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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全文免费

鹭十里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是作者“鹭十里”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古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姜浓周玄绎,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夫君死后,我成了寡妇,众人要我哭,要我为他守孝,我偏不愿。所以,我华丽丽的被婆婆一纸休书赶出了家门。此处不留我,自有留我处,虽然我是一个寡妇,但架不住我魅力大啊。被休后,我的身边狂蜂浪蝶不断,连太子也位列其中,既然要二嫁,我就嫁一个地位最高的。太子爷,我来了,请稳稳接住我,把我宠上天。...

主角:姜浓周玄绎   更新:2025-04-06 16: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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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浓周玄绎的女频言情小说《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鹭十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是作者“鹭十里”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古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姜浓周玄绎,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夫君死后,我成了寡妇,众人要我哭,要我为他守孝,我偏不愿。所以,我华丽丽的被婆婆一纸休书赶出了家门。此处不留我,自有留我处,虽然我是一个寡妇,但架不住我魅力大啊。被休后,我的身边狂蜂浪蝶不断,连太子也位列其中,既然要二嫁,我就嫁一个地位最高的。太子爷,我来了,请稳稳接住我,把我宠上天。...

《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除了书案的一角和烛光,姜浓什么都没瞧见。

迟疑片刻,姜浓才轻抬脚跨过了高高的门槛。

刚是进入,那门就是被外头的人关上了。

四处没有一丝响动。

或许是放了冰,玄德殿内不似外头那样闷热,传来了丝丝的凉意。

姜浓双手皆、提着那食盒,捏的紧,不敢随意探头张望,只是走到了殿内中央,便行了个礼:“臣女,拜见太子殿下。”

几息过后,仍旧没什么动静。

姜浓也是不确定了起来,微微抬起头,正巧落到了一双沉寂的双眸中。

呼吸一窒,姜浓控制着身子的颤意,与那在桌案前坐着,身姿卓越,俊逸无双的太子殿下对视, 努力扯出一抹笑:“殿下,太子妃命臣女送果子糕点。”

桌案前的太子殿下周玄绎并未作声,毫无波澜的眼眸轻微上扬,点了点左右侧的桌案,声音仍旧冷冽,无旁的神情。

“放下。”

见太子动作,姜浓犹豫了一番,缓步上前,将手里头的食盒搁在了太子殿下所指的桌案边。

方松了手,耳边又传来了那清冷的声音。

“可会研磨?”

姜浓快速看了一眼太子书案上那一张未写完的字,咬了咬牙,道:“臣女会。”

轻拂衣袖,拿出帕子,用白皙的手折叠了几下,垫在手间,确保了那墨迹不会粘在手上,才是拿起了那一块墨,试探地点了一些水,在砚台上轻轻研磨了起来。

如此,殿内又变的寂寥无声。

姜浓专心研墨,手有些酸,那人竟不知为何放下笔,眸子落到了她手下的砚台上。

姜浓瞧见了,有些迟疑是否要停下研墨的活,毕竟这人都是不动笔了,她应当也不用使这力了。

这样想着,她的动作就越发的慢,试探地要停下。

谁知,还未彻底松开手,就是听到那沉静的男子发了声。

“继续。”

姜浓:“……”

怔了怔,只好继续。

似被累着的模样。

要知道,她的墨还没研出来,就要偷懒。

仿佛只要他开口,她就会立刻偷懒停下来 。

周玄绎却并不打算让那只嫩白的手停下来:“你不会研磨。”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姜浓脸色微微泛起了红,研墨谁不会?她是见过,从前也兴起研过两下,自然也知如何磨,只觉得简单,没人学不会。

可这活,她是不喜爱,到底是不干不净,稍有不慎恐怕就是要弄衣衫上,或是手上。

就是洗净了,也是要有难闻气味的,她自然不肯去干这种活。

身边又有得力伺候的丫头,好歹写字的时候都伴在她左右,帮她研墨。

如何这活就不用她来做。

故而不大熟悉而已。

总之姜浓觉得是如此,没人不会研磨。

姜浓顺着头,低声解释:“殿下,臣女是会的,是许久不曾磨过,才显得生疏……”

周玄绎看向那侧着莹白无瑕疵的脸,透出了些许的红,深邃眼眸暗了暗:“是吗,那你就在此处继续研磨吧。”

姜浓朱唇微张,双目怔怔地看着那冷面的郎君,眼中又多出了一丝茫然和懊悔:“我……”

周玄绎:“如何?”

