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容婉成惘之的其他类型小说《贤妻她天生媚骨全局》,由网络作家“狮子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初春时节,京城各处大街小巷里都是副春意蓬勃的景象。沿途的走卒贩夫挑了木箱来回叫卖,又有俏美的小妇人抛了袖子招揽来往的客人们去自家酒楼用膳。成国公府的花宴便设在此等草长莺飞的时候。下人们晨起时便开始忙碌,各人身上都套了大红色的鲜亮比甲,忙碌地穿梭在抄手游廊之中。林容婉也起了个大早,先去兰苑服侍了郑氏起身,听她缓声提起了今日来府上赴宴的宾客名单。“婉容公主和朱玉县主都是贵客,不可怠慢了去。那康平王府素来与我不对付,只怕今日会抓着你的出身嘲笑你,你且端庄淡然一些,不要为了这个糊涂人伤心。”郑氏提点着林容婉道。林容婉将郑氏的话语牢牢记在心间,亮晶晶的美眸里涌起几分钦佩之意。只见她从大丫鬟玲珑手里接过了温得热热的花果茶,恭敬地递到了郑氏跟前。...
《贤妻她天生媚骨全局》精彩片段
初春时节,京城各处大街小巷里都是副春意蓬勃的景象。
沿途的走卒贩夫挑了木箱来回叫卖,又有俏美的小妇人抛了袖子招揽来往的客人们去自家酒楼用膳。
成国公府的花宴便设在此等草长莺飞的时候。
下人们晨起时便开始忙碌,各人身上都套了大红色的鲜亮比甲,忙碌地穿梭在抄手游廊之中。
林容婉也起了个大早,先去兰苑服侍了郑氏起身,听她缓声提起了今日来府上赴宴的宾客名单。
“婉容公主和朱玉县主都是贵客,不可怠慢了去。那康平王府素来与我不对付,只怕今日会抓着你的出身嘲笑你,你且端庄淡然一些,不要为了这个糊涂人伤心。”郑氏提点着林容婉道。
林容婉将郑氏的话语牢牢记在心间,亮晶晶的美眸里涌起几分钦佩之意。
只见她从大丫鬟玲珑手里接过了温得热热的花果茶,恭敬地递到了郑氏跟前。
郑氏抿了一口茶后,林容婉便陪着她走到梨花木桌旁,觑着一桌香气四溢的早膳,她殷勤地立在郑氏身旁,摆出了一副要为她布菜服侍的模样。
郑氏却笑着指了指身旁的团凳,只道:“快别忙前忙后地伺候我了,你也累了一上午了,快些坐下来与我一起用早膳吧,一会儿咱们还要去前院待客。”
如今郑氏是愈发喜欢端雅又孝顺的林容婉,尤其是由倚雪阁里的白芝妙一衬托,林氏这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庶女方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婆母既发了话,林容婉也不好推辞,这便虚坐了半个屁股,胡乱拣了点清淡爽口的小菜吃下了肚。
用过早膳之后,婆媳两人便赶去了成国公府正门前的门廊处。
郑氏自己打扮的雍容又华贵,回身瞥一眼林容婉,却觉得清丽的姿容里少了点艳压群芳的明艳。
思忖一番后,郑氏便从自己鬓间摘下了一支累丝金蝶朱钗,让丫鬟们替林容婉好好簪在冠发之上。
“这珠钗正衬你这如花似玉般的年纪,便送予你吧。”郑氏笑着道。
林容婉掂了掂这分量沉重的朱钗,便知晓其价值昂贵,一时间哪里敢收,只道:“儿媳已饶了母亲不少好东西了,怎么敢再收这金钗?”
