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姜宁宁捂住心口,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又不失坚强地朝他挤出一个笑来。
狗男人如果真是来为他对象找茬的话,姜宁宁就给他表演一个当众晕厥的戏码。
殊不知,霍东临也在静静地打量着妻子。
五年不见,妻子变得更脆弱了。
她的脸色是不健康的苍白,手腕纤细仿佛一捏就碎。眉宇间带着病容,却不失少女的窈窕明丽。
此时眼睑微垂,神色很萎靡,可怜兮兮的模样。
只是……
电话里跟野男人私奔的妻子,怎么会突然带着一双儿女出现在军区?
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霍东临唇线抿的更紧了。
周遭空气沉甸甸的,极具压迫感。
姜宁宁长睫颤了颤,克制住后退的本能,开始思考怎么晕倒才能合理又摔不疼?
“不许欺负我妈妈!”
斜里一个小炮弹忽然冲过来,抡起大喇叭往男人身上砸去,模样凶狠:“有本事你冲我来,咱俩单挑,欺负女孩子算什么男子汉?”
夏夏则抱住男人另外一条大腿,张嘴就咬。
只是坏蛋大腿肌肉好坚硬啊,夏夏咬的牙口都酸了,委屈的直掉金豆豆。
一边哭,一边坚持不懈的咬。
霍东临:“……”
糯米团子们还不到他大腿高,这点战斗力对于他而言,无异于挠痒痒。
霍东临舍不得伤害娇娇软软的女儿,弯腰抱起来直接塞进姜宁宁怀中。
姜宁宁:?
夏夏:??
然后一手夺过大喇叭,一手拎起满满衣领,跟提小鸡崽似的,将小家伙拎到半空中。
陡然的变故让娘三集体傻眼了。
身体骤然腾空,满满非但没有感到害怕。
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转,眼角余光看见不远处有个胸前挂着好多勋章的军人爷爷走过来,嘴巴一扁,眼泪大滴大滴往下砸。
“黑蛋爸爸你在哪里?有人打你儿子,欺负你妻子,揍你闺女。”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人殴打军属,哪位好心的爷爷为我们做主啊?”
霍东临凌厉的眉毛一挑,呵,还会用成语!
别说,这个小子委委屈屈哭嚎的模样,跟他妈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唇红齿白,瞧着还挺叫人心疼。
再看看旁边的妻子。
水汪汪的眼眸衬着雪肤,一副不堪受辱的样子。
纤细柔弱的身子在海风中轻轻颤抖。
女儿同样眼睛红红,像只小兔子。
有那么一瞬间,霍东临真觉得自己是个欺负弱小的混蛋。
“霍队长,就算你妻子出轨,心里难受。也不能欺负……黑蛋的妻儿吧?”
有人实在看不下去,决定出声帮帮这三个可怜的母亲和孩子。
“霍队长,你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千万不要犯错误啊,快把黑蛋的孩子放下来。”
霍东临额头青筋直跳,冷漠地剜了儿子一眼。
黑蛋!黑蛋!
现在好了,全天下都知道你爸叫黑蛋了。
有个黑蛋爸爸,这下你骄傲了吧?
对上男人极具压迫感的眼神,满满不畏强权,哭的更惨了,险些抽不上气来。
经过这几天相处下来,姜宁宁已经摸清楚儿子的脾性。
别看小家伙哭嚎得厉害,一双眼睛转个不停,分明是故意制造大动静,博取路人同情。
真不愧是她茶王的儿子。
世人都有怜悯弱小的心理。
这一幕,深深揪疼了不明真相群众的心。
尤其是同一条轮船下来的军属们。
“这位军人同志,虽然你挺惨的,但不能把火发泄到弱小身上。”
“姜同志已经很不容易了,被恶婆婆欺负患上哮喘,两个孩子饿的没饭吃,捡破烂买窝窝头。”
“还有婆家觊觎姜同志父母留下来的房子和工作,游手好闲的小叔子还打算卖了侄子换钱。他们在老家过不下去,才千里迢迢跑到军区来投奔男人。”
“你要是欺负他们,我们集体告状到首长那!”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霍东临的脑海,什么哮喘,什么捡破烂?卖侄子?
他开口道:“从去年开始,我不是每个月都往回寄一百钱?还有我每季度都会随信寄回来的各种票据,以及特意跟队友调换给龙凤胎喝的奶粉。”
冷冰冰的声音如他身上的气质,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姜宁宁歪起脑袋,一脸茫然。
“……我是霍东临。”
“你怎么变丑了!”姜宁宁下意识脱口。
模糊的记忆中,原主因为丈夫俊朗高大,甩出纺织厂年轻小伙好几条街,才同意结婚的。
姜宁宁也是个颜控。
眼前胡子拉碴,长的跟黑熊一样的男人,一想到要同床共枕……她瞬间打了个激灵。
离婚!
