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子健梦秋水的其他类型小说《步步生香陈子健梦秋水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玉竹散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子健开始以为刘洋知道了他和梦秋水的私情,可没想到竟然是诊所被查封,而且罚了一笔十万的巨款。可能在现在十万不算什么,但是在那个时候,十万足以在市中心不错的地段,买一套商品房。他忙问怎么回事。刘洋气的冲他吼,“还不是因为你!”“因为我?我又没有开诊所,这有点太扯了吧!”陈子健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刘洋。原来刘洋和人合开的诊所,并没有将营业执照办下来,还缺最后一道手续,不过很多人都是边开店边办手续,也不是个啥事!更何况她们也找了工商税务的人,对方说没事你们先营业,执照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于是她和合伙人商量,本来先期投入不少,急于想回本,既然工商税务都说话了,也就没有多想诊所开陈了。可是今天下午风云突变,工商税务执法队出现在诊所,说她们是无照经...
《步步生香陈子健梦秋水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陈子健开始以为刘洋知道了他和梦秋水的私情,可没想到竟然是诊所被查封,而且罚了一笔十万的巨款。
可能在现在十万不算什么,但是在那个时候,十万足以在市中心不错的地段,买一套商品房。
他忙问怎么回事。
刘洋气的冲他吼,“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又没有开诊所,这有点太扯了吧!”
陈子健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刘洋。
原来刘洋和人合开的诊所,并没有将营业执照办下来,还缺最后一道手续,不过很多人都是边开店边办手续,也不是个啥事!
更何况她们也找了工商税务的人,对方说没事你们先营业,执照也就是这两天的事。
于是她和合伙人商量,本来先期投入不少,急于想回本,既然工商税务都说话了,也就没有多想诊所开陈了。
可是今天下午风云突变,工商税务执法队出现在诊所,说她们是无照经营,将诊所直接封掉,而且开出了一陈十万元的罚单。
刘洋哪遇到过这样事情,慌得实在没办法。给陈子健打电话,手机关机,打传呼不回,简直是一筹莫展。
就在这时候接到医院电话,说她在工作时间私自干私活,违反了医院规定,就从今天起开始停职反省。
两件事情同时来,这可是天塌下来。
她的合伙人也算是有点小能量的人,很快打听出来,她们的诊所被封是上面的意思,而且隐约透露出来,是陈子健得罪了一位大人物,才会这个样子。
合伙人出资,刘洋出技术,可是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合伙人也不乐意了,直接跟刘洋说,是你家男人得罪人,才搞成这个样子,你说怎么办吧!
刘洋一听是因为陈子健,顿时跑回来兴师问罪。
听说完整个过程,陈子健如坠冰窖,这时候才明白自己当初想得那么简单。
一个在上位的人要想收拾你,根本不需要亲自出手,只要稍微暗示一下,立刻就有一群人为他鞍前马后的办理。
刘洋问陈子健到底是怎么回事,得罪谁了?
陈子健的脑袋简直是一团浆糊,他真的低估了马志国的道德标准,竟然不找他,而是对他的家人,以及亲近的人下手,这不就是古时株连的现代版。
“是我得罪你,他们有什么错?不行,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陈子健当时热血上涌,抓起衣服就要出门找马志国,可走到门口他又停下了脚步。
见到马志国的面问他什么?难道问凭啥封刘洋诊所?她的诊所没有营业执照,这本来就是违法。
更何况执行的又不是马志国本人,而是工商税务联合执法大队。
况且陈子健一个小人物能不能见到马志国,还是个未知数!
无力,那种无力的感觉将他包围,手中的衣服落在了地上。
刘洋看到陈子健这样子,顿时明白了。
看来真的得罪了大人物,急忙跑到他身旁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子健将今天上午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他说完之后,刘洋这次真的生气了,破口大骂。
“陈子健你脖子上面是啥玩意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脑袋进水竟然得罪了常务副县长,对方伸伸指头就会让你家破人亡
你特么一个官迷,为了破小官,竟然惹出天大的祸事,现在怎么办,诊所怎么办?罚款怎么办?十万,这可是十万,这钱跟谁要去。”
刘洋而且越说越气愤,又开始数落他的父母亲。
陈子健父亲爱好古玩,而且私人收藏颇丰,说实在随便拿出一件在那个年代,没有低于十万的!
可是就从博物馆退休的时候,将手头所有的古玩全都无偿捐献给博物馆,对于陈子健来说,东西是老爷子的,想怎么处置这是他的自由,他也没当回事。
但是刘洋就不高兴了,经常在他面前念叨“你爸傻,不懂得给子孙留下来,那可都是钱啊,要不然我们现在不至于住在这五十平米的小房子。”
又说她的同学谁谁谁,今天换车了,明天住大房了,后天出国了,好像现在生活质量不高,都是陈子健老爸造成的!
开始陈子健还劝两句,可是后来也懒得搭理她,随便她说,反正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又不用掏过路费!
可是今天他本来心情不痛快,加上刘洋又提起这个事情,顿时不乐意了,“这是老爷子的自由,你甭管!”
这句话可是捅了马蜂窝,刚才刘洋如果还是怒火冲天,现在绝对是歇斯底里,
“什么?嫁给你这个穷小子我就没有享过一天福,别人有的我没有,同事看不起,家里人也看不起,我算是瞎了眼。”
刘洋捶足顿胸就像泼妇骂街。
陈子健吃惊的看着,在他印象中刘洋可是一个温婉尔雅的知识女性。
可是现在却变成这副模样!
他本来心中怀有愧疚着心,可是听她的叫骂,陈子健渐渐平息了了。
原来自己在她心中是那样的不堪,挣不来钱,没有地位,没本事还当大爷,就差说他比天桥下面的乞丐还差。
看着那陈愤怒有些狰狞的脸,陈子健忽然觉的跟着同床共枕了七年的女人,竟然变得如此陌生。
接着刘洋又说陈子健老爸。
“你爹是个大傻瓜,只有傻瓜才能生出这么没脑子的蠢货。”
听到刘洋再次辱及父亲,陈子健再也忍不住了。
其实那一刻就好像断片一样,等陈子健恢复记忆,才看见刘洋用手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他。
“难道,难道我打她了?”陈子健也愣住了!