郑氏却斜眼笑她:“都是一家人,别说两家话。只要你能笼络住惘之的心,早日为我们长房生下个健健康康的嫡长子才是正道。”
一旁簇拥在郑氏身旁的丫鬟婆子们俱都偷偷调笑揶揄起了林容婉,只不过是说些吉祥话,祝她早日有“好消息。”
林容婉便适时地垂下螓首,露出一副含羞怯怯的模样来。
可她心里却是惨淡一片,外人都还不知晓她与成惘之尚未圆房,时至今日她仍是处子之身呢。
说话间,门廊外的小厮便隔着帘子禀告道:“宾客们的马车都到了。”
郑氏便领着林容婉去红漆木大门处迎客,林容婉虽是头一次历经此等恢弘的大场面,贵妇人和闺秀们望向她的眸光里既温和又染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她心里虽有几分怯弱之意,可在郑氏的提点下便也挺直了脊背,朝贵妇人们盈盈点头问好。
花宴行到中途时,郑氏领着宾客们去成国公府内花园赏景。
成国公府的园林之景在京城里也是极为别致的景地,流水小家、巍峨假山,配着一丛丛翠绿透碧的竹林,颇有几分桃花源外的清雅与超然。
一众贵妇人们都对这景色赞不绝口,只有康平王妃倨傲着面容,冷笑不止地说:“今日成国公夫人请我们来赏花,这花没瞧见几朵,倒是光顾着逛园子了。”
当年康平王妃与郑氏一同瞧上了成国公成望山,两人都是出身矜贵的世家贵女,为了这一个成望山几乎打得老死不相往来,最后郑氏占了上风,康平王妃容氏只得嫁给了康平王做续弦。
其余的贵妇们都知晓两人之间的官司。
郑氏深受成国公的疼爱,成婚二十余年依旧盛宠不衰,况且如今成国公蒸蒸日上,很是得罪不得。
另一头的康平王是圣上胞弟,当初还为了圣上的登基大业损了一条腿,圣上极为爱重这个胞弟,康平王显赫昌盛,也是得罪不起。
所以康平王妃一对郑氏发难,那些能言善辩的贵妇人们都仿佛失了聪一般,没人敢出声为郑氏说话。
郑氏心里恼极了康平王妃。
譬如今日的花宴,她根本没有宴请康平王妃,她却不请自来,回回只是要来给郑氏添堵。
内花园里霎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郑氏肃起了端雅的面容,不愿多搭理康平王妃时。立在她身边的林容婉却突然开口道:“花宴不过是个名头而已,母亲特地下帖子来宴请诸位夫人们,一是为了联络彼此的感情,二也是想让夫人们出府散散心。”
她的嗓音清丽得如莺似啼,飘入人耳畔时仿佛漾着能抚慰人心的魔力。
“我才嫁来成国公府。母亲却从不拘着我去这儿去那儿。这内花园的景色既清透又飘然,每回途经此地,我都觉得心神开阔呢。”
林容婉抱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竟是截断了康平王妃的话语,愣是要为郑氏说话。
康平王妃容氏瞪了一眼林容婉,心里千万般的不悦,凝神思索之后最后便化为了一句:“是了,你是个庶女出身,自然没见识过什么好东西。”
在场的贵妇人里也有一两个是庶女出身,嫁了人夫君争气,这才改头换面。
康平王妃忙着挤兑林容婉,却不想也暗地里得罪了这两个贵妇人。
“王妃这话可是有失偏颇了,我在京城里也逛过不少世家大族的园子,可哪一家都比不上成国公府的超逸脱俗呢。”秦御史家的夫人已笑着为郑氏打圆场道。
康平王妃剜了一眼秦夫人,还要再讥讽几句郑氏时,却骤然想到了她今日赶来成国公府的目的不只是为了打嘴仗。
她嘴角的丝丝恼意霎时勾出了个幸灾乐祸的笑意,只道:“什么园子不园子的。今日我来成国公府,是为了瞧瞧白家小姐。听说成世子心悦极了白家小姐,大婚之夜还撂下了正妻赶去了白家小姐的院子。成国公夫人,我倒是想问问你,怎么一个罪臣之女、残花败柳,还能有这样的本事?”
眼瞧着锦绣还气鼓鼓地撑起了脸颊两边的腮帮子,林容婉便也只能耐下性子想她解释其中的门道,期盼着她能一日比一日聪慧些。
锦绣瞪大了眸子,听完林容婉的讲述之后,脸上的震烁久久不散,“那……那夫人该怎么办才好?”
林容婉柔声安抚她:“不必担心,我既不能出手料理她们,便让她们的主子来决断。”
这话着实浅显,连锦绣也能听明白其中的深意。
夫人的意思是她自己不出手,让成惘之来收拾如意等人。
可成惘之如今尚未现身,与夫人相处时也总是一副冷漠不堪的模样,他怎么可能为了夫人惩治他的贴身丫鬟呢?
