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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隋唐:丑拒李二,我截胡众枭雄李渊吴缺

烟雨楼台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段志玄从未那么惊恐过,他失去了理智,调转马头就疯狂鞭笞。这一刻,他魂不附体,只希望自己长了一对翅膀飞回太原!段志玄还很清楚,此次截杀吴缺变数太多。而这些变数是至关重要的,关乎李家大局!无论如何,他都要或者回去。李靖反应过来,正欲追击。就在此时,李存孝不紧不慢张弓射箭。“中!”他手指一松,离弦之箭破空而去。下一秒,段志玄的战马发出一声悲鸣,直直的栽倒在地。段志玄被摔了个狗吃屎。他连滚带爬,继续往前跑。李存孝不紧不慢,继续张弓搭箭。他不急于灭杀段志玄,第二箭射穿了对方的肩膀。段志玄还在走,带着强烈的求生欲望。第三箭,射穿了他的膝盖。段志玄栽倒在地,他强忍痛楚,继续往前爬。李存孝还想继续,吴缺摇了摇头。他迈开步子,朝段志玄走去。段志玄拼命...

主角:李渊吴缺   更新:2025-04-12 15: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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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渊吴缺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隋唐:丑拒李二,我截胡众枭雄李渊吴缺》,由网络作家“烟雨楼台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段志玄从未那么惊恐过,他失去了理智,调转马头就疯狂鞭笞。这一刻,他魂不附体,只希望自己长了一对翅膀飞回太原!段志玄还很清楚,此次截杀吴缺变数太多。而这些变数是至关重要的,关乎李家大局!无论如何,他都要或者回去。李靖反应过来,正欲追击。就在此时,李存孝不紧不慢张弓射箭。“中!”他手指一松,离弦之箭破空而去。下一秒,段志玄的战马发出一声悲鸣,直直的栽倒在地。段志玄被摔了个狗吃屎。他连滚带爬,继续往前跑。李存孝不紧不慢,继续张弓搭箭。他不急于灭杀段志玄,第二箭射穿了对方的肩膀。段志玄还在走,带着强烈的求生欲望。第三箭,射穿了他的膝盖。段志玄栽倒在地,他强忍痛楚,继续往前爬。李存孝还想继续,吴缺摇了摇头。他迈开步子,朝段志玄走去。段志玄拼命...

《结局+番外隋唐:丑拒李二,我截胡众枭雄李渊吴缺》精彩片段


段志玄从未那么惊恐过,他失去了理智,调转马头就疯狂鞭笞。

这一刻,他魂不附体,只希望自己长了一对翅膀飞回太原!

段志玄还很清楚,此次截杀吴缺变数太多。

而这些变数是至关重要的,关乎李家大局!

无论如何,他都要或者回去。

李靖反应过来,正欲追击。

就在此时,李存孝不紧不慢张弓射箭。

“中!”

他手指一松,离弦之箭破空而去。

下一秒,段志玄的战马发出一声悲鸣,直直的栽倒在地。

段志玄被摔了个狗吃屎。

他连滚带爬,继续往前跑。

李存孝不紧不慢,继续张弓搭箭。

他不急于灭杀段志玄,第二箭射穿了对方的肩膀。

段志玄还在走,带着强烈的求生欲望。

第三箭,射穿了他的膝盖。

段志玄栽倒在地,他强忍痛楚,继续往前爬。

李存孝还想继续,吴缺摇了摇头。

他迈开步子,朝段志玄走去。

段志玄拼命的爬,手指全是鲜血,指甲也已经翻盖。

但他身后的脚步声,宛若阎王的催命符一样,不断的拉近。

“啪嗒,啪嗒...”

吴缺听了下来,喃喃一声:“相信李家会很喜欢这份贺礼的。”

言罢,他使了一个眼色,李存孝快步上前挥刀而下。

“不!”

这是段志玄发出的最后声音。

很快,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头就出现在李存孝手里。

“李家,本来我与你们恩断义绝后两不相欠,这一次是你们先招惹我的。”

吴缺看着段志玄的头颅喃喃一声。

段志玄的神情,还定格在惊恐和绝望上。

这一次李家的追杀,也意味着吴缺和李家已成死仇。

双方之间将不死不休,直到一方彻底灭绝!

吴缺,不会留手。

“派人把这头颅送到李家,其余人随我去京都。”

吴缺翻身上马。

“诺!”

李靖领命后又问:“主公,还有其他的兄弟?”

“无妨,让他们继续当李家的暗棋。”

吴缺玩味一笑。

等时机成熟,他还要再给李家一份大礼。

李靖立马安排人手,将头颅送去太原,而且还要求精美包装。

至于满地的尸首,吴缺也没打算收拾。

他就是要让李家知晓,这百人死士就是折损在此地。

“走!”

吴缺调转马头,终于踏上前往京都的方向。

......

过了一段时日,太原。

婚宴照常举行,唐国公府更是门庭若市。

当地世家连地方官员,甚至还有其他地方的郡守,相继带着贺礼前来。

“恭喜唐公贺喜唐公啊!”

“是啊,唐家千金,终于寻得个如意郎君。”

“哈哈。”

一众官员满面笑容,张口就是道贺之词。

“诸位同僚,太客气了。”

李渊满面堆笑,同这些官员相互客套。

就在此时,一道身着大红衣袍的男子走过。

李渊突然叫住:“柴绍,还不给各位叔伯行礼?”

听到这话,男子步伐一顿,连忙对着一众官员行礼:“小子柴绍,见过诸位大人。”

本来满脸笑容的一众官员,瞬间就愣了下来,甚至面面相觑。

“吴缺小友呢?”