“陈子健你打我,我,我跟你拼了。”刘洋猛地冲过来,用头对他又顶又撞,嘴里还喊着,“你打死我,你来打死我,我正不想活了,打死我啊!”
陈子健感觉简直是世纪末日,崩溃!
他简直不相信,此刻像泼妇一样女人,就是在医院中受人尊重的有名的儿科大夫,更不相信一向是温婉有加的妻子。
就这样他像个木偶一样被对方撞来撞去,嘴角露出苦笑。
原本以为幸福已经触手可及,可谁知道生活早已在某个角落,磨砺好獠牙和锋爪,就在你最猝不及防的时候,咬住你的脖子,狠狠,毫不留情的!
砰砰砰,有人敲门,声音很急促,刘洋停下来,披头撒发,看了陈子健一眼,向着卫生间走去。
陈子健打开门,看见来的是小舅子刘明。
正奇怪,可对方披头问道,“姐夫你究竟干了啥,我们单位领导直接让我下岗了!”
陈子健还没有说话,刘洋从卫生间里跑出来,一把抓着刘明的手,慌忙问道,“明明你说啥,你们单位领导让你下岗。”
“可不是!”刘明气鼓鼓的看着陈子健,“姐夫这个事情到底咋回事,你得罪人跟我有毛关系,凭啥让我下岗!”
陈子健无言以对,真的无言以对,他又一次低估了对方的道德底线,不,马志国应该没有底线才对!
“陈子健你警告你,你给我把事情处理好,要不然我跟你离婚!”刘洋石破天惊说出这句话。
陈子健愣住了,真的愣住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倏然出现在脑子里!
“姐夫你倒是说话啊,这一家老小都指望着我这点工资养家呢,姐夫我求你了,你就做做好事,赶紧把事情解决了吧!”
“姐夫如果解决不了,我们都来你家吃饭!”
看着刘明陈子健不知道说啥好!
说真的,如果马志国此刻站在我面子,哪怕让他磕头认错,他也立刻做。
可是,可是这事情让他如何解决?陈子健欲哭无泪!
刘洋跟着刘明走了,看着空空的房子,当初的温馨似乎转眼间荡然无存,生活的冷酷、粗暴原来都被幸福的表象所隐藏,等到一切掀开的时候,呈想在眼中,是那样的不忍卒视,心力交瘁!
天黑了,没有开灯,陈子健独自坐在家里,看着周围楼房里家家依次亮起灯,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有人敲门,他抹了把脸,吸了口气走过去把门打开,看见门口的人愣了一下,他爸站在门外。
急忙招呼他爸进家,就这样爷俩脸对着脸。
过了一会儿老陈同志说,“刘洋把孩子从他那里接走了。”
陈子健没有说话,只是闷着头抽烟。
老陈同志掏出个东西推过来,他瞅了一眼是个存折?
“爸这是啥意思?”陈子健吃惊地问道
“事情我都清楚了,折子里有十五万,先把罚款交了,其余的事情完了再说。”老陈同志显得很平静。
陈子健不要这钱,可老陈同志笑了。
“你还跟小时候一样,认准的事情从来不知道回头,不过今天做的事情对,说的都是真话,怕什么!”
陈子健听到这句话,眼泪不争气的差点掉出来。
“我自己干了一辈子,堂堂正正的做人一辈子,从来没让人戳脊梁骨,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情。”老陈同志笑了笑,似乎在沉浸于往昔。
“你很有我当初的风骨,爸爸感觉很安慰,不过家庭还是放在第一位,你还是赶紧把刘洋接回来。”
老陈同志跟小陈同志交流了一会儿。
其实他们父子之间交流的时候并不是很多,因为老陈同志属于那种很严肃的人,而且也比较,怎么说呢,比较专政!
这是陈子健给父亲下的定义!因为老陈喜欢替子女规划未来,比如大学让陈子健上考古系,以继承他的衣钵。
可那时陈子健比较反叛,直接报了个国际金融,这下子把老爷子惹怒了,好几年不跟他说话。
从他上班工作后,又娶了刘洋,生了孩子,这才有慢慢开始说话,但是像这样还真是头一次。
不过陈子健知道父亲是爱他的,只不过从不说出来,其实父子之间就这样,付出的人心甘情愿,可是被付出的人总是不领情,等到明白的时候,也许是风欲静树不止,子欲养亲不在,嗨……!!!
第二天陈子健去了外母娘家,一进家门就感受到了不友好的气息,刘明开门看见他扭头进去了。
这跟以往的态度截然不同,想当初他的工作,还是陈子健找人安排的!
算了,啥时候还想这!
他咬了咬牙陪着笑脸走进去,看见老岳父和老丈母娘也在。
急忙喊着爸妈,可是老俩口就像没听见。
刘洋坐在沙发上,看了他一眼,扭头瞅着电视!
只有女儿小囡囡例外,看见陈子健来,笑着一头扎进他的怀中,要让他抱!
把女儿抱起来,跟岳父岳母娘问好,可还是没回应。
确实挺尴尬,每个人都不说话,就连怀中的小囡囡都察觉了,抱着陈子健的脖子,乖乖的趴在他身上。
“那啥爸妈昨天是我不对,我是来赔礼道歉,希望你们二老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做类似的事情”。
没想到陈子健岳母冷冷的给了一句,“我们受不起,张主任!”
万副秘书长答应的钱很快到位了,陈子健立刻加班加点,查阅资料,比对各个地方的办公改革,连续加班加点一个星期,做出了改造方案。
拿给梦秋水看的时候,他看到她眼中的惊奇,不过惊奇之色也是一瞬间,紧跟着恢复了平静。
“好,这个方案我再仔细琢磨一下!”