锦绣思绪飞舞时。
空荡荡的廊道上陡然传出了几道如莺似啼的女声,如意、采薇等丫鬟一瞧见成惘之,便如饿虎扑食般围了上去。
如意更是含情脉脉地朝成惘之递去了眼波,并笑着为自己揽功道:“爷回来了,奴婢已备好了晚膳,爷换身衣衫就能用了。”
与成惘之一同走入别云阁的是郑氏身旁的杜嬷嬷,杜嬷嬷生了张容长脸,面貌瞧着板正不已,她一露面,如意等丫鬟便不敢再造次。
林容婉已在锦绣的搀扶下走到了门扉之处,遥遥地瞧见身形挺拔的成惘之,她便施施然地朝着他行了个礼,低唤了一声:“夫君。”
成惘之漠然地“嗯”了一声,旋即便越过了仍在躬身行礼的林容婉身旁,一径往梨花木桌旁一坐。
倒是杜嬷嬷与林容婉攀谈了一番,并亲自洗了手替林容婉与成惘之步菜。
成惘之被迫从白芝妙那里赶来了别云阁用晚膳,心里万般不耐。
偏有杜嬷嬷在侧盯着的缘故不好发作,只能硬着头皮用膳。
林容婉更是姿态拘谨地垂下了美眸,并不敢东张西望,也不敢与成惘之搭话。
杜嬷嬷受了郑氏的授意,打算帮扶林容婉一把,顺便瞧瞧此女有没有本事能与白芝妙斗法。
她便笑着给林容婉撕了一块儿羊腿肉,并道:“咱们世子爷最爱吃这羊腿,太太年轻时时常下厨为他做这一道菜肴。”
成惘之一愣,心里不满杜嬷嬷向林容婉吐露他的嗜好,可一时间又挑不出杜嬷嬷话里的错处来。
无论如何,林容婉都是他名义上的正妻,该给的尊重不能少。
“嬷嬷说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成惘之淡淡道。
杜嬷嬷旧日里还做过成惘之的奶娘,是以成惘之待杜嬷嬷十分尊敬。
此刻的杜嬷嬷便满心期盼地注视着林容婉,盼着她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不论是给成惘之的碗碟里夹一筷子羊腿肉还是说来日要学爆炒羊腿的手艺都好,总能拉近些与世子爷的关系。
可林容婉却什么都没有做,只见她顶着杜嬷嬷炙热的眸光,却只是拿起筷箸夹了一筷子羊腿肉,将羊腿肉尽数吞下后赞了一句:“是很好吃。”
杜嬷嬷险些被她气了个仰倒,心里已经黯然了大半——太太又要失望了,这个庶女果真怯懦无用,根本不会笼络男子之心,哪里会是白芝妙的对手?
成惘之听得林容婉的回答后,高悬着的心猛地一松。
他对林容婉的回答十分满意。
只要林容婉恪守本分、不逾矩,也没有要与他假戏真做的意思,他便不介意给她一些正妻该有的尊重,将来一旦他想到了法子娶芝妙为妻,他便会与林容婉和离。
他想,林容婉这等出身低微的庶女,至多两三千两银子便能打发干净。
以她那胆小如鼠的胆魄和审时度势的怯弱,也不敢惹出什么事端来。
思及此,成惘之阴郁不堪的心绪也开朗了不少。
失望之余,杜嬷嬷还不忘殷勤地给成惘之步菜,转头的空隙,却猛然瞧见了林容婉嘴角处密密麻麻地冒出来的红疹子。
杜嬷嬷大惊失色,慌忙唤道:“夫人的嘴,是怎么了?”