一郡守问道。

他身旁的官员使了个眼色,连连摇头。

“唉,也不知吴缺那孩子想什么,大婚前抛弃了秀宁。”

李渊叹息一声,倒打一耙。

他没有办法,不这样说如何保住李家颜面?

总比李家撕毁婚约,贪图和柴家联姻的真相好吧?

“是啊,可惜了吴缺那孩子,满腹经纶乃是可造之材啊!”

一些文武颇为感慨。

听着这话,李渊心头甚为不快,但表面还是保持客气。

等众人落席,不难听闻李家突然更换新郎的种种传闻。

各种猜测层出不穷,不过大喜日子,李渊就算听了也权当没有听见。

而柴绍也不在意,只要得到李秀宁,受点流言蜚语又如何?

宴席将至,李渊迟迟不见李世民和李建成,不由心生不满。

他让柴绍招待众人,顺带提醒众人新人是他和李秀宁。

以免时不时有人问起吴缺,弄得李家尴尬。

李渊去了客房,就见李世民和李建成愁眉不展。

“诸多宾客都到了,你二人怎么不去招呼?”

李渊面色愠怒。

“父亲,段志玄带了人手截杀吴缺,直到现在还没消息传来。”

李世民直言。

“怎么会?”

李渊眉头一皱。

他以为李世民早就得手,吴缺已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谁曾想,现在还没消息传来。

“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李渊眉头一皱。

“父亲,段志玄办事您知道的,何况还有百人死士,莫说吴缺一人。”

李世民顿了一下冷笑一声:

“纵然他在多个百余人,也一样照杀不误!”

“吴缺此子聪慧,段志玄会不会没找到踪迹?”

李渊又道。

“不可能,上次段志玄传回消息,已经发现了吴缺的踪迹。”

李世民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段志玄可能在回来的路上,先去招待客人再说!”

李渊不愿讨论下去。

十拿九稳的事,有什么讨论的必要?

“诺。”

李建成兄弟二人只能应下。

二人走出房屋,招待府邸的众多宾客。

很快唐国公府便座无虚席,席间众人都不是寻常之辈。

他们也是给足了李家面子。

吉时一道,就有人高呼一声:“吉时到!”

有了几分醉意的柴绍,就在堂屋门前等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李渊就带着一身嫁衣的李秀宁走了出来。

“秀宁!”

柴绍激动地声音颤抖。

“贤侄,今日本公就把秀宁交给你了。”

李渊和蔼可亲,将红布绣球的一端交给柴绍。

“放心吧,岳父大人!”

柴绍重重的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正是众人祝福,也是婚宴最为重要之时。

突然间,府外传来一声大喝:“西河郡贺礼一件,恭贺长小姐大婚!”

话音一落,就有人捧着个精美的锦盒走了进来。

“何人贺礼?”

李渊愣了一下,好奇地问。

“未留姓名!”

府外的下人回道。

“奇怪了。”

李渊喃喃一声。

“唐公,这锦盒如此精美,想必是重礼。”

“是啊,应该是某位大人未能亲至,所以让人带来心意。”

众多宾客纷纷说道。

李渊一想也有道理,刚好下人把礼盒送来。

李世民的眼睛也在盯着锦盒,就见他瞳孔猛地一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太原。

距李秀宁大婚至今,已经过去了一段时日。

于李家而言,吴缺已经成了过去式,没有谁在乎。

反倒是李世民,是不是打探一下关中和西河郡的消息。

但每次消息,都是不见吴缺踪迹。

而且也未曾发现吴缺尸首。

仿佛这个人一夜之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李世民在书房内想得入迷。

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不少册子。

这些册子,都是吴缺当初处理李家事宜的详细过程。

这段时日,李世民都在接手这些事情。

他不看还好,越看越是心惊。

特别是吴缺在西河郡和关中的布局。

倘若成熟,一旦李家起兵建大业,必然可以轻松攻入关中!

那可是关中啊!

“若他还活着,那就麻烦了。”

李世民喃喃一声。

没见到吴缺尸体,他终究无法安心。

“世民,你在想什么?”

李渊不知何时进来,皱眉询问。

“没,没什么。”

李世民猛然惊醒摇了摇头。

“吴缺布置的暗棋,你可见了?”

李渊问。

“这些人孩儿都见了,全部都由孩儿掌管。”

李世民回道。

“可信吗?”

李渊忍不住问,他性格本就谨慎。

“如果父亲担心,咱们就不要这些暗棋。”

李世民回道。

“那怎么行?”

李渊脸色当下就变了。

吴缺一切都安排好了,果子已经成熟,就等李家采摘。

怎么可能舍弃?

“父亲,吴缺一个毫无背景之人,有值得追随的地方?”

李世民反问。

“你这样一说,也确实是那么一回事,跟着吴缺和跟着李家完全是两回事。”

李渊放心了不少。

“不过名册上,还是有几个人脱离了李家,但无伤大雅。”

李世民淡淡说道。

“谁?”

李渊来了兴趣,居然有人放弃李家去跟吴缺?

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而且现在吴缺没有半点消息,恐怕已经成了死人。

“都是一些小角色罢了,对李家而言,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柴家的支持。”

李世民毫不在乎这些小角色。

“柴家已经拿出不少钱财,甚至帮李家笼络其他世家。”

李渊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柴家带来的好处,不比吴缺好?

何况,吴缺帮李家做的一切,都被李家完美掌控。

吴缺此人,不要也罢!

“对了,吴缺还没消息?”

李渊破天荒的问了一句。

“没有,大概是死了。”

李世民犹豫了一下回道。

他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很好,另外远征已经开始,咱们李家该趁机加快进度。”

李渊压低声音道。

“父亲,放心吧。”

李世民点了点头。

这父子二人如何知晓,吴缺非但没死,反而参与进远征。

......

