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她猛地转过身，“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她快步走向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停顿了一下，最终没有回头，拉开门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林溪几乎是以一种自虐的方式投入到工作中。
她要证明，即使有江辰的“特殊关照”，她也能把工作做好。
她要用无懈可击的方案，堵住他的嘴，也堵住那些闲言碎语。
办公室的灯一盏盏熄灭，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
林溪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整个楼层只剩下她一个人，键盘敲击声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起身去茶水间冲咖啡，却发现咖啡豆已经用完了。
烦躁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脚步声，由远及近。
林溪心里一紧，难道是保安？
脚步声停在了她的部门入口处。
然后，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是江辰。
他手上拿着两个纸杯，还有一个纸袋。
林溪愣在原地。
江辰走到她的办公桌前，将东西放下。
“还在忙？”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很清晰，“这个方案不用急于一时。”
林溪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声音因为疲惫而有些沙哑。
“谢谢江总监关心，我只想尽快完成。”
她没有去看他放下的东西，但那股熟悉的咖啡香气却钻进了她的鼻腔。
是热咖啡，还有宵夜的食物香气。
江辰没有离开，反而拉开了林溪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林溪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林溪，”他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声音比白天在会议室时低沉许多，“我知道你恨我。
当年……是我不对。”
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像一颗投入冰湖的石子，瞬间击碎了林溪强撑的平静。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江辰。
路灯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恨？
这个字太轻了。
那是三年里日日夜夜啃噬着她的、混杂着失望、愤怒、不甘和委屈的复杂情绪。
“一句不对就够了吗？”
她的声音颤抖，眼眶迅速泛红，“你知道我这三年……”话到了嘴边，那些质问，那些痛苦，却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在始作俑者面前展露脆弱，只会显得更加可笑。
江辰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喉结滚动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