成惘之因杜嬷嬷的话而朝着林容婉递去了个打探的眸光,打眼一瞧,便被林容婉肿胀无比的粉唇唬了一大跳。
林容婉姿色本就白皙,唇边高高凸起的肿胀在这抹白皙的衬托下显得愈发显眼与骇人。
杜嬷嬷吓得立刻要去端了冷水来替她擦拭。
这时,锦绣总算机灵了一回,只见她慌慌张张地走到了林容婉身边,白着脸瞧了一眼林容婉的惨状,便道:“夫人吃不得辣。”
她的惊呼声尖利又突兀,飘入这寂静无比的内寝里,显得分外清晰。
成惘之蹙起皱眉,略不虞地对杜嬷嬷说:“去请太医来吧。”
他并不是个冷清冷心的人,又因为林容婉的“识相”而不得不给她两分颜面。
世家大族里女子的脸面十分重要,林容婉为了附合他吃辣而肿成了这番模样,他心里自然过意不去。
杜嬷嬷不敢耽误,立时去翻出了成惘之的名帖,派了个机灵的小厮去请了相熟的太医来。
内寝里闹出了乱子,如意与采薇也不敢再在耳房里躲懒,慌忙立在门扉处探听屋内的消息。
成惘之与林容婉对坐在梨花木桌旁,他身量笔挺,略抬一抬眸便能瞧见林容婉骇人的“惨状”。
于情于理,此时的他都不该离开别云阁才是。
只是芝妙还在等着他……
林容婉忍着唇上火辣辣的痛意,悄悄瞥了一眼对坐的成惘之,约莫是看出了他的犹豫不决,便淡淡一笑道:“世子爷若有事要忙,自可去忙,妾不要紧的。”
她那双雾蒙蒙的眸子仿佛漾着清凌凌的水纹一般,入眼后掀起一阵阵令人怜惜的涟漪来。
成惘之默了半晌,只道:“无妨。”
林容婉垂下蒲扇般的睫羽,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大约一刻钟后,太医终于赶来了别云阁。
为林容婉诊治完毕后便向成惘之禀报道:“世子爷,夫人嘴上的伤只要敷几日药膏便能痊愈,往后切忌不能再吃辛辣之物。”
成惘之点点头,眸光懒懒地挪移到了廊道的方向,正巧瞧见在支摘窗外那儿探头探脑的小厮,那小厮正是他派去伺候白芝妙的双溪。
双溪一出现,必是白芝妙那儿出了什么事。
成惘之骤然只觉得心烦意乱,偏偏如意还不识相地凑到了成惘之,娇滴滴地问:“爷,夫人是怎么了?”
他心内的邪火如潮般烧了起来,只见成惘之冷冰冰地瞪了如意一眼,嗤笑着说道:“贱奴婢,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在这里耀武扬威的?”
如意故意拿捏林容婉这个新夫人,用午膳前甚至没询问林容婉的忌口。
如此愚蠢且浅显的计谋,纵横官场已久的成惘之怎么看不明白?
她还痴心妄想地想将自己赶出成国公府。
白芝妙如何能让她如愿。
且她隐隐约约间总觉得成惘之与从前不大一样了,似乎是林氏进门以后小意温柔地侍奉着他,也让他心里生出了些比较。
白芝妙与林氏都是姿容绝艳的美人,可一个如此冷清冷心,一个却温柔似水,长此以往地便会让成惘之生出些偏心来。
意识到不对劲的白芝妙终于软了语调,祈求般地上前攥住了成惘之的衣袖,婉转地向他示好:“今夜爷就留在倚雪阁吧。”
许是此刻的白芝妙太过可怜,那双含泪的眸子里被泪意侵蚀的雾蒙蒙一片,抬眼瞧人时勾出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成惘之本是倍觉疲累的时候,况且他手腕处还有伤,也不好再奔波劳走。
“秀安,扶着姑娘去床榻上安睡。”成惘之冷声吩咐了秀安一句,自己便宿在了罗汉榻上。
白芝妙能低声下气地挽留成惘之宿在倚雪阁里已用尽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勇气,再不能往前更进一步。
她是白家嫡女,是高傲又清贵的世家贵女,有自己的坚持与骄傲。
以色侍人这样的事,她不愿意做。
“世子爷好生安歇。”白芝妙朝成惘之福了福身后,便走进了内寝。
成惘之则躺在罗汉榻上囫囵了一夜。
长夜漫漫,不知为何他脑海里总是掠过林氏透着惨白的面容。
好在他惦记着明早还要去鹰前司当值,便也只能将这点紊乱的心绪往下压。
*
与此同时的别云阁。
正屋内灯火通明,林容婉身上笼着条厚重的墨狐皮大氅,此刻正端坐在扶手椅里,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跪在地上的彩蝶和采薇。
外头刮起了呼啸的风声。
净许悄然走进正屋,俯身在林容婉耳畔说:“世子爷宿在了倚雪阁。”
意料之中的回答。
林容婉掩起眸中的淡淡失落,只笑道:“爷的手腕还伤着,去备些药材,明日赶在爷出府前送去倚雪阁。”
净许应下。
净灵与锦绣二人约莫是瞧出了林容婉的伤心,便笑着道:“爷心里还是有夫人,夫人不要灰心。”
跪在冰冷石砖上的采薇和彩蝶身子微微发着抖,不知晓林容婉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漫长的沉默之后,采薇再难克制心中的惧意,便悄悄地抬起眸子来打量了林容婉一眼。
也正是这一眼,让她瞧清楚了林容婉面容里毫不遮掩的怨毒。
她是个容色温婉又妍丽的女子,可此刻却用盛着恨意的眸子注视着采薇和彩蝶,仿佛是从罗刹地狱里归来的恶鬼一般,下一瞬就要将她们拆吞入腹。
采薇本就惴惴不安的心愈发害怕,当下便红着眼朝林容婉磕了个头。
“夫人饶命,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林容婉勾唇一笑,嘴角染着几分戏谑:“你们何错之有?”