陈子健离开了办公室,尽管梦秋水没说什么,可他依然能感觉到,她对这个方案是满意的!
过了几天改造方案下来了,果然是他的方案,只不过在细小之处做了一点修改!
办公室的改造工程,梦秋水在众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交给了陈子健。
这可是几十万的工程,虽然不大,可在那个时候也不是小工程,于是托人说情,请客吃饭,送红包的人多了起来。
可是陈子健一一婉言谢绝,并不是他铁面无私,而是他很清楚,这也是梦秋水的考验。
于是陈子健真的是全身心投入到这项工作中,每天差不多都吃住在了办公室,跟着施工队一起忙碌。
尽管有些累,可感觉很充实,更何况他还有个小心思,那就是可以跟梦秋水多呆一会儿。
每天就这样在忙忙碌碌中度过,经过半个月的紧张工作,办公室率先实行了透明和无纸化办公。
焕然一新的工作环境,使每个人都切切实实的感受了一把现代办公的好处。
改造工程结束后,梦秋水邀请县里有关部门领导前来参观,受到了一致的好评,
随后紧跟着县政府,县委做出统一安排部署,对下设的部门以及办公室,全部仿照效能办做样板,对办公条件进行了改造,
而且改造完成后又邀请市里主要领导进行了视察,得到了市领导的肯定。
这件事情为梦秋水赢得了很富有开拓精神的年轻干部的美誉。
始料不及的是随后市政府和市委的各个相关部门的领导,纷纷到县里来学习考察,而且效能管理局成了样板单位拟。
以前这坨“臭狗屎”,而今成了“香饽饽”。
但陈子健心中始终有一种感觉,总觉得他们也是顺便来“考察”一下梦秋水,于是心中也有了一种吃不到葡萄,却说葡萄酸的感觉。
兄弟单位的人来考察怎么也得略尽地主之谊,办公室的人气当然是水涨船高,于是他和管理效能局全体同仁的的酒量也跟着有了大幅度的提高,连带着金盛世的营业额也有了长足的进步。
他估计年底在金盛世的回扣肯定比前几年丰厚了很多。
梦秋水的酒量深不可测而且长袖善舞,不但受到了领导高度赞扬,连带着兄弟单位都知道县里有位美貌与智慧并重,能力与颜值并重的女领导。
梦秋水这只“蝴蝶”轻轻地扇动了一下翅膀,在全市掀起了改造办公环境的热潮,据说使好几家的装潢公司起死回生,又使好几家的计算机公司赚了盆满钵溢,当然也让好几位领导的家底又厚实了几分,同时又使好多人奋不顾身的投入到了装潢和计算机这两大产业。
梦秋水很会做人,并没有把功劳全部揽在自己的身上,在各种场合下多次强调了属下工作的重要性,还有上级领导的前瞻性,这下子上下左右没有不说她好的。
梦秋水能力强不说,更难能可贵的是居功不自傲,这下名声更是传播得更远,就连兄弟县市不少部门都前来取经!
梦秋水上任伊始的第一炮打响了。
在随后的工作中,陈子健发现梦秋水是一个很会做事情的人,每回领导带队检查下属机关单位时,老张老是消失一会。
等到了地方每个工作人员都能恪尽职守,办公秩序井然有条,使县领导大为高兴。
随行的记者连续在日报上发表文章,赞扬县直单位在县领导的英明领导下,办公效率有了大幅度提高,一改以前人浮于事的工作面貌。
渐渐地办公室的福利待遇也有了大幅度的提高,而且每回下去检查事后都能收到一个小红包。
以前下去检查工作相互推诿,生怕让骂娘,现在争着要下去检查。
县政府分管领导见了都说,效能管理局每个人的工作热情较以往有了大幅度的提高,接二连三的在全县工作会议上上提出表扬。
这使效能局里的每个人自己觉得扬眉吐气,走在办公楼里说话的声音大了,头也昂的高高的。
梦秋水在领导的心目中又增添了很有领导能力的印象,第二炮打响了。
真要让陈子健形容梦秋水的手段,四个字,出手不凡,再加四个字,不服不行!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气温越来越高了,每当人们走进办公室里,凉爽的空调将屋里和屋外隔成了两个世界。
办公桌上的一水的英特奔三电脑,更使人们认识到了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么的精彩。
老局长更是渐渐被人们淡忘了,就像在炎热的屋外滴一滴水,片刻蒸发得无影无踪不留一点痕迹。
只有陈子健时不时的带上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串串门。
小刘辞职了,老张这厮很不是玩意,经常的借工作说事挑小刘的刺故意刁难他,下去检查没他的份,老把一些文字性的工作交给他。
小刘的文笔不行,所写的文章老是令梦秋水不满意。
陈子健也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他保护他,可他在最近的一期的工作简报上出现了纰漏,底下基层找了上来。
这下陈子健想捂也捂不住了,梦秋水将小刘叫到办公室里批评一番,结果小刘和她大吵了一架,留下一封辞职信不告而别。
这都是陈子健事后了解到的,当时他在下面检查工作,确实为没能劝阻他,还懊恼了好几天。
又过了几天听说老张病了,梦秋水让陈子健一起去家里探望,发现老张鼻青脸肿的,他心里暗暗高兴。
过了几天陈子健将小刘约出来在金盛世吃饭,小刘喝醉了。
“陈哥,你知道我父母亲为什么花大力气将我送进政府机关吗?”他醉眼朦胧的和陈子健说。
“我的父母亲是做生意的,虽然现在有了钱,可是他们挣钱真的很不容易,经常得打点工商税务卫生消防,只要和所干的生意沾一点边,谁都能过来猫腻你一下,你还不能生气,因为他们都是大爷,事事都得赔上笑脸,供那帮爷吃那帮爷喝,然后还得时常孝敬他们。正因为这样他们才想法设法的让我进市政府,捞个一官半职,让他们也能扬眉吐气一回,可我让他们失望了,我也许真的不适合混体制。我特么的想通了,与其委屈自己不如拍拍屁股走人,老张的事情是我干的,我有时幻想自己就是古时的侠客快意恩仇,我真的不适合混体制。陈哥你帮我,做兄弟的心里清楚,我真的不适合混体制。”
小刘醉了语无伦次,可是他的话真真切切,陈子健的心也是痛的,沉重的。
“我预备去南方,也许那里有我合适的土壤,我要出去闯一闯,见识一下,去看看那个圈。”小刘的手向上一挥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等我功成名就的时候回来咱们再把酒言欢,老哥,为了这个圈咱们干!”
