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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女主当挡箭牌?我反手让她被下线谢沉裴听月小说

慕年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梁尧斗着胆子劝:“皇上多少用点吧,您的龙体重要啊。”谢沉没回答他,只道:“让暗卫不必追查织碧的下落了。”梁尧震惊。不必追查下去,那也代表着那件事情已有分晓。当真是淑妃娘娘!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平日里淑妃娘娘可是宫中千人称赞的好性子,温柔可亲、和蔼平顺。谁能想到,她竟是当年惨事的始作俑者!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细思极恐啊!怪不得皇后娘娘下手这么狠!快速收回思绪,梁尧应了声“是”,顿了顿又道,“皇上,奴才还有一事禀告。”“说。”“刚刚裴才人来过了。”“哦?”谢沉缓缓睁开眸子,“她要来见朕?”梁尧摇头,“不是。”他将先前裴听月的话复述一遍,又叹息说,“今日之事,裴才人纯属无辜,被吓成那样实在可怜。”“奴才瞧着,碎瓷片溅得那道血迹还在裴才人...

主角:谢沉裴听月   更新:2025-04-08 13: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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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沉裴听月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女主当挡箭牌?我反手让她被下线谢沉裴听月小说》,由网络作家“慕年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梁尧斗着胆子劝:“皇上多少用点吧,您的龙体重要啊。”谢沉没回答他,只道:“让暗卫不必追查织碧的下落了。”梁尧震惊。不必追查下去,那也代表着那件事情已有分晓。当真是淑妃娘娘!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平日里淑妃娘娘可是宫中千人称赞的好性子,温柔可亲、和蔼平顺。谁能想到,她竟是当年惨事的始作俑者!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细思极恐啊!怪不得皇后娘娘下手这么狠!快速收回思绪,梁尧应了声“是”,顿了顿又道,“皇上,奴才还有一事禀告。”“说。”“刚刚裴才人来过了。”“哦?”谢沉缓缓睁开眸子,“她要来见朕?”梁尧摇头,“不是。”他将先前裴听月的话复述一遍,又叹息说,“今日之事,裴才人纯属无辜,被吓成那样实在可怜。”“奴才瞧着,碎瓷片溅得那道血迹还在裴才人...

《被女主当挡箭牌?我反手让她被下线谢沉裴听月小说》精彩片段


梁尧斗着胆子劝:“皇上多少用点吧,您的龙体重要啊。”

谢沉没回答他,只道:“让暗卫不必追查织碧的下落了。”

梁尧震惊。

不必追查下去,那也代表着那件事情已有分晓。

当真是淑妃娘娘!

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平日里淑妃娘娘可是宫中千人称赞的好性子,温柔可亲、和蔼平顺。谁能想到,她竟是当年惨事的始作俑者!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细思极恐啊!

怪不得皇后娘娘下手这么狠!

快速收回思绪,梁尧应了声“是”,顿了顿又道,“皇上,奴才还有一事禀告。”

“说。”

“刚刚裴才人来过了。”

“哦?”谢沉缓缓睁开眸子,“她要来见朕?”

梁尧摇头,“不是。”

他将先前裴听月的话复述一遍,又叹息说,“今日之事,裴才人纯属无辜,被吓成那样实在可怜。”

“奴才瞧着,碎瓷片溅得那道血迹还在裴才人脸上,她身子也摇摇欲坠,站都站不稳,应该是没上药就来了。”

“裴才人这又是何苦呢?”

谢沉听后陷入沉思。

她无缘无故卷入这场风波,受了不少委屈和惊吓,回宫后没擦药没平复心情,反而忍痛前来,无非是承明殿有他在。

有他在,她就安心。

谢沉想,她真是对他太过依赖了。

按照从前,他会让人送些寻常赏赐安抚一下,可鬼使神差的,他想多送一件旁的给她。

“去库房里找几样活血化瘀的好药送给她,再告诉她,过两日朕去看她。”

梁尧正要去办。

还不待他转身,谢沉接着道,“半个月后的春狩,除了贵妃之外,添上她的名字。”

与此同时,长信宫内。

姜淑妃缓缓睁开了眼皮。

“水…”

一旁守着的檀芷立马倒了茶水过来。

“娘娘,慢点喝。”

姜淑妃将一盏茶水喝了个干净,喉间的干涩才减缓下来,她顾不上小腹间的隐隐作痛,迫不及待地问:“皇上怎么处置皇后的?”