她明明只是沉默着打量采薇和彩蝶,连一个多余的字都没说,这两个丫鬟便有心虚的缘故主动开了口。
采薇哽咽着道:“奴婢不敢为白姑娘通传,扰了夫人和世子爷的清净。还让世子爷在夜深之时赶去了倚雪阁,连累夫人独守空闺。”
净灵、净许和锦绣三个丫鬟俱都恶狠狠地瞪着她。
只有林容婉轻轻淡淡地朝她瞥了一眼,并笑道:“还有呢?”
这下轮到采薇不知所措,她既答不出话来,一旁的彩蝶更是慌乱得不知所以,好半晌只敢朝林容婉磕头谢罪。
成惘之的脸色略有些松动,这时他的贴身小厮松儿也冲到了成惘之跟前,顺着锦绣的话语替林容婉作了证。
“爷,奴才方才亲眼瞧见锦绣端了银丝碳来祠堂。”
成惘之并非不分好歹之人,他瞥一眼跪在自己身前仍在抽泣着落泪的林容婉,心里虽浮起了些愧怍之意,可骄傲惯了的他又怎么可能开口向她道歉?
林容婉扬首瞧见了成惘之面容里的异样神色,她便翻了翻美眸,忽而轻呼一声朝着一侧晕了过去。
她的晕倒既能化解成惘之心里的尴尬,也能给他一个台阶往下走。
祠堂里的这场闹剧,不该再继续下去了。
若当真让成惘之硬闯了祠堂,也不知白芝妙会得意成什么模样,她在郑氏那里的努力也化为了泡影。
“昏迷”的林容婉听见了上首成惘之染着担忧的话语。
“快去请太医来,小心些扶着夫人。”
林容婉倒在锦绣的怀抱里,终是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
祠堂的夜,夹杂着狂风乱舞的呼啸声,将白芝妙的心吹得冰冷无比。
立在她身前的是一尊尊冰冷的佛香,香坛里香雾袅袅,本是稳心定神之所,她却辨不清自己的心。
今日她欲擒故纵、想要纵身一搏的计划失败了,还惹得国公爷勃然大怒,从重地发落了她。
这一计,白芝妙似乎是得不偿失。
方才她在祠堂里听见了成惘之不顾一切要硬闯祠堂的举措,也听见了林容婉横插一脚的阴毒。
林氏,这个出身卑微的庶女,用最善解人意的话语劝走了成惘之。
白芝妙冷笑一声,只与身旁的秀安说:“原来,竟是我小瞧了这位林氏。”
秀安心里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她只是觉得林氏有些奇怪,有时林氏大方贤惠得仿佛当真在设身处地的为白芝妙考量一般,有时又会露出狐狸尾巴来。
“姑娘的意思是,从送瓷瓶到今日姑娘被国公爷处罚,都是林氏谋划好的?”秀安问出这话后便觉得自己的后背里洇出了一身冷汗来。
若当真如此,这林氏的心机实在是深不可测。
姑娘如今在世子爷那里还有些情分在,可天长地久的陪伴下,难免世子爷不会对林氏动心。
秀安借着朦胧的烛火瞥了一眼身侧的白芝妙,见她姣美的面容里一派淡然,可垂在身侧那双微微颤抖的柔荑却出卖了她的心绪。
林氏实在是个劲敌。生的十分貌美不说,心机又深不可测,况且还占了世子爷的正妻一位,却能低下身段来讨好奉承世子爷。
秀安是真的害怕,害怕有一日世子爷会移情别恋,害怕姑娘失去在这世上最后的一点倚仗。
林容婉这一晕,就晕到了后半夜。
祠堂里的灯盏彻夜不歇,别云阁也是一片兵荒马乱。
林容婉为了“白芝妙的事”如此操劳,甚至还操劳到了昏迷的地步。
于情于理,成惘之都该去别云阁探望她一番才是。
成惘之也为此犹豫不决了一阵。
只是郑氏知晓了林容婉晕厥的消息后,便亲自赶去了别云阁,嘘寒问暖了一番后与成惘之说:
“林氏伺候我尽心尽德,待白芝妙也是仁至义尽。”
林氏一脸的语重心长,成惘之却木然着一张脸立在庭院之中,默然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一愣便愣了足足两刻钟在,直到锦绣慌不择路地赶回别云阁,并气喘吁吁地立在门廊上高声呼唤“夫人”二字时,方才回过神来。
她施施然地从团凳里起了身,扭着婀娜的身躯走到梨花木桌旁为锦绣斟了杯茶,一等她进屋便笑着说道:“做什么慌慌张张的?”