姜浓柔顺发间的珠穗轻轻晃动,皓腕微屈,圆润粉嫩的指尖向上挑了挑,娇媚的眸似染了些红,更多了几分娇憨:“是……我手腕痛。”

见太子殿下并无不满神色,姜浓放开了研着的墨,把那黏了墨脏了的帕子撇在了桌案的一侧,一只手揉着另一只手的手腕。

浅紫烟色的衣衫扬起一抹弧度,露出了内里白皙如玉的肌肤。

一双眸子晦暗不明。

姜浓此时没瞧见什么,只想着如何推了这活:“前些日子,又是摔伤了手,刚是养好。”

“是嘛。”这一声叫人听的不大真切,却是让人耳朵发麻,姜浓揉手腕的动作顿了顿,无辜地望着太子殿下。

“是如此。”

孙良娣动手的那次,她跌在门槛,是伤了手腕,不过是擦了些皮肉,渗出了些血丝来,没什么大碍,大夫也没开什么药,叫她自己养着。

现如今自然是不痛不痒了,可仔细看到底还是能见到轻微划痕的。

此刻,看到太子殿下探究的眼睛,姜浓便把袖口向上微挑,露出了那一块白皙中多了几道粉嫩的划痕。

亮到太子跟前给他看,以表自己的清白。

周玄绎垂眸随意地看了一眼这胆大女子亮出来的皓白的手腕,肌肤透亮。

柔弱的便似一用力握住就能碎。

还有那显眼的几道划痕,已然是结痂了,留下几道红痕。

有些许的刺眼。

姜浓正欲把手伸回去。

下一刻,手腕一紧,动弹不得。

定睛一看,那大掌伸了过来,牢牢地握住了她的那只手。

白皙的脸蛋愕然一怔,眸子睁大了看向那冷面俊逸的太子爷。

“殿下……”

周玄绎不急不缓地站起了身,垂眸望着那娇小的女子容颜上的惊恐神色,声音依旧冷的骇人,大有逼迫之意:“你可知太子妃为何让你来给孤送吃食?”

姜浓朱唇微微张开,本是仰着头的,可看到那人的脸色,似想到了什么,毫无瑕疵的面颊泛起了一抹红,当即就垂下了头,白的透亮的耳畔都是变了颜色,好看的紧。

姜浓捏了捏帕子,眉眼微微牵动,想抽出在他手里的皓腕,却是发现如何也是动弹不得。

那大掌热的滚烫,似能烧她的肌肤。

之后两人对峙之下,软糯的声音还是响起了:“是,是叫我侍奉殿下。”

周玄绎手臂一紧,牵动着手掌,劲力越发大了。

“你想如何侍奉我?研墨都不会。”

姜浓眸子抬起,无辜地望向低着头的周玄绎,眼底毫不掩饰地多出了些许的震惊:“是……不是那样侍奉。”

周玄绎手下用力,压低了声音继续:“如何侍奉?”



姜浓手腕转了转,如珠贝的白齿咬了咬鲜红的下唇,眼底泛起了一抹红:“痛。”

周玄绎下意识松开了手,俊逸冷冽的面上越发的叫人难以捉摸,冷冷地发出了一声。

“真娇气。”

姜浓终于是解脱了那左手,她当着周玄绎的面,揉了揉被握红了的手腕,脸上还泄露出了一丝委屈之色。

还没等她揉好,耳边忽地传来了那冷清的声音:“你来侍奉孤。”

姜浓身子一僵,愣住,呆呆地仰着头望着面前高出她的男子,眼见他撑开了手,垂眸望着她,似要她有所动作。

姜浓也不知……是何时伸出手,帮他宽衣的。

总之,她做的十分不顺畅。

她是观察过沈世轩宽衣解带,可到底也没看全乎,更没有亲手做过。

便是动作生疏的很,瞧着很是蠢笨。

她更是急出了一头汗来。

弄了半天,那镶嵌着墨玉的腰带还是没能解开。

姜浓急的弄腰封,丝毫没看到那高出她许多的男子,越发深的眸子和紧绷的身子。

周玄绎死死地盯着面前费力的女子,俊逸的眉眼染上了一层异样和探究。

……果真是不同的。

没有难闻之味,更没有难以忍受之物。

倒是不让人生厌。

不过……周玄绎沉着眸,望着那白皙的脸上渗出来丝丝的汗,还泛着些别样的红,认真地扯着他的下方,偶有盈白的手腕露出的几分粉意,浑身流窜一股热。

……可真是笨。

“没做过?”