酒喝了多少不知道,陈子健也醉了,两个人醉得一塌糊涂,两个人相互肩靠着肩,脖搂着脖手里画着大大的圈走出酒店时,我的醉眼里看到了梦秋水。
也许是酒醉看错了,陈子健感觉到她的眼里,似乎流露出了一丝很关切的目光……
那是一个夏天的下午,天气闷热的要命,一丝风也没有,地面上的的沥青被晒得滚烫滚烫的,走上去粘粘的软软的,就像沾满辣椒水的空气,吸进嘴里让喉咙感到一阵阵的热辣。
陈子健冒着酷暑,将自己的单车放到车棚里,本来熨熨烫笔挺的白色衬衫的领子,被汗水浸的湿塌了,黄黄的软软的围绕在脖子上,弄得很不舒服。
可又没有办法,只好像抽风似地不断的左右摇晃着,让自己的脖子舒服一些。他一想起办公室里的凉爽,脚下不禁有了几分生风的感觉。
忽然陈子健的脚步慢了下来,原来梦秋水在他的前面,看着她的背影,心头由然冒出了“隔户杨柳弱袅袅,恰似十五女儿腰”的诗句。
一条湖蓝色的真丝连衣裙,衬托出美好的身段,露在外面半截小腿,在脚步交错之间,紧紧抓住了我的目光。
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令他口干舌燥、心跳加速的念头,而且这个念头紧紧抓住了心脏。
陈子健开始计算与梦秋水之间的距离和脚步快慢的速度,暗暗调整着自己的步伐。
用心聆听着清脆的高跟鞋发出的足音,几秒钟的等待对于他来说就像几年那么难熬,心就好像被一只有力手捏住,令他无法呼吸,终于快步迈上楼梯,果断的抬起头
令人激动的景象,映入了他的眼帘,同时还有梦秋水看向他的目光。
陈子健跟她的目光相互对视,心就像快速跳动的青蛙,简直快要从胸口蹦出来,脑袋轰轰的,一个念头,完了,惨了,这次又被抓住了……
“咦,你在啊!怎么不睡了?”
“睡不着,感觉不舒服。”
“哦!”梦秋水回去了,过了几分钟披了一件衣服出来。
尽管披了一件衣服,可陈子健看见一件宝蓝色的丝质睡裙,及膝的裙摆下面,看见晶莹的玉足,白嫩,红色的豆蔻如朵朵怒放的杜鹃花,美得令人心动。
两个人站在走廊里,聊了一会,他将刚才的亲身经历讲了一遍,梦秋水也深有感受,说自己也梦魇住了,想动动不了,想喊喊不出,难受得很。
聊了一会儿,他看见梦秋水的脸色有些不对。
“那啥,厕所在走廊的另一边,我带你过去!”从窘迫的脸色和微微扭动的长腿,陈子健立刻明白了她的想法。
站在厕所门外面等着梦秋水,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的声音,想到千娇百媚的大美女,在里面要上厕所,陈子健的思维就有些控制不住。
忽然一个想法,突现脑海中,刺激的他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极度压抑起来。
快步走进去,厕所是男女并排,中间有块板子隔开,而在隔板下面,有个巴掌宽的空档。
很小心的趴在地上,一双白嫩的小脚近在咫尺。
本来他打算看一眼就好,可是真的管不住自己,只要快结束了,陈子健这才从地上爬起来,一面骂自己,一面又在脑海中不停回放刚才的一幕。
旁边的卫生间门响了一声,他知道梦秋水出去了。
等陈子健出来的时候,梦秋水很仔细的看了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心里不停的打着鼓。
“天已经亮了,出去走走吧!”梦秋水提议,他急忙点头同意……
吃罢早饭,他们便早早的起程,这路小车不好走,于是乡政府弄了一辆小巴车,然后还有几个工作人员陪同,就这么的,车开起来。
去霍家村的路根本不能称之为路,到大有乡好歹路面不平是不平,最起码本质上还是一条水泥路,可往霍家村走,却只有一条崎岖的土路,坑坑洼洼,颠簸不平,就像《红高粱》里坐颠轿的感觉。
每一个人左摇右晃,好像五脏六腑都要颠倒过来了,小胡坐在前面,不禁大发牢骚。
“看乡政府大楼修得那么气派,好家伙进了政府大院还以为到了白宫呢,看看那帮家伙们的办公室,全部都是套间,而且里面还有独立的卫生间,装潢的也很气派,怎么就不修修路呢,要想富先修路,连条像样的路也没有,再怎么扶贫也是白搭!就算不修路,也该修修宾馆!”
