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护住陆沉的头，看见三个黑影从走廊尽头逼近。
领头的男人举着消音手枪，月光从气窗漏进来，照亮他腕间的百达翡丽——是陆沉的伯父陆远山。
“真是感人。”
陆远山皮鞋踩在病历本上，“五年了，你们还是这么…”他歪头想了想，“恶心。”
沈予安把陆沉挡在身后，注射剂藏在袖口，“你给他下毒。”
“只是加速自然进程。”
陆远山耸肩，“他父亲也是这么死的，肺栓塞，真遗憾。”
枪口突然转向沈予安，“把东西交出来。”
陆沉挣扎着站起来，鲜血顺着下巴滴在衬衫前襟，“你杀了我父亲…”他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就为了…为了寰亚不落在你手里！”
陆远山突然暴怒，“你居然要把股份转给这个…”枪管猛地指向沈予安，“男人！”
沈予安趁机将注射剂扎进陆沉大腿，推入全部液体。
陆远山见状扣动扳机，子弹擦着沈予安耳廓射入墙壁。
混乱中陆沉扑向伯父，两人撞翻金属柜摔在地上，扭打间又一声枪响。
“陆沉！”
沈予安的喊声在档案室里回荡。
硝烟散去后，陆沉摇摇晃晃站起来，手里握着从伯父那夺来的枪。
陆远山蜷缩在地上呻吟，膝盖汩汩冒血。
沈予安冲过去抱住陆沉，发现他体温正在不可思议地恢复正常。
“解毒剂起效了…”陆沉喘息着靠在他肩上，“Gisela护士当年…偷偷换掉了毒药…”警笛声由远及近。
沈予安撕开陆沉染血的衬衫检查伤口，发现肺栓塞造成的青紫色瘢痕正在变淡。
他捧着陆沉的脸吻上去，咸涩的泪水混着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我们回家。”
沈予安抵着他额头说。
陆沉却摇头，从破碎的病历本里抽出一张折叠的蓝图，“先解决这个。”
图纸在紫外线灯下显现出红色标记——是云端之城和柏林工地的精确重叠坐标，“伯父在复制…当年的坍塌事故…”沈予安突然明白了一切。
陆远山不仅要陆沉的命，还要用同样的方式毁掉他的声誉——让云端之城像柏林项目一样坍塌，再嫁祸给陆沉和作为设计师的沈予安。
“证据齐了。”
陆沉把染血的病历本和蓝图塞给赶来的警察，转身对沈予安伸出手，“现在，回家。”
雪不知何时停了。
第一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