姜浓娇憨认真地点头,抬起娇艳的眸还带着几分请求:“嗯,臣女不会。”

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环绕在耳边,姜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疑惑地望向那男人。

可等她看过去时,却只看到了他冷冽的脸,哪里有她想的那样的笑。

定然是她听错了。

她听人说,太子从来不会笑的……

正是要低头继续下手弄男子的腰封。

刚是低下头,却是见那一双本是无所事事的大掌伸了出来,骨节分明的粗指只是稍稍一动……那她弄了许久的腰封就是落在了地上。

姜浓惊愕地抬起头看那个施以援手的太子。

“殿下……”

刚是半张开了嘴,姜浓就是发现腰被什么东西缠上了,那东西还很是有劲,竟是稍微往上提,她便是脚离开了地面。

他怎,怎就……

身子僵硬的可怕。

姜浓一动不动。

只是任由面前的男子挽住她。

她不是没经过人事的女子。

可说到底,她也只有那一次。

那次,她便只是晕乎着,什么都不记得。

只记得一张大掌紧紧地扣着她。

使劲的很。

似要把她的腰捏碎才甘心一般。

就像是太子殿下这般……

可到底,那日她疼的很。

不记得什么,只记得疼和难受。

如今若是再来……

姜浓睫毛颤了颤,面上忍不住地僵硬。

被那人掂到了屏风后面的床榻旁。

她仍是不敢过多动弹。

耳边,是男子沉重的呼吸声。

听的姜浓身子越发的僵硬。

那男子拦着她腰肢的手忽然松开了些,却也没有全然撤离,姜浓这才觉得回过来了一丝思绪,刚是抬头就落到了一双深沉而又蛊惑人,惊艳决绝,俊逸非常的幽深眸子里。

“你当真愿意侍奉孤?”

姜浓娇媚还带着些许因恐惧渗出的些许晶莹的泪意,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无声轻启的艳丽唇瓣,身子也不知是吓的还是如何,竟是有些站不稳当。

轻轻地靠在高大男人宽厚的肩膀上。

一双好看极了的玉手不知何时拉扯着那墨色的锦袍。

可即使是这样。

姜浓仍是开了檀口,声音软弱可欺。

“我,臣女愿意。”

周玄绎一双似能洞察人心的眸子越发的沉不见底,似要将眼前的人吞入肚腹一般。

那双胳膊紧绷的,扣着那纤细的腰肢,比方才更紧。

摸不透风。

眸子从她那红唇上移开,落到因着拉扯而有些散开对襟的领口,露出来的白皙。

忽地,耳边又是传来了那软糯可欺的声音。

“殿下……”

“嗯?”

姜浓:“你,你轻一些,轻一些可好。”

“我怕痛……”

一句话没说完。

姜浓就觉得天旋地转,寻不到支撑。

只能紧紧地扣住那人的脖子和肩背。

“可真娇气……”

衣衫一层层落尽。

一片盈白映衬着烛光,白皙得叫人移不开眸子。

丝丝的汗渗出,变得大颗。

几声婉转的叫声。

似莺啼,趁机钻入人的耳朵里,让人耳畔发痒。

“别。”

“乖。”

“殿下……”

姜浓心口颤了颤,几乎不能呼气。

紧紧地扣着宽大男子的肩膀。

难耐遍布全身。

便是想禁着不去作声,到了他来时,毫无抵抗之能,只能抓着他,抓的更紧些。

身子软的一塌糊涂。

几乎要晕厥。

好不容易他是停歇了。

可下一刻。

那人又覆了上来。

他竟……

“殿下!”

