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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爆!大理寺卿对她日日娇宠小说

没电皮卡丘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热门小说《甜爆!大理寺卿对她日日娇宠》是作者“没电皮卡丘”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顾凛忱孟筠枝,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她缓步轻摇,来到床榻边,美眸低垂,看着床上因为中了吻香散而极力忍耐着的男人。大理寺卿,这可是她挑中的男人。洛京城中谁人不知,这男人深受皇帝宠信,年纪轻轻便官居大理寺卿。有能力有手段,是个倨傲疏离、冷脸冷心的主儿。无妻无妾无通房,甚至父母双亡,于她而言,是个再合适不过的对象。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最终这位大理寺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主角:顾凛忱孟筠枝   更新:2025-05-10 16: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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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凛忱孟筠枝的女频言情小说《甜爆!大理寺卿对她日日娇宠小说》,由网络作家“没电皮卡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热门小说《甜爆!大理寺卿对她日日娇宠》是作者“没电皮卡丘”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顾凛忱孟筠枝,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她缓步轻摇,来到床榻边,美眸低垂,看着床上因为中了吻香散而极力忍耐着的男人。大理寺卿,这可是她挑中的男人。洛京城中谁人不知,这男人深受皇帝宠信,年纪轻轻便官居大理寺卿。有能力有手段,是个倨傲疏离、冷脸冷心的主儿。无妻无妾无通房,甚至父母双亡,于她而言,是个再合适不过的对象。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最终这位大理寺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甜爆!大理寺卿对她日日娇宠小说》精彩片段


入了夜,顾府掌灯。

从傍晚时分便下起了雨,直至此时,雨声渐大,莲花池中涟漪急泛。

淅沥雨声中,夹着几声春雷。

轰隆声不时响起,扰了几分清净。

溯风院正屋膳厅中,孟筠枝停了箸,单手托着腮,侧眸看着眼前的男人。

另一只手拿着公筷,为他夹了筷秋葵。

这是她特意让厨房在晚膳中加的。

窗牖半阖,雨丝携风吹来,带起烛心轻晃,少女桃花眸里的水光似也跟着摇荡。

藏着几分狡黠。

一张娇嫩的脸庞在烛火的映衬下更显白皙柔软。

顾凛忱眸色幽幽地扫了眼碗中的秋葵,停了箸擦手,指尖轻捏她的脸颊,“什么意思?”

孟筠枝本能地扶了扶腰,担心他误会,娇着嗓音解释道,“大人神勇,我心之所向。”

闻言,顾凛忱低哧一声。

他扣住她的下巴微抬,指腹从她唇上碾过,声线低磁,“既如此,那姎姎夜里多坚持会儿。”

此言瞬间让孟筠枝记起昨夜他说她半途而废的事。

她耳尖通红,面上却装得淡定,“大人不是还有公务要忙吗。”

快去书房吧,快去书房吧。

你的小侍女已经迫不及待了。

顾凛忱只当她是如之前那样,勾了人又怂哒哒地往回缩。

只不过他确有事情还没处理完,思及此,他松了手说道,“若是乏了便先歇息。”

话音刚落,窗外一声春雷炸开。

孟筠枝眨了眨眼,薄肩本能一缩。

顾凛忱握紧她的手,“怕?”

她摇头,“不怕。”

孟筠枝确实不怕,只是这雷声突然响起,被惊到罢了。

她指尖反勾住他的手,眉眼弯弯,“大人快去吧。”

顾凛忱确认她是真的不怕,这才起身出门,往书房方向而去。

——

候在外间的下人入内,收拾膳桌上的东西,而孟筠枝则转身入了湢室。

现下时辰尚早,还得等一会儿,好戏才会开台。

湢室里的木桶已经备好热水,水汽氤氲,有些许朦胧。

窗牖轻轻欠开一条缝,外头天色昏暗,不时有雨丝飘入内。

孟筠枝懒懒地趴在浴桶边缘,纤薄肩背有水珠滑落,眉眼染了湿气,显得越发娇媚。

她沐浴时不喜有人在旁,香巧和香草伺候孟筠枝这段时日,也算是摸清她的小习惯,因此备好东西便行礼退了出去。

落雨声靡靡,孟筠枝兀自陷入沉思。

直至雷声再度响起,她才回过神,从浴桶中迈步而出。

寝间里,香巧正候着,拿着帨巾为她绞干发丝。

以往沐浴过后,孟筠枝通常仅着一件素白寝衣,但今日她让香巧从衣柜中取了件披风出来。

“小姐,您要哪儿?”