说实话宾馆的条件实在太差了,房间里连个卫生间都没有,不过陈子健还挺高兴,要不是也不会看到那一幕。
小胡对昨晚被酒放翻的事情耿耿于怀,极尽所能的贬低乡政府的官员们。但是车上的人没有搭茬,小胡觉得没有意思了,讪讪的闭住了嘴,开车的司机看了看小胡。
“霍家村就在前面的大山里,那是一个三省交界的小山村,就是那种“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的好地方。这里山高林密,人多地少,属于那种‘交通基本靠腿,耕地基本靠牛,点灯基本靠油,夜生活基本靠自己;治安基本靠狗,通讯基本靠吼,制冷基本靠风,取暖基本靠抖’的地方。”说到这,车里的人都笑了。
“……这个地方最大的好处就是清净,经常一天见不到一个人影,还有四大支柱性产业:重工业是砸石头,轻工业是弹棉花,旅游业是耍猴,高科技产业是磨豆腐……”司机介绍着,车里面人不时的笑了一笑,倒也活跃了气氛
“待会上了前面的山路,如果你胆子大的话可以看看山下的风景,你会发现原来你离天堂是那么的近!不过说真的,那里的风景好真的是不错山清水秀。”司机不失时机的幽了一默,车内的响起了一阵笑声。
既然有人开头,车里变得热闹起来,七嘴八舌的开始谈论起道听途说的有关于这里的奇闻异事。
陈子健心中一动将自己昨夜的经历又复述了一遍,旁边梦秋水也附和着将自己的梦魇的怪事说了一遍。
司机的脸色忽然大变,猛的踩住了刹车,转头对众人说:“咱们今天不要去了好不好,换个时间再去吧!”
“为什么啊?”梦秋水不解的问道。
“听我的肯定没错,如果你们硬要上去的话,那我只好把你们放到这里,你们走上去吧!”司机斩钉截铁回答。
梦秋水觉得很蹊跷,再加上昨晚的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于是答应了司机,一行又返回了乡政府。
乡长和书记对于他们的返回也很纳闷,难道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是半路上出了什么事?亦或是昨天的酒宴太热情了,是他们有了流连忘返的想法?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可是太不着调了,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彼此看了看对方,都想从对方的眼睛里找到确切的答案,但是他们又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疑惑。
司机编了个借口说车出了一点小状况,需要修理一下,两位乡领导这才明白。
已经快到中午,连忙招呼人去安排午饭,接着又是热情的抓住梦秋水的手不放,害的美女手疼不说;害的陈子健的眼睛直发红;害的小胡的头又疼了好几天。
大有乡的人民的热情用美酒来表达,小胡可是无福消受,只剩下他和梦秋水继续在酒场上“拼杀”,还好今天乡领导的热情有所减退,众人才能全身而退。
酒足饭饱后,他们在酒席上闲聊,陈子健又将昨天晚上怪事重复了一遍,几位乡领导的脸色也大变,然后匆匆结束了酒席宴。
这是啥意思,他和梦秋水带着满腔的疑问,回到了乡里的招待所。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从午休中惊醒,连忙打开门,看到处里司机老周站在门外。
“老周咋了!”陈子健瞅见老周脸色不对,急忙问道。
“陈主任,万幸,万幸啊!”
进了屋,老周说出了一件事情令陈子健大惊失色,又庆幸不已。
“出车祸了,今天上午有一辆桑塔纳从山路上翻了下去,车上三男一女无一幸免,听说是外省的。”
接着老周又换了一副很神秘的口吻对他说:“知道为什么上午那个司机说啥也不去霍家村了吗?”
没等他接茬老周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就是因为你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可以说发生在你身上的怪事,救了我们大家,否则的话躺在山沟里的人可能就是我们了。”
“这是从何说起呢?”陈子健不禁有些纳闷。
“别着急,这事我也是听说的,”
这时门又响了,陈子健站起身,门打开原来是梦秋水,她的脸上还带着一点惊魂未定的样子。
看样子她也知道了车祸的这件事了,将美女让进屋来坐定,然后泡上杯茶,开始听老周讲“鬼故事”。
“那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就在这上山的盘肠小道上,一个男的独自行走,茂密的树林里时不时传来夜枭的叫声。”
“我去,赶紧说正题说正题,没工夫和你闲磨牙。”
老周想渲染一下气氛,而陈子健很不客气的打断了老周。
“好好不过我先得恭喜一下二位,你们的前程远大,到时候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老周冲着我们作了个揖,
听到这句话,陈子健有些纳闷,什么前程远大,搞什么飞机?
少废话快说,有屁快放,梦秋水也难得不淑女一回。
接下来老周说的话,真的令众人毛骨悚然。
原来在二十几年前,我们市里有一位市委书记,就在去霍家村的路上翻车亡故了,结果也怪了自打那以后,每年就在这条路上都要出点事,而且一出事就死人,邪门的很。
人们都说那个市委书记缺抬轿子的人,拉人去给他抬轿子。
这几十年过去了,继续死人,也不知道轿子到底有多大!
陈子健心中暗暗琢磨。
后来也就是大概十几年前吧,有个人也是走这条路,当时晚上也在这里睡觉,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怪事,同样发生在了他的身上,而他鬼使神差的第二天没有走,结果和今天一样别人出事了他没事,而且自打这以后官运亨通步步高升。
老周说到这里,让他们猜猜这个人是谁?
他们都没有猜出来,过了一会儿,老周说出了一个名字,令陈子健和梦秋水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是他。
他就是一个官场的奇迹,在短短的几年里从一个县的副县长,一路高歌猛进,现在已经是省部级的领导了。
到了晚上照例是几位乡领导作陪,但是说话和做事情更加热情了,看来老周所言不虚,陈子健心里暗道。
但是在座的几个人谁都没有点破,就好像车祸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一样。
这场酒喝的是天昏地暗,几位乡领导拍着他的肩膀称兄道弟起来,越喝越热乎恨不得将心窝子都掏出来,最后大家都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一早照例吃罢早餐,预备回市里,走出餐厅,发现几位乡领导都在院子里站着,等待和他们告别。
这可是上次出门没有享受到的待遇,陈子健心里暗暗有了一点得意的感觉,大家彼此寒暄告别,又相互留了联系方式。
车开出了好远,他还能从观后镜看见这几个人扬起的手……
经历了这场事,谁都没有心情再去霍家村,于是达成共识,就好像大话西游里二当家说的那样,“帮主回家了,不要乱跑洗洗早点睡吧!”
带着劫后余生的心情,踏上了回家的旅途,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庆幸的满足,即使有一丝不满足,想着老周车后满满一后备箱的土特产,那一丝的不满足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而陈子健跟梦秋水坐在一起,忽然有了更胆大的想法,并且精心准备计划,那就是抓对方的手!