“听话……”

……

夜色很深。

偶有风吹过,吹来的云遮盖住弯月,显得些许的朦胧。

玄德殿彻夜亮着灯。

守夜伺候的皆是不得清闲。

时刻备着水。

总之如今将近睁不开眼睛的小严公公今夜是帮着备了三回水了。

眼见着东边是亮堂了,屋内也没了动静,小严公公终于松了一口气。

迷迷糊糊,昏昏欲睡间,他只觉得太子爷今日宠幸的恐怕是个不得了的妖精。

要知道,太子爱洁,可从未见过他在这玄德殿宠幸过那个贵人的。

这宠幸,竟是几乎一夜。

可见这女子多么与众不同。

令小严公公更没想到的是,太子竟没有命他们把屋内的贵人抬走!

伺候太子这般久了,太子何时这样同一个女子同榻而眠,一夜睡到天亮的?

简直……不可思议!

太子难不成是中邪了不成?

从前哪一次不是宠幸了贵人,就匆匆冷着脸离开的。

太子竟是破了这些年的规矩!

……

不只是小严公公。

一夜没睡,此刻仍旧红光满面的梁公公兴奋的紧。

时不时抬头探一探殿内侧。

他站在殿门口,耳朵还算好使。

只觉得心中舒畅的很。

这……

他家殿下是正常了?



比起孙良娣,皇后娘娘更在意的是太子的子嗣。

姜浓当即又是行了—礼,道:“妾明白,多谢娘娘教诲。”

皇后娘娘意味深长地又看了姜浓—眼,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如今太子最宠爱的就是你,你当要维持自身,能让太子顾念多久,都是你的造化……”

皇后娘娘最后的这—句话,姜浓探究了很久都是没明白其中的深意。

字面上之意,皇后娘娘竟是要她多多益善,能抓住太子几日,就抓住几日。

可……不是讲究雨露均沾吗?

皇后娘娘这是叫她缠着太子?

她想不通,她不理解……

可到底,她也是活着从那殿内出来了。

就是回到了瑶尘轩,她的腿肚子都是还有些颤。

缓和了好久,才是好了些。

她明白这次孙良娣定是去告发诬陷了她。

可到底,她如今动不得金疙瘩的生身母亲,往后就说不—定了。

而在姜浓离开后的皇后宫中。

则是另—番情景。

“金嬷嬷,我可是惊吓到那孩子了?”

—旁的金嬷嬷当即回道:“娘娘凤仪,叫人望而生畏也是应当。”

皇后:“本宫瞧着,这孩子不似孙良娣所言的那般……倒是希望她是个聪慧的,若是像孙良娣那样的蠢货,也是令人忧心……”

金嬷嬷:“老奴倒是觉得这姜良娣是个机灵的人,如今又是能得太子这样的宠爱,有喜是早晚事……”

见皇后娘娘仍旧—脸愁容,嬷嬷又是开口说道:“今日仔细瞧,那姜良娣生的是真的如众人说的那般美,定是和太子院内的女子都不—样……”

皇后:“也罢,就看她的造化吧,今日本宫也是吓到了那孩子,去我库房内寻—些好物件送过去吧……”

“是!”

……

姜浓刚从皇后娘娘殿内回来没多久,瑶尘轩就是又来个人。

是不过才几个时辰未见的太子殿下。

他许是走的急切,高大的身子靠过来之时,姜浓竟是轻易看到了他头上的汗。

没来得及多想,她就是被那个男人给拥住了。

姜浓动弹不得了好久,直到太子开了口。

“母后,母后寻你为了何事?可是……有为难于你?”

刚是被罚了跪,姜浓自然不敢胡乱言语,多说些什么,或是告什么状:“无事,皇后娘娘不过是要见我—面。”

然而,她的回答似令这紧紧搂着他的男子很是不满意。

竟是忽地天旋地转,把她托了起来。

放到了他的那双硬实咯人的腿上。

抬着她的下颌,逼迫她与之对视。

“当真没受罚?”

姜浓不期而遇与那双深邃而清冷的眸对上,她常常觉得他的眸子,他的性子和他的那—张脸热得烫人的身子极不相称。

这几日时常叫她觉得有些恍惚。

如今便是。

她甚至听不出来他是责备多些,还是关切多些,亦或是只想知道她去皇后宫中所经历的。

“嗯。”她回答。

可或许今日还有些后遗症,她的双目竟是还有些莫名的酸涩。

连着双膝都是—阵阵地痛。

她想着,如今的情景怕是很不好,若是落到了皇后娘娘的耳畔,她该是又要被罚跪了。

“倒是嘴硬。”

他的眸子竟是越发的深沉了,不过声音却是没方才那样强硬逼迫了。

那双本是在她下颚上粗糙的手,竟是落到了她的眼角那里,轻轻擦拭了起来。

“为何不同我说?”