孟筠枝瞧了眼角落里的更漏,面不改色道,“大人还未回来,我去书房看看他。”

香巧心道,小姐与大人感情真好。

待披风系好,孟筠枝接过她手中的灯笼,“我自己去便好。”

“是。”

——

书房。

春雨淅淅沥沥,天边一道惊雷划过,倏地将男人在烛火下的俊朗五官照亮。

只是雷声似也无法打扰到他,顾凛忱仍旧伏案书写着。

窗牖被风撞开,子昕上前,将窗关好。

回到桌案前,他伸手摸了摸顾凛忱手边的茶盏,微凉。

“大人,我去给您换杯茶。”

“嗯。”

顾凛忱低声应了句。

门被打开又关上,书房中只剩他一人。

不多时,房门被轻轻敲响。

以为是去而复返的子昕,顾凛忱头也没抬地应了句,“进。”

立在外边,仅着薄衣的香兰一手撑着伞,一手还搭在门上,心底的惴惴不安在听到男人低沉有力的这一声回应后,彻底消散。



可她在红袖楼中那几日看得分明,男人的劣性左右不过是那几件事。

就算洛京城中人人皆道这位大理寺卿冷厉桀骜、倨傲疏离又如何?

高高在上的大理寺卿不还是照样到红袖楼去。

他们各有所需,正好银货两讫。

但她没想到的是,此前与顾凛忱的几次会面,两人皆谈不拢。

无奈之下,她只能让春雯悄摸陆续收集其他房间的吻香散,趁着昨夜他到红袖楼时,一股脑全给他下了。

只是...

孟筠枝下意识吸了吸鼻子,又抚了抚腰。

这药好像下得过猛了,她到现在都缓不过劲来。

头重脚轻,浑身乏力。

似是听到里间的动静,外头候着的丫鬟轻声道,“姑娘,您醒了?”

孟筠枝清了清嗓子,应了句,“是。”

声音仍旧是哑的。

她脸颊一红,本能地抿了抿唇。

外间有三个婢女依次入内,皆是亭亭玉立的模样,不过二九年华。

孟筠枝坐久了腰有些酸,侧靠在床边。

美人如画,姝色绝佳。

仅就这懒怠的姿势,轻轻一靠,却平白添了几分慵懒柔媚之意。

里衣单薄,掩不住那一身曼妙的身姿。

婢女三人不敢多瞧,连忙福身行礼。

孟筠枝轻声道,“起来吧,无需多礼。”

听到她的声音如此,其中一丫鬟极有眼力见地去了梨木桌旁倒水,递给孟筠枝,“奴婢名香巧。”

“这位是香草。”

“这位是香兰。”

孟筠枝微微颔首,将茶水饮下。

润过喉后,这才问道,“这是何处?”

她抬眸打量着这个房间。

装潢典雅,却又透着干练利落之风,且几乎都是男子之物。

香巧规规矩矩答道,“姑娘,这是顾府溯风院,大人歇息的正屋。”

孟筠枝眸色微怔,顾凛忱居然将她直接带回顾府了?

他不应该是随意找一处院子将她安置吗?

毕竟是从红袖楼带回来的人,没道理直接府邸主院正屋里领。

不知是想到什么,她唇边勾起抹冷笑。

孟家蒙难,她与齐轩逸尚且有婚约在身的情况下都被文临伯府的人当面羞辱,却没想到,私以为不近人情的顾凛忱却反而顾及到了她这惨淡微薄的脸面。

孟筠枝娇容玉面,可眼底的笑却极尽讽刺,香巧小心翼翼接过她手中的空杯盏,问道,“姑娘可要洗漱?”

孟筠枝才回过神,轻轻点头,却觉脑袋有些昏沉,下意识抬手抚了抚额角。

香草连忙拉过锦被给她盖上,“早些时候府医来给您看过,是昨夜受了些风寒。”

她这么一说,孟筠枝才反应过来,随即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昨夜的某些场景。

耳根子微红。

纵慾不仅伤身,还容易让人生病。

香草扶着她起身,而香兰则是去了旁的衣柜里取了套裙衫。

孟筠枝看着那套衣裳,秀眉微蹙。

现在这样,估计今日一整日都离不了这床榻,裙衫不换也罢。

她摆了摆手,让香兰将衣裳收回衣柜里,随口问了句,“现在什么时辰了?”