檀芷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一时说不出来话。

姜淑妃着急追问:“你说呀!”

檀芷跪了下来,艰难道:“梁总管根本没在凤和宫里搜出东西。”

“这怎么回事?!”姜淑妃情绪有些激动,“咱们安插在凤和宫的人明明动手了!怎么会没搜出东西呢?”

她心间隐隐升一丝不安。

这件事想瞒也不住,檀芷只好道:“不仅没在凤和宫搜出东西,还出了事…”

姜淑妃眼皮子直跳,她半坐起来,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到底出了什么事?”

檀芷哭道:“梁总管在檀芜房里发现了脏东西!”

姜淑妃震惊的说不出来话,环顾殿内,她这才发现,自醒后还未见到檀芜。

她艰难道:“这不可能,剩下所有的脏东西都交了出去,怎么会在檀芜房中!”

檀芷接着道:“不止如此…檀芜竟然独自认下了罪…”

“…”

“皇上大怒,在皇后的劝阻下才平息下来,只让娘娘闭门休养半年。”

檀芷将白天发生的事详细讲了出来。

坐在榻上的姜淑妃早已僵住,她脸上一点血色也无。

她费了那么多心力。

先是弄了药进宫,陷害给裴才人,然后在赏花宴上假装晕倒,借黄婕妤和文宝林之口引出皇后。

这明明是万无一失、一石二鸟的计划!

可到头来,她没了孩子不说,还被人反算计了!

此局,一败涂地!

姜淑妃娴美的面孔渐渐扭曲,她几乎压不住喉头涌上来的血腥气。

她恨恨捶床,咬牙切齿吐出一句。

“皇后!”

她发泄一番过后,想起什么似的瞪大了双眼,“难不成皇后知道了什么?今日是在报复本宫!”


裴听月停下听了一会儿。

那咒骂越发难听,从“活该恶心”等词慢慢变成“去死”,落在皮肉上的闷响也越来越重。

云舒看向不远处的拐角,眉头越皱越紧:“才人,这宫里是不允许对宫女太监用私刑的,谁这么大胆子啊…”

裴听月不是多事的人,按照往常她定不会管闲事,可今夜她起了点心思。

她想看看,被这等毒打咒骂却忍着不呼痛不求饶的是什么人。

裴听月轻笑:“骨头倒是硬…我喜欢…走吧,咱们去看看。”

几人往前去了几步,拐角处正有五六个宫女趁着夜色,对着地上人影用力踢骂着,她们正起劲,丝毫没注意身后有人来了。

地上的人抱着头蜷缩成一团,裴听月透过稀薄月色,看见了她污迹斑斑的衣裙,肮脏不堪的脸蛋,还有一双透亮的眸子。

她示意后,云舒立马上前呵斥:“这是做什么呢?!”

这声音在寂静夜里分外明显。

打人的宫女们顿时停手,诧异回头,片刻后齐齐跪在裴听月面前。

“不知贵人您是?”

云舒道:“我们主子是裴才人。”

那几个宫女显然知道这个名头,脸上顿时带了巴结的笑。

云舒指着被打的宫女,声音有些严厉:“这怎么回事?”

几个宫女对视一眼,支吾不清。

云舒随手指了一个:“你来说!”

被指宫女语气讪讪:“才人有所不知,这流铮为人轻浮、办事极不妥当,惹了主子们生气,连带奴婢们受罪,奴婢们气不过,这才…”

裴听月看出她在扯谎,但没拆穿。内务府的水很深她不好贸然插手,更何况她是来救人的不是来问罪的。

她眉眼冷淡:“那也不该打人!”

几个宫女连忙称是。

裴听月不想和她们多纠缠,她走到那道破碎身影面前,问她:“你想跟我走吗?”