过了半月左右,浩浩汤汤的远征军终于抵达幽州一带。

涿郡郡守元弘嗣,早就在城门前等着。

当龙辇出现,他连忙上前迎接,对着龙辇躬身拱手:“臣,恭迎陛下。”

“入城再说。”

杨广淡淡说道。

大军入城,直奔郡守府而去。

等到了大厅之后,杨广扫视在场众人。

来护儿和其余各路将领,全部聚齐。

这一次,远征的人马都到齐了。

“臣,参见陛下!”

众人纷纷行礼。

“诸位免礼。”

杨广微微颔首。

“陛下,臣的十万兵马均已到齐!”

“水师战船已经打造完毕,就在东莱郡一带。”

“我军辎重囤积完毕。”

“箭矢和甲胄,还有行军所用的止血散也到了。”

“一切准备就绪!”

各方将领以及各个辎重官员,相继出列汇报。

“好,很好。”

杨广笑了。

目前为止,一切都顺利。

无论是兵力还是辎重,都按计划完成。

可以说远征准备充足,就等发兵!

“探子呢?”

杨广又问。

言罢,兵部尚书段文振迅速出列汇报:

“高句丽如临大敌,不敢有丝毫异动,加固城池做好严防手段!”

听了这话,杨广不屑一顾:“在怎么坚固的城池,岂能挡住朕的百万大军?”

“陛下所言甚是,我军兵临城下之时,那高句丽蛮夷必然惊恐万分!”

“是啊,这些蛮夷胆子如此之大,竟敢屡犯大隋天威。”

“此战必然攻破平壤,让那高元悔恨万分!”

“不单单如此,还要让高元游街示众。”

“不错。”

众人同仇敌忾。

还未开打,他们就认为必胜无疑。

“来卿家。”

杨广唤了一声。

“臣在!”

来护儿出列应道。

“你即刻赶往东莱郡,带水师出发。”

杨广直接吩咐道。

水师一路,穿过高句丽水域,直达平壤。

这样一来,隋军在高句丽也有了接应。

只要正面大军进展顺利,便能和来护儿成功会师,最后攻打平壤。

“诺!”

来护儿拱手道。

“莫要让朕失望。”

杨广刻意叮嘱一句。

“陛下放心,不过区区蛮夷罢了。”

来护儿甚是自信。

言罢,他便拱手离去。

水师相关文武,紧随其后离开。

“在涿郡休整一日,明日继续行军。”

杨广直接下令。

他求胜心切,都不打算在涿郡过多停留。

听了这话,赵才多次欲言又止,最后只能作罢。

“赵卿家。”

杨广的目光,落在赵才身上。

“臣在。”

赵才出列应道。

“还是老规矩,佽飞军开道。”

杨广吩咐道。

“臣领命!”

赵才应下。

见此,杨广才拂袖示意众人退下。

众文武散去。

赵才离开之前,宇文述突然挡住他去路。

“嗯?”

赵才皱眉。

他现在可没心思和宇文述斗嘴。

“赵将军,此次侦查敌情你责任重大,切莫小心啊。”

宇文述微微眯眼,特意叮嘱一句。

赵才和佽飞军的主要职责,就是在大军前方开道,充当斥候兵马。

这意味着,主要敌情的来源都是佽飞军。

“不用老将军提醒,本将也知道。”

赵才皮笑肉不笑,瞪了宇文述一眼便离开了。

他一走,宇文述笑容诡异阴冷无比:“赵才,本将倒要看看,你还能嘚瑟多久!”

赵才回了军营,吴缺和腾禁等人就在营帐候着。

众人都发现,赵才眉头不展,心情似乎不佳。

“将军,发生了何事?”

腾禁忙问。

“老夫总感觉不太对劲,陛下和一众文武太过轻敌。”

赵才直言。

吴缺一听这话,不由一惊。

他吃惊的不是隋军轻敌,而是赵才竟然意识到这点。

“将军,咱们百万大军远征,应该不会出事吧,何况高句丽不过弹丸小国蛮夷而已。”

腾禁下意识回道。

赵才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佽飞军,京都巡警军队,宿卫皇宫的人马。

足以可见身份地位,完全不同于其他兵马。

某种意义而言,都算京都禁军。

然而宇文化及的狗腿子想踹就踹,没有一点犹豫和畏惧。

刘麻子眼中闪过一抹愤恨,吴缺静静的看着。

他再想,刘麻子这样的人会不会发作?

当刘麻子起身之后,他没有任何反应,而是对吴缺说了句:“走吧,大人。”

刘麻子屈辱的低着头,羞愤满面。

他不甘和屈辱,暗自握紧拳头。

但没有办法。

面对宇文化及这等纨绔子弟,他们只能隐忍。

毕竟惹不起!

对方可是圣上宠臣,就连赵才都无可奈何,更何况他们呢?

“走去什么地方,尔等都搅了本官的雅兴。”

宇文化及玩味一笑,并不打算就此放过。

“宇文大人,莫要太过分!”

刘麻子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会吃人。

越是如此,宇文化及越是来劲。

他今日,就要践踏佽飞军的尊严,侮辱赵才的麾下精锐。

宇文化及都不用下令。

几个狗腿子立马冲上去,对刘麻子拳打脚踢。

“妈的,你还狂起来了?”

“不知道宇文大人,竟然还敢威胁。”

“佽飞军算得了什么。”

“在京都,宇文大人都可以横着走,你算什么东西?”

谩骂声响起,刘麻子低着头任由拳头如暴雨般落在身上。

不单单是他,其余的佽飞军也受到波及。

众人咬着牙不发一言,这一刻他们是多么的屈辱。

这些行为对于军人而言,和要他们性命有何区别?

