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赵教授的那个在老家娶的前妻啊——果然是个粗鄙不堪,见利忘义的低俗女人,竟然还有脸来媛书面前!”
周围充斥着对我的鄙视和批判,甚至有不少记者拿着相机对着我饶有兴致地拍了起来,我揉了揉额头,真是头痛啊,我就知道,遇上这两个颠公颠婆没好事!
我捏了捏刚才被赵跃君捏痛的胳膊,一步步走到了舞台中央,拿起台上的麦克风:“赵跃君,我再说一次,自从五年前我们和离,我沈姝和你们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了,也请你们,不要自作多情,你们不是宇宙的中心,我这次见到你们,纯属意外。”
赵跃君神色一变,反驳道:“你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来北平不是为了我还能是为了什么?”
下面的人也议论纷纷:“是啊,前一阵冯老师村里娶的老婆不也找上门了,说到底啊,这些旧式女子,离了男人活不了的——黄先生上个月为了和那个家里包办的妻子离婚也是困难重重啊,真是搞不懂这些农村妇女,没有感情的婚姻要来何用呢?”
“各位,我承认,我从前确实是个没上过学的女子,但,我从不觉得,我们这些旧式女子的生活只能围绕着男人,你们这些读过大学的人,思想竟比我还狭隘吗?”
我的声音在麦克风的放大下响彻了整个礼堂,刚才说话的男生脸色顿时一红。
“我在县城,开服装铺子,开染厂,做自己的服装品牌,我从来不觉得我的生活只能围绕着男人——我们的铺子里,有很多心灵手巧的裁缝和绣娘,她们的手艺被所有人交口称赞;我们厂子里最优秀的会计和监工都是女人,如你们所说,她们很多都是被自己丈夫抛弃的旧式女子,我也不觉得她们的人生只是围绕着男人。”
周围一阵寂静,赵跃君的脸色极难看:“沈姝,你别胡说了,你家只开了几家裁缝铺子,仗着北平没人认识你,你就在这胡说八道吗?”
“胡说八道的是你吧?”
李主任缓步向前,不屑地扫了赵跃君一眼,“你身上穿的这件星辰牌的衣服,就是沈姝家厂子生产的。”
我微笑着走下台,快步走到李主任身旁,向她身旁的张秘书赞赏地笑了笑。
看来,在我们争执期间,她和李主任谈得很不错呢。
李主任握了握我的手,笑道:“你们的样衣我看过了,价格也很合适,回去等消息吧。”
赵跃君和林媛书在一旁目瞪口呆,“怎么会这样,沈姝怎么会成了星辰的厂长……李主任,我们学校怎么可以和这种人合作呢?”
林媛书的话在接触到李主任冰冷的眼神后戛然而止。
李主任接过麦克风,声音铿锵有力:“各位同学,我们的校训是‘平等和爱’,你们是国家最高精尖的人才,学校希望大家永远不要自视甚高,目无下尘,北平大学永远欢迎所有人。”
“说得好”人群里的记者们纷纷用镜头记录下了这一幕。
凑巧的是,掌声雷动中,我在记者中看到了火车上那个仗义执言的女子,她胸前的名牌写着“新女性周刊—任青婉”我笑着向她点头执意,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