“真无事,眼为何红?嗯?”

声音虽依旧冷冽,却似不如从前那样叫人怕了。


也怕养不好,姜浓便没给小团儿起大名,一些年岁长的老翁说,孩子的名字要由父亲或父族亲长辈起,如此活得才好,命才硬。

本想着她父亲尚书大人能许个名讳给小团儿,可尚书大人不愿多看一眼小团儿,更别说赐名。

生怕他有碍,她不敢乱来,只想了个小名。

先委屈他叫小团儿。

她想寻个命好的,尊贵无比的人,给小团儿起名……

姜浓由着太医诊治了,吃了些药,躺在床榻上,只觉得痛,许是又想起了小团儿,心中也闷得很。

小团儿小,向来最是粘着她的,孙良娣说她和小郡主母女二人分开不了半个时辰,可她和小团儿却只能母子分离,把小团儿藏起来,交给信任的婆子照顾,她日日想见,也是见不到。

姜浓痛的泪珠子忍不住往下流,染湿了枕的一角。

好久才能安生地睡下。

*

孙良娣的映菡院。

孙良娣小心翼翼地奉上了茶,跪在脚下,只是穿着件浅杏色的薄纱衣,胸脯的一处若隐若现,她满眼期待,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

“殿下……妾身子养好了。”

“妾想再为芯儿生个弟弟……”

孙良娣伸出手,正是要把手放到男子的腿上。

谁知,本是不动如山的太子周玄绎猛地站起身来。

孙良娣手上的杯盏啪叽一下摔在了地上。

溅起了水渍。

孙良娣惊惶失措地伏在地上:“殿下,殿下饶命。”

太子冷峻的面上满是寒意,衣角不沾染一丝尘土,居高临下地看了伏在肮脏带着水渍地上的孙良娣。

眼中厌恶之色毫不掩饰。

“你好大的胆子,胆敢给孤下药!”

孙良娣浑身都在抖动,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殿……殿下,妾知错了,妾遵从皇后娘娘的命令,要,要为殿下孕育子嗣。”

“殿下就可怜可怜妾,妾出身卑微……自来了东宫,谨小慎微,殿下,殿下从未宠幸过妾,妾到底何处做得不好,且还……”

“脏!”

一个字,似从寒烈的冰中刨出,刺得孙良娣脸色煞白,怔怔地看着早已经离开的殿下背影。

直到人消失了。

她似失了魂魄般,跌在了地上。

而这边跟随身侧离开的梁公公,则是也叹了一口气。

这孙良娣到底身份卑微,如今能入到太子东宫,被太子宠幸,已然算是大运道了。

如今还是不知足,竟是拿捏了起来。

本今日在太子妃院内,粗鲁动手,太子就是有所不满了,这孙良娣竟还利用起来了小郡主,想方设法地把太子拉到她院内。

还在茶中动了手脚。

太子喜洁。

这位孙良娣到底也不过是个贱籍,在楼里头拿着爷的赏钱过日子。

不是干净之地。

如今,太子心存芥蒂也是应当。

更何况,这孙良娣也不到日子。

他是看着殿下长大的,自知殿下有多厌恶不洁,肮脏之物。

就是临幸妻妾,也是为了子嗣。

太医也是深受其害,道出女子受孕之考究,当是在癸水后十日……

太子到底是不愿受束,但皇后逼迫,几位王爷又个个子嗣昌盛,蠢蠢欲动,皇上也颇为不满……

受了皇后教诲,太子也只会选一个爱洁的,正是日子的来宠幸。

长此以往,就成了东宫后庭的规矩。

到了如今,从未破过规矩。

这孙良娣,到底不是个聪慧的。

生了个郡主,便是算计了起来……

到底是认不清。

若是再这般,也是富贵不长久。

自毁后路。

也是可惜,他还以为这个孙良娣是个聪明,得殿下欢心的……

*

太子又是接连十几日不曾来后院,也不曾叫人伺候。

姜浓也过得安稳。

到底是太子妃院内,没人敢招惹造次。

那个孙良娣也不曾有什么动静。

姜浓因着那日脑袋受了伤,不曾出过什么门,也幸好,姜茹也还是顾念着脸面,姐妹情谊,吃喝药都是没短缺她的,用得几乎都是最好的。伤处没流血,不过是起了个包,除了痛外,涂些药很快就能消下去了。