香兰动作一顿,答道,“回姑娘的话,已是未时末。”

孟筠枝脸颊又是一红。

这一日都快被她睡过去了。

她没再说话,就着香巧端进来的铜盆,洗漱后用了些清淡的膳食,这才问了句,“...顾大人呢?”

香兰极快答道,“大人在院里书房处理公务。”

孟筠枝点了点头,正要让她们扶自己回榻上,就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

香兰率先反应过来,福身行礼,“大人。”

其他两人也连忙行礼。

男人一身藏黑锦袍,长腿迈过地栿,挡住了由门口直直映照进来的光线。

他没有开口,长袖微拂,示意她们三人出去。

孟筠枝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瞬不瞬落在自己身上,藏在袖中的葱白指尖掐入掌心。

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若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她是该使尽浑身解数勾引他的。

为此,她还特意“学习”了一番。

可是她现在实在是没力气,连站起身都费劲。

顾凛忱黑眸沉沉,没有开口,却似是看出她的窘迫。

来到她面前,直接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突如其来的腾空让孟筠枝心头一紧,她本能抱住他的肩膀,随即看到,在衣领掩藏之下,男人脖颈连接着宽肩那一处,有一道细细的抓痕。

一看便知是谁干的。

孟筠枝不太自然地移开视线。

顾凛忱的步伐很稳,几步便将她抱回床榻上。

瞥见床头那个楠木盒子仍旧没有打开的痕迹时,他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床榻是多么暧昧的地方,孟筠枝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昨夜那些旖旎。

正犹豫着是要趁势勾勾他,还是让自己再多休息一会儿时,就听到男人冷沉的声音,“生辰礼不喜欢?”

孟筠枝回过神,那句“我们之间并非是可以送生辰礼的关系”险些直接说出口。

好在关键时刻刹住。

她莞尔一笑,将木盒往自己枕头边挪了挪,“喜欢,顾大人送的,怎会不喜欢。”

顾凛忱知晓她口是心非,但见她算是真正将生辰礼收下,倒也没继续纠结这件事。

他握着她的薄肩,将人按在榻上,“躺下。”

孟筠枝心头一跳,只觉腿|间的酸疼更加明显。

“顾大人,现在还是青天白日,不太好吧?”

顾凛忱一听这话便知她误会了,却没有解释,“有何不好?”

孟筠枝努力使出浑身力气,对抗着他想要将自己按下去的力道。

“圣贤书有言,白日宣...那什么,有辱斯文。”

顾凛忱沉沉目光落在她这张白里透红的精致小脸上,故意道,“孟姎姎,昨夜给我下药时,怎么想不起来‘有辱斯文’这四个字?”

孟筠枝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不止红,还很烫。

既因为他直接这样当面说出她下药的事,更因为他居然叫了她的乳名。

姎姎是她的乳名。

从小到大,只有爹娘这样叫过她。

如此亲昵的称呼从他口中连名带姓说出,无端让她品出几分他是在威胁人的意思。

就像没有问过他为何会知晓她的生辰一般,孟筠枝亦没有问他为何会知晓她的乳名。

以他做事谨慎果决的风格,既要带她出红袖楼,必然会事先调查她一番。

知晓这些,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孟筠枝一双美眸滴溜溜地转,刻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是固执地同他僵持着力道,不肯躺下。

顾凛忱睨她一眼,倏地松开手,“行,你不想躺着,坐着也行。”

在他松手的这一瞬间,孟筠枝就因为力道的惯性而直直撞进他怀里。

男人的胸膛格外的硬,是她昨夜见识过的健硕流畅的肌理。

随之而来的还有他身上那股清冽好闻的气息。

孟筠枝的手下意识攀在他肩上,正要出声,便看到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这是什么?”

瓷瓶打开,有股淡淡的药香味。

“药膏。”

他长指抹了些,“给你擦药。”

“我哪里...”