然而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纷纷抬头看向吴缺。

目光带着祈求,希望吴缺下令离开此地。

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保证佽飞军的尊严。

“这几日赵才就和宇文家过不去,竟然当堂弹劾,岂有此理!”

宇文化及怒骂一声,越想越气。

“宇文大人对不起,我们这就离开。”

“还望您高抬贵手。”

“是啊。”

一众佽飞军挨着打,甚至硬挤出一道笑容来讨好宇文化及。

足以可见,这样的事情可不是第一次。

“高抬贵手?”

宇文化及吐了口唾沫,挽起衣袖就上前。

这一次,他的目标是吴缺,他甚至扬起了巴掌打算一耳光扇过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吴缺在佽飞军中地位不低。

至于吴缺如此年轻就成了佽飞军军官,可能身份背景不简单。

但宇文化及不怕,在京都除了皇子之外。

其余人见了他,哪怕是丞相之子都要低头!

“老子今日心情正不爽,是你们运气差撞了上来!”

宇文化及嚷嚷着。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教训佽飞军一顿,再让他们跪地求饶。

这件事,才能作罢。

眼瞅着那一耳光就要扇在吴缺脸上,吴缺终于动了起来。

他一抬手,直接抓住宇文化及的手腕。

“嗯?”

宇文化及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吴缺敢还手。

“大人,他可是宇文老将军之子!”

刘麻子等人急了,连忙提醒道。

“那又如何,当街对佽飞军动手无视宵禁,身为朝中官员还出入满春楼。”

吴缺声音平淡,细数宇文化及几大罪状。

“什么?”

宇文化及笑了。

“妈的,找死!”

一众狗腿子急于护主,纷纷冲了过来,将吴缺团团围住。

“现在你们跪地求饶,本官还可以考虑当过你们。”

宇文化及露出一抹邪笑。

他可不会轻易作罢,吴缺已经触犯了他的威严。

所以这番话,就是在戏耍佽飞军。

“我...”

刘麻子等人大惊。

“给本官,打断他的腿,再割掉他的舌头!”

宇文化及冷冷的说道。

一众爪牙,冷笑不断。

“臭小子,竟然敢招惹宇文大人。”

“你算是活到头了。”

“简直是在找死啊!”

刘麻子等人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惨白无比,这件事闹大了!

他们纠结片刻,竟然真打算屈膝跪下。

宇文化及平静的看着,内心却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侮辱了佽飞军,和侮辱赵才有什么区别?

“不准跪,这是命令。”

吴缺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嗯?”

宇文化及眉头紧锁,此人已经连续两次打断他的雅兴。

“其他人本官不管,尔等跟了本官,就给我昂首挺胸堂堂正正。”

吴缺又道,声音越加低沉而冰冷。

他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浩然之气,让刘麻子等人身躯一震。

“依法办事,出什么事我来兜着,佽飞军只能站不能跪,把你们的尊严捡起来!”

吴缺声音加大几分。

这一刻,刘麻子等人怔了一下。

吴缺的声音洪亮有力,宛若洪钟敲响在他们耳边。

“妈的,老子不忍了,知法犯法还忍什么?”

“动手,把他们全部拿下!”

“上!”

佽飞军的血性被唤醒。

一个个面红耳赤怒目圆睁,对着宇文化及的狗腿子就下手。

这些狗腿子,本就是狐假虎威,根本没什么身手可言。

怎么可能会是佽飞军的对手?

不过三两下,这些人就被放倒在地。

这一刻,宇文化及人傻了,他被气得浑身发抖:“尔等居然敢动手?”

“动手又如何?”

吴缺冷笑一声,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宇文化及脸上。

未立功前,他本意是暗藏锋芒。

不过今日撞上了宇文化及,加上吴缺本就要立军威。

自然而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宇文化及被这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耳边嗡嗡作响。

“拿下!”

吴缺大喝一声,亲自押着宇文化及等人,就往佽飞军中赶。

“岂有此理,尔等完了,本官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居然敢动手,本官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宇文化及气急败坏,他纵横京都何时遭受如此待遇过?

吴缺权当没有听见,不耐烦了还会扇宇文化及几巴掌。

至于刘麻子等人,一个个是昂首挺胸扬眉吐气。

他们当初丢下的尊严,已经被吴缺给找了回来。

“大人,这些人怎么办?”

等回了军中,刘麻子忙问。

他的态度已经发生变化,这一声大人喊得心服口服。

“押下去关着。”

吴缺沉声道。

“诺!”

刘麻子几人领命,押着宇文化及就离开。

现在的宇文化及老实了,不敢出言不逊了。

不过他半边脸,都肿得像是包子一样。


次日一早,吴缺就换上甲胄,带着自己的将印走马上任。

现在大隋军制,乃是十二卫四府,遥领天下鹰扬府。

不过战时,十二卫四府不具备真正的兵权,还是由行军总管掌握兵权。

平时,他们就统领禁军护卫京城。

而赵才身为右侯卫大将军,和左侯卫负责京城的巡警等事宜。

所以吴缺可以直接在京城上任,成为一支千人驻军的鹰扬副郎将。

抵达驻军之地还未进去,吴缺就听见不少将士在议论。

“听闻有新的鹰扬副朗将上任?”

“可不是嘛,昨日才通知的。”

“是何人?”

“不是我们的人,似乎和大将军有什么关系。”

“是吗?”

一众将士议论纷纷,言语之中颇为不满。

这也不奇怪,一个外来人直接成为副郎将,换做是谁谁都不乐意。

毕竟吴缺没来之前,不少将士都在奋斗,想要坐上这个职位。

现在好了,完全没盼头了。

吴缺听着这些议论声,心中已然明了,这个位置不好坐。

而且这也是赵才给他的一次考验。

如果吴缺连这个位置都坐不稳,纵然军事才能再好又如何?