赶紧离婚要赡养费。
“你不是那个穿布拉吉的迎春花她男人吗?”姜宁宁装模作样地往后踉跄两下,眼眶迅速染红,声音哽咽:“你出轨了!”
霍东临:“什么迎春花?”
就在此时,斜里忽然传来一道破空声。本来霍东临可以避开,可满满还拎在半空中。
他下意识收回手,把儿子双手护在胸前,选择用后背去抵挡。
东临,还是当年老首长给取的。说是基地有个叫黑蛋的营长传出去不好听,其实是为了照顾他面子。
为黑蛋这个名字,他曾在基地受到无数嘲讽。迄今为止,边疆也还流传着“Black Egg God”(黑蛋兵王)的称号。
年轻的时候霍东临曾无数次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老家打电话写信都是要钱,为他晋升而高兴,为寄回去的津贴越来越多处处夸他孝顺,却从未考虑过这些都是自己拿命换回来的。
但在边疆执行任务几番生死后,渐渐变看淡了。
而这回,触及到他的底线。
霍东临顺便将火车上姜宁宁母子三人气哭关文雪,以及关家正派人寻仇的事情说了出来。
“等等,你说关文雪也曾告诉你,她被三个乡巴佬侮辱,才会落入人贩子手中?”
孙老猛地停下脚步,“可我看到江城公安局呈上来的报告上,写的是关文雪在卧铺车厢发现人贩子踪迹,以身诱敌,立下大功。”
两人默契对视一眼。
关家篡改报告!
霍东临则思考更多,关家人之所以急着寻找姜宁宁母子三人。
根本不是单纯地为女儿出气,而是要让他们彻底闭嘴。
“首长,我妻子身体虚弱,不适合牵扯进来。”霍东临黑眸中划过一丝急色。
孙老:“可你儿子已经牵扯进来了!”
他侧身命令警卫员去办公室取嘉奖令来,不一会儿,这张崭新出炉的奖状便交到霍东临手上。
霍东临不明所以,低头一瞧。
“……霍满满小同志智斗人贩子,帮助基地抓捕人贩子,解救人质……”
原来火车上他心心念念要招的兵,就是自己那皮的不行的大儿子!
也真够讽刺的。
明明是满满救了关文雪,关家却打算恩将仇报。
“这奖状是薛老特意求来的。”孙老也没料到会这么巧,当时薛老就在火车上,并且目睹这一切。
就是不知道,他了解事情多少。
孙老眺望着不远处的宣传栏,上面张贴新的公告,不少人正周围看,隐约还有“军区女神”、“巾帼不让须眉”的赞美声传来。
他唇角扬起一个讥诮的笑容,“风纪办这两天大力宣传,将关文雪捧为典型,且由他们继续蹦跶。”
捧得越高,摔下来才更疼。
霍东临面色淡定地把奖状收回兜里,准备多留两天,再给儿子看。
他都能想象得到,儿子得到基地嘉奖,会有多嘚瑟。
告别老首长回到专区办公室。
第一时间拿起笔记本,翻到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后,他毫不犹豫地拨了过去:“老韩,你妻弟是不是精神方面的医生,有件事想要麻烦你一下,是关于我母亲……”
当天。
田翠芬和往常一样下班,急匆匆骑着自行车上供销社,因为探监的时候小儿子建军心心念念要吃红烧肉。
今天来的不巧,刚到供销社最后一块肉刚好卖出去。
不忍心让小儿子吃苦,田翠芬又风风火火地骑车赶往国营饭店。
巧了,今天也不卖红烧肉。
路上车胎还被玻璃碴子扎坏了,田翠芬倒霉透顶,不得不用肩膀扛起来就走。
千辛万苦进了家属院,就发现邻居们冲她指指点点。
“田翠芬脑子看来真有问题,好好的自行车不骑,居然扛回来。”
“难怪她经常变脸,前一刻还冲你笑,你转身,那脸拉得老长。”
“人没疯,能做出大年三十把做月子的大儿媳妇撵出去的事情吗?还到处嚷嚷,大儿媳妇跟人跑了。”
“纺织厂的人都来证实,小姜同志去随军了。”
……
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田翠芬发现自己一句话都听不懂。
“我、我疯了?”
田翠芬满头雾水,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疯了?
最重要的是——
“姜宁宁怎么去随军了?”
她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平时不咋出门,被欺负也一声不吭,居然有胆子横跨千里去随军?
田翠芬不信。
霍家其他人同样不敢置信,他们断定姜宁宁不敢走远,才故意散布谣言,顺便逼迫她出来澄清。
好家伙,她居然憋了个大的。
兔子惹急还会咬人呢。
田翠芬脑子乱糟糟的,就算姜宁宁去随军,跟自己疯了有什么关系?
