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腾腾的斑肝汤,我喉头一阵翻涌。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拿起玉碗朝地上砸去。
飞溅的鱼块落到他的素色衣衫上,散成朵朵云花。
晋王面色瞬间阴郁下来,拂袖起身。
“冥顽不灵。”
黑压压的人群将我包围。
半人高的玉台上,四方尽是经文,耳边亦是一声接着一声的经咒。
数朵莲花法器开在地河中,红绸向我围拢。
晋王仍是穿着那件染了汤污的衣衫,静静站在河对岸。
见我看他,唇畔扬起一抹无比温柔的笑。
他在用口型说:别怕。
随着一声又一声的经文响起,我浑身的骨头似乎都被击碎,随后又被连着碎渣聚在一起。
疼痛如潮水涌来,让我忍不住干呕,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朦胧中,一道人影穿过河岸朝我奔来。
温热的身躯将我揽在怀中。
声音温柔至极,仿佛是在对待珍宝。
“别怕别怕,很快就好了。”
我费力地抓住他的衣袖,哀求道:“不要,很痛,真的很痛,殿下,放过我好不好……”回应我的只有一声连着一声的呢喃。
“别怕,照月,你不会死的,我也不舍得让你死。”
“很快我们就能回到以前了,很快很快……”17 欺瞒这一夜无比漫长,痛意未有丝毫停歇。
再次睁眼,我卧躺在一人怀中。
他眼皮掀动,我握着他的手道:“阿彻,我们去霞留山吧。”
他先是一愣,随后红了眼眶。
“玉镜玉镜,是你吗?”
他脆弱的像个孩子,紧紧将我拥入怀中。
即便我不说话,他也温声道:“好,去霞留山,马上就去霞留山。”
霞留山是王妃玉镜同他初遇的地方。
少年少女因为一只大雁的归属权闹得不可开交。
最后这只大雁成了少年向少女求亲的聘礼。
从太常寺离开的路上,凡是晋王开口,我都对答如流。
肉眼可见的,他舒展了眉心。
出宫时,陈婵拦在仪仗前。
“陛下,分魂的把戏不可信啊,这分明是林照月在装王妃,她最是狡诈,你千万不能相信她!”
晋王只睨她一眼,“霞留山是朕与玉镜相遇的地方,在这世上只有我二人知晓这个地方。”
陈婵却毫不退让,“也许她会有王妃残存的记忆,可这不代表她就是王妃,陛下,你不能信她啊。”
我看向陈婵,她看我的目光几乎淬了毒。
见晋