锦绣接过林容婉递来的花果茶,豪饮下一大口后,方才眨巴着杏眸说:“夫人不知晓,国公爷方才在兰苑里发了好大一通火,听杜嬷嬷说这场火是冲着白姑娘去的,太太哭成了泪人,将今日花宴上的情状说了,国公爷立时说要把白姑娘赶出成国公府。太太为白姑娘求了情,最后国公爷罚白姑娘去祠堂里跪一天一夜,任谁来求情都没用。”
锦绣说到底只是个二八年华的小女孩而已,哪里见识过国公爷这等英武气阔的大人物,陡然撞上国公爷发怒的险事,她心里自然害怕的厉害。
林容婉却只是笑,姣美的面容里没有半分诧异:“好了,跑的满头大汗,快些绞了帕子换身衣裳,晚上还有的事要忙呢。”
她们主仆之间素来是如此亲昵无间的氛围,净灵和净许自知比不得锦绣的情分,便愈发谨慎小心地做活。
这不,林容婉才推开支摘窗,便瞧见了一身鲜红色比甲的净灵逶迤而来,嘴角挂着一抹生动的笑意。
她定定地等了一会儿,净灵才走到内寝前的珠帘旁,与她闻声说话:“白姑娘起先寻死觅活地不愿去祠堂里长跪,国公爷愈发恼了,派了身边的婆子去请白姑娘。白姑娘几乎是被拖去的祠堂。”
“知晓了。”林容婉淡淡地点了头,气韵淡雅如烟。
净灵侧目打量了她一番,瞥见妍丽的美色后,便问:“世子爷回府后,只怕要闹出好些事端来。”
这话里的意思是怕林容婉被殃及池鱼。
林容婉也想好了明哲保身的法子,闻言便笑着说:“放心吧,这事不仅不会牵连我,世子爷还会感激我。”
她只是抿唇一笑,眉目间便流转了几分温婉的柔意,也渐渐地安下了净灵那颗躁动的心。
净灵虽服侍林容婉不久,可却也知晓她是个心里有成算的人,当下便笑着与她说了几句闲话,这便退出了正屋。
约莫一个时辰后,成惘之回府。
秀安不知想了什么法子撞到了他跟前,声泪俱下地诉说了白芝妙的惨状。
成惘之惊骇不已,立时赶去外书房寻自己的父亲。
成望山仍是盛怒难消,连带着还责骂起了成惘之,闹到最后更是要对成惘之行家法。
幸而郑氏阻拦及时,成惘之才没有受皮肉之苦。
只是他十分担心白芝妙的安危,见说服不了自己的父亲,便要硬闯祠堂。
不成想祠堂外有成望山的暗卫在四周严加看守,成惘之恼得即刻要提刀硬闯,父子情谊转瞬间便要烟消云散。
林容婉便是在这等千钧一发的时刻,赶去了祠堂,对冷脸肃目的成惘之说:
“世子爷若不想害死白姑娘,便不要硬闯祠堂。”
成惘之俨然是失了清明理智,澄澈澈的夕阳余晖洒落在他肩头,衬着他长身玉立般的身躯愈发孤寂英挺。
林容婉则是俏丽地立在他身旁,苦口婆心地劝解了他一番,只是那些温言软语成惘之听不进耳朵里去,她别无他法,只能厉声说出了这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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