隔壁刘寡妇是她死对头,两家儿子一同参军,结果她儿子死在战场,霍家大儿子步步高升。
她幸灾乐祸地跳出来,“当然是你疯了,你大儿子亲自打电话过来,说你脑子糊涂,并且给你找好了大夫治病,可真贴心呐。”
轰隆!
如同一道雷电劈在田翠芬脑门上。
大儿子知道真相了!
大儿子生气了!
外人不知道,她其实最害怕霍东临那双黑沉沉的眼,太过冷静透彻,能将人心看透。
倒映在大儿子眼中的她,贪婪、自私、偏心、虚伪……
生下来就跟个怪物一样不爱哭,安安静静的不闹腾人。
相比孺慕她、满嘴甜言蜜语的小儿子,她自然会疼爱后者多一些。
脑海中万般思绪还没理透,小女儿霍春芳着急跑下楼,却在距离一臂前踌躇停下。
小脸怯生生的问:“妈,你前年摔伤脑子,真把脑子摔傻了?”
田翠芬本来就又累又害怕,还被小女儿气的哆嗦。
呼哧呼哧大喘气,喉咙像破风箱似的发出嚯嚯的声音,那张老脸瞧起来分外狰狞可怖。
霍春芳发出尖叫声:“我妈真的疯了!大夫你快来给我妈治脑子啊。”
田翠芬脑子名为理智那根弦彻底断了,扛起自行车,只想打死眼前那个不孝女。
落在邻居愕然的眼中,是田翠芬真的疯了。
身穿白大褂的大夫冲下楼,指挥邻居帮忙擒住她。
很快,田翠芬被擒在地上。
人人都在感叹:“好端端的怎么就疯了呢,肯定是丧良心的事做太多了。”
田翠芬手脚挥舞,眼里满是绝望,觉得自己要气到吐血了,“我真的没病,也没疯,快放开我。”
不远处,是小女儿惧怕担忧的脸,以及匆匆赶回来目睹这一切,并决定弃车保帅、明哲保身的丈夫。
在霍东临的计划里,田翠芬是出现一些老年痴呆的症状,胡言乱语,留职养病,休养两三年就能“恢复”。
就能合理将田翠芬四处攀咬儿媳妇私奔的事,对姜宁宁、乃至整个霍家的影响到最低。
这些年他给家里的津贴粮票,早已足够日常开销。
谁曾想霍家人的神操作,直接把田翠芬推到“疯了”的地步。
田翠芬也意识到这点,感觉到嘴角有什么东西流出来。
低头一看。
哦,她是真的气吐血了!
-
回到家属区。
海鲜被人全部送过来了,放在廊檐下庇荫处躲太阳。
姜宁宁赶忙拿出来瞧,梭子蟹咕噜咕噜吐着水泡,其他海鲜也都没死。
像花蛤、蛏子趁新鲜吃不能过夜,姜宁宁从厨房拿了只木桶出来,撒上盐巴,把海鲜泡进去吐沙子。
夏夏吞咽掉口中的包子,抿唇笑出小梨涡:“妈妈给我们买了早餐就出门了,大概中午前会回来。交待我们收拾好东西,等她回来直接出发去火车站。”
看着妹妹一派纯真的笑颜,满满默默把担忧咽回去,连心心念念的肉包子亦变得味同嚼蜡。
各怀心思吃掉早餐,两小只动作麻利地收拾包裹。拢共就两三件,一层摞一层补丁。
家里空荡荡没有值钱物件可以带上,他们搬来两根瘸腿的板凳,排排坐在客厅。
两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错眼不眨地紧盯门口。
等待的时间总是无比煎熬。
随着日头渐渐升高,筒子楼传来各种各样的喧闹声,兄妹俩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满满,妈妈会不会碰上奶奶了?”
“笨,要叫哥哥。”满满心不在焉地安抚道:“姜同志答应过我们,就要说到做到。”
蔫巴巴的语气一点没有说服力。
夏夏掰着手指头,卷翘的睫毛缓慢的眨两下,努力将泪意逼退回去。
小奶音委屈的不行:“可以前妈妈答应我们不给奶奶钱,奶奶一来,每次妈妈都会食言。”
空气陷入短暂的冷寂。
想到一次次被妈妈背叛的事情,满满突然攥紧拳头,拔腿就往门口跑。
“夏夏你看家,我把昨天捡的破烂拿去卖掉。”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哪怕妈妈食言,他还是能带妹妹离开。
-
七点半刚出头,姜宁宁来到纺织厂。
街道办刘主任与小儿子、朱长光三个大男人已等待多时,一抬眼就看到马路对面婷婷袅袅地走来位天仙般的女子。
五官精雕细琢,肤色莹白如玉,在一众黑白蓝灰的冷色调世界中格外醒目。
短短一条街的路,姜宁宁走得有点喘,白皙脸蛋透着粉儿。
这副身体深居简出,缺少锻炼,实在太差劲了。
“你就是满满和夏夏的妈?”刘主任目光充满审视。
难怪龙凤胎每次都说妈妈身体不好,他以为是推脱之词,没想到姜同志真的很孱弱。
那腰身细的仿佛风一吹就折。
姜宁宁脚步微顿:“……”
满满妈!