流铮仰头望去,恍若见到神妃仙子,回过神后她往后缩了缩,生怕身上脏污碰到仙子。

听见这话她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一滴清泪掉落,乍然开口的嗓音粗粝喑哑,却也坚定,“嗯。”

裴听月将人带回了长乐宫。

几个新来的小宫女合力给她洗了澡,云舒去看了一眼,很快回到后殿回禀情况。

她一脸不忍:“才人不知道,她身上旧伤叠新伤,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肉,真是可怜。”

裴听月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吩咐说:“那身旧衣裳不要让她穿了,你身形和她相似,去找一身新的给她,还有前些日子皇后娘娘送来的云南白药膏,你开一罐新地去给她抹上。”

云舒应下,先找了药膏又去后罩房里寻衣裳去了。

约莫一炷香后。

几人进了殿内,一齐跪在正间。

裴听月说了些敲打的话,又给四个二等宫女赐了名。

还是用得春夏秋冬。

简单还好记。

孪生姐妹叫知春、知夏、剩下两个,一个容貌秀丽、身材高挑的叫知秋,另一个年岁小、脸嫩的叫知冬。

俗话说恩威并施。

威有了,那也得有恩。

皇帝的赏赐还没到,裴听月现在是一钱银子都没有,她拆了一套不常戴的赤金首饰,两个手镯给了知春、知夏,两根嵌宝石的金簪子给了知秋、知冬。

按重量来说,金手镯重一些,可架不住金簪子上有拇指肚子大的红宝石,两相比较,倒都差不多。

几个小宫女哪见过这么精致的钗环,一个个喜不自胜、百般欢喜地谢恩。


裴听月微微出神。

现下,找心腹可以往后推推,她着急的是没银子。

在宫里活着,有银子使和没银子使完全是两码事。

若是有银钱打点太监宫女,先前御膳房的为难,就不必挨到崔皇后出手管制,她花上点银钱就能摆平。

再者,有些银子是必须花出去的。

例如给安公公赏银。

她能一次不给、两次不给,但不能一直不给。

这种身份的内官,她开罪不起。

才人的份例远远不够开支,她得想办法弄些银子到手。

裴听月眼神落回实处,抬手盖上了那斛珍珠,“行了,别丧眉耷眼的。我这不是晋升了吗?一会儿旨意就会下来,皇上那里可能会有赏银。”

要是没有,她再想办法从皇帝那里弄点出来。

云舒精神一振,赶忙点头:“是呢,也许皇上会赏赐主子呢。”

“这些东西收起来吧,咱们有了银钱再议。”

“是。”

收拾好东西后,云舒带着个小宫女给林昭容送经书去了,裴听月歪在榻上,继续绣着香囊。

天色渐暗,裴听月让人点了一盏宫灯放在小几上,不紧不慢做着活。

不多时,云舒带着一身冷气推开了殿门,“才人,下雪了呢!”

闻言,裴听月停下手中的活,透过窗外一看,外边正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

云舒掸完雪进了殿内,嘀咕道:“前些日子就已立春,午时日头还那样好,怎么忽然下雪了呢,有些忒古怪了。”

她连忙找出银丝炭,放在炭盆烧了起来。

裴听月围过去的一瞬,就暖到了心里,她舒服地眯眼:“这叫春雪,是吉兆。百姓们最喜立春后下雪,雪水入地,这一年的收成必定足足的。”

云舒目露崇拜的光芒:“才人知道的好多。”

裴听月笑笑,随即又正了脸色:“你去送经书,林昭容可有说什么?”

云舒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只让奴婢放下东西就离开了。只不过,奴婢觉得昭容娘娘眼神怪怪的,就像…就像带着深意在奴婢身上探寻什么。”

裴听月垂下眸子:“不用理会。”

她早有预料,林昭容会防备她。

但防备归防备,林昭容不会对她出手的。

云舒应下:“奴婢知道了。”

因着下雪不能出门,裴听月简单用了晚膳后,就坐在炭盆旁边缝制香囊。

一天下来,她已经把花样绣好,绳子和穗子也缝制好了,只待往里面装香料。

裴听月看着自己宫里的香料盒,止不住地叹息。

对于帝后来说,这香料过于低劣廉价了。

还不如装点别的。

想了下,她让云舒寻了些干花花瓣过来。主仆两人挑挑拣拣,终于装好了香囊。

“好了,放着吧。”

云舒听了吩咐,将两枚香囊放好。

今日乏累了一天,裴听月揉揉眉心,打算早点歇息。

刚洗净了脸,就听小宫女通报,说梁总管来了。

裴听月连忙放下热巾子,到门口去迎接。

她打趣道:“我还以为,今日梁总管不会来了呢。”

梁尧脸上带着笑,向她欠身:“回才人,今日皇上和诸位大人议事议得久了点,才刚散场。不过皇上心里记挂着才人呢,刚得空就吩咐奴才前来宣旨。”

裴听月微微一笑:“外面天寒地冻,总管进来降旨吧。”

梁尧身子弓得更低了:“多谢才人。”

一行人移步到了殿内。

裴听月在正间跪听了升位旨意,又让人接过赏赐。

梁尧宣读完旨意,注意到次间的脸盆,他笑呵呵问道:“才人这是准备入寝?”