不过那日的情景,她确是失了脸面,胸前湿了一片,该被人瞧见的不该被人瞧见的,都是看到了。

总归,这几日许多宫女路过她门前,故意靠近了大声讥讽笑话她的人不少。

也是些难听的话。

“成过亲的人就是不同,都是那样了,要是我,是要羞死的。”

“听说她刚生过孩子不久,同孙良娣差不多日子,她怎就抛弃了那样小的孩子,来到了宫中?到底是心肠狠。”

“她来东宫能是干嘛,自然是有利可图,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

“都是生过孩子了的,竟还妄想这些,殿下最爱洁,怎会宠幸她?到底是痴人说梦,生得再美貌,也耐不住脑子不行。”

“可不就是,她还不如在外头,寻一个有钱的,肯要她的,当个妾,也是能安生度日的。”

……

听了好些话。

她心中也无甚反驳。

如今情景。

是她选的,也是她和小团儿当下最好的路。

这东宫的太子,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依仗。

若是能行,她和小团儿都不会再被姜家所威胁,更不会被人欺负。

就是她成不了,父亲母亲也是许诺了,定会让她出宫,保她性命,父亲母亲虽看重两位姐姐,可到底,她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她的性命也是性命。

如今她在宫中的身份就是尚书府四姑娘。

若是让她死在了这东宫中,姜家也丢不起这个人。

姜浓想到了那日见到的太子殿下。

听说他今年二十有二。

比她大上五岁。

剑眉入鬓,目若朗星,鼻梁也很是高挑,轮廓分明的脸上一双星目,带着清冷和寒意,每一步都是从容不迫,身姿挺拔如松,还带着些许的漠不关心的淡然。

他生的,可真好。

为何从前她不曾见过。

倒是可惜。

沈世轩生得好,父母亲也说他可,府内无侍妾婢女,是个正人君子,京都少有的玉面郎君,又是光风霁月有文采好名声,她也是嫁去前见了沈世轩的,也觉得他生得好,才是没有埋怨,甘心嫁给了他。

可如今瞧着,他不如这位太子十分之一。

此人才是真正的光风霁月。

她看得欢喜。

还想多瞧几眼。

可那人清冷的眼睛,总是让她想躲开。

太过冷冽,她总觉得,所谋求的怕是成不了,待到那时她也只得出宫去,另寻出路……


他的手似乎也是过于硬实,竟是碰过了她的鼻尖和眼帘,那处就越发的酸涩了。

她只想暗暗骂自己没出息。

趁着他的手未用劲,垂下了头。

“无事的,你,殿下何故要逼问我。”

只听到暗暗的叹息声:“孤逼问你?你到底是胆子大了。”

姜浓头垂得更深了些。

可谁知,那人不玩她的脸了,反而掀起了她的裙摆。

青天白日的!姜浓大惊失色要阻止。

可到底比不上他的手快,更掰不过他上的力道。

露出了里面的亵衣还不够,他竟是要脱下……扯掉。

白皙莹润细长的腿映入眼帘。

其上突出本是白皙的部分,变得突兀青紫—片。

很是醒目。

“呲……”

姜浓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目,眸中含着丝丝的红润湿意,他竟是还捏她那处!

“可是痛?如何来的?昨日夜里还没有,如今就有了?”

周玄绎眉头紧蹙,移开了没有轻重的手,强忍地搁在—处不再伸出,用清冷的声音询问。

姜浓抿了抿唇,拉着衣衫想盖住,却又被那人挡住了。

见是动弹不得,姜浓垂下头也不去看他。

他又不是傻子,何苦非要让她来说。

“为何不同孤说?”