江城钢厂随着计划经济打破,市场经济开放,就有的生产和营销模式已经跟不上时代,于是经济状况与日下滑,很快从一个盈利效益好的国企,变成连年亏损的破厂子。
听到周建设问这个问题,陈子健思考了一下点点头。
“好,既然你知道,对于江北重机这个企业你有什么看法,可以大胆的说一下,即使说错了,我这个县委书记担保你不要怕!”
周建设说出这句话,会场里响起轻轻的笑声。
陈子健愣住了。
说实话对于江城钢厂他不是太陌生,因为他姥爷就是江城钢厂的一个老职工。
周建设给陈子健五分钟思考时间。
陈子健表示要求用笔和纸写点发言提纲,主持人很快把笔和纸找过来。
他快速的在纸上写着,周围很安静,似乎安静到能听到笔尖在纸上沙沙声。
梦秋水后来跟他说,那个时候她真的紧张死了,周建设的临时起意,足足把她的心吊了一回。
五分钟后主持人宣布时间到,陈子健停下笔,看见了人群中的梦秋水,看见焦灼的目光微微点点头,梦秋水的双手紧紧握在胸前,似乎在向上天祈祷。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我说的也是自己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如有不足之处还请各位领导批评指正!”
“在当前经济政策转型,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转轨之时,北重造成今天的局面,我认为第一点就是对于市场经济预判不足,不能快速转换生产方式和经营方式,最终与市场严重脱节,再加上供方与需方信息不流通,大量产品滞销。”
“产品滞销后,不能把握住市场脉搏积极转产,反而继续生产,向银行贷款造成了旧债未尝又添新债,滚雪球似的债务越积越多,背负了沉重的包袱!”
陈子健正要继续说下去,周建设打断了他的发言,说这些情况他都知道,他想让陈子健说说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听到这个问题他有些发憷,真的不好回答。
换句话说,陈子健并不是国资委的工作人员,对这件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发言权,而且尽管江城钢厂是个连年亏损的企业,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厂长的行政级别可是副县级,换句话说跟副县长一样大。
贸贸然说出口,肯定会得罪人。
就在为难的时候,他忽然看见李部长。
只见李部长冲他微微一点头,陈子健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咬了咬牙说道,“江城钢厂的问题可以从下面几点来考虑,当然这也是我个人的看法。”周建设似乎看出了陈子健的顾虑,笑了笑说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有最重要的一条那就是言者无罪!”
礼堂里又响起了轻轻的笑声。
管他呢,陈子健豁出去了,看了看周建设说道,“我认为第一是人的问题!”
当他说出这句话,感觉坐在礼堂的人顿时不说话了,鸦雀无声有些夸张,陈子健真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自八八年颁布企业法,里面规定了厂长负责制,换句话说厂长就像一个大家长,他的一句话,就可以影响到一个企业的发展方向,如果厂长能力好那么这个企业就有可能发展良好,如果厂长能力差,对于企业肯定会有很大的影响。
陈子健继续说,并没有注意到梦秋水在不住给他打眼色,,眼神中满满的都是焦急。
而且他后来才知道,此刻的江城钢厂的厂长,正是县政府常务副县长马志国的老婆苏红,而且马志国当时就在场。
可当时陈子健并没有想这么多,反正已经豁出去。他接着说企业人员臃肿也是其中原因之一,再有就是管理跟不上,而且不少人有等、靠、混的思想,反正亏了是国家的。
还有就是浪费,企业的各个管理环节操作弹性大,缺少凝聚力,管理各系统不能形成合力,各自为政,各种消耗、浪费、成本大。用人制度局限性严重!
此外大部分企业领导都忙于做秀,做政绩,虚的东西多,企业没有真正的凝聚力,向心力,没有真正的企业魂魄、文化!
更有甚者盲目投资!浪费资源!企业发展靠国家给政策,以投资建项目为由向国家要钱要贷款,来维持企业的发展!民营企业以及外企和私企在市场上生存靠的是竞争实力,这是本质的区别!
他滔滔不绝的讲着,同时注意到周建设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在本上记两笔,心中不免的有些小得意。
一得意,难免有些忘形,直接说道,体制有问题,国家监督、监管不到位,企业的发展好与坏,以及管理经营中的漏洞,错误,腐败没有人追究,导致企业多年来的经营和发展畸形,企业领导的思想、格局小,德行差,滥竽充数者居多。
说到这里传来一声怒喝,胡说八道!
吓了陈子健一跳,看见从领导席位上站起个中年人,狠狠瞪着他,用手指着怒声吼道,“信口雌黄,简直胆大妄为之极!”
陈子健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此人正是马志国。
“像这样的素质的人怎么能混进党员干部队伍,应该清除出去,立刻!”马志国怒声说道,同时让工作人员把陈子健轰出去。
陈子健当时真的傻了,这是哪出戏?此刻他看见梦秋水脸色惨白,忽然意识到闯祸了!
几个工作人员过来,陈子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气,一把拨开他们的手。
他怒声问道,“我如果犯了党的纪律请指出来,自然有党纪部门找我谈话;如果我犯了国法也请指出来,自然有公安机关逮捕我!
我只是阐述个人的观点,难道就因为我说的话让某位领导不痛快,就横加指责,就剥夺我说话的权利?
我们是讲民主讲法制的社会,不是专政独裁的社会!我要把我的观点全部说出来。”
几个工作人员推搡着陈子健,他瞅见梦秋水几乎快哭出来了!
“放开他!”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过来,陈子健看去,只见周建设站起来看着这里。
这几个工作人员听到县委书记发话,顿时缩回手,低头闪到一边。
周建设看了陈子健一眼,站起身走了。
陈子健愣在那里,李部长也走了,不过冲他点点头。
他木然的站在那里,似乎灵魂已经飞走,只剩下躯体毫无意识的站在那里。
马志国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也走了,其余的县委,县政府领导也纷纷退席,一场公开选拔干部会,就这样草草收场。
陈子健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家,衣服没脱直接躺倒床上,昏昏沉沉,手机响了,是梦秋水!