裴听月点头:“是呢。”

梁尧脸上笑意更盛:“恐怕才人早歇息不得了,皇上今夜又召了您侍寝。”

裴听月:“…”

听到还要上班,她两眼一黑。

快速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裴听月换上欣喜的笑颜,“真的吗?”

还得装,真的累。

梁尧恭敬道:“奴才不敢乱传旨意,估摸着,一会鸾轿就该来接您了。”

裴听月眼含笑意,不着痕迹褪了腕间的镯子递过去:“多谢总管告知,一点心意。”

梁尧再三出声推辞,终究抵不过这热情好意,只得谢恩收下了。

等他走后,裴听月让云舒把旨意收好,连忙去一旁看了赏赐。

一对碧莹莹的翡翠手镯,一套赤金宝石头面,还有一个玉雕摆件。

并没有她想要的银子。

裴听月叹了口气,开始琢磨,怎么委婉地向皇帝讨银子。

*

梁尧顶着风雪回程,及至宫门,就有内官急急忙忙迎了上来,那人焦急开口:“总管,出事了。”

梁尧眼神一凛,这内官是他的心腹,平日里性子很是沉稳,若不是出了万分紧急的事,他断断不会是这副样子。

梁尧声音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那内官语速很快:“您离开承明殿后,里面是安子伺候着的,不知怎的,竟触怒了龙颜。”

“皇上罚他板刑,可又没说打多少。”

“如今安子就跪在殿外,什么话也不说,只让我们快寻您回来。”

“算算时间,刑房的人快来了。”

梁尧的心跌入潭底,脸上的风雪犹如刀割,他的声音在雪夜显得晦涩:“没说打多少,就代表着,打死为止。”

那内官一惊,微微发白的唇张张合合,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及至殿门口,梁尧看见了跪着的单薄身影,走至跟前压低了嗓音:“到底发生了何事?”

梁安脸色一片灰败,嘴里喘着粗气,明明是极冷的天气,可他额头出了豆大的汗粒,顺着鬓角不断往下流。

直至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他瞳孔才慢慢聚焦,但还是没从惊惧的情绪中缓过来,说不出话。

见养子这样,梁尧狠狠一巴扇过去,又拽着他衣襟到了跟前:“再不说,你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

直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梁安才从死亡的阴影中回神,他慌乱地抓住梁尧的胳膊,断续道:“刚才…我问皇上…那凉药…是不是不放了…”




裴听月从来没觉得长夜如此难熬。

她小脸酡红滚烫,眼尾湿红一片,泪珠不断隐没在金丝软枕中。

无助沉浮中,她强撑着找回一点理智,抬手在男人腰腹间推了推:“皇上…欺负人…”

没什么力气,反而弄得人痒痒的。

谢沉眸底的欲色更加浓郁,他垂眸看去,低声道:“现在变成欺负你了?朕瞧着,听月也没有很想朕,要不怎么会说这话?”

见推不动他,裴听月只好收回雪白藕臂,反过来遮住自己的眉眼,她娇软的声音被撞得支离破碎:“想…想的…可是…可是…”

“呜呜…”

裴听月“可是”了半天,都没有说出完整话,只剩下轻声呜咽、满脸失神。

她已然受不住了。

谢沉见她这副模样,满意勾了勾唇。

乱了的,不能只有他一个。

他拨开蒙住她眉眼的藕臂,扣在她头顶上,俯身道:“没有可是。”



到了最后,裴听月无力瘫在床榻之间,蜷缩着身子,小声哭个不停。

谢沉哄了几句后,起身去沐浴了。

他走后,伺候的宫女进了殿内,隔着帐子小心询问:“才人,奴婢们扶您去洗洗吧?”

