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将军奋勇杀敌，臣妹确无生还之可能。”
“然臣妹能苟活至今，并非全凭侥幸。”
不等新帝再次发难，卫凛已然踏前一步，声如洪钟。
“陛下！”
“和柔公主殿下，潜伏敌营数载，受尽屈辱磨难，却心系故国，智勇无双！”
他从怀中取出一叠厚厚的卷宗，双手呈上。
“此乃公主殿下历年秘密传回之情报！
夷族粮草位置、兵力调动、主帅动向，乃至决战前夜夷族王帐的确切方位，皆是公主殿下冒死获取！”
“若无公主殿下里应外合，臣纵有十万雄兵，亦难毕其功于一役！”
“公主殿下以女子之身，立下不世之功，其功绩彪炳史册，岂容宵小质疑！”
他字字铿锵，掷地有声，目光扫过那些窃窃私语的朝臣，带着凛冽的杀气。
大殿之内，鸦雀无声。
内侍官颤抖着接过卷宗，呈到新帝面前。
新帝翻看着那些写在各种材质上、字迹或清晰或潦草、甚至带着血渍的密信和情报记录，脸色越来越阴沉。
铁证如山。
每一份情报背后，都可能是一位公主在刀尖上跳舞的惊心动魄。
太后轻咳一声，试图缓和气氛。
“卫将军忠勇可嘉，皇女能平安归来，亦是社稷之福。”
“只是……事关皇家血脉，兹事体大，总需验明正身，方能昭告天下，安抚民心。”
她的话看似周全，实则暗藏杀机，依旧不肯轻易承认和柔的身份。
卫凛冷哼一声，眼神锐利如刀。
“太后此言差矣！
公主殿下的身份，岂是尔等可以随意置喙！”
“当年夷族破城，宫中混乱，公主流落敌营，人尽皆知！”
“如今公主携泼天大功归来，却要受此盘问，岂不令天下忠勇之士寒心！”
他的气势太过强盛，又是手握重兵、刚刚荡平外患的功臣，一时间竟无人敢正面驳斥。
朝堂之上，形成了诡异的对峙。
龙椅上的新帝脸色变幻不定，看着下方那个一身风尘却脊梁挺直的女子，再看看身旁如同护犊般寸步不让的卫凛，眼中的忌惮与杀意几乎要溢出来。
和柔的身份和功绩，因卫凛的强势保护和确凿证据，变得难以彻底抹杀。
但那份来自最高权力的敌意，如同盘踞在殿宇上空的阴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并未有丝毫消散。
回归的第一仗，暂时没有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