难以驭下,自然无法掌管军队发挥出他们的实力了。

“站住,此乃佽飞军驻军重地,尔等也敢擅闯?”

闲聊的众将士,终于察觉异常。

佽飞军,便是左右侯卫直统的兵马,也是京城的巡警军队称号。

佽飞二字,取自斩杀蛟龙的古人勇士佽飞。

“吾乃吴缺。”

吴缺淡淡回道。

“没听过,若是擅闯,本将便可取了你性命!”

那将士摇了摇头,眼中杀机闪烁。

他可不是在开玩笑。

“那你可认得此物?”

吴缺笑了笑,直接取出将印。

那将士定睛一看,脸色顿时大变:“副郎将?”

尚在闲聊的众将瞬间闭嘴,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看来。

当他们看清楚吴缺之时,无不大吃一惊。

原因无他,吴缺太年轻了,不过少年的年纪。

“原来是你?”

为首将士似笑非笑,侧身让过。

吴缺走了进去,一众将士各忙各的无人搭理。

更有甚者,开始阴阳怪气。

“有的将士拼死拼活积累军功,眼瞅着就要走马上任,谁曾想?”

“谁曾想突然来了个外行人,瞬间就成了咱们的上头!”

“要资历没有资历,甚至连发冠之年都没到。”

“可不是嘛,看样子还不会武艺,也从未行军打仗。”

“这样的人,如何服众?”

吴缺如何不知这些人正在说他?

且他身后的李存孝眼神一冷紧握拳头,看样子正欲出手。

“不可。”

吴缺却是摇了摇头。

他未到之前,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

而且就算把这些人全部打服,也没有什么意义可言。

他们顶多也只是口服心不服,没有什么比实力更容易让他们闭嘴的。

要不了多少时日,吴缺自有办法让他们悉数服气。

不过现在,还没有到那个时候。

“你就是吴缺吧,新上任的副郎将?”

一道声音冷不丁响起,就见一年约四十的男子走来。

“吾乃腾禁,为军中的鹰扬郎将。”

腾禁介绍着,对吴缺不冷不热。

“见过腾朗将。”

吴缺拱手。

“不必多礼,因远征在即,佽飞军随时都要出征,你只管听命行事便可。”

腾禁直言。

“诺。”

吴缺点了点头。

这腾禁对他倒是没啥敌意,也可能是有赵才的吩咐。

接下来腾禁就带着吴缺,熟悉一下军中事务。

每到一处,吴缺都可以发现,不少将士对他都有敌意。

腾禁也察觉到这点,但并未阻拦和呵斥。

“等等。”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大喝一声走出。

这人生得虎背熊腰,一双眼睛大若同龄,看上去狰狞凶悍。

“嗯,你要作甚,刘麻子?”

腾禁眉头一皱,低声呵道。

吴缺只是看了几眼就知道,此人在军中地位不低。

从其余将士看此人的眼神不难断定,这人战绩还不错,必然是副郎将的竞争人选之一。

“让一个娃娃管俺,俺不服!”

刘麻子性耿直,当众说出不满。

“可不是嘛,他懂什么,不过关系户罢了!”

“头,您应该找将军说说。”

“不然让这么个娃娃在军中,咱们都废了!”

“是啊,日后如何行军打仗?”

不少将士都在发牢骚。

吴缺知道,这个时候不露一手如何服众?

而腾禁也是一脸为难,多次欲言又止。

“你想和我打一架?”

吴缺从腾禁身后走出,直接问道。

“正是!”

刘麻子双目一瞪,企图吓住吴缺。

毕竟吴缺看上去羸弱,像个读书人一样,绝对不通武艺。

一般读书人被他这么一瞪,恐怕早就被吓得两腿打颤。

但吴缺神色淡然,双目凌厉毫不退让。

反倒是刘麻子被镇住了,那眼神好生锐利,绝不是个读书人的眼神。

“你若想与公子交手,就先赢过我,若不然你还不配。”

李存孝说着朝前踏出一步。

他的个头虽然比刘麻子高,但没有刘麻子壮。

另外,李存孝从进京之后就收敛了煞气,从外表看去倒是没啥特殊的地方。

“好啊,那老子就先弄废你!”

刘麻子掰指头活动脖颈,啪啪作响。

吴缺笑了,他也有武艺在身。

虽说比不上知名猛将,但对付一些军中刺头还算轻松。

但现在没必要了,这刘麻子怎么可能过得了李存孝?

“吴缺,这...”

腾禁还想劝说。

“无妨,若这关都过不了将士们都不服气,我怎么坐得上这个位子?”

吴缺摇了摇头。

听到这话,腾禁闭口不言,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刘麻子一眼。

那眼神很明显,就是让刘麻子手下留情。

刘麻子会意点了点头,下一秒发出一声怒喝,直接朝李存孝扑了上去。

他抬起沙包大的拳头,直奔李存孝面门砸去。

这一拳还未到李存孝脸上,他就感觉劲风扑面。

可见此人武艺在佽飞军中,排得上号的。

不过在李存孝面前,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他抬手一抓,竟然抓住了刘麻子的拳头。

刘麻子心中骇然,只感觉拳头贴在铜墙上难以前进分毫。

他紧咬牙关发出低吼,肌肉暴涨一拳,太阳穴青筋暴跳。

也未能让李存孝后退一步!

反看李存孝风轻云淡,嘴角上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不甘!

真的不甘!

但一种无力感,却让他们松开了拳头,低着头不发一语。

“陛下,小子斗胆进谏!”