是不是女人一旦当妈,就失去自己的名字?
“承蒙刘主任时常照顾他们兄妹。”姜宁宁故意偏头咳了两声,做出虚弱的表情来,“都怪我没用。”
刘主任估计常常碰见兄妹俩捡垃圾,也了解一些姜家的情况,对她这个当妈的估计颇有怨言。
姜宁宁不愿卖工作的事多生事端,急中生智打造病弱人设,营造出身不由己的假象。
果然,刘主任看她的视线没那般凌厉了。
“等会儿工人就陆续上工了,马经理那里已经打点好,我们赶紧去办转让手续吧。”朱长光急声催促。
姜宁宁长的太招眼,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路上行人忍不住都朝这边瞧。
一行人不再耽误往里走。
纺织厂经理办。
马经理多余的话一句也不问,直接从抽屉里掏出三张表格让他们签字,再盖上公章,工作就这么转让成功了。
朱长光捧着聘用书的手激动的发抖,小心翼翼地叠起来放进上衣口袋里。
等他离开办公室,姜宁宁与刘主任之间的交易正好结束。
刘主任不愧是体面人,叫小儿子背了一竹筐干菜,美名名曰拿点山里老家的菜送与她尝鲜,实则把钱和票藏在筐底。
除此之外,还开具好介绍信,这多亏了朱大嫂子行事妥帖。
“我来背。”
朱长光夫妻俩都是热心肠的人,他一只手提起竹篮甩到后背上,轻轻松松半点不费力。
姜宁宁眼一弯笑盈盈的说:“谢谢长光哥,你先回去吧,我得去供销社买点火车上用的东西。还有夏夏和满满连身像样的棉衣都没有,一人也要先置办一身。”
供销社就在街尾,离的不远。
朱长光主动道:“我帮你提东西。”
姜宁宁要置办东西很多,便没跟他客气,盘算着多称点糕点,回头让他带回去。
上班日供销社人不多,东西虽然没有后世齐全,基本物资充足。
姜宁宁打量橱窗里各式各样的东西,满眼都是好奇,这些东西以前只在电视剧里见过。
比如卫生带,跟扑克牌包装很像。桂花糕是纯正的白糖做的,软糯细腻,酥软香甜。
还有海鸥洗头膏、塑料拖鞋、电光鞭炮、网兜、铝制饭盒……
像她这样的没见识的乡巴佬每天很多,但没有人比姜宁宁脸蛋更出众,加上她出手大方,售货员服务的相当有耐心。
直到临近中午,姜宁宁才意犹未尽的结束购物。
离开供销社时,朱长光后背手上满满当当,腰也弯了一截。
这副样子走在大街上立刻引来行人侧目,朱长光面子薄,提议:“我知道有条近路回筒子楼,就是从前面那条巷子拐进去。”
冬天日头仍热的不行,姜宁宁晒得小脸红扑扑的,对他的提议十分赞同,率先抬脚走进巷子里。
为了避嫌,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中间足足隔了一米。
等拐过巷子口,眼前果然出现那栋灰扑扑的筒子楼。
就在此时,姜宁宁远远的瞧见本该呆在家里的满满,正双手费力地拖着大麻袋往垃圾站走。
角落里忽然冲出来一道身影,揪起他的衣领就跑。
“光北哥,人贩子把满满抓走了!”
姜宁宁想也没想立刻抄起路边的竹竿,气势汹汹地拔腿冲上去。
朱长光先听到一阵声音,绕过巷口一瞧,往日柔柔弱弱的姜宁宁,一边挥舞竹竿,一边振臂高呼“抓人贩子”,声音尖锐刺耳。
他不禁呆愣在原地。
莫非这是……母爱的力量?
好半响,朱长光才醒过神来,把东西放在垃圾站,拜托守卫大爷帮忙照看,随手抄起地上铝棍往前追。
他赶到现场的时候,热心肠的群众已经把人贩子拦下来,姜宁宁挥动竹竿,拼命往人贩子身上招呼。
“谁给你的胆子,敢抓姑奶奶的儿子?”
“我打死你个人贩子……”
也不知是胳膊太酸疼,还是原主当妈的情绪在作祟。姜宁宁一边控制不住眼泪往下掉,一边凶残的专往人贩子下半身砸。
现场男青年们不约而同地退后两步,夹紧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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