姜浓继续垂着头,只觉得他是有意而为之来为难她,今日就是有人诬蔑说她在太子跟前胡言乱语,皇后娘娘才责罚了她。

这宫中随意—个贵人都能置她于死地,她若是再被人安插个挑拨皇后和太子母子情分的罪过,便是再多—条命也是赔不起的。

却是没想到,堂堂太子,竟还抓着她不放过。

眉目酸涩起来,也是忍不住。

“殿下为何要逼我……”

周玄绎身子僵了僵,看着面前怀中柔弱可怜的小女子,手中缠着那盈盈—握的细腰也松懈了些。

她的性子软,是个容易被欺负的,到底是他逼迫她了……

他已然知道今日在母后宫中发生了何事,可他就是想让她同他说出今日之事。

她除了性子软,还是个好拿捏,胆子小的……

“是孤的不是,今日母后那里……委屈你了。”

“……孤会为你做主。”

姜浓身子—瞬间地僵硬,用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领,在他的怀里,身子缩了缩,暗处朦胧的眼眶带着迷茫。

……能为她做主的人分明没生在这世上。

许是屋内放了解暑的冰块,倒是也算是闲暇,太子殿下迟迟没有动静,姜浓自然也不敢有什么动静。

两厢静默无言。

倒是室内进来了—回腊月。

她措手措脚地也不知是作甚的,总之姜浓是没看清,她就是离开了,又关上了内室的门。

只是搂着她不肯撒手的人,竟是又抽出了—只手搁在她腰间,随后,她忽地感到了腿处—凉。

她这才看去,发现那高高在上,眉目清冷的男人竟是在低头认真地给她腿上敷药。

姜浓浑身僵硬,紧紧地抿着唇,不发出—丝声响。

他上药很慢,没有他平日里手劲大。

却是不怎么熟稔……

直到药上好了。

周玄绎才是把怀中的姜浓放在了床榻上。

仍是用那样不瘟不火的神情看她。

“孤先……”

周玄绎话没说—半,外头就传来了梁公公的声音。

“殿下,皇后娘娘宫中的秀姑姑来了,说是皇后娘娘今日见了良娣喜欢,特意命人来给良娣添些好物件……”

是关乎她,姜浓当即就是匆匆起了身,整理了衣服,看了周玄绎—眼,就朝着门拿出去了。


日子越发热。

处在闭塞的屋内,也是热的半夜需要用凉帕子擦拭一番才能安睡。

无一例外要挨这热,除了那些贵人们屋内有冰的,不用受这种苦。

姜浓这日寻到了凉井边,打来了些凉水,又在井口边呆坐了片刻,似玉珠子温润细腻的手轻轻拂过水面。

井侧有一棵海棠树,刚是过了花期,花瓣正扑朔地往下落, 偶有风吹过,掉的更欢,带来了丝丝的凉意。

姜浓贪恋凉快,坐在一侧好一会儿。

天刚是暗,多数准备就寝歇息,外头并无什么人,这井口处又是暗处,若是不打水,就不会被看到。

她正是贪着凉意,却是被一道嘀咕的声音吸引。

瞧着,才是看到在明处,一排屋子转角,两道熟悉的身影。

是李兰香和冯柔。

她们二人是住在一起的。

如今瞧着都是打扮的妥当,竟穿着上次姜茹赏赐的衣服首饰。

脂粉扑面,精细的装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见什么情郎。

两人许是没发现她,轻声说起了话:“瞧那个寡妇屋内的灯都是灭了,恐怕是已经睡下了吧。”

紧接着就传来了冯柔的声音:“她这样懒惰的人,日日不是吃,就是睡,还能干什么。”

李香兰声音又是压低了些:“她不是太子妃的嫡亲妹妹吗?太子妃为何瞒着她,让你我二人前去伺候太子殿下,反倒越过了亲妹妹去。”

冯柔冷哼了一声:“什么姐妹,当真姐妹共侍一夫君能相安无事,两厢皆如意?那都是戏文里的……”

“太子妃恐怕心中也是避讳着那寡妇,尽是勾人的手段,上次竟在太子跟前失了体统,竟露出了妇人的……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看,她恐怕已然是被太子厌恶了。”

李香兰:“我等还是快些去吧,太子殿下是个冷的,万万不能辜负了太子妃娘娘……”

冯柔:“小声些,那位是个厚脸皮的,若是听到了,指不定是要赖着与我们同去,她若是去了,怕是又要生变故了……”

李香兰:“嗯嗯。”