千钧一发之际,吴缺却是从容踏出。

“嗯?”

杨广皱眉。

一众文武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吴缺身上。

事已至此已是死局,如何破解?

苏威和其余几位大臣,都是眉头一皱。

他们都清楚,此事尚有蹊跷。

但圣上龙颜大怒,已经无心查证,他们也不敢求情。

岂能是一个年轻小子,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杨广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吴缺一个毛头小孩,他需要搭理?

同时间,赵才也对着吴缺摇了摇头。

他能够保住吴缺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不敢奢求太多。

“不过浪费时间罢了。”

宇文述讥讽一声。

他就不信,吴缺真有办法可以改变这一切。

“陛下,无凭无据就要定罪佽飞军众将,恐怕难以服众啊。”

吴缺自顾自的说道。

“无凭无据?”

杨广冷笑一声。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你要证据本官也有!”

宇文述的狗腿子立马开口。

“什么证据?”

吴缺反问。

“此次大败,各路大军均有伤亡,唯有佽飞军安然无恙,难道这不够?”

狗腿子冷笑一声。

“佽飞军本就负责查探敌情为大军开道,不在进攻兵马行列。”

吴缺淡淡回道。

杨广听到这里,不由皱眉。

他细细一想,吴缺所言有理。

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众人猜测,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

“陛下,若赵才将军被证明是含冤而死...”

吴缺别有深意道。

一听这话,杨广心头一震。

赵才为人深得民心,如果当真冤死,必然民怨四起!

除此之外,杨广深知自己威信也会受到影响。

这绝对不是好事情,他甚至会落得一个昏君的名号。

“而且陛下,赵将军可曾亲口说过,前方并无异常?”

吴缺又道。

这一句话,直击杨广灵魂深处。

他猛然惊醒,不日之前赵才曾说过,高句丽太过安静。

甚至安静地不像话,然而他并未在意,甚至呵斥赵才一番。

这等小事,杨广自不会放在心上。

但吴缺突然提起,就让他立马想了起来。

“难不成赵卿家,当着是被冤枉的?”

杨广喃喃一声。

宇文述面色猛地一沉,他心想:“这小子又不在中军大帐,为何知晓当日商议之事?”

吴缺可以想到,全然是因为对赵才的了解。

赵才尽职尽忠,只要察觉异常不敢肯定,必然会如实汇报。

只是宇文述利用杨广龙颜大怒,不少文武只想明哲保身的想法,断然不敢提出。

就如赵才不敢说出来一样。

说出来,不就是说圣上不是?

龙颜大怒的杨广,随时都可能下令斩首啊!

这些臣子都精着呢,犯不上如此。

宇文述的计策完美,但还是出现了纰漏。

这纰漏便是吴缺!

吴缺可不怕,毕竟也了解杨广。

杨广除了为政的瑕疵之外,还算得上是个明辨是非的君王。

而且吴缺当众提及,加上杨广怒火减了部分,杨广也不得不正视。

最为关键的是,杨广对赵才尚念一丝旧情!

这一丝旧情才是关键!

若不然,赵才早就成了刀下亡魂!

此时的杨广眉头紧锁,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内监总管。

就见内监总管微微颔首。

见状杨广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就凭你一句话,就能让赵才无罪?”

宇文述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无比。

他深知,自己死局已被破解。


赵府内。

里屋正厅,就见什么杯子亦或者文房四宝,甚至连带蒲团之类的东西。

都被扔出屋外,散落在院内。

“岂有此理,朝中忠良何人不劝谏,唯独那宇文述居然赞同远征!”

一声怒喝响起。

就见一年过花甲胡子都银白的男子,喘着粗气走了出来。

一众下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默默收拾残局。

何人不知,赵大将军的脾气向来暴躁。

不然也不会在朝中树敌甚多,毕竟他向来直谏,有一说一。

这等性子,怎能在朝堂混得风生水起?

“将军。”

看门的吓人,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去。

“何事?”

赵才双目一瞪,吓得那下人浑身一颤。

“府外有人求见。”

“不见,老夫没那个心情!”

赵才都不带犹豫的。

“诺。”

下人不敢触霉头,应了一声之后,就打算打发走吴缺。

“等等,府外是何人?”

赵才平复了心情,还是问了一句。

毕竟能上赵府来的,不会是外人。

求人办事,就不可能来此地。

“是个年轻人,他说是您故交之子。”

下人如实说道。

“姓甚名谁?”

赵才又问。

“他说他叫吴缺?”

下人想了一下回道。

“吴缺,姓吴?”

赵才眉头紧锁,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吴,难不成是吴家?”

良久,他才恍然大悟。

那双浑浊的眼珠子,立马有了光芒。

“快,让他进来!”

“诺!”

见自家老爷如此激动,下人不敢耽搁。

吴缺等了许久,终于得到通报,他才带着李存孝走了进来。

而且下人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

吴缺一进来,就见满院狼藉。

全是摔碎的杯子,洒了一地的茶水,还有缺了一个角的砚台。

“这大将军,看来又在发脾气。”

吴缺心中暗道。

他拥有前世记忆,知晓这大隋名将脾气向来火爆。

脾气虽不好,但不至于傲慢失了礼数。

最为津津乐道的,就是他做人耿直,没什么花花肠子。

吴缺一抬头,正好对上赵才的目光。

赵才上下打量吴缺之后,目光炯炯的盯着他脸看:“像,太像了,吴老鬼是你的谁?”

“啊?”

吴缺愣在原地。

“不是,叫啥来着?”

赵才眉头紧锁,嘴里不断念叨着,随即他两眼放光猛然想起:

“吴振海,对就叫吴振海,他是你谁?”