有人在,裴听月不好意思哭了,她止住哭声,颤颤巍巍开口,“我一会儿去,你们先下去吧。”

“这…”宫女们为难,这位主子不去沐浴,她们没法收拾床榻呀。

为首的带头宫女偏了偏头,示意身后的一行人,众人领会,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等着。

谢沉收拾完回到殿内,就见承明殿的大宫女跪下请罪,“还请皇上等一会儿,奴婢们这就收拾床榻。”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谢沉淡淡地问道:“怎么?”

为首宫女瞥了一眼床榻的方向,“才人还未起身沐浴,奴婢们不敢催促。”

谢沉也看向那处,惟帐后影影绰绰,传来细微动静让他眉间一动。

这是还没哭完?

“一会再来。”

谢沉抬手让宫女退下。

他缓步过去,撩开了帐子,坐在榻边。

这才发现他的小爱妃正咬唇含泪,眉目间透着无边春色,身上还细细地抖着。

一副被狠狠疼爱的模样。

谢沉难得反思了一下。

今夜确实弄得狠了,是他的错。

这样想着,谢沉把人搂进怀里抱着,轻轻在她后背拍着,轻声安抚。

裴听月不着寸缕,被人抱着难免羞怯,她挣扎了一下,嗓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尾音还带着颤,“嫔妾身上脏…”

“嗯。”谢沉回答,他把人往怀中紧了紧,又道,“朕不嫌弃。”

裴听月抬起脸,有点难堪,“嫔妾想去沐浴,可是没力气…”

谢沉低头看她。

身上斑驳凌乱的痕迹、微肿发红的眼睛,还有青痕斑斑的膝盖。

他的心软了几分,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没把“朕让宫女扶着你去”这句话说出来。

他想了想,叹了口气,无奈道:“朕知道,等你缓一缓,朕抱你去。”

人是他弄成这样的,他伺候一次也无妨。

见她好些,谢沉给她披了一件衣裳,抱着人去了浴池,认命地伺候了她一回。

回到殿内,宫女们已重新铺好了床榻,谢沉将人放在里面,又给她的膝盖处抹了点药。

裴听月乖乖缩在他怀中,任他动作,在谢沉看不见的视角弯了唇角,狡黠一笑。

她总不能白辛苦一夜。

虽然被折腾得够呛,但不至于起不来身,刚才那出,她纯纯是装的。

为的就是让皇帝为她破例。

有一就有二。

今天皇帝能为这等小事让步,往后就能纵容她更多。

*

第二日。

裴听月看着面前的软轿,转头问道:“梁总管,这是?”

梁尧弓了弓身子,笑道:“这是皇上吩咐的。今日上朝,皇上没让奴才跟着去,特地让奴才去内务府,寻了这顶软轿过来,说是让才人身子刚好,不宜太过劳累,坐着这顶轿子去请安,也能轻便不少。”

裴听月有几分意外。

她看着软轿,眯了眯眸子。

今日皇帝这番行径,到底是什么意图?

继续捧杀她吗?

裴听月思虑着,脑海中浮现出昨夜里的情景,皇帝耐心地给她擦洗,又替她顺了顺乌发,还给她上药。

可以说得上纡尊降贵了。

不。

不是捧杀她。

裴听月否认了这个想法。

皇帝有无数种捧杀利用她的办法,没必要一边对她好,一边利用她。

既然不是这个意图,那就是真的在…

顾及她!

思及此处,裴听月无声笑笑,心中感慨万千。

虽然皇帝对她仍旧没有真心,但总归有几分怜惜了。

见她许久不语,梁尧试探喊道:“才人?”

裴听月蓦地回神,盯着面前软轿,她脸上止不住的甜蜜,笑盈盈说道:“还请总管转告皇上,得空我定来谢恩。”

梁尧自是应下。

有了软轿就是省力,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凤和宫门口。

云舒掀开帘子,扶裴听月出来。

来请安的宫嫔见她从软轿里出来惊讶不止。

要知道宫中等级森严,只有一宫主位才能有轿辇。

现下她坐着轿来,属实是她一个小小才人高攀了。

宫妃们虽羡慕得眼红,可又想到皇上为了她,连规矩都破了。

她这般盛宠得势,宫妃们也不敢多嘴,生怕裴听月吹枕边风。

裴听月对此早有预料。

她知道她坐着轿子来,会引起不小的波澜,但她仍旧没有推拒这番好意。

如此这般,自然不是为了引起众妃嫉妒的。她想要的,是让众妃认识到皇帝对她的那点“特殊。”