孟筠枝话还没说完,脑子已经反应过来自己有何处该擦药。

她攀着他的手立即改为推拒,“我不需要擦。”

可已经来不及,顾凛忱仅用一只手便牢牢扣住她的腰肢,让她动弹不得。

声音不容置疑,“你需要。”

眼见着拒绝无效,孟筠枝做着最后的挣扎,“...我自己来。”

顾凛忱手臂往下探的动作顿住,狭长的眼皮微撩,“你自己可知伤在何处。”

“我自己的身体,我当然知晓...”

后半句话在他危险的眼神中,越说越小声。

不过他没有继续顺着这话说下去,而是突然问道,“还很疼吗?”

孟筠枝老实回答,“没有很疼。”

“知道为什么吗?”

“啊?”

她美眸圆睁,有些呆呆地望着他,“为什么?”

“因为昨夜和今早,我分别给你上了两次药。”

顾凛忱没有抹药的那只手扣住她脸颊上的软肉,指腹在她唇上轻轻摩挲,声音有些沉,“现在,我比你自己,更加了解你的身体。”

这话再度唤醒了孟筠枝关于昨夜的种种回忆。

少女细颈红透。

仅是短暂失神间,就被他拽住亵裳往下拉。

“啊——”

“顾凛忱!”

孟筠枝只感觉底|下一凉,羞意让她来不及多想,本能地握紧他的手腕,想要阻止他的下一步动作。

听到她不再一板一眼地称呼自己“顾大人”,顾凛忱凌冽眸色柔和了几分。

但手上却没有停下来。

少女呼吸都紧了起来,腰肢却是软软地偎在他怀中。

那只扣在他腕骨上的手无法阻止他分毫。

顾凛忱气息离她格外的近,“不止有外边,还有里边。”

“你若真想自己来,那我亦要监督,看你有没有擦好。”

男人指腹粗粝,体温温热,可药膏却微凉。

孟筠枝彻底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小巧的下巴搭在他肩上,如他所言,就这么跪坐着,被他半抬起腰肢,方便他擦药。

不多时,少女原本清澈的桃花眸便蕴满水汽。

红唇微启,气息急促。

单薄的寝衣之下,娇盈雪脯急起急伏。

柔软的杨柳腰绷紧了又软塌下来,绷紧了又软塌下来,反复几次。

孟筠枝再不觉得凉,反而很热。

很快,被垫在下边的亵裳便有了濡色。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听到瓷瓶被盖回去的声音。

孟筠枝失了神一般,堪堪凭借顾凛忱的力道,才让自己不至于直接跌坐在床上。


孟筠枝风寒未愈,顾凛忱特意让人记着时辰让她喝药。

香草端着漆盘刚一入内时,孟筠枝便下意识皱了皱小鼻子。

香巧劝道,“小姐,就剩今日的药了。”

孟筠枝抿......

房门已经被关上,她的动作亦跟着大胆了些。

少女提着裙摆踮着脚尖,坐到他腿上,就着他咬过的那半个玉露团,又咬了一口。

末了,轻轻点了点头,歪着脑袋看他,“确实甜。”

从她坐上来的那一刻,顾凛忱的手臂便虚虚环在她身后,防止她跌落。

孟筠枝亦是察觉到。

她拉住他的手直接覆在自己腰上,仰头在他下颌上落下一吻。

“筠枝还有别的东西要给大人,大人猜猜看?”

顾凛忱垂眸看她。

少女盈盈目光望着他,桃花眸里是狡黠而又璀璨的笑意。

两人靠得极近,他甚至能嗅到她身上除了那股自带的清香之外,还有不少属于糕点的软甜气息。

不知她今日究竟是吃了多少点心。

那只被她主动拉过覆在她腰间的大手紧了紧,隔着裙衫轻轻摩挲,随即探至她腰后,微一用力,大掌按住她的腰脊,猛地将人按进自己怀里。

孟筠枝尚未缓过神来,眼前就已经闪过一对栩栩如生的鸳鸯。

是那个用冠乐绉香云纱制成的香囊。

她下意识伸手去拿,却被他举高,“不是说好了?姎姎这是绣给我的。”

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香囊就在她身上,亦不知他是什么时候从取下来的。

大意了。

她抬眸看了眼香囊,问道,“大人喜欢吗?”

