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陷阵:“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小事。”
“你住在纪家这么多年,吃穿用度、衣食住行,哪一项不是秋语在操心。”
我没理会她的咄咄逼人,继续说:“第二,真要算起账来,应该是纪家欠我的。”
“我十八岁之前,住在自己家里。”
“十八岁奶奶去世后,住进了纪家。”
沈夫人像是抓住了把柄:“那也有五六年了,住的是 S 市最贵地段的别墅,吃的是每天从世界各地空运来的食材。”
“让你见了多少世面不说,光是住宿和伙食费,就够你还的,还有脸说是纪家欠你的。”
有人也附和:“是啊,大学里有宿舍,她还每天在学校和纪家往返,不就是嫌弃宿舍条件不好。”
纪夫人听见这话,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而纪淮川盯着我的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看向说话那人,微微一笑:“我奶奶是纪淮川的保姆,但是她去世后,纪家再没请新的保姆。”
“你猜猜从前她的工作,都是谁在做。”
“总不至于请个住家保姆,还要让她付房租吧。”
房间里寂静无声,有人也想起来我在纪家的过往。
“是啊,小姑娘蛮辛苦的,听说纪家这个身体不好,口味又挑,人家就天天五点起来熬粥。”
“我也听我儿子说过,纪淮川在学校可是什么杂事都不管的,都是宋薇在忙前忙后。”
“林秋语不是说把她当女儿吗,她就这样对自己女儿?”
纪夫人刚刚缓和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我撩了一下头发,打算继续说下去。
“第三……够了!”
从头到尾都沉默不语的纪淮川,突然开口打破平静:“宋薇,你跟我过来。”
“我们好好谈谈。”
我坐在椅子上,心里一阵阵刺痛。
谈什么呢?
我和纪淮川认识了十四年,我有无数次想和他好好谈谈。
可他只留给我一个又一个冷漠的背影。
现在他倒是想谈。
只可惜,没机会了。
我自顾自说了下去:“第三,揣测我奶奶是故意骗婚的人,可以省省了。”
“昨天我就和纪夫人说过。”
“我和纪淮川的婚事,就此作罢。”
“纪夫人,你说是不是?”
纪夫人脸色苍白,一向端庄高贵的脸上,现在却透露着几分狼狈。
屋内一片寂静,宾客也在沈夫人的眼色下三三两两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