“我爷爷。”

吴缺苦笑道。

他本以为,赵才是和他父亲有交情,没想到是和他爷爷。

而且吴缺也能确定,赵才和他爷爷绝对是好基友!

若不然,怎么张口便是吴老鬼,连名字都要想半天?

“快进来,让贤侄见笑了,人老了脾气没变。”

赵才热络的揽着吴缺肩膀,把他往里带。

“你爷爷可还好?”

一坐下,赵才便问。

“爷爷已经去世多年。”

吴缺如实道来。

“是吗?”

赵才愣了一下,眼圈有些发红,不过很快就恢复常态,并念叨着:

“我一直说你比我先死,没想到一语成箴啊!”

“你父亲呢?”

他又问。

“家父也早逝。”

吴缺苦笑一声。

正是因此,吴家才家道中落。

“是吗?”

赵才有些吃惊,他又问了吴缺几句。

得到的答案便是,如今吴家无人,只剩一众家丁护院。

当然,这些家丁护院,实际上就是飞虎十八骑和李存孝。

“老夫怎么现在才知道?”

赵才有些自责。

可见两人关系虽好,但许久没有联系。

可能因为吴家终究是富商世家,而赵才成了大隋大将军。

而吴缺的爷爷了解赵才的脾气,所以才断了联系。

若不然,不但会影响赵才的仕途,也对吴家有影响。

“赵爷爷不必自责,此乃命数。”

吴缺倒是看得开。

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书信,交给了赵才。

赵才接过泛黄的书信一看,思绪飞回了几十年前。

足足良久,他才叹息一声,看着吴缺满脸慈爱:

“从今日起,赵府就是你的家,你就是老夫的孙儿!”

光是那声赵爷爷,赵才就要担起这个责任。

至于李家的事,吴缺没打算说出来。

他这次来京也是断了过往,暂时不想和李家有太多牵扯。

“对了,你应当饱读四书五经学识渊博,那老夫便给你安排个文职。”

赵才直接敲定。

“赵爷爷,我想跟着您行军打仗。”

谁曾想,吴缺直接拒绝。

文官?

哪能有什么前途,而且里面水很深。

饶是吴缺,也需要耗费不少时日,才能走到顶点。

有什么比立军功,来得更快?

更何况,大隋天子杨广,本就是喜好征战之人。

对年少英雄颇为赞赏。

再加上吴缺身边有飞虎十八骑和李存孝。

不去征战立功,岂不是白费了这配置?

“参军?”

赵才听出端倪,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那此事日后再说,现在不可以。”

良久,他果断摇头,拒绝了吴缺。

“为何?”

吴缺忍不住问。

“接下来,大隋有一场大仗要打,此战危险万分。”

赵才缓缓起身,遥望天际颇为神伤。

吴缺立马明白,此战是远征高句丽的首战,随即他问了一句:

“赵爷爷所言,难不成是远征一事?”

“你怎么知道?”

赵才甚是吃惊。

“陛下征兵浩浩汤汤,有劳力百万,沿江一带还在大肆造船,所以不难猜出。”

吴缺如实回道。

赵才来了兴趣,就算这些动静很大,可以是征讨突厥毕竟更近一些。

吴缺一言断定,就是征讨高句丽,怎能不让人吃惊?

“你为何断定,就是征战高句丽?”

赵才又问。

“第一点,征讨突厥没必要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更不可能造船。”

“第二点,提前准备声势浩荡,必然是一场远征。”

吴缺解释道。

“好,很好。”

赵才大为吃惊,他看得出来吴缺眼界甚高,而且颇有军事才能。

“贤侄斗胆一句,此战必然是兵分两路水师先行,直入平壤!”

吴缺又道。

“这你都能料到?”

赵才震惊无比。

这些事,可是涉及到远征的军事机密。

莫说吴缺,就连一些未出征的朝堂武将都不一定知道。

就算猜到有水师,也不必断定水师先行。

“你这小子,还真是让老夫刮目相看。”

赵才神色凝重。


众人离去,但宇文述被单独留了下来。

“陛下,可有何事吩咐?”

宇文述好奇地问。

“朕是想不明白,赵才为何变成这样,真是扫兴。”

杨广面色愠怒,现在都还在不满赵才。

“陛下,赵将军也是一番好意,行军打仗谨慎为好。”

宇文述还帮赵才说话。

“唉,你说说,辽东此战会有什么变故?”

杨广叹息一声。

“这...”

宇文述欲言又止。

“你莫要在乎赵才,直说无妨!”

杨广还以为他顾及赵才颜面。

“老臣认为,此战不会有任何变数可言,拿下辽东易如反掌!”

宇文述回答的斩钉截铁。

闻言,杨广脸色好看不少。

宇文述可是只老狐狸,他知道杨广想听什么,怎么会乱说呢?

“除非...”

宇文述话锋一转。

“除非什么?”

杨广的眉头皱起。

“除非军情泄露,才会出现变数。”

宇文述神色凝重。

“嗯?”

杨广眼神狐疑。

“老臣只是随口说说,这怎么会呢?”

宇文述笑了笑。

所为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悄无声息在杨广心底扎根。

其实当朝世家都清楚,这次远征皇室还有个目的。

发动大规模征战,必然死伤无数。

一众将领都可能在战场丧生。

而世家势力,不就来自于这些将领?

若这些人死了,杨广不就可以重新洗牌,调整世家势力?

这也足以可见,杨广和世家之间矛盾升级,几乎没有信任可言。

宇文述怎么一番话,杨广岂能不在意?

“好了,朕乏了,退下吧。”

杨广心事重重,长袖一拂。

“臣告退。”

宇文述嘴角微微一扬,对着杨广躬身退下。

他一走,杨广也毫无睡意,莫名的变得心神不宁起来。

宇文述回了自己的营帐。

就见宇文化及,早就在里面候着了。

“父亲,好机会啊,陛下已经不满赵才了!”