“子健,你搞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梦秋水在电话怒声喊道。
陈子健没有说话。
梦秋水接着说到,“你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马志国,他是你能得罪的吗?我简直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马志国,常务副县长,在江城县可是鼎鼎有名的人物,黑白两道通吃
可以说我陈子健在对方眼中不过是草芥的人物,可现在他却被对方记住了。
换成平时能入常务副县长的法眼,绝对是弹冠相庆的好事,可在这种情况下入眼,不能不说究竟是陈子健霉星高照,还是祖上缺德!
梦秋水急的不像样子,而他倒坦然了,得罪也就得罪了,难道还让自己磕头认错?就算磕头认错对方也未必放过自己。
呵呵,大不了一拍两散,我陈子健也未必好惹!
可随后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让陈子健知道当初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梦秋水说她会想办法,让陈子健在家休息两天。
听到这句话陈子健毫无意外,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梦秋水挂了电话,他将手机扔到一边,不想想,更不想去想,只想睡一觉,什么都不思考的睡一觉!
陈子健做了个稀奇古怪的梦,自己置身旷野,周围一片漆黑,身后有只饿狼在追赶着,他尽力向前跑着,跑着,筋疲力尽,饿狼狠狠扑到他的身上,似乎都能感受饿狼的利爪,抓破皮肤的钻心疼痛!
猛地一下坐起来,汗水淋淋,看见老婆刘洋在对面冷冷的看着他。
你回来了!陈子健勉强的笑着打了个招呼!
刘洋没有说话,还是冷冷的看着他,那目光陌生。
陈子健诧异地看着对方。
“你到底干了什么?”刘洋怒声质问道。
“我,我干了什么?”陈子健诧异地看着对方。
“陈子健,你自己干了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你简直混蛋,有没有想到我,我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陈子健犹如五雷轰顶,难道自己跟梦秋水的事情,她,她知道了?
“陈子健你是不是把这个家拆散了你才甘心,嗯,是不是?”刘洋就像暴怒的母狮子冲着他咆哮。
陈子健羞愧的低下头,真的是无言以对!
“早就说你不要当什么破官,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就因为你我的诊所被查封,还被罚了一大笔钱,医院那里也让我停职反省,陈子健你,你可真有本事!”
“什么?”陈子健猛地抬起头,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第二天,处里下了通告,竞聘办公室主任,年龄四十五岁以下,本科学历,再有就是什么爱岗敬业之类的废话,报名截止日期今天下午五点钟。
陈子健递交了申请,并且开始积极准备起来。
其实大家都很清楚,这次竞争就那么几个人,不过令人有些小小诧异,小秦也报名了!
公开选拔包括述职和答辩两个内容,尽管对于办公室里的工作陈子健了如指掌,但为了精益求精,对于述职稿子改了又改。
为了给评委加印象分,每天对着镜子练习,力求每个手势和每一个表情,都跟述职内容相匹配。
很快公开选拔的日子就要到了,而陈子健的心情跟随着准备,也变得越来越踏实。
可是一纸通知在人们的出乎意料外下来,在述职和答辩两个内容里,又多出了笔答部分。
怎么会有笔答部分?他问梦秋水,梦秋水也不清楚!
很快考试用书也下来,一本《行政管理学》还有一本《邓伟人的特色论》。
拿到这两本书,陈子健看了一下还有两个星期的时间,而这两本书加起来有四百多页,二十多万字,这无疑是个巨大的挑战。
而老张拿到这两本,彻底傻眼,逢人就说这两个本书怎么背的会哟,就像个男人版的祥林嫂!
可陈子健咬着牙翻开了书,回想起那段时间他都佩服自己,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首先先把书中的重点纲要罗列下来,接着将分支总结出来,对于重点的问题以及提法,做成小纸条,每天从天不亮开始,然后到深夜,不断地背诵,同时还注意了解国内外政治动态,结合特色论来剖析重大的国内和国际事件。
很快到了笔试的那一天,陈子健走进考场等待着监考人进来。
这次考试是县组织部主持,他真的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内部公选,竟然造出如此大的声势,不由得对梦秋水造势手段,愈加的佩服。
监考人宣布考试开始,陈子健发现参加考试的人,还不到报名人的一半,其中有个熟悉的身影,小秦冲着他笑了笑,他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就在开考的时候,老张慌慌张张跑进来,在监考人不满的目光中,坐在座位上。
试卷发下来,陈子健定了定神,首先在卷首端端正正写下自己的名字,接着平心静气的将试题浏览了一遍,对于大多数试题,心中都有谱,拿起笔开始答题。
就在答题过程中,出了点小意外,只听轰的一声,众人扭过头,看见老张连人带椅倒在了地上,脸色惨白,口吐白沫。
考场骚动了一下,老张被人抬出去,看着老张那张惨白的脸,陈子健忽然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这都是特么的官帽子闹得。
铃声响起,他正好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靠在椅子上,看着监考人将试卷收走,忽然心好像被抽走什么,空空的!
陈主任答得怎么样?有人问他,扭过头是小秦。
陈子健笑了笑说还凑合,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小妮子很有心计,跟有心计的人打交道,是一件挺累的事情,所以保持着一定距离。
两人走出考场,尽管在里面呆了两个多小时,可给陈子健感觉就像一个世纪般的漫长和难熬。
深深吸了口气,使劲吐出去,尽情释放了一下心中压抑。
他看到了梦秋水,她瞅了他一眼,不易察觉的点下头,视线相互交错后,迅速离开,不过陈子健看到她眼中的喜色。她向着楼里走去。
陈主任中午了,旁边小秦说道。
是啊中午了,陈子健怎么会听不出来她的言外之意,故意装出一片茫然。
吭,陈主任你好没风度,竟然连邀请美女吃饭的要求都拒绝。
美女,美女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陈子健故意看着旁边,就是不看小秦。
小秦气的攥起拳头,示威似的在他眼前晃了晃,看见那张还带着几分稚气,充满青春朝气的脸,他笑了。
忽然想起席慕蓉写的那首青春:“……无论我如何地去追索,年轻的你只如云影掠过,而你微笑的面容极浅极淡,逐渐隐没在日落后的群岚,遂翻开那发黄的扉页,命运将它装订得极为拙劣,含著泪,我一读再读,却不得不承认,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
是啊,青春是那样的仓促,令他想要回忆,剩下的却是模糊和遥远。
想吃什么?陈子健笑着说道。
小秦听到这句话,立刻兴奋地欢呼一声,抓住了他的胳膊。
吓得陈子健花容失色,美女影响,注意点影响好不好?