声音很快消失了,两人也不见了身影,姜浓将纤细的玉手从桶内移开,拿出帕子,垂眸仔细擦拭了起来。

她自然听出来了是何事。

太子殿下又来了东宫。

姜茹想抬的并不是她,而是李香兰和冯柔两人。

为何如此,也能猜到几分的。

就是不知,姜茹能不能如愿,捧起来那李香兰和冯柔。

要知道,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并不是由人可拿捏的。

可那位太子殿下……她实在弄不明白。

若不是他膝下已有一女,姜茹也是怀过孩子的,她真要怀疑,这位太子或是和沈世轩是生了同样的病症。

要不然怎会她来了东宫半月之久,这位太子殿下仅来过后院一回,也不过是吃一顿饭,不曾宠幸过谁。

如此这般,也怨不得他如今还没有个儿子。

姜浓洁白的面色带着些愁容,又是撩起袖子,触碰了几下水。

可他真若一直这样,丝毫不近女色,她恐怕也得逞不了。

面都碰不到,如何勾他。

宫中哪里是她随便能去能闯的地方。

她惜命,不敢胡来。

原以为姜茹把她接入宫能有什么好法子。

如今,连姜茹这个正宫太子妃娘娘都是半月见不得夫君一次,更何况是她……

比起外人,这位太子妃更不希望她这个嫡亲妹妹碰上那位太子……

与此同时太子妃正房院内。

两个特意打扮过的女子,不知犯了什么错,纷纷跪在了地上,连着头都是紧贴在下面,不敢抬一寸,身子都是颤抖着,大气不敢出。

“太子妃,这就是你院内的规矩?”

“是妾思虑不周,妾之过……”

太子妃姜茹也是脸色煞白的一片。

浑身僵硬着,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那个叫冯柔的。

“把她拖下去!”

很快就是有几个小公公来托着吓得几乎要晕厥的冯柔离开。

“奴婢错了,奴婢知错了,太子妃娘娘饶命……”

太子妃姜茹冷冷地收回视线,再次看到了脸色阴沉的太子,身子不自觉抖了一下。

她本以为太子今日来定是好脾气,会给她几分颜面,好歹要宠信一个的。

谁知,刚是坐下,就冷着脸。

那冯柔竟还看不出太子面色,凑近了奉茶,妄图让太子多看她一眼。

当真以为自己生的是天仙不成!

太子不接,她也不照规矩搁在桌上,硬是举着。

之后竟是把茶洒在了身上,几滴还溅在了太子的袍上!

当真是蠢货!

该死!

枉她费心筹谋的今日!

那冯柔被拖了下去,屋内的一些侍候的个个都是胆战心惊,恐怕累及自身。

连太子妃姜茹都是不敢说话。

谁知,这太子今日和从前不同,没有立刻甩袖离去,而是仍坐在主位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站在太子身后的梁公公暗自叹了一口气。

多看了一眼精明算计的太子妃。

众人皆说太子妃聪慧。

可在他这个整日看戏的奴才看来,这太子妃也就这般见识。

若这太子妃当真聪慧,又怎会嫁过来几年都抓不住太子半分心思,连太子今日所思所想都摸不透。

不过太子也的确难猜测,连他这个在太子身边伺候长大的老人,今日也险些弄错了。

现如今还有些糊涂。

……怀疑自身的猜测。

光风霁月,最厌污垢的太子殿下,怎会,想那个……

越是想,梁公公就越是心惊,只觉得定是想错了,不敢提醒太子妃什么。

面对殿下,他们这些人都是十足十的蠢人……

“殿下,夜深了,可要歇息……”

太子妃姜茹深吸了一口气,仰着头,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身边伺候的常嬷嬷搀扶着太子妃,也跟着打量着这位爷。

太子爷如今这般,根本不是要宠幸太子妃的模样,这是……

谁知,太子妃刚是开口说完了话,太子就是冷着面站起了身:“太子妃歇息,孤今日有事在身。”

说罢,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出,离开了太子妃院内。

若非身边伺候的人扶着,姜茹怕真会腿脚发软地重重跌在地上。

太子妃姜茹双目通红,眼中满是凄凉之色:“他竟这点体面,都不愿给我留!”

常嬷嬷心疼地抚着太子妃的背,看了一眼方才太子离去的方向,灰色的眸沉了沉,犹豫了一番,还是低声在太子妃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旁人听不到的话。

太子妃姜茹眼中的泪当即就被面上的惊愕止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常嬷嬷。

“怎会,他今日来,当真是为了……”

话说了一半,后一半被太子妃死死地憋回了嘴里,眼中多了一丝恨意。

“殿下怎会,怎会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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