顾凛忱这才放下手,将香囊举到眼前,仔细看着。

夸了句,“绣工不错。”

这话,便是喜欢的意思了。

孟筠枝弯着唇笑,再度仰首去亲他,却在即将要碰到他时,被他用玉露团堵住了唇。

她疑惑,眨了眨眼。

顾凛忱视线从她微张的唇上扫过,眼底的光晦暗不明,“吃吧,不然待会儿又得饿肚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孟筠枝几乎是瞬间明白过来。

耳根子染上可疑薄红,却仍是听话地一口一口将玉露团吃下。

末了,顾凛忱还十分好心地将桌上的清茶递至她唇边。

“饱了吗?”

“饱了。”

下一瞬,她的腿弯便被勾起,顾凛忱欲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却听到她再度开口,“大人。”

他垂眸睨着她,微敛的眼眸中闪过沉暗的慾。

孟筠枝被他盯得一张小脸绯红,心头砰砰砰直跳。

“大人不想知道今日我去了哪里吗?”

诚如那日顾凛忱所言,只要她在洛京城,她的行踪左右是逃不出他的掌心的。

因此今日之事她本就没想着要瞒他。

但他亲自来问,与她自己主动说,终究是不一样的。

她要利用所有一切事情,向他释放讨好的信号。

玉露团是,香囊是,主动交待自己的行踪亦是。

若是这些事能让他心情愉悦些,是不是待会儿就会比较好说话一些?

孟筠枝心里头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可她没想到,顾凛忱并不接招。

男人掐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首,低头在她唇上轻咬,“你想去哪儿是你的自由。”

只要知道回来便好。

独属于他的气息骤近,拂过她的脸颊,带起丝丝缕缕的痒。

孟筠枝心跳加快,在两人微微分开时,主动吻上他的唇,“筠枝想告诉大人。”

顾凛忱不再说话,亦不再带着她起身。

就这么抱着她,任由她在他唇上作乱。

这段时日,两人之间的次数不算少,但即使她表面装的熟稔勾引,可实际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青涩小姑娘。

书册早已被丢在一旁,桌上的玉露团只剩一个,孤零零地待在碟子里。


因为得了孟筠枝要给自己绣鸳鸯的保证,顾凛忱心情颇好,把人放回床榻上,为她盖好被子,这才抬步去了湢室。

待他出来时,被褥之中的小姑娘已经睡熟。

来到顾府好几日,她终是......

风度微馨袭素衣,春来冉苒逐云飞。

真如寺中,松柏青翠,亦有玉兰缀于枝头,清香扑鼻。

木鱼声声,梵音阵阵。

因刚过初一,今日寺内上香的人并不算多。

有风拂过,许愿树上悬挂着的青铜铃铛颤动,传来声响。

孟筠枝下意识停下脚步,仰头望着这棵古朴大树。

真如寺的许愿树名声在外,世间所求之愿皆可系于此,只不过如今多是善男信女来此求姻缘。

葱郁树枝上挂满了祈福带和红绸,每一条寄托的都是纯粹又虔诚的愿望。

清风吹来,绸带随风摆动,孟筠枝仰着脑袋,清亮的桃花眸仔细盯着那些绸带上的内容,眼底格外认真,似在寻找什么。

是的。

她以前也曾来这许愿树挂过红绸、许过姻缘。

那是在她及笄的前一年,当时她尚未与齐轩逸定下婚约。

少女含苞未放,懵懂又迷茫,只希望自己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便带着素律偷偷来这儿挂了姻缘绸。

旁人来挂,要么会写下愿望,要么会写下自己与意中人的名字,但孟筠枝彼时尚幼,羞怯却干脆地在那红绸上写下自己一人的名字,丢挂了上去。

再之后,便有了街边偶遇齐轩逸,齐家上门说亲之事。

如今想来,这许愿树,或许许得来姻缘,但是不是正缘,便另当别论了。

香巧和香草见她盯着许愿树看得认真,两人对视一眼,似是明白了些什么。

香巧抿了抿唇,开口道,“小姐,这许愿树很灵验的。”

可以为您自己和顾大人许一条红绸挂上去。

孟筠枝收回视线,看向她,“你也来许过愿望?”