他才见到宇文述,就连忙迎了上来。

“为父知道。”

宇文述不紧不慢的坐下,正欲给自己斟茶。

宇文化及见了,连忙上前拿起茶壶:“父亲,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为父已经给赵才准备了重礼,这一次他无路可走,说不定还会被抓斩首!”

宇文述眼神一冷。

“是吗?”

宇文化及大喜。

“至于那个吴缺,到时候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他还能飞了不成?”

宇文述冷笑一声。

“谢父亲!”

宇文化及已经摩拳擦掌。

显然他早就想好,折磨吴缺的无数种方案。

毕竟就是因为吴缺,才导致宇文化及在京城颜面全无!

丢脸都丢到家了!

等次日,中军启程,这一次行军还加快了速度。

佽飞军依旧由赵才带领,率先赶赴辽东探查战场。

这一次佽飞军行动,正是天色破晓之时。

四面八方,依旧是静悄悄的。

在抵达辽东之时,赵才立马下令,沿着辽东护城河一带搜寻起来。

但他们不敢过河,毕竟擅自过河,极有可能惊动辽东守军。

确定护城河一带无误,佽飞军暂时驻守,等候中军到来。

此时的赵才,站在河边眺望河对岸。

就见对岸雾气缭绕,宛若仙境一般。

但在赵才眼中,这浓郁的雾气里面,似乎暗藏无数凶险。

“赵爷爷?”

一声呼唤,吓了赵才一跳。

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是吴缺走来。

“怎么了?”

赵才笑着问。

“没什么,看您心神不宁的,担心您身体。”

吴缺如实回道。

“没什么,老夫只是感觉不太妙。”

赵才眉头紧锁。

还是那个问题,太过安静!

辽东一带,几乎看不见半个人影。

而且几乎没什么生机可言。


等宇文述返回中军,直接来到大营之时。

就见杨广面色阴沉,一双虎目就怎么盯着宇文述。

“老臣参见陛下!”

宇文述镇定自若,躬身行礼。

“宇文卿家,你去何处了?”

杨广声音平静,但其中却夹杂着一丝冷意。

“回陛下,骁骑军昨夜发现敌军有所异动,特派兵马追击!”

宇文述回道。

“然后呢?”

杨广又问。

“谁曾想居然是佽飞军,赵将军应该想要夜袭。”

宇文述又道。

听到这里,杨广神色讶异,难怪辽东会有异动。

在场文武也是大吃一惊。

谁能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赵才竟然会选择夜袭辽东。

“陛下,赵将军不会打着进攻辽东的旗帜,光明正大的投奔敌军了吧?”

都不用宇文述使眼色,立马就有人质疑。

“是啊,夜袭能够破开辽东,开什么玩笑?”

“我当初就觉得,赵才自证的方法有问题。”

“可不是嘛。”

其余人相继开口。

三言两语,又给赵才戴了一个通敌的帽子。

杨广眉头紧锁并未搭理众人,继续追问宇文述:“赵将军人呢?”

“这...”

宇文述眸中闪过一抹悲伤,摇头苦笑一声。

方才言语的一众文武,也瞬间安静下来。

宇文述如此表情能说明什么?

“臣不力,骁骑军辅佐赵将军夜袭,未曾想撞见辽东夜巡兵马!”

宇文述声音颤抖。

“然后呢?”

杨广神色微变。

“双方兵马激战不断,赵将军恐怕在乱战当中...”

宇文述说不下去,双目已经泛红。

宇文化及在一旁看着,心中都不由感慨一声,他父亲的演技炉火纯青啊!

连他这个知情人,都差不多为之动容。

“什么?”

杨广内心一颤。

赵才就以这种方式收场了?

当然,宇文述不继续污蔑赵才反叛,可不是好心!

而是他要用这种方式,获取佽飞军的军心。

好为下一步掌管佽飞军做准备。

若不然,宇文述早就把赵才抹黑得不成样子。

纵然赵才已死,他也要让赵才成叛徒,千古传诵!

“唉。”

杨广叹息一声,心情甚是复杂。

苏威等人也是眉头紧锁。

每个人心中都有个疑问,难不成赵才就以这种方式收场了?

“陛下,若赵将军已死,那佽飞军岂不是群龙无首了?”

就在此时,有官员故意提及此时。

“此时正是远征之际,若兵马群龙无首无人管理,终究不是事啊。”

“是啊。”

立马有人附和。

宇文述假装擦拭眼泪,就回了武将行列。

他想要佽飞军兵权,但不能自己出手。

而是让其余文武推荐他!

宇文述在假装为难的模样,无奈收下佽飞军兵权。

如此一来,计划不就完美达成?

宇文述现在,只需要等那个时候到来片刻。

这时,天色已然破晓。

辽东城前,全部都是骁骑军的尸体。

此时辽东的巡防兵马,也尽数赶到护城河那边。

毕竟谁知道,大隋会不会突然进攻?

“奇怪?”

城头的辽东守军,好奇的盯着城外的尸体看。

“怎么了?”

一旁的将士问道。

“我怎么感觉,昨晚没那么多尸体?”

守军回了一句。

“昨晚夜黑风高,咱们能看清楚啥,不过隋军当真疯了,居然妄图夜袭?”

那将士摆了摆手,对此并不在意。

“可不是嘛,我军首战之后就防着他们夜袭,当真愚蠢!”

守军笑道。

两人谈话间,辽东的城门突然打开。

既然隋军暂时不回来,那城外的尸体要处理一下。

若不然等尸体腐烂之后,整个城头都会臭气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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