以此让众妃投鼠忌器,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裴听月踏着步子进了凤和宫。

她几日没来请安,今日一来,崔皇后对她关怀至极,细细盘问了,又给了贵重赏赐。

裴听月自是谢恩收下。

那些位分低的宫妃不敢再说什么,倒是谢贤妃不咸不淡感慨了一句,“裴才人真是有本事啊,既得圣宠也得皇后娘娘欢心。”

裴听月滴水不漏地挡了回去。

接下来几日。

皇帝要么自个歇息,要么宣召裴听月侍寝。

一时之间,这后宫中,裴听月可谓是一枝独秀,独占春色。


若不是娘娘突然昏厥,又是微臣这个院判前来仔细查验,寻常太医一时半会是发现不了的。娘娘若是长期和这毒物接触着,等到发觉不对时,这胎肯定是保不住的。”

姜淑妃听后一脸惊恐,她不可置信地喃喃:“到底是谁要害我…”

“好好好!”谢沉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可见其震怒。

他阖了阖眸子,厉声道:“给朕彻查!”

夏院判道:“请皇上允许微臣探查娘娘一应衣食住行。”

“去查!”

夏院判和胡太医动了起来,从衣物、香料到头面首饰,查验得无比仔细。

看见那堆首饰里的南珠簪子,裴听月眼皮子跳了一下。

那是她送给淑妃的贺礼。

不过她的心很快又放下,这簪子她送的时候,是当着姜淑妃的面,让太医验过的,不可能有问题。

她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宫内。

自从姜淑妃有孕后,她就很小心谨慎,生怕被牵连,所以日日检查一遍殿内,生怕被人栽赃的不好的东西。

刚才出门前,她还特地查了一遍。

姜淑妃中毒一事应该扯不上她,裴听月暗暗呼出一口气。

不多时,夏院判和胡太医就查验完了,东西都没有问题。

崔皇后皱眉:“为何不验膳食?”

夏院判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这乌头毒性极强,哪怕量少,多和肌肤接触一段时日都会致人流产,若从口中入,不需多日,一顿膳食即可让淑妃娘娘流产。所以,微臣没验膳食。”

“这样啊。”崔皇后明白了,“既然这些东西没问题,那淑妃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这…”

夏院判和胡太医又检查了一遍。

依旧是没问题。

两人跪在地上请罪。

谢沉只道:“继续查,天底下没有万无一失的事,必定会有纰漏。”

夏院判深吸一口气,“微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谢沉漆黑的眸子泛着寒霜,“你说。”

“请淑妃娘娘宫女,将这些时日用过的东西,都挑拣出来,容微臣细细查验。”

谢沉命令立在一旁的檀芜:“你去。”

檀芜很快就将东西挑选出来了,末了,她似想起了什么,将首饰盒中的东珠簪子拿了出来。

“这南珠簪子是裴才人送给我们娘娘的贺礼,我们娘娘喜欢这个簪子,最近时常戴着呢。”

听她这般说。

殿内众人若有若无地看向裴听月,连谢沉的目光也看向她,不过很快就移开了。

裴听月面不改色,心头却颤了一下。

崔皇后咳了一声,吩咐道:“先查这根簪子,也好还裴才人一个清白。”

胡太医拿起南珠簪子,又是一番查验,随后恭敬回道:“裴才人送簪子时,微臣就曾查验过一次,并无问题,今日微臣再三查验,依旧没发现问题。”

说完后他将簪子递给了夏院判。

夏院判也没查出什么问题,正要回话,目光忽陡然一凛,他定定看着这根东珠簪子。

“怎么了?”

见他迟迟未动,崔皇后催促了一声。

夏院判像是确认了什么,他伸手将珠花拧摘了下来,动作十分暴力。

他拿着那根光秃秃,露出一个黑洞的金簪,在殿内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倒出了白色粉末。

他大惊,

“这…这是乌头粉!”

帝后连带着众妃被这话惊到,裴听月脑袋都有片刻空白。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寝殿角落。

谢沉长眸中翻涌着难辨的情绪,他指着那堆粉末,向裴听月发难,

“裴才人,你来解释解释。”

还是着了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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