香巧摇头,“奴婢不曾,”她走近了些,找了片刻后眼神一亮,指着旁侧的一条红绸说道,“您看,安乐长公主都来这里挂过,想来这许愿树应是名不虚传。”

孟筠枝终是被她吸引了注意力,仔细看向那红绸。

上书一句诗——

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

落款只有一个字,竹。

安乐长公主名为叶琼竹。

京中盛传,安乐长公主与驸马情谊深厚,可惜驸马乃无福之人,几年前因病去世,安乐长公主对他始终思念不减。

如今看来,传闻倒是真的。

长公主应是在此寄托相思之情。

三人站于树下,轻声说着话。

孟筠枝余光不经意间一扫,便瞥见一道淡青色的身影从旁侧的廊道走过。

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婢女。

是青蘅郡主林窈,安乐长公主与驸马唯一的女儿。

关于青蘅郡主,洛京城中还有另一传闻...

思及此,孟筠枝收回视线,亦不再找自己的那条红绸,轻声道,“我们走吧,该去续长明灯了。”

香巧和香草见她没有要系红绸的意思,有些遗憾。

孟筠枝领着她们二人添了香油钱,又递了名帖给知客僧,知客僧便带着她入了旁侧的一间佛堂。

佛堂清幽,佛像威严。

里边没有其他人,只有那盏长明灯长久地亮着。

孟筠枝抬步入内,将面纱取了下来。

她将自己昨日在书斋抄写的佛经整理齐整,放于佛案上,又在蒲团上跪下,鸦羽似的眼睫垂下,眼眸轻闭,虔心祷告。

待从佛堂出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孟筠枝抬手将面纱戴上。

正逢春季好风光,寺庙里的玉兰花盛放,千姿雅态,温润馨香。

香草兴奋地看着这一簇又一簇的美景,“小姐,玉兰花好美啊。”

孟筠枝见她喜欢,便道,“那便再在寺庙中待一会儿,不过可不能乱跑。”

“是,”香巧和香草笑着道谢,“谢谢小姐。”

只是话音刚落,孟筠枝便瞧见不远处有道熟悉的身影。

她呼吸一滞。

李甄柔。

那个害死了素律、还将自己卖入红袖楼的女人。

孟筠枝死死地盯着她,心底的恨几乎要将她淹没。

垂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用力得似在颤抖。

可她还无法为素律报仇...

孟筠枝倏地冷静下来,只眼底仍凝着压抑的恨意。

她会让李甄柔付出代价的,即使现在无法立刻报仇,也要让先让李甄柔吃点苦头。

她抬眸,视线在那许愿树和李甄柔之间来回,又瞥见林窈正与婢女在另一边赏花,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少女莲步轻移,带着香巧和香草,往李甄柔所在的那处佛堂走去。

却在即将来到李甄柔面前时,倏地拐了个弯,往许愿树而去。

素白色的裙摆微荡,姑娘腰肢轻软,身形纤细,似与玉兰相媲美。

她立于许愿树下,继续寻找着适才没有找到的、属于自己的那一条红绸。

香巧和香草疑惑,“小姐,您在找什么?”

孟筠枝仍旧仰着头,满头乌发因为她这个动作,后垂微荡,发丝轻晃。

“找东西...”

话还没说完,桃花眸里猝然一亮,“找到了。”

她伸手,将几年前挂上的那条写有自己名字的红绸取下,仔细折叠收好。

待做完这一切,身旁的香巧忽然低声道,“小姐,那边有个女子,一直盯着咱们。”

孟筠枝唇边勾起抹笑。

鱼儿已经上钩。

她止住香巧欲往后看的动作,“我们回去吧。”

话落,便带着香巧和香草离开真如寺。

而稍远处的廊道下,李甄柔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

太像了。

这女子的背影怎会那么像孟筠枝那个贱人。

可孟筠枝已不可能出现在这儿。

世间相似之人多有,应只是一道背影像罢了。

她亲手将她送入红袖楼的,大抵如今孟筠枝在那烟柳之地,过得是生不如死,已是剩蕊残葩。

思及此,李甄柔眼底闪过痛快狠毒的笑。

只是...

她视线扫过那一棵古朴苍翠、红绸几乎挂满树冠的许愿树。

若是没记错,孟筠枝以前也来过这儿挂红绸。

小贱蹄子,必定是为了缠着逸哥哥才来的。

她跺了跺脚,带着侍女往许愿树下而去。

今日她便要彻彻底底断了那小贱人与逸哥哥之间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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