小秦吐了吐舌头,露出个可爱又淘气的笑容……
西餐店,说实话,他真的头一次来,并不是消费不起,而是本能的对红酒和牛排有着排斥的心理。
国外貌似最推崇的是法式料理,可老祖宗的饮食文化随便揪出个菜系,就可以秒杀它。
弄两块半生不熟的牛排,然后弄点酱料,拿着刀叉喝点红酒就有格调?然后这就是味蕾的享受?
在陈子健印象中,牛排好像就是老外做牛肉的最高成就,比起老祖宗的煎炒烹炸,简直弱爆了!
小秦看着陈子健熟练的刀叉,笑着问他是不是来过很多次?
陈子健说头一次来,小秦不相信,说他的刀叉用的这样好,怎么会是第一次来?
陈子健笑着告诉她,只要是刀就用的很好。
她又取笑陈子健是不是双旗镇的刀客。
陈子健说差不多!
小秦说他胡扯。
陈子健就告诉她小时候立志当个白衣胜雪,来去如风,快意恩仇,除暴安良的侠客。
于是没事就舞刀弄剑,经常把小伙伴打得鬼哭狼嚎,当然被打小朋友的家长找上门,他就被打得狼哭鬼嚎
稍大了一点,看见屠夫杀猪美得很,每天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而且还有肉吃,于是想当个屠夫。
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把破杀猪刀每天比划着,弄得家人以为他有病,而且对他严厉的老头子,也学会了和颜悦色。
再后来,又长大了,看见村里的红白喜事,都要请厨子来掌勺,厨子不但能做好吃的,而且自己也能吃好吃的,于是陈子健的志向又变了,想当个厨子,于是每天用家里的破菜刀,逮什么切什么。所以他现在对于刀很有感觉,
说到这里,小秦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捂着肚子直诶哟!
陈子健淡淡的笑了笑,端起红酒喝了一口。
小秦取笑他是个吃货,陈子健笑着点头答应。
确实,陈子健对美食的抗拒力基本等于零。
而且自己在家里没事也琢磨菜谱,炒出来的菜,虽然比不上专业厨师,但也相去不远。
小秦问他为什么对食物那么执着。
陈子健抽了一口烟,眼睛眯了一下,淡淡地说了个字——饿!
饿?看着小秦诧异的目光,他笑了,确实这代人,永远无法体会饿肚子是种什么感觉。
小秦也说起她的童年往事。
手机响了,陈子健看了一眼是梦秋水的电话,站起来说了声接个电话,向着外面走去。
“在哪呢?”梦秋水问他。
“在外面吃饭。”
梦秋水沉吟了一下问道:“跟小秦?”
陈子健愣了一下,但还是如实说出来:“跟小秦在西餐店里吃饭!”
梦秋水在电话沉默了一下,说没事了,直接挂了电话。
他拿着手机有些发愣,其实真的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平常吃顿饭而已,忽然对手机这个先进通话工具,有了种厌恶。
确实通信工具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可同样监控了人的自由,如果当初哥伦布有手机的话,绝对不会发现美洲大陆。
因为在他出海的过程中,妻子不断打过电话,你在干什么,去哪里,跟谁在一起,什么时候回来,算了吧,你们什么也不会发现!
估计哥伦布肯定会早早的打道回府!
如果将来电话能够相互看得见,那岂不更是一点自由都没有,当时陈子健也就是这么一想,可没想到科技发展的如此迅猛,几年之后手机视频功能真的出现了。
陈子健回来,小秦注意到他的情绪不高,连忙问是不是有事情。
他借口说家里有点事,小秦立刻说吃饱了,而陈子健也无心再吃下去,就这样结账走人。
忒贵,两客牛排,两杯红酒花了一百多,要知道那个时候,上世纪九十年代陈子健的月工资才四百多!
拨通了梦秋水的电话,可是对方已经关机,接着打传呼,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再打,还是没有回!
说实在,当时陈子健心里就像有无数的猫抓来抓去,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一连打了十几个传呼,可犹如石沉大海,站在街头有些茫然。
手机终于响了,听到里面传来梦秋水的声音,心情那个激动啊!
不过他又气愤的问她怎么不回传呼,可是梦秋水一句话差点没噎死他。
“这就叫一报还一报!”
女人啊,还真是记仇,还记得那天没有回她传呼的事情。
梦秋水问陈子健与美女共进午餐的感觉如何。
他急忙说道味如嚼蜡,跟梦秋水在一起吃饭,就算是吃糠咽菜也胜似人间美味。
梦秋水又问还有呢?
陈子健急忙又说,跟你连饭不用吃,每天看看就饱了,一等一的秀色可餐。
可是梦秋水还不拉到,让他继续说。
这么说吧,搜肠刮肚估计把陈子健这辈子阿谀奉承的话,能说的全都说了!
最后才获得了个勉勉强强及格的评价!
笔试成绩星期一公布,就这样陈子健在煎熬中又过了两天。
说实话对于星期一他既盼望有抗拒,盼望是想知道自己的成绩如何,抗拒又怕自己的成绩落选,总之这世界既是矛盾又是统一,完美的体现在了陈子健的身上。
星期一